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诱惑》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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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华夏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0
ISBN:9787508057033
作者:【美】汉密尔顿
页数:369页

《幽暗的诱惑》的笔记-第50页

摘抄
pp50-53
关于简单生活和美好生活的亚里士多德区分,品达有两个表示生活可能的词语对此有更清晰的描绘:zoe和bios。zoe意指存活的简单事实,而bios则表示一条生活的道路,一种生活方式或者一种营生(livelihood)。当品达说到一种“对zoe和死亡的审判”(涅嵋凯歌之九,行28以下)时,很清楚的是,他对举了简单的生命力和它最终的消亡。但是,词语bios则表示一个人的人生岁月,或者人的生计所在,它绝不是死亡的直接对立。相反,比如奥利匹亚凯歌之一就用这个词语描述丹塔罗斯(Dantalus)死后的存在,死后,他“拥有一种无助而痛苦不绝的bios”(行59)。同样,在第三首皮托凯歌里,bios则专指“不朽的生活”(行61)。那么,所谓bios,就不必然指一种存在着的存在,而是表示如何度过自己的一生。就像亚里士多德的“美好生活”一样;bios意指一种获得意义的(qualified)生活——比如丹塔罗斯,即便他的生命已经消散,但一种生活依旧存在。综之,我把bios译为身份(identity):一种人所共睹的生活,一种从其在世界的位置中得到价值的生活,最重要的是,一种在“简单生活”丧失之后,仍能存在的生活。……品达能够为他的资助人提供的诗意生活,根本上基于政治。尽管胜利或许稍纵即逝,但是,凯歌却重新在城邦传唱其胜利的荣耀,并为未来的世代永久保存这份荣耀,能够久远流传的,不仅是这一胜利的事件,还有胜利者的生命。我们也就可以理解,在亚里士多德看来,“简单生活”与具有政治意义的“美好生活”之间的区别,与“声音”和“语言”之间的区别大有关联:

……人唯一具有语言的动物(zoon)。而声音(phone)可以表达苦乐,其他动物也有声音,……而语言(logos)则能表达利和弊以及诸如公正或不公正等。
就如阿甘本的观察:“政治所以存在,是因为人类这种生物,能够借助语言,既与他的简单生活分离,又与自己对立,同时,就那种简单生活而言,他在又一种包含性的排除中维持自身。”于是,诗意的不朽就可被理解为最伟大的政治成就:一种生活,使自身与一种简单的生活区别开来,至少,它能够通过城邦民的语言而承受时间的流逝。……凯歌恰如史诗,提供了永恒的telos:“借由颂歌传唱的声明,成就流传久远。”(皮托凯歌之三,行114以下)一种幽暗的zoe被辉煌的bios所拯救。
p74
一个对腐儒毫无兴趣的古典语文学家(笔者注:此处谈及尼采),转向品达式的语文学,不再基于求知的欲望,而是基于幸福的渴望,一种生成的(Werden)的语文学,而不是一种恋尸癖的科学,因为这种科学只会处理各种僵死的本质(essences),固定的、可传授的而且消了毒的本质。
p107
凯歌的技艺吸引了文本中明显相反的兴趣,就是颂扬和神话之间某种敌对的对立,至少就这种吸引而言,上述的分析对我们理解凯歌技艺非常重要。里拉琴已经转变为织布机,这恰恰是因为合唱抒情诗必须致力于这些不同的动机。一个像品达这样熟练掌握神话传统的诗人,他一定会在他特定的任务中、在胜利和胜利者的原初素材(archa)之中,编制这种技艺(sophia)。沙伊德和斯文博罗(Scheid and Svenbro)认可这种吟游诗人到诗歌制造技艺(poetic)的转变,随后,他们继续称其为一种摆脱宗教领域的自由(emancipation)之歌,而先前,这种诗歌仍旧受缚于宗教。然而,我还是坚持严格地维持编织的隐喻,因此,我认为,品达的技艺完全是竞争性的,力求处理两个不同阵营的要求:凯歌颂扬场合的经线和缪斯的纬线,正是后者为诗人提供了故事的无尽泉源。创作合唱歌的诗人并非自由,相反,由于他坚持两种相对的张力而受到谴责,即找到一条颂扬人的途径(poros),而不必抵触诸神划定的界限。
p255
奥德修斯的拯救性的匿名——至少荷马如此描述——还暗示了一种双重性:狡诈本身的双重性。奥德修斯和他的船员落入独眼巨人波吕斐摩斯(polyphemus)的陷阱,他采取的逃跑策略是向这些野人献上一杯又一杯的葡萄美酒。当巨兽渐渐酒醉而麻木无力时,他询问这位希腊人的名字。这位船长回答说,我叫outis,这个词语语音上与他的本名也颇为接近:Odusseus。只有在奥德修斯弄瞎了波吕斐摩斯的双眼,而他呼喊求救时,我们才知道奥德修斯这一诡计的初衷。其他的独目巨人聚集到洞口,询问他的情形。波吕斐摩斯还未明白其中狡诈,大声呼喊:“我的朋友们,没有人(outis)在杀我啊。”(《奥德赛》卷九,行406)当然,这个双关语产生了戏剧效果,令这群怪兽离去;但是他们的回答恰恰显示出奥德修斯词语游戏的力量,而这对哈曼的论题有所裨益。其他的独目巨人以一个希腊语条件句作答,这个句式要求他们把否定性小品词ou转换为me,所以,这甚至让奥德修斯的双关语更加醒目:“倘若没有人(me tis)伤害你(那我们就回去啦)。”那么,无名者(me tis)就恰好与诡计(metis)同音异义。正是由于奥德修斯身份不止一种,他有能力具备另一种甚至更多种身份,所以他才能拯救伊塔卡英雄们的生命,再次肯定他的绰号不是虚名:polymetis。
pp263-268
灵魂的根基:赫尔德(Herder)。
与其说这种“晦涩的知识”(cognitio obscura)是一种迷误,或者谬误,倒不如说,它恰是真理的根基。对赫尔德而言,这种理由不仅使哈曼激进的反理性主义得到依据,而且导致一种关乎晦涩的彻底革命——晦涩成为生命力的根本特征。……一种原初的内在早于人的外在行为;一种鲜活的晦涩出现在明确的符号出现之前,后者其实在自我之外。这里暗示的是,概念思考紧随语言而来,并被理解为一种语言的迂回道路,语言和概念思考的标志都是死亡,因为它们都是“鲜活”者的对立面。那么,幽暗就不仅是人的生命源头,而且是生命的护卫者。它可以防止滑入一种知识和思考的冷漠状态,或者使人感到冷漠的状态。这种源头必然没有形式,至少就它出现在形式之前而言,情形应该如此。它是晦涩的,因为在不同的光芒破坏它之前,它就已经存在。幽暗不再标志者人类知识的消极局限,它终于开始为其活力的源头而正名。(笔者注:此书众人中对幽暗晦涩的最强论证,深入到本体层次,不仅是风格,是表现,还是幽暗其自身。然而作者并未过多论述,点到为止。结合本书书名和导论,幽暗之为幽暗对作者而言是主要问题之一,在最切合处却未详细论述,很是奇怪。莫非不喜赫尔德的论述途径?)虽然对幽暗如此欣赏,但赫尔德并未因此而成为一位幽暗主义者。相反,他跟随鲍姆嘉通的步伐,试图清晰理解何谓幽晦——也就是每一种感受之物。正是对这种个体性的关注,促成了赫尔德后来基本的历史主义。……依赫尔德之见,品达是一位“未来的天才”,这正是因为品达的“箭矢-诗行”(bele, mele)连接了以前和未来的世界。这就是说,诗人拥有超越时间的天分,能够弃绝当下的时间。他的“魔镜”揭露了,永远暂时的此时此地,如何能够被一个过去-未来的时间取代,后者正是进入“永恒”之道。这种模式的表达很难与历史相左,所以它强化了赫尔德的历史主义;因为,品达对神话的使用,使过去突然转入“未来之心”,而这种使用恰恰在于,神话如何能够以一种根本的历史方式用于德意志民族。如果“冷漠的理性”只能从神话中抽取理念(因此抹去了感受上的个体特征),那么,它就同完全忽视神话的科学没有区别。品达——式超越时间之外的,至少就他“凝望自己身后和身前”(也就是说,不凝望当下)而言)——本身就能够克服时间。在此时此地(“在黑暗的海上”)的幽暗里,品达的解释力量重新连接了曾被当下切断的过去和未来。……虽然对幽暗如此欣赏,但赫尔德并为因此而成为一位幽暗主义者;这正是因为他理解了何为幽暗——正如某种“灵魂的根基”,它是一种更真实的启蒙的根基。对赫尔德而言,这种计划将逐渐有益于构造德意志的民族理想。
p322
它也勉强可称之为某种密码,暗示了柏拉图《伊翁》开启的著名传统,即构建了“蜂蜜”(meli)和“歌曲”(melos)之间的词源学关联。
pp347-348
品达的神话不合时宜,因为它们揭示出,现在的真理存在于往昔。……Poikilia的隐喻清晰地表明,当前的暂时性如何编织进神话的永恒之中。但是,所谓不合时宜,断不是无时间性(timelessness)。品达的神话可以和基督教的寓言相比较,比如,依照预表解经法(typological interpretation),当下的真理便寄居于未来。对品达而言,未来从根本上是一种空虚,既无目标,也无世界末日——隐而不明。但是,正是由于这个缘故,这个未来没有束缚,也没有既定的结局。品达的诗艺——还有不合时宜的诗人们的道路,他们因品达之名而形成了一个漫长的传统——让未来暗受侵蚀,不再有什么征兆能预见未来。品达的诗艺便创造了一个自由的空间:诗歌的空间、个人声音的空间、不是从前的歌曲(carmina non prius audita)的空间。这个过去没有尽头,没有叙述的目标,最终成为往昔的碎片。历史成为对历史的引用。纵然如此,正如品达在第九首皮托凯歌中段的断言,时间的碎末断片,一旦“饰入伟大之中”或“织进伟大之中”,这些断片就总会成为“智慧之人言说的机会,成为诗人言说的机会”——

《幽暗的诱惑》的笔记-第64页

(荷尔德林翻译品达)...品达式的震颤(Schauer),言辞上的行动(die Art der Sprachbesegung),词语的独特转动及其风暴。谁若能感觉到荷尔德林的成功之艰难,他就几乎不会觉得疑惑,并非所有的片段都能保持同样的高度,但它们为何都会耗尽他的力量。

《幽暗的诱惑》的笔记-第69页

Wie man wird, was man ist
人如何成为他所是的人?

《幽暗的诱惑》的笔记-第56页

【La Jeune Parque】写下这首诗的我,完全明白,我是在战神的面具之下写下了这首诗......倘若没有战争,就没有这首诗......我对某些突然消失的东西心生敬意。我把自己与中世纪僧侣相提并论,他们听见文明的世界在修道院四周分崩离析,他们什么都不再相信,唯有世界的末日,但他们依旧勤勉书写,极为艰难,昏暗的六步格(hexameter),那些无限的诗歌却与他人无涉。
——瓦莱里
瓦莱里这段关于他最令我着迷的诗的话,让我想到了梅瑞尔的一首诗,和我受梅瑞尔启发所写的一首诗《光塔》:
  古兰经残页
  詹姆士-梅瑞尔
  一片小小的牛犊皮纸
  占满了黑色
  库发体的蝎形文——它们一行行
  全都字尾翘起,元音用金圈标记
  在这和暖的冬日清晨
  拍卖到六百瑞士法郎。
  
  到中午时,同样蓝色苍穹下的烟火
  抹去了半个贝鲁特。
  粗糙的传单上写着,颂扬真主
  枪要鸣放,射向拿撒乐人。
  史蒂文森说:“话说的漂亮,
  士兵们乐而去死。”或者去杀。
  
  上帝的字字句句,因而,刺痛人心
  走向贪婪和深仇。然而
  却不到那最后的余光触及的零余者
  背着他的光塔用墨书写
  ——文字被当作生命,和伤害
  让抄经人得以幸免?
http://www.douban.com/note/30930351/
——————————————————————
  光塔
  光塔的金鸣在日光灯下振响
  祈听的追忆耳膜的石屑墙
  油墨和木浆历经百年的气味
  被手指下体液的渍润和血的暖气
  摩挲撩动
  先贤之眼在肉体火山的青烟中
  显现群岛的轮廓、蔚蓝
  和众白诞生的弧线

  琥珀收集时间之暖
  而松脂要等待一个冬天
  和之后的春天才再次凝聚
  一只松鼠警觉
  雪夜寂静之雷鸣
  纵身踩落几脚真实的声音
  一只从你想象的眼仁中
  走出的幼鹿
  在白雪上拓出几点淡墨的梅瓣
  天地无遮的萧疏中
  鸟窝蜷缩着
  睡中的鸟儿
  数着雪片
  为绒毛未新的喉咙
  轻唱无声的音符
  而我,从它们数乱的时间中
  数你的呼吸
  和细细渗出的汗珠
http://www.douban.com/note/193049629/

《幽暗的诱惑》的笔记-第31页

另一种反现代的读诗法:
重要的是古代诗人在说什么,而不是某些现代教授的说法。唯有当我们不再把自己的想法(mind)强行塞进落入我们手中的古代典籍时,我们才能够正确履行自己的指责;我们更应该读出书中本就具有的内容。这才是理解灭一个独特个体的恰当的语文学方式。无论是理解一个个体,还是理解一个民族,重要的都是沉入另一种心灵(mind)。我们牺牲自我的个性,由此而产生我们的力量。我们语文学家与诗人和先知都不同,历史学家才需要在某种程度上具有他们的特征。另一方面,我们应当让自己具有演员的某种特征,而不应是善于把自己的特质带入角色的大师;一个真正的艺术家,要用自己内心的热血,浇铸那些死去的词语。

《幽暗的诱惑》的笔记-第25页


【品达】曾经,他每有一首近作传往雅典,便如最美丽的少女入城......

《幽暗的诱惑》的笔记-第26页


......他是品达,一个完全的人(dieser ganze Mensch),是一位属于缪斯的人和先知。他迫使我们必须尊重,然后去爱......爱上品达,并且获得人生的一位真正伴侣......【必须相信神圣】

《幽暗的诱惑》的笔记-第4页

理解品达,要从我们自身所处的现代性中获得自由。

《幽暗的诱惑》的笔记-第53页


诗歌一如胜利,其根本均在于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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