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柏林人》书评

出版社:浙江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2-7
ISBN:9787533915582
页数:219页

都柏林的迟疑

在简洁的问题上,乔伊斯是海明威的前辈.前辈总不及后辈彻底,况且,有谁能比一个虚无主义者更简洁呢?乔伊斯的简洁有时被描述为"pared-to-the-bone"式的.在《尤利西斯》里头,这种鲜明的简洁已被另一种东西所代替,《都柏林人》却把这种简洁保存得很好.与海明威那种武夫似的简洁相比,乔伊斯仿佛显得更优雅----但实际上并不是更优雅,而是更迟疑.乔伊斯的段落间存在着这一迟疑,它把文本的节奏拉长了,造出恍惚的效果.这简直是女性化的,让人想起伍尔芙.然而当然不是伍尔芙----伍尔芙是回旋,而乔伊斯只是迟疑.他的迟疑是在每次下刀前的一刻;下刀之后,总是能成功地保证"贴骨而削".这么说吧:《都柏林人》里的乔伊斯是神情恍惚、动作柔软而迟缓的削木人,他的木品光滑整洁;海明威是麻利的削木人,噼里啪啦砍出一件光秃秃的好看玩意儿;而伍尔芙比乔伊斯更恍惚、更柔软,并且她只爱细致地雕刻旋涡状的装饰物.

乔伊斯和不朽

关于乔伊斯的《都柏林人》我们还能说什么呢?宗博为此书写了一个译后记,表达了向乔伊斯致敬的心情,对于乔伊斯,不论我们如何进行褒扬似乎都没有意义,除了卡夫卡,谁能站在现代文学史的高度上和他对抗了,一切赞许对于乔伊斯都是诋毁,因为我们离真正理解他还如此遥远,我们还需要几个世纪来慢慢理解他,然而《都柏林人》中这些刻骨铭心的句子却已经深深的刻入了我们灵魂的每条纤维,乔伊斯能轻易的把握整个的情景,气氛和感受,他能够把现代世界的一切苍白的和痛苦的东西体现出来,也能通过寥寥几笔将夜色描写的忧伤而美丽,能够让我们看穿小人物空洞的渴望,也能够把艺术家的心理用一系列似乎无意义的细节勾画出来,使我们憋见人类的自由和苦难,这是本书,对于注定要成为作家的人来说,此书不是小说,如同圣经于基督徒,此书就是小说界的《圣经》。

流浪者的记忆

对流亡作家这个群体没有什么特殊的关注,直到有一天看了布罗茨基的《文明的孩子》才对他们有了一些莫名的感触。基于特殊的历史和文化背景,每个流亡作家的经历不尽相同,风格也近乎迥异,但是他们都面临着如何面对自我记忆与自我历史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布罗茨基的看法是记忆就如同每个人的尾巴,它不仅是一种返祖现象,并且在你想要开始细数与总结的时候,它便成了一种不能抹除的负担。显然选择逃离的人更有资格在这样的问题上有所见解。所以就有了米兰昆德拉不可承受的生命之轻,所以就有了乔伊斯的都柏林,所以就有了KA的伊斯坦布尔。在他们选择逃离的一瞬间,他们便染上了悲剧的宿命色彩,仿佛堕入一个轮回。所有的怯懦都成为了一种鞭笞,逃离成为了一种罪,流亡更成为一种不可言说的刑罚。他们精神上或许无限接近于真实,而心理上却却因被异域的陌生所刺激而越发产生幻象的感受,异域无疑可以强化流亡者的自我认识,这种自我带有记忆的烙印(或许有时记忆也带有自我的烙印),也就是说自我的历史从来不可能摆脱曾经束缚自我精神的环境——故土家园(姑且用这个词语形容对流浪者来说含义复杂的地理空间)成为了他们一生的地心,不可摆脱的引力将他们因受羁绊而无法高速运转的心灵,不断拉回自我记忆的坐标。在他们不愿再挣扎或者说是自我辩护的时候,引力与惯性会将其吞没,不可自拔的流浪者精疲力竭地长眠于此。所谓的“媚俗”在我的理解中并不是某种意义上妥协的自由与人为模仿式的理念,在很多情况下,它成了一种生命形态甚至是大多数人眼中得以维持认同与群体生活的技能。所以媚俗是中性的不含贬义色彩的,媚俗这个译法也在我的词典里被打破。而不媚俗的萨宾那也只是改变了自我的生命形态,她的生命也不会因此而有任何层面上的崇高,只是这样的状态很理想,并且没有何种不引人入胜的理由。生命可以毫无重量可言,当一个人不在乎记忆;生命也会无限趋于密度紧缩,当一个人过于在意自己是谁的问题。没有人真正懂得米老头的萨宾那。被禁锢的思想很快就会枯竭,所谓的圆满状态也只不过是某种程度上的自欺。当所有锋芒散尽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人的最佳成熟时期而是一个人生命力量与能量衰竭的前兆。这样的境界并不是老庄的忘我无待的生命境界。老庄在很多时候都将人的完满状态设置为自然宇宙天地,而现实的冲撞不可能使人拥有这种生命状态的野心。如果当一个人在关照自我与外部世界之关系时,希望达到某种持续的生命动量,就可以选择萨宾那的生命态度,虽然看上去是漂泊的流浪的甚至是凄凉的,但这种孤独会放大所有思想的共鸣,并在第一时间坦然呈现在自我记忆中,不受到任何的扭曲与修改。乔伊斯的流浪就要显得更刻意地漫不经心或者说是低沉阴郁许多。我仅看过一部《都柏林人》,其中无数的细节都能准确地击打我心理的盲点。虽是在暗淡的基调中,我所有的感触神经依然勃发地迅速扩张。这些细节经过我的反复强化而历久弥新,在回想的时候甚至心头会浮现莫名地熟悉感。这种经验已然成了我的独占,事实上在看到布罗茨基的诠释之后我才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细节背后映射的种种精神迹象。书的创作年代与描述年代并不久远,但乔伊斯的笔下这个城市仿佛一座平静的孤岛,“恍惚仿若隔世”。作为爱尔兰国都,不难想象城市的繁荣,这样的繁荣在乔伊斯的笔下都被轻而易举地滤掉或者涂黑,我不能肯定地说在乔伊斯所处的年代是都柏林的历史发展中一个不合理的阶段,我只是能揣测出乔伊斯眼中,这个阶段的社会是苍白与迟钝的。乔伊斯的笔触相当的优雅与从容,并且他善于捕获每一处能表达自我意愿的生活细节。晕黄灯光下温润的脖颈,行驶的列车窗外奇异而又一闪而过的路灯,集市上最后一盏熄灭的灯火,簌簌飘雪的安静的夜晚,青年颤抖地发红的脸颊,姑娘哭泣中梦游似的叙述。整座城市茫茫的一片,每个人都忙着同时也盲着过活,谁也不在意除了生存下去以外的任何疑义,生命没有赋予他们这样的使命,虽然每个人都是那么血肉丰盈古道衷肠真实生动。这也正是乔伊斯最深的顾虑。表面如此正常与健康内部却早因麻木而近乎腐朽。换句话说小城是个只有生命没有灵魂的地方,这也决定了这个城市的空洞与愚昧。乔伊斯洞察了这样不可逆转的事实,所以在自己还未完全窒息的时刻选择逃离。这样的行为不是什么叛逆者的英勇抗争,而在很大程度上是胆怯的自保。因此,基于同样的感受,乔伊斯只能充满中国诗词之“隔”之意境地回忆着都柏林人,而鲁迅先生却呐喊着期待唤醒铁皮屋内沉睡的人。透着距离的叙述没有时效性的横向轰动与震撼,但是时间上,这样的作品却呈现着无限扩散的纵向力量,穿透过种种差异而笔直映射于读者。不难看出,乔伊斯爱着都柏林,这种爱是复杂的甚至是时常反复的,但同时这种爱也是不可抑制的。正因为这种爱,全书淡淡的哀伤是经过压抑后无助、无奈与绝望的流露。很显然,他什么也做不了,除了旁观。“垂钓人”不是他的角色,他是掩面的观望者,甚至他客观的否认也成为了他生命的伤痕。虽然置身事外却从未被排除在外,这样的状态是乔伊斯所深思过的,也是他唯恐不及的。我突然想起曼德尔施塔姆的《列宁格勒》:我回到我的城市,如眼泪,如静脉,如童年的腮腺炎。你回到这里,快点儿吞下列宁格勒河边路灯的鱼肝油。你认出十二月短暂的白昼,蛋黄搅入那不祥的沥青。彼得堡,我还不愿死:你有我的电话号码。彼得堡,我还有那些地址,我可以召回死者的声音。我住在后楼梯,被拽响的门铃敲打我的太阳穴。我整夜等待可爱的客人,门链像镣铐哐当作响。

《都柏林人》笔记

姐妹们这篇写一位神父之死,以及他的死所荡开的涟漪。能看出作者野心极大,整个欧洲似乎都在其中——于是都柏林的一位神父之死,在“我”这个小孩子看来,就约等于欧洲之死。都柏林人千年的“精神麻痹”,似乎也为之一振。此神父出自欧洲宗教中心——罗马的爱尔兰学院,“他教给了我准确的拉丁文读音。他给我讲地下坟墓以及拿破仑、波拿巴的故事,还将做弥撒时各种仪式的意义阐释给我听,以及教士所批的各种祭服代表的意思”。对于“我”这个孩子,“他抱了莫大的期望”。而都柏林的男人们对此不以为然。他们如斯巴达人般,嚼着肥美的羊腿,提倡冷水浴和细致入微、包罗万象的教育。他们显然是欧洲文艺复兴的受益者,非常不满宗教神学和帝制对自己后辈的不良影响。“姐妹们”剖析了神父的死因——一只被小孩不慎打碎的圣餐杯。她们因此认为神父脑子有点毛病,“总是过于认真。对他而言,做一个神父的担子太重了。而且可以说,他整个一生都算不上顺利呐”。这么说虽是妇人之仁,却也曲折地表达出对神父的不敬。在大人们的影响下,神父之死,变得“庄严而狰狞,胸口上放着一只没有用处的圣餐杯”。 “我现在终于觉得,教士所负的对圣餐的职责,对忏悔必得保密的职责是多么严肃,居然会有人敢于去担当如此重大的责任”。一次遭遇这篇写两个小男孩的历险,对远方的渴望,以及性启蒙。如果说上篇告别了欧洲的过去,这篇可以说预言了欧洲的未来——新大陆。小男孩们不爱学罗马史,却爱看美国西部故事,“一旦失去了学校的束缚,我又开始渴望那狂野的感受,只想躲开日常生活”。吃葡萄干圆面包,看停在码头上的白色大货轮。“如果能悄悄搭上这样的大货轮出海去冒险,不知多么有趣!我眼前仿佛出现了远方的奇异风光,而学校的课堂上,只能学到少得可怜的地理知识。这时学校和家庭离我们似乎愈加遥远,束缚我们的绳索也愈加放松了。”这段通向未知的旅程很快遭遇了逆转。一个神秘老头的唠叨败坏了孩子们的游兴,他所讲述的关于小情人啦,虐待儿童之类的话题听起来也足够恐怖——“喃喃自语着想要诱导我去领会那神秘的玩意,声音由单调到亲热,就像在祈求我理解他的那一片苦心”。这时,小伙伴从远方传来的一声“哈罗”(美式问候)拯救了我。“我不由悔恨起来,因为在内心深处,我从来就有些瞧不起他呐。”——全文见lonelysands.blogbus.com

布鲁姆日所想

1904年6月10日,因赴母丧从巴黎回到故乡已一年的乔伊斯,在都柏林的拿骚街上邂逅了一个名叫诺拉.巴纳克尔的美丽女子,几天后,他们开始了约会。后来,他们跑到国外结了婚,生了一双儿女。为了纪念改变自己一生的这一天,乔伊斯就把《尤利西斯》的背景设在了1904年6月16日,由此形成了每年6月16日世界各地读者庆祝“布鲁姆日”的传统-----这恐怕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以纪念一部艺术作品为目的的国际节日。作为今年“布鲁姆日”的活动内容之一,爱尔兰外交部在全球十四个城市举办了名为《世界的乔伊斯》的图片巡展,展览在中国选择了北京、上海、南京三个城市。其中,南京一站是与南京大学爱尔兰研究中心一起主办的,我因此有机会近距离接触。爱尔兰驻上海总领事和校方有关领导以及翻译家王守仁等一起出席了展览开幕式。开幕式上,一名女生用汉语深情朗诵了《伊芙琳》小说的结尾部分,声音甜美动人,我略感遗憾的是她为什么没有选择更广为人知的《死者》?其实,《伊芙琳》已经够完美的了。当年乔伊斯带着诺拉.巴纳克尔“私奔”,诺拉.巴纳克尔的心里也曾经与伊芙琳一样挣扎过吧?和博尔赫斯一样,乔伊斯也有着严重的视力缺陷,因此在他的作品中,对听觉和嗅觉的描述远远超过了视觉描述。这其实符合人的生理规律,声音和气味更容易构成氛围。他戴着眼镜的中年照,有几分像契诃夫,而他晚年在瑞士的形象,活绰绰是一位英国绅士:西装、礼帽、文明棍,刮的干干净净的脸颊。再回头看看他年轻时的英俊潇洒,真是判若两人。展览中有一幅诺拉同她两个孩子的合影,看上去,诺拉并不是多么引人注目,不过想想她能凭一个没多少文化的服务员的出身,紧紧缚住一位旷世天才的心,自然是有不足为外人道的手段。她的女儿简直是她的翻版,眼睛、鼻子、嘴唇,都如同一人,就连裙子和帽子也像。男孩显然继承了他父亲的近视眼,小小年纪就戴上了眼镜,但我没觉出他长的特别像乔伊斯,倒酷似一个小“巴别尔”。如果让我选出自己最喜爱的小说家,一定有乔伊斯;如果让我选出自己最喜爱的中短篇小说,一定有乔伊斯的《死者》、《阿拉比》和《沉痛的往事》,这是三个值得背诵的小说。他的语言那样简洁、优美,人物高贵、感情丰富。《死者》不被人提起的开头和它那著名的结尾一样让我难忘-----“莉莉简直是在飞跑”,当那个年轻的小说家随口问这个姑娘是否有了心上人时,姑娘突然冒出一句:“男人只会说些废话,他们把你的一切夺去,然后就把你抛弃”。让人眼花缭乱的冗长、庸俗的宴会,小小的冷清的旅馆的房间,多年前曾站在一棵苹果树下的早亡的十七岁的少年,地老天荒的爱情,笼罩了整个爱尔兰整个世界的雪、死亡和希望。多么激动人心。最好是在生命鼎盛时期,走入那个世界,不要等到年华老去,青春凋零。我感觉小说的结局像巴赫的《圣母颂》一样饱满、盛大、哀沉,每一处神经都被一种高尚的情愫充满。而且我敢肯定《死者》中那个小说家就是乔伊斯本人,那个小说家的妻子就是他的妻子,就像我相信没有切身的感受,是写不出《阿拉比》一样。这个从小敏感、忧郁、多情的孩子,多么让人喜爱和担心。而《悲痛的往事》则浸透了人世的沧桑,那些不能偿还的爱和无法消除的伤害,最终会化为沉重的石头压在当事者的心头。凭什么你死了,让我们承受失去你的哀痛。在这个意义上来讲,死者比生者幸福。人永远不要欠账,不要等到还不起的时候,被负疚和罪感吞噬一切。《芬林根守灵夜》的中译本我一直没有见到过,《一个青年艺术家的画像》我也还没有看,至于那挑战人类极限的天书《尤利西斯》,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看完。即使仅凭一本薄薄的《都柏林人》,乔伊斯已足以跻身大师之林。何况,还有《尤利西斯》。而我与这书有过一段奇特的机缘,那是1995年夏天,正要走出学校的大门,彷徨在理想与现实的边界,无所适从,同学给了我一部亨廷顿的厚厚的《发现者》,其中的一章前面引用了《尤利西斯》的一句话-----“天才不犯错误,错必有意,且通向发现之门”。心头一阵高兴,谢谢乔伊斯。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为自己的前途发愁过。二十岁时,有哪个小子不以为自己是个天才?即便到老了,最终发觉自己只是个庸才,乔伊斯的话也依然无比正确,因为那话反过来看就是这样的:“庸才光犯错误,错必无意,终一无所获”。如果接受不了《尤利希斯》的巨大、极端,可以去慢慢品味《都柏林人》的缓慢、精致;如果不能成就天才横溢的一生,就静静领受平凡一生的苦辣酸甜。也好。

The Symbols in Araby

In literature, a symbol is a thing that stands for or suggests something else by reason of relationship, association, convention or accidental resemblance, especially a visible sign of something invisible. [1] Sometimes, symbols are created by the artists in their works. And by using them, the artists can interpret the objective world in a subjective perspective. So symbolism is an important means for a writer to create excellent works.As in the novel Araby, James Joyce used large amounts of symbolic imageries to create a typical setting, help the plots develop and indicate the hero’s characteristics. By analyzing the symbols in Araby, we can have a deep insight into the story and know the main theme in Dubliners better. And the symbols are as follows:1. Blind The North Richard Street was “blind”, and “I” used a blind to hide myself from being seen by Mangan’s sister. These are the two “blind” used in the novel.The first one is an adjective, which means that the street is closed at one end. As it’s a blind street, people living in the street are difficult to communicate with the ones outside. So it indicates the station of un-open up of Dublin as well as Ireland. But the people living in the street are all pleased with the situation. [2] So the boy wished to get away from it. This helps the plot develop.As for the second “blind”, it is a noun. By using the blind, Mangan’s sister couldn’t see me. However, the blind also prevented me from seeing her clearly. This indicates that the boy’s dream was only a childish dream (Mangan’s sister); it is hard to be realized for “I” only “watched it from a blind”.2. Mangan’s sisterMangan’s sister was the girl to whom “I” had paid lots of attention; “I” watched her secretly; “I kept her brown figure always in my eye”; and when “I” was doing stranger prayers that “I” didn’t understand, her name sprang to my lips.These are all telling that Mangan’s sister is the boy’s dream, or his idol. But in the whole novel, the girl’s name hasn’t appeared. Why? Because what “I” know about my dream is only something superficial. My dream is just like the temple in the air, forming in the boy’s mind without any deep thinking or any deep understanding. “I” liked Mangan’s sister just as I liked The Memoirs of Vidocq, a book I found in the priest’s remains---“I liked the last best because its leaves were yellow.” This agrees with the boy’s age and his experience. He was a boy on the way of growing up and forming his own views of the society. But he was still too young to have a good understanding of the real world. Although we know that his dream could be easily broken,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is that he had a dream. This is also important for the Irishmen who were under the control of the British government then. 3. The North Richmond StreetThe street was blind. Besides, the surroundings were all unpleasant. My house was full of “musty air”. The houses in the street “had grown sombre”. When my aunt and “I” went marketing, we were “jostled by drunken men and bargaining women, amid the curse…” As James Joyce said, the main theme of the novels in Dubliners was paralysis. And the condition of the North Richmond Street was a good proof for it. But in the whole Ireland as well, all the streets were almost the same. So Joyce turned to voluntary-exile to get rid of the unpleasant thing in Ireland. So do the boy in the novel. He had a strong hatred for the street, as is demonstrated by the sentence “I was thankful that I could see (the street) so little.” So the street was a symbol for the whole Ireland.4. ArabyIn the novel, the word “Araby”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as it is the title word. And Araby is “a splendid bazaar” where Mangan’s sister recommended me to go.Araby is an old name for Arab. Besides, in the novel, it “cast an Eastern enchantment over me”. So Araby is a place with the Oriental fragrance in Dublin. And we can also see that the boy had a strong desire to make a trip there. So we can conclude that Araby is a dream new world for the boy, as Mangan’s sister is a fairy who guild the boy there.However, it seems that the other people, especially the elder people living in the street paid little attention to my desire. And my uncle just “answered me curtly” when “I” told him my plan to Araby. And he also went home too late that night to let me go to Araby on time. So this indicates again that Dubliners as well as the Irishmen were all paralyzed. They paid little attention to their dreams. [3] And they were well intentioned but narrow in the views and blind to higher values. This is what Joyce felt disappointed of.To our delight, my aunt indeed cared about my wish for Araby and blamed my uncle for being late. This shows that Joyce want to hold his wish for the future of Ireland. And when “I” got a florin from my uncle, “I” went to Araby immediately. However on my way there, the condition seemed to be a bit unpleasant. The train was “deserted”, “bare” and it had “an intolerable delay”. Even when the train started “slowly”, “it crept onward among ruinous houses”. These all indicate the difficulties one will confront on his way to the dream place. But anyhow at last “I” arrived at Araby late at night.But Araby, the dream new world for the boy, turned out to be “darkness” and “silence”. And the people who served me at the stall spoke to her customer “out of a sense of duty”. This all disappointed me.And there is a casual dialogue between two men and a woman in the novel. This dialogue had no special setting or surprising ending, but it was so real that when we read the words, we can imagine the scene in our mind. [4] But it is the dialogue, in addition with the other things the boy met in Araby, that disappointed me. So this is an allusion of the life of the young adults in Dublin who own the characteristic of ignorance and conventionalism.One the whole, the bazaar Araby indicates that even when the Irishmen were chasing their dream, they would be disappointed just because of their own society and their blind to the bright future. So Joyce became sad about the reality.5. The priestAt the beginning of the novel, we know that a priest had been a tenant of the boy’s home. “He (the priest) had been a very charitable priest”, and he “had left all his money to the institutions and the furniture of his house to his sister”. So in this way, the priest was indeed a good citizen of Dublin.Besides, form the names of the books that “I” found, (The Abbot, The Devout Communicant and The Memoirs of Vidocq), of which one is about religion and two are about exploration, we can see that the priest was also an imaginative person. So he had given his life to both piety and flights of imaginations. However, the priest had gone, just like his “rusty bicycle-pump”, deserted and forgotten by other Dubliners. If all the good citizens had all gone away, how could Dublin be a good city? So the priest is a symbol of ht vital past, a contrast to the “blind” and paralyzed present. It tells us that the freedom of the Ireland has gone and people then had no passion for a bright future.On the other hand, the priest was also a symbol for religion belief because of his special status. In fact from the analysis before, we know that the priest was a man full of imagination. But in fact, a priest should be conventional. So this imaginative priest indicates Joyce’s doubt of the belief of Catholicism. [5]6. Other subtle SymbolsBesides the major symbols in Araby, there are still some subtle ones that could not be ignored.At the beginning of the novel, we can see “a central apple tree” in a “wild garden behind the house”. On seeing the words “Apple tree”, we can immediately think of the myth between Adam and Swan in the Garden of Eden. In this novel, the apple tree id a symbol for the boy’s first love as well as a wish to try something new. [5] But the tree was in a “wild garden behind the house”. The condition was so oppressed that the tree might not grow up robustly. This means that a trial for a new thing wasn’t encouraged by the Irish society, and the boy’s love towards Mangan’s sister couldn’t breed some results.Also at the beginning, “light form the kitchen windows had filled the areas”. (There are also some other descriptions of the light, such as “Some distant lamp or lighted window gleamed over me.”) From the analysis before, we know that the dark blind street is a symbol for Ireland. So here the light becomes a symbol for the country’s future. However, the light was from the kitchen window. How dim, how subtle! So Joyce here indicates the gloomy future for his own country.Besides, the “chalice” is mentioned when “I” went marketing with my aunt: “I imagined that I bore my chalice safely through the throng of foes.” Here the “chalice” is a symbol for the belief of Catholicism.James Joyce is famous for the using of “stream of consciousness” method in his works. But he is also good at setting proper background, creating symbols and using allusions. From the novel Araby, we can see a lot of symbols were created by Joyce and they located everywhere in the texts.However different people will read Joyce’s works form different perspective. So all the symbols listed above are just my own understanding of the novel Araby with the help of my teacher Miss Gao Fen and the works listed below. And I want to quote Professor Derek Attridge’s words to end my paper: “Joyce’s writing can reveal sources of fascination and exhilaration which you were not expecting to find, and if you feel at times that Joyce is laughing at you just as much as you are laughing at him, you have begun to appreciate the delightfully unsettling energies of his art.”Notes:[1]:邓绪新,英语文学概论,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2 P155-158[2]:张秀清,《现实与梦想的差距——〈阿拉比〉的现实主义与象征主义双重层面解读》,福建行政学院福建经济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04年增刊,P 160-162[3]: 张建军,《从无知朦胧走向成熟--谈〈阿拉比〉中的象征主义手法》,江苏教育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年l1月,P107—108[4]:戴从容,乔伊斯小说的形式实验,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05,P42-43[5]:李漫萍,《寓意隽永的象征— 试论乔伊斯短篇小说的象征艺术》,广东教育学院学报,P27-31:2002年 11月Works cited:[1]: the textbook of our course.[2]: 詹姆斯 乔伊斯[爱尔兰]著,孙梁等译:都柏林人,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4[3]: Derek Attridge, 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James Joyce, 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2000

丢了魂的人们

这是一个男孩子脸上显出孤傲的神色在叫做阿拉比的集市中把纷扰和嘈杂都排斥在自己的心灵之外“像端着圣餐杯在仇敌中经过”当我想起这本书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把它遗失在长春到广州的海航班机上了我就像都柏林的人们一样虽然活着却像没有了魂一样。

叛逃者的故土与故人

很多年,爱尔兰人都不喜欢这个疯疯癫癫的乔伊斯。他们觉得他是叛徒,背叛天主,背叛祖国。最重要的,大概是他们觉得他憎恨自己的故乡,爱尔兰的首都,都柏林。这种情况直到他被后世奉为20世纪的一大神明之后才改变。其实无论乔伊斯在欧洲大陆的哪个角落,走遍巴黎意大利也好,死于瑞士也好,他的心魂始终未曾离开都柏林。阴冷的都柏林,年老的神父因失去信仰而身体腐朽猝然离世。野小子出游却碰见宛如维多利亚时代的变态老怪物。怀春的小男孩去集市给心爱的姐姐买礼物,痛苦和愤怒于灯光熄灭后的黑暗中。原本要坐船同水手私奔的姑娘在要上船的一瞬间输给了世俗生活的压迫。本想借投机发财的年轻人在整夜的赌博中输掉了一切,天亮了,他完蛋了。追逐姑娘的流氓满意于珍珠一般的路灯下手里紧握的一个金币。开公寓的妇人机关算尽设计好了一切要找个稳妥的绅士把女儿嫁出去。备受屈辱的小职员半夜归家把全部愤恨都发泄在儿子身上......都柏林的小市民,挣扎着,忍受着,幸灾乐祸着,似懂非懂地顿悟着,渴望更好的生活却只得终生终世如蛆虫一样的生活着。这样的城市,必定无法让乔伊斯生活在其中。正像《一朵浮云》里小钱德勒“打心坎里厌恶这死气沉沉的、庸俗不堪的卡贝尔街。毫无疑问,要想发迹,必须远走高飞。在都柏林,你什么也干不成。”在这些篇章里,我看不出些许的憎恨,却能感受到乔伊斯特有的忧郁。他的忧郁不是文艺小青年那种近似淫荡的呻吟,那些呻吟总要虚假的依附于阴霾的天色之下。而乔伊斯的忧郁,就是阴霾的天空自身。都柏林,就如同和她相仿的其他城市同样,有着那种“小气的大城市”专有的一切。那样的城市里,人们不会觉得孤独,生计琐事的疲乏,和让这种疲乏加大扩散的各种城市娱乐活动把他们填得满满的,热热闹闹地自满着欢笑着,无暇顾及其他。没有孤独感的城市,便不会让他们懂得思考。思考者反而成了这些城市之中的怪物。同这种现代城市的世俗生活相比,原本庸俗的中世纪贵族们衣食无忧玩鸟吹箫的生活,以及原本乏味的男耕女织洒粪锄地的农民生活都透出了本不该有的诗意和脱俗之气,更不用提古老的游牧民族牧马放羊笃信神明的信天之游了。很不凑巧,我的家乡哈尔滨也是如此一般的“小气的大城市”。海明威讨厌福克纳。不要被他“硬汉”式的外表所骗到,其实他是一个心眼小得不得了的人。由此他也开始讨厌和那个南方小老头一样,嗜用长句,喜欢写无标点的麦克风式意识流段落,也同样对于小说叙事整体架构有着疯狂偏爱的爱尔兰人乔伊斯。殊不知对冗长和繁复以及整体架构神话一样的追求便是对小说诗化本身的追求。不过这种讨厌并不妨碍海明威从乔伊斯早期的短篇小说中学习裁剪能力和简约技巧。但一介武夫的他毕竟用力过猛,把乔伊斯式的简约演化为硬汉的极简,韵味必然丧失。像他最杰出的那类短篇如《白象似的群山》,阅读趣味和技法使用都无与伦比,却没有了乔伊斯那般萦绕心头挥之不去的美感。不管海明威如何不服,整个20世纪最伟大的英文小说家只詹姆斯.乔伊斯和威廉.福克纳两人。20世纪下半页,同样在英语文学中,又出了一个叛徒,杰克.凯鲁亚克。然而这次叛逃相对于乔伊斯那次不朽的叛逃,反倒正如同《尤利西斯》之于《奥德赛》所具有的意味——英雄被小市民换位,最大的历险已成了没有险情。凯鲁亚克的叛逃无奈的连“杰出”的份儿都没有了。而对于这两位叛徒,现在的文艺小青年们的态度却很有意思:对乔伊斯,只成了吹牛的谈资,“啊”“哦”“唉”之类的感叹词不绝于口,却没什么实际意义,好像都忘了怎么发辅音只懂得发元音了。而对于凯鲁亚克那些看着皮麻想来空洞的词句,却如同教义一样反复吟念不绝于口。谁来告诉我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城里人乔伊斯》

城里人乔伊斯李黎詹姆斯乔伊斯1882年2月2日生于都柏林,同为水瓶座,他运气比我好很多,他生来就是城里人,居民。我生在南京——郊区,很多年去南京都是大事一件,让我当居民是父母生活的主旋律。居民不是好当的。我得在村子里上小学、在镇上读初中,到县城读高中,万幸,大学考到南京(其他城市也可以),成了居民。当乔伊斯开始构思《都柏林人》时,我还在一一熟悉城里的玩意:打车、麦当劳、大超市……在南京生活了十多年了,我对这里感觉还是那么陌生、不确定,都不好意思有写一部《南京人》的念头。和乔伊斯比很不得体,但我想说说“国产文学”——第一次看到这个词,我顿悟到文学也是如同国产电影、国产汽车,有着不争气但振振有词的临时性,有横扫一切的野心而没有登上绝岭的勇气。国产文学的从业人员大多来自农村,对一座城市的洞悉、热情,哪怕厌倦,都浅薄而动摇。可以回到农村,中国的本质所在,但谁都别赖,进城的人不爱农村,何况农村在消失萎缩,面目全非。没有土壤甚至寄托的人群从事文学,写《都柏林人》太难,达到网络书店排行榜的水准已经不错了。以《都柏林人》比照今天的文学,是城里人对农村人的胜利和优越,胜者理所当然,输的也毫无办法,至少做到了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城里人乔伊斯的生活丰富多彩,又逐渐充满质疑和厌倦。少年乔伊斯天真激烈,否则不会在沉痛的心情下写出纪念英雄帕奈尔的长诗:“到那天,普照自由之光,到那天,愿欢腾的爱尔林,在畅饮欢乐之杯的时辰,沉痛悼念帕奈尔的英灵”(《纪念日,在委员会办公室》)。但很快乔伊斯变得格格不入,感觉“自己捧着圣餐杯,在一群仇敌中安然穿过”(《阿拉比》)。当他来到阿拉伯风情的集市却遇上打烊,他感到“一种阒寂之感,犹如置身昨晚礼拜后的教堂中(《阿拉比》)”,不好的感觉第一时间被加在宗教生活上。世俗社会与天主教都让他感觉不好,乔伊斯的厌倦是彻底的,1911年后再也没有回到故土,而在那里,“路灯宛如一颗颗晶莹的珍珠,在高耸的电杆顶上闪耀,照亮下面芸芸众生。他们的色相变幻不已,朦胧的细雨声在温暖的、灰蒙蒙的夜色中回荡,不绝于耳(《两个浪子》)”——过于喧嚣的孤独?融进芸芸众生的乔伊斯以艰难诡异的方式长存:出版困难,盛名之下又极少被阅读。《死者》结尾写道:他的灵魂缓缓地昏睡了,当他听着雪花微微地穿过宇宙在飘落,微微地,如同他们最终的结局那样,飘落到所有生者和死者身上——这是乔伊斯以雪花自诩,还是以自命洞悉生死?反正,这时的乔伊斯没有城里人的架子。

都柏林人

乔伊斯爱尔兰人的生活图景,在乔伊斯的笔下,你可以看到以都柏林人为代表的现代人的特性---精神的麻木和瘫痪。15个短篇汇聚成的生活图景,初读感觉每篇故事的主题都不甚明确。乔伊斯把对故事的解读留给了细心的读者,在一个个故事中显现的一个个都柏林人都是生病的,精神不健康的。琐屑的细节描写充满了每个故事,让每个故事充满现实感。乔伊斯的小说让我想到了卡弗,想到了空虚而寂寞的现代灵魂。

希望的死亡 ——《阿拉比》与《伊芙琳》

James Joyce作为20世纪现代文学历史上最重要的代表人物之一,其不可替代性体现在他首次在文学作品中细致而真实地表现了人类情感与欲望、社会与个人之间剧烈的冲突。乔伊斯将文学作品中的人还原为一个“原本的人”,而不再是传统作品中各种社会因素影响下的“人”。虽然乔伊斯的作品中仍然有家庭、社会因素影响着人物,但更主要的还是人物自身的心灵选择占据了最关键的位置。从《阿拉比》和《伊芙琳》这两篇出自《都柏林人》的短篇小说中即可窥见。《阿拉比》叙述了一个小男孩—“我”—对邻家的一个比“我”大的女孩儿产生了“爱”,这种模糊的感情混合着自身成长期欲望的勃发,形成了一种强大的力量,冲击着“我”的心灵。“我”为可以去“阿拉比”集市并为她买东西而兴奋,这种模糊的、逐渐膨胀的欲望达到了顶峰。随后,“我”遭遇了一系列的挫折:叔父忘记自己的承诺、列车迟迟不开、卖货人的冷淡态度,这些渐渐累加,最终使我认识到自己是个“受虚荣驱动又受虚荣愚弄的可怜虫”。《伊芙琳》讲述的是伊芙琳生活在一个并不和睦幸福的家庭中,恰逢遇见了弗兰克,与之坠入爱河并相约私奔。但是在码头上,伊芙琳的内心突然软弱下来,最终没有上船,独自留了下来。两个故事中都描述了主人公希望的“产生-破灭”过程,最后主人公不得不独自面对冷冰冰的现实,承受那希望(幻想)破灭后的痛苦、无奈与绝望。“我”与伊芙琳的希望(幻想)最终都败给了现实,但这只是表面,他们实际上是输给了自己,是没有经受住自己幻想出的希望对自己的诱惑所导致的最终悲剧,但是这自然生发的幻想却也正是由于人类自身的本性,人,最终被自己困住,被自己打败,被自己陷入绝境。两篇小说情节不复杂,篇幅也不长,但却充分反映了人物的希望由生起到发展至高峰再由最高处飞速坠下的过程,犹如细致地描述了一个气球渐渐被充气、膨胀,最后碰到一根针,“嘭”的就破了,什么也没了,再次回到原点(但已不可能再是原来的自己了)。但是这两篇小说又有些不同之处:《阿拉比》是第一人称叙述,《伊芙琳》是第三人称;《阿拉比》基本上是按时间顺序来展现希望“产生-发展-破灭”的过程,而《伊芙琳》是直接由“发展”起笔,希望的缘起是作为插叙添入的;《阿拉比》中主人公希望的破灭更多是由于客观因素(外因)导致失败,进而引起自我反思和“瘫痪”的,《伊芙琳》中,伊芙琳陷入的是一个进退两难的困境,一面是毫无幸福的家庭生活,另一面是充满未知的浪漫的海上生活,无论选择哪一个都不见得会收获幸福,不管做出何种抉择都必然要经历难熬的痛苦,而《阿拉比》中并没有这种困境存在,“我”是一条直线、毫无抉择之苦地走向希望的死亡之路。我自己其实是更喜欢前期的乔伊斯,也就是说我很喜欢《都柏林人》和《一个青年艺术家的肖像》,但对于《尤利西斯》并不感冒,因为技法纯熟先进的《尤利西斯》中少了《都柏林人》和《一个青年艺术家的画像》中的一份清新感与刚刚好的美感。一般来说,作家于晚年所写的作品在技巧上都会比较成熟圆滑,看着光鲜亮丽、无懈可击,但是太完美了就是一种死亡;有缺陷,但又有很多优点的、质朴的作品才最美丽。这就好比是一座人物塑像,若是站在稍远的距离看,就会有种美妙的不确定性(通常伴随着自己的主观创造性),使塑像显得极富美感,而当你走到很近的地方再看,也许会觉得逼真,有实感,但那种固定了的美感却不及稍远距离时的美好情感。文学作品大概也是如此吧。我想,希望的死亡对于每一个读者,每一个普通人而言都是经历过的,那我们就很容易体会《阿拉比》中“我”的感受,“我”的希望仿佛潮水一般越涌越势,到达高峰,却骤然落下,这样的感受是每个人都曾有过的,所以,《阿拉比》之所以成为文学选集的编者们的厚爱(几乎我看过的每本欧美文学选集,尤其是短篇小说选集中几乎很少有不提到James Joyce的,而编选者也大多会选择《阿拉比》),可能是因为不管哪个时代的人读了它,都会想起自己,想到自己曾经的光辉岁月与唏嘘年华,那里有已经死亡的希望和逼人的绝望,但是,“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

与神品相遇——读乔伊斯《都柏林人》

大学时候翻过《尤利西斯》,五六十页的样子,没有耐性读完。日常生活中你留给别人的第一印象很关键,好恶常由此决定。读书,与作家相遇,也是这个道理。80年代生人大都不喜鲁迅,一定程度是学生时代逢先生作品必要背诵留下的阴影。初看《尤利西斯》,宛如天书,我甚至想自己有生之年也难把它啃完。这是乔伊斯给我的第一印象,着实不佳,我把他划入了敬而远之的作家之列。许多爱情剧总沿袭着这样的套路:由尴尬狼狈的初次相遇,结成不共戴天的欢喜冤家,然后峰回路转,日久生情,最终双宿双栖。我和乔伊斯似乎正在按此路数向前发展。大约是见学校图书馆外借处有近十本的《都柏林人》,长期无人问津,心生怜悯,一日我顺手抽了一本,打算随意翻翻,聊表对这位落魄一生伟大作家的尊重。不想竟深陷其中,读得如痴如狂,我觉得只有两个字能用来形容《都柏林人》——神品!从开篇《姐妹们》通过小男孩的视角观察牧师之死,到末篇《死者》格莉塔在深夜忆起早逝的初恋情人,乔伊斯用十五篇精致得珠圆玉润的短篇小说完成了对都柏林的书写。乔伊斯在横向上按照“童年、青少年、成年和社会生活”四个阶段安排故事顺序,在纵向上描绘了各个阶层形形色色的都柏林人,这使得15篇故事穿梭在一起,又形成了一个完美的艺术整体。乔伊斯说,《都柏林人》是一部关于爱尔兰的道德史。的确,《都柏林人》里有许多情节,不熟悉爱尔兰当时社会、政治、宗教氛围的人难以领会。但我仍确信,它值得一再重读。因为《都柏林人》里有更多人类共同的生命体验。《一次遭遇》写童年的冒险,《阿比拉》写懵懂的初恋,乔伊斯聚焦得是那些人人都曾经历,最平淡无奇转瞬即逝的时刻。但读过之后,我惊异地发现乔伊斯帮我拾回了生命里最撩动心弦的美丽瞬间。没有他,这些瞬间将埋藏在记忆深处,永远不会被唤起。乔伊斯写作《都柏林人》,不过22到25岁间,但他洞察描绘人的能力已到了神境。《悲痛的事件》写达费先生:“他使自己的生活跟自己的身体保持一点距离,总是怀疑地从旁边冷观自己的行为。他有一种构思自传的奇特的习惯,时常在脑子里组成一个关于他自己的短句,句子的主语是第三人称,而谓语是过去式的。……他没有伙伴,也没朋友;既未加入教会,又无宗教信仰。他有自己的精神生活,不和别人交流思想和感情,仅在圣诞节他才探视他的亲戚,而当他的亲戚死后,护送了他们的遗体去墓园。他因为要照古旧的礼节保持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执行这两项社交上的礼仪;此外,对支配公民生活的一切习性,他不苟同。他心里有时曾打算过在什么最佳时机去洗劫他就职的银行,但是,既然这种事还未有先例,他就平稳地生活下去,什么冒险的事他都没干。”末篇《死者》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伯格曼的最后一部电影《芬尼与亚历山大》,那种对于生者和灵魂的终极关怀与思考。《死者》也是《都柏林人》全书的结尾是那样地赋有镜头感,赋有诗意,我忍不住把它们全部敲打下来,放在这儿:“玻璃上传来的几声轻响吸引着他把脸转向窗户,雪又降了下来。他睡意朦胧地望着雪花,银色的,暗淡的雪花,斜斜地迎着灯光飘落。是该他动身到西方去旅行的时候了,是啊,报上说得好:整个爱尔兰全在下雪。它在阴郁的中部平原的每一片土地上落着,在光秃秃的山丘上落着,轻轻地落入艾伦沼泽,再向下,又轻轻地落在黑森森的、奔腾激荡的香农河的浪涛中。它也落在安葬着迈克尔•富里的孤独的教堂墓地的山坡上那每一片泥土中。它纷纷扬扬,厚厚地覆盖在歪斜的十字架和墓石上,落在一扇又一扇小墓门的尖顶上,落在荒凉的荆棘丛中。他的灵魂慢慢地睡去,当他听着雪花穿越宇宙在飘扬,轻轻地,微微地,如同他们的最后结局那样,飘落在所有生者和死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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