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定荒野》书评

出版日期:2014-6
ISBN:9787549536023
作者:[美] 加里·斯奈德
页数:240页

西游在路上

加里·斯奈德是个全身都在发光的人,笼罩在他身上的圣洁光芒,来自于那些令“凡人”敬仰的身份——诗人、散文家、翻译家、禅宗信徒、环保主义者——并非蜻蜓点水的爱好,也并非随波逐流的信仰,他在荒野中行走,就如一场无休止的西游,加里.斯奈德一直都在修行的路上,并出版了很多与此相关的著作来传播荒野文化。可以看出,加里.斯奈德对于中国文化有着异常浓厚的兴趣,在本书的字里行间,无不渗透着中国古代文化的踪迹。比如古典神话、龟壳占扑、毛笔、汉字、竹简、观音等等,很显然他喜欢沉浸于自然,将历史与荒野纳于心中。他的这部作品主题上涉及了荒野对于人们的意义以及人类在荒野中生存的可能性,他结合禅宗理念以实践角度探讨了现代文化与荒野文化的碰撞与融合问题,并对于一些荒野中多必须接触的“自然”、“野性”等词汇做出了精准的词义、词源考察及阐述,他的文章露着朴实无华的自然气息,并以这种形式默默的与真正无知野蛮的现代文明相抗衡。在本书的第一个章节,讲述了“契约”这一概念,实际上这一概念更像是自然界中自然而然生成的“食物链”及“适者生存”等法则,书中提到:“一个人想要获得真正的自由,就得置身于最简朴的生存环境之中,经历痛苦不堪、迁徙不定、露宿野外、不如人意的生活,然后,面对野性赋予的这种变化无常和自由自在,还要心怀感激。”“我们都具有非凡的转化能力。在神话故事中,这种能力体现为由动物变人、人变动物、动物变动物,甚至更神奇的变化。”这样的描述很容易令人想起《西游记》的故事,历经艰险、披荆斩棘、荒野生存,求取真经。。。当真合了“禅定荒野”这样的题材。本书的翻译团队蔚为壮观,一水儿的高大上,与本书的意境相得益彰。在这个世俗的世界,能够耐心钻研并转换一本关于自然的散文书籍能量,本身就是一场成功的修行。

荒野就是万物一体

2013年的一个夏日午后,我站在佛罗里达某个州立公园的凉亭里,四周阒寂无人,没有鸟鸣,也没有蝉声,只有阵阵风声从耳畔经过。面对着烈日下望不到边的湿地及灌木林,还有稀疏的高大乔木,我只想到一个词——荒野。它一点都不精美,只是广袤而安静,这巨大而逼人的安静让我只能凝视,内心的一切欲望顿时息止。二十多年前斯奈德对佛教信仰、荒野野性、神话以及人类文明的深邃思考,现在读来,其智慧的闪光依然夺目,其忧患与警醒之词更为惊心。所谓“禅定荒野”,是在荒野中的身体力行,而这种身体力行,从哲思到行走,无论是在日本禅修,还是在北美伐木场伐木,无不带着信徒修行的仪式感,它最终指引我们放下傲慢,心怀谦卑与感激,看到人类自己与野生生命的亲族关系,看到荒野无处不在并最终认识到——荒野就是万物一体。对于wild这个词的界定,斯奈德给我们呈现了两种不同的方式。《牛津英文词典》对wild的解释如下:有关动物的:不被驯服的、未经驯养的、不受约束的。有关植物的:非种植的。有关粮食作物的:非种植或生产所得的。……另一种界定如下:有关动物的:自由主体,每一个个体都具有殊异禀赋,生活在自然系统中。有关植物的:自我繁殖、自我维生、随性滋长。有关粮食作物的:因自然资源充足,食物供应无虞;野生植物,四处繁衍,其果与籽十分丰富。……毫无疑问,对照着看,我们再熟悉不过的第一类定义,竟然是如此的傲慢,它的前提是一切都该为人类所服务,后者则让我们看到另外的可能性。那么,该如何认识和对待荒野?在斯奈德看来,“‘荒野’这种地方能让潜在的野性充分发挥,各种生物和非生物在这里依自性,繁衍生息。……荒野就是万物一体。人类原本来自于这个整体,故而考虑重新回归其中成为一员绝不是一种退化现象。” 《和熊结婚的女人》中有一个古老迷人的故事,它暗示着人与其他生物的连结。熊变成男人,带走女人,结为夫妇,繁衍后代,而女人最终也成为熊。这个故事提醒了我们,在远古时期人类与动物多么亲近。“一些动物和人类少部分可以变换外型,改头换面。”而随着文明的进步,人类“渐行渐远,彼此忙碌不停,把所有时间都花在自己身上。于是,他们放弃了聚会,变得越来越吝啬,学了很多小技艺,却忘了自己来自哪里。”美国当代自然诗人玛丽•奥利弗在一首诗歌中这样描写熊与人的亲缘关系,“它们是我们的兄弟。/它们属于/我们已经逃离了的家族。”斯奈德这样说,“它们对地球的环境十分熟悉,喜欢人类,很久以前,它们就决定让人类与它们一起生活在这块土地上,这里既有鲑鱼游动的河流又有长满浆果的土地。”然而,事实是,人类背叛了它们,又一次次侵入它们的领地,让它们无家可归。在人类短浅的目光触及之处,是可以被改造的荒野,城市文明的扩张彰显人类膨胀的危险野心。斯奈德提醒我们,在所见世界的背后,还有另一个世界。“虽然是同样的世界,却更开放澄明,就像在宽广的心灵里,动物与人类可以交谈,途经此处的人会变得健全,得到救助。”怀着庄重的谦卑,斯奈德说,“每一个物种都像朝圣者一样,经历了四十亿年的进化。”死亡是自然法则,然而生命血脉的断流却不是自然。关于生态、环境的种种问题,人类已经看到其危险处境,然而,更重要的危险在于心灵层面。如果我们失去灵魂,对自己的本性愚昧无知,我们将无法理解、拥抱和爱护这个世界。荒野就是万物一体,斯奈德给我们指出了一条道路,即像接受自己一样去拥抱他者。在这里,他者,包括所有荒野生命,动物和植物。这不是简单的融为一体,也不是简单的混杂,而是在内心深处,坚持事物间的同一性和差异性。荒野不会消失,我们的身体具有野性,眩晕、心跳,这些反应都和动物一样,而无意识则是我们内在的荒野之地。无论人类文明发展到何时,我们都在荒野之中,那么,对于这广袤的宇宙荒野,我们应秉持何种态度?禅定荒野的最初也是最后的修行,便是:感恩。在《生存和圣餐》中,斯奈德指出,数百万粒谷物种子没有能发芽生长,无数油炸的鳕鱼不会长大成熟,对于我们盘中的食物,我们能否像原始人一样,对它们心存感激和怜爱? 此时,我想起,在佛罗里达那个州立公园,一个头发花白的工作人员提醒我,这里很多蛇,不过大多无毒,常常,他在公园里走着走着,就看到一条蛇从脚边经过,偶尔,把他的脚当作一段木头,若无其事地从脚背上滑过去,他呢,也就是那么站着。他笑眯眯地给我讲着,当时我被这个故事所惊吓,此时想来,心头竟涌起一种莫名的温暖。

禅,无处不在

诗人、散文家、翻译家、禅宗信徒、环保主义者,这些都是加里•斯奈德笼罩在头上的圣洁的光芒,能获得如此殊荣,不是一般人所能具有的,这足以说明他是一个执着的人,对事业,对喜爱的事物全身心地投入。他并非蜻蜓点水的爱好,也并非随波逐流的信仰,他在荒野中行走,就如一场无休止的西游,加里.斯奈德一直都在修行的路上,并出版了很多与此相关的著作来传播荒野文化。他的文字内涵是非常深奥的,读他的文字,你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当然,字里行间无不渗透着对自然的敬畏。那是人类潜心而行后的一种深入思考。这样思考的人太少了,所以,让我对作者更多一份敬仰。可以看出,加里.斯奈德对于中国文化有着异常浓厚的兴趣,在本书的字里行间,无不渗透着中国古代文化的踪迹。比如古典神话、龟壳占扑、毛笔、汉字、竹简、观音等等,很显然他喜欢沉浸于自然,将历史与荒野纳于心中。他的这部作品主题上涉及了荒野对于人们的意义以及人类在荒野中生存的可能性,他结合禅宗理念以实践角度探讨了现代文化与荒野文化的碰撞与融合问题,并对于一些荒野中多必须接触的“自然”、“野性”等词汇做出了精准的词义、词源考察及阐述,他的文章露着朴实无华的自然气息,并以这种形式默默的与真正无知野蛮的现代文明相抗衡。在本书中,他讲述了很多我们似乎熟悉,但其实却很陌生的概念,如食物链,适者生存,如关于“野性”是思考,关于动物,关于植物的一些观点,能把对自然的敬畏如此表现出来,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学习,更是一种应该去实践的体验。书中提到:“一个人想要获得真正的自由,就得置身于最简朴的生存环境之中,经历痛苦不堪、迁徙不定、露宿野外、不如人意的生活,然后,面对野性赋予的这种变化无常和自由自在,还要心怀感激。”禅定荒野,我们需要如此的历练。

荒野之灵:自然生命的野性与自由

诗歌一样的语言,激烈而有力量,是悲愤,是控诉。就是写的不太接地气儿。大概也是太有诗意了,才让人看得是头晕目眩,某些部分颇让人看得有种“这里的字我都认识,但是放到了一起,怎么就都弄不明白了”的味道≥﹏≤幸好不是全书都走的这样的风格。这书真的是散文,不像是我以前看过的,许多像“随笔”更甚于“散文”。典型的散文风格,一篇文章化整为零的分散开多个部分,说的更简单些,就是多个随笔围绕着一个主题组成篇散文。像这样同一篇文章中的语言风格与架构都不尽相同,难为译者是怎么翻译出来的。事实上,这书里的很多篇文中就是缺乏一种统一性,大概是出自诗人感情丰沛的天性,书里的段落完全是跟着作者的感情变化而变化语境,加之作者跳跃性的思维,如果某篇文章不是一气呵成的,写出来的语言风格什么的就各行其是了。这令书内的多篇文章都具有有一种支离的割裂破碎感。当然,书中所收录的文章主旨还是明晰的,旨在【来唤起人们重审人与自然关系】。而该书更包含了西方20世纪,文学从传统向现代转型的几个典型的主题:一是对内心世界的关注;二是提倡回到自然;三是神秘主义。(伯内特的《秘密花园》导言里读到的话,大概吧~(@^_^@)~)上个世纪留下的文字,那时亲历者的见证早已成为了历史。今昔,是过去也是现在,是曾经也是未来。或许,当人们真正的失去了我们赖以生存的“大地母亲”,才能不再为开发与攫取,保护与实际为之纠结了。我们可以从文字里看出,这位笃信“万物有灵且美”的作者那激动的纷繁心绪,虽然他是一个孤独的斗士,而且也早已打定了主意决不干休,也偶尔会在文字中流露出一种,甚至是如孩子似的迷茫与无力。或许,前路漫漫,付出与收获间的差距太大,虽然不会放弃,但是坚持下去也是太过疲惫了吧。是很好的书,只是完全不适合休闲放松,不过搞环保的或者是对环保有兴趣的人,不妨一看。当然,这书的局限性也很明显。虽然,作者所宣讲的是人与自然的和睦共处的价值观,但他所讲的那套,仍旧只是从自己的立场出发单方面的一厢情愿。而非是真正的解决了这个问题。直说的话,就是人是越生越多的,过去人和自然和睦共处的时代,人口多少,现在呢?人的寿命越来越长,为了支撑老龄化社会,还不能搞节育,人多了,这些人要不要养活,还是看着他们饿死,或者是孩子一生下来就掐死?要养的话,要建房子,要给吃的,搞开发就是和自然争夺资源——事实上,人与自然的和睦相处这个问题的关键,就在于究竟是该以人类为主,还是以自然为主?但是在书里作者只是在试图和稀泥,根本没能真正解决这个问题好吗!人与自然的立场,或者还有妥协的余地,但是工业化与自然的立场,根本就是背离的。这就跟夫妻相处一样,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断没有什么平等的,地位上或许是平等的,但是实际相处起来,必定是要有一个占据了主导地位的。成为自然主义者,不过是和他自身的经历与境遇有关。作者生活成长的那个年代,正是【嬉皮士反主流文化】大行其事的时候,而曾经亲历的现实,更是多少让这个叛逆成性的“垮掉的一代”感觉厌倦与愤慨吧。总感觉他们那一代人,正是被自由主义冲击的一代,摇滚乐队,甲壳虫,烈焰红唇,酗酒,战争,……感觉自己不被理解,不被接受,这都让他们充斥着对这个世界的愤怒。或许,对自然的庇佑,就是某种的移情吧。——凭什么你们来做主修正‘自然’,谁给你们的权利!‘自然’到底怎么你们了,他只是谁也不曾打搅的静悄悄的呆在那里,可谁敢保证,你们的纠正,就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毁灭?反正,感觉环保这种事儿,说的再不好听一点,呼吁归呼吁,但是有没有用真心怀疑。事实上,如果呼吁有用,现在地球的环境早都不是这个样子了。而越是那些有钱的国家,有实力的团体,糟害环境就糟害的越狠,反正,如果没实力的话,还没那个本事糟害,更没胆子糟害呢。这些人对于拯救地球的环境毫无兴趣,更愿意将钱投入航天航空领域,正指望着,什么时候掏空了地球,捞完了自己能够捞的钱,冲出地球到外星重新开始。至于我们这些没权没势的小老百姓么?有钱的还能倾家荡产的买张太空票,没钱的就在地球上等死吧。至于有人说要直接放弃已经定型了的这一代,指望着先教好下一代什么的O__O"…真心不知道这种说法,能是哪位大神提出来,大概是说笑话吧。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身教胜过言传”,除非你有本事把小孩和他周围那些不爱护自然的大人隔离开来,否者,真怀疑这样的教育宣传究竟能起多大的作用。人类来自自然,最终也终会回到自然里去的,毕竟,人的天性就是亲近自然的啊。只是,城市公园绿地那些被规划好了花草树木,还能叫自然的吗?说真的,和我们的那个年代不同,时下越是家境窘困的城里孩子,越是缺乏和真正的自然接触的途径。反之,那些家境优越的孩子,或者是去乡下度假,或者是外出旅游,怎样都更有机会亲身感受自然之美。可在没有经过培养的情况下,也没有了引导者的言传身教,城市里的孩子很难懂得怎样对自然恰到好处的亲近,和拥有适宜的敬畏之心。怎样与自然相处是需要学习的。当然,就算是没有人教,只能自己琢磨,只要注意观察的话,多少也总会有所收获的。最后,书中有些内容让我看得不大舒服,不知道是译者的不仔细,还是原文就是那么写的——比如,【这让我大吃一惊,居然有人为了坚持个人的价值观而宁愿让本部族的文化灭绝。对心存善意、富有同情心的白人来说,这种反应简直是不可理喻。】这段话,有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不错,“白人”,不是直接用的人类,也不是什么现代人之类的称呼,而是更有种族色彩的白人……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如果我是那个印第安人,是不介意亲自动手,让这位“白人”领教一下我的拳头的。你确定,你那么说,不是在用种族歧视的有色眼光抬高自己的种族吗?PS.【】内或摘自原书,或来自网上,非原创。

寻根荒野

初看书名,“禅定”二字让我误以为这是一本有关灵修的书,像克里希那穆提《最后的日记》一样在人生特定的时期隐居在一片人迹罕至的山林里进行一种有关静心的冥思。事实上,加里·斯奈德,一个用足迹丈量人类生存边界的智者,一个喜欢谈禅的诗人,用他的思考带领我们开始了一段对荒野的朝圣之旅。他的足迹所到之处,一切事物获得了一种意义上的自我彰显。荒野,狭义指远离人间尘世未被侵扰的地域。随着人类的开疆破土,这样保存完好的原生态地域已经越来越稀少。然而,人类一刻也未曾远离荒野。从广义上讲,一切自然地域都可称之为荒野。任何时候,都不能否认,人类是自然界的一部分。离开自然,我们无以生存。人最初是在丛林中直立为人。靠狩猎和采摘得以维系生命。饮露止渴,天为被,地为席。我们最初的生存经验和技能都是丛林和山野教会的。从最初的钻木取火,刀耕火种,到结绳记事,仓颉造字,再到伏羲画八卦,原始图腾,巫师祭天……这些让我们受益无穷的生存智慧无不是藉由我们的祖先感受天地、四时、万物的力量而生,并延续至今。语言、文字、音乐、舞蹈、诗歌、宗教……今天让我们浸淫其中的一切文明无不肇始于荒野。“文明是自然的一部分。历史发端于全新世时期,而人类文化却扎根于原始时期和旧石器时代。”(《生存和圣餐》)然而,人类在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之后,却渐渐忘了自己的出处。想当然的认为在此之前不存在有价值的东西。并在生物进化论大行其道之后,以万物之灵自居,努力与史前文明进行割裂与剥离,认为丛林法则属于血腥杀戮和野蛮。在农业文明和工业文明的列车带领我们驶离荒野的时候,我们常常认为自己拥有了某种生存特权,我们创设仪轨和法令,对自然资源予取予夺。生态环境的破坏造就了自然之殇。与此同时,仍然靠食肉食谷物为生的人类从来也没有远离杀戮,种植和饲养、流水线供应只是麻痹了我们的视线和心灵。我们一刻也未曾远离自然的供养。人类无法从血液里剔除野性的因子。所以,我们最终的道路还将无可避免别无选择的回归自然。“我们不能长期忽视人类与其他生物之间所存在的生态——经济链。这种关联促使我们去深入思考种植与丰收、饲养与屠宰之间的关系。我们所有人都师从同一禅师,亦即宗教体系最初面临之物:现实。”(《道之上,径之外》)人的傲慢和健忘,致使我们面临着失去自我灵魂的危险,我们对自己的本性愚昧无知,对人之定义困惑不解,甚至唾弃早期生活方式所体现出的超强智慧。因此我们要做的就是重新审视人类的身份,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我们的身体属于脊椎哺乳动物,但我们的灵魂却在荒野中四处游荡。”(《生存和圣餐》)我们脱胎于自然母亲,我们的童年在虫鸣和兽语中度过,那时我们和自然万物和谐相处,自给自足。“松散自在,井然有序是荒野世界本身固有的特征,我们的机巧和作品不过是它的一个微小反应罢了。”(《道之上,径之外》)我们如果想要获得真正的自由,就必须将自己重新放置于自然之中,去拥抱它,跨过物种的界线,“这不是简单的融为一体,也不是将所有东西混杂在一起,而是在内心深处,小心翼翼地坚持事物间的同一性和差异性。总之,我们的灵魂就是我们对他者的梦想。”(《生存和圣餐》)一切文明形式都深植于自然,但它们的枝枝叶叶却遍布全世界。文明依靠荒野文化才能够得以保存其生命力。斯奈德游走在世界各地,去接触不同地域的人以及他们的生活方式,从中探究人类生存至今的共性与差异,他在《棕色语法》一文中提到,新的后人文主义者考察地球上具有文化多样性的少数民族,体验他们的生活,并开始欣赏“原始的东西”,他们发现史前史是一个不断扩大、丰富多彩的研究领域。我们的祖先虽然身处地域有别,但都讲述着相同的故事。在他们赤裸双脚狩猎的时候他们心存敬畏,在他们的眼里所有生命平等。他们没有祈求永生的贪欲,不与尘土对抗,包容亦是应有之义。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也要始终提醒自己其他物种是我们的亲族。要摈弃我们是一群有特权意识的人类的偏见,惟其如此才能真正与自然融为一体,才能弥合自然与文明之间的分歧。在斯奈德看来,荒野就是万物一体。各种生物在这里依其自性,繁衍生息。他还强调,人类原本来自于这个整体,故而考虑重新回归其中绝不是一种退化现象。斯奈德提出了荒野的概念,在他的范畴里荒野不仅仅具有地理和生态学层面的含义,更加关乎文明的继承与发展,关乎包括人类在内的一切生物的和谐共处与秩序,因此荒野是一个生存系统。加里·斯奈德让我们重新寻找我们遗忘已久的生命和文化之根。他是一个走在荒野的途中未曾迷失方向并试图引领我们沿着他的标记寻找古老家园的智者。“我们隐约知道了人作为最终个体时其本质的深奥之处。大自然与自我以及文化是密不可分的。”只有当我们重新审视和回归荒野的时候,我们才能体悟到“语言是一丝气息,一缕松林中的微风。而写作就像是驼鹿在雪中留下的足迹。”如果我们顾念当代城市——工业社会的未来,我们就应该保护好我们赖以生存的自然:“没有环境,就不会有道路;没有道路,就不会有自由。”荒野,这个赋予人类最初智慧的生命场域,也必将让人类在此得救。人类是个云游的浪子,他的起点必将是他的终点。

真正的文明始于荒野

随着社会文明的日渐进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摒弃家园,放弃土地,从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迁徙出去。在他们的眼中,从前的生活习惯已经落后,只有从落后的环境中脱离出来,才能更加的靠近文明。但是,在人潮涌动的城市里,真的就一定存在高度文明吗,答案并不是肯定的。可以说,真正的文明始于荒野。荒野并不是荒山野地,也不是慌乱无序充满暴力的蛮荒之地。自人类诞生以来,就是在荒野中慢慢学习如何生存的。在最初的开始,人类与各种动植物和谐相处,与天地大自然共同生长。在广褒无垠的荒野中,人类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渐渐学会生火、做饭、穿衣,从一步步的落后逐渐走向文明。一直到后来,人类有了固定的居所,有了规律的生活节奏,开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此人类从荒野生活模式进入到村落社区的生活模式。但是这一切,都是始于荒野,是荒野给了人类更大的自由天地,从而开创了文明。加里·斯奈德,在亚洲国家里,许多人了解他则是通过他的诗作,他目前还是“垮掉派”诗人中创作成就最大的一位,多次获得过重要奖项。其实除了诗作外,斯奈德的散文也是很出色的作品。这本《禅定荒野》就是其中之一,书里收录了斯奈德多年以来的散文,主要探讨了荒野的意义,并通过一系列的调查,让更多人重新认识和理解荒野,以此唤醒人们对大自然理性的回归。斯奈德在书中,多次提到他与朋友深入到古老的民族部落,在那里也见到了一些至今依然坚守着祖先们留下的习俗。但是,由于外来文化的冲击,以及年轻一代不愿再学习自己民族的语言和文化,造成千百年来积累的古文明逐渐走向衰亡。此外,在一些国家和地区,曾经古木参天的原始森林,在人类日渐猖獗的砍伐下,变成了光秃秃的荒岭,因此造成大面积的水土流失以及环境的污染。在经济效应的刺激下,人类对动物也伸去了杀手,大量珍贵的物种惨遭灭绝。可能在人类的眼中,它们只不过是一道美味,但是在大自然中,它们是和我们同样平等的生物。在《和熊结婚的女人》这篇文章里,斯奈德为我们讲述了一个熊与人类的故事。熊为了爱做出了牺牲,但是人类并不满足,他们想控制所有的一切,让所有的生物都必须臣服在自己脚下。结果是人类自食恶果,不仅仅是造成人与动物之间的紧张关系,更因此而丢失性命。这也有力的证明了,任何生物想凌驾于自然和谐的社会关系之上,必然会因此受到惩罚。除了大量讲到保护环境、爱护动物,保持社会的自然和谐之外,作者也提到了很多哲学方面的内容。像我国道家文化经典著作《道德经》,唐代诗人寒山的诗作,以及日本道元禅师的思想都倍受作者推崇。在多元文化的现代社会,作者通过自身的学习与研究,将历史、哲学和荒野相结合,为我们带来了更多不同意义的思考。在书的最后斯奈德提到了一句杜甫的诗作:国破山河在。日本一位诗人修改之后比喻成了“国在山河破”,这听起来就像是对当今社会景象的一种讽刺。希望这样的讽刺,能让人类更加清醒的面对一些现实问题。文/颜先生

与荒野共舞,与自然共存

by 谷立立在“垮掉的一代”众多成员中,诗人加里•斯奈德无疑是最有创见的一位。在《达摩流浪者》里,他被描述为“孤独、纯粹、忠于自己”的行者,“潜行于旷野中聆听旷野的呼唤,在星星中寻找狂喜,以及揭发我们这个面目模糊、毫无惊奇、暴饮暴食的文明不足为外人道的起源”。但奇怪的是,斯奈德本人对这一标签式的身份划定并没有认同感。他曾不止一次地公开宣称自己从未“垮掉”,他的低调、内敛与其他成员放浪不羁的举止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但就其精神本源来说,斯奈德和后者如出一辙,并无实质上的区别。不仅如此,他更以自己对自然的向往、对禅宗的热爱影响了像凯鲁亚克一样的后来者。《禅定荒野》原名《荒野修行》,收录了斯奈德不同时期的九篇文章,全面反映出他个人所独有的生态哲学。斯奈德口中的禅,其实质是对一种生活的否定和放弃,转而选择另外一种生活的行为。在《禅定荒野》里,他借用南北朝诗人江淹的名句“以紫天为宇,环海为池,倮身大笑,披发行歌”来形容他理想中的隐士,同时也表明了一种超然于人世之外的狂放姿态。但江淹的狂放并不代表斯奈德本人。事实上,“倮身大笑,披发行歌”更适合用来形容包括金斯堡在内的其余人等,而不是斯奈德。如果非要给斯奈德加上一个形容的话,我想他应该更像他一生所挚爱的初唐诗人寒山,身居荒野,心怀世界,“任运遁林泉,栖迟观自在”。《禅定荒野》写禅,写“顿悟”,其核心在于“荒野”二字。不过,长期以来,西方世界对“荒野”的形容常常流于负面。与优雅、精致、复杂的现代文明相比,“荒野”不仅充满原始意味,还被视为混乱、难以掌控的“罪恶之源”。早在19世纪,英国诗人丁尼生就将之比作“腥牙血爪的世界”。时至今日,这种误解更是变本加厉:不仅“荒野”一词被误读为“野蛮”和“不开化”,就连历史上诸多与自然紧密相连的古代文明也被彻底掏空,成了名副其实的“影子世界”。斯奈德认为,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并未给人类带来进步,反而磨灭了人的自然本性。相形之下,荒野(或者说自然)却宽容、自由得多,它不但不是扼杀文明的凶手,反倒是孕育文明的摇篮。大凡辉煌的古代文明,无论是日本的禅宗文化还是印第安人的原始图腾,都将精神的力量置于首位,将对自然的敬畏贯穿始终,“用原始荒野的视角去看待世界”,看待自身与周遭的一切。因而,人类与荒野并非紧张对立。相反,两个世界共生共存、彼此包容、彼此渗透,像水与乳一样难以区分。比如,在爱斯基摩人的原始信仰里,动物被当作偶像,大量运用于宗教礼仪中,但令人称奇的是,所有这些偶像无一例外“都隐藏着一张小小的人脸”。在催生文明的同时,这里也是孕育诗人的沃土。现代教育观告诉我们,要想成为一位诗人,首先必须拥有渊博的学识,而获得学识的途径不外乎学校教育。与“垮掉的一代”同伴一样,斯奈德对学校教育不以为然,甚至大加责难。他认为,所谓的精英教育只不过是少数人的托辞,它让人远离真正、纯粹的生活,远离人类最初的起源地,从而将自然的声音远远抛于脑后。相比自然的灵动与活泼,现代教育显得多么刻板而呆滞,其最大的目的无非是帮人“寻求工作”、在聚会上“赢得社会信誉”,或者是“学习如何制作被称为专业论文的拜占庭艺术品”,而不是如何写诗作赋。说到底,诗人是感性动物,不是理性动物;写诗是随性而发,不是批量制造;诗歌是瞬间的“顿悟”,胜在情感的自然流露,而不在于娴熟技艺的堆叠。山野之中的农人、樵夫并不具备多少学养,却并不妨碍他们用最朴实的语言唱出动情的声音。在斯奈德看来,与其困守于水泥森林,枉费心机地追求浮华的表面功夫,将思维局限在狭隘的定式里,不如跳脱出来,沉下心来倾听自然的声音。要成为一位真正的诗人,首先必须扔掉书本,“离开身为西方文化肩负者的优越感”,回归到原始、自然的环境里,和动植物、身体、泥土、灰尘尽情接触。“语言不是雕琢之物,而是一丝气息,一缕松林中的微风”。自然就是流动的学校,在那里,“无处不参学”,诗意也无处不在——山是凝固的音乐,水是流动的歌,岩石的地层拥有自己的语言,沼泽里的花粉、树干的年轮,乃至于河流的走向,都可以看作是一首首活色生香的诗。“要想学识渊博就得学习各种民谣、谚语、传说、故事、习语、神话(还有技艺)”。数十年来,斯奈德身体力行地实践着这句箴言。他始终在追求“道之上,径之外”的纯粹体验,他的脚步遍及东亚、欧美各地。在日本,在澳洲,在印度,在阿拉斯加,不同的文化渊源造就了不同的景观。他跟着当地人的脚步深入部落腹地,看到了许多外人极少接触的秘密所在,比如古老的象形文字、青年男性举行宗教仪式的地方。在这类充满原始图腾的“梦幻之地”里,人们“小声言语,声音里充满了对那个地方的敬畏之情”。斯奈德惊叹,“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超乎寻常,奇异无比,有时你甚至会觉得这里的生活是那样的丰富多彩”。如此这般,有了这种美妙的体验,自然也就会有一连串精妙的诗句。我们从斯奈德那里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类似“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恬淡意境,这种恬淡与从容当然不是现代文明的产物,而是拜自然(或者说荒野)之赐。与此同时,《禅定荒野》也透露出斯奈德的忧患意识。在他看来,世界本质上是野性的,投之以友善,它就是慷慨的,必将回馈以丰饶的物产;投之以凶残,它就是凶残的,继而将锋利的刀尖对准世人。如果谁想人为地“将刀刃拿走”,则无疑违背了自然法则,必将遭到自然的惩罚。不幸的是,现代都市文明向来以机器文化为先,无视自然的存在,惯于以机器剿杀自然,以人造取代天然,盲目放大机器的作用,而忘了人类最初的本源。长此以往,在机器的大举侵蚀之下,本土文化终将日渐萎缩,甚至消失不见。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假以时日,我们或许会迎来新一轮的荒原时代。但这荒原不是斯奈德的“荒野”,它一无所有,没有文明,没有诗意,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空虚、荒芜之地。

荒野就是万物一体

前些日子看了一部记录片《黄石公园》,讲述座落于美国怀俄明州、蒙大拿州、爱达荷州三州边境内,世界上第一个国家公园黄石公园的生态系统。观看时,完全被这个几乎被遗失的世界,一个奇境,一个完全受冰、火和硫磺支配的寂静世界---黄石公园的壮观、真实、空灵与美丽而震憾。----“这也许是地球上蕴藏最多宝藏的荒野”。在美国黄石公园入口处的石门上写着,“For the benefit and enjoyment of the People”(为了民众的利益和欢愉)。走入荒野的旅人,切身体会的也许还有谦卑、静谧、广袤、人类自我的渺小以及生命的优美和感动。----这样让人激动的荒野,怎能不好好爱护?加里.斯奈德,20世纪美国著名诗人、散文家和翻译家,同时也是禅宗信徒,环保主义者,他的诗被后人称是“垮掉派”诗人中最后一位。印象中的垮掉派产生于二战后美国文明急剧繁荣的社会背景下,美国青年们的美国梦破灭又对美国腐败、虚伪、商品化现状失望的一种思想状况。这类型作者们也通常是蔑视法律与制度约束而漫无目的的流浪者,他们勾画的是人生的孤独和荒诞。于是当这位垮掉派诗人斯奈德写作一本《禅定荒野》时,也让人特别好奇:他的荒野呈现什么样的模样。在谈到如何写诗以及参禅时,斯奈德总结说,“我对大自然和荒野的思考把我先带进道家学说,然后带进禅宗。”斯奈德定义的荒野,像对待“回家”一样:“荒野世界的法则不仅需要慷慨大方,而且也需要乐观坚韧,这种坚韧能够忍受艰难困苦,体谅人性的脆弱,认同谦虚的品格。”从荒野中得来的是“自由法则”,“我们的心在这样的时刻变得安静而澄明”,是松散自在,是井然有序,是道之上,径之外。也许是因为中国的禅宗,也许是因为荒野的沉思,让斯奈德的文字完全没有垮掉派应有的躁动,而是详和,没有应有的尖叫历嚎,而是神秘。基于十五年随意闲聊、工作式研讨和正式交谈的心得思考结集出版的《禅定荒野》探讨的终究还是荒野、自然与文化。作为诗人,他“寻找大自然中超验的知识,而且常常是孤独的感受”,敏感而细腻的体验,也让他比任何一个人“更接近自然神秘主义”;修禅则是立求“深幽清远的意趣,单刀直入的体悟,自然适意的情调以及追寻永恒自由的超越精神”。文学评论家丹尼尔・霍夫曼评价:“斯奈德既是个信仰调和论者,又是个革命者,像早期的超验主义者一样,他把东方的神秘主义移植在美国的乐观主义上”。虽然将斯奈德归于垮掉派之中,大概也因他的观点有像《走进荒野》那样有抵制人类社会、远离文明的出世和虚无意味,但斯奈德将东方禅与荒野的结合,仍让我们看到他所理解的荒野。因为在他的眼里,“荒野,是一个充满原始力量的地方,既给人启迪,又让人面临挑战。荒野就是万物一体。”宜感恩荒野。

在拥挤之外

这段时间以来天气并未真正变热,反而阴雨连绵,变得凉爽,这是写小说的好日子,拂晓起床既不是酷热也不会大亮。可以拥有一段时间,如能赶上拥有写东西的激情和热情,便是一顿好的盛宴,这种丰富而专注的感觉可以维持一整天,到次日早上,把日子串起来。上半年来大多数的工作是在搞教育实践活动,对照四风查找自身问题,这并无差错,若能找寻有点进步和改变,能从米里淘出沙子,也是修行,但一遍一遍地搞下来,往往被落为以空幻的网子去空幻的灵魂中搅动一番,搅出了沉淀的生活经验,旨在捞出渣滓的笊篱,既没有捞出水草漂净水质,也没有见到蝴蝶。奢侈之风上,听到人处境尴尬的,我如何奢侈,我便是想要奢侈都没有办法,却又不得不交代问题,诘难无米之巧妇的意味,后来挖掘到了亚里士多德潜在的概念上,至少你心生歆慕之情,动心于此,贪念便是贪行了,一念之差,高下立分。骑车走在路上,往来的两条路反复碾压过,我会看到各种表情,现在小县城里车辆越来越多,尤其是2010年以来,三四年的时间,小区像雨后冒出的菌伞一样,长满了一块块没人踩过的空地,与其说人生活在自己之中,莫如说生活在自己内心对别人的揣摩之中,生活在种种表情里,尤其是密集居住区,骑电瓶车人的表情,老年人特有的冷漠刻薄表情,开凯迪拉克车女士从车窗探出来的表情,更多是路虎BMW里看不见的表情,我在想是否人就生活在这种内心的相互折磨之中,表情的酸甜苦涩,在一个小圈子里,像两块积木一样。仇富心理的存在,一种仇恨与对抗,陆续的贪官落马,让人心生快意,放鞭炮的也有了。除嫉恶如仇的正义感之余,却也有报复的意味。舍勒提到过报复感,大有将文明现象归于报复动机的结果。内心不平衡,在夜里也会有磨牙的声音中惊醒,那些我所不在的时空里对人永远是一种折磨,此时此刻,我没有出现在那辆宾利车里,没有在某一个女人身旁,没有在财富面前,没有再支配的可能性面前,我想起了我写过的一首小诗,很有普鲁斯特嫉妒的意味。1无可奈何,你永远无法阻滞季节或铁路倾向别人,而为什么它不肯发芽,迟迟不肯像等待什么——一种你无法控制的或是明天的天气,我转过身去,沿着转瞬的动机往小区走,不断重复完成的经验也可能压根就不是,强迫的计算在雨声中开始一滴接着一滴,你沉浸在这无限的循环中,终于变得和它们相似:低头绕开蛛网,没有抱怨像一只蚂蚁慢慢绕过你的脚2好像你的经验要消弱了,从嗓子中涌出胃液;好像在那里同样看着别人,而你不知所措“你在追逐嫉妒,知道吗?”无论如何,总有一个下午不属于你他曾这样,她也曾这样在嘈杂中他对着屏幕外可能的观众说:“我这一生再无机会”而此刻,有一群年轻人在笑,在窗外某个旱冰场里旋转在卧室里摆弄着台灯的开关…….——《嫉妒》人类的嫉妒与相互折磨,在夜半的梦里,都能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我也恨过别人,别人也记恨过我,这又往往成为人发愤图强,长志气,上进心的动力,耽于邻人妻子的美貌构成的上进策马之力,纵使成为国王,又何尝不是永远困在十几年前的自家书斋之中。也许只有在荒野中,才能够不再内心那么拥挤。

文明必须包容荒野

一棵树长成参天大树,倒下后完全被土地吸收,两者所需的时间是等同的。空间的荒野中,你有否想过时间也像一片荒野?动物理所应当的成为我们的盘中餐,我们却能为动物们做些什么?古代人以歌舞取悦万灵,现代社会却割裂了人类和万物万灵的直接联系,难道我们体内不也有一个微生物的荒野,证明这种联系并不可能被取缔吗?你是否怀疑过,没有人类的自然更人道?荒野之野(wild),究竟意味着什么?难道不就是天然的和谐、自由吗?如是推衍,万物稍纵即逝,岂不也是在时间的荒野中吗?人类的情感——尤其在深爱和悲恸时——心灵深处和无意识岂不是也如荒野一般,理性和狂野在心中竞争?这位走遍阿拉斯加、再走进土著人的部落、也潜入日本和中国的道中修行的当代思考家就是加里·斯奈德 (Gary Snyder),二十世纪美国著名诗人、散文家、翻译家、禅宗信徒、环保主义者。他是“垮掉派”诗人中至今创作成就最大的一位,曾出版诗集、散文集和访谈录等二十多本著作,多次获得重要奖项。他的登山伙伴曾是金斯堡,他曾去当伐木工,转而去日本研习禅宗十余年,参禅悟道时意识到自己不会一生隐修为僧,便出了寺庙居家修行,尤其推崇日本曹洞宗道远禅师,也欣赏中国古代隐士寒山,并将禅道和梭罗等西方自然主义领袖的意见加以融合,因而,他的哲思散文充满土地、高山、林鸟的气息,兼具东西方的人文思想,他用思考对抗这个时代的失衡与无知,加之深邃的语言学、诗歌和神话分析,形成了独特的后人文主义风格。斯奈德对荒野的阐述引人深思,梭罗曾叹“给我一片文明无法容忍的荒野”,斯奈德则更深入现代社会的核心,反问我们能否想象“一种荒野能够容忍的文明”。荒野反映的是与天地和谐的人类生活方式,但这种自给自足的经济在当今过剩经济体系的面前渐而衰弱,当今文化和自然世界几乎成了“影子世界”,而所谓的现实世界也不过时政治司法行政辖区和纯经济化再现的“非实体世界”——我们失去了自然的生态区分界线,语言在自身演变中渐渐失去和自然的关联,宗教加深了人群间的分化,传统教育和物质世界生存准则互相矛盾……斯奈德的批判是很尖锐的,因为他是自己的研究者,也是自己同类的博物学者,尖锐只是因为诚实。我们可以接纳斯奈德的建议,像古人一样信仰徒步,青山常运步,以行代寓;如果觉得太难做到,也不要紧,至少可以读完这本书,思索荒野和都市的关系,尽量不要做书中写到的那种人类:衣着光鲜、受过高等教育、拥有权力、却在做些让自然灭亡的蠢事。

荒野修行

虽然翻译见仁见智,作者作为诗人所以内容也写得很飘逸,但这本书很重要的内容是关于如何与自然相处和环保的重要。我觉得这也是中国目前很需要的。虽然不深,但语言学,禅学、诗歌,民俗、游记、自然、环保都有所涉及,内容很丰富。作为中国人。我一直听说美国风景很美,自然环境保护得也很好。这段时间看了梅纽因大师的自传和这本书后才知道,他们也是有过破坏环境的经历的。那之前从梅纽因大师的描述看更是美得难以想像。而那之后美国经济发展,国民素质提高,因此人们有精力反思和总结经验教训,这本书就是其中之一。

《禅定荒野》:禅与堂吉诃德

(發表于2014年9月11日《中國環境報》08版)荒野就是万物一体。(加里•斯奈德)提到加里•斯奈德和他的《禅定荒野》,国内的读者或许会有些陌生。这部作品的原名为The practice of the wild,若直译则是“荒野实践”。但此次译者选择了“禅”这样一个特定的概念来表述“practice”,显然独具匠心。关于加里•斯奈德,他的一生可以分为两个部分。早年时,他的身份是诗人,被人们归类为“垮掉的一代”,与金斯堡、凯鲁亚克等人并肩作战。“我开弓射箭的地方,能看到向日葵的投影”,梦想与张狂是他此时生命的主旋律,尽管后来他自己坚称,“斯奈德他不是垮掉派。”1975年,他凭借诗集《龟岛》收获普利策奖。时代创伤的愈合消弭了垮掉派的“嚎叫”,加里•斯奈德也开始寻找他全新的人生坐标。1996年,他再版了自己早年的作品《Mountains and Rivers Without End(山河无尽)》,确认了自己环保主义者的身份。2010年出版的《禅定荒野》,收录了他在不同时期发表的九篇有关生态研究的文章,集中阐释了他对生态和这个世界的思考与感悟。美国人的生态研究,肇始于奥尔多•利奥波德。这位虔诚的老人,放弃优渥的生活,而选择隐居山野,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生态建设与保护事业。他提出了土地共同体这一概念,认为土地不光是土壤,它还包括气候、水、植物和动物;而土地道德则是要把人类从以土地征服者自居的角色,变成这个共同体中平等的一员和公民。它暗含着对每个成员的尊敬,也包括对这个共同体本身的尊敬,任何对土地的掠夺性行为都将带来灾难性后果。加里•斯奈德无疑是利奥波德的信徒。如同前者创作记录自己与环境共处经历的作品《沙乡年鉴》一般,在《禅定荒野》中,斯奈德也描述了自己栖身荒野的时光,并直言自己希望可以追随后者,“像山那样思考”。尽管认同并追随了利奥波德的思考,但斯奈德的理论,却是在对前者成果充分理解前提下的整合与升华。值得一提的是,斯奈德曾旅居日本多年,对东方文化颇有了解,因而在他的文字中,可以看到禅宗思想对其的影响。“万物和谐一体”,在斯奈德的思想体系中,这种和谐统一,始终是他的着力点。禅宗认为“吃喝坐卧,皆是修行”,在斯奈德的书里,这种通过平凡来提升自我的方式被称为“自然”,而自然总是包含在“荒野”之中——荒野即世界,是不经雕琢的原初力量。“让我们信任狂野心灵的优雅自律,实际说来,生命立誓要单纯 、适当的冒失、好的幽默感、感恩、不吝惜的工作和游戏,以及更多行走,这会让我们接近实际存在的世界和它的整体。”写下如此箴言的斯奈德,希望唤起人们对荒野的珍视。因为他看到从荒野中获取力量的人们,却在后工业时代,选择僭越它作为实现所谓“发展”的不二法门。那么,人们究竟如何实现“和谐的发展”呢?在作品一开始,斯奈德便提出了他最重要的生态理念,即“自由契约”。他认为,人类应当像万物一样,遵循自然界“静默而神圣”的法则——如郊狼与地松鼠的约定,它们“一个是捕食者,一个是猎物,但捕猎的一方,却不会对弱小者的孩子下手”。于是所谓“弱肉强食”,仅仅是人们对广袤的自然最肤浅的印象。其真相是,荒野中的万物,在“自由契约”的约束下,一同生存、发展,实现自我价值。在这样的认识之下,斯奈德的文字充满了对自然的敬仰与崇拜,却又不免流露出对人类现有发展模式的担忧。我们不难理解,这位至今仍活跃在生态与诗歌领域的老人为何始终坚称自己不是“垮掉派”——他在呼喊,却不是为了自己,或是所谓的“时代”——在“荒野”面前,一切世间的度量也仅仅是白驹过隙。他看透了冥冥中世界的禅意。他所做的,仅仅是想要用自己的方式,让这个世界有所不同。作为诗人的加里•斯奈德曾获誉无数,但这并没有为他的生态理论带来太多影响力上的提升。人们记住了他生动的语言、细腻的观察,单单没有领悟他对生态问题的担忧与苦苦求索。然而这位老人却终究没有放弃自己的“奢望”。实质上,他对生态问题的探索,同样也是在对人类文明演进路径的描绘与展望。在这本文集中收录的《棕色语法》一文中,斯奈德尝试从生态的角度解释他所崇敬的印第安文明的发展脉络,并坚信这一文明尽管在现代文明的语境下处于弱势,但却“早已渗透”到现代文明中,并将永远存在下去。因为对土地、对环境的信仰,尤其是对“荒野”的崇拜,才是人类生生不息的首要条件。想要发展,首先要成立的条件,是存在。只是斯奈德的睿智,时至今日,又有几人能识呢?“你源自你作为整体参与的那部分”,斯奈德认定这是人类作为个体存在的方式。人存在的前提,是土地,是荒野。进而才有了区域,以及其他衍生的概念。“这是个有些堂吉诃德的想法”,紧接着,斯奈德这样写道。那么,冲向风车的堂吉诃德,是否曾料想过自己的失败呢?也许禅意,自在其中吧。

权力之上的荒野

权力之上的荒野文/Sofia在遭遇环境恶化问题的当今世界,妨害环境保护的一个重要因素便是国家主权。譬如说相邻两国共同面临大气污染问题,但是一国治理本国空气污染而另一国却无动于衷不采取任何措施。环境保护的功效如何,其结果可想而知。因为大气层并不会因为地面上的国家主权的划分而分出彼此。在《禅定荒野》一书中,作者提出了一个更加超越于各种权力之上的荒野概念。作者心中神往的荒野是能够容忍文明的荒野,不仅仅意味着“保护世界”,它本身也是世界。这种荒野世界并非没有人烟,处于无序、慌乱状态,充满暴力的。这种荒野世界即便也会有“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时节,却也是文明的载体。这种文明是一种广义的文明,包含了生态自然环境,包含了当地的文化历史传统。所以,对这种荒野世界的保护,也更加任重而道远,要远比单纯地对环境进行保护更加复杂。它需要实现人与人之间、地区与地区之间、国与国之间的协调,更要实现人与自然环境、人与野生动物之间的和谐。但是,正如作者在《和熊结婚的女人》一文中指出的,人类容不下兽类,亦容不下半人半兽的中间路线。人与自然环境及野生动物之间的关系是紧张的,人与自然、人与动物之间并不能真正融合。对于这种超越权力的“融合”,作者在《自由法则》一章中提出了“契约”的观念。“契约”是指在万事万物之间建立恰当关系的一种有效形式。在荒野世界中,万物生存所依赖的就是在生物圈的食物链上建立起各种关系,人类的生存应努力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不只是对人类自身,也是对所有的生物。只有通过和谐有序、同生共荣的“契约”关系,万物(包括人类)才能长久生存。只是,让作者觉得悲哀的是,“在古老的文化中,人们习惯把动植物种群和地貌看成文化的一部分。事实上,现在的文化和自然世界几乎成了一个影子世界,而所谓的现实世界也只不过是政治司法行政辖区和纯经济化再现的非实体世界。”在这种情形下,社会和经济越来越发展,越来越多的人们离开了祖辈们生活的地方,背井离乡、丧失土地意味着传统生活的消失以及文化源头的枯竭。时代越来越文明,这个荒野的世界却越来越丧失其野性。我个人认为,如果要实现作者心中的“荒野”概念,从野生世界的角度去保护这个荒野,就必须超越种种权力,要让个人、地方、群体、民族这些生命的主体都能拥有直接参与权。


 禅定荒野下载


 

外国儿童文学,篆刻,百科,生物科学,科普,初中通用,育儿亲子,美容护肤PDF图书下载,。 零度图书网 

零度图书网 @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