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潘》书评

出版日期:2016-3
ISBN:9787222136185
作者:[英] 詹姆斯·马修·巴利
页数:280页

无助且羞愧的成长

《彼得·潘》是英国剧作家詹姆斯·巴里最具盛名的作品,自1904年公演以来,一直广受欢迎。主人公彼得·潘是个长大不的孩子,居住在仅靠飞行才能抵达的梦幻岛上。他与海盗搏斗,与仙子为伴,在环礁湖中追逐美人鱼,过着刺激的冒险生活。一个世纪以来,正是这种永葆童心的形象令一代代的读者心向往之。作者詹姆斯·巴里1860年出生在苏格兰的一个织工家庭,在十个孩子中排行第九。他1885年移居伦敦,成为自由作家,创作了许多反映苏格兰人生活的剧本和小说。巴里于1919至1922年担任圣安德鲁斯大学校长,1928年当选为英国作家协会主席,1930年至1937年受聘为爱丁堡大学名誉校长。在他颇有建树的一生中,《彼得·潘》是最闪耀的徽章。故事的灵感来来自于巴里在伦敦肯辛顿公园遇到的卢埃林·戴维斯一家。这个家庭有五个儿子,常常在公园的草地上玩耍,用树枝建造小屋,用泥土做点心,扮演童话中的角色。巴里被他们吸引,后与戴维斯一家结为深交。“彼得·潘”就是以戴维斯家第三子彼得的名字命名的。1902年,巴里的小说《小白鸟》中第一次出现了彼得·潘的名字,其中部分章节的内容,即后来出版的《彼得·潘在肯辛顿公园》(1906)的雏形。他基于这个构思,创作了《彼得·潘》的舞台剧,在伦敦公演时大获成功,至今长演不衰。1911年,他将该题材写成小说,被译为多种文字风靡世界。英国儿童文学源远流长。18世纪中期,出版商约翰·纽伯瑞开拓了儿童文学市场,生前共出版20多种儿童读物,他使儿童文学从此成为图书出版行业中一个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19世纪中期到20世纪初,英国迎来儿童文学的黄金时期。工业革命带来的巨大的社会冲击,旧有经验已不能解释新的时代命题,知识分子致力于建构新的认知体系,怀旧与感伤的情绪也蔓延开来,“重返童年”的思潮就是其中一种表达。当时作家的创作大致有两个方向,一是以狄更斯为代表的现实主义书写,童年苦难、艰辛;二是以刘易斯·卡罗尔两部“爱丽丝”童话为代表的幻想性书写,童年呈现出水晶球般绚烂而荒诞的色彩。詹姆斯·巴里的《彼得·潘》可归为幻想性书写。书中洒满了仙粉,不时有海盗出没。主人公彼得·潘最大的魅力,就是他不会长大。于是,巴里在他身上放大了较为纯粹的孩童特质。他非常自我,做事随心所欲,可以轻易从一个家庭中带走所有的孩子;他渴望得到关注,乐于炫耀自己的技能,在带领迈克尔飞行的时候,直到他快要落进海里才出手相救——他想显示自己的高超本领。我们在习得成年人社会的所有规则之前,不也是如此吗?只关心自己的事情,并不遗余力地试图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唯有游戏能令彼得·潘停止神游,他喜欢玩“假装”,命令手下假装吃饭、玩耍、扮演他人,哪怕是在充满杀伐之气的战斗中,他依然对这种游戏乐此不疲。彼得·潘唤醒了我们对孩童特质的回忆,就像橱柜中的那个玩具,它保留着我们在认识世界之初时的痕迹。以儿童为主角的书,有一个永恒的矛盾,就是儿童与成人世界的对立,《彼得·潘》也不例外。在书的开头,我们看到一个极其生活化的场景:达林先生在为新出生的孩子计算家用,一便士一便士地凑出生活费和医疗费。成人世界是世俗、琐碎的,它太沉重,不能随着彼得·潘上天入地,不能去环礁湖看火烈鸟、与人鱼共游,也无法痛快斩去不顺心的部分。因此无趣得紧。儿童时期的浪漫与奇迹是乌托邦一样的金色,我们尽可以凌空而起,朝着“右手边第二个路口”的方向绝尘而去。等长大之后,我们再读这一段,才会对达林先生投去理解又不乏苦涩的一瞥。然而此时,我们已经远远驶离了梦幻岛。故事中另一个成人的典型是胡克船长。他道貌岸然,心狠手辣,有着清晰的利益诉求。他就是我们惯常见到的讨厌对象,且作者无不讽刺地把他写成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精英,个人技能超群,却没有培养出善良的品德。相较之下,彼得·潘的善恶观源于孩子的本能和直觉,他对恶的定义是自己是否受到侵犯,并无主动进攻他者的意愿。在可见的对立表象之外,彼得·潘与成人世界之间,还隐含着一个巨大的分歧,那就是对待时间的态度。彼得是永生的儿童,他不会长大,不会衰老,因此免于对死亡的恐惧。胡克船长身边跟着一只肚子里藏着钟表的大鳄鱼,每当它靠近的时候,表的“滴答”声就逐渐清晰起来,那是死亡临近的声音。作者巧妙地将成年人与时间的关系具象化,成年人的焦虑也源于这种关系:胡克船长时刻注意自己的姿态,正是想树立起某种不朽的形象,来对抗必然逝去的生命。而彼得呢,他永远停留在当下,未来不是一支一旦射出就无法回头的箭,而是扁平的面,生命毫无终结的压力。他无法理解胡克的动机,而胡克对他徒有嫉恨。这种设定,或可以追溯到作者的家庭。詹姆斯·巴里六岁的时候,他13岁的哥哥大卫死于一次滑冰事故。大卫是他母亲最心爱的儿子,母亲因此伤心欲绝。为了让母亲高兴,巴里常常穿着大卫的衣服,模仿大卫的举动。有次他进门的时候,母亲甚至将他认作了大卫,问道,“是你吗?”“我想她在和那个死去的男孩说话。”巴里在他为母亲写的书《玛格丽特·奥格尔维》中提到。在母亲心中,大卫是一个永远长大不的孩子,而扮演停留在13岁的大卫,也许是巴里能够慰藉母亲的最好方法。如果我们稍加注意,就会发现彼得·潘与母亲的复杂关系,是他坚持停留在童年阶段的根本原因。《彼得·潘在肯辛顿花园》中可以窥探到彼得·潘早前的生活,他在仙子王国中玩得不亦乐乎,是因为他坚信自己一定可以回到家,母亲一定会在自己离开的那扇窗前守望。可是等他到家的时候,却发现窗子是关着的,上面还装上了铁闩,母亲在屋里睡得香甜,怀里抱着另一个小男孩。作者这一段描写令人动容,“彼得大喊,‘妈妈!妈妈!’但她听不见他。他用小胳膊小腿撞儿击着铁闩,却徒劳无功。他不得不飞回公园,一路啜泣,再也没有见过他的亲人。”被遗弃的痛苦陡然降临。彼得·潘还是个孩子,无法理性地去分析其中的误会或者缘由,只能将自己放逐在梦幻岛上,与一群同样和家庭分离的“迷失男孩”们永远游戏下去。这也深刻影响了他与女性的关系。他将温蒂看做母亲的替代者,所以当温蒂要回家的时候,他极度渴望把温蒂留在身边。可温蒂还是回家与母亲团聚,彼得·潘在窗外目睹了这一切,温蒂与母亲的亲密关系让他难过、困惑又无比向往,“他体验过数不清的、别的孩子永远也无法知道的乐事,然而此刻隔着窗子看到的快乐,他却注定永远被挡在外面。”一个世纪以来,彼得·潘的形象溢出了文学本身,成为一种心理症结,一个流行文化符号。美国心理学家丹·凯利甚至用“彼得·潘综合症”命名了现代社会心智不成熟的成年男性。他们渴望爱与关注,却害怕被碰触;拥有充沛的感情,却无法准确地表达;他们孤独、焦虑,热衷以幻想而不是行之有效的方法处理自己的问题,也总是无法处理好与女性的关系。但在好莱坞和百老汇那里,他则被塑造成儿童时代浪漫与勇敢的象征,与美人鱼、印第安人和仙子们结伴而行,反抗可恶的海盗头子。就像彼得·潘的形象随着时代的变迁在大众文化语境中不断变化一样,在翻译文本中,他亦经历过多次“改造”。1929年,梁实秋首先翻译了《彼得·潘》,如今已有数十个译文版本。这些译本呈现出逐渐“洁化”的倾向,原著中有一些负面的词语,在翻译中变得柔和,比如“coward”开始直译为“懦夫”,后多为“胆小鬼”,“spinister”开始直译为“老处女”,后多为“没有结婚的女人”或者意译。这是因为在彼得·潘诞生后的一个世纪,儿童的概念飞速固化,儿童文学也开始拥有一套约定俗成的话语体系。童书中的儿童形象被公认为应该是纯洁的、可爱的,承载着人类美好的品质与希望。尽管如此,读者仍能从书的内容窥探到詹姆斯·巴里写作的时代,描写儿童时经常代入的、略显悲伤的成人视角。《彼得·潘》最初是为伦敦的成年戏剧观众们创作的,作者不讳于写残忍的事实。比如,他写梦幻岛上孩子的数目变动,当一些孩子快要长大的时候,彼得就会把他们饿死;他写迷失男孩与海盗们刀光剑影的搏斗,血腥气浮于纸上。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本书附录《彼得·潘在肯辛顿公园》的结尾,竟然是两个孩子的死亡。这种写法在现在看起来不同寻常,却也说明了,童书中的儿童形象是一个逐渐发明和创造的结果。书的结尾,温蒂长大了,彼得来找她。她在火炉边缩成一团,“既无助又羞愧”。这真是一个准确的描述,她无助且羞愧的是什么呢?她不再有沸腾的勇气,浪漫的幻想,全然投入且毫无功利心的游戏精神?成长就是一个不断失去的过程。温蒂如此,我们亦如此。每每读到此处,我都能感受到超越时代的伤感,这种伤感同时也是一种抚慰。我在翻译此书的时候,居所附近不远的空地上搭起了一块棚子,常举办一些红白喜事。白天礼花,晚上鞭炮,有亲属宾客讲述主人的事迹,数周竟未间断。我耳边时时热闹,或是怀念旧人的悲鸣,或是恭贺新人的祝词,而我眼前的书里,那个叫彼得·潘的小人儿永远留在了童年。他不会死亡,也不会有新阶段的生活,可他的代价是遗忘。他忘记了自己曾和海盗打过仗,忘记了每年一次的大扫除,所以他能毫无负担地穿梭于时间之中。这样的代价是否太大呢?人来往于世上,能留下的只有记忆,化作自己和他人生命的一丝重量。这或许就是成长的意义。

后来的故事

故事的开始巨大的月亮表面掠过阴影,迎着风飞行,困了就卧眠在柔软的云层中的孩子们,在彼得潘的带领下到达真实的梦幻岛,差点被叮叮嫉妒之心害死的温蒂,扮演起了妈妈。男孩子们一边玩着玩过家家游戏,一边对着阴险狡诈胡克带领的海盗团斗智斗勇。印第安人被海盗消灭,海盗们被男孩们灭掉,大BOSS胡克葬身他的噩梦之源,男孩们回到了社会。后来呢?梦幻岛上为数不多的人类都离开了,仙子们与美人鱼会感到无聊吗?怕是会的,毕竟没有人给她们恶作剧了,幸好还有永远不会变的彼得潘陪着她们。故事到此完结了吗?不,彼得潘的故事永远不会完结。温蒂长大了,跟她的妈妈达林夫人很像,听从一家之主的话。她有了一个女儿,叫简。简从娃娃开始就听着妈妈的梦幻岛故事睡着,所以当某一天晚上彼得来了,简很顺其自然地去完成妈妈与他的约定。周而复始,只要彼得记得。让我们猜猜岛上会有男孩们吗?估计没有了,因为没有敌人。这是非常幸运的,因为男孩们在岛上只能是无所事事,长大,违反规则,然后被彼得潘丢弃。上天的宠爱孩子,只有永远长不大并且健忘的彼得。回归现实成人的社会充满了算计,只要你开始有了烦恼,服从于理性,你就可以去参加儿童毕业典礼了。人人都想成为彼得潘,一个充满风度拥有勇敢之心的家伙。但真的把这个选择放在你面前的时候,怕是都会犹豫很久吧!矫情虚伪?不,只是需要思考得失利弊,看看是否性价比最高。毕竟幻想是不用代价并且没有困难的,真实的面对就意味着抛弃现有。谁拥有这种大无畏不害怕的精神呢?调皮捣蛋的小屁孩,他们对世界充满了好奇,他们创造了彼得潘,你看,詹姆斯也点头赞同。

编辑手记

很多年前我看过一部叫做《丹麦诗人》的动画短片,那是部美好的作品。在动画片的开头,一个温柔又不失感性的女性声音给我们讲述了她一直以来对生命的理解,她说:“小时候,我以为大家都来自外太空。呱呱坠地之前,我们只是飘在空中的小种子,等着被某人领走。选择过程是任意的,父母是谁也无从所知。”接下来她又说:“我其实没错,因为我们的出生几率和父母的相遇息息相关。”动画片其实讲述的是一个爱情故事,是一位丹麦诗人偶然但又历经千辛万苦和所爱的人在一起的故事。但这个开头让我一直难忘。我喜欢这样的故事,因为它揭示了某种宇宙的奥秘,同时又那么浪漫、奇幻,对成人来说,我们听到这样的话语会觉得熟悉,但好像又不能真正完全地理解,因为这是对孩子说的话,只有孩子才能心领神会,一下子就抓住其中的要义。对孩子说的话,就是“童话”。多年来,我一直对童话充满兴趣,相对于成年人世界的现实复杂,我更喜欢那些故事里有星空,有花朵,有宝剑,有毒药的故事。我关注每年的奥斯卡动画短片的入围和获奖作品,因为在那里总能发现好故事。我也喜欢略带神经质的非好莱坞式动画长片,那里总有我不知道的各国民间传说和我们平时不能发现动人情感,因为孩子的神经是最敏感纤细的,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你一定听过那句话:有些事物,我们长大了就看不见了。2015年3月我加入果麦,终于达成了自己多年来想从事出版的心愿。5月份开始独立做项目之后,我第一批选的两个项目中,就有一个是童话,而且我觉得它是“童话中的童话”。它叫《彼得·潘》。说起这个名字,可能很多人不知道是什么,但如果提到迪士尼的“小飞侠”,大家一定有印象。他就是那个带着小仙子和一帮孩子打海盗的绿衣小飞侠。可惜的是,迪士尼的形象虽然深入人心,却并不符合原著的气质。原著是什么气质呢?是那种略带伤感的奇幻、浪漫故事。它的感伤气质堪比《小王子》,却比《小王子》故事性更强;它的奇幻感可以说是《哈利·波特》的灵感来源(它们都是英国的童话),但感情线却比《哈利·波特》更精彩。中国人或许对这部童话略感陌生,但是它在英国却是国民级和骨灰级的童话作品。但这些名头都不是最重要的。当我第一次看这本书的时候,里面的一个细节深深打动了我:当男主角彼得·潘和女主角温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个孩子相谈甚欢,聊得可带劲儿了。欢乐之余,还在上小学的温蒂对永远不会长大的彼得说她可以给他一个吻。但彼得从小就在梦幻岛生活,他不知道什么是吻。温蒂问他:“你不会连吻是什么都不知道吧?”彼得说,你把它给了我,我不就知道了。他以为“吻”是一种实在的东西。他就把手伸出来,等着温蒂把“吻”给他。而善良的温蒂为了不伤害彼得的自尊心,就在他手里放了一枚顶针,并告诉他这个就是“吻”。在我心里,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温暖和浪漫的细节,而且也只有善良无邪的小孩子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才会这样思考问题。这是它打动我的原因,也是我决定选择并制作这个项目的原因。转眼一年过去了。在此期间我也完成了另外一个项目的制作和上市,经常带着作者参加各种活动,等待着市场对自己产品的检验。有时工作忙起来,我常常加班到晚上九、十点钟。夜晚在冻得干枯的美术馆后街上行走,我围紧围巾,呼出一口白气,不免觉得成人世界的生存法则真是赤裸裸的现实,而讨生活也真是艰辛,不能有一丝松懈。我常常在疲惫、劳累的时候产生这样的感觉,而童话的项目就是我的调剂品。除了《彼得·潘》之外,我也负责公司童书的一些项目研发工作,每当看到那些可爱的形象、温暖的故事,我的阴郁变会一扫而光。这世上或许有许多人,对童话不屑一顾,嗤之以鼻,觉得不过是小孩子看的玩意儿。但那又有什么关系?我相信总有人像我一样,依然喜欢美好和单纯的事物,愿意看冒险故事,并在一切的冒险都结束之后,合上书,心里生出无限感慨,然后睡一觉做个好梦。这难道不是现代社会中一种最好的安慰和放松吗?但话虽这么说,《彼得·潘》这本书却不是那么好做的。作者詹姆斯·马修·巴利出生于苏格兰中东部的一个小镇奇利缪尔,而这部作品则是他在伦敦写就的。作品中的语言风格很好地表现了英国人句子结构复杂的特征,而且作者还非常喜欢用典和写各种隐喻,笔触在现实和幻想世界之间跳来跳去,无缝衔接。可以说,虽然这是一部童话作品,但翻译的工作却并不容易。在整个项目制作过程中,我一直希望最终呈现的效果保留住原著中的美感,我希望翻译出来的文字是准确而优美的。所以我找到了靳锦。靳锦是我的朋友,本科毕业于北大,研究生在瑞典隆德大学就读。她曾在童话的故乡北欧留学,非常能体会童话应有的气质。而她本人的中文沉静、内敛又充满了文字本身的活力,时常有让人惊艳的修辞和字句。作为一个青年作者,靳锦以往的作品《维京号》、《失业之旅》等让我对她的文字充满了期待。她没让我失望。她笔下的《彼得·潘》不是那种俗气的儿童读物。我和靳锦都秉持着一种理念,就是孩子是知道什么是美的,不需要成人对故事做不必要的“美化”,因为那其实往往才是丑的。所以我们不会把“温蒂”翻成“小温蒂”,也不会把“两岁是童年终结的开端”翻译成不知所以然的“两岁是个开始,也是个结束。”我们相信孩子们懂得什么是“终结”,什么是“开端”,并能从这个更有力的句子里体会到作者的感情。靳锦在翻译中尽量避免啰嗦,句子因此既优美又不失逻辑感,最大程度上保留住了原汁原味。为了更好地让读者理解彼得·潘这个人物,我们还首次独家翻译了完整版的故事前传《彼得·潘在肯辛顿公园》。在这个前传故事中,作者为我们讲述了彼得·潘是如何从一个普通小男孩变成了永远也不会长大的“小飞侠”。但由于全六章故事中的第一、第五、第六章在翻译上难度很大,虚实转换和隐喻、典故非常多,所以国内历来不翻译这一部分。但这部分其实对于我们理解英国文化和彼得·潘这个形象的关系非常重要,是绝对不应该被抛弃掉的部分。但相应的,这部分对译者翻译的水准也要求很高。我们弥补了国内出版界的这个缺失,经过仔细研读原文五到六遍、查阅伦敦地图、请教翻译专家,我们最终呈现了准确而完整的前传故事给读者。但我心里仍然觉得似乎还缺少什么。是插画和视觉冲击。一个最美妙的童话怎么少得了精美的插图和吸引人的视觉系封面呢?经过我的苦苦寻觅,我最终在国内外的众多插画师中找到了伦敦艺术大学毕业的Grace Suen。Grace以往设计的作品“屁股脸”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发现她是一个对欧美插画风格非常熟悉并有很好创造力的艺术家。Grace多年来在英国学习艺术的经历对这本书的插图制作很有帮助。在创作手札里她说:“不论是绘制室内还是室外场景,大到植被类型、建筑风格,小到室内装饰、人物服装,都是参考和吸收英国本土真实的事物和场景。英国的历史建筑保存完好,英国人还很喜欢古董商店和复古集市,很多老房子的室内风格还保留着英国传统的装饰风格,只要多出去走一走,就能找到很多20世纪初的缩影,这对绘制插图有很大的参考价值。”的确如此,Grace绘制的插画细节极其丰富,画面中的随便一角都具有很高的欣赏价值。人设方面,为了创造出足够经典的形象,Grace既参考了美国迪斯尼的经典人物形象,又搜集了很多来自东方的作品,比如宫崎骏的人设形象和韩国插画师的人设作品,最后又结合了一些英国本土的绘画风格。所以说创造出的一系列人设应该说是以英美风格为主,同时借鉴和糅合了东西方的各类绘画元素。相对于插画师Grace的周到细致,负责书籍整体装帧的设计师芸哥的理念相对更简单、专注。她对于这本书的理解就是抓住了“童话”的这个概念。芸哥对我说,她就是想要做一本“纯粹的童话”。我问她:“啥叫‘纯粹的童话’?”她在QQ上打来一串字符:干净的、直接的,孩子一看就明白的,通过天马行空的手法反映纯洁的故事,传达对美好的向往。这不就是“童话”吗?没错,这就是童话。所以芸哥用她对这本书印象最深的场景做了封面设计的灵感:在静谧的夜空下,彼得·潘和小伙伴及小仙子一起飞升,飞过月球,飞向找不到却一直存在在那里的梦幻岛(Neverland),那里只有自由的风声和无休止的嬉戏声。不止一个人跟我说过,这本书的封面有看3D大片的感受。我想这就是童话需要的视觉冲击力。我、靳锦、Grace、芸哥,我们是分别住在北京、伦敦、上海的四个女孩,为了一个共同喜爱的童话故事,我们跨越了一年的时间和半个地球的空间距离来完成这个图书产品。我觉得这个过程本身就像一部“童话”一样奇妙,因为“童话”就总能给人带来奇迹对吗?我们真心爱这个故事,因为它关注的是人类永恒的情怀——对童年的怀念、对童真的向往。这是我们每个人都必将失去的东西,只有在童话中,它们才能复活;只有在文字中,它们才能重新闪烁起那神奇的光芒。听一个童话故事,可以让人对抗现实的不堪;而做一本童话故事书,便足以让人忘却时间和成长让我们付出的代价。


 彼得·潘下载


 

外国儿童文学,篆刻,百科,生物科学,科普,初中通用,育儿亲子,美容护肤PDF图书下载,。 零度图书网 

零度图书网 @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