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入夢

出版社:人人
出版日期:2007.12.25
ISBN:9789867112583
作者:格非
页数:369页

内容概要

格非
1964年生,江蘇省丹徒人。1985年畢業於華東師範大學中文系,現為清華大學中文系教授、中文系系主任。格非是80年代末90年代初中國先鋒派代表作家之一,與作家余華、蘇童並稱為「先鋒派三駕馬車」。1986年發表處女作《追憶烏攸先生》即受到文壇矚目,著有短篇小說《迷舟》《青黃》《戒指花》;中篇小?《相遇》《傻瓜的詩篇》《不過是垃圾》;長篇小說《敵人》《邊緣》《欲望的旗幟》等,作品被翻譯成英、法、日、義等多種文字在國外出版。
作者相關著作:《人面桃花》、《迷舟》。

书籍目录

第一章 縣長的婚事
第二章 桃天李也穠
第三章 菊殘霜枝
第四章 陽光下的紫雲英

附錄:懸了二十年的槍

作者简介

故事發生於上世紀的五、六○年代,即使在洪災、乾旱、惡窮與無產鬥爭交織的江南農村中,滿腦子烏托邦夢想的梅城縣縣長譚功達仍然期盼自己能找到一樁純淨無瑕的愛情。然而,當他與爛漫可愛的姚佩佩相戀之後,命運卻將兩人引至無法逃脫的悲劇困境:或是展開一場回憶流離的山河逃亡旅程,或是駐足隱含不明惡意的烏托邦,……在梅城赤辣的陽光下,無邊無際的紫雲英花綻放著,不久,一片浮雲陰影遮蔽了花地,也彷彿為小說覆上了一席,既美麗又令人感傷的薄紗。
本書特色
一部小說的動機往往來源於一個簡單的比喻。我在寫《人面桃花》時,無意中想到了冰。在瓦釜中迅速融化的冰花,就是秀米的過去和未來。這個比喻是我的守護神,它貫穿了寫作的始終,決定了語言的節奏和格調,也給我帶來了慰藉和信心。那麼,什麼是《山河入夢》的比喻呢?我想到了陽光下無邊無際的紫雲英花地。假設,花地中矗立著一棵孤零零的苦楝樹;假設,一片浮雲的陰影遮住了它。望著這片陰影,姚佩佩在心中許了一個願,閉上了眼睛。不管姚佩佩如何掙紮,那片陰影永遠不會移走,因為它鐫刻在她的心裡。為什麼我的內心一片黑暗,可別人的臉上卻陽光燦爛?這是姚佩佩的問題,也是我的問題。——格非
中國當代小說大家格非的最新長篇小說,也是「烏托邦三部曲」的第二部。延續第一部《人面桃花》的追尋烏托邦的主題,但風格迥異,作家莫言說:「格非是換了一隻手來寫作。」本書繼承中國傳統小說敘事的同時融入西方現代小說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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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2条)

  •     我喜欢这一本胜过《人面桃花》。我喜欢谭功达下台后,被批斗的那一部分。格非在描写那个时代时,既不愤激,也不控诉,而是有一种幽默感在里面,这样一来反而有一种更大格局的清醒和反思。所谓的历史,总是这样,残酷与可笑交织,严肃与荒诞结合,或许这并不是因为那个时代,而是每个时代都如此,只不过,在那个时代,历史显得更具有戏剧性。我喜欢姚佩佩出走以后的章节,如果说我喜欢这本书,那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如果只有上半部,或许我会觉得这只是一部寻常的小说,不咸不淡,不温不火,不会让人动容。因为有了下半部,漫长的上半部仿佛都成了铺垫。后半部,格非写得非常节制,对于姚佩佩的描写,除了她写给谭功达的信件,没有任何多余的描写。就好像作者是完全从谭功达的感觉出发,除了信件和谭功达的想象,我们得不到任何关于姚佩佩的信息。她是置身于感觉的黑暗之中,而姚佩佩的信件是唯一射出这片黑暗的信息。这些信息,由于完全是姚佩佩主观的感受和想法,就像是从一个容器中向外观察世界,我们看到的只能是像井底之蛙所看到的一小片天空一样,是一个不完全的世界,是姚生活的碎片,或者说生活的线索。而且姚佩佩能够写出来的只是进入了她的意识、能够被语言捕捉的一部分。那些隐秘的感觉,或许可以通过人的表情,无意识的动作所暗示出的心理,或是通过第三者的观察呈现于读者面前的信息,是缺失的。但是,从这些线索中,还是可以感觉到,她的绝望和孤独,比她所描述的还要深广。在她能写信的时候,在她正在写信的时候,其实正是她的绝望和孤独最为稀薄的时候,因为她有一个想象中的读者、一个想象中的倾听者。绝望和孤独被倾听之后,一种被理解的安慰,会如同情人的手一样抚慰这颗痛苦的心。但这只是一种打破绝境的幻觉。姚的信件永远单向的,她只能写信,不能收信。 姚是真正的孤岛。姚转了一个大圈,又逃回了普济,她说她早就想死了,逃亡的生活比死亡更可怕,但是她不甘心,不甘心没有见谭功达一面就死。我不知道如何描述这种“不甘心”,这种交织着认命的无奈与不认命的激烈的怨,或许就是所谓的“执念”。作者很“残忍”的直到最后,也没有让姚和谭见一面,让这种情感始终处于饱和状态,到最后也没有释放。而且作者始终是用一种平缓的语调在写,描写得不动声色,节奏控制得很好。在这种平静与残酷之间有一种巨大的张力,以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释放出姚人生的全部悲剧意味。还有一些小细节我也很喜欢,比如金玉想要调动姚佩佩去省里工作,于是有两名调查员要去姚家里调查姚的家庭背景,但是他们找不到路,他们问路的人正好是姚佩佩,而金玉就是迫使姚佩佩走上逃亡之路的直接原因。最后一部分,两名特警要去逮捕姚佩佩,在一个三叉路口迷失了方向,而他们问路的人正好是要赶去见佩佩最后一面的谭功达。说起来是命运的悲剧,然而却是借当事人的手亲手实现,悲剧意味就更浓了。
  •     (一) 格非的寫作動機從《人面桃花》,到《山河入夢》,再到還未出版的《春盡江南》,格非在把它們命名為「烏托邦三部曲」時已把他的意圖表現得很清晰:透過這三部以不同時代為背景的小說,他要寫的無非就是烏托邦。看似清晰易懂。不過格非在《人面桃花》的自序中也承認,對他而言寫作這部小說是「一次返回久已不存的故鄉的想像性旅途」,其目的在於反抗遺忘。然而如果烏托邦是一種對未來的期許與想像,如何又能在寫作這一題材的同時進行對遺忘的抗爭?答案很簡單,格非的桃花源,其實就是只存活於他記憶中的江南水鄉,那裡終年溫潤潮濕,霧靄之中彷彿總是花氣氤氳;在格非筆下,這片理想中的歸宿其實只是一種古老的記憶,從陶潛起始不斷輪迴,生生世世地流淌在人們體內,只待一個契機把它召喚出來,然而他們追求的,本質上始終是不再存在的回憶,不可重現的夢境,到最後也難逃悲劇的結局。比如陸秀米,因父親的離去,張季元的到來,以及後來被劫往花家舍,因為這一切命運加諸她身上的機遇使她承繼了原本不屬於她的意志,和她父造起同一個桃源夢來。到了《山河入夢》裡的譚功達,同樣在有或無意識下承繼了其母的意志,固執地建起他的大同世界來──還有他個人的桃花源,即他理想中的愛情,原來無論是完美的社會還是完美的愛情,追求到最後才知都是海市蜃樓。格非以此為「失敗者之書」,其原因就在此。那麼,如果桃花源確實只是真實與虛構的記憶之間的一道幻影,我們要做的不是向現實需索什麼,乃是要窮一生的精力去對抗遺忘。也許最可怕的不是人面不知何處去,而是當桃花再次笑春風之日,我們已然忘記故人,不再為人面的缺席而感傷。而無論陸秀米或其子譚功達,縱然他們的桃源夢最後落得全盤皆輸,即或已被大時代的洪流沖擦磨蝕得不成樣子,他們依然通過反覆閱讀故人文字的儀式,用盡全力把他們銘刻在身體的最深處;格非則通過寫作,通過他筆下的人物,進行同等的儀式,把他心中的故人故地化成紋身,永誌不忘。(二) 到頭來, 歷史不過一場荒誕的輪迴烏托邦這個詞彙本身就藏著邏輯上的弔詭。從希臘文字根來看(‘ou’ 和 ‘topos’),這個詞語的意義是 ‘no’ ‘place’,即沒有這個地方,但同時utopia也和 eutopia (‘eu’ ‘topos’ = ‘good’ ‘place’) 一詞諧音;這說明詞語的創造者早早就意識到,所謂烏托邦,這種純粹意義上的好地方只能停留在理論的層面上,根本不可能存在;但是一個不存在的「地方」還能稱之為「地方」嗎? 雖然我們有時會把烏托邦和桃花源、理想國等詞交替使用,但Thomas More的創作畢竟諷刺意味濃厚得多,可是世人並沒有在意他的提醒;烏托邦的想像大抵太過美麗,成了一種無從抗拒的蠱惑,在洪洪歷史裡總會有一些人,深信他們有著實現烏托邦的能力,他們或許無一例外地失敗,又無一例外地重蹈前人覆轍,然而他們驚人的意志和信念卻足以撼動時代,甚至推倒現實,改變歷史運行的軌跡。西方近代史中的法國大革命、社會主義崛起與俄國十月革命就是最好的例子,至於中國,也許無論太平天國,還是雙十革命、共產革命,都源於相同的夢想,或說妄想。1964年生於文革前夕的格非,對烏托邦抱持極不信任的態度,並不讓人感到意外。他把《人面桃花》分為四章,合起來雖是連貫的敘事,但也同時在每章中嘗試探尋一個建造桃花源的可能,而後又娓娓道出它的夭折或毀滅;他以其溫柔細膩的風格一次又一次地揭示人間天堂的血腥結局,如此製造出來的巨大落差,把人一下一下地掏空,最後心像空落落的無所依。陸侃、張季元、王觀澄:這三個男人先後在秀米生命中留下痕跡又匆匆掠過,但如秀米所言,他們又似是同一個人,「他們和各自夢想都屬於那些在天上飄動的雲和煙,風一吹,就散了,不知所終。」在小說的時序裡,王觀澄似是和陸侃差不多年齡,張季元稍為年輕,也已步入中年,他們各自做著自己的桃花源夢,在這方面並沒有互為影響 (雖然陸侃和張季元可能認識),但這三人的輪番登場卻予人一種錯覺,每一個都像是前一個的托世,再續已離去的人未圓的夢。秀米的父親日夜琢磨韓愈桃源圖,夢想建造風雨長廊,把普濟變成人間天國,但甚麼都來不及做就發瘋了,他的失蹤並不是完結,故事在這裡才要開展。他的發瘋與離去,同時埋下了女兒秀米命運逆轉的兩個契機:一是與張季元相遇,二是被花家舍土匪盯上、再擄劫姦污。他失蹤後不久張季元就進駐了陸家,「繼承」了陸侃,把桃源夢付諸實行,搞起革命來。在他遭遇不測後不久,秀米出嫁又在中途被劫往花家舍,與這個已然墮落的桃花源度過最後的短暫的歲月,見證後者的徹底毀滅。花家舍的總攬把王觀澄成功「把父親瘋狂的設想變成現實」,可是秀米沒有趕及親睹這世外桃源的盛況,因為她建成後又旋即崩壞了,變成烏煙瘴氣的土匪窩、妓院,秀米能看到的,只有風雨長廊這個遺骸。在主角秀米的生命裡,這三個嘗試接連地發生,當花家舍的一切在沖天大火中毀滅殆盡,我們的心中留下了一種詭異感:陸張王三人竟似是為一個念頭的輪迴與再生而存在,可是無論它能復活多少次,也註定要消亡,走不到永恆。至此,格非其實已經印證了烏托邦的不可為:只要是人就總會有弱點,有弱點的人就無法建構一個完美而純粹的世界,不管他的能力有多高。可是,秀米歷經了父親的發瘋與失蹤、心上人的革命失敗、自身的被擄劫被姦污,理應是桃花源破滅的最佳見證人,且有韓六早早就告誡過她,但她到底像是應了自己的宿命般,步入了那個輪迴的漩渦;事實上王觀澄向秀米報夢時已預言過:「我知道你和我是一樣的人,或者說是同一個人,命中註定了會繼續我事業。」小說的第三人稱敍述一直是從秀米的角度寫的,但格非在第二和第三章之間大量地留白,我們只知道秀米去過日本,並生下了一個孩子,其他的一概不知,於是我們和秀米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遠了,然後第三及第四章分別由老虎和喜鵲的角度敍述,秀米陡然變成一個籠罩在霧中的神祕人物。我們只能從旁人口中得知,「她想把普濟的人都變成同一個人,穿同樣的顏色、樣式的衣裳;村裡每戶人家的房子都一樣,大小、格式都一樣。村裡所有的地不歸任何人所有,但又屬於每一個人。全村的人一起下地幹活,一起吃飯,一起熄燈睡覺,每個人的財產都一樣多,照到屋子裡的陽光一樣多,落到每戶人家屋頂上的雨雪一樣多,每個人笑容一樣多,甚至就連做的夢都是一樣的。」我們後來也知道,她的實驗全盤失敗了:育嬰堂、療病所、養老院、水利灌溉工程,無一例外;她是個沒有學生的校長,偌大的禮堂內空無一人;她看似被自己的執念綑綁得發了瘋,卻又相當清醒,也許她就從來沒想過,也不想成功。正如她對老虎說,她幹這些只為了忘掉「所有的事」,如此而已。在《人面桃花》中,這四個人的生命軌跡相互重疊,他們體現的是意念的輪迴;從時序來看,正統佛家學說中的靈魂的輪迴,則到了《山河入夢》才得以展開。小說開首不久,譚功達在前往普濟途中「眼前突然浮現出家家戶戶花放千樹、燈火通明的美好藍圖來」,在有無意識之間繼承了這個三生不滅的意志,以縣長的身份要建起那烏托邦來;可是書中又悄悄暗示姚佩佩與陸秀米之間的聯繫──佩佩來到陸家舊宅,「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細細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可怎麼看都覺得十分眼熟。」雖然佩佩對政治或是建構烏托邦從頭到尾都沒表現過興趣,可是她的命運總像與秀米交疊,讀起來處處挑起既視感。還有將近尾聲時才正式登場的花家舍書記 (我們已經來到五十年代了)郭從年,和數十年前的總攬把驚人地相似,都是常年不露面,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哪裡,甚或是生是死都說不準;就如同王觀澄向秀米預示過一樣,「花家舍遲早要變成一片廢墟瓦礫,不過還會有人重建花家舍,履我覆轍,六十年後將再現當年盛景。」光陰流轉,幻影再生;生而為人,為了奈何? 我想這就是格非的歷史觀。(三) 再思桃花源.欲望的法則這幾天仍在思想桃花源的命題,兼又在看王德威的《如此繁華》,竟得到了新的啓發。之前所說有關意念的輪迴、歷史與命運的輾轉重臨、以及人在其中的無力,都是不差的,唯覺得有必要修正一下烏托邦失敗的原因,關於這個,上次所說的實在嚴重簡化了歷史和人性的複雜性。陶潛筆下的桃花源是武陵人沿著桃花林河岸找到的隱蔽之所,乃一「絕境」,假如這個地方真的存在,那關鍵一定是與外界的全然隔絕;「不知有漢,無論魏晉」。觀乎《桃花》及《山河》中嘗試建立桃源仙境的眾人:張季元、王觀澄、陸秀米、譚功達、郭從年等,都無一例外地犯了這條戒律;首先張季元和秀米本來就是在搞革命,他們不會滿足於把普濟,或任何一個地方變成樂土,而是決然投進歷史的滔滔江河裡,實現「天下」大同;譚功達和郭從年生於解放後,他們在共產主義的框架下努力,不過既然是「共產」,自然不可能獨善其身。最有可能做到這一點的應是王觀澄,他最初為了追尋隱士焦先而來到花家舍,抱著離群索居的原意開始在那裡生活。可是當他動了改造花家舍的念頭,一切都一發不可收拾了,起先是他們到外面的世界搶,接下來王觀澄就想到借助外力來保存這片桃花源,他自以為可以駕馭這些力量,殊不知這一著直接導致了花家舍的毀滅。那麼問題是,有沒有辦法建構一個完全(和永遠)與世隔絕的桃花源?我想格非的答案是否定的,《山河》裡,郭從年從《天方夜譚》中領悟到一條宿命性的法則:「人的欲望和好奇心是永遠不會饜足的,從根本上來說,也是無法約束的…即使共產主義實現了,人的所有願望都能滿足,我們的好奇心仍然會受到煎熬。」到最終我們都不會理會「告誡」,固執地要打開「最後那一扇門」,招致毀滅。其實舊社會裡確實有一種與世隔絕的場所,那就是黃花閨女的世界,比如秀米,在一開始普濟就是她的桃花源,世界之於她是一個黑盒子,「藏著無數的奧祕,卻始終對她保持緘默」。當她終於得到了所有她要的答案,才驚覺從前那種懵懂無知,原來就是桃源仙境的真正所在。在書的最後她回到故地,但早已是「人面不知何處去」,只剩下喜鵲與她相依為命,然而歷經了半輩子的動盪,那已經是最接近夢想中的桃花源的地方了。我們可以預見,即使沒有發生命運強加諸她的一串事,她的好奇心到底還是會驅使她尋找答案,離開那片淨土,落入現實的泥濘之中。桃花源永遠不能實現,桃花源推動我們前進;這到底是一齣悲劇還是喜劇?誰也無法說得清。(四) 人面凋萎,山河恆存格非在小說中不但要探索烏托邦實現的可能(或辯證其不可能),他更關注的是個人,那些在烏托邦的永劫回歸之間浮沉的人,為此,他塑造了一個個有血有肉的人物,把他們的命運一一展示於我們眼前。面對汨汨而逝的時光,又適逢國家歷經超過半世紀的一系列變故,這些人物無一例外地呈現出悲劇的面向,格非在《桃花》中特別以方志及人物簡傳穿插敍事的技法,把時間高度濃縮,藉此讓我們提早見證這些人物的悲劇收場,然而知道了又待如何?我們仍要一次又一次觀看他們遭到命運播弄,作出我們明知徒然的掙扎,但是我們無能為力,只能任由悲哀把心漲滿。之前說過,陸侃的發瘋改寫了他女兒秀米的命運,可是那幅使他日夜琢磨終致瘋狂的韓愈桃源圖,在半世紀後終被鑒定為偽跡;在一切的痛苦折磨過去後,有什麼殘酷得過發現這只是一個荒謬而毫無意義的笑話?從《桃花》到《山河》,許多年過去了,中國歷經了辛亥革命、八年抗戰、國共內戰,終於來到解放後的五十年代,烏托邦的意志依然不息,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真的進步了嗎?人真的變得更幸福了嗎?如果說秀米的生和死還有一種詩意在其中,功達和佩佩的際遇就殘酷得多。相對於上一代的陸秀米遺留在民間想像中的革命女英豪姿態,功達和佩佩甚麼也不是,只是芸芸政治/性別角力中失敗者的一員,命運的普遍性使他們甚至連悲劇的光環都被褫奪了。可是他們那充滿著挫折、掙扎和痛楚的人生,不是悲劇又甚麼?正因他們不夠壯烈、不夠徹底,成不了傳統意義上的英雄,反使他們的境況顯得更加悲涼。於是我們看見精心勾勒出來,在大時代中的眾生相,也許會與他們同笑同哀同哭,可是看之餘我們到底會慶幸自己生於盛世,還是暗自為「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的讖語擔心?我們到底是已然憑己力擺脫了烏托邦的咒詛,還是只不過喪失了做夢的力量?這些或許不是格非想要問的問題,但我仍不禁會想。

精彩短评 (总计3条)

  •     比起第一部和第三部还算说得过去,看开头以为是《赤地之恋》或《酒国》,中间变成了《洗澡》,结尾陡然变成了《一九八四》,并不觉得怎样高明。格非写情话,好似青春穿越小说那样,空洞无物,毫无美感,不少地方流于油滑,只能窥见一个又一个猥琐而扁平的人影。
  •     12/7/2008
  •     逻辑很清楚,像是在悬疑,但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大概是人与人之间的那种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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