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文章》书评

关于张爱玲

说实话，对于那个叫做张爱玲的女作家的作品我读的确实很少，但却知道很多关于她的故事，世界就是这样的奇怪，知道她和一个叫做胡兰成的人的不团圆的爱情故事，知道了一部李安的大导演拍得一部一段时间被人们讨论的沸沸扬扬的名之为《色戒》的电影，知道了她的经历，从她的不长不短的简介中知道，她成名于上海孤岛时期，知道了一句她曾说过的话“生命是一袭华丽的袍，上面爬满了蚤子”。对于她的了解仅此而已，no more ,no less ！最近读了她的一部文集，出版者美其名曰《自己的文章》，渐渐的感觉和认识到这个特别有才的怪女人，这个语出惊人，诙谐幽默着嬉笑着生活的拥有着满肚怪才得小女人，如果我可以认识她，我想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一个可以无话不谈，可以一起调戏生活的好朋友，真正无聊的时候，我想：我们还可以互相调侃着调剂空虚的生活，但我们的友谊也就这么多，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成为所谓的自己，不过谈情却很困难，因为我们都是在玩笑着生活，我们在玩笑的生活中可以过得很好 很快乐，可是一旦生活突然间变得严肃起来，或者是我们对于生活突然认真起来的话，我们会感觉到生活的压抑和无奈，我们在玩笑的时候玩笑，可是一旦丢弃了玩笑，我们就会失去生活的能力和感觉，而且我们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显得无地自容，那感觉就像是在蹦迪的时候突然没有了五颜六色的迷幻灯光而只剩下白炽灯的照耀，更为严重的是在我们跳舞的时候没有了音乐，而周围的人们都在注视着我们，你知道，这种感觉很不好受的。读她的只是几十篇不长不短的文章，我不知道该怎样称呼这些文章，究竟是散文还是杂文，我一时也难以判断，还是运用作者的文字介绍吧，就叫做“自己的文章”吧，就是从这些不短不长的文章里我渐渐认识了这个叫做张爱玲的女人，那个从小就有着“天才梦”的女作家，她的这些文章的确可以算是我无聊空虚生活的解毒剂了，读他的文字在空虚的时候的确是一种特别的享受，不过她的文章不可以一下子读完，需要仔细的慢慢品味，太过急功近利的话，就会只注重前面的才华，而忽视作者的后面得妙语，后面就会囫囵吞枣，就会显得后面的文章没有趣味，读来味同嚼蜡，其实只是自己的方法错了，对与她的作品，每天读四五篇刚刚好，然后回味，到第二天再读四五篇，即可揣摩昨日文章之美妙，又可感悟今日文章之精华，何乐而不为？这就是我眼中的张爱玲，只是从几篇她的琐碎文章中的感悟。就是这几篇文章，吸引着我去读她的其他的作品，因为她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奇特谜，而我想更深入的了解这个谜而不是去解开这个谜，我没有这样的魄力，我也没有这般的精力，既然是谜，最好还是无解最妙！这无论对谁都是一个交代。

华丽的道德

你可以去发现什么？偶然读到张爱玲的随笔，又看到那句经典的经常被人引用的话，也非常容易被人记住的话：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子，上面爬满了虱子。“视奸”是我喜欢的一个词，我喜欢它的骚动和故作镇静，喜欢它的含蓄和暴露，初看的时候，总觉得这个词很高深，后来联系一下观看的主体便发现其实也算不得太高深，那是现代性的第六副面孔，是摄影，主角是荒木经惟，是一个性变态的摄影哲甲，他是一个视奸者，依靠、假托相机这样一种媒介去诱捕、奸杀生活中一切令他愉悦的东西。于是我们称，这是人与事之间的性关系，肉眼与物之间的性关系。就如陈奕迅在裙下之臣里凄凉感叹完生活的无聊之后复而愉悦感叹这世界幸好有女人一般，荒木经惟也一定是这样的喜悦感，而我们，则应该感谢这个世上有女人一般感谢我们有一双眼睛，可以去发现这个世界的华丽，以及虱子。虱子的形态很少，组织器官却相对健全，不至于沦落到生物界的低等境遇，但是因其微小，便很难察觉，于是对于近视、远视、散光、弱视、白内障等一切眼睛有问题的人来说，这种虱子便很难被发觉，所以大多数人的眼睛只能看到那一袭华美袍子上面的银光闪闪，看不到那一群因为在上层生活得颇有优越感的虱子，我们称，这便是不敏感。所以这样的逻辑下，张爱玲，朱天文，都是这样敏感的人，我是近视眼，不在这个行列。但是敏感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呵，那一袭华美的袍子，看久了也要眼花缭乱，会有一种华美食伤，会厌倦，而虱子是活的，充满了活体的可变性和可能性，你去跟它们较劲，你可以发现它们的生老病死爱情买卖，可以发现它们的文艺世界子孙后代，可以发现一种隐喻、一种缩影、一个世界，我后来想，阿Q那时候喜欢跟王麻子比捉虱子，大约是发现了这种常人发现不了的乐趣。渡边纯一写了一本叫《钝感力》的书，可以说是“反敏感”，他的初衷是好的，不希望你因为一句话而嫉恨一辈子，不要因为打翻一个杯子而生出瓷器恐慌症，不要因为掉了一颗牙就只能沉默地微笑，不要因为失了一回恋怀疑整个动物界存在的理由，其实就是让你该放的时候就放，别因为见缝插针的敏感力劳苦一辈子。钝钝生活，能看着那一袭华美的袍子，也是不错的。只是，他这善意的劝诫，终而成为一种很道德的诱惑，这种诱惑阻止不了道德之外的人群，他们即便是近视眼，也要奋力去看出虱子的真相来，哪怕伤心又伤身，他们付出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消耗的悲凉代价，也许只为去发现这一袭袍子，本就是虱子，但是上面却能爬满了虱子们织成的华丽。

要以阶级的眼光看这个问题

除了她那些精到、刻薄、犀利的小观察之外，我看见的都是那个时代的细节。她其实是很贵族阶层的女人，所以才能有机会读那么多书，有那么多去刻薄的机会，然后写了一点东西，就成名了。不是贬低她，她的文章的确很精到，而且中肯。说的也都是实话，她走过那么多地方，看得多了，自然也写的出来。我只是想起来critical pedagogy里面讲过的，那些因为天生的社会阶层的区别，而永远不能进入主流知识阶层的人，永远也进不去。谁能有个留学英国的母亲？谁能有个衣食无忧的父亲呢？谁能有钱念德国学校？去香港留学呢？如果人人都这样了，恐怕张爱玲怎么也要多几个了的。——跑题了，我觉得，真正教育的意义在于把那些在主流之外的永远翻不了身的人拉上来。富人们，他们可以自食其力，自生自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