《曲终人不散》书评

人已去，曲宛在——读张允和自述文录

用了小半个下午带小半个上午的时间，算是一口气读完了《曲终人不散——张允和自述文录》，没有读完许多书之后的疲劳或者惘然若失，只感觉到宁静的喜悦，那种喜悦是一种生命的大欢喜，并非排山倒海而来，却充塞着整颗心。张允和先生的文字流畅素朴，纯真浪漫，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来形容毫不为过，观其文如听其声，听她说慈和的父亲母亲，说会演老鼠嫁女的乳母，说张家四姊妹，说扮新郎新娘的大弟二弟，以及她和周有光，兆和与沈从文，元和与顾传玠，无不娓娓动人。其实对于文字来说，一切矫饰都像蹩脚的妆容，除了哗众取宠之外毫无用处，只有情发于心，才能打动读者，让人感同身受。尤其欣赏张允和先生的人生态度，淡泊达观，平和快乐，哪怕写到女儿因病夭折，周有光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一家人遭遇乖张暴戾的时候，也依旧是“哀而不伤，怨而不怒”，令人钦敬。打个不那么恰当的比喻，张允和先生的文字就像一个浅浅的笑窝儿，虽然有时候因为有不开心的事情，这笑窝儿不见了，可不多久，它又会忽闪忽闪地显出来，让你心里觉得又平和又温柔。书由周有光老先生作序，序中提到张允和先生去世后，骨灰埋在了北京门头沟观涧台的一棵花树根下，化为春泥。我想。老先生一定是乐见这种安排的，她就是那样平凡又不平凡的闺秀。其实张家四姊妹都是这样，叶圣陶早就说过：九如巷张家的四个女孩儿，谁娶了她们都会幸福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