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当代短篇小说选》书评

大学时的摘抄

大学时从学校图书馆借来的。当然早已归还。美妙的文字。那时的我认真的摘抄了一笔记本。翻看起来还是那么喜欢。 　　 　　他看见外面有一座座形状不整齐的寺庙、一栋栋亚洲式的多层房屋、一道道形象复杂的牌楼、一座座石膏制成的教堂，都在电影的慢镜头中倾圮。这里就像遭受了一场罕见地震的城市，飞机好象在废墟中穿行，大街荒寂凄凉，广场杳无人烟，空旷无比。飞机东巡一下，西巡一下，难免要擦着顶天立地的建筑。四下雪白一片，透着一点青色：真的，边上好象确有通路，可以直奔碧蓝的天空。每一座楼宇都在放射强烈的亮光，似乎里面全都点燃了千百万盏灯火，把白蒙蒙的天地照的透亮。在这座气息奄奄的都市中，还有许多火山喷口，沸腾的，灰色的熔岩在火山口喷放热焰；偶尔还可以遇上一小块一小块的湖水，水边chan岩环立，飞机掠过时，可以看见一池激荡的水波，在水底，在最深的水底，透过深渊中的激光，又能看见灰暗的陆地，那是被吞噬的大陆。像这样稍纵即逝的一瞥，瞥见了阡陌网布，河流纵横的田野，竟使若菲感到说不出的激动。 　　 　　——埃马纽埃尔·罗布莱斯《沙粒》（1959） 　　 　　 　　 　　“都是一样，你陷在下面，贴着地面。你不是居高临下，我们的车子呢，它高，你居高临下。” 　　“难道你需要居高临下？” 　　“我喜欢高速公路。我喜欢看。我说，你瞧瞧这条一直望不到头的线条！真漂亮，是不是？你要是趴在地面上就看不见了。” 　　加斯东宽容的点点头。 　　“我看你呀，你应该开飞机。那样的话，对居高临下来说，你可真的居高临下了。” 　　比埃尔生气了。 　　“你是不懂还是故意和我找茬！飞机，那可不行。太高了。高速公路，应该在高速公路上。应该属于高速公路。不能离开它。” 　　 　　——米歇尔·图尼埃《铃兰空地》 　　——大学时候做的评论：一部很棒的小说。语言仿佛并不突出，但极明白自然，读来很舒服。是以仿佛没多少可摘——要不就抄全文了。 　　也许是它的切入点正中现代人的困惑，使它平凡平淡却自然动人。 　　 　　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舒坦，从容，志得意满。仿佛回到窗口满是青葱疏落柏树枝叶的大学教室，阳光和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