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哲学十九讲》章节试读

出版社:上海古籍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5-04
ISBN:9787532539055
作者:牟宗三
页数:371页

《中国哲学十九讲》的笔记-第五讲 道家玄理之性格 - 第五讲 道家玄理之性格

读这本书读到迄今为止我最烧脑的部分,但是道家的玄妙读来总有种让人着迷的气质。
关于有和无
中国的道家也讲无和有,西方哲学也讲虚无与存在。我们都知道东西方文化之间是有很大差别的,正因为我们看待世界的“孔”不一样,所以我们所“察”的世界才有如此大的差异。牟宗三先生说中国哲学所生发出来的这一通孔的主题是生命,而西方哲学生发出来的主题是自然。这就成就了这东西方文化之间的种种差异,当然也包括我们如何看待有和无。同时读到这章和Jim Holt的《世界为何存在》的时候,内心产生了激烈的化学反应,却很难找到一孔去梳理大脑中那一瞬间的小爆炸。
于是就从这有无开始吧。
关于有无,道德经里开篇就讲,“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而又玄,众妙之门。”看,中国人也是讲有无的,只是这有无不是像西方人所说的那个存在与虚无。读《世界为什么存在》的时候,作者费老大劲去让人思考虚无,概念化虚无,通过虚无去指涉存在,于是探讨到上帝、宇宙。也许这就是西方和东方文化上最根本的差别吧,一个向外一个向内。当道家谈及“无”时,我并没有像读《世》那样费劲巴哈的顺着作者思路去思考,一切都理所当然的被我吸收了,道德经用“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概括了所有,却又让人回味无穷。
两者虽然都在探讨有和无,却站在不同的角度思考。西方的哲学喜欢对象化的探讨。就像《世》里面的逻辑一样,当我们要讨论存在时,就会想为什么存在万物而非一无所有,就会想到虚无,就会想什么是我们不曾经验过的虚无,虚无之谜是否真的存在,虚无之外是否还有宇宙、上帝。当我们踏上这样一条道路时,或许我们已经从另一孔上开始去思考我们所处的世界了。这个世界是对象的、知识的。而道德经里面并没有这样,无有之间并没有清晰的界限。无生有,有生万物,万物皆无。这就是道德经给读者画的一个循环。而这个世界是实践的内化的或者说审美的。以前读道德经时,最不理解的就是这个“众妙之门”,今天突然发现这个众妙之门其实开在这个无限循环中。就好比《世》里面的那个我觉得最接近于“道”的数学公式“0=1-1”
有了它,才有了天地万物,不生之生。在道德经里,作者没有去讨论世界为什么存在,也没有讨论什么是虚无。而用另一套思维模式去探讨有无,这种办法中国人最擅长不过了,就是辩证,而这辩证思路读来又不像西方辩证法那样干涩生硬,一切自然而然的发生了,无就是一,最纯粹的普遍性,它没有指向,当它的一端生出方向时便是有,有生万物,而万物道理皆归于无。这就是道德经在整部书里为我们解答的世界为什么存在,它不可琢磨不可言说,存在于有无的动态关系之中。他是从生说起的道,面向的是生命。而《世》探讨的存在,是从对象说起的因果,面向的是自然。不同的探讨方式透露着不同的看待世界的看法与哲学。这就是文化最美妙的地方。虽然都是探讨同样的命题,却生出了不同的文化与生命。
读到这里开了个脑洞,想到了机器人。或许有一天AI会很发达,他可能会消灭人类,却永远取代不了人类这一物种。人类是从我们历史中生发出来的,我们从我们的眼中去理解世界和生命,去孕育了文化,而机器或许永远也生不出这样的智慧,或许有,但那也是另一种文明。

《中国哲学十九讲》的笔记-第4页 - 儒家系统

《中国哲学十九讲》的笔记-第240页 - 第十四讲 《大乘起信论》之“一心开二门”

“是入道正因,轻经重论甚可伤也”,牟说论较系统性、理论性,经是具体、活性、舒朗而开扩。唯识宗和空宗发展“重论不重经”是不对的。所以后来唯识宗在中国发展了两代就没再兴起。
由此联想到冯友兰在《中国哲学简史》英文版中说到中国哲学表达的方式,比较简单,不精确,articulate不够,但是suggestion很多。 中国语言不像西方很清楚明白地表达,但包含有很多的暗示。暗示的东西远远超出语言可以表达的范围。有点“道可道,非常道”的意思。《论语》是很活泼的,但有时往往让人说不清内容,不同的人能读出不同的感觉来,就是不定性,唐君毅提出的“启发性语言”就是这样。而西方的哲学语言很规正,逻辑性很强,一环扣一环,说得很清楚,每个人读都是一样的理解,便不是启发性的,是固定的。固定有固的好处,就像科学的发展正需要此。同样的条件无论谁来做都可以得出同样的结论,这就是科学所追求的客观性、普遍性。在哲学上也是如此,这让我想起“莱布尼兹的梦想”,他试图建立一个能够涵盖所有人类思维活动的“通用符号演算系统”,让人们的思维方式变得像数学去处一样清晰。一旦有争论,无论是科学上还是哲学上的,人们只要坐下来算一算就可以辩明对错。就像1+1=2,在条件限定的情况下,一定是普遍正确的。但是中国哲学不是这样,它是发散的、多元的,所有的语言是不确定的,包含着丰富的潜在内容。虽然我对佛经不了解,但由牟先生所言可知,佛经一定也是比论更生动活泼的,更符合中国人的思维习惯。
下面说下本节的大体思路:
首先,讨论佛教思想发展脉络之必然:
佛教思想脉络:空宗——唯识宗维识——真常心
其次,讨论“一心开二门”的含义:
《大乘起信伦》的义理根据《胜鬘夫人经》及《楞伽经》而来。
主要提出“一心开二门”观念,先肯定有一超越的真常心,由此真常心再开出“真如”与“生灭”二门。“生灭门”指生死流转的现象,有生有灭,刹那变化 ,所谓“诸行无常,诸法无我”;“真如门”即开出清净法界门,是针对无漏清净法而讲。
《大乘起信论》:“依一心法有二种门。云何为二?一者心真如门,二者心生灭门。是二种门皆各总摄一切法。”
“不染而染,染而不染”
由一心开出二门,有两种方式:说无漏清净法是直接的方式,此比较容易说明;而说有漏杂染法,则是间接地说,亦即一切生死流转法是间接地依止于如来藏自性清净心。“水波”、麦浪、“阎王易见,小鬼难缠”都是举例说明。
最后,这一节牟最主要的要用中国哲学的“一心开二门”的理论模式来解决康德现象与物自体相分离的问题。
P240对着良知、本心或自性清净心直接呈现的,是事事物物之在其自己;而当它一旦面对感性与知性主体时,则转成现象,这些现象可以透过时空形式来表象,亦可经由范畴来决定,它们是属于“自然因果性”所决定的。这种两种面向的呈现,不就等于佛教所说的“一心开二门”吗?

《中国哲学十九讲》的笔记-第1页 - 第十一讲 魏晋玄学的主要课题以及玄理之内容与价值

魏晋时代出现的特殊人物是「名士」(注三)。先秦时代的主要人物是诸子百家,魏晋时代的特殊人物是名士,宋明儒者则被称为理学家,佛教中的主要人物则是僧侣、和尚。各时代主要人物的名称各有不同,都是顺其所讲的学问而规定的。
名士代表很特殊的一格,表现时代中的创造性,也很有趣味。在那个时代一定要出现这种人,因此名士也有真实性,以后就再也没有这种人了。虽然那些名士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这一种性格不是可以学得来的。
什么是名士呢?概括地而且就其发展至的主要姿态而言,首先,名士要会清谈。清谈并不是随意闲聊,而是有一定的内容的,即谈老、庄、易三玄。清谈的方式也有一定,并不是以研究学问的态度、学究的方式谈,用当时的词语说,是以「谈言微中」的方式谈。「谈言微中」是指用简单的几句话就能说得很中肯、很漂亮。清谈还有一定的姿态,名士清谈时大多喜欢执一秉尘尾(拂尘),这是讲究美的姿态与情调。由姿态还引申为后来所谓言谈吐属的高雅与否。言谈无味、面目可憎是名士所不能忍受的,因此他们也讲究美姿容,就是讲究美。清谈的内容、方式与谈时的姿态能合此标准、才能算是名士。
「名士」在当时尤其至东晋时为然,是个价值标准,有资格作名士的人才算是当时的贵族,也才能作为和当时的贵族交往与通婚的对象。不过名士只是个人的情调,是个人在社会上代表身份地位的价值标准。在那些名士的家庭中,家规、家风仍然严格地遵守儒家的礼教。如是这里就有个冲突:儒家的礼教以修身为基础,所谓「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注四),但他自己不修身,如何能教他的家人修身呢?由此可知这些严格的家规、门风所遵守的,只是外在的礼俗,并不是儒家礼教的精神,即只遵守了礼制的文貌,而没有礼制的精神,当时的时代精神是寄托于名士。这在根本上是个冲突,是个生命上的矛盾,但当时的情形就是如此。
从魏晋时代起,中国社会上出现了另一个新的观念,即所谓的「门第」,门第就代表贵族。这观念一直延续下去,甚至后来唐太宗贵为皇帝,仍不免在当时几个大家族的面前感觉自卑。在魏晋以前没有门第的观念。汉高祖以布衣得天下,用士是采取选举征辟的制度;魏晋时代天下乱了,因此改用九品中正,再由此逐渐演变出「门第」的观念,而形成新贵族。门第代表价值标准,名士、清谈也都代表一种价值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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