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尼尔的鬼魂》章节试读

出版日期:2016-5
ISBN:9787020114083
作者:[加拿大] 迈克尔·翁达杰(Michael Ondaatje)
页数:288页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163页 - 安南达

“这儿曾有很多头颅被插在木桩上,情况持续了数年。几年前局势最为严重。它们在清晨被发现,某些人见不得光的暴行,随后亲人们闻讯赶来,将它们取下带回家。将它们裹在衬衫里或者只是揣在怀中。父母的骨肉。这让人痛不欲生。只有另一种情况比这更可怕。那就是家人凭空消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九八九年,拉特纳普拉地区的学校有四十六个学生和几名职员失踪。抓捕他们的车辆都没有车牌。有人曾在军营见过那辆参与行动的黄色菱帅。事发时清剿叛军及其支持者的行动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安南达的妻子,赛丽莎,正是那时候失踪的……”
“天啊。”
“他最近才告诉我。”
“我……我觉得好惭愧。”
“三年了。他还是没找到她。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这就是他复原的面部如此安详的原因……”
安尼尔起身回到漆黑的屋内。她无法再注视那个面容,眼角眉梢都只能看到安南达妻子的痕迹。她坐在餐厅宽大的藤椅中抽泣起来。她不能让塞拉斯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当她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看见画像方形的轮廓,安南达就静静站在旁边,穿过黑暗注视着她。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46页

在大地的眼中我们通常都是罪人,不仅仅因为我们犯下的罪,还因为我们知晓的罪。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178页

人可以死于自身的哀恸,一如他可以为国殇献身般轻易。
“我们这个时代的闹剧”,诗人罗伯特 邓肯 层如此论断,“是所有人的命运正日趋雷同。”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兄弟 - 兄弟

尽管有时候梦境并非幻想的结果而是来自我们未知的旧习。
但真相将会让他们陷入何种境地?那就像让一簇火苗接近整片死寂的汽油地。…。在不安全的城市散布真相隐藏着危险。作为一名考古学家,塞拉斯坚信真相即是道义,如果真相可以发挥什么效力,他不惜为之付出生命。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230页 - 心跳之间

“你认为,他在还没有遇到你之前,就已经爱上了你?”
“是啊,很有意思。或许是爱上了我的声音。我想他大概把磁带来回听了两三遍。他是个作家。作家啊。他们有足够多的闲工夫给自己惹麻烦。我被邀请主持一位导师举办的论坛,导师是拉里·安吉尔。他是个讨喜风趣的人,他的思路,以及他旁征博引的发散性思维确实让我频频大笑。我们一起坐在台上的长桌前,我介绍他出场,我的麦克风大概没有关,在他演讲时我还一直笑个不停。我和这位前辈一直相处融洽。他就像我最亲密的叔伯,气氛有些暧昧,但绝对柏拉图式。
“我猜这位作家,就是最终成为我朋友的那位,也是个思维发散的人,所以听懂了那些笑话。他之所以订购那些磁带,是因为他对研究地下墓穴什么的很感兴趣,这是个非常严肃的学科,他需要获取资讯,事无巨细。这就是我们的相逢。以磁带为媒。浩瀚宇宙中微不足道的瞬间……我们相恋,度过了三年提心吊胆的时光。”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111页 - 兄弟

他会记得那些书籍,那四本医学典籍,以及从未读完的那几部小说:尽管他坐在藤椅中试图休息时曾连续几小时捧着它们,试图从中感受些人类社会的秩序感,但在那间屋子里只有黑暗降临在他身上。他的双眸打量着书页,他的大脑却越过书页打量着它们所处的时代,那些悲惨的真相。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心跳之间 - 心跳之间

安尼尔与塞拉斯
“你知道秘密终将曝光。它就藏在骨骼和沉积物中。”
“它还存在于性格、表情和情绪之中。”
“这是操纵我们人生的因素、不属于真相。”
“对于生命来说,这就是真相。”他静静地说。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85页

你知道开光的传统吗?光即是眼睛的意思。是一种和眼睛有关的仪式。需要由某位专门的画匠为圣像画上双眼。这永远是最后一道工序。是它赋予塑像生命。如同引信。寺庙中的雕像或画转化为圣物之前必不可少的步骤。在双眼被描画之前,存在的只是铁块或顽石。但经由这道工序,它自此成佛。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253页 - 命运之轮

如果她现在回到另一种人生里去,回到那个她自己选择的寄养国度,迦米尼和关于塞拉斯的记忆会对她的生活产生多深的影响?她会和亲密的朋友说起科伦坡的这一对兄弟吗?而她就像夹在他们中间的姐妹,阻止他们肆意摧毁彼此的世界?不管她可能置身何处,她是否会想起他们?寻思着这对来自中产阶级的古怪兄弟,为何会在人生的中途踏足水深火热的另一种生活。
她记得那天晚上,他们提到多么深爱自己的国家。尽管身边发生着这一切。没有西方人会明白他们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但是,我永远都不会离开这里。”迦米尼轻声说。
“美国电影,英国小说——记得它们都是怎么结尾的吗?”那天晚上迦米尼这么问道,“美国人和英国佬坐上飞机离开。完事啦。镜头跟他们一起走。他透过窗户看着蒙巴萨或者越南或者雅加达,看向此刻出现在云层下的某个城市。心灰意懒的英雄。不忘对身边的姑娘说上几句。他要回家了。所以战争,无论它们出于什么缘由,都已终结。对西方世界来说,这点真相已经足够。这或许就是过去两百年间西方政治文学的撰写过程。回家去,写本书,出点名。”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93页 - 密林中的修行者

当帕利帕纳离开人世,夜晚,女孩将消失在密林之中,如树皮一般静默如一块树皮。
她将用椰王树的叶子装扮他赤裸的身躯,这是为死亡备下的华服,再将他最后的笔记缝进他的衣服。她已在湖边为他备下火葬的柴堆,他最爱湖水的声响——此刻火光在湖水中跳跃荡漾。她早已将他的字句刻进岩石,那是他最初传授给她的知识,在她惊恐不安的年月里曾是她紧抓不放的木筏。她将它刻在水平面的高度,因此,根据不同的潮汐和月亮引力,岩石上的句子有时会没入水中,有时会悬于其倒影之上,有时则在水和空气中半隐半现。此刻她站在齐腰深的水中,依照他向她描述过的工匠的手法,将僧伽罗字符凿进漆黑的岩石。他曾带她去看过这种符文,即便双目失明但依旧能够找到它们,它们的鸭形纹饰代表着永恒。
所以她在他的字句两边也都刻上鸭形图案。在卡鲁迪亚湖的蓄水池里一码长的句子依旧时隐时现。如今它已成为一则古老传说。但这个女孩并不古老,她站在齐腰深的湖水中,在帕利帕纳生命的最后几周里将字句刻进岩石,再领他走进水中,让他的手在水下触摸它。他颔首,记下那些字句。现在每天早上他都会留在水边,女孩脱掉衣服爬过水中的岩石,敲击雕凿,所以他生命最后的时光都有她工作时发出的巨大声响作伴,仿佛她正大声诉说。仅有一句话。没有他的名字也没有生平,只有一句被她捕获的温言软语。它的印记现已被湖水环 抱。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85页 - 密林里的修行者

“你知道开光的传统吗?”他喃喃细语着问他们,仿佛在大声思考。
帕利帕纳举起右手指着自己的脸颊。他似乎在和她说话,而不是和塞拉斯或者小女孩。
“光即是‘眼睛’的意思。是一种和眼睛有关的仪式。需要由某位专门的画匠为圣像画上双眼。这永远是最后一道工序。是它赋予塑像生命。如同引信。眼睛就是引信。寺庙中的雕像或画转化为圣物之前必不可少的步骤。诺克斯提及过,后来库玛拉斯瓦米也提过。你读过他的
书吗?”
“读过,但不记得了。”
“库玛拉斯瓦米指出在双眼被描画之前,存在的只是铁块或顽石。但经由这道工序,‘它自此成佛’。当然点睛讲究特有的工艺。有时国王会出手,但由专业的工匠,也就是画匠来做就更为理想。如今我们当然已经没有国王了。而开光仪式也还是没有帝王参与的好。”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281页

如果有什么人层教化过我冥顽不灵的灵魂,抚慰过我平静外表下的暴戾与躁动,那大概只有你。
写作者对这个世界的爱有很多种,你的细致与克制,这正是我要读到的。
如果有什么事比相逢更幸福,那就是了解。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86页

工匠画佛眼前夜,要举行仪式为他做准备。佛眼必须在清晨开始画,五点。佛像开光的时刻。所以仪式在前天深夜开始,寺庙中会张灯结彩举办诵经法会。
没有眼睛,就不仅仅是目盲,而是虚空。诸法空相。工匠带来眼界、真相与存在。之后他会得到厚礼酬谢。土地或牛群。他走过庙宇的重重大门。盛装如王储,披金戴银,腰佩宝剑,头缠锦帛。他在另一个人的陪伴下前行,那人拿着画笔、黑色颜料和金属镜子。
他爬上架在佛像前的梯子。陪伴他的人也爬上去。这仪式已经存在了数个世纪,九世纪时就有相关的文字记录。画师将画笔蘸上颜料,转身背对佛像,看起来他像是要被佛像雄伟的双臂拥入怀中。画笔上颜料湿濡。另一个人面对着他,举起镜子,工匠就把画笔举过肩头,在不直视佛颜的情况下画起眼睛来。他只参照镜中映像的指引——所以只有镜子倒映出那正在描画的目光。任何凡人的眼睛都不可以再佛像的塑造过程中直视佛的双眼。在他周围,仪式继续进行。福田广种善果……人间常有增益,日光明照……阿弥陀佛,如人有目!
他的工作可耗费一小时也可在片刻完成,全看画师的精神状态,他从不直视佛眼。他只能从镜中看到那凝视的目光。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276页 - 无明最苦(代译后记)

安尼尔要放弃自由,重新学会如何对待暴力,对待信仰,对待苦难,对待隔阂。我想这就是《安尼尔的鬼魂》与翁达杰的其他作品最大的不同

------------------------------------------------------------生活又何尝不是如此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58页 - 塞拉斯

她知道自己是个意志坚决的人,在别人眼中也同样如此。她的名字并不生来就是安尼尔。她曾有过两个全然不合适的名字,并很早就开始觊觎“安尼尔”,这个她哥哥未使用过的备用名。十二岁那年,她试图向他购买它,表示会因此在家庭争论中站在他一边。尽管深知她对这名字的渴望胜过一切,但他不愿答应这项交易。
她的战役在家庭成员间引发了愤怒与焦虑。别人用她任何一个本名喊她时都拒绝回应,甚至在学校也是如此。最后她的父母屈服了,但他们必须说服她那脾气暴躁的哥哥放弃他的备用名。他,十四岁,宣称自己某天或许会需要它。两个名字给了他更多威信,另一个名字或许还暗示他的性格存在着另一面。而且这也是祖父的名字。其实孩子们根本不认识拥有这个名字的那位祖父。父母举手投降,最后兄妹私下达成了交易。她把攒下的一百卢比给了他,还有他眼红了一段时日的钢笔套装、她找到的一罐五十支装金叶牌香烟,交易最后僵持的关头,她还答应了他要求的性贿赂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252页 - 命运之轮

他把“水手”找了回来。她缓缓将另一盏灯投射到骸骨上。肋骨的骨架如同船身的龙骨。她将手探进胸腔,碰到了藏在那里的录音机,无法置信,此刻还无法相信这一切,直到她按下播放键,话音开始在她周围的空间里回响。她重新掌握了记录在磁带上的证据。他们的质问。而且她又得到了“水手”。她再次将手伸进肋骨间,准备按下停止键,正当她要按的时候,他的声音响了起来,清晰而专注。他低声说话的时候一定是将录音机紧紧凑在唇边。
“我在军事大楼的地道内。只有一点点时间。你也知道了,这不是随便什么骸骨,正是‘水手’。这是你可以证明它来自二十世纪的证据,死亡时间为五年。抹掉这卷磁带。抹掉我说的话。完成报告后准备好在明天清晨五点离开。七点整有一趟航班。有人会开车送你去机场。我希望是我自己但很可能是古尼塞纳。不要离开实验室也不要给我打电话。”
安尼尔将磁带倒回去。她从骸骨边走开,来来回回在船舱内踱着步,再次聆听他的声音。
重新听清这一切。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160页 - 安南达

塞拉斯透过餐厅的窗户看着她。如注视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一个陷入魔障的女孩,月光下的祭司,抹着油脂的窃贼。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安尼尔。此时的她回归真我,自己却浑然不觉,而这正是她渴求的状态。不是扑腾在男人俱乐部里的飞蛾,不是骸骨的搬运工或称量员——她也需要这一面的自己,正如喜欢作为情人的那个自己。但此刻随歇斯底里的情歌起舞的是原原本本的她,鼓点驱散了失落,在《来自寒冷之地》 的旋律中,她投注全身心舞出一个情人华丽的告别。她觉得自己对待爱情是如此清醒,才会以毁灭的姿态对待他,对待自己,对待彼此,对待甘苦交织的爱欲:在他们爱情故事的结尾,这欲望被消费,又如敝屣被丢弃。她轻易就哭了起来。对于此刻的她来说,这并不比汗水或者舞蹈中被割伤的脚更重要,她也不会为任何一个原因停下舞步,正如同她不会因情人的咆哮或媚笑改变自己,过去不曾以后也永远不会。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老鼠 - 老鼠

最重要的是,得生活在必须时刻动用你第六感的地方和情境中。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39页 - 塞拉斯

安尼尔记起这座被她抛诸脑后的城市里十九世纪的气息。“复制路”上卖明虾的商贩向往来行人兜售他们的货品,科伦坡七区的房子刷成一丝不苟的纯白色。这里是旧富豪与新权贵居住的地方。“天堂居……科伦坡七……”为晚宴盛装的时候,她父亲会一边用《脸贴脸》的调子唱着,一边让安尼尔为他的衬衫袖子别上袖扣。他们之间总有这种悄然的默契。
她也知道,无论从舞会、其他约会或是急诊手术回来时有多晚,第二天他都会开车送她去参加游泳训练,穿过空荡荡的街道前往“水獭俱乐部”。回程中他们会停在小摊前来碗牛奶、吃些甜面饼,每只甜面饼都裹在一张张亮闪闪的英文杂志页里。
即便在雨季,清晨六点她也会跑下车穿过暴雨,跳入雨迹斑斑的池水,拼尽全力游上一个钟头。只有十个女孩和一个教练。雨声嘈杂,敲打着铁皮车顶和坚硬水面,落在搅动池水的游泳者紧绷的橡胶泳帽上,他们调头,再次浮出水面,寥寥可数的家长则读着《每日新闻》。孩提时代,她所有的努力与精力似乎都集中在早晨七点半之前。在西方生活时她保持着这个习惯,去医学院上课之前先学习两到三个小时。从某种角度来看,后来她对发掘真相穷追不舍的痴迷与那个水下世界相似,当她循着剧烈运动的节奏畅游时,如同窥向时间深处。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109页 - 兄弟

所有人的意志都被一枚公开场合光天化日之下的炸弹摧毁了。几个月后,幸存者被送到康复病房,却依旧担心自己会死亡。那些事发时处于外围的人,弹片和碎屑虽穿越了他们的躯体,却奇迹般没有伤及要害,弹片也因被爆炸的高温消毒而没有造成感染。但受到重创的是情绪。还有双耳失聪或者单耳失聪:这取决去那天在街上一个人是朝着哪个方向转过头去。很少人有能力承担鼓膜重建手术。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87页 - 密林里的修行者

“库里斯,你为什么不收手?我们算了吧。何苦继续下去呢?两年了,我依旧觉得自己只是你的饭后消遣。”
她躺在他身边。没有肢体接触。只想看着他的眼睛,想要交谈。他伸出左手抓住她的头 发。
“无论发生什么,不要离开我。”他说。
“为什么?”她的头朝后仰起,但他不肯放手。
“松手!”
他紧抓不 放。
她知道要找的东西摆在什么地方。她摸向身后,用手指紧紧攥住,然后挥起之前他用来切鳄梨的小刀,划过一道精准弧线,扎进正攥着她的手臂。他大呼一口气。“啊……”重音都拖在尾调上。黑暗中,她几乎能看见字符从他嘴里跑出来,还有扎进他肌肉中的武器的手柄。
她看着他的脸,他灰色的双眼(日光下总是显得更蓝),看到他年届不惑时才得以展露的柔和表情已经不见,倏忽消失无踪。他的面孔紧皱,情绪展露无遗。他在权衡着一切,这肉体的背叛。她的右手依旧拢着刀,但并没有完全抓住或是触碰它。
他俩对视,谁也不肯示弱。她的暴怒不曾消减。当她缩回手,他的手指才松开了她潮湿的头发。她翻身离开,抓起电话。把电话拿到光线明亮的浴室后电召了一辆出租车。她转向他说:“记住我在布莱格温泉对你的所作所为。你可以据此写个故事。”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命运之轮 - 命运之轮

一个村庄的遭遇代表了许多的村庄,一个受害人可以为无数受害人代言。
仿佛离别也好,死亡也好,或者消失不见也好,都不过是去往旁观者目力所不能及的地方而已。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8页

世事皆无常。那只是场旧梦。
艺术品遭焚毁消亡,又被历史的反讽垂青——这都不值一提。
“意念的力量”通常是唯一幸存者。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37页

我要你明白真相背后盘根错节的人情世故,否则你就像那些住在加勒费斯酒店、报道里写写苍蝇和伤疤的记者一样。就是些虚假的同情和说三道四。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5页

十五年后浪子回头,第一件事想的就是托蒂酒。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136页


  “要是都走路就会方便得多。但这样又有种诡异的仪式感。或许自行车对于他们来说是种身份的象征,他们想要加以利用。为什么要用自行车押送一个蒙着眼睛的人呢?这让所有性命显得朝不保夕。让他们三人更加平等。就像个烂醉的大学生一样,那个蒙着眼睛的人不得不借着那个或许会取他性命的人保持平衡。他们骑车走了,在街道尽头,经过一栋栋商铺大楼后,转弯然后消失不见。当然,他们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无法忘怀。”
  “那你做了什么呢?”
  “什么都没做。”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安南达 - 安南达

她记得西藏人相信没有正确静修的僧侣转世时会投胎为犬类。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257页 - 命运之轮

迦米尼将温热的手放在塞拉斯沉寂的面容上。他从未担心过自己唯一的哥哥会有怎样的命运,从来都以为自己才会是死于非命的那个。或许他俩都曾各自认定,自己将孤身在亲手营造的暗无天日的生活里跌跌撞撞。他们的婚姻,他们的工作,都发生在政府组织、恐怖分子和叛军混战的这片土地上。他们面前从未有过一线光亮。相反,他们各分东西,另寻寄托。塞拉斯在烈日曝晒的荒野里寻找揭示命运的石头,迦米尼在中世纪般野蛮的急诊室里栖身。只有感觉不到彼此的存在时,两人才最觉自由自在。两人在本质上太过相似,所以永远都无法向对方低头。当有另一个人在场时,两人都拒绝流露丝毫的迟疑或恐惧,只愿展示各自的能力与愤怒。那个叫安尼尔的女人曾在加勒费斯海滩上说:“我永远都无法通过一个人的能力了解他。那什么都说明不了。我只能通过一个人的弱点了解 。”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128页 - 兄弟

如果此刻她是在美国工作,她很可能会一边听着随身听,一边用显微切片机环切着一片片骨骼薄片。她在俄克拉荷马的同事都保持着这个老习惯。毒物学家和组织学家们坚决只听摇滚乐。当你走进密闭的玻璃门,节奏强烈的重金属让扬声器都震颤。而三十六岁、体重仅九十磅的维农·詹金斯正埋头研究玻片上的肺叶组织。他周遭乱得像菲尔莫尔的内战战场。隔壁是警卫室,人们来这里认领死去的亲友,因为房间全封闭而听不到音乐声,也听不到内部对讲机里全是代称的通话:“把那‘湖中女郎’送过来。”“把那‘自行了断的女人’送过来。”
她喜欢他们的日常作息。实验室的人们会在午餐时间带上他们的保温杯和三明治慢吞吞地晃到休息室,观看电视游戏节目《猜价格》,所有人都对这代表着另一种文明形态的节目充满敬畏,好像只有他们自己——这群在死者人数远超生者的大楼里工作的人——才活在一个正常的世 界。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57页

交谈终止,
笑声隐匿。
此处,
死欣然染指生。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117页 - 兄弟

这是一条评论。
我当时读到也有点疑惑,反复看了几次,作为一个切除了扁桃体的人,非常深刻地记得它是在喉咙里。但是随后我就忘记了。扫眼看到这条评论,于是百度了一下。
贴出来是觉得人们在发出疑惑之前,自己可以先付出一点努力去寻找答案,如果要提出批评,更加要谨慎。否则就是轻率的。而且那种方式的措辞(因为一个词,几乎要否定一本书),给人一种鸡蛋里挑骨头,狂刷存在感的感觉。就像你看到一棵树,吃了一个它的果子,味道居然不是你以为的苹果味道,就责怪这棵树不行。实际上呢,它不过是你不曾见识过的另一种苹果树。也算引以为戒吧,因为轻易的点赞和轻易的指责,都不是有建设性的可取的态度。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第184页 - 老鼠

他们没有提及塞拉斯。只谈论她在电台的工作,她知道他一直对自己心存好感。他知道自己对她的爱从未止息,她有双一刻不闲的手,在他眼中如此完美的人却毫无来由地缺乏自信。他第一次遇到她是在科伦坡郊外某座花园里举办的化装舞会上。她身穿男式燕尾服,头发梳向脑后。他主动搭话,和她跳了两支舞,因为伪装,她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还是数年前,他们都还单身。
那个夜晚,他的真实身份是她未婚夫的弟弟。
舞会上,他曾两度向她求婚。在种着腰果树的露台上,他的脸涂满油彩,身穿褴褛的血魔雅卡装,她对此一笑置之,表示自己已经订婚。本来他们正严肃地讨论战争,所以她以为他的求婚是个玩笑,只为转移话题而已。于是他开始说起自己对他们置身的这座花园知晓已久,曾多次造访。你一定认识我未婚夫,她说,他也常来。但他声称想不起他的名字。两人都觉得热,她解开领结,随它松垮地垂着。“你也一定觉得热吧。穿着这么一身累赘。”“是啊。”池塘里有一截竹筒做的喷泉,注满水后竹筒就会倾斜,他在池边跪下。“别把颜料弄到池塘里,有鱼呢。”于是他解下戴着的头巾,浸湿后开始擦去脸上的油彩。当他起身的时候,她看清了他的面容,她未婚夫的弟弟,而他再次向她求婚。

《安尼尔的鬼魂》的笔记-P160 - P160

跳舞的安尼尔:
此刻的她回归真我,自己却浑然不知,这正是她渴求的状态。不是扑腾在男人俱乐部里的飞蛾,不是骸骨的搬运工或称量员——她也需要这一面的自己,正如喜欢作为情人的那个自己。


 安尼尔的鬼魂下载 更多精彩书评


 

外国儿童文学,篆刻,百科,生物科学,科普,初中通用,育儿亲子,美容护肤PDF图书下载,。 零度图书网 

零度图书网 @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