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选刊未刊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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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凤凰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9-4
ISBN:9787807293149
页数:198页

章节摘录

  米粒儿的理想  1  有个人写过一篇小说,叫《米粒儿的城市》,我发誓那写的是真事儿。我认识米粒儿,我们一个班,她就坐在我前面,中间隔着一排座位。  上课时,我光瞅她的背影。人人都说米粒儿好看,你知道哪儿最好看吗?是脖子。夏天她把头发挽起来,梳成两个羊角辫儿,挽不住的头发落下来盖着脖子,脖子毛茸茸的,我真想上去摸一摸。那两年苦坏了我,整夜整夜睡不着,一闭上眼,全是她的脖子。  我是谁?村里人都叫我老嘘,后来我去了城市,认识我的人,也叫我老嘘。  老嘘这名字有个来历。我爹有三个哥哥,一个弟弟,他们家全是女孩儿。我娘生我前也生过一个,是我姐。从我记事起,就知道大人关注我的性别。我躺着,他们总要用手拨弄一下我的小鸡子,说:这东西太小了,跟个气门芯儿似的。  气门芯儿是自行车气门上套的一根细细的橡胶管子,这称呼中隐含着惋惜。  一天,米粒儿的爹给自行车打气,我跑到她家院里,米粒儿爹打了一会儿总也打不鼓,拔下气门儿看了看说:气门芯儿坏了,要有个气门芯儿就好了。  我很聪明地指着自己的小鸡子说:我这儿有个气门芯儿。  米粒儿的爹瞅了一眼,说:你那个气门芯儿太小,不中用。  我又很聪明地告诉他说:我爹还有个大的。  米粒儿的爹放声大笑。他把我的话告诉了我爹,我爹和他一起笑。  这还不是这个故事的开头,开头是半年后,我拿着一把土粮食在院里喂鸡,米粒儿家的公鸡溜进我家院里,看到它过来,我就把粮食扔到我家的鸡跟前,有时也冲着它比划一下,并不真扔,只是逗得它来回乱跑。  我这样耍弄它,它急了,扑扇着翅膀冲着我的手乱啄,我高高地举起手,它啄不上恼羞成怒,顺嘴在我气门芯儿上啄了一下,我感到钻心的疼痛,看见气门芯儿上起了个大血泡。  大人们听见我哭,都奔了过来,我的气门芯儿肿成了大血团,这在我们家成了塌天大祸,都问怎么了怎么了,谁给你弄的?  我指着米粒儿家的公鸡,除了哭什么也说不出来。  米粒儿的爹听到哭声跑过来,把那只闯祸的公鸡提起来,拿到院里杀了,不一会儿把白条鸡提过来,说要给我补补身子。我娘也没有客气,耷拉着脸收下了。  谁都知道我的气门芯儿何等重要,吃他一只鸡真不为过,吃了鸡,一家人还在担心我会不会落下毛病。最心疼我的是我娘,不停地在我的气门芯儿上吹着,以减轻我的疼痛。  我娘吹了一会儿,我就不哭了。过一会儿又出了问题,我尿不出尿了。一尿就疼,不尿又憋得慌,小肚子憋得鼓了起来,就是尿不出来。  为了让我尿,大人想了很多办法。最后还是我爹的办法管事,他让我娘把着我,他也解开裤子,冲着尿盆儿尿了一大泡,我娘则不停地“嘘……嘘”地吹着气儿,我爹的那泡尿很长,哗哗的。在他的诱导下,我也尿了出来。我娘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她更加起劲儿地吹着。  嘘……嘘……  此后我落下了毛病,每逢尿尿都得大人在旁边“嘘……嘘”地吹。不吹就尿不出来。我娘对此很发愁,不知道我大了怎么办,爹娘不可能给我吹一辈子,难道也让媳妇给我“嘘……嘘”地吹?  到我上初中,尿尿不用大人吹了,自己吹,不吹还是尿不出来。这总算消除了我娘的担心,我不用再求别人了。下了课,几十个同学跑到厕所,别的同学尿,我嘘嘘地吹,吹十下,哗一声尿出来。  我的外号就这么来的,老嘘。  高中时,我跟米粒儿分在一个班,从那时起我开始偷偷看她。她长得非常好看,身体任何一部分都是那么完美,这些完美集合到一起,就是我心中的米粒儿。  她的眼睛多么明亮,就像天上的星星;她的脸是瓜子脸,能在上面看到许多茸毛,这使她显得纯洁、可爱;她的眉毛弯弯的、细细的;鼻子挺拔、小巧;她的嘴也长得好,鲜红鲜红地往外鼓着,像一颗草莓。我有时候想,能在这草莓上亲一口也不枉来世上一回。  我只敢这么想。我知道,我不配。我是老嘘。米粒儿看上的男人应该比老嘘好几倍,好几十倍。明白这一点我仍然管不住自己,天天想她。  我想她时心里很痛。和爱情相比,小时候吃过的所有苦,都算不上苦,受过的所有罪,都算不上罪。当然,爱情也是甜蜜的,在深夜里一遍一遍地想着米粒儿,会觉得心里甜甜的,因为你思念的人叫米粒儿,她是世上最好的女孩子。  因为米粒儿,我语文成绩不错,我对一些词很敏感,不用老师教就能猜出它们的意思,比如思念,比如苦恋,比如青梅竹马,比如两小无猜,我知道这些词是在说我,我可能说不准意思,不过我知道,我跟米粒儿就是如此。  因为米粒儿,我数学成绩很差,许多账我算不清楚,我不知道从男生宿舍到食堂的路哪一条最近,总是走最远的一条,因为那条路能路过米粒儿的宿舍,也许我路过时她正好从里面出来,这时她再笑一下,哪怕不是冲我笑,我也觉得非常幸福。  天天思念米粒儿,我变得沉默寡言,满脸忧郁。我不再跟别的男孩子交往,下课后我喜欢一个人待着,别人说我满腹心事。  我嘴唇上方出现了一层密密的茸毛,脖子上长出了喉结,一咽东西就上下乱动。我说话声音也不如以前好听,变得混浊、粗重,好像声音是从胸腔里发出的。最让我惊奇的是,我尿尿不用再嘘……嘘地吹了,我往尿池前面一站,哗,就尿出来了。  我不知道这个变化是怎么发生的,好像自然就出现了。现在再看我的气门芯儿,已经不能叫气门芯儿,它比别人长得还要粗大。特别是早晨,它总是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真应该感谢米粒儿家的大公鸡,要不是它啄了我一口,还没有这么雄伟呢。  米粒儿也变了,她像吹了气儿似的发育着,脸色变得红润,身上的肉圆鼓鼓的。她的胸脯以前瘪瘪的,现在像发了面似的急速膨胀,两个乳房像一对馍馍,又结实又肥硕。  如果你从后面看她,她现在最美的地方不再是脖子,而是腰。她的腰真细,可是腰的上面和腰的下面,都跟以前长得不一样了,就那么一细再往外一鼓,就让你看着心慌心跳。  我知道她腰下面的地方,叫臀部,这个字我不认识,我一直念它殿部。米粒儿的殿部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走路跟翘起来似的,天天这么看挺折磨人的,我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我一直想跟米粒儿说话,我想告诉她我现在不老嘘了,我跟别的男人一样,尿尿挺痛快,小时候的事没留下后遗症;还想告诉她,她的殿部长得太好看了,我真想摸一摸她的殿部,就摸一下,我就满足了。  可是当真有机会说话时,这两件事我都没有说,我跟她说的是理想。  那是一个礼拜天,我从学校回家。为了省时间,我抄近路穿过一片玉米地,玉米叶子不停地扫我的脸,两个脸颊有些疼。玉米地里太热了,太阳很毒,天上的云彩都是分散的,一小块一小块薄薄地摊在天上。地里没有一丝风,喘的气喷到玉米叶子上,又打到脸上,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一扭头,看见后面上来一个人,我想吓一吓那人,当我看出那人是米粒儿时,自己就被吓着了。我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她,我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我心里有许多话,一定要跟米粒儿说。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米粒儿走到跟前,发现有人,好像也吓了一跳,不过当她发现是我时,就镇定了下来。她说:老嘘,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我在这里等你呢。  她说:你知道我从这里走?  我说:知道,你以前就从这里走过。    我从小就是个会说谎的孩子,我说谎的本领,到了能让自己相信的地步。只要谎话一说出来,我就完全相信了,我会沿着这个谎话,一直往下说,越说越详细,越说越圆满,到后来自己不相信都不行了。  我说:我跟了你好长时间,我知道你总是从这里走,不过天黑了你不走,你只在中午走。你喜欢一个人走玉米地,你走的时候,还喜欢揪一片玉米叶子,一边走一边抽打身边的玉米。你还喜欢在玉米地里说话,你在玉米地里背英语课文。你跟玉米说外语干什么,它们又听不懂你说的什么。  米粒儿站住了,惊奇地看着我,说:玉米是有灵性的东西,你跟它说话,它就听得懂。  我说:你刚才说什么?它听懂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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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粒儿的理想相亲麦芽儿小男人士别三日万历年间的无梁殿隐身登录黑蝴蝶

作者简介

《中篇小说选刊未刊稿》(2):这是个问题,为什么未刊?刊物很多,每个月,我们案头总是堆积如山,各路各色文学杂志每个月总是踩准时间眉飞色舞地纷至沓来。文学日渐寂寞的喊叫在别处也许声若洪钟,等到了我们耳畔,却已经细若蚊鸣了。打开一本本翩然而至的文学期刊,作家五光十色的文字与编辑精雕细琢的努力都赫然展现,以至于在恍然之间,一个花团锦簇的文学春天就疑似四处蓬勃了,令我们目不暇接。这是个美好的感觉,哪怕只是瞬间错觉,也足以成为我们投入工作激情的动力。沙里拣金是一件艰巨而富有挑战的事情,勤奋肯定必备,目光更需敏捷。有时候我会把编辑想象成蚯蚓,像拱土一样默默穿行在字里行间,万千感受都无法被阳光知道;另一时候,我又觉得,编辑其实不过是一场体育竞技的裁判员,登顶夺冠之后的鲜花掌声永远是属于别人的,他只是恬淡地守在闪光灯不会光顾的寂寞一角,以公正之心与必备的技术素养,竭力维护着这个职业的尊严。但是,即使这样,即使我们那么热忱地伸出双手恨不得将全世界最美的文字与最充满力量的表达寻觅出来、奉献给大众,却仍然不免有遗珠之恨。金子是沉默的,而我们的指间却不可避免地留有缝隙。而且,所有人都清楚,一本刊物的定位必然决定了它的口味,而口味往往又能以强大的惯性决定了它对作品的取舍。这样说应该就清楚了,被舍掉的作品,有些自然是我们不屑的,有些却是我们斟酌再三之后的忍痛放弃。当然。无需讳言。另一种可能也无法排除:某一瞬因为个人情绪的低落迷离,我们的眼球惶乱了,恍然了,内心的庞杂琐碎挤挤挨挨地垒起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它阻挡了一切,包括我们正常的判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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