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呢石,静静地敲》书评

出版社:中国民族摄影艺术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4-3
ISBN:9787512205116
作者:万玛才旦

西藏,心中的梦

西藏,是我心中的一个梦。十五年前,曾许下心愿想去一次西藏,但至今未能成行,十几年来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没时间、没钱、没伴儿、身体不好。。。。。。其实,梦之所以有它的魅力,更重要的一点就在于难以得到实现。而在四十岁的年纪回味二十五岁的梦,更加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了。带着这样不曾实现的梦,来看这本《嘛呢石,静静地敲》,对这片圣土的敬畏与憧憬更多了几分。万玛才旦的文笔质朴而洗练,丝毫没有华丽辞藻的堆砌与曲折迂回的情节,却用幽默甚至虚幻的故事,将藏民们的生活与梦想描绘得活色生香。在她的笔下,这片质朴的土地散发着原始的芬芳,一如她低调内敛的文字,藏民们的生活于诙谐与质朴中又透露着对生活真挚的爱,书中的每一篇故事都非常洗练从容,那些潜伏在人们心中的幻化思绪,也透露着藏民们对生活的无限遐思——对逝去的亲人的思念,对山外生活的憧憬,对懵懂爱情的渴望。在褪去了很多藏地书籍中对佛法弘扬和诗文传颂的高大上光环之后,幽默玄幻的故事带给我们的,是更多的喜悦与诚恳,读这样的故事,就如一次充满喜悦的朝圣。书中集合了若干个小故事,在这些故事中主角大多选择了孩子和羊倌,或许,孩子代表了藏民们性格的纯洁,羊倌代表了藏民们生活的常态。在他们的生活里,思想单纯、知识匮乏是必然的情况,因此也造就了他们在现实生活中因此而发生一些独特的故事。死掉“八只羊”的小辫子照相而引发的那个悲剧故事令我久久不能忘怀,庸措的“第九个男人”更加令人唏嘘,“一块红布”在稚嫩中带着执着,“死亡的颜色”诉说最绝望的情感。。。 。。。在他们的欢乐与忧愁中,我们恰恰可以真切的品味到藏区人民真实而平静的生活本色。有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对名字的迷惘,就如书中的美女一水儿的叫卓玛一样,我总是误以为作者叫才旦卓玛,哈哈。也许只有亲自去西藏走一走,完成了心中的梦想,才能更真切的了解这片土地,懂得这里的人。

节律之外,全是虚空

文/张献民节律和虚空这两个词,是我读万玛才旦小说的主要感受和思考点,也在他的影像中有一些印证或反印证。在他的叙述之外,是白茫茫黑压压的一片片虚空。这些小说多数是“瘦骨嶙峋”式的叙述,与万玛的外形不太相像,他人到中年,早已不瘦了,这是我对他的个人感受。他当面把故事讲给我听的时候,我也不时问:那后来呢?藏文化之外的绘画中,至少有两个例子能说明“瘦骨嶙峋”之外是一片虚空,比如汉文人画,多现极瘦长者,周边完全留白;欧画古典时期常出现骷髅或时光对比的极瘦老人,周边常是彻底的黑暗,这或许是极地文化的特点。人的所需并不多,对叙述或故事的需求也不饱和。所以,万玛的小说叙述非常古典,只有一个核心的部分,再略带些皮肉。空间是空的,你无法知道那个村子到底什么样子,也不好判断两个地点之间的距离,甚至没有风景。时间也不大重要,比如到底是现在还是20年前、到底是几天前还是好几个月前的故事,大量的东西都交付给虚空了。我对佛信仰的思想体系了解很少,以现代西学的角度看,佛的学说坚守着有限性,我们知道的就是我们知道的,我们不知道的就是我们不知道。虚空不只在叙述的周围,其实也在叙述的内部,无法进入讲述的,就必然坠入虚空。节律之外的东西是什么?依照我对玄奘译著的理解,分为两种可能性:一个是两个节点之间巨大的虚无,这可以被理解为高原牧区两个帐篷之间需要步行一天的距离或两个星球之间的距离,也可以被理解为人的生命中两个有存在感的时刻之间的间隔,比较接近万玛的创作,这个叫虚空;另一个是连续的无规则波动,即接近地狱态的永恒动荡,这个有点像量子力学,也比较接近网络和手机状态下的我们,这个叫无常。所以在我看来,欧洲启蒙时期学者们分析的宗教建立并固化社会秩序的节点,还应该再往远古或内心深入一步,信仰或思想体系也建立并固化着地域和时光的节点,比如轮回,只是时光节点与高度存在感相结合的一个例子。秩序,在万玛的小说中具体到可以用数字来体现。卓玛有21个,男人有9个,羊是8只,真言嘛呢石刻完整了是6个字。西学中大体以巴洛克体系来描绘这样的序列,那是王权鼎盛时期的文化,并不以递进或效率为目标,而追求完美的秩序。万玛小说的循环性和变奏确实与巴赫的音乐或80年代时的彼得·格林纳威(英国导演,当时作品有《数数字》、《动物园》、《建筑师的肚子》等)有一拼,这也是他的小说与他的电影不大相同的地方。但巴赫和格林纳威都是一种“胖子的艺术”,而且在节律之外并非有关虚空。所以,万玛的小说其实挺像电子游戏,设定数量有限的关卡,主角打怪通关,死去、复活、轮回,主线条挺单调(瘦骨嶙峋的感觉),而且游戏之外的世界,是一片现实的荒漠。一些电子游戏的思想体系是建立在排他性的基础上,以有限的循环构建无限上升的幻觉,并以此对抗体系之外的虚无。那万玛小说与游戏的差别是什么?我认为有非常明显的对他叙述之外的虚空的蔑视,有如书封底引用刘醒龙所说的“骨子里的华贵”。还有,游戏只在微循环中运行,万玛的小说在微循环和宏循环两个层面上运行。他接近寓言体,生活细节和生命意义两个层面一直交织、铺陈、展示,寓言重在结论,万玛在讲述的所有细节里,往往没有最终的结论。我是个做电影、教电影的人,在我看来,万玛的小说与电影差别还是很大的。虚空和节律,在他的电影中可以模糊地感觉到,但小说中非常清楚。毕竟电影是另外一个样式,不大容易做到“瘦骨嶙峋”的。帕索里尼60年代做了一些可能是电影史中最好的寓言电影,赫尔佐格用半纪实的方式做了些反寓言电影。而万玛的电影,寓言性没有小说那么明显。他的影片,更多是关于空间和时间的广袤,从而也是人生的荒芜。荒芜不是虚空,也不大有节律。我写得很复杂。那是因为我在几个不同的体系当中思考。其实读万玛的小说很简单。他一直在一个体系当中思考和创造。那个体系自有其内部的节律,之外的,全部是虚空。原文载于《北京青年报》2014年04月18日 作者:张献民

《嘛呢石,静静地敲》的五个关键词

扎西才让万玛才旦自信地说:“你在我的小说里看到的西藏,在我的电影里看不到,在别人的那里也看不到。”这的确是个不容置疑的事实。我们看万玛才旦的电影时,那种客观呈现的藏地生活,催我们思考。而当我们打开他的小说时,就会发现,他给我们的是与他的电影完全不一样的他的世界。这个世界也是安静的,但有着地表之下涌动的暗流;是个体的,但代表着一个集体,一个民族;是感性的,但在理性的道路上前行;是寻常的,但神秘的气息无处不在。他新近出版的《嘛呢石,静静地敲》中所选的十个短篇,基本上都有着这样的特色。这十个短篇,其实是可以用五个关键词来解读的。一、信仰。死去的刻石老人为了兑现对死者洛桑母亲的承诺,在进入中阴状态之前,在淡淡的月光下,刻着印有七字真言的玛尼石。开篇作品《嘛呢石,静静地敲》虽然说的是诚信问题,实际上给我们平静地讲述了一个令人反思的关于信仰的故事。《陌生人》中的陌生人在一个藏地小村里寻找二十一个度母(卓玛),想取得信仰上的圆满,但却在无法找到最后一个卓玛时怅然地离开了。当最后一个度母刚刚诞生,另一个卓玛也跟着陌生人离开了小村。这是否意味着:众人一生都在追寻的圆满境界,是无法达到的。在《乌金的牙齿》中,乌金从一个凡人,突然成为活佛,身份的巨变,改变了人们的观念,也改变了他的命运。圆寂之后,多出来的乌金的牙齿,就成为一个无关乎真假的永远的象征。显然,三篇小说从不同角度,讲的都是与信仰有关的故事。二、人性。半生中,雍措遭遇到的前八个男人,个个都是人性之恶的代表:破戒、替代、交易、占有、欺骗、情欲、虚伪、生殖,八个男人,八张面孔,八种恶。他们带给她的,只有伤害。而她遇到的第九个男人,则是这八种恶的综合体,带给她的是绝望,留给她的是身心上无法消去的痛苦的烙印。在《第九个男人》中,雍措最终选择了出家,这成为她逃避红尘和恶的唯一方式。而在《塔洛》中,牧羊人塔洛就没有这么幸运。和雍措相反,他由于种种外在的原因,突然被命运之手拽拉着,脱离了原先自由散漫的生活轨道,步入他完全陌生的世界。使他深陷绝境的,是一个通知,一张照片,一个理发女子。使他深陷深渊的,是欺骗,是占有,是情欲,是无法摆脱的命运的交易。三、幸福。一块红领巾,蒙住了小学生乌金和放羊娃羊本的眼睛,他们看见了平时根本无法看见的生活,体验了平时无法体验的幸福。这些幸福很微小,小到一篇课堂作文,一个关于婚姻的承诺,一段对热爱着的父亲的追寻。但这种幸福感,却是巨大的,影响着草原接班人的内心世界。崔健唱道:“那天你用一块红布,蒙住我双眼蒙住了天。你问我看见了什么,我说我看见了幸福。”《一块红布》,让我们体验到的,是那些微小的闪着金光的幸福感。四、痛苦。在《八只羊》中,十二岁的放羊娃甲洛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他家的八只羊被狼给咬死了!他在痛苦中擦拭着眼泪。因为热爱藏族文化而从美国纽约来到中国藏地的老外,由于语言上的隔阂,无法知晓甲洛痛苦的原因。后来,老外在报纸上看到“911”事件,也深陷痛苦难以自拔,放羊娃甲洛更是无法知晓老外痛苦的原因。痛苦只能彼此感知,却无法交流。一只刚刚出生的羊羔,象征着新的生活的开始,新的希望的诞生,但似乎仍不能抚平痛苦带给他们的伤痕。五、真爱。《午后》讲少年昂本的青涩而甜蜜的爱情,月色是爱情,阳光更是爱情。《死亡的颜色》讲尼玛对卓玛的爱情,对弟弟达瓦的亲情,死亡即真相,颜色即情感,情感即真爱。《脑海中的两个人》讲阿妈冷措反常的生活习惯、反常的思维方式,她可以忘记一切,却无法忘记死去的丈夫和儿子,反常即正常,亲情即记忆。三个讲述藏地真爱的故事,读来令人唏嘘不已。万玛才旦笔下的藏地,日常而真实。他用一种幽默而伤感的笔调,抒写这片土地上的藏族人的生活,营造了他的小说世界。在这些干净的文字里,藏地的欢乐和忧愁遥可听闻,藏人的幸福和痛苦触手可及。诚如扎西达娃所言,万玛才旦的作品,在低调和内敛中,透着高贵而迷人

天空让乌云吃了

文/夏丽柠我的步履如同三毛,万水千山都走遍,足迹遍布中国乃至于世界的名山大川。但是终有一片土地,我尚未抵及,与其说没时间,倒不如说不愿。心里说不出的五味杂陈。有人说它有一座香巴拉,就像弥尔顿的失乐园; 有人说它有一座青藏高原,地形复杂景象万千,有人说它有一座布达拉宫,金光闪闪地藏满艺术。对,它就是西藏。关于它的一切,我都是听说来的,内心敬仰千千万。去过西藏的人,都说它神秘神圣,满街的朝圣者磕着长头,欲走完一生。可我一直好奇,短短地在那片圣地呆上十天半月的人怎么能说清楚西藏?直到我读了藏族人万玛才旦的短篇小说集《嘛呢石,静静地敲》,我的心对西藏才有了知觉,这才是我想要了解的西藏。一个真实的西藏必须要出自一个藏人之口,这是充分必要条件。就像我们眼里的西藏一样,万玛才旦也是个神奇的人。他先后就读于西北民族大学和北京电影学院,身兼电影导演、编剧、双语作家和文学翻译。处女短片《静静的嘛呢石》斩获影视奖项无数。他是我国唯一的还在拍电影的藏族导演。他说他希望通过电影为本民族找到一个恰当的位置。寻着书里的文字,我们大致能梳理出一个藏族生存的路径。那些飘扬在信仰上空的旗帜,就像微风吹动的经幡,简洁有力,却又意味深长。本书由十个短篇组成。读万玛才旦的小说,你会想起一个人。是的,他就是美国人雷蒙德•卡佛,极简主义大师,世界短篇小说之王。万玛才旦的故事短小灵动,语言简洁机智,大量的情节留白使读者对藏人藏物更多了一份遐想,仿佛每一位藏人都可以比着书中的洛桑、卓玛和乌金,对号入座。《嘛呢石,静静地敲》里的洛桑酗酒之后爱做梦; 《陌生人》里要寻找的卓玛是个新生女儿;《一块红布》里的乌金是个意识懵懂内心清澈的少年。万玛才旦在朴素的生活里捕捉细枝末节,揭去西藏神秘面纱的同时,又试图蒙上一层。我们就是在这种矛盾纠结的心情里窥探西藏的天空。我最喜欢的要数《乌金的牙齿》和《八只羊》。乌金是“我”的小学同学,后来成了一位转世活佛。当你不能用死来表示死,需要用圆寂这个词的时候,说明了肉体与佛陀的距离。“我”万万没想到,我的退掉的乳牙与活佛牙齿一起经受着无数信徒的顶礼膜拜。乌金二十岁就死了,我的牙齿在宫殿里获得了永恒。什么是信仰?万玛才旦在反思。信仰就是你认同了,你顺从了。然而,《八只羊》正好写的是信仰之刺,文中涌动一股机智。一个来布达拉宫朝圣的老外,在那年秋天的十一号体会到了信仰之痛,他的国家出了大事情,许多人因此而丧命。那些凶手也号称为了信仰。信仰,是一把双刃剑,有时内心欢愉,有时内心痛楚。读万玛才旦的短篇,你会稍稍觉得不过瘾。他在文章中的克制与冷静,总会让人觉得故事情节不知所踪,追着追着,故事里的人和事都逃掉了。留下读者自己在湛蓝的高原天空下冥想。就像《脑海中的两个人》里的阿妈在一块块乌云飘过后说:“啊,天空怎么不见了呢?”原来,天空让乌云吃了。我们的心性也让岁月磨平了,不再凛冽。万玛才旦说:他不愿意将藏族生活神秘化,他试图用最日常的眼光去打量藏族文明。”读了这本书,你的心里便印下了一个乌云吃不掉的西藏,平和寂静。转载请告知

好故事

上一次被媒体刊登的书评好像还是给虹影的《好儿女花》写的小文,那一阵子不晓得在忙什么,稿费通知单最后过期作废了。这本《嘛呢石,静静地敲》是在我忙得感冒都没时间休息,最后居然在持续加班中自己痊愈的状态下,一个下午,在一间不透风的办公室里,一口气读了半本。这种晕头转向的工作节奏中,读一切意义重叠的小说都是灾难性的的。这本小说则刚好适合这个混乱的世界和混乱的大脑,

你的梦里有没有嘛呢石在响?

在我还是个文艺少女的时候,我信誓旦旦地和阿右说,在我三十岁之前,一定要出一本书,一定要去一趟西藏。可以去西藏,或许是每个内心里有着小文艺小矫情的年青男女都想要做的事情,所以,我们能够看到很多年轻人,背着大大的背包,乘着飞机、火车、大客车、小汽车等各种交通工具,来到西藏这块传说中神秘的土地上,他们的脸上沾满了尘土,他们的眼睛闪闪发光,他们被这块土地所折服所震撼,他们能够感受到内心涌起的激荡在神性的光辉在渐渐平息,于是他们落下了泪水,拍下了照片,写下了文字,然后他们离开这里,继续回到城市的喧嚣当中。对西藏而言,他们是过客。对他们而言,西藏,自始至终,只是一个遥远的梦境罢了。他们从来没有真正读懂过西藏,也从未想要过去读懂。对于真正生活在西藏那边土地上的人们,他们似乎也从未认真地去关注过。于是有时候,我很怀疑,我们口中对西藏不容置疑的热爱,到底是爱西藏,还是仅仅爱着那个想要去一块不一样的地方的自己?在看到这本书的时候,我才算是彻底地懂得了,对任何一个没有在西藏真正生活过的人来说,无论是爱还是其他的感情,其实都与这块土地没有多大关系。作者笔下的十个小故事,说的都是西藏中生活的普通人的故事。他们当中,有总是喝醉酒的男人,有不够强壮却一直在努力想要娶上心上人的少年,有想要知道瞎子的感受在眼睛上蒙上红布的孩子,有着曾经有过九个男人在等待着真心爱她接受她的美丽女人,有数学成绩很糟糕的活佛,有背着梯子去和情人约会的羞涩青年,有疯子,有信徒,有贫穷,有快乐……这些故事大都带有魔幻的色彩,并不一定真实,往往天马行空不拘一格,这种具有浓烈个人风格的行文叙事方式,坦白说,让我颇有惊艳的感觉。我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的阅读者,不仅读书不多而且所读的书大都浅显不够有深度,所以在面对真正有内容有情怀的纯文学的时候,总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无法准确地表达出它到底好在哪里?被轻松愉快的文字宠溺久了的我,在看到这本小说的时候,着实是有些被震撼的。看了那么多关于西藏的游记、散文、小情绪,却从未真正看过一本藏人写的和藏人有关的小说,它并不刻意讨好谁,也无意去刻画藏人们生活的现状,他只是诚实地写出自己的观察和感受。因为我想,作者心中是知道的,能够在梦里听到嘛呢石响声的人,从来都不是我们这些俗人。

很有缘与隐喻

一天在看杂志的时候,看到杂志的新书推荐上有这本书,结果到借阅室随便逛逛就碰上了,一种很有缘分的感觉之所以注意到这本书,便是源于万玛才旦的电影,本是我毕业的选题。也许是因为论文理论分析的需要或凑字数,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对万玛才旦的电影做过过分的解读。例如电影中的各种现代轰鸣机械与草原和村庄。因而推出各种现代文明与藏地传统文化之间冲突的结论一心证明自己的推断,这种思想也便在脑子里固化下来,总觉得到处都是隐喻第一个故事,《嘛呢石,静静的敲》 便想到了电影 《静静的嘛呢石》 里的刻石老人和那个酒鬼洛桑。那种对生死的淡然与平静以及信仰之下人与人的淳朴相处,洛桑为了让人相信他真的听到声音,不断的说着我发誓,你们还不相信,这和万玛才旦早期的短片《草原》中,三个年轻人围着煨桑台发誓自己没有偷羊一样。反正我这样的人,看到这种细节,总觉得好笑又感动《陌生人》里的二十一个卓玛,这个陌生人是一种什么角色。金钱与卓玛吗,最后一个小卓玛的出生又让人感觉意味深长。《乌金的牙齿》里,我想知道乌金自己相信加持的力量吗,小时候的数学与藏文化中的天文历算到底哪个更好呢,1加1等于3与我们所学的常识又是什么关系《第九个男人》里的世态之相,僧人与雍措之间,是否是对信仰的一种思考,那串漂亮的珊瑚项链带着雍措走出乡村,最终又带着她回来,放羊娃意外的欲望与村霸的软弱,而最后这个带着眼镜的教师又好像穿着文明的外皮还没有读完全部的故事,似乎读一遍也没有读透。不过这是小说啊

最后一片净土上毛头如海

看了《嘛呢石,静静地敲》,我想去西藏。不跟团,不逛拉萨,也不看金碧辉煌的寺庙跟佛像,只去那里的乡村,去草原,去看看西藏的原生态的天和地,去那些农牧民的家中,看看他们辛勤的劳作,看看他们沒有文化的朴实,跟“洛桑”一起喝酒,陪“甲洛”聊天、吃耐嚼的牦牛肉干。《嘛呢石,静静地敲》是双语作家、导演万玛才旦的最新短篇集。十篇小说,讲述的是发生在那片净土上的十个故事。文笔简单从容,看似平淡如水,字里行间却沸腾着滚烫的厚重,像加了盐巴的酥油茶。不同经历的人,能从故事中找到不一样的东西。嘛呢石敲响最真实的印象《嘛呢石,静静地敲》既是这部小说集的名字,也是开篇作的名字。我想,看过《嘛呢石,静静地敲》这篇小说的读者,或许很难再放下这部小说集了。“嘛呢石”是写在大地上的经卷,虔诚的人们相信,只要连续不断,持之以恒地把他们日夜默念的六字真言刻在这些石头上,就能使他们洗清此世的“罪过”,进入他们神往已久的西天净土,就连酒鬼洛桑一家人也不例外。这个故事便由此展开。唯有完全舍弃所有,包括自身的存在,才能融入自然,获得永生。这是佛陀的一种境界。喝酒也能让人暂时忘掉自身的存在,但却总有一些东西是永远也忘不掉的。所以说,尽管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佛陀,却最终却没有成为佛陀,因为心中总有舍不下的东西,便只好寄希望于轮回。洛桑是在喝醉的时候,第一次听到有人敲嘛呢石的声音,那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刻石老人,在为洛桑死去的阿妈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因为洛桑的阿妈答应洛桑死去的酒鬼阿爸,要给他刻一块能引领他进入西天净土的嘛呢石,刻石老人没刻完就死了。所以,这就成了一个没能兑现的约定。要兑现约定的还有《一块红布》里的乌金和羊本,他们都执著地相信,只要一直坚持下去,他们就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希望能够找到幸福的还有雍措和塔洛。雍措有两条长辫子,塔洛有一根小辫子。雍措很美,塔洛也很英俊,他们都有一双清澈到透明的眼睛,满含对未知世界的渴求。我一直幻想着,在拉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已经剪去了辫子的雍措和塔洛偶然相遇,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周遭。我知道没有那种可能,因为他们分别属于两个不同的故事。属于不同故事的人里面,最执着的是少年昂本。他总是背着他的梯子,孤独地走在那条熟悉的老路上。同样孤独的甲洛则坚信他一定会有100只羊,而狼是最可怕的敌人。他不知道,纽约离他有多远……这就是生活在那片净土上的人和他们的故事。无论是换了地方,还是换了人,都不会有一样的故事。“环形废墟”中的“百年孤独”万玛才旦的作品形态丰富奇异,在藏族当代母语文学中显得别具一格。他在小说叙事方面进行了多样的尝试,从现实到魔幻,再到不定的多维叙事的呈现,这在《嘛呢石,静静地敲》收录的十篇小说中可见一斑。当然,很多人熟悉万玛才旦,还是因为他的电影。区别于多数既做电影又做小说的名家,万玛才旦在电影与小说之间选择了不同的表现方式。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小说更多注重个人化的东西,现实题材的比较少,多数是比较虚幻的东西;但在电影里却更注重对民族、大众因素的思考。”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中国小说从内容到手法,都呈现先出前所未有的纷繁景象。一套《新时期争鸣作品选》看得让无数文青们大开眼界,大呼过瘾。然而现如今,在快餐文化的冲击下,独立的“争鸣作品”却早已难匿其踪,不走大脑的文字像瘟疫一样蔓延,千篇一律小三小四们的单薄青春被无数永远长不大的萌孩子们奉为经典。这一切使万玛才旦对小说叙事艺术的尝试性探索,显得愈加难能可贵。叙事方式的改变是万玛才旦的小说与藏族当代母语常态小说叙事不同的一个重要方面。他的小说不再像许多当代藏语小说那样重视典型人物的塑造,也不是特别注重小说叙事时间的线性推进。反而更多地突出了一种叙事时间的断层特征和小说内容的不确定状态的呈现。他思索的结局来得十分突然,但有心人又能从字里行间发现些许蛛丝马迹。包括此前的《诱惑》、《人与狗》等很多作品,万玛才旦塑造的每个人物,无一例外都传达出一种个体的内心体验。他通过揭示人物内心的孤独无助,进而展现出人与外在世界的冲突,深感无奈的人的悲剧性处境。迷宫般交织的时间与空间,加上脱离现实却又分外真实的叙事与情感,宛若在“环形废墟”上讲述无尽的“百年孤独”。天堂密码“无尽藏”从万玛才旦的小说中,我们能依稀见到卡夫卡式幻想主义的影子——客观时间被取消、幽默与荒谬结合、写真与魔幻统一。这其中,有很多需要读者自己耐心揣摩的东西,尤其是小说中的那些数字:比如,《嘛呢石,静静地敲》中的六个“第二天”……《陌生人》中的“二十一个卓玛”……《乌金的牙齿》中的“十加十等于二十”的神秘预言……《第九个男人》中的“九个男人”……《一块红布》中的漫长“一天”……《午 后》中的一昼一夜……《塔 洛》中卖羊的“九万”元钱……《脑海中的两个人》中的一寒一暑……当有人将这些视作对小说的过分解读时,有人却看到了善恶美丑,看到了苦难守望,看到了此岸彼岸,看到了三千世界笃定的希翼……佛经上说,“如海一滴,毛头小事。”在西藏,日子似乎总是过得很慢。跟甲洛阿妈一样,许多藏民都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去拉萨朝圣,却又终其一生都无法实现。一舍一得,一来一往,究竟什么更重要一些。功德行愿虽然犹如海藏甚深,无量无边,但只要你做了,即便只像那毛头一滴海水,也能映照出太阳的光芒。因为这里是西藏——一个离天堂最近的地方。

离奇和现实在一步之遥

很棒的小说集。很喜欢万玛才旦的小说叙述方式,有着自己的风格。好多的小说看上去有些离奇或者有些魔幻,但实际上你能深切地感受到藏族人现实生活中的诸多现象。作品中显露着批评、反思、惋惜、怀旧的意味。你要是想了解和理解藏族人的生活和所思所想,看万玛才旦的小说,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读《嘛呢石,静静地敲》有感

台湾第五十二届金马奖刚刚结束,最近网上后续影响不断。有一位藏族导演万玛才旦,提名四项,获奖一项。忘记是哪个门户网站评论说,万玛才旦是藏族母语电影的开创者。去图书馆借书时,无意中看到了“万玛才旦”这个对我而言有点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打开翻了翻,果断的决定就是它了。这本《嘛呢石,静静地敲》和他的电影处女作也是成名作《静静的嘛呢石》名字很像,但是内容是完全不一样的。《静静的嘛呢石》是讲述了一个身处偏远的小寺院,对新兴事物充满好奇心的小喇嘛和他身边的人从大年三十到初三下午的故事。而《嘛呢石,静静地敲》是由十个短篇小说组成。若是说上和电影的渊源,这次金马奖的获奖影片,就是在这十个短篇小说之一《塔洛》的基础上充实延伸改编而来的同名电影。书的封套内侧上是万玛才旦的简介,电影导演,编剧,双语作家,文学翻译者。他的电影作品除了这次的金马奖之外,还获得过国内外电影节的各种奖项。窃以为以藏语为母语的他,写的汉语小说应该是平淡无奇的,可是真的读过后才知道,即使平淡无奇的文字后所暗藏的人生哲学也是发人深省的。他的每个故事都像是一个独立的剧本一样,每个人物都是描写的那么的鲜活有特色。《嘛呢石,静静地敲》里那个喝醉酒爱做梦的洛桑,还有那个经常出现在洛桑梦中的已经离世的刻石老人;《陌生人》里面那个为了自己的信仰来找二十一个卓玛的陌生人;《乌金的牙齿》里面的那个一直到离世都不知道为什么1+1=3,而他只知道1+1=2的乌金活佛;《第九个男人》里的雍措,她那两条乌黑的大辫子和美丽的容颜,没有具体的描写,但是会让所有人都去想象;《一块红布》里的乌金,为了完成老师布置的作文,用一块红领巾遮住自己的双眼,想体验一天盲人的感受和为了追求自己的爱人、想努力变成一个男人的羊本;《午后》中那个呆萌的少年昂本,兴奋到把午后的阳光当做是静谧的月光,扛着梯子去到爱人卓玛家;《塔洛》中那个会背《为人民服务》的放羊的小辫子,减掉了自己的辫子后也使自己也坠入了深渊;《八只羊》中那个用藏语的甲洛和用英语的老外,能感知到彼此的痛苦,却无法交流;《死亡的颜色》中从出生到死亡人生都完全不同的一对双胞胎尼玛和达娃;《脑海中的两个人》中记忆错乱的阿妈冷措……这十个故事讲述着信仰、人性、幸福、痛苦、真爱……讲述着最普普通通的藏民的故事。藏区一直以来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我实在是很难理解那些去了西藏不过十天半个月的人能够多了解她。但是从万玛才旦的文字中,我看到了那个在别人那里看不到的真实的西藏。万玛才旦曾自信地说:“你在我的小说里看到的西藏,在我的电影里看不到,在别人的那里也看不到。”这的确是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用什么证明曾经来过?

用什么证明曾经来过?文/静流在照片中,我看见的西藏是蓝蓝的天上白云悠闲的飘着,巍峨雪山连绵于天边,茵茵碧草上牦牛低头细细咀嚼;在阿来的《尘埃落定》中,我了解到高原上的有那样一群土司,他们骁勇好战,虽然身处二十世纪的大变革中,却犹如上古神农、蚩尤、轩辕一般,群雄逐鹿征战于沙场,各显身手,张扬着原始的生命力!在心里描绘出千姿百态的西藏,却一直没有走进过她,不是恐惧于高原反应,也不是纠结于几人成行,只是觉得这世上的美景,并不是三两天的匆匆行走就能够体会到的。一日行、三天假、五日游,这么短的时间,身都还没有坐定,眼睛也只能东张西望,扫一扫不同的颜色与形状,徒留几张合影也只能证明自己曾经走过此地而已,与她与我均没有什么益处,也没有什么损失!幸好这世上有这样的一些人,他们有着一番能耐,能让你对从没有去过的地方,不仅能看到当地的景,更能悟到当地的一草一木,一呼一吸,比如沈从文笔下的湘西,陈冠学的《田园之秋》里写尽了台南秋日之美,林文月的京都也是吸引了不少慕名而去的游客。在他们的笔下,不与人分离的景才是真景,而容纳了人的天地也才是完整的天地!万玛才旦的短篇小说集《嘛呢石,静静地敲》也是这样一部,将人物与景色融为一体的佳作!在他的笔下,西藏对于我们不再只是风景,也不再只是远古的呼唤,我们看到了生于斯长于斯的人们,是怎么在哪里生活的,怎么样日出而作,又是怎么样日入而息的,他们一日三餐都吃些什么?喝些什么?对于生,对于死又是怎样的一种态度!他们是怎么与人交往,又是怎么表达男女爱意、他们是怎么处理日常事务,怎么样面对世间百态,又是怎么样从中体会从而成长、他们眼中又是怎样的世界,是怎样对待我们这些日日忙碌的陌生人。男人也许想看看那个拥有过九个男人的雍措到底有多美,女人在心里默默期许能遇上小辫子一样朴实又帅气的小伙,而我却想象《八只羊》里的放羊娃一样,赶起一群羊,每日让它们随意的找一片水草丰美之地,且吃且玩,而我就躺在它们旁边的草甸上,看会儿远处的山,看会儿周围的羊,听着天上流云的响声,闻着羊群的咩咩,饿了摸把包里的牦牛干,渴了喝口牛皮壶里的清水,让大自然去滋养我的羊群,同时我也从这天地中吸取精华以求滋养我心,想想这样的生活,就让人无限宽敞!假如我能停留于万玛才旦的书中,假如我就是那几个故事中毫不起眼的配角,是不是就不会如某些人一样,只把西藏当成一场人生的挑战,一个年轻气盛的梦想,只是一个曾经到过的无数地方中的之一而已!而让西藏这片广阔高原,这里的自然景象成为我人生的一种底色,从春到夏,从秋到冬,让岁月慢慢的把我也侵染其中,这是否才是一种人于天地间的真正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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