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的碉堡》书评

抵达之迷——读杨遥《闪亮的铁轨》

每一代作家的主要阅读资源以及童年的际遇，造就了每一代作家都有自己的叙事诉求和兴趣。杨遥和吕新一样，无疑是三晋之地的异类。北方大多给我们一种厚重的、宏大的乡土叙事，而他们选择了一个很国际的切入点，进行自己的构建。这种切入点也是很多70后、80后的兴趣点，似乎预示着以后的小说是虚的，这种虚不仅仅是故事的虚构，而是一种精神向度上的超越，超越本土固有的那种虚。前些日子在淮安书城买了本杨遥的短篇集子《二弟的碉堡》，以前在网上看过他的一些作品。据说这也是一位专弄短篇的“拼命三郎”。时下，专事短篇确实有点拼命的意思。《闪亮的铁轨》是集子的第一篇，和别的大多短篇比较而言，篇幅算不上长，相对于他自己的一些作品，这个长度也不短了。第一遍读完，一头雾水，好像感知了什么，又说不清楚。刚开始读《闪亮的铁轨》时，想到了铁凝的《哦，香雪》，以为是一个类似的母题，后来往下看，立马就知道了自己的错误。那个出现在弧的少年，很容易让人想到那个世界著名的K，而弧就是少年的城堡。《闪亮的铁轨》是一部关于“寻找”的母题。少年是寻找的主体，他要寻找什么？文本中那个似有又无的母亲么？当然不是。从题目上有迹可循。铁轨是一个沟通的载体。闪亮的铁轨中的闪亮，则露出了作者内心的期冀。少年似乎是一个怀揣着萨特“他人即地狱”的论断者，在村庄里壁立千仞，但又不完全是，因为他的“执迷”在最后瓦解了。沟通起源于障碍。在人与人之间，这种障碍更多的是表现出一种隔阂，而这种隔阂，让人孤独。人一旦孤独了，就有很多东西发生，就有很多话要说。刘震云近年的作品中也呈现出这样的母题。就是做一个“与马说话的鳏寡孤独的老人”。杨遥的叙事技巧无疑是驾轻熟路的，虚实得道，文本中很多曲折都是很自如的，叙事语言上也有自己的清晰方向。我喜欢《闪亮的铁轨》这样的结尾，一种留白，只给你看，但是什么也不说。但是他的出现又让你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