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岛》章节试读

《空岛》的笔记-第六章 12 - 第六章 12

一个人的长久自述总会让人心动，不管他是什么人。他讲了那么多，一直看着岑乙的眼睛。这里有一种请你一直听下去的求告，只要你听下去了，他就算得到了回应，此外再无别的要求。

《空岛》的笔记-第六章 14 - 第六章 14

“聪明、自信、全能，狡黠、诡秘、狠辣。交往一次，佩服一次，却又增添一分有关人世生计的乖戾。

《空岛》的笔记-第206页 - 节选

邹阁老说：“他们不提问，是心中没有问题。他们不讲话，是肚子里没有话。他们不谈书，是实在不太懂书。”
“但他们是辅仁学院的学生啊，”岑乙说，“社会上一听都会高看一眼，怎么会这样？”
邹阁老说：“天下学问，多因自学。聚而授之，事倍功半。书院开课，只讲四书五经里的皮毛。其实连皮毛也说不上，只是皮毛上的浮尘。有点研究的教师，如果在课堂上讲一些研究成果，就有挟私之嫌。即使挟了，学生也听不懂。而事实上，舒园里的教师，多数都徒有其名。”（余秋雨《空岛》）
邹阁老还在说下去：“我活到八十岁才终于明白，人文难守，唯有祭拜，如酒酹地，如泪留痕，即为人文。”（同上，第108页）
“大美半隐”。这四个字，包含两种情况：一是天下大美，至少有一半，人们看不到；二是即使看到了，至少有一半，人们难领略。其实不止大美，大善也是这样。因此真正的大善大美，总在视听之外。
总算把大善大美牵拉给人世的，是一条条小径，就像这狭窄的山路。岑乙又联想到了从赵府到梓园的地道。小径、山路、地道，也就是维系住大善大美的小丝小缕，无形无迹却又密密麻麻，终于让人世不至坠入蛮荒。……“以小丝小缕维系大善大美”，这也是一切小人物都能承担的责任。（同上，页111）
岛上的雨总是很大，与大海搅和在一起，有一种铺天盖地的灭绝感。于是，在下雨时节，家更小了，也更让人依赖了。窗上呼呼哗哗的拍打声，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催促，生命的空间已经不大，全在视觉之内。
几步之外的狂暴海天，对自己琐小的躯体而言，似乎很不真实。但是，自己又是什么？躯体又是什么？真实又是什么？
老了，已经想不动了。只知道，窗外的风雨与自己融成了一体，生命的天地就会变得浩瀚无比。那里，没有生死。
空岛之空，无以言表。
所谓终点，无非如此。（同上，页206）

《空岛》的笔记-第一章 10 - 第一章 10

岑乙边听边想，何谓大城？在于潜藏。蓦然消失，无踪无影；陡然崛起，无脉无根。

《空岛》的笔记-第21页

乾隆年间的扬州，繁盛到了极致。皇帝的几度南巡，盐商的巨大资本，享乐的历史传统，层层叠叠加在一起，使这座古城的一切市嚣都变成了乐曲，一切尘氛都变成了花香。郑板桥当时就写了一首题为《扬州》的诗，其中有两句：千家养女先教曲，十里栽花算种田。用至朴之句，道尽了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