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人的巴赫》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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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华夏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5-1
ISBN:9787508036229
作者:马慧元
页数:171页

某种喜欢,《北方人的巴赫》

某种喜欢,《北方人的巴赫》“这些音乐无论多么寂寞,多么少有人知,他们仍然‘是一种贴近皮肤的温润的渗透,你要相信他们终将抵达心脏。’请相信,我用时间和生活诚实地验证过。”——马慧元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喜欢”某件事物是不是有些过于苛刻。比如不愿意和只听过《后来》的人谈论刘若英,不愿意和只知道《G弦上的咏叹调》的人谈论巴赫,不愿意和只看过《挪威的森林》的人谈论村上,甚至——有些,连名目都不愿意说出来的喜欢。于是在这样一个信息丰富又快速的时代,我有些怀疑,喜欢一样东西并且纵向深入逐渐加深了解——或许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喜欢——是不是有其必要。直到我看见马慧元和她的《北方人的巴赫》。是南京最大的一家先锋书店,由地下车库改建而成,穿过排列着沙发和彩色桌凳的庞大书架,《北方人的巴赫》就静静地躺在最深处的一处音乐专柜。我一直觉得这本书永远在一个最适合它的地方与我相遇,比如这家当年由一个落魄青年在某个雨夜决定建立的书店,在比如后来出现在上外有些暗淡布满了旧书的图书室,还有自修室一堆课本中某个男生手边…如同它本身文字一样淡定悠然。还没有正式地说,《北方人的巴赫》是一本音乐随笔。同样是这一个信息丰富快速的时代,马慧元在异乡某些寒冷温暖的地方,将那些音乐缠绕在各个角落。她坐在教堂里巨大亲切的管风琴面前,蜡烛不温不火地燃着,“光影随着迟疑的琴声徘徊在整个巨大的空间里”,不管是音阶还是练习曲,一点点慢慢弹来;她在异乡收拾房间,在那里放上巴赫,“以恭敬的姿态活在巴赫之中——在这个有尘埃有音乐的无常世界”,无声的打扫似乎也和巴赫有那么些联系;她在雪影离离的月夜把勃拉姆斯开得很小,“让它们都缩成温柔羞涩的手指绕拨着月光”,细细瑟瑟的琴声在月夜被拉得很长很长;再或者她在图书馆幽暗的乐谱区、CD区,随便捡出一张塞上耳机,有多少人在面前趟着巴赫的溪水而过。或许马慧元正是我心中那个行者,不论这世上还有多少人信仰古典乐,静静地延伸延伸,不论这世上还有多少人喜欢,静静地延伸延伸…正如封底上马慧元所说,“不管这世界上发生什么,有多少游戏、厌倦和绝望,都有那么一种音乐,温暖得持久而真实,与人不离不弃”,《北方人的巴赫》不仅仅是音乐笔记,就连不怎么听古典乐的人,也能看见一种我所认为的“喜欢”应该抱有的态度和持有的方式。听着巴赫时窗外的汽车喇叭,一本书的落地,都不是尘世的侵扰,而属于巴赫本身。那样的喜欢,正如同巴赫的音乐,他所唤醒的,是你自身长眠的某一部分。将一切喜欢至深的刻入骨髓,如那张岱所说:“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痴情在现世看来倒更多是白痴的表现,可滚滚潮流一日三变,追逐之人犹如水中浮萍,既无如痴如醉的喜好,便享受不到痛在其中的畅快;既无一个真性情,便也像随意漂走人生,连做梦也不如了。说的似乎离题很远,那么也不怕更离题一些,书的序作者是我一直很喜欢的陈村,他说音乐是不能被人写出的,他也无法写出马慧元。自然,我说马慧元闲适温暖也“如画光一样无效”,我所期望唤醒的,是这个世上对“喜欢”的持久延伸。最后要说的是,这书是真正的“书”,字号偏小,没有插图,或许“喜欢”书的人会需要这条信息吧…

一篇好的乐评

说来惭愧,我所知道的马慧元,仅是《北方人的巴赫》中的马慧元——一个耽于早期古典乐的作家,有时会把一支舞曲反复听上大半天,有一些乐理知识和演奏经历,却十分吝啬于透露古典音乐背后的秘密。因为混豆瓣,读过和写过不少评论,常常深感一些评论知识之庞杂、文字之艰深。他们在书籍下专研行文、在电影下探讨运镜、在音乐下评说编曲技法。有时在翻开书本之前,我已先一步获得了大量信息,作家的经历、写作动机、结构技法的展示和对结局的二十种解读,无所不包。相较之下,马慧元身为一介作家和学者,拿着给音乐专栏供稿的报酬,却鲜少提及作曲家的生平,也未结合创作年代细致地将音乐风格分门别类,更没用解构主义方法解读作品信息。相较于给读者提供有关古典乐曲的全面知识,她更热衷于展现自己的痴态。她所描述的音乐体验,强烈而致幻,带着明显的个人意识。透过文字,我能看见一个有失体统的女人,开着巴赫的变奏曲,于斗室之中,起先是坐立不安,而后不禁开始狂舞,于是整个空间的光影都开始明灭变幻,读者的世界也从某个角落开始,隐隐地随之震颤。我想,一篇好的乐评和评论,不在于它得到多少“这篇评论写得很好”,而在于“这一定是本好书/支好音乐/部好电影,我也得看看”。《北方人的巴赫》已读过半,我对巴赫、舒伯特、勃拉姆斯几人的年代排位仍旧一筹莫展。但是,拿《博伊伦之歌》当《英国组曲》的前奏来听,我是不论如何都要试上一试的。*[注]*注:“信不信由你。我听巴赫的《英国组曲》常常拿二十世纪的德国作曲家卡尔·沃尔夫的庞然大物《博伊伦之歌》当前奏。”——出自《博伊伦之歌——英国组曲》

冬是赋格的意象

星期一中午去图书馆借了4本书,都是薄薄的,其中就有这本到哪里都买不到的马慧元的《北方人的巴赫》。昨天晚上因为湿头发睡觉的缘故,加上今天一下降温十几度,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没想到冬季就这么来了,天是铁灰色的,风吹得人像冻鱼一样干枯了。天气预报说北方倒真的是下雪了。看书花了两天。刚借到手时在国投课上,被外企招商折磨得心浮气躁,半天沉浸不到书里去。第二天早上在图书馆里猛看了一上午金融工程,下午还要上同样的课,打不起精神来。自己坐在阴冷的教室的最后一排,翻开这本书,然后就让自己被这些形容音乐和听觉的字句慢慢融化了。嗯,我发现她的书得跳着读,乱序最好。何必要跟着目录一篇一篇读下去,前后乱跳,某些文字是等着心情合适一下子击中你,有的是一眼就爱,越读越喜欢的。好吧,读书何必也要给自己加个条框呢。随性这个东西,说着容易,可是拿起来已经不太会用了。书里的好句子太多了,随便捻两句。比如她说管风琴是“湿淋淋颤巍巍的高音带着亮和单的稚拙表情”,又比如巴洛克音乐是“尘世是一片光鲜明朗”。还好我一直都没有摘抄的习惯,不然手早都抄断了。看着她细数那些作曲家钢琴家,恨不得马上跑回去把唱片都抱出来一张一张对着这些字,发掘那些从前被迟钝的听觉委屈地埋没了的精妙音符。她写起音乐用了大量的四字形容词,句子落花流水,枝蔓丛生,甚至都讲究对仗。有时也让我也暗暗觉得吃力,就好像接不住那些感觉。不过话又说回来,像我这样对语言偏见比较强的人,还轮不到在这里评头论足。最让我爱的还是她淡然的口气。那些叹息,琐碎,缠住生活和音乐的千丝万缕的关联。记得当时看她的《管风琴手记》,别的都忘了,只记得她说自己听着某张巴洛克小提琴,煮着咖啡,一会儿还要去看书学习,然后就发出“音乐很美,生活很痛”这样的感慨。真是太贴切了,看得我心都酸了,现在提起来还残留着那种瘪瘪的感觉。尤其是面对巴洛克音乐,那层十七世纪的华丽和眼下艰深而无尽的考试书本,只这轻巧的一句,就跨越了这个巨大、深不见底的鸿沟。语言漫不经心的力量啊。我到头来发现自己还不是一个合格的读者。太多的时候我只是受到语言的感知,任凭自己在那些词句所引起的氛围的浓雾中迷失,而不去深究它背后的规律和机理。对音乐也是一样。最近也读卡尔维诺的《烟云·阿根廷蚂蚁》,读到他写“我”在楼下的餐厅里叫了一盘“奶油土豆圆子”。怎么说呢,倒不是这勾起了我的食欲,只是觉得这道菜放在这里就好像天衣无缝了。一个人怎么能想出这样一道完美的菜肴?在一个挤满下班工人、窗户上蒙着煤灰、人声鼎沸、桌布脏兮兮的小餐馆里,你不觉得一个人最好就是吃一盘这种饱满、高淀粉的、热乎乎的食物吗?而卡尔维诺在前言里列出的一堆关于这篇小说的文学比较,全被我随手翻过去了。扯远了,我是说看到马慧元在这里写道她趴在图书馆里猛读史料,自己忍不住酸溜溜地叹一下,我果然还没有热爱到这个份上。不过这书里有两句话,还是值得拎出来说。一句“音乐所引发的不过是回忆和幻想”,神呐,总结得太精准了,这两个词简直把人说得毫无退留之处。另一句“天才总是满足于自己的想象”,嗯,看到这句话我竟然有点小骄傲了。一直受到备考的压抑和困惑,猛然发现字读不进去,乐听不进耳的时候,是这本书拯救了我。她说感谢生活和孤独,我何尝不感谢她呢?我才发现原来抛弃艺术的只有人。太自命不凡,以至于无人敢亲近,连音乐都畏惧你。那些读进去的字是囫囵吞枣,拧开音响总觉得“这不过是背景音乐”而已,全是糟践。可惜。有时想,未必艺术所引起的意象真的像湖底的气泡那样,是自动浮上水面的?虽然无法催促,可泉眼也有黑暗的干枯期?那会儿自己封闭了所有感官,茫然找不到出路,现在却蓦然发现世界的一个角落里还有那些蒙灰的被你抛弃的好的艺术闪着光召唤你,等你回头……嗯。上完课回来放了Bach的《赋格的艺术》,也是被她反复提到的音乐。我发现我的死穴在于17~19段的主题,就像一小撮向上的烛火,微微照亮了巴洛克小提琴和羽管键琴的边沿,显露出平滑的木头纹理……呵,我简直快要被自己感动了,是不是应该深情地大哭一场呢?看这书,勾起我的热度,可能又是三分钟。但这样也好,人生也不就是3分钟3分钟地过去了的。有可能,我只是不希望它们被打断而已。

因为她我真去听了场管风琴

慧元的文字细致温暖 像素描画上灰色细腻的阴影一样难得见到能够喜欢管风琴 能够静下来听巴赫赋格对位的人更难得见到一个身在异乡 真的为自己找到教堂里的管风琴去学习去揣摩巴赫音乐真意的人她能够把这些感受虔诚的记录下来 就是最大的挑战毕竟很多人在伟大的音乐面前 都是失语者感谢她能够替我们说出一些心里的话因为她 我真的去音乐厅听了一场管风琴感觉震撼 灵魂被涤荡终于明白了她书中的一些话弹巴赫的人 尤其是用管风琴弹巴赫的人定是内心平静而坚忍的人他们背对着身后的一切 面对着身前一整面墙的林立风管将自己的心敬畏得呈在神的面前他们顶住眼前对位的寂寞一遍一遍的练习传达给身后的人们 来自于几百年前巴洛克时代的古风

北方的夏天

北方的夏天来得迟,寿命也短。天气稍稍转暖,树绿花开,憋了半年那么漫长冬天的人们,甩开大光腿,冲出家门,跑步,骑车,驾驶摩托,车顶上架着小船,拖着房车,浩浩荡荡上街,横行无忌。轰轰轰响了整个冬天的空调也被关掉,摇下车窗,吹进或凉或暖的风,北方色厉内荏的阳光烤在手臂上,皮肤渐渐发红,像只八月正当季的龙虾。耳畔传来嗖嗖的风声,从左边呼啸而过汽车的引擎声,轮胎磨在地上的沙沙声——如果变成了噗噗的声音,就知道汽车压上了一段古老的石头路。遇到红灯或者绵延停滞的车龙,踩下刹车,渐渐停住。要是旁边没有玻璃都被音响震得乱颤的黑人小哥,没有随着劲爆音乐扭动身体的奇怪大妈,没有老婆小仙女包饺子(以下简称小包子)唠唠叨叨,说些毛蒜皮,家长里短,就能听见CD机里叮叮咚咚飘出的巴赫。这是一张《十二平均律》。一个个音节此起彼伏,一段段旋律如流水,盘旋反复。在我这种外行人看来,也显得单调到简陋,但毫不沉闷,仔细听,总是有微妙变化蕴含其中。就这样,巴赫在我不知道姓名的音乐家手上轮转,翩然起舞,不食人间烟火,淌进我的心底,点点滴滴,敲在这北方的夏日里。刻这张CD时,Thinkpad还好,甚至利令智昏买了五十张空白CD,打算在Maillist上提供定制CD业务。刚刻到第三张,Thinkpad死掉,新电脑连光驱也没,只好作罢拉倒。当时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捡名气最大的来,录了上下两张《十二平均律》和一张《哥德堡变奏》。开的是十年老车,CD只能放进一张,于是半年一换,久而久之,车里飘的就只剩下巴赫的指上游戏。音乐和美术,从小就一窍不通。爱上古典音乐,全拜网络电台红心功能所赐。一开始喜欢《蝙蝠侠》原声大碟,喜欢鹭巢诗郎的咣咣咣咣,扔垃圾时格外爱听,一包东西挥手之间飞进垃圾桶,那种气势,潇洒极了。沿着汉斯·季默,顺着EVA的战火硝烟,电台善解人意地跳出巴赫的管风琴,响起德沃夏克的《新世界》。啊,《新世界》的第四乐章真是好,尤其适合煎牛排,让牛排们好好听听,学学那股子激昂,这样他们才会情绪饱满,self improvement,口感格外好。我就这样随波逐流,一路瞎听。雪夜跑去市里教堂,参加唱诗班成立XX周年演唱会。珠光宝气的黑大妈弹巴赫,管风琴嗡嗡地响,震得地面抖,街坊邻里涌入朱红色的大门,在门厅迫不及待地抱来亲去。老牧师、唱诗班团长腿脚不利索,一瘸一拐,声音洪亮地讲个笑话,惹来满堂大笑。跑去芝加哥,马友友帮青年军为小孩子们义演,拉洛可可,肚子圆得和我不相上下,脸上表情真是精彩。穆迪指挥正规军演奏Manfred,开场还有老爷爷绘声绘色,讲一番柴可夫斯基的八卦。我们买最便宜的票,穿着T恤裤衩稀里糊涂进场,什么也不懂,就那样傻呵呵地听,欢喜到伤感。从费城回家,山峦起伏之间,不经意间飘出了《新世界》的第二乐章,美到心碎,让我这没有故乡的人,也不禁望故乡、念故乡。因为《魔王》爱上舒伯特,找来各个版本听,森森然似有鬼气。半夜吃了安眠药依然睡不着,整个人像是掉进了果冻里,眼皮上沉沉地坐着两只大猩猩,迷迷糊糊翻出D. 850,就是《海边的卡夫卡》里大岛车上那张CD,“天堂的路一样漫长”,真是单调啊,像一群小鸡啄米,开始很饿,疯狂啄米,吃得有点撑,东倒西歪,慢慢啄米,缓过口气,继续啄米。朋友们向我推荐管风琴,一见如故,爱到不行。找来她所有的书,一本接一本读。这里老实承认,只有本《宁静乐园》和有她一篇文章的《书城》掏了真金白银买自豆瓣阅读,其他的不过是盗版pdf罢了。不过我满地打滚地将这不光彩固执地归咎于管风琴自己,谁让你不出电子版,我们这些天涯浪子,又去哪里找到你的书呢?这本《北方人的巴赫》应该是管风琴的第一本书。她写自己今天干了什么,听了什么音乐。坐着车上听收音机,絮絮叨叨,像小孩子一样,时不时感慨,“老天”,一字一句,都让人真是喜欢。她后来写《宁静乐园》,倒是有点像她笔下抛开个人情感专注神性的巴赫,老老实实把自己隔开,写自己读了什么书,有什么体会。诚恳到有点笨拙。要知道,作家总是转来转去,说俏皮话,耍机灵,哪有这么诚实的,把箱子底朝天让人看。总之,都让我喜欢。我这样一个乐盲,连1、2、3、4、5、6、7都得掰着手指头数,才能知道谁是谁。管风琴自己弹琴、演出、浪漫派都已经很少听人物,她就像好高好高的武林高手,腾云驾雾,在天上扑哧扑哧地飞来飞去,神龙见首不见尾,她的见解我又怎么能懂呢?喜欢的就是她笔下的文字,性情。管风琴讲有个美国商人,喜欢上了马勒第二交响曲,发疯一样去学指挥,折腾了一些年,也出了像模样的CD,很长时间只指挥这一首曲子。管风琴说,丹麦有个管风琴大师布克斯特胡德,巴赫一度非常崇拜他,曾步行三百多英里去听他的音乐会。传说他暮年时有意挑选巴赫继任圣玛丽大教堂的职位,但条件是要巴赫娶他女儿,结果吓得巴赫一溜烟跑掉了。管风琴写她的老师,年近四十(十年前),单身,平时住在州府,是教堂的管风琴师,还要开车一个小时去学校教学生。为人随和,对学生一片真挚,是她见过最谦卑的美国人。然而总归是位奇士,有副傲骨。有一次拒绝弹电子管风琴,别人说没事,没区别的,他反驳,我可以听出来,你有几个管风琴学位?我有三个。教堂的琴身世也颇曲折。最初得到一笔捐款,买台电子管风琴。后来老师不断写信向电视台呼吁,终于争到笔钱,从密歇根买了二手琴。老师亲自带人去密歇根,其中有位职业举重运动员,小心翼翼开了一天半,才把琴运回来。过段时间(书中时间),老师还要再破费,买蛋糕开音乐会,庆祝这台琴四十岁生日。(想到老师这么鸡贼,专挑举重运动员使唤,我就笑得要从椅子上掉下去。)管风琴写舒伯特,说他的故事有点凄惨,写了那么多好听的音乐,可从未像莫扎特或贝多芬一样享有盛誉,三十一岁孤独地死掉。死前贫病缠困,充满挫败感。最惨的是,很多他的作品,他自己都没亲耳听人演奏过。这本书的最后一篇,名叫《北方人的巴赫》。她写自己的朋友罗伯特,给人修壁炉,不弹钢琴,CD也不多,粗声粗气地说,“我每次开车过山时都听巴赫。”她说,罗伯特拿过学位,当过白领,后来嫌不自由,就去做工人。常在阿拉斯加住,“跟当地人一道猎鹿”。北方,那是多么令人向往的地方。我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去安克雷奇、斯德哥尔摩、雷克雅未克这种名字冗长的冰天雪地,在那里度过余生。邻居们串门得开小型飞机,家中的院子常有黑熊来往。管风琴写,古尔德接受采访时说,“我总是想起那些长长的夏夜。雪化了,野鹅和野鸭成群往北方非。太阳升起的时候,空中还有最后一丝微光在闪。我喜欢坐在湖边,看那些鹅和鸭子安安静静地绕着湖飞,我觉得自己仿佛是那平和的四周的一部分,我希望这样的时光永远不要结束······”古尔德还说,认识两个兄弟,住处相隔一百码,从来不来往,不是因为有矛盾,而是他们什么都自己做,不请求帮忙。后来,他们同一天死去,被古尔德亲手埋葬。半夜失眠,电视遥控翻来覆去按,凌晨好几点,历史还是探索频道放纪录片(本段信息不保证准确,我看电视一定会走神,更何况加上失眠,说不定一切都是幻觉),讲阿拉斯加的猎人。一个老爷爷胡子满是雪,在深山老林里穿行,猎狼,枪声响起,镜头转回家拔下狼皮,一层一层撒盐。他驾着雪橇巡视陷阱,如果钓上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小兽,他就很开心,跳下雪橇,取下猎物,拍拍陷阱,说,Cool,好像表扬陷阱good job、well done。这时,想起管风琴写《北方人的巴赫》,眼泪掉下来。绿灯亮起来,前面排成长队的汽车,刹车灯一盏接一盏熄灭,我也松开刹车,踩下油门。车流再次滚动,巴赫又一次淹没在尘世的喧嚣之中。

比音乐更动人

看这书比真听管风琴,真听巴赫,真听舒伯特还要感觉好。因为音乐的奥秒没有多年的熏陶是难以领会的,至少我还差气候。....如今好像音乐越来越能感动我。对于老马,我的印象是跟冰天雪地结合在一起的。冰雪给人一个封闭的空间,外冷内热,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温暖。曾经在论坛上搜索,后来在99小众上看见她,前阵子好像小众关门又移到别的地方去了,老马在抱怨出版社对她新书的不尊重。不管怎么样《管风琴手记》还是买了回来,等她象陈丹青那样书卖好了,下回做个更好的版本换吧。

凝滞不动的河水

马慧元的书以前读过一本,是《管风琴手记》,感觉还不错,读完她的书,我也尝试着听了些管风琴,也还有些不同的味道,对于马慧元或者网上的名字“管风琴”留意起来。读她的文章,能感觉到她的书是读得不少的,所以调遣起文字来,还颇有些得心应手;她的音乐当然也听了很多,还自小弹钢琴,现在又学会演奏管风琴,因此对于音乐的理解,自然比很多的乐评者要专业一些。刚看完的这本《北方人的巴赫》是早就想看了,本想去卓越上订一本,却又缺书。前些日子听音乐会,去得早了些,就到了旁边的图书馆看会书,正好就看到了这本《北方人的巴赫》,翻了几页,就将它借来了回来,每晚临睡前看几章。看前面几篇文章时,心里仍暗有击节之叹,她的文字,她的感受,如同绚烂的音符,向你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让你沉浸于她的叙述的旋律之中,有着一种沉醉之感。看书的后记,知道作者原是学机械的,赴美留学,又拿了一个电脑学位,现在干的就是与音乐毫无关系的IT行业。看她于网名下的那句话:目光呆滞的IT民工,就总想笑。未见过作者,甚至连照片也未看过,IT民工倒也罢了,目光呆滞一词,从这本书里可看不出。她的文字五彩缤纷,她的感觉亦是敏感得很,从书中所描写的行止,也很高雅,整个来说,是个小资味儿很足的女人。对于她的乐评,我最看重的是她非音乐专业人士,却又有着专业的经历,自己会弹琴(包括管风琴),且常常读谱,这是许多乐评人士很难达到的,对于音乐的理解,那自然会深刻一些。同时,她的想象力与文字调配能力,又是许多专业音乐人士所不具备,因此往往能跳出来,似专业的那么无味。何况,她的理工背景,让她具有很明晰的逻辑,思路非常清楚,这往往是许多女性作者所不具备的。不过,慢慢地读下去,却又有些迟疑,她的文字,就如一条江河,到了洄流之处,满河的水,凝滞不动,真有点浓得化不开的感觉。看她的书,能感觉到作者对于音乐的欣赏不是很宽泛,也许长期听乐,大浪淘沙,人的口味会变得窄小,最后听的,都是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很多的作曲家及曲目,就直接忽略过去了。马慧元对于巴赫的喜好,自是不用说,因此从我所看的两本书,都是写巴赫的居多,而对于其他作曲家,相对就少了许多。当然,这样也有好处,能够对巴赫说星更透彻些。但另一方面,就让读者觉得有些重复。许多的曲子,都是反反复复地提到,过多的解说,只是随着作者的心绪,而附加了不同的感情色彩,让人有了审美疲劳。许多乐评人写的乐评,在分析音乐的内涵及技巧方面是没有问题的,且不少的都很精当,惜文字上少些魅力,同时也缺乏一些个人的感情色彩,看起来乐趣就少了些。马慧元的乐评,文字很华丽,感情亦很充沛,不过,太多的华丽词藻,让文字少了些灵动,过多的比喻堆砌,让读者深陷其中,而无法超脱出来,有一种让文字的海洋淹没的感觉。而太多的个人情绪,初读之时,让读者暗喜,甚而有知音之感。但读得多了,就觉得作者有将其喜恶强加于人的感觉。

北方人的巴赫

我在www.bh2000.net看过她的文章(难怪我翻这本书的时候总觉得在哪里看过)。里面有一篇写巴赫的管风琴三重奏鸣曲的。后来我听到了这套奏鸣曲,是难得的惊艳的发现。毫无疑问,这是巴赫最温情的音乐之一。一开头那个乐句,简直是把人直接带到了古老的壁炉旁,正如老马在文章第一句写“仔细开车,好好活着呀,千万。”还有那北方人“我每次开车过山时都听巴赫。”“他说巴赫的音乐能维持他精神上的健康平静,只要是巴赫,什么曲子都可以。”这是一种庸常生命的幸福,而不是激情和浪漫。 前几天wangjoey同学曾说看回号角上的老帖觉得很幼稚,其实,为了好听的音乐愉快的(骂战也是很愉快的啊)讨论,幼稚不幼稚没什么关系。乐迷的一套语言不同于学院派那一套,让人想起以前比较闲的时候听音乐的乐趣。 早在小学五六年级左右的时候,跟一个姓邬的同学开始听古典,开头买了一些磁带,他买了贝多芬交响曲精选(只缺贝二贝七),一个不知名的版本,这是我第一次听的贝多芬的交响曲,还买了一些普及知识类的碟,开始看一些赏析的书,听古典纵横节目,后来小学毕业,多年后再见邬同学,他已经不怎么听古典了,为了追女孩,为了融入集体,他选择了接受流行曲。 听古典的一段日子里,很重要的是一家卖D版的店,原来在我家楼前的马路旁,后来估计这黄金地段租金太贵,干脆搬到我家楼下,起初,我一个初中同学是老板亲戚,所以可以带CD出来给我,我转成MP3放电脑里,然后还给她。完成了一部分音乐资料的原始积累。后来,还是直接自己挑比较好。再后来,店就关闭了,变成了拉面店,(文化沙漠是怎么形成的呢?)到现在还没发现佛山有好的D版店。 这店里认识了好几个人,一个是阿杰,地道佛山人,一口佛山话,跟老板是朋友,经常在店里出没,整理整理CD啥的。听古典,但不买D版;喝茶,家里藏了许多珍贵的陈年普洱,自己也舍不得喝;抽烟,有一个名贵的烟嘴。一份普通工作,收入应该还可以。多年前听流行,后来发现劲歌金曲榜片头音乐用的是维瓦尔第四季里的一段,遂开始听古典,现家中藏碟数百,闲时往广州买碟,但由于近年打口市场常遭打击,也少去了。一次他弟弟带我到他家里,后来便常到他家做客,他还有几个听音乐的朋友,一次带我进大沙,听他们的音响,正是那次我第一次迷上了Celi的布鲁克纳。他弟弟不听古典。都是一股庸常市井的优哉游哉的滋味。就像他家里那张宽大的太师椅一样,透出一阵淡定来。可他大约三十来岁了,却还未结婚,有点奇怪。 然后还认识了王工,一个老工程师,年轻时在上海读书,指挥过他们学校的乐团,还常常听成名前的傅聪的音乐会。后来跟我姑丈同一工厂,经过姑丈又重新认识了一遍,十分巧合。他家里有许多LP,不过还无缘一见。 店里还碰到小学同学的父亲,送了我两张CD,他的一只眼睛有点毛病,是个医生,会拉小提琴,平时经常在高级餐厅业余拉琴收消费,最多一次一个人给了一千,不知现在有没有破此记录的,那天他刚走完一场,拿着小提琴到店里,拉了一段。他说我要学小提琴的话他可以教,不过我曾说过受不了老听小提琴那太过尖的声音。 还有一些网上认识的,大学后认识的朋友,因为大家都在网上,就不说啦。 所以,听古典是一件庸常幸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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