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中的波伏瓦》书评

出版日期:2015-6
ISBN:978754427621X
作者:[法]伊雷娜·弗兰
页数:352页

原来爱情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俗事

已发2015、7、27《江海晚报》朋友风风火火地结婚了,比闪婚还闪。问她和男主有爱情在吗?答曰:”一步到位,亲情。”不满这答案,追问那么尝过爱情的滋味吗?“当然尝过,只不过不是和他。”其实这答案并不突兀,看《恋爱中的波伏瓦》,想着她的感觉,“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可到底是什么事呢?”这是多么奇特又微妙的感觉,神情恍惚了,心思恍惚了,瞳仁中的映像恍惚了,忽而那映像待微漾的涟漪平静下来,一张轮廓清晰的脸,鼻子、眼儿、嘴都和她对视了,却不语,是尽在不言中,这便是爱情,让人砰然心动的爱情。 众所周知,波伏瓦的举世闻名的爱情是和萨特共同演绎的,这两人不可谓不倾情,不炽烈,他是二十世纪最著名的哲学家,西方社会主义最积极的鼓吹者,她是他的亲爱的海狸,这个昵称是他们一起考哲学教师资格时,伙伴们给她起的外号。很多时候,萨特会透过他厚厚的镜片说,“海狸很迷人。”“海狸生气了。”在他们稳固的关系里,她确如那个昵称,一只乖巧听话、甘受摆布的迷人的海狸,但她的真实的自我,包括她的名字西蒙娜悄无声息地隐去了。被萨特称为奇迹,而波伏瓦则认为是该被诅咒的美国女人多洛雷丝的出现让她开始认真审视自己拥有的这份值得骄傲的爱情,萨特把剧本《死无葬身之地》和《现代》杂志创刊号的题献都是“献给多洛雷丝”,面对如此失控的局面,十八年前便与他签订了爱情盟约的海狸要昏过去了。但她终归是海狸,她从不会轻言放弃。《恋爱中的波伏瓦》的主角是频繁来往美国的波伏瓦与落魄的芝加哥作家纳尔逊·艾格林的缠绵恋情,记得在电影《花神咖啡馆》中,两个人在巴黎小巷上演的爱情桥段,又岂是浪漫和唯美所能演绎,和这个一米八三的帅气美国男人在一起,波伏瓦似乎更能释放自己,她不再是身披盔甲的海狸,而是回归了她的原初形象,一个敢于寻求的爱的女子西蒙娜,尤其是在《第二性》出版后,波伏瓦瞬间跌下了神坛,转而为人们唾弃,是纳尔逊把她揽在臂弯里全情保护,她做回了女人,一个被恋人捧在手心的宝贝。这才是爱情,这才是相恋的两个人发自内心的最真挚的表现。无奈这段流转两地的恋情并不长久,它不过是波伏瓦,我的记忆也便星星点点、凌乱散淡,有了此书,可以理出清晰的脉络了。1947年,波伏瓦的第一次美国行,其实不过是萨特为了和多洛雷斯完满地享受在巴黎的幽会,支开她的权宜之计。波伏瓦对这样的安排除了气愤之外,也有反抗,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反抗是无力的,丝毫不能扭转困局,它来自理智的海狸。而退隐了许久的西蒙娜这个形象因了这困局,意识到“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可到底是什么事呢?”悄然复苏了。和纳尔逊相处的这段日子,波伏瓦的双重性格显露无遗,但也是她最具魅力的时日。她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激进的戴着面具的存在主义作家。正是这段时日,极其贴切地印证了她十九岁时发表的个人“独立宣言”, “我绝不让我的生命屈从于他人的意志”。在《恋爱中的波伏瓦》中,波伏瓦和纳尔逊共同营造了一座奇妙的灵与肉、情与爱的秘密花园。初到芝加哥的晚上,波伏瓦如同一个溺水者,她正被孤独淹没,那一刻孤独带来的不再是自由的滋味,而是焦虑——“恶心”,她急于摆脱这种困境。而她借助的就是美国的底层社会和尚未谋面的作家纳尔逊。这两个原本没有任何交集的人,却在第一次见面时,被对方深深地吸引了。在被寒流侵袭的芝加哥,一场突如其来的爱情来临。波伏瓦在第一时间被吸引了,那是一种真正的、奇妙的吸引,接下来,便是充满爱意的穿越大西洋的鸿雁传书,以及在那套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二居室里的甜蜜时光,穿插其间的芝加哥街头,将底层社会另类展现出来的酒吧都成了她们爱的见证。对于爱情,她们那么倾情,那么投入,但这终归是一场没有明天的爱情。在这段恋情中,波伏瓦是真正将自己交付出去的的,但是,她又心心念念着萨特,这个与自己有着爱情契约的“同盟者”。她将自己的恋情和盘托出,这究竟是一种怎样情结,我无法理解,姑且将它归因为这是西蒙娜和海狸在一争高下吧,但是,这样的爱情终究变了味,尽管她竭力去维护,却时钟抑制不住曾经惊心动魄的爱情逐渐失色。《恋爱中的波伏瓦》的作者伊雷娜·弗兰在序言中写道,“倘佯在她们的回忆、谎言、沉默与超厚和解的各种信息中,我们可以像预审法官那样实地考察,以实际情况与两位作者的文字做比较,两位恋人通常有趣、偶尔悲剧,但总是充满冒险的历程渐渐浮出水面,有时候如此清晰,仿佛往事正在等待复活。”而我们有幸跟着作者重新见证了波伏瓦的奇妙但无结局的爱情之旅,原来爱情不过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俗事。

是作家,更是活生生的人

本书讲述的是法国存在主义作家西蒙娜•德•波伏瓦与美国小说家纳尔逊•艾格林之间的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由于还涉及到波伏瓦原先的爱人,著名的哲学家让-保罗•萨特,所以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其实算是一场三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西蒙娜•德•波伏瓦与萨特都是存在主义的代表人物,她还是女权运动的创始人之一,在二十世纪的法国非常有影响力。西蒙娜在忍受萨特有别的爱人的同时,由于机缘巧合,遇到了艾格林,也遇到了她的另一段爱情。作者根据西蒙娜与萨特和艾格林之间的书信以及当事人和朋友的回忆,将三人之间的故事为读者娓娓道来。波伏瓦一方面崇拜并依恋有丰富精神生活的萨特,一方面又无可救药地爱着幽默有魅力的艾格林。在现如今的社会,大多数的普通人(包括我)无法理解这样拖泥带水、有些不清不楚的感情,甚至会有一部分人在看到波伏瓦一再容忍萨特不断更换女友时,哀叹她的委曲求全。波伏瓦还满足于自己是萨特“公开的缪斯女神”,仍然“雄踞在她必要爱情的宝座之上”,不少人是否要认为她多少有些自欺欺人了?我们暂不论他们之间三角的纠葛是否符合现代的价值观,也不评说谁对谁错,因为那是他们之间的个人情感,纠缠于感情中的人冷暖自知。然而,从作者的叙述中,我们可以感受到波伏瓦是个情感极其细腻的人,她整个人充满了活力,拼尽全力去生活,张开所有她能控制的触角去感受自我和外部带给她的触动,哪怕那触动只是十分微小的。她会因为在萨特给她的信中看到的一个小小措辞而心情瞬间降到谷底,即使那时她与艾格林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也会因为萨特告诉她已与新女友分手而一下子愉悦起来。她每时每刻都调动她的触角去感受,因此,她才会拥有超出常人的感受力,才会让大家看到她的摇摆不定和每次做出选择时的痛苦。她是那么想要忠于自己的感受,让我们在透过她作家、女权主义者的外表之后,重新回头关注她作为人的本质,她是像你我一样活生生的真实的人。前几天,一位来讲课的心理学教授告诉我们为什么他要去炒股,为的是感受股民在跌宕起伏的股市中的心理活动。我想同样的道理,作家会让自己尽可能多地去体验不同的生活,让自己越来越“人性”,这样,他笔下流淌出的作品才会更加鲜活、有感染力,更加具有生命力。

一个人能同时爱上两个人吗?

一场三个人的爱情注定是失败的,但是一个人能同时爱上两个人吗?多年前在看张小娴《流波上的舞》时就思考这个问题,多年后在看法国作家伊雷娜·弗兰笔下的《恋爱中的波伏娃》,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还是没有答案。《恋爱中的波伏娃》从第三者的角度讲述了法国著名存在主义作家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作者)与其情人的恋爱故事。有趣的是同时讲述了两个情人,一个是她声称为这辈子唯一真爱的美国作家纳尔逊·艾林格,另一个就是她终身的伴侣让·保罗·萨特。波伏娃与艾林格之间的真爱是书中的主线,但是波伏娃萨特之间的必然爱情与偶然爱情却无处不在,让人着迷。波伏娃在美国巡讲期间在芝加哥遇到了她说的唯一真爱纳尔逊,并先后多次往返美国法国之间与其进行长途旅行。在他们享受沉醉于那些美妙时光时,波伏娃似乎有藏起来的一面,而这一面让纳尔逊极度缺乏安全感。那藏起来的一面就是波伏娃的终身伴侣萨特,与其同时萨特也有着另外一场旅行,另外一个情人多洛雷丝。突然着就变成了一场四个人之间的爱情。四个人的爱情,可是里面似乎并不存在第三者第四者,但在这场爱情就像两人爱情一样,也会有主导者。波伏娃与萨特相识与少年时期,并相伴了终身。这样的爱情用他们所签的“协议”来定义就是必然爱情。网络上有句话“家中红旗飘飘不倒,外面彩旗扬扬不断”,红旗指的不就是必然爱情吗?只不过文人总能找到优雅一点的词语来定义而已。偶然爱情如多洛雷丝,格蕾科对于萨特,尽管波伏娃一度为萨特着迷于多洛雷丝感到万分焦虑,事后却依然证实为偶然爱情。这就不难看出在这场四人爱情里,谁是主导者。萨特并没有直接插手波伏娃与其真爱纳尔逊的爱情,我们却能在他们多次旅行中看到萨特的影子。如一封封述说相思之情的信,一次次充满焦虑对萨特的猜疑,他们的南美旅行行程也因萨特的行程而发生改变。而萨特的行程却是由多洛雷丝的行程决定的。必然爱情是否有时候也会发生改变呢?在萨特与多洛雷丝恋爱期间,多洛雷丝是不是占据了必然位置,波伏娃则退居二线了?这些都能从书中波伏娃各种不安各种猜疑焦虑的心理描写里找到证据。讽刺的是,在波伏娃心里,萨特依旧是他的必然爱情,而她的真爱纳尔逊只是偶然爱情而已,就如文中说的那句“对于生活法则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们相互错过了,插肩而过”。而最后波伏娃依旧是萨特的缪思女神,重回巅峰宝座。在预感自己与纳尔逊之间的爱情将要结束时,波伏娃说“我手撑着窗台,在天空的静默和城市的喧嚣间哭了一夜”。不能不承认她对纳尔逊的感情是如此的深,只是有时候因缘使然,未能成为彼此间的必然爱情而已。一个人能同时爱上两个人吗?这大概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你有了必然爱情后会不会遇到一些偶然爱情,又或者是你经历了很多偶然爱情后才遇上那一个必然。——日落之美

恋爱中的波伏娃是幸福的

我本能地将这本书放到最后来读,是因为我觉得这本书要表述的观点我得慢慢消化。东方与西方对于爱情观是有区别的,虽然现在区别越来越小,甚至有些时候你也说不清什么样的爱情观更趋于理性。总之,泱泱华夏对忠贞的爱情还是情有独钟的,人们更多希望获得“一起慢慢变老”的爱情。法国作家伊雷娜•弗兰著的《恋爱中的波伏娃》算是小说体传记吧。因为之前关于波伏娃的故事很多,还有一部电影《波伏娃的爱情》就是讲述波伏娃与萨特的爱情故事,两个人都算是名人,但是只恋爱不结婚的爱情观多多少少会让一些人觉得不舒服,可那些人觉得不舒服又如何呢?只要他们两个人喜欢这样的方式就OK。关于让•保罗•萨特,大家都应该很很熟,他是法国当代著名作家,哲学家,存在主义文学的创始人。萨特的成名作是1938年出版的长篇小说《恶心》,这部带有自传性质的日记体小说,通过中心人物罗康丹对世界和人生的看法,充分表达了作者的哲学观念——存在主义,所以说这算是带有自传性质的小说。而1908年1月9日出生于巴黎的波伏娃,父母均是天主教徒。在这样家庭成长起来的西蒙•波伏娃拥有诸多光环。按照法国人的解释,历史上还从未有过哪位女性,能像她这样在那么多的领域获得赫然的座席、赢得震耳的名声:现代妇女运动最早的权威理论家;现代存在主义思潮的发起者之一;龚古尔文学大奖获得者;圣西门式的传记家;激进的左派人士;社会主义阵营的朋友;惊世骇俗的女才子……法国的两届总统密特朗和希拉克,都把她的才华和成就引为法兰西的骄傲。就是这样两位名人的爱情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自然也会引起很多人的遐想。从书中可以看出波伏娃认识萨特之前,萨特是有自己的恋人的,只是因为他的恋人无意之中给了波伏娃与萨特单独见面的机会,才成就了他们的爱情。这算什么呢?是引狼入室?按照萨特之前恋人说的,当她将萨特的联系方式告诉波伏娃后她就后悔了,虽然她多次想阻止他们的见面,但是都没有成功。还有就是当波伏娃有意无意联系萨特时,也不那么顺利,按照正常人的逻辑,他们的相见有诸多的不可能性,但是她们竟然见了面,而且走到了一起。关于爱情故事,小说中常见叙述方式有惊天地泣鬼神的,破茧成蝶的,像他们这样两位作家之间的恋爱,自然不会那么惊世骇俗,不过也会赚取很多人的眼球。萨特有句名言:“行动吧,在行动的过程中就形成了自身,人是自己行动的结果,此外什么都不是。”足可见他的存在主义对他影响有多深。很多人喜欢读这本书,多是对萨特和波伏娃感兴趣,他们之间的爱情属于“偶然爱情”吗?这本书中只是讲述了恋爱中的波伏娃,很多人还觉得不过瘾,还会去选读波伏娃的《名士风流》。我一直想,他们的爱情一定会伤到他们之前的恋人吧。此处也八卦一下波伏娃和萨特,他们不结婚不要孩子的爱情,很多人不理解,所以有人问过他们是怎么想的,波伏娃的解释是她并不是不想生小孩,她年轻时,想与表兄杰克缔结一个布尔乔亚式家庭时,也想过要小孩。但与萨特的关系主要是建立在知性而非婚姻或家庭的基础上,因此她从无生小孩的欲望,她没有欲望去复制一个萨特,这就是波伏娃的爱情观。小说的魅力之处就在于它写的是两位名家的爱情,而且他们的爱情还带有与众不同,就如他们两人都感到只要二人永远相爱并生活在一起就够了,而勿需去办理什么手续。波伏娃也说:“我们不发誓永远忠诚,但我们的确同意延迟任何分手的可能性,直到我们相识三四十年的永远的年代。”可见选择什么样的爱情方式,还需要有共同的价值观,他们之所以能够情投意合,与他们对爱情的共识是分不开的,这就是萨特的爱情,也是波伏娃的爱情。恋爱中的波伏娃是幸福的。

偶然爱情与必然爱情

偶然爱情是一种激情需要,当激情退却,爱情便不复存在。必然爱情是一种生命需要,即使激情不再,爱情却依然随着生命而延续。波伏瓦、萨特、纳尔逊之间的关系,让我联想到了爱情、婚姻还有出轨。有人说,结婚久了就没有爱情了化为亲情,可我觉得不是,那时的婚姻关系是一种爱情的升华,偶然爱情升级为必然爱情,少了轻浮的激情躁动,变得深入骨髓。而那些婚内出轨,可能多数是抵挡不住偶然爱情的激情诱惑使然,他们离不开必然爱情,却也需要偶然爱情给予的激情来点燃生活。波伏瓦与萨特是必然爱情,他们没有领取结婚证,却约定只有彼此才是对方的终生伴侣,他们虽然希望给予彼此绝对的自由,但爱本身就是包含占有欲的,即便在行为上控制自己不去干涉对方,情感上却不能不嫉妒,当萨特被一场充满激情的偶然爱情霸占,波伏瓦虽不明言,内心的嫉妒之火却已经要把她烧成灰烬。原来,智慧如波伏瓦,在爱情里也同所有女人一样,敏感、善妒,虽才华横溢、知识渊博,但这些东西在感情里却丝毫不起作用,因为感情是唯心的,是不能凭知识和智慧去摆布的,但是好在波伏瓦可以凭借智慧的头脑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在萨特迷恋于多洛蕾丝时,她的内心虽饱受煎熬却从来不会像那些无知的女人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尊重着萨特的偶然爱情,也给予他自由。这说明与萨特的爱情,她是保留一部分理智的,她们既有情感上的需要,也有精神上的不可或缺,所以即便是多年后他们已经没有了肉体之爱,各自的情感也被偶然爱情占据,但他们对于彼此的需要却是从未改变过的,他们都是彼此的恒星。波伏瓦与纳尔逊的爱情却完全抛开理智,1947年在美国循坏演讲之时,她遇到了纳尔逊以及一生中最为刻骨铭心的偶然爱情,纳尔逊送她的戒指,她直到死都戴着并随她一起进入了她与萨特的共同坟墓。在这段爱情里,她几乎用不上自己的思想,完全靠着爱情的本能去行动,这种激情让她变得像一个无知少女。对于纳尔逊来说,波伏瓦同样是一个颠覆性的存在,因为他不喜欢英语发音不准的人,而她却在第一次通话时就把“利特尔”发成了“利豆尔”,他不喜欢豪华大酒店,却同意与她在帕尔默大酒店碰面,他鄙视阅读《党派评论》杂志的人,却丝毫不反对她以此杂志作为标志。似乎,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只有一句应答:行行,好的好的。爱情,一定是在冥冥中就有某种指引的,不然有这么多因素足以让他们擦肩而过,他们却偏偏相遇了。但是任何一种爱情都不可能一直保持热恋时的高温,总会随着时间的拉长逐渐降温的,若是降温之后没有其他东西来填补这段温差带来的情感损伤,那么这段爱情可能就要走向消亡了。波伏瓦与纳尔逊便是这样,他们只有情感上的火热,却没有思想上的交集,所以激情燃尽之后他们逐渐陌生了,渐行渐远,虽然用了很多方式想要追回,但美好的东西就像流星,划过之后就看不到痕迹了。但,从前有过的美好会长留在记忆中,纳尔逊给予波伏瓦的激情,依然是她一生中最为炽烈的,所以她说纳尔逊是她唯一的真爱。虽然这本书的名字是《恋爱中的波伏瓦》,故事也确实是以波伏瓦、萨特还有纳尔逊的事迹为基础框架,但我却只能把它当做一个爱情故事来读,因为一旦进行再创作便无法把它当做人物传记,只是一个有原型的小说罢了,人物的性情在书中被重新塑造,无从考证的事情经过也被作者伊雷娜•弗兰发挥丰富的想象力大肆渲染。书中引用很多主人公互通信件和记事簿中饱含激情的情话,作者也铺陈了很多情节来丰满故事本身,但依然让人觉得是一个流水账,情节平淡而拖沓,各个人物频繁的辗转于偶然爱情、必然爱情和性伴侣之间。如果只是想了解三人之间的故事大可以拿这本书来浏览,但若是想研究人物本身,个人感觉这书的价值并不大,因为书中作者开脑洞的部分过多。

波伏娃的“偶然爱情”

朋友(@塞纳河浪花x )翻译的《恋爱中的波伏娃》读毕。作为小说体传记,可读性蛮强;一方面个人对西蒙娜一直很感兴趣,当初看她的四卷六本自传,文字事宜琐碎,其个性与存在主义阵营以及各种人关系,颇具时代意义以及名人人格佐证;而她与阿尔伯特的“偶然爱情”在《时势的力量》卷中占的篇幅不那么多,似乎与她最终带着阿尔伯特的戒指与“必要的爱情”萨特躺在一个坟墓不相映衬。小说《恋爱中的波伏娃》似乎更多以西蒙娜的小说《名士风流》以及和阿尔伯特的书信为蓝本创作;因为西蒙娜,所以一口气读完,意犹未尽,又入《名士风流》看西蒙娜自己如何演绎这段让阿尔伯特看了很不舒服以至于反目的“偶然爱情”小说。小说好看的另一方面是译者徐晓雁的文字功底。我不懂法文看不了原文,然译者的文字再创作已然脱离翻译腔,读来很是顺畅舒服,所谓“信,达,雅”。看到四五处很有沪语特征的“上街沿”,不禁莞尔。

波伏瓦的恋爱心律——读《恋爱中的波伏瓦》

文/吴情历史小说不好写,尤其是以著名的历史人物为题材。写得好,读者不一定会夸奖你,要知道,历史人物自身的回忆录、传记和后人的研究早就为你提供了充足资料,你写得好似乎是理所当然,意料之中。我将这种心态称为“读者一副傲慢”,他们似乎不明白(或装作不懂),文学求美的特质要求历史小说在尊重史实基础上的主体创造性,全然由研究资料堆砌的不是小说。写得不好,读者肯定会骂你,没朝你扔砖头、砸臭鸡蛋就算礼貌文明了,因为你“蹩脚的文笔”触碰这些历史人物,本就是一张冒犯,是对历史人物的一种不尊重……(此处暂时省略更多的枪弹)我将这种心理称为“读者强做裁判”,死者为大,历史会选择性遗忘,你多挨两句骂也没人会真心疼。你若真要为自己分辩一回,情况只怕会更糟。更何况,这样的历史人物,是现代女性主义的理论家西蒙娜·德·波伏瓦(Simona de Beauvior)和存在主义大师让·保罗·萨特(Jean Paul Sartre),后现代思潮绕不开的两位大哲学家。以他们为主要人物,首先对作者提出了很高的要求,作者是否能够部分读懂(当然无法强求完全读懂)并把握两个思想家的思想内涵和哲学理论的核心概念,能否深刻理解他们各自的代表作品《第二性》和《存在与虚无》,而不至于使得小说流于无病呻吟的“三流文学垃圾”。其次,作者能否处在一个较为公允的位置,主要在于表现,表现人物的深层次心理和情感表达,而非简单武断地一味做着人物点评和生平评判。也即,作者如何在叙事中避免代入个人情感表露或倾向。第三,文学求美。作者如何在尊重并灵活运用史实的基础上,通过巧妙的情节安排,既给人读者知识性补充,也给人以审美上的启迪,实现二者之间的某种质的平衡。《恋爱中的波伏娃》一书,无疑做到了以上三点。阅读一个人,尤其是历史人物,人们很容易倾向于标签化。像波伏瓦、萨特这样在哲学史、思想史具有重要地位、做出重大创见的人,更容易被人贴上标签。标签易于人们理解,对于初读者有一定好处。但这更多的是一种异常的信号。它暗示着,我们只要理解了这些标签,诸如女性主义、存在主义等等,那么也就算读懂了波伏瓦和萨特。这容易导致理解的偏执和思想的浅薄。因为,每个人本身携带着一定的认识框架,也在特定的历史语境中做出各自的选择和行为。脱离了人物自身状况(如教育背景、成长经历、认识结构和思维方式等)和具体情境的认识,本就是片面的。波伏瓦敏锐而深刻地指出,女性在历史上从来属于男性的从属地位,时刻处于男性规训之下,由此揭开了女性主义学术的大幕。然而,波伏瓦并非坐在书斋里空想出来这一整套理论,而是在她的美国之行中,随着个人经历的丰富而提出并逐渐完善的,其中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当时如火如荼的民权运动的影响。《恋爱中的波伏瓦》重点叙述了波伏瓦美国之行的各个侧面,以及她如何写出“女性圣经”《第二性》。其中,既将波伏瓦悲天悯人的内在心理刻画地淋漓尽致,又写出了波伏瓦本身作为一个女性,对自身命运(尤其是感情生活)难以把握的两难。一方面,波伏瓦是萨特的“海狸”(萨特给她的专属昵称),她和他在思想上最为契合,互相启发。她是萨特的存在主义女皇,为积极宣传萨特的存在主义而前后奔走。然而,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一种契约关系,受到严格遵守,不能逾越。萨特视波伏瓦为自己的“必然爱情”,其他女人则是他的“偶然爱情”,他在心灵上永远属于波伏瓦,尽管在肉体上不做严格要求。但波伏瓦其实对他也有着肉体上的爱恋。她希望和萨特心心相依,但萨特似乎并没有这个期待。另一方面,波伏瓦在心理上则更倾向于喜欢纳尔逊·艾格林(Nelson Algren),一个美国作家。艾格林给她一种家的感觉,一种海上航行归来泊船的港湾。两个人之间的书信往来,彼此倾述,也在肉体上属于彼此,合二为一。本书中的波伏瓦,并非是停留在教科书上的空洞介绍。她有性格,有情绪,有时候安静甜美,有时候严酷乖戾。她对萨特身边的“偶然爱情”多洛雷丝也会满含醋意。这或许更接近真实的波伏瓦,一个有血有肉的波伏瓦,总想让人亲近的波伏瓦。在摘掉社会给她的荣誉和名望之后,她心中也有着一份普通女人的期待,尽管她早在青年时期,便宣布“我绝不让我的生命屈从于他人的意志”,不愿意固执于传统社会对女性的角色定位。她最终实践了自己的承诺,终身未婚。萨特或许不遗憾,艾格林抱憾却是无疑。读完《恋爱中的波伏瓦》,我总认为,只有你本身满含爱意,你才能写出一本关爱这世界的书,比如波伏瓦的《第二性》,又比如这本历史小说。但谁能知道,我这个想法未免不是又一个无益的固执呢?佛教教人“勿执勿念”,试想,如果波伏瓦不固执于青年时期的宣言,她和萨特之间,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故事呢?不过,不固执的女人,那还是波伏瓦吗?如要转载,【豆邮】联系。

波伏瓦之爱的方式

伊雷娜•弗兰(Irène Frain)法国历史学家、作家,擅长历史题材小说, 2010年获得法国文化部奖章。作为世界女性经济与社会论坛的创立者之一,弗兰的目光近年来锁定西蒙娜•德•波伏瓦。斯人已去,传说犹在。《恋爱中的波伏瓦》诉说波伏瓦的爱情故事。波伏瓦所处的时代,正是西方各类社会运动的高峰期。制度藩篱和道德禁忌不断被打破,人们希望对生活做出更自由的选择。正是在此背景下,波伏瓦成为了20世纪女性运动的旗手、存在主义的教母,关于她和萨特的契约伴侣关系,以及其他男男女女的复杂纠葛,早已纷纷扰扰了大半个世纪。除了萨特之外,波伏瓦生命中还有一位重要男性——美国作家纳尔逊•艾格林。到底哪个是真爱?萨特,还是纳尔逊?这真是一个难题。弗兰想了一个策略,她把波伏瓦一分为二,让理性的“海狸”(萨特对波伏瓦的专有昵称)归于萨特,而感性的西蒙娜则属于纳尔逊。“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可到底是什么事呢?”小说开篇就预埋了命定的相遇,随后两条线齐头并进,互不相识的男女因为共有的一些朋友,生活圈快速接近,直到在咖啡馆里会晤,纳尔逊带着波伏瓦穿梭于芝加哥的小巷、低等的贫民区娱乐场所,波伏瓦恰如其分地展示了她的勇气和女性魅力,《廊桥遗梦》般的相处时光,《廊桥遗梦》般的分手时刻。一段爱情水到渠成,并顺利成章地得以铺展。弗兰以她生动的笔触,还原了一个恋爱中的波伏瓦,让我们窥见了波伏瓦温柔细腻的一面。波伏瓦与纳尔逊相识于1947年,波伏瓦访问美国期间,两人相识相爱,波伏瓦返回法国之后,两人仍保持长达17年之久的联系,有过几次见面,主要通过书信的方式传达思念。波伏瓦写下的300多封信件后来结集为《越洋情书》。鸿雁往来,情深款款,波伏瓦还将纳尔逊当年赠予的戒指带进了坟墓。现实与小说交错,既是历史,又是小说,可见其在史料基础上有所虚构。毕竟很多细节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弗兰通过想象描绘的波伏瓦,符合《越洋情书》里的形象,且喜且忧,热烈奔放,毫无顾忌地投身于爱欲情焰。弗兰所采用的两分法让她得以去除繁枝冗节,波伏瓦和纳尔逊之间的爱情显得简单而纯粹。但是,小说的缺陷也恰恰在于两分法。作为不畏世俗的女性主义先锋,伍尔夫在《到灯塔去》中将婚姻视为“丧失自我身份的灾难”。波伏瓦与萨特的契约关系,无疑也是带有这种先锋性质的社会实验。萨特曾经提出过结婚的意愿,而波伏瓦却意志坚定地维护自己的单身身份,波伏瓦离开纳尔逊也是同样的理由。“我们共享这绝对的自由”,波伏瓦对萨特所说的这句话,是一种最适合波伏瓦的爱的方式,无论是面对萨特,还是面对纳尔逊!在本书作者的笔下,波伏瓦因为萨特热恋多洛雷斯而妒火中烧,她以乱糟糟的男女、女女关系寻求解脱,而纳尔逊就是她的一场救赎。如同平面上的复杂多边形可以被分割成各种形状的图形,我们本来可以看到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呈现出的人性的挣扎、对社会既成规则的追问、对不可知未来的求索等等更深层次的思考。但是本书主要还是两个点,波伏瓦和纳尔逊,构成的一条线。萨特和多洛雷斯,还有其他人都显得面目模糊,可有可无。波伏瓦和纳尔逊之间并非仅止于谈情说爱,《越洋情书》里还有很多谈文学、谈艺术、谈哲学、谈政治、谈时事的内容,既有对情人的无赖撒娇、浓情欢爱,也有独立自由的思想见解,挥斥方遒的波伏瓦必定容光四射。这个内心丰富、头脑敏锐的女性,充满了无可抵挡的魅力。很可惜,本书花了太多力气在男女的爱情游戏上,如果能多点笔墨谈谈波伏瓦这一趟美国行,并由此延伸至波伏瓦学术的成就,那么,我们就能看到一个更立体的波伏瓦。主要方向:历史、人文、社科、财经、科普、教育类书籍。喜爱具有知识深度、逻辑严谨、思维周密的书籍。出版社新书约评、报刊编辑约稿,请联系我。

当爱情不再是唯一的养分

首先,我是很欣赏西蒙娜的,在巴黎的时候还特地去了以她和萨特命名的那条路和真正的花神咖啡馆。一旦提到西蒙娜,就不得不提萨特。姑且不去讨论这两个人之间的情感,单从学术领域上来说,可谓是互相成就,捆绑进取的。但是作为一个女人,西蒙娜的内心也是渴望被爱和被关怀的。于是人们都会津津乐道她那所谓差点就要步入婚姻殿堂的美国男朋友纳尔逊。他们相识于偶然,而他们发展于必然。当时正值萨特和他的新女友多洛蕾丝如胶似漆的时候,西蒙娜自然是被冷落在一边,这本身已经见怪不怪了。她一边想着如何打败这个情敌,让萨特还是在玩完一圈后乖乖回家,一边也在忍受自己年过四十步入不惑年龄后的力不从心。我觉得她内心很强大,一般的女性应该早已哭得昏天黑地了,责怪自己伴侣的不忠和爱情的背叛,但是她可以有超过常人的忍耐力和接受度,一辈子都活在这样一种奇怪的关系中。我称之为奇怪,因为他们本身之间并不是单纯的友谊或者学术研究伙伴,至始至终西蒙娜都是深爱不到一米六的矮个子萨特的,并且真诚地尊敬他,崇拜他。而这本书描写的就是当时萨特被迷得七荤八素时西蒙娜的偶然爱情。这本身是一种不平等的男女关系,因为纳尔逊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一个默默无闻尚待机会的潜力股作家。我们常说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可能这也是她的初衷。他们像任何一对其他情侣一样,开始的时候也是眼里之后对方,如胶似漆,谈天说地如发现新大陆一样地欣赏着彼此,但是随着交往深入,也会暴露出彼此自身的缺陷来。西蒙娜有本我的强烈个人主义色彩。其实她本来就不适合做一个大众眼光里称职的主妇。她用尖利声音说:“家务,哦不!别给我说这个!家务,那是资产阶级情调!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你老完不成你的小说!我,一向是把家务这些玩意扔一边的!无产阶级……”然后纳尔逊为无产阶级进行反驳,”闭上你的嘴! 我,就出生在无产者家庭!不见得比其他工人更干净,也不建的比其他人更关心家务!很简单的道理,家务,就是保持整洁。而整洁事关人的尊严!而尊严,是穷人唯一的财产!“看似马上要煽风点火出一场腥风血雨的争吵,但西蒙娜马上就投入自己的写作和沉思中去了,可谓是一秒马上进入工作状态。异国恋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西蒙娜每次待了一段时间后就要回法国,而且在她心中,学术研究已经占据了她生活的重心。她可以没有爱情,但是她无法停止思考与写作。所以哪怕萨特出轨爱上其他人,哪怕她和纳尔逊有很多意见分歧,她依然可以全身心投入到她的理论研究中去,她有自己的壁垒去保护好自己的思想,她在这个世界上承担了更重要的使命。他们的感情终究还是抵不过萨特和她的熟悉度,他们彼此不断显现的差异点、长时间只靠信件维系的分居和越来越低的对彼此的包容度终究还是把他们逐渐分离,从一开始在人群中的一眼锁定到后来来来往往总是擦肩而过,以及后来纳尔逊暂露头角后的沾沾自喜和自信心膨胀让他不再那么珍惜西蒙娜,热恋的小两口最后依然逃不过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的结局。他们相遇在最好的时候,一个是被心爱的人一而再再而三背叛的看似高冷实则内心缺爱的女人和一个空有抱负时机未到的作家,那时候的一切都没有负担,感情滋生的刚刚到火候。我很难从这本书中看出她有后悔没有继续经营这段感情,她可能会有些遗憾,会念想曾经的美好,但是哪怕故事从来一遍,我觉得步入婚姻殿堂的可能性还是很小,哪怕真的结婚了,离婚的几率也很大。因为她生来就不是承担人妻使命的。她是雌雄同体的战士。是海狸和西蒙娜结合。她这辈子都没有享受到丈夫在身边照顾,儿女成双的普通家庭幸福,但即使她没有收获世人眼中美满终老团圆的爱情,但是由此迸发出的灵感促进了那本巨作《第二性》也不能不说是人类的财富。她和萨特之间签署的所谓的契约,本不是或者从来不是她的本意。我看过那部描述他们的电影《花神咖啡馆的情人们》,一开始的西蒙那还是希望获得萨特的唯一的爱情。所以萨特在我看来,是现世社会中的”渣男”。但是西蒙娜无疑是有野心的人,对她来说之所以可以维系这份契约,因为她有更大的学术抱负。对于她来说,能够完成一篇本学术作品并获得世人认可,作为女性的代言可能比嫁给萨特或者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重要。所以不是爱情有什么问题,而是个人刚性需求和弹性需求罢了。任何一个人看来,这段关系都是畸形不正常的。她把在身边的女性介绍给萨特并控制他的伴侣范围,这本身就是一种扭曲的爱。他就是一个对感情逃避责任的男人,他不愿意做出承诺,也不愿意去为了某个人作出妥协。他选了西蒙娜作为盟友,一起高喊这个自由爱情的虚伪信仰。西蒙娜是爱萨特的,她的爱博大到愿意接受他始终的不忠诚,他当初的理由是从一而终的感情会影响他的创作灵感。我们不去讨论这个理论的对与错,但是这绝对不是一个真理。就拿中国的杨绛和钱钟书伉俪为例,相濡以沫一辈子,也是文坛上的一对佳话。他们各自有大量文学作品创作,并用心经营感情,所以萨特的各种借口只是他用来牵绊住西蒙娜的方式。这个一生追求男女平等的女权主义者,终生被一名花心的男子束缚。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奋斗前线的女权运动者当遇到了自己的克星后纷纷如彗星般陨落,意大利著名的记者法拉奇为了她其貌不扬的爱人帕纳古里斯不惜无止尽付出,甚至在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男方还在电话里要求分摊堕胎费。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也许这个世界上就是没有什么完美的事情,就如我们的主角,一辈子始终犹如萨特口中的“海狸“般被贴上标签,用女性的身份扮演着男性的角色冲在前线,却忘记了自己本身是一个名叫“西蒙娜”的和其他女人一样需要爱,缺乏安全感。

爱与虚妄

萨特曾说:“他人即地狱。”用此言来形容他与波伏娃的复杂关系,大抵其如其分。而他把《存在与虚无》这本哲学著作献给她,又足见两人思想上的高度,无论在理论上实践上均百分百践行着爱与虚妄的负负得正。读完《恋爱中的波伏娃》,虽然大半篇幅讲的是她与纳尔逊的爱情,却能藉此进一步理解萨特与波伏娃这对传奇伴侣之间的感情互动。他们终生若即若离,各自经历着绚烂如花的“偶然爱情”,却不约而同地选择最终回到对方身边,用一生守护这段不走寻常路的“必然爱情”,终身不婚,却一生纠葛,彼此亲密,又彼此疏离。要读懂波伏娃,绝对绕不过萨特。他们的“必然爱情”在常人眼中充满了神秘感,作者在书中如是形容他们的关系:“他们要发明一种全新爱情模式,可以在别处交付身体,但永远不能交付心灵,前提是,必须互不隐瞒。”萨特在一次谈到他和波伏娃的关系时说:“这不仅是一种友谊,这是你在婚后状态所能有的一种感情。”于是,他俩在遭遇“偶然爱情”时,一边享受着鱼水之欢,一边却在书信中将细节一一描述给对方,顺致最诚挚的思念。这样的坦荡与独特的忠诚让凡人咋舌。似乎他们之间的爱情太过笃定,才有把握将无限的自由交予对方,甚至容忍将另一种难分伯仲的爱分给另一个人,包括身体。在读这本文学性极强的传记时,我回翻了波伏娃在这段故事发生时写下的鸿篇巨著《第二性》,学术著作中体现出的极度理性与追求平等倒与她的爱情观一脉相承。她与萨特的自由关系得以长久,很大程度源于她的思想与智慧,以及无可救药的理性。即使在与纳尔逊疯狂相爱的时候,她仍然众人皆醉我独醒,让对方感觉到“他面对的是一个脑袋与身体分得很清的女人,两者之间不同电流。”正是这种灵肉分离,让她能够在放肆爱情的同时遵守与萨特的情感契约。一个太过聪慧的女子,在脑海中竟能分化出不同的回路,掌管不同的爱情,并明晰它们之间的微妙差异。从头到尾,她始终忠于自己关于爱情的理解,哪怕他人笑她太疯癫,她也我行我素。在爱与虚妄中,波伏娃成全了自己。1980年4月15日晚上,萨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在此前的弥留之际,萨特拉着波伏娃的手,用不连贯的话语说:“我非常爱你,我亲爱的海狸。”这对旷世的恋人,就此天人两隔。所有的心碎、所有的分离与回归,以及爱之谜,都不再会有新的答案。

发掘波伏瓦的爱情

爱情的出现、发展、消弭,似乎总是一件神秘的事情,其来由诡谲多变,其发生如梦似幻,其结束无迹可寻。正如波伏瓦在《论爱情》中既风趣又简洁地说:“人们为什么会堕入情网,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问题毕竟不是那么简单。”爱情是一个谜,其中的不可预测、变化多端让世间男女前仆后继,或许也是因为这样,爱情故事自古流行不衰。 《恋爱中的波伏瓦》就是这样一本讲述爱情故事的作品。作者伊雷娜•弗兰像个孜孜不倦的考古学家,走进法国哲学家、作家、女性主义者西蒙娜•德•波伏瓦和美国作家纳尔逊•艾格林的爱情之间。她阅读史料,抽丝剥茧,重建现场,只为了找出那一封封的越洋情书背后爱情与生活。更想探知两人的魔法爱情,在何种的契机下出现,又为何殒落。 这个问题,其实不光为身为作者的弗兰所挂念的,更是故事里牵引两个主角,甚至他们身边所有人的关键。在书里,爱情如潮水般向波伏瓦和艾格林涌去,却又如彗星般转瞬即逝,可是人们从来不甘心,于是他们想尽办法,在自己和对方身上用尽心思,只为了重温最初相爱时,那惊人的光芒。然而,就像艾格林再也无法重游年轻时看过的新奥尔良一样,不管芝加哥的风怎么吹,他们的爱情都像是那一场逝去的盛宴一般,只能回味。 而作为读者的我们,在作者重建的现场里,看见了他们的疯狂,听见了他们的争执,甚至为他们遗憾与流泪。然而再多的爱情考古,我们能确定的终究只有一件事:爱情无法复制,爱情也无法被控制。像是我们曾经看过的所有美丽文明与遗迹,因为无法重现,所以珍贵。这是一本根据真实事件,取材于历史资料的小说,正如作者诚实的告知,即使她努力寻找搜集所有涉及当事人的历史证据,但其中还是有些许空白令人无从得知,而在这些岁月的缝隙之中,她只以自己的诠释和想像填补。 作为读者,我其实颇被这样的诠释和想像打动。事实上,谁的爱情里没有一点虚构?不只是在旁人的眼中,甚至身陷爱情漩涡中的波伏瓦和艾格林,也总有无法诚实面对自己或是看清彼此的时候,有时为了讨好对方而伪装,有时依照自己的角度解读对方。在爱情里,我们都用自己的史料、以自己的诠释,写自己的故事。于是在艾格林眼中的爱情,不是波伏瓦的爱情,而波伏瓦的魔法,也不会是艾格林的渴望。 在本书序言里弗兰提到,在她眼中,“西蒙娜•德•波伏瓦的伟大之处不在于她是个偶像般的人物,更不是被遗忘的某位庄严女神,也不是什么女权运动的殉道者,而是一个像你我一样活生生的人。”是的,波伏瓦除了许多了不起的成就之外,当然也是一个平凡人,她的爱情故事和我们普通人的情感纠葛一样,在发掘与追忆中,悠然回荡于世。

如果爱情停留在“现在”

1927年,19岁的西蒙娜•德•波伏娃发表了一项个人“独立宣言”,她宣称“我绝不让我的生命屈从于他人的意志”。二十年后,这个头脑明晰、意志坚强,具有旺盛的生命力和强烈的好奇心的女人,用一次灿若流星般浪漫炽烈的爱情奇遇印证了她的诺言。《恋爱中的波伏娃》用小说的方式重现了波伏娃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爱情经历。让我们得以从另一个侧面去接近和了解这位伟大的存在主义学者、文学家、女权斗士、让-保罗•萨特的终身伴侣。卓越如她的女性,是怎样陷入了一场毫无征兆的恋情,又是在何种情况下最终选择结束,这本书用小说的手法给出了完美的解答。对于波伏娃,世人的了解通常是将其看做萨特的终身伴侣、《第二性》的作者,二十世纪法国最有影响的女性之一,但对于她与萨特之间的“契约关系”不甚明了。在小说的开篇,作者便揭示了这种特殊关系的真谛,而正因为如此,才带来了不可避免的矛盾与冲突。波伏娃是“启发萨特灵感的女神,是神庙的守护者,是存在主义的缪斯”,她与萨特虽然有着“精神上的投契,共同的野心及同舟共济的誓言”,但肉体上早已分道扬镳,他们各自寻找情人,互不隐瞒,甚至争取对方的理解与支持。波伏娃还通过给萨特提供“偶然情人”的方式来维系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样的感情在那个时代仅仅听上去就已经令普通人惊世骇俗,即使是今天,恐怕也鲜有男女能够成功效仿。然而,人性中不可拂逆的东西时刻动摇和冲击着他们之间的“感情”。当萨特为美国女记者多洛雷丝神魂颠倒时,波伏娃被妒火中烧,痛苦得无以名状。恰巧此刻,在对美国进行访问和游历时,她意外结识了一位高大英俊、风流倜傥、默默无名的作家纳尔逊•艾格林。1947年2月22日,故事从这一天开始真正进入引人入胜的境地。一位早已为世人熟知的女文学家邂逅了一位蜗居在美国贫民窟中的落魄男作家。后者的高大、帅气、迷人与萨特矮小的身材、斜视的眼睛、丑陋的面貌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他成功地吸引了她,波伏娃原本蠢蠢欲动的力比多在这一刻彻底地将其推向了眼前那片不知方向的爱情森林。作为一本爱情小说,《恋爱的波伏娃》笔触细腻、生动。作者伊雷娜•弗兰根据大量史料,竭力将这一段奇迹般的恋爱进行了还原。这既是两位伟大作家的爱情写真,也是一对普通男女之间的爱情故事。在跟随波伏娃的思绪和感情走向时,我们几乎忽略了萨特的存在。瓦庞西亚的日子,犹如漂浮在云端。波伏娃找回了作为小女人的幸福、激情,纳尔逊则彻底被她的“仙女王国”征服。他们之间的感情热烈、直接,肉体的欲望占据着他们的灵魂,如烈火般迅速蔓延。和所有热恋中的人们一样,他们对于对方有着特殊的蜜语,纳尔逊喜欢叫波伏娃“小姑娘”,而波伏娃则喜欢说“现在”。他们的“现在”绵延而浓密,炽烈而单一。书中反复提及他们相爱初期对于做爱的痴迷,这与开篇时波伏娃与萨特的肉体分离状态形成了很好的呼应。读者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可以和波伏娃一起沉溺于这种绝美的爱情体验之中,甚至只想停留在“现在”,不愿离开。而事实却是,她必须离开。她作为“海狸”的一面,促使她坚持选择逃避纳尔逊“共同生活”的渴望,她需要的是“离开、回来、再离开、再回来,然后又一次离开,但最后总能回来”的特殊交往方式。这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他们妄想发明一种“没有悲情的恋爱关系,一种在他们之前从未有人经历过的爱情。”看到这里,结局早已注定。人性中的占有欲与向往自由的灵魂是永远无法调和的一对矛盾。波伏娃和萨特其实早已通过契约的方式达成了最好的处理方式。然而,纳尔逊却对这个女人抱有幻想,他说出了“我爱你”,表达着想要与她共同生活,结婚、生子、白头到老的愿望,怎能不铩羽而归?他们第一次因为纳尔逊做家务、猫、无产阶级问题而争吵,和好,又争吵,又和好。离不开彼此,却又深深明白对方无法给自己想要的未来……这与世上千千万万为情所困的男女又有何区别?西蒙娜固然喜欢永远做那个“小姑娘”,然而海狸誓与西蒙娜共存亡。在那样的日子里,波伏娃花费了不到六个月的时间,一面继续给纳尔逊写信,同时也给萨特写,一面完成了她“关于女人的书”的第一卷。次年五月,当纳尔逊来巴黎看她时“第二卷也已完工,一共有八百多页,并终于拥有了一个正式的书名:《第二性》。”何等伟大的女人!何等令人敬佩的作家!“最可爱那个不一定是最聪明那个。”海狸注定不是普通女人,无法拥有普通的爱情,而西蒙娜也早已明白与海狸只能和平共处。波伏娃深知自己19岁誓言的意义,她从未背叛过自己,而这样的波伏娃,只有萨特能够造就,再无他者。当两人的“爱情记事本”,变为了“记账本,用来相互清算”,波伏娃寻找着“在忠诚和自由之间,有没有调和的可能性?”纳尔逊说,“一生中有一次奇迹已经足够”。或许因为作者高超的笔法把这样的爱情描绘得太过美妙,我很难接受书的后半部急转直下,纳尔逊的冷淡、晚年的诋毁,波伏娃令人心痛的挽救,还是无法打破两个作家无法共同生活的魔咒。除非那两个人是萨特和波伏娃,没有其他。他们互相保留着对方的来信和照片,波伏娃的手指上始终戴着纳尔逊送的戒指,直至进入坟墓。“如果爱情是偶然的,那还能称为爱情吗?” 他们之间到底是谁欺骗了谁?假如爱情永远停留在“现在”,是不是会成为最美的模样?故事的结尾,波伏娃和萨特一同长眠在巴黎蒙帕纳斯公墓,手上戴着纳尔逊送的戒指,“永远生活在一段三重唱的爱情里。”他们之间究竟是爱,是恨,或者是什么,还是留与个人去评说吧……

如果这就是爱

当两个第一次见面互生情愫却又不为对方所知的人在分开的那一瞬间,男的突然拦住正在拦一辆开过的出租车的女人说:我不愿想象以后见不到你。 如果你是那个女人,你会想些什么? 那个女人是西蒙娜•波伏瓦(本书的翻译中用的是波伏瓦而不是常见的流传较广泛的波伏娃,是刻意忽视女性的偏旁吗?),那个男人,就是纳尔逊•艾格林。 但谁是纳尔逊•艾格林?和波伏瓦并肩出现的男人难道不是萨特吗?难道不是只有萨特吗?他们两人互为对方的灵魂伴侣,是同志、是情侣、是战友……他们终生未婚,死而同穴。他们的关系不是有些人心目中男女关系的模板吗? 《恋爱中的波伏瓦》一书给了类似于我这种对波伏瓦和萨特关系一知半解的人提供了足够的话题和细节。 于是我知道,纳尔逊•艾格林是被波伏瓦一眼就看穿了的一个上流社会年轻迷人的想结婚的“腐朽变态的老姑娘”玛丽的情人。他和波伏瓦相遇在1947年的2月。在这一段爱情中,纳尔逊送给她一枚银戒指,就是这枚戒指,她终生佩戴,从未取下。 于是我知道,波伏瓦和萨特有一个永久的盟誓:他们俩一个对另一个是“必要的爱情”,萨特这样声称,其他的一些艳遇则是“偶然的爱情”。他们要发明一种全新爱情模式:可以在别处交付身体,但永远不能交付心灵。前提是,必须不互相隐瞒。 于是我又惊讶地知道,波伏瓦讲自己的(自己也爱慕的)女学生,送到萨特的床畔,这是他,也是他们“偶然的爱情”。当然,两相比较,“偶然的爱情”于萨特来说,未免过多了一些,不仅仅有女学生,还有女模特、女记者……总而言之,是很多。 读书中描摹波伏瓦心事的句子,我常常想,这真的是波伏瓦的想法,还是作者以己之心对波伏瓦所作的揣测?是一个偶像般人物日常的普通的“女性”的爱情生活,还是每一个陷入爱情中女人的常态? 作者伊雷娜•弗兰随即也承认:“既然本书中的人物已经成为我们文化、文学遗产的一部分,若还要用代名,或半遮半掩那些人的身份,显得很虚伪。我为自己的写作负全部责任,因为我深信历史可以给想象留一席之地,优势历史也从想象中汲取养分,而想象本身也完全可以是严谨的。” 这既是为本书作了定位:这是一部小说,作者在以小说的形式来讲述波伏瓦的情事;同时,也为所涉细节作了担保,从现存资料里生出的严谨的想象。 也许,这真的只能是小说吧。 本书开头,作者“让”波伏瓦对那个萨特神魂颠倒的“可诅咒的女人”——多洛雷斯的抱怨、嫉妒,是真的出于恋爱中的波伏瓦之内心吗?面对这样的时刻,真正的波伏瓦是否会稍微淡定一些? 尽管书中几乎全部的篇幅都在讲波伏瓦和纳尔逊•艾格林的爱情故事,但萨特却无处不在,他似潜在的幽灵一般,随时随地出现,随时随地影响着波伏瓦。 在与萨特的关系中,波伏瓦明白自己的优势:她理解他所有的哲学,他找不到比她更出色的人来充当向大众传播他思想的使者,也找不到比她更有奉献精神的合作者。二十多年来,她讨论、修改、注释他的手稿,甚至重新整页撰写…… 但,正因此,她才是萨特公开的缪斯女神?他也正因此而爱她?果真如此的话,未免过于悲催。我爱你,因为你有诸多才华,并非因为你是你。但是否又能够换一种表达,正因为你有诸多才华,你才是你,你才是我爱着的你。 我有些迷惑。但爱情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太多的事情互为因果,而且,更多的时候是陷在爱情里的人才知道什么是因什么是果。旁观者再清,又有什么用?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的事情太多了。 也许,在萨特那里,波伏瓦展示的也是她自己想要展示的形象是缪斯女神,而在纳尔逊•艾格林那里,她变成了小姑娘,是“来自远方的无助而忧伤的女人,充满了爱情和欲望”,当然,还有诗意和无穷的魅力。对纳尔逊•艾格林,严肃的女哲学家波伏瓦用痴情的女人的心在说,“这么多年我们无缘相逢,现在我有一生的爱情想给你。” 读完全书,我觉得这书名简直可以改成《波伏瓦与纳尔逊》或者《萨特之外的波伏瓦》诸如此类。书中细节过于细腻,他们爱情的点滴,都“记录在案”,仿佛作者有某种让雨水沿着落下的路线重返天空,回归它们当初降落的云中的魔力。伊雷娜•弗兰铺开了一张巨大的地图,一一展示了波伏瓦和纳尔逊•艾格林的情事,他们约会的地方,心理活动,挣扎与痛苦,甜蜜与绝望,沮丧和犹疑……逼真得仿佛爱情发生的时候,她是无所不知的旁观者。 我不想去复述他们的爱情故事,像所有能成为永恒的爱情一样,他们的爱情也充满让人唏嘘的遗憾。爱情终究还是消失了。 但爱情真的消失了吗?波伏瓦仍旧戴着纳尔逊•艾格林送她的银戒指,直到死去。

如果爱情是偶然的

《恋爱中的波伏瓦》讲述法国女哲学家西蒙娜•德•波伏瓦与美国小说家纳尔逊•艾格林之间邂逅的一场爱情往事。它并不是一部纯虚构作品,而是作者伊雷娜•弗兰“根据真实事件”创作的小说,书中情节来源于相关的日记、书信及回忆录等真实资料,然后是基于这些材料的合理想象。真实资料勾勒出故事的主线,合理想象则刻画了生动的细节,并弥补了因资料空白而“缺失的浪漫”。作者像一个高超的装裱师傅,将这段零乱破碎的爱情往事拼接连缀,拼出这段迷人恋情的拼图,并赋予这个故事新的生命。性学家哈夫洛克•埃利斯说:“似乎大多数的人,男性和女性都一样,既是单婚性的,又是多欲性的。”指出大多数人在一种稳定的关系之外,往往难以抗拒其他异性的吸引。如果埃利斯的判断基于常情,且符合人性,那么以忠诚为道德规范,以一夫一妻为基本形式的婚姻关系似乎只能视为一种理想,其实没多少人真正信奉。司空见惯的出轨事件使这种婚姻关系充满欺骗。所以詹姆士•欣顿就认为“我们的婚姻制度腐朽了,而且正在崩溃。”周国平也说:“婚姻是人类最笨拙的发明。”也许是基于同样的认识,法国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与波伏瓦发明了一种全新的爱情模式:“可以在别处交付肉体,但永远不能交付心灵。前提是互不隐瞒。”这是两人之间的爱情契约,大致符合人朝三暮四的本性,不同凡俗但公开坦诚。这份爱情契约可视为一种特殊婚姻 关系的缔结,虽然两人名义上并非夫妻,而是终身伴侣。因这份契约,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的萨特,经常凭借其哲学大师的超凡魅力,在别处交付肉体。同样,波伏瓦偶尔也有公开的情人。这样的情形都不算作背叛,因为没有交付过心灵。即使已多年没有肉体关系,但两人却保持着非爱欲性情感的融洽。波伏瓦视萨特为精神的堡垒,萨特也承诺“不管发生什么,他是她的恒星。”萨特将两人之间的关系称为“必要的爱情”,而那些肉体的艳遇则属“偶然的爱情”。 然而,这种全新的爱情模式并不完美。如培根所说:“嫉妒与爱情一样,也让人着迷入魔。”名目张胆的出轨,更能招致嫉妒,对女人来说尤其如此,波伏瓦也未能免俗。所以在小说的开头,当萨特向波伏瓦坦白其与美国记者多洛雷丝的情事时,波伏瓦内心有撕心裂肺的剧痛。带着这种痛苦,她从巴黎飞往美国演讲游历,并在这里遇见小说家纳尔逊•艾格林。就颜值来讲,帅气的纳尔逊能甩萨特几条大街,波伏瓦在他身上找到不一样的感觉。萨特口中的“海狸”拥有男人般的智慧,坚强亢进,甚至像男人一样和漂亮女孩上床。在纳尔逊这里,波伏瓦“第一次碰到一个男人把看成与其他女人一样的女人……”,她似乎发现了另一半的自己,体味到一种安全感、愉悦感,一种平和的爱情。虽然如此,她与萨特之间的陈年契约依然如魔咒一样,即使在与纳尔逊最甜蜜的时刻,她也无法抗拒萨特的召唤。纳尔逊对爱情有一种宗教般的虔诚,虽然他也有许多艳遇。他渴望与波伏瓦有稳定的关系,渴望全部占有,但波伏瓦无法接受与他共同生活的荒谬想法。当“海狸”在她身上复归的时候,她能清醒认识到确保她成功的精神堡垒是萨特,如果她离开,也许会失去一切。对于纳尔逊,她只打算给出自己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给予。这让纳尔逊非常嫉妒,甚至在萨特的办公室里占有波伏瓦,以这种变态方式发泄情绪。波伏瓦也提出过一种独特的异地恋交往模式。离开、回来、再离开……但最后总能回来。如果把萨特与波伏瓦之间的爱情契约称作“必要的爱情”模式,这就可称作“偶然的爱情”模式。波伏瓦与纳尔逊要发明一种没有悲情的恋爱关系,一种在他们之前从未有人经历过的爱情。但这段爱情往事作为小说的情节,经历开端、发展、高潮,最后还是以悲情结局。墨西哥床单上的疯狂需索变为敷衍潦草的例行公事,当爱情死亡时,记录甜蜜的日记也成为相互清算的账本。波伏瓦说:“我曾经上过当!”纳尔逊质疑:“如果爱情是偶然的,那还能称为爱情吗?”在给萨特的信中,波伏瓦为这个结局找出一个理由:“我不能为这份感情的死亡感到遗憾,因为我所选择的生活,你给予的我的生活,必然会导致它的死亡。”这是一个存在主义的解释,人可以绝对自由地选择,但也有承担选择后果的绝对责任。女权主义的代表人物西蒙娜•德•波伏瓦因为自己的选择,未能摆脱让•保罗•萨特这个丑陋小男人的影响,并且失去了自己曾经甜蜜的“偶然爱情”,她甚至承认,纳尔逊是他唯一的真爱。最终,她只是戴着纳尔逊送的戒指埋进了与萨特合葬的公墓。

爱情记忆如琥珀

“如果我们观察琥珀,常会发现凝固于矿物中的蕨类残片或形态完好的昆虫,被称为包裹物。几百万年前在密林深处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我们永远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它留下了一丝痕迹,不愿完全死去。这种顽强很让人着迷,有时候我们盯着琥珀看,久久不愿挪开目光。爱情故事也是如此:即使爱情已逝,转眼成空,但某些场景、某些片言只语、某些空中的动作,却深深镌刻在情人们的记忆中,随他们一起被埋葬。”这是整本书里我最喜欢的一段话。西蒙·德·波伏娃,被标榜为女权运动的创始人之一,萨特的终身伴侣。他们二人富有传奇色彩的一生更是人们谈论的焦点,两人终生生活在一起却未履行结婚手续的爱情故事广为传唱。然而当我们读了这本《恋爱中的波伏娃》,才看到一个真实的西蒙·德·波伏娃。她和每一个在爱情中的女人一样,在萨特和纳尔逊的两段感情中充满纠结、徘徊、嫉妒、怀疑。当萨特与别的女人陷入爱情,嫉妒心和报复心促使她接近和诱惑纳尔逊;当她与纳尔逊陷入热恋,如同每一对热恋中的恋人一样狂热,希望时间就此停止;当波伏娃与纳尔逊长时间相处,生活的差异开始显现,现实生活让两个人对对方的爱情产生了怀疑。波伏娃与纳尔逊最终分手。爱情经过现实生活的磨练,终会转瞬即逝。就算走入婚姻殿堂,王子与公主的幸福生活也不过是童话故事。这不是宣扬悲观的爱情观,而是只有真真切切的经历了爱情的快乐与痛苦,才会成长为更好的你。如同波伏娃在与纳尔逊的爱情中完成了代表作《第二性》,将她与纳尔逊的爱情故事写成了获得龚古尔文学奖的《名士风流》。即使分手,那些如同琥珀般顽固的爱情记忆,仍然让分手的情人们着迷。在某个孤独的午夜,或者闹市的街头,忽然唤起了你关于某一首歌,某一个动作,某个场景与情人的爱情记忆,情不自禁的微笑、感伤、甚至百爪挠心地想念一个人。让我们无畏的经历爱情、享受爱情,带着自己的爱情记忆,勇敢前行吧。

在爱情里,她普通的如同我们任何人

文/十里红妆美国女作家伊莲·赫西在她的作品《巴别塔之爱》里塑造了一个我读过的所有文学作品里最为完美的女性人物--凯西。她在书中说过:“世界上最危险的事情莫过于爱一个人。万一痛失所爱,你被带走的东西就太多太多了,可能成为一具空壳,甚至消失不见。”恋爱中的波伏娃也许很能理解凯西的这句话里所蕴含的那种强烈的感情。每次谈到波伏娃这个女人,都会不由得想起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一种爱情,它只在乎精神层面的忠诚,而不在意肉体的忠诚吗?萨特与波伏娃他们发明了一种新的“爱情”模式:可以在别处交付身体,但永远不能交付心灵。前提是,必须互不隐瞒。很显然这种”偶然的爱情与“必要的爱情”可能适合萨特,但并不适合波伏娃。《恋爱中的波伏娃》开始便用了大量的篇幅来描述多洛雷斯的出现以及萨特对她的诸多不同寻常的举动给波伏娃带来的内心的痛苦和焦虑,这个过程中波伏娃所表现的行为非常符合一个妻子知道丈夫在外面有小三之后又不愿失去丈夫而该有的一系列举动。所不同的只是,波伏娃更骄傲。萨特带着他的新欢到处游玩,而这个旧爱却必须呆在陌生的国度为他宣传他的思想,完成他的部分工作。此时的波伏娃整个人处于一种混乱的,焦躁的,愤怒外加更多的无能为力等多种情绪的煎熬之下。能让人从一段爱情里解脱出来的一定是另一段爱情的开始。纳尔逊和波伏娃的相遇与相知的爱情,总是让我不断的想起那部非常唯美的电影《晚秋》,他们的异曲同工之妙在于让我们真实的感触到,爱情的产生不局限于彼此相处的时间长短。《晚秋》里一段爱情的产生花了三天三夜,纳尔逊与波伏娃只用了两天两夜。从第一分钟到最后一分钟,他们相处的仿佛他们就是为彼此而生,直到永远。后来纳尔逊回忆的时候说:他像保护烛芯的火焰那样,保护2月22日至23日夜里发生的脆弱奇迹:那晚,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来自两完全不同星球的陌生人,相遇、沦陷,共度几个小时,他们各自生活中的一切原本都不可能让这一幕发生。这种时刻人们不会想起太多其他的问题,只会问自己:“生活想要我怎么样?欲望又想拿我怎么办?”接下来,人们就只有一个目标:让奇迹重现。是不是爱情来的太快,太浓,太锰,也会消失的特别快。“亲爱的,无论我在做什么,工作或者喝酒,无论我独处还是和其他人在一起,我一直把你放在心里。”纳尔逊这样给波伏娃写信。“亲爱的,无论白天何黑夜,我被你的爱情所包裹,保护我抵御一切不幸。”波伏娃这样回信给纳尔逊。当读者还沉浸在他们忘我且如痴的爱情里时,为他们之间离开、回来、再离开、再回来,然后又一次离开,但最后总能回来的爱情模式而欣喜时,他们的爱情却没有办法绝处逢生。曾经,波伏娃从纳尔逊的眼睛里读到了深情,纳尔逊从波伏娃的眼睛里读到了爱意。无以言表的幸福时光。人们相遇,互有好感,于是停下脚步,时光仿佛也停止流逝。其实那只是装装样子,时光早晚会醒来。于是人们分手,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或者人们相信本该如此。轰轰烈烈地活,牵丝攀藤地死。相爱时,他们在人群里一眼便能认出对方,而爱情退去,他们彼此再也不能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里发现最初的耀眼。亦舒在她的《爱情之死》里有一段话:“当一个男人不再爱他的女人,她哭闹是错静默也是错,活着呼吸是错,死了都是错。”即使那个女人是波伏娃,也无法改变这种状况。即使那个女人是波伏娃,也没有办法徒留一段失去的爱情。无论波伏娃这个女人身上有着怎么样的光环,无论她在文学史上有着怎么样高屋建瓴的成就,也改变不了在爱情这一棋局里,她普通的如同我们任何人。她最终也如同自己小说里描绘的结局:女主角,不知道是在何种奇迹的作用下,终于在充满矛盾的感情漩涡中,做出了抉择。她放弃了一段没有未来的爱情,乖乖回到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的怀抱。《恋爱中的波伏娃》没有我翻开书之前认为的那么晦涩难懂,反而用了一种很优美的且平实的方式展示了一对男女之间相知相恋最后相忘于江湖的情感经历。

一半是海狸一半是西蒙娜

“在爱情里最需要的是想象力,每个人必须用尽全力和全部的想象力形塑对方,并丝毫不向现实低头,当双方的幻想相遇,就再也没有比这更美的景象了。”每每想起萨特跟波伏瓦,就觉得罗曼•加里这段话似乎就是他们爱情故事的最真实的写照。一个是存在主义先驱,一个是女权主义奠基人,这对可以说是20世纪世界最有影响力的情侣,两个人的爱情契约一直惹人非议,他们相互爱着对方,却又各有各的风流韵事,在精神跟肉体高度分离的两人之间,竟然还能找到永恒,让人唏嘘感叹不已。就像萨特凭借自己的才华吸引了很多女人前仆后继一样,波伏瓦也情人不断,这其中最被人津津乐道的自然要数美国作家纳尔逊,这个波伏瓦在旅行途中遇见的落魄的作家,从此成为了继萨特之后她再也无法割舍的男人。法国作家、历史学家伊雷娜•弗兰所著的《恋爱中的波伏瓦》讲述的就是波伏瓦跟纳尔逊从相识到相爱到最后相别离的故事。在跟纳尔逊的恋情中始终都存着一个叫萨特的人,哪怕爱到浓时波伏瓦始终没有忘记跟萨特的契约,把自己跟纳尔逊的点滴都写信说给萨特听,甚至两人在旅行时都心不在焉地期待着萨特的信而忽略了身边的纳尔逊。大部分男人都会受不了这样的情人吧,尤其是自己还幻想过跟她的将来,求婚请求她留下想要共度余生的女人心里始终装着另外一个男人,甚至最终那个男人打败了自己。这种畸形的爱恋关系最终导致两人关系的破裂,但是却又不是简单的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这些纠葛。波伏瓦跟纳尔逊最终羁绊好多年,甚至最终她戴着他送的戒指进了萨特的坟墓。很难说清他们之间的爱情是一种什么样的形态,单纯吗?不,他们本身的生活情感都太复杂,但是复杂吗?却也不,爱着一个人的时候会努力的让自己只去爱他,哪怕中间横亘着第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人。在书信、回忆录、故事主人公自己的作品的基础上拼凑出来的历史人物小说,以女性特有的视角还原重塑了一个真实却又虚幻的波伏瓦,她患得患失、纠结复杂,会嫉妒、会犯傻、会撒娇,总之一个恋爱中的女人所具备的各种缺点她都悉数占尽,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去到美国巡回演讲的原因,也只是因为萨特身边有了新的情人多洛雷丝而嫉妒才不得不逃离三角恋的尴尬氛围中,然而却在美国遇到纳尔逊,将自己置身两个优秀的男人之间享受着双重恋爱,却又在这样的恋爱关系中痛苦不堪,折磨自己。这种爱情的痛苦,其实说起来是波伏瓦自己的理想所导致的,她追求自由独立,想要摆脱自己身为传统女性的宿命,不依附于男人,甚至想要争取跟男人一样的权利,然而身处男权社会,不顾一切追求与男人一样的权利和权力,最终造成了她内心里另外一个人格,即那个传统女人的痛苦。在这本书里作者也是将波伏瓦一分为二化身成两个女人。一个是萨特的海狸,她代表着其所追求的崇高理想,一个是纳尔逊的西蒙娜,她则代表着传统的女性。最终当然是海狸战胜了西蒙娜,她跟萨特获得了永恒。然而她对纳尔逊始终怀抱着复杂的感情,所以后来她在提到爱情生活的时候,会说"我和所有人一样,一半是同谋,一半是受害者。"

爱情里没有那么多偶然 (——读《恋爱中的波伏瓦》 )

爱情里没有那么多偶然   ——读《恋爱中的波伏瓦》   滁人也   笔者一直以为,波伏瓦和萨特的爱情是世界上最最纯粹的爱情,波伏瓦之于萨特,不会有丝毫的爱情阻抑。令人无法想象的是,波伏瓦竟然有两段值得大书特书的爱情经历,和萨特的那段爱情天下人共知,给世俗爱情一记响亮的耳光;和纳尔逊•艾格林的爱情,其内幕却鲜为人知。而这段爱情,似乎又是在给她自己和萨特的爱情一记耳光。   《恋爱中的波伏瓦》一书以还原历史的态度详尽地记叙了波伏瓦在萨特之外的一场恋情。作者是伊雷娜•弗兰。伊雷娜1950年5月22日出生于法国莫尔比昂省洛里昂,著名作家、历史学家,擅长历史题材小说,曾任法国重要杂志《巴黎竞赛周刊》记者,还是世界女性经济与社会论坛的创立者之一。2010年她获颁了法国文化部奖章。   《恋爱中的波伏瓦》一书延续了伊雷娜创作历史题材小说的严谨性。西蒙娜•波伏瓦的美国之行,是萨特存在主义向世界传播的重大活动之一。波伏瓦一边担心着萨特会“移情别恋”,一边又自己遇上了“偶然的爱情”,而波伏瓦和萨特是有约定在先的,两个人都应该坦诚自己的情感世界。休斯顿、新奥尔良、芝加哥……波伏瓦一个个城市在奔波,可萨特给她的来信却没有固定。波伏瓦则固执地给萨特去信。但是,信中波伏瓦却也有所隐瞒,特别是和纳尔逊•艾格林的相遇,她隔了老长一段时间才向萨特透露,而且还隐瞒了部分细节,这是波伏瓦以前从未有过的。作者这样表述:“信中没有任何迹象两个女人重新上床,也许是西蒙娜担心留下书面证据。”   好一个“也许”,作者就是从萨特、波伏瓦、纳尔逊等人留下的真实资料中进行再想象,还原波伏瓦在芝加哥与纳尔逊之间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的。关于纳尔逊,尽管波伏瓦和他相处的时间相当有限,但一个深吻,便是一世,纳尔逊送给波伏瓦的那枚银戒指,就是他们爱情的最忠实见证——她终生佩戴,从未取下。   我们都承认,萨特和波伏瓦那超越世俗的爱恋,是一场“必然的爱情”。两个人互相钦慕,互相扶持,互相依恋,谁也离不开谁,直到最后两人走进了同一个墓冢。他们的爱恋,是存在,不是虚无。但是,波伏瓦与纳尔逊的爱情呢?他们经历的是一场完全偶然的爱情?如果萨特和“海狸”(即波伏瓦)之间没有一个多洛雷丝,那么波伏瓦的美国巡回演讲之行也许就有更多的甜蜜,少去许多的孤寂,也许,就没有了这样的偶然?   萨特和波伏瓦,一个是闻名世界的哲学大师、文学大师,一个是女权运动的先驱,他们已经离我们远去,但他们生命故事里那么多“偶然”的东西,也许后人可以从中看出不少“必然”来。波伏瓦和纳尔逊的爱情如此,尘世间很多事情亦然。

波伏瓦的爱情契约(for《东方航空报》2015-9-28)

众所周知,一代女权教母波伏瓦与哲学大师萨特的传奇爱情故事家喻户晓、传为经典。这个作为终身伴侣关系的男人,曾在精神上主导了波伏瓦的一生。然而对于她的感情经历来讲,则是扑朔迷离、错综复杂,比起普通人的爱情,波伏瓦的恋爱对象其实很难界定,她的世界里对于情感的意志有着自己恋爱的原则与方式。斯人已去,名声尚存,而且她又是女权主义的直接捍卫者,其情感经历自然为人瞩目、争议不断。波伏瓦成长的阶段,正好是全世界文化运动最为鼎盛的时期。思想开化、卓然不群的波伏瓦在自由的思想潮流下,对自己的感情世界也有着特殊的理解。关于她和萨特的契约伴侣关系,可以看作是她的爱情模式里的一种推崇的理想恋爱观,这不仅改写了传统婚姻制度下的现实宿命,更重要的是造就了一代传奇的爱情故事。在多元化的自由契约下,她与萨特在生活上互不干涉,经济上各自独立,恋爱上呈现开放自由的精神意志,正是这种特独的爱情宣言,才使她脱离了凡夫俗子普通恋爱的现实烙印,在她的心路历程中,她打破了婚姻制度下特定的模式,从而造就了她空前绝后的爱情神话。除了萨特之外,波伏瓦的恋爱史成为更多人趋之如骛的谈资对象。伊雷娜·弗兰著的《恋爱中的波伏瓦》这本书就是讲述了她的一段刻骨难忘的恋爱经历。而这个人不是萨特,是美国作家纳尔逊·艾格林。《恋爱中的波伏瓦》基本上还原了波伏瓦的生活。所以这里就有一个疑问,波伏瓦是爱萨特,还是更爱纳尔逊·艾格林呢?我想这是一个很难解答的问题,也许真爱不独属一个人,不然死后与萨特合葬,波伏瓦仍还戴着纳尔逊·艾格林送给她的戒指。波伏瓦在自己的情感世界中是有一套恋爱策略的,他既不全身投入在信仰的理想爱情中,又想拥有一个女人浪漫的感性恋爱,所以她在维持这种尺度方面有着高度的自律意识。她曾写过一段话印象深刻:“我们不发誓永远忠诚,但我们的确同意延迟任何分手的可能性,直到我们相识三四十年的永远的年代。”实际上,波伏瓦却把这种可能性一直带到坟墓里去,可见她在精神上与情感上有着多么强大的契约精神,对作家纳尔逊·艾格林来讲,其实波伏瓦在内心里是认可这段感情的,但是她又有自己的恋爱原则,所以她没有与纳尔逊·艾格林步入恋爱的最后一步,其实他们在思想上、志向上是并不一致的,纳尔逊·艾格林是想结婚的,有稳定家庭、事业与子女,所以在原则分歧上,他们两个人是背向发展的,所以纳尔逊·艾格林后来又与前妻复婚、离婚诸多波折,但是萨特则不同,他与波伏瓦在骨子里、思想上都是讨厌婚姻束缚的。但是波伏瓦如若站在一个普通女人角度来看,其实纳尔逊·艾格林是她心存浪漫的对象。对于本书的作者伊雷娜·弗兰(Irène Frain),其实之所以关注波伏瓦与纳尔逊·艾格林之间的关系,不是出于畅销猎奇的心态,而是因为这段恋爱经历真正的促成了伟大作品《第二性》诞生,所以从某种角度来看,她的这段恋爱经历将具有特殊的意义。故事的起始其实是这样的,1947年,波伏瓦造访美国,而这一段时间又是她与萨特处在感情危机的时期,因萨特的情人多洛雷斯的介入,使波伏瓦心生嫉妒与醋意,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遇到了芝加哥作家纳尔逊·艾格林,他的英俊壮实给波伏瓦留下了很美好的印象,两人一见倾心,坠入爱河。波伏瓦也许是出于一个女人的本性使然,她在纳尔逊·艾格林更像是一个女孩子,而不是高大的公知形象。对一个女人来讲,爱情其实拥有各种形式的,且是不满足的,有时对精神式的爱情钦慕、有时又对平凡的世俗之欢心生向往,我想这才是一个鲜活的波伏瓦形象,很多人只看到偶像人物的伟大爱情,其实忽视了一个有着女孩内心的恋爱小史,所以,这部作品真正构成了波伏瓦迷人而又真实的恋爱图像。从这本书里能看到波伏瓦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这与她一向高大的公知形象形成了很大的反差。在女权主义者这么严肃的称谓面前,她更多是一个真真实实的女人。她与纳尔逊·艾格林度过了一段非常缠绵、浪漫的时光,在一个阳光的二居室里做爱,在芝加哥酒吧里烂醉,在街头巷尾的谈天说地,可以说在与萨特僵持的这段时间,波伏瓦体会到了不受身份、形象影响的独属爱情,其实,纳尔逊·艾格林从心底里是完全接受波伏瓦,之所以有之后的不欢而散,最大的原因就是她对婚姻的抵触,对于一直想有稳定关系的纳尔逊·艾格林来讲无疑是痛苦的,这种不清不楚、遥遥无期的感情关系终究是一场无疾而终的烟火,这既是浓烈的爱情,也是无望的爱情。如果说这本书有什么遗憾之处,我想就是对波伏瓦的形象表达的太单一、不够立体,这可能跟作者的出发点不同有很大的关系。作者是在刻意避开波伏瓦作为学术成就、公知形象来进行背景创作的,这既是历史,又是小说,伊雷娜·弗兰揭开了波伏瓦鲜为人知的爱情,唯一觉得的遗憾的是波伏瓦为了高大的学术追求与精神契约最后还是放弃了这段感情,我想这成为了波伏瓦一生最大的遗憾,不然她也不会戴着纳尔逊·艾格林送她的戒指直到死去。波伏瓦的爱情契约意识其实是非常强烈的,不光是因为她与萨特协定的终身不结婚的契约,更重要是她在心底里也是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精神契约,正是因为这样的恋爱准蝇,才成就了波伏瓦传奇的一生,她所捍卫的女权意识、爱情观都表现出了她高度自治的契约精神。从这一点上来看,波伏瓦的爱情注定将是一段耐人寻味的时代佳话。 (《恋爱中的波伏瓦》,伊雷娜·弗兰著,南海出版公司2015年6月1日出版)——————————石皓,原名石豪,山西交城人。现居北京。中国文艺家协会理事。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知音网特聘作家。山西省散文学会会员。2009年开始发表作品,迄今在《文艺报》《中国艺术报》《火花》《中国校园文学》《安徽文学》《文学界》《阳光》《解放日报》《广州日报》《京华时报》《春城晚报》《燕赵都市报》《桂林晚报》等近百家期刊发表二十余万字作品。作品先后入选《最浪漫的青春散文》《最温情的校园散文》、《华语少年作家文萃》、《人间有味是清欢》、《春风吹过90后》、《新概念盛开》7本、《金牌90后》《中国散文选粹》等多部文学系列选本。曾获华夏散文提名奖。2012年参加北京书展,与辛夷坞、九夜茴、郭敖等同为杂志访谈特邀嘉宾。被媒体授予“年度优秀华语作家”。事迹先后在人民网、中国新闻网、凤凰网、新华网、网易、光明网、中国青年网、大众网等媒体大量转载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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