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坚诗学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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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有限公司
出版日期:2010-12
ISBN:9787561353813
作者:于坚
页数:236页

章节摘录

版权页:诗人们或忧国忧民,或风流倜傥,煌煌千年的中国文学史,何曾有过一部卢梭式的《忏悔录》?又何曾有过一部惠特曼式的自己之歌?中国传统文化对个人生命的压抑、束缚,使中国人的生命变得如此虚伪,如此之丑,以至当诗人们终于敢于正视自己内心真相时,他不得不写着“丑的”、“非诗”的诗。当代诗人这样拒绝再与那些少得可怜的所谓高尚的人格面具认同,拒绝凭借那些在传统观念上所谓“美好的东西”来掩饰个人生存状态的真相的自觉,使他们在新诗兴起七十年后,终于开始从本质上与传统决裂。如果中国已持续十年的改革,最初几年还只是在政治、经济方面显示巨大影响的话,那么诗歌中这种个人内心生活向世界的开放,恰恰预示出我们时代开放求实的伟大改革,已经进入到更深的层次。个人生命的自觉,是西方文学早已丧失的大陆,而中国,千年来这块大陆是封闭的。而今天,中国诗歌对这片大陆的探险已经开始。这些诗歌看起来似乎是:自虐的、反讽的、黑色幽默式的、陌生化的。这种结果与其说是诗人们故意为之,是一种写诗原则,不如说它是个人生命的自觉和传统人格面具、审美习性相冲突的结果。中国传统诗歌的审美风尚强大到这种强度,以至只要诗人照相式地描述一下内心生活的真相,就使诗人被人们视为最具有先锋意识的现代派。在这些诗歌中,我看到一种冷静、客观、心平气和、局外人式的创作态度。诗人不再是上帝、牧师、人格典范一类的角色,他是读者的朋友,他充分信任读者的人生经验、判断力、审美力。他不指令,他只是表现自己生命最真实的体验。这些诗歌表面上看来是冷漠的、非抒情的、毫无意义的,然而它在那些好的读者看来,却是有生命的、有意味的,它的客观性使读者有可能从不同的角度去感受,呈现一种多义的审美效果。这些诗使诗再次回到语言本身。它不是某种意义的载体。它是一种流动的语感,使读者可以像体验生命一样体验它的存在。这些诗歌是整体的、组合的、生命式的、一直流动的语感。它不可分割,也无法破译,如果你在它本身之外,仍然感受不到什么的话。在传统诗歌中,一些句子是另一些句子的仆役,人们因而得以编《名句选》一类的东西。这些诗以一种同时代人最熟悉、最亲切的语言和读者交谈,大巧若拙,平淡无奇而韵味深远。它的韵律是自由平实的、交心似的,它和诗人内心的节奏息息相通。

内容概要

于坚,1954年生于昆明,1971年开始写作。曾获鲁迅文学奖、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台湾《联合报》14届新诗奖等。作品有法、日、德、英及荷兰语等译本。

书籍目录

001诗歌精神的重建——一份提纲
007 拒绝隐喻[——一种作为方法的诗歌
021 戏剧作为动词,与艾滋有关
038 诗歌之舌的硬与软
055 诗言体
074 从王维进入诗歌
077 当代诗歌的民间传统
086 关于未来神话
101 从雄辩到放弃[HTF]读特郎斯特罗姆有感
108 关于《便条集》[——致诗人普珉
112 《谷川俊太郎诗选》序
120 朗诵
127 在喧嚣中沉默,自由派诗人的成熟
145 “后现代”可以休矣——谈最近十年网络对汉语诗歌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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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 谈
150 答《他们》问
170 时间的向度
173 答西班牙诗人EmilioAraúxo九问
179 答谢有顺问
193 答朱柏琳女士问
198 关于我的电影
206 世界不在别处,就在你立足的脚下
212 这个时代缺乏禅意
220 与诗歌有关:从1990到新世纪
……

编辑推荐

《于坚诗学随笔》:于坚随笔

作者简介

“于坚随笔”收录于坚从20 世纪80 年代至今的随笔作品精华,展现了作者在思想、诗学、地理、日常生活等多方面的思考、体验与感悟,开创了一种手记式的现代文体,笔法拙朴而不失开阔,文本建构的原创特色丰盈,在中国现代散文创作领域中独树一帜。
于坚说,这是一个散文时代,散文更接 近人生,接近生活世界,散文的时代则是生活的时代。在未来主义的神话面前,他正视此时此地的生活所焕发出来的价值,他坚持书写一种地方性的经验和记忆。他言辞激越,但内心柔软;他的思想有着针尖般的力量,但胸中却包蕴着广阔且厚朴的情怀,是少数能表达出自己对世界哲学认知的作家之一。
“于坚随笔”分为《于坚思想随笔》《于坚诗学随笔》《于坚人间随笔》《于坚大地随笔》四册,共计百万余字,于2010年12月由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有限公司隆重推出。该书将成为新世纪华语文学独具阅读价值与思想启示的随笔作品经典。
《于坚诗学随笔》收文23篇,从诗歌精神的重建谈到当代诗歌的民间传统以及近年来一些关于诗歌的重要对话,时间跨越20 多年,亲历和见证了近30 年来中国诗歌的发展历程。于坚对中国诗坛的贡献不仅在诗,也在于他对诗学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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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2条)

  •     既然我们都明白,对于任何人而言,并不存在一种悬于真空中的写作,那么在谈论一种持续的写作时,难道我们能将这种写作置身的背景、场域、情势、性格和方向都摒除在外,而单单专注于那些孤立的文本吗?毫无疑问,这一问题,在现代汉语诗歌的写作与批评上,要体现得更为显性和根本。因为现代汉语诗歌这一特殊文体的美学命运,就在于它在近百年的新诗嬗变史上,始终置身于种种为确证自身而引发的复杂斗争中,一个哪怕是最宽泛意义上的写作同盟也极少出现;而它的写作者无论以怎样的面目现身,都必须在现实语境和文体构建的交互关系中争取尽可能多的合法性资源,并搭构相应的写作传统。因此,相较于其他白话文体,现代诗的写作更多碰撞、缠斗和激变,具有一种内在的争辩性。这种语言内部的争辩性,以及由此形成的针对写作本身的语境压力,便是诗学问题始终伴生现代汉语诗歌写作的根本缘由。“诗学”这个词所指广繁,一切与诗有关的知识探讨,都可以纳入它的视阈内,而在不同的诗人那里,围绕着自身的写作,则会有不同的着眼点、趋势和格局,即所谓“个体诗学”。自朦胧诗时期以来,如果要挑选一位在“个体诗学”中的建构中最具贯穿性和洞透力的诗人,我会选择于坚,因为在近三十年的写作实践中,他不仅一以贯之地处身当代诗歌的前沿阵地,亲历并见证了当代汉语诗歌历史的沉积与泥塑过程,同时也以众多文献式的诗学标本参与了历史的讲述,极大地拓展了现代汉语的诗学疆域。更重要的是,与很多“诗人评论家”诗歌写作与批评话语分离、诗论殊途不同,于坚在他的诗歌与诗学之间,真正实现了一种互文性的同构关系,它们彼此进入、敞开、鞭策,合为一体,合成汉语诗歌中一只叫做“于坚”的容器。在此意义上,我们可以称于坚为一位最完整的现代诗人。这样以来,我们便有足够的理由来面对这本《于坚诗学随笔》。该书收集了于坚1995年到2009年之间的诗学文章23篇,形式有论文、评论、书信、序言、访谈等,故而以“诗学随笔”名之,基本囊括了他最重要的诗学论述。其中,《拒绝隐喻》、《诗言体》、《当代诗歌的民间传统》和《关于未来神话》四篇在当代诗坛影响深远,人们早已耳熟能详,自是这个时代的诗学经典;《诗歌精神的重建》、《诗歌之舌的硬与软》、《朗诵》、《在喧嚣中沉默,自由派诗人的成熟》、《“后现代”可以休矣》诸篇,均为针对某种诗歌现象而作出的诗学决断,带有鲜明的于坚气味,有的论断直接挑起了诗坛各方诗歌势力之间的激烈论争;《从王维进入诗歌》、《从雄辩到放弃》、《关于<便条集>》、《<谷川俊太郎诗选>序》等篇目,则是与其他诗人具体而微的诗学对话,这些文字充分呈现了于坚推己及人、词锋纵横的气度,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在别人那里找到自身的映像;而9篇访谈更是广泛触及了现代汉语诗歌的各种诗学议题,同时也对自我诗学的方方面面进行了系统的梳理、回顾和反思。这个繁复的话语系谱,所指当然不仅仅局限于诗歌内部,同时也延伸到了对历史、时代、现实和人心状况的多维审视与深入勘测,古今中外融通,它们作为一种存在的相貌,被诗人纳入到他庞硕的诗学容器之内,从而实现了一种文化整合力。这时的诗人,同时也涵容了思想家、时事评论员、历史学家、实验戏剧的演员和阐释者、文化批评家、前卫电影导演、语言美学的研究者等诸多身份,这些身份呈示出了一个诗人繁杂而又深具内在同一性的精神构架。于是我们不难发现,于坚文本中时时闪现出来的思想锋芒,比如他对二十世纪中国思想史的独特把握,对文革十年乱象的不倦究诘,对现代文明的尖锐批判,对中国人日常生活中隐藏的集体无意识和某种微观政治学氛围的有力揭示等等,都体现出了一个诗人通达于世界之中时的犀利与深刻;而于坚的全部写作,事实上都维护了这种写作主体与外在世界之间最直接的对应关系,他找到并看见了自己置身其中的那个世界。常识、细节、局部、个别、现场、身体、感受、经验,这些都是理解于坚的关键词,是进入于坚庞博的诗学容器中的密钥。在当代诗歌界,正是由于于坚的持续实践和反复阐释,才使这些词汇在诗学的意义上,获得了再生与不断增殖的能力。从“拒绝隐喻”出发,于坚在诗歌中体现出了对日常生活的亲昵与依偎,它作为一种诗学认知,同时也作为一种美学性格,强烈地渗透到了诗人对诗歌与世界的关系的思考之中。因此,对于传统诗学的“诗言志”,于坚坚执“诗言体”;对于中国二十世纪泛滥成灾的“未来主义”大合唱和“生活在别处”的美学,于坚倡扬“日常生活”、“在场”的尊严;对于“知识分子写作”中流露出的“知识堆砌”、“观念阐释”,于坚高擎“身体”、“现场”的战旗;对于当下聒噪喧嚣着的“全球化”、“国际化”论调,于坚宣称自己是一个“母语意义上的民族主义者”;对于官方意识形态和知识精英们标准的“普通话”声腔,于坚坚决推尊“口语”的地位……包括他对浪漫主义抒情传统的清算,对时代文化中潜藏的知识暴力的批判等等,这些都具有一种内在的统一性。为了守住身边的事物,于坚甚至反对“灵感”,反对“想象力”,反对“才气”,反对“直觉”,将它们统统归类为“乌托邦神话”范畴中的概念,这当然有些粗暴,但这种粗暴和他所有的反对一样,都辐辏在一个旗帜鲜明的诗学向度中,完全可以在文化与诗歌的相互阐释中得到进一步的清洗与辨认。同时,对于坚来说,“日常生活”并不像很多人理解的那样,仅仅是一些琐碎无聊的场景和细节,事实上,这只是他的诗歌经由某些过度的诗学阐释而付出的必要代价罢了,他笔下的生活世界其实有着更为闳远的美学视野;并且随着写作的持续演进与嬗变,于坚越来越自觉地置身于一个“传统”界域中,他笔下现时的“日常生活”,始终上承着“永恒之光”的垂照。于坚对汉语的种种语言特性作过出色的辨析,对汉字的形、声、义关系,它的所指、能指、美学沉积岩以及审美优势,有着深刻独到的认知和把握;他似乎渴望顺着汉语、汉字的美学脉流,倾听到历史深处,一个古中国,煌煌汉唐的声音,在对一些基本事物的坚持与看守中,重沐唐风宋雨的伟大美学。而他诗论中随处可见的在传统典籍中寻求自我认同和阐发基点的话语动作,以及对古人诗论的频繁征引,都一再印证了他在诗歌的体认上接续古典传统、构建汉语古今一体的诗学意愿。通读此书,你会发现于坚的复杂。他时而深奥,时而简明;时而强硬,时而柔软;时而粗粝,时而精细;时而冷静客观,时而情绪充溢。像他的诗一样,恢宏多变,大开大合,沛发淋漓,泥沙俱下。他有着惊人的话语食量,总是能够毫不费力地将大量异质的言辞和理论同一在自己的辩说中,消化它们,使之成为自己诗学肌体中的理论细胞。他既不是一个简单的盲目排外者,也不是一个复古主义者,虽然他时时给人以这样的假象;事实上,他比那些人们强加在他身上的标签要复杂得多,也有活力得多。人们往往只是抓住了他身上某几个不断位移的基点,而忽略了这些话语基点背后,那些更广大的畛域。更何况于坚始终在不断地思考、行走、开辟道路,所谓“随物赋形”, 他早已不是那个上世纪八十年代“第三代”里“他们”诗群的旗手,也不再是那个曾经率尔自标的“口语诗人”,尽管他还坚守着原初大的诗学路向,但在某些细部已有所调整、更易和深化。比如在后面的访谈部分,于坚对“先锋”、“口语”等概念的反思,对“拒绝隐喻”、“世俗化写作”的重新阐释,对当年“盘峰论争”事件和“知识分子写作”趋向的价值重估等等,都显示了诗人在新的时代境遇下,对当年聚讼纷纭的诗学问题所作的重新审视。这正是一个真正的诗人所当为的,他永远处于“正在完成时”的途中。而在话语风格上,毫无疑问,于坚是雄辩的。他像一只云南高原密林里窜出的狮子,总是来势汹汹、滔滔不绝。他的语言具有非常强劲的衍生能力,不停分岔、转接、铺排,同义增殖,近义扩衍,反义对换,彼此缠绕,又向前奔突、席卷;广博的知识积淀和独属于诗人的语词想象,让他的诗论文本兼具理论的缜密和诗歌的灵异,两者交汇喷薄而出,形成强势无匹的话语矢量,极具冲击力和感染力。于坚喜欢引用杜甫的两句诗,“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借以指称一个诗人(首先是他自己)的写作命运。遗憾的是,长期以来,我们对于坚的理解和评价往往受制于时代文化的普遍平庸,批评家沿袭旧说、生搬硬套、方枘圆凿的意淫式阐释,某些左派和道德虚热症患者对他言不及义、食肉谈禅的攻击,大批诗歌读者人云亦云、轻率肤浅的文化型消费,都加重了这种写作主体与批评接受之间的语义错位。就目前而言,于坚可能从未被真正理解。在一个消费主义横行的数字化约时代,诗人应该是那个孤绝坚韧的精神余数,他要用各种形式与美的创造为不断陨落的人本价值和生存尊严作证。于坚以他个性化的诗学构建,为险滩巉岩间艰难行进的现代汉语诗歌,梳理出了一条清晰的叙事线索;他敏锐地感知到了时代在各种矛盾与顽疾中的漩涡、沉沦和张力,他博大精深、自为一体的作品,为此提供了伦理、坐标和尺度。这本《于坚诗学随笔》使我们确信,于坚这只汉语诗学的容器,拒绝接受那种“死亡修辞学”的照耀与洗礼,依旧在命名他的时代。
  •     诗人于坚曾说,这是一个散文的时代,散文更接近人生,接近生活世界,散文的时代则是生活的时代。在未来主义的神话面前,他言辞激昂,但内心柔软;他的思想有着针尖般的力量,但胸中却包含着广大且宽阔的情怀。近日,于坚随笔系列出版,全书收录了他从20世纪80年代至今的随笔精华,作品展现了于坚在思想、诗学、大地、日常生活等多方面的思考和感悟。在昨日的采访中于坚表示,写作要战战兢兢的,知道别人写过什么,你才不敢乱写。进入新世纪以来,于坚每出一部作品,都会在文化界掀起一阵热潮。于坚的随笔,始终贯穿着从语言到身体、从经验到思想的探讨和关注。他在观察和测量日常生活的过程中强调自己的“诗人”身份,从而重建了一种语言秩序——让文字回到语言的序列,让写作回到了日常。他在现实世界和精神世界的临界点去触摸与感知这两个世界。于坚的随笔作品深具原创性思想根基,近几年他更是以随笔写作大放异彩。他的四本随笔新作——《于坚思想随笔》《于坚诗学随笔》《于坚大地随笔》《于坚人间随笔》笔法拙朴而不失开阔,文本建构的原创特色丰盈,在中国现代散文创作领域中可谓独树一帜。近期出版的四册于坚随笔,共计百万余字。《于坚思想随笔》收文56篇,有大学回忆、亲情抒发、生活记趣及“棕皮手记”。“棕皮手记”以前卫的视角,用隐喻的笔法,对现实生活中的诸多问题提出了敏锐而深刻的看法,在上世纪90年代风靡一时并影响了大批青年,至今意义深远。于坚也因其对散文文本的特殊贡献而成为当代中国最重要的散文家之一。此次收入了1986年至2009年期间的“棕皮手记”,使其内容更为丰富,分量更为厚重。《于坚诗学随笔》收文23篇,从诗歌精神的重建谈到当代诗歌的民间传统以及近年来一些关于诗歌的重要对话,时间跨越20多年,见证和亲历了近30年来中国诗歌的发展历程。于坚对中国文坛的贡献不仅在于诗,也在于他对诗学的探索。《于坚大地随笔》收文37篇,记录了作者在云南、西藏、四川等地的行迹和当地的人文景观。于坚执着于书写一种地方性的经验和记忆,突出私人体验,既有自然主义的迹象,又有对大地与生命的感怀,既有对生存哲学的精神探求与思考,又有在未来主义神话面前对生活价值的正视。《于坚人间随笔》收文13篇,这是关于日常生活的史诗,也是于坚写作最重要的一部分。在这13篇对人间生活的社会记录中,作者既有当局者的投入与体会,也有“旁观者”的观察与思考;最主要的是对当下生存状态以及对造成这种状态的政治、历史、民族、文化等诸多因素的深入思考。“首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曾经这样评说于坚的随笔:“他的散文随笔本着对人类根本经验的迷恋,以一种近乎粗粝的方式,深切地表达了他在大地面前的谦卑、孤独和伤怀。”于坚的随笔是回到人心、回到地面的写作。他以赤子情怀面对大地和人世,文字中有生活再现,有思想探索,有良知观察,有社会批判,能让我们全面领略诗人在诗歌之外的通达和睿智。于坚写作精神的本质,在于其内心不放弃的抵制:拒绝隐喻、抵制坚定、抗拒虚无、反对虚构,这些正是我们这个时代所需要的。于坚有着优质的文学品位、全面而深厚的文学修养,加上40年的写作经验,使其文字有着非常高的含金量。对话昆明最有生活情趣的地方越来越少了新报:诗人写散文并非新鲜事儿,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写散文的?于坚:散文、诗歌、小说,我都是同时写的。有些读者的阅读跟不上,可能不知道我在上世纪80年代就写散文了。在散文这个领域,我在不断开拓表现空间,我也在思考怎样用一种现代的方式去表达。我的写作是在诗歌、散文、小说之间穿梭的,我没有那种明确的文体概念。新报:通过您的这部随笔作品,能看出您哪些重要的思想和线索?于坚:我觉得可以看出我从上世纪80年代到今天的一个由浅入深的思考过程,读者会看到其中很多矛盾的地方,有些观点在不断地修正,因为写作是在不断发生矛盾的过程中进行的,是一个穿越黑暗森林抵达光明的过程。新报:在以前的采访中,您曾多次提及“重建日常生活的神性”,在不断地写作中,您又有哪些新的理解呢?于坚:二十世纪的中国受西方文化的影响,有一种势头是“生活在别处”,传统的生活都是腐烂的、腐朽的,应该摧毁的。日常生活因为这种观念上的革命而被贬低成一种庸俗的、世俗的东西,一个有为的人应该过一种高尚的、纯粹的生活,这个思想一直影响到今天,包括今天的城市建设,都隐藏着对中国日常生活的批判。我觉得,人可以在观念上革命,在经济领域里革命,但是你不能在生活方面革命,如果你把生活贬低了,以一种革命的姿态来对待它,我们就成了无家可归的人了。人要有对神的敬畏,这种敬畏表现在日常生活中。我强调“重建日常生活的神性”就是让我们意识到每天要过的日子,这种日常生活本身是值得敬畏的。马赛尔·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写的就是日常生活的尊严、日常生活的美好和日常生活的神性。今天这种“生活在别处”的力量太强大了,现在的城市建设把所有日常生活的因素全部摧毁了,菜市场、茶馆、小书店越来越少了,整个城市搞得像一个集中营,我们去哪里生活?下了班回家看电视就完了吗?昆明的翠湖、文林街这一带是最有生活情趣的,也是最使你觉得“时光流逝而无感觉”的地方,但是这样的地方越来越少了。新报:创作这么多年,您面临着哪些困惑?于坚:在市场经济下,每个作家都会有些困惑,但是对我来说,我基本没有这种感觉。二十世纪以来,大部分作家都是把写作当做一种儿戏,当做改变人生记忆的工具,一旦人生记忆被改变了,写作也就放弃了。西方文化给我们最大的启示不在于《圣经》、“存在主义”这些东西,我觉得这些东西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西方作家的专业精神。我想,专业精神是一个作家最重要的品质。新报:写作给您带来了什么?是快乐还是充满激情?您的写作处于一种怎样的状态?于坚:如果不快乐,如果没有激情,我早就不写了。我的写作处于一种沉迷状态。这几天我的脚崴了,我在家里待了十多天,这十多天里我一边写作一边看书,写作可以使我忘掉疼痛,甚至忘掉一切。新报:现在许多人对写作抱着功利之心,在这种大环境下,您有没有保持自己的立场?于坚:我觉得这种现象很危险,现在很多年轻的作家,他们的写作目的就是为了成名,这和我年轻的时候不一样,我现在成名不是因为我年轻时候想成名,成名也不是我写作的目的,写作应该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好与不好要由读者去说,不要自卖自夸。我认为,如果是为了利益和名誉而写作,那么干什么都比写作好。新报:以您的眼光来看目前的中国文坛,诗歌处于一种怎样的状态?于坚:现在读诗的人少了,但是写诗的人很多。现在年轻诗人的知识体系是很封闭的,他们不是一个世界性的知识体系。我是读着大师的著作长大的,从年轻时候开始到现在,无论是中国古代文学还是西方十九世纪、二十世纪的文学,我可以说是博览群书。而现在的年轻诗人参照的是当下走红的诗人,抢眼的东西不少,但是能够经得起时间考验的诗歌却不多。新报:您认为年轻诗人最缺少的东西是什么?于坚:他们缺少对经典文学的敬意。写作和阅读不一样,比如行为艺术可以横空出世,别人脱衣服你可以烧头发。但是,文学不一样,一个作家应该永远记住你的身后有一个书架。去年我去美国哥伦比亚图书馆,一个汉学系的朋友带着我在里面走,走了一程我不走了,再走我就丧失写作的信念了。你想,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书,你写的那一本又算什么!就像一头满身皱纹的大象,你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皱纹而已。正因为这样,写作要战战兢兢的,要知道别人写过什么,你才不敢乱写。生活新报记者 于海军

精彩短评 (总计15条)

  •     不容易看懂。但看多几遍后会觉得收获不小。
  •     非常好,是于坚随笔集大成值得阅读,值得收藏
  •     于坚很罗嗦,但罗嗦得很有意思。
  •     于坚就是大师,好书。
  •     虽然以为于坚是大诗人,可我目前却很难读进他的诗,但对他的诗学随笔和散文随笔极为推崇。在目前的中国诗坛,在诗歌写作和理论上都有建筑的人不多,尤其是精进和独创的,更是屈指可数,而于坚绝对是其中之一。对这本随笔,在网上零星读过一些内容,但还是觉得值得购买和继续深入精读。
  •     在当代诗人中,于坚的作品不可不读,他的诗学随笔,很有“中国智慧”。
  •     颇有启发
  •     自大的成分多了起来呢
  •     比起《于坚集》一套5本的,略逊。
  •     于坚,诗歌学习,绕不过的大师
  •     于坚说,30多年了,他最大的体会是写作的环境在往好的方向转变,但是恐惧感并未最后消除,写诗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是对这种恐惧感的一种释放,这种恐惧感是一种深入到生命当中的恐惧。所以我想,诗人因恐惧而写诗,而我们大多数人可能确实就是在因恐惧而读书吧,至少我是这样,或者我也写一些东西。暂且不论当今读书的有多少,因何读书,我相信恐惧会一直存在,我也希望能一直存在!
  •     once is never enough. the truth of poetry is the truth of existance.
  •     一些观点深受启发,作者对汉字本身自带诗意的推崇使人心平如镜。
  •     有点启发却又觉得有点别扭,说不出是哪不对劲
  •     代购的,名家名作,建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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