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偷窺》书评

出版社:立緒
出版日期:2012-2
ISBN:9789866513473
作者:Hal Niedzviecki
页数:336页

读书摘记

《The peep diaries》Author: Hal Niedzviecki一、何为偷窥文化a)透过窥视他人,获得娱乐的快感b)隐私:拱手送给全世界的免费礼物c)是捕食的蜘蛛?还是被困的猎物?二、变成窥视(商品)人a)你的身份就是你的商品b)是谁在看你的影片?c)沉默的偷窥者d)自我暴露的诱惑三、伪造的真实:每天的秘密与真人秀节目的兴起a)人们真正想观看的永远是自己b)成为小名人的快乐c)当精神虐待成为一种娱乐d)想被看,也想看人被看四、打破封印:八卦,梳理,以及窥视的(秘密)诱惑a)谁会是下一个“星战小子”》b)八卦演进史c)把羞辱当有趣的怪物五、在监视的黄金时代:监视警察、监视邻居a)监视是为了保护自己?b)无知也是一种福气c)为了安全,我们愿意放弃多少?d)因为焦虑而窥视六、逃离城堡:窥视年代的隐私a)连结感,远甚于隐私权b)政府与企业没告诉你的事七、未来窥视:为什么没有人参加我的派对以及其他半透明结论a)没有包袱的虚拟友谊b)这只是表演——不是真正的我c)错觉时代Chapter 1 introducing peep culturePeeping Tom,对好奇窥视者的称谓。——Francis Grose过度分享(over-share)Vt.:揭露过多个人资讯,如部落格或广播访问,引起读者或听众从惊慌不安至赞同等不同反应。——08年度风云词,韦氏新世界词典就在2008年,我们虽非正式却又无疑地迎接一个新时代的来临:窥视文化(peep culture)的年代。新词汇的出现:Over-share。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跨越了分享的界线,变成过度分享?我们都是窥视文化的一部分。我们都爱观看自己、窥视邻居。在窥视中,我们感受告白的宣泄释放、八卦的引诱与危险、仪式带来的超越时间的慰藉。当我们彼此窥视,我们体验到表演的快感、谈话疗法的洗涤、被禁性爱的情欲颤慄。如果你想知道窥视文化是什么样子、让人有什么感觉,把书放下、打开电视看看就行。真人秀电视是窥视文化最明显的化身,有优势的名人“新闻”则紧追其后。名人八卦网站每天有四百五十万人次点阅率。对于逐渐变成娱乐业附庸的新闻专业来说,过去十年都不是好年冬,因为娱乐业本身也逐渐变成窥视的附庸,窥视文化已扩散到所有我们想象得到的媒体,让Andy Warhol对完美照片的讽刺性语言成真——名人在从事日常琐事的对焦照片。我们毋须等名等待名人精神崩溃或怀孕,才能享受有趣话题。网路、平面媒体电视,到处都有普通人快乐地公开讨论自己的问题、癖好、生活。这就是窥视文化:透过窥视他人——大多普通人——的真实生活,获得娱乐的快感。我们的生活无时不刻被放到网络上供人观赏,创造出人类前所未见的生活公开课档案。亲友感谢我们的大方分享,但除此之外还有谁在看这些内容?我们无从得知,甚至可能根本不在乎。这正是窥视文化的重点:我们的分享并不限于或只针对认识的人。我们把东西放到网络让所有人看。我们这么做,其实是在展现自己的天真、乐观、热情,以及困惑。问题是,被公开到网络的资料也很可能会被别人利用来对付我们。而我们天真地拱手送给全世界的免费礼物,其实具有多数人无法想象、隐私的潜在价值。在窥视年代,每个人都想知道关于别人的一切(也希望别人知道关于自己的一切),他们是谁?为什么是这样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人?继回忆录之后,另一个最值得注意的主流文化趋势,就是纪录片日益成为娱乐/告白/揭露个人资讯的媒体。我们在透过镜头观看时,经常会产生与周围世界脱节的倾向。纪录片日益被窥视的典范所驱动——为娱乐与宣泄效果(娱乐性的宣泄)之真实生活的揭露——而艺术同样地把个人生活逐渐变成自我揭露、叙事的重新创造、无法避免娱乐结果的载具。在窥视年代,生活被持续记录。我们使用功能强大的各种窥视产品与服务。这类产品绝大部分能让我们“获得更多力量”好彼此监视。不过当我们这么做时,无疑弱化了与亲朋好友间的新人,也进一步创造对窥视服务的更多需求:是一种在从前的年代,不管是道德或科技方面,我们都无法想象的服务。首先是无处不在的针孔摄影机。类似Twitter和Facebook的服务与应用越来越多,则是大家同意彼此互窥。这些产品的爆炸性增长,是在创新科技出现后才可能发生,特别是把我们日益整合到无线网络中的小型应用、新奇装置、软体程式。但是造成我们快速接受窥视概念与应用的社会力量则没那么明显。窥视的崛起,至少有部分因素源自我们想成为名人的渴望,越来越多人想尝尝面对观众、为观众而活的滋味。这种渴望缓慢但必然地将与“只要我们被彼此监视时就能更安全”的观念融合;我们让企业与政府储存并分析个人喜好与细节,以便享受更好的服务,一点也不认为这有什么坏处。在此同时,当我们一直被鼓励揭露更多的个人资讯,就更习惯一直不断地被观察——不管是街道监视器、朋友、雇主,还是银行、电话公司,或是让互联式大众媒体生活变成可能的连网服务业者。因此,日渐被缠困在窥视网络中的我们,究竟是捕食的蜘蛛,还是被困的猎物?窥视文化具有传染性。一旦接触到窥视文化,就会被想知道别人一切的渴望征服,继之,也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一切,把一切秀出来,把一切说出来。(容易上瘾)窥视文化是数位化、电子化的人性。窥视文化的快速传播与强烈吸引力,深植于能让流行文化仿佛瞬时出现的电子网路。和人类所有重要的文化典范转移相似,窥视文化的真正意义在于它对社会带来的激进改变,而非我们实际观看、阅读、记录的内容本身。窥视将二十一世纪科技社会的鉴赏力,与人们公开展示其灵魂与躯体的奇观结合,不管是为了娱乐、成为更好的人、还是想爆红。窥视是一扇门,让我们得以进入现代人不甘枯坐观众席的集体潜意识:我们想要 参与。然而我们是否真正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从前我们被教导要避开注目,而不是利用电子工具吸引更多人注意。过去我们被教导秘密监视、窥探别人、和比人比较,都不是好孩子的行为。(新旧文化间的冲突)偷窥欲被偷窥的两大族群在虚拟网路世界和谐相处,彼此鼓励对方的存在。窥视文化关乎即时审判、失落的纯真、以及集体妄想。这个文化也会把我们所有的秘密、丑闻、罪行、以及仿佛平凡的家庭时光都贴上价码。但这个文化也有巨大的可能性——一个具有传播民主与平等潜能的文化。Chapter 2 becoming a peep (product) person为什么这么多人,从九岁到九十岁,如此希望从网路获得注意。这绝对是事实。但是,当我们更深入去探讨,会发现大多数人并非想成为超级巨星,他们只是想满足一种需求,一种我们这个社会似乎已经无法提供的东西。曾经由实体社区所提供、(大部分)透过八卦及人与人当面互动所规范的东西,现在是企业、政府、官僚体系的责任。当官僚体系取代了社区,我们觉得自己真的只有自己,我们的存在被简单承认的机会越来越少。我们活得很舒服,或许太舒服了,以致开始渴望失去的东西:对于我们是人、我们存在的认可。(被严格控制、高度组织化的社会)我们展示自己、供人观赏评论,很讽刺地,正式企图用自己的语言重申个体性。窥视是我们对表面社区一波接一波的市场营销、到处充斥的全球名人八卦等,这样一个科技统治年代的反应与病征。藉由窥视,我们适应社会的方式就是把自己完全公开。我们把日常生活供给“系统”,好能声明且重申我们的个体性。——我们需要别人的注意,肯定我们的存在。人们纷纷将每天生活公开的草根性运动,是个大型的窥视文化实验。不停地和人分享一切,会带来快乐、连结感、甚至于意义吗?很多人认为这种分享自己是反常,但也有人将这种文化移转视为一种“进步”。每份更新的资料——每个人一点点的社交资讯——本身并不具意义,甚至极为普通,但随着时间增加,这些小片段结合在一起,就能惊人地呈现出你亲朋好友生活的复杂档案。Jean Twenge发现,年轻族群中的大学生属于社交网络的早期采用者(early adopter),其自恋与病态自我专注的程度明显增加。John Suler研究处处可见的自恋行为延伸至网路世界时,会发生什么事情。有些人在网路生活会出现更严重的的去抑制行为(dis-inhibition)。网民在真是生活有需求,但无法表达,而在网路世界,当他们有工具和环境让自己解放时,就会这么做在心理学领域有个心理学家熟知的现象,当你能匿名时,就会做出平常不会做的事。另一个被证实的心理学现象,是你能将另外一个人“非人化”(depersonalize),当你不把别人看成是人,就会对他们做出原本不会做的事。两者结合后的力量很强大。网路的特殊能力,就是能瞭解存在于网路线另一端的,其实是另一个人。当你开始打字,不会有当面互动情形的反馈,你没有那种反馈,一旦你没有那种检查过程,就有可能失去一开始的观点。网路空间是个拥有非常强大力量的环境,任何人都能有自己的声音、能发表感想。但是当大部分人都这么做时,几率就是每个人的观众都很有限。所以我看到网路上的人会再分成各个次团体与社群,大多是物以类聚,只为了强化自己的想法。人们从事窥视的原因,一个是看似美德的理由:寻求连结及共享意义;另一个理由比较糟糕:被流行文化驱策、想获得注意与承认的渴望。(注意力经济:你的身份就是你的商品)当生活的精彩时刻能被事先包装,那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宣告自己存在事实的方法,和别人产生连结的方法。让我们不舒服的理由之一,是窥视文化要我们重新评估当代社会的个体究竟是什么。我们是人、商品、表演者、佯装者、或者单纯只是可悲?讽刺但不意外地,当人们把自己变成窥视文化的主角,同时也造成了人的终结。窥视文化的采用者似乎离人性越来越远,即使他们所追求的——注意、社群、互动——恰是人性的核心价值。当我们内在的导演,想让我们的生活影片和戏院电影一样,保证一小时四十五分钟的精彩,我们的生活被剪辑、改编、删剪、烧毁,我们生命的一小部分也被丢弃了。现代人想跟别人建立关系,但本质上是“拟社会”(para-social)的关系。(我们知道一切关于他们的事,他们却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这是一种瘾,一种永远无法被满足的饥渴。永远有尚待发现或分享的事。永远会有下篇贴文大红的可能。永远有人愿意阅读、回应,或者至少看起来关心。“明星”的观念出现在工业化、都市化的社会,在这个社会,我们“孤独地住在人群中”。明星观念的出现正当人类生活方式在个层面都发生改变之际。电影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走上舞台,当时的人开始从乡村搬到城市,从旧世界进入新世界,从遵守国王与女王的法令,变成遵循官僚与民主的科学同义词。每件事都在改变,人越来越不知道该相信什么。社区变成表面社区。部落在瓦解。宗教被攻击。有什么能给人智慧、安慰、消遣、娱乐和敬畏感?当时的媒体以充满夸张的描述与吹捧,策略性地将演员刻意行销成全新的神氐、电影英雄,以及真实世界的英雄。现在我们处处可见“外行人”变成名人的例子,这种朝相反方向前进的发展,若非反映一个被速食媒体喂食、普遍来说变笨的社会,就是代表新网路2.0娱乐世界的平等与叛逆本质。窥视名人显示我们深受媒体机器创造“明星—名人”的力量所蛊惑;我们被“个人—商品”吸引,这些人仿佛轻松地就能适应新社会,而这个社会的组织原则是人们能够也应该被化约成点阅率、评等、浏览人次、票房金额。部落格成功三要素:悲剧、丑闻、爆料在窥视文化年代,“个人—商品”一边不停高喊着名人的新理念,一边破坏我们正在崩解的社群感,我们越来越不知道界限何在。Blogger会一直觉得需要不断获取实际上无关紧要的想法和资讯。更如影随形的,是写blog的最终原因,这种拥有blog、想要拥有blog的观念,是种包含一切的告白:我希望别人知道我。Chapter 3 faking the real: everyday secrets and the rise of peep TV他们不只卖掉时间与隐私,也把根据那一周生活能编出各种故事的所有可能性与控制权都出卖了。你愿意以多少钱的代价出卖自己;在你出卖自己之后,还剩下什么?这是窥视文化的核心问题。《Voyeur Nation》 author: Clay Calvert 媒介的偷窥狂(mediated voyeurism):透过大众媒体与网路等方式,消费别人明显真实且无防备之生活的揭露式影像与资讯,通常(但并非永远)基于娱乐之目的,但经常以隐私和论述为代价。所有窥视文化的表现形式都经过媒介。Calvert认为,当真实被中介,变成故事后,真相就被扭曲,观点也被改变,观众藉由亲眼看到事件之真实发生而产生“论述”的机会也因而丧失。在窥视文化中,真相的表面比真相更重要。真人秀节目胜过真相的原因,就在于前者格外注意美感、感觉、台面下的事。在窥视文化中,让人觉得那些正被揭露的事、发生在台面下的事,永远更有力量及说服力,即使这些事情并没有真正发生。电影:窥视文化的开始。人们聚在电影的放映场所,希望在银幕上看到自己、或是类似自己的人。人们希望用它来颠覆人们对生(短暂存在)与死(永远消失)的观念。当我们在观看,不管看的是什么,似乎永远都是在看我们自己。我们说的、做的可能是一套,但在内心深处,我们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救赎——经由被所有人不断的注意所创造的不朽。人们真正想观看的永远是自己。真人秀是产业,我们是制造商品的产业,这些商品刚好是人们的生活、情绪和经验。这些商品必须被挖掘、被制造,就跟任何产业一样,就像工厂造鞋子或花生酱一样。我们有订单,就得生产出货。我们究竟想不想要这样的社会,亦即人们为了娱乐观众,而在电视节目上受到身体与心理折磨。对许多人来说,观看这些节目让人痛苦,但如果你问参赛者与节目制作人,他们会告诉你,没有谁在逼谁,发生的事情不是折磨,那是“机会”。窥视文化就是:一群失去连结、彼此陌生的观众,蜷缩在自己的黑暗住所,不安地等待“真相时刻”。Chapter 4 breaking the seal: gossip, grooming and the (secret) allure of peep我们同时是秘密的来源与消费者。你读到这些秘密,它们就和你个人产生共鸣。每个秘密都很个体,但是它引发的情绪、感觉、经验,把我们连结成共同体。这种共同体的观念是窥视文化的核心。我们反复看到这种共有的集体欲望:想看,以及被看。窥视别人的秘密不永远保证让你与更深入的真相连结,或滋养有意义的社群。这种被人注意的渴望与社区与邻居的瓦解有关。过去我们依赖社区和邻居来认同我们是人,既自然又轻松平常。Twitter为什么让人上瘾?因为它是有着很低期望的人际连结。(避免孤单)窥视是一种没有形体的娱乐形式,更像是电视,而非警方的笔录,因此它创造出叙事、印象、情绪的叠合,而不是经深思熟虑后的判断。利用他人的秘密作为获利的素材。在网路八卦的窥视时代,一个人能一路追溯故事直到可靠的资讯来源,但是并无法决定真相。真相的决定,是多少人透过连结、下载、分享,以及参与叙述过程所表现出来的感兴趣程度。人类大脑的演化让我们能记得、辨认约一百五十个人左右的社交知识与八卦的工具,让那个人类的群体扩增为黑猩猩群体的三倍。和我们的猿类远祖一样,在前工业时期,我们安全地住在村庄与社群,因为拥有能区分出不劳而获者与佯装者的机制,知道他们不是我们的家族成员、或者不是社会的生产分子。这个机制就是八卦:每个人认识每个人,而且对我们的自我感知来说是更重要的一点,每个人都知道我们。人类先天会八卦、有羞愧感、自我暴露。Daniel Solove指出,在旧社会,羞辱是一种维持秩序相对有效的手段。然而,羞辱已不再有效。我们的社会与社群都改变了。我们住在以单一家庭为主的匿名社会,孤独地开车上班,必须更加努力地维持薄弱的社会关系。我们是短暂的——可以快速又容易地从一地移动到另一地,摆脱身份与过去,无止尽地重新创造自己。我们无法被羞辱,因为没有一个单一、无法逃脱的社群认识我们、传播关于我们的八卦、监看我们的行为是否有违反社会标准的迹象。传统的农业社群是真正的社群。每个合作社的成员得共同面对每天的生存问题,他们彼此之间有紧密连结。......住在大都市的人没有社会连结,彼此间没有共同的历史。都市人口的高流动率——为了寻找工作机会,离乡背井。......我们无法再依靠一百五十人的社群告诉我们:我们是谁、我们该信任谁、我们该怎么过日子。没人认得我们,我们也不认得任何人,所以必须向外送出关于我们是谁的信号,好让别人一目了然。这些信号标示着我们的独特性,同时表达出我们愿意与同类结盟的开放性。我们从一堆社群中进行挑选——流行文化、网路、宗教、拜物——找到认为最贴近自己身份的社群,这个社群同时满足我们成为群体一员的需要,不断提供我们曝光及重新定义自己的机会。窥视文化是满足我们被部落接受的一种方式,它同时满足我们在复杂架构的电子世界中看见自己的需要,这个世界的逻辑以全球资本为核心,而必然结论是在大众媒体出名。当个体彼此依赖且共同生活的真正社群已不复存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人工方式创造那种社群提供的感觉。因此我们在网路上彼此梳理,极力地想融入一个已经不存在的部落。Chapter 5 watching the detectives watching the neighbors in the golden age of surveillance我们的社会不是奇观社会,而是监视社会......我们既不在露天剧场,也不在舞台上,而是在全景机器中,被它的作用力消耗,我们是自作自受,因为我们是整个机制的一部分——福柯窥视源于传统社群生活的瓦解,以及取代共同社会之大众电子娱乐的兴起。监视同样源于传统生活的瓦解,也同样基于科技进步。没有监视,就没有窥视,监视和窥视两者关系盘根错节:我们日常生活中不断增加的娱乐,实源于别人的生活。监视科技产品的日渐普及与容易使用,以及在不稳定、具有潜藏危险的世界,保护自己的持续性需求。这个社会弥漫着不确定感和焦虑,让我们觉得需要拥有保护自己的监视产品,巧合地,这种不确定感与焦虑在我们的(窥视)文化中叶越来越普遍。我们再次看到监视与窥视的共生关系:越是去监看及录制,就越能捕捉高张力的戏剧性瞬间,更多“真实生活”的戏剧时刻最后就会变成窥视文化的娱乐,以煽情的影片、照片、电视节目与网志等形式出现。无论是我们自发性的监视行为,或是警察和政府代表我们所进行的监视行动,在窥视文化的庇护下,监视是保护、嚇阻、保姆、持续不断又充沛的便宜娱乐来源,集以上至所有于一身。受访者几乎不会主动提到监视器。他们根本没注意到,他们根本也不去想。无知也是一种福气。(知道太多的弊端:猜测、猜疑、担忧)针对职场的窥视文化已经出现,要求持续性的观察,要求秘密被揭露,即使更多的资讯揭露让我们更感寂寞。监视绝不只是冷静、有条不紊地记录所发生的事件。它永远倚赖诠释,受到监看者记忆被监看对象的弱点、欲望、希望、梦想和自我所影响。美国是一个由被唤醒的人民、以及被迫害的宗教少数族群所建立的国家,有着抗拒政府入侵人民生活的传统。(安全VS私隐)我们反复地暴露在两个观念之下:一、在别人不知道自己被偷拍的情况下,看这些人在镜头前行为十分好玩;二、秘密监视与记录人们行为的能力,是维持法律与秩序的重要工具。把这两个观念合并,我们就得到窥视文化。德国文化评论家Ursula Frohne所说,我们正达到临界点,将从官僚——体制对监视的战略性使用,转型成个人完全降服于媒体注视政权之下的媒体舞台剧。在窥视文化年代,人们需要知道,因而产生焦虑。而需要知道又变成需要看见。娱乐、监视、警察工作,以及纯粹偷窥狂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文化在转移,社会日益认为犯罪是监视不足的结果。在过去,我们会试着找出犯罪的根本原因,但我们现在却说,人们犯罪是因为没人监看的缘故。如果有监视,犯罪分子就不会这么做。我们记录这么多不是为了保护自身的安全,而是因为我们在猎寻。我们想猎寻什么?部分原因是,我们在猎寻自己存在的证据。我们在猎寻延伸自身感官的方法,并且参与大众媒体——一个主宰我们生命的世界。Georg Simmel 曾经思索人的眼睛和人类社会化的关系,他的理论认为当人彼此注视时,会产生特殊的心理连结——一种立即的直接连结,只有可能透过彼此注视而建立。我们没有一个不被媒体触及,影响和改变。(麦克卢汉《媒介即信息》)窥视要求更多摄影机所捕捉的煽情时刻,不是因为我们真的相信自己在镜头前会更安全。我们相信的是,如果在镜头前,我们会比较不孤单,我们会持续存在。我们不害怕监视国家。我们害怕的是窥视文化中的落差。我们害怕的是感官失效的黑暗之处。我们害怕自己没被观察、没被记录、没被展示的时候,我们基本上等于消失。是这个理由让我们对窥视文化如此着迷。Chapter 6 escape from the castle: privacy in the age of peepDonald E. Brown <human universals>:人类物种一个经典的公共性是对性的保守态度......人类通常不会在公众面前性交。想驱赶孤单的做法有很多层次,从Facebook到网路摄影机,从blog到真人秀电视,我们主动出售自己的隐私,以换取社群及共同分享的意义,甚至于金钱与名气。我们愿意把自己摆出来,我们绝望地想把自己摆出来,因为希望别人知道我们的存在,我们不要一个人坐在郊区屋里盯着发出蓝光的荧光幕。人们更在乎连结感,远甚于隐私权。如果我们认为自己是在交换生活经验,如果我们觉得所做的事能满足自己对有意义社交互动的本能渴望,能再度确认(部落)存在感,我们就不太可能会担心隐私问题。郊区的兴起(美国梦的副产品)成为我们执迷于隐私及个人空间的舞台背景,也是人类生活前所未有的情形。今天我们被教导主动寻找排外机会,当你越能透过一大堆用人、警铃系统、门房、电动门等缓冲物将自己与世界隔绝,你就越成功。将隐私等同于财产的观念,并且在一堆成就上面加上排外性,对我们的社会已造成影响。那些启蒙时代的思想家希望透过赋予个人神圣权利以反击压制,却无法预见当个人权利走到极端时,人类社会将变成如何。但从另一面来看,谁又能想象现代生活会如此重视个人对不被注意、不受支配之生活的追求?结果,我们私有的个人主义飞地同时变成忧郁和焦虑的庇护所。我们越是保护个人隐私(亦即个人财产),似乎就越寂寞。当我们与别人分享隐私生活,就像是一种潜意识的抗议、抗议当代隐私权把我们关起来的意识形态。信用评分、法院记录、个人喜好及调查,这些表面上为了协助我们而存在的资料,其实都是其他人的财产——属于那些购买及贩售定义我们生活特征等资料的机构与企业。我们当中许多人对自身隐私的不重视程度,几乎等同于对有意义连结的可能、方便性、别人的注目与报偿等的渴望。...我们迫切地想逃离城堡。在窥视文化取代流行文化之前,企业通常至少是为了所谓的重要原因而取得私人资讯:计算保险风险、提供贷款、评估安全性。我们安全地躲在城堡中,对私人生活较为谨慎,较不愿意吐露我们对早餐或各种贷款的偏好。自从窥视的流行文化兴起,而我们开始发现分享(或过度分享)多么有价值后,全新种类的企业开始出现。这些企业帮助我们监看自己和邻居,而在这个过程中,对于我们托放在他们“免费”服务上的资讯,都被他们当成自己的东西。但在窥视年代,这就是我们做的事:我们记录,我们拍照,然后跟人分享那些照片。我们不在乎隐私问题,因为我们认为只有自己喝朋友对这些事情有兴趣。我们当然大错特错,在窥视年代,我们的所在位置、购物、想法,都有价值,这是为什么企业会疯狂记录这些资料。在窥视年代的今天,你永远不知道过去的那些愚蠢行为,会永远跟你的名字黏在一起。每一天我们都被不同企业和资讯搜集机构鼓励分享一切,这些单位同时又答应要保护我们的隐私。这如何可行?Chapter 7 future peep: why no one came to my party and other semi-transparent conclusions如果你能把全世界资讯都连上大脑、或是比你的大脑更聪明的人工脑,你当然会更成功。我们宁愿在家上网彼此窥视,也不愿把自己放到真实世界去经历真正的友谊、混乱的情感连结,以及与人建立关系可能会有的责任与挫折。虚拟友谊,就跟探索别人的虚拟秘密一样,没有不良后果。你可以回答你要参加,却不觉得有义务要出现。当我们越脱离,就越自在。这当然是窥视文化盛行的讽刺结果。窥视何以突然成为世界如此巨大力量的社会和文化脉络:一,窥视的出现于可能,乃基于流行文化的重要地位。过去一百多年左右,流行文化努力不懈地兜售过分的个人主义,视之为获得成就与社会成功的途径。名人的塑造以最成功的人类形象被呈现。我们渴望成为名人,窥视文化提供我们进入名人世界的门票。我们想模仿名人的生活,创造出自己关于消费的个人神话,再透过发布新闻稿、影片、即时更新,完成这个神话......我们在窥视世界越钻越深,跟随崇拜的名人进入自我揭露与自我贬低的地狱深处——这是当我们把每个姿势、习惯、挣扎、兴趣、古怪行为都变成商品时,无法避免的结果。二,当传统的亲属(kinship)、地域性(locality)、族群(ethnic)、宗教(religion)连结被斩断后,我们能更自由地做想做的事,然而在许多方面,我们对突然拥有的新自由感到既惊讶又困惑。每个人和原来的文化与社区的连结,突然间被硬生生地彻底截断,而“你拥有越多就越快乐,应该待在隐秘家中享受拥有一切”的承诺,更支持并加剧这种现象。但那个画面并不美好。我们独坐在大门深锁的城堡里,拼命想赶走非人社会的副产品:逃不掉的失望、沮丧与焦虑。这只是表演——不是真正的我?窥视是混合现象,是过度个人主义、是割喉资本主义的自我保护、是我们对社群的渴望,同时也是我们天生必须透过故事瞭解生命的需求。许多大学生因公开个人档案资料而被拒绝工作机会、甚至入狱,这就能证明窥视已经巧妙地和官僚系统、资本主义、法治力量结合,让社会几乎完全专注在财富的创造与消耗。参与窥视文化不表示我们都会变成偷窥狂或病态窥视者。事实上,窥视是将社会权力去集中化的勇敢尝试,把每个人述说自己故事的能力还给我们自己的草根运动。我们一再看到窥视提供的正义方式。与娱乐错综交织的窥视,鼓励我们速下定论、即时且激昂地表达情绪——越极端越好。(公民的行动主义演变成暴民正义)我们身处前所未见的错觉时代:误以为我们有主控权的错觉,我们拥有(或想要拥有)隐私的错觉,我们聪明到可以避免窥视问题的错觉。窥视文化具有强化人类同理心的潜能,但和所有大众媒体化身一样,窥视让我们更难对别人产生真正的感觉。别人的快乐建基于他们的悲惨生活上。当窥视是为了填补“知道一切”的虚空,它就是坏事。不过,当窥视是用来滋养人类特有的能力:我们不需要知道原因就能对人付出关心,它就是好事。如果说我现在懂得些什么,那就是“不知道”的价值。当然,我们这个现实又官僚的社会对此有不同看法。但是生命的奥秘、其无法被量化的价值,都源于它依然是个谜的本质。就是因为不知道,我们才会坠入爱河、能欣赏美好、允许自己陶醉在此时此刻——即使有一天,我们无法避免地必然面对疾病,有一天,我们终将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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