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的反光》章节试读

《瓦尔登湖的反光》的笔记-第149页 - 6月22日

对于头脑健全的人，世界就是一架乐器。触动它便得到了极大的愉悦。

《瓦尔登湖的反光》的笔记-关于约翰·布朗 - 关于约翰·布朗

约翰·布朗在美国南北战争前夕发动了废除奴隶制的武装起义，被称之为“布朗起义”。梭罗与布朗相识于1857年，由一位名叫桑伯恩的年轻人介绍给梭罗认识的。桑伯恩和梭罗一样，毕业于哈佛大学。桑伯恩后来话费大量的时间整理梭罗的文学遗著。起初梭罗对布朗并没有留下深刻的印象，但后来却对布朗的事业越来越感兴趣，并产生了仰慕之情。梭罗视约翰·布朗为基督精神的继承者。就在布朗就义前，他在1859年10月19日的日记里写道：
邻人们对布朗的死刑和可能的命运的议论，几乎是众口一辞，说的都是“他肯定是疯了”、“死得太愚蠢”、“他罪有应得”；于是他们继续过着他们精神正常、明智、在他们自己的英雄影响下的完全可敬的生活。
政府当局假装自己是基督徒，却每天将一百万个基督钉上十字架！
我们的敌人就在我们中间，就在我们周围。住人的房子简直都浑然一体，无法分割。因为那些敌人全身都僵硬成木头了（头和心都是如此）。
大约1800年之前，基督被钉上了十字架；也许就在今天早晨，约翰·布朗已被绞死。两者是一根链条的两段，我高兴地看到两者存在这联系。
约翰·布朗于是年的12月2日就义。
后来在1860年的12月3日，梭罗在与沃尔特和斯特普尔斯交谈时，再一次争论起约翰·布朗是否做错。当天的日记写道：
当我说我觉得他没有做错时，他们两人一致认定他做错了，理由是他舍弃了自己的生命，人不该做明知要付出生命的事情。我问他们：是否基督不曾预见到他传播这样的教义会被钉十字架？可他们见没有别的退路了，便都一口咬定他们不相信基督预见到了他的未来。这时又一个人插了进来：“你不见得认为基督有布朗这样的先见之明吧。”当然他们实际上是想说：要是基督预见到了他会被钉十字架，他就会“洗手不干”了。大部分人怀有的就是如此的生活准则和逻辑。

《瓦尔登湖的反光》的笔记-关于白睡莲 - 关于白睡莲

很惊讶，白睡莲能给基督教徒和佛教徒相同的感受，但到最后却得出了不一样的结论：
……又闻到了白睡莲的清香，我等待的季节来到了。构成了夏季的这种种体验是多么不可缺少！它是纯洁的标志，而它的香气让人想到了纯洁。在不流动的污浊泥水里生长，它这么纯洁、优雅地在眼前绽开，气味这么芬芳，仿佛是在向我们展示纯洁和芳香的特性，而且纯洁和芳香能够在大地的黏腻和污浊之物中提取。我想我是至少摘了一英里外的最先开的一朵。在睡莲的香气里，我们的希望得到了证实！尽管有奴隶制以及北方的怯懦和不讲原则，我为了它也不会这么快就对人世灰心失望。它暗示人们行为变得美好的时代将会到来。既然我们身边的之物发出如此的芳香，那么谁又会对自然的年轻和健壮表示怀疑呢？既然自然每年仍在配制这样的香气，我们也就仍然相信她充满了活力，而人类之中也仍然存在他们所认识和热爱的美德。就仿佛所有的纯洁、芳香和美德都从大地的污泥腐土中提取出来，在一朵花中得到体现。这是美德的复活！我由此想到大自然不会认同“密苏里妥协案”这样的东西。我在白睡莲的清香里闻不到妥协的味道。在这香气里，芳香、纯洁和坦诚与猥亵和有害完全分离开了。我从里面闻不到马萨诸塞州州长或波士顿市长那无节操可言的犹豫不决。所有正当的行为都散发着这样的香味。因此，你那些带香气的行为将会使空气里总的香味得到增加，而当我看到或闻到花的香气时，我不会记起你的行为是多么不一致；因为所有的气味都归结到了一种展示道德品质的形式里。要是没有高尚的行为，睡莲就不会散发出香味。肮脏的污泥代表了人的懒惰和邪恶；香花从里面长出来，因为纯洁和勇气从里面产生。这些美景、乐音和香气汇聚到一起，使我们相信我们的永生。没有人会对这一切证据提出异议。我们的外在感觉和内在感受和谐一致。这种香气让我确信，即便其他人都倒下了，也会有一人迅速站起；即便一场瘟疫横扫大地，至少也会有一人不受伤害。自然的创造力并没有削弱。她的花朵还像以前一样美丽、芬芳。——（1854年6月16日）

《瓦尔登湖的反光》的笔记-关于邻居和社会 - 关于邻居和社会

……假如邻居和你打招呼，询问一切都好吗，会让你觉得简直要殚精竭虑才能给出一个真实而明确的回答。稳住你的阵脚，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以严谨和真诚的公正之心相应地给他一点回应就行了。别让社会成为你游泳的地方。你在那里受波浪的支配掷上抛下；社会更应该是一长条伸进大海的坚实的陆地，其底部每天受到潮水的冲刷，只有春潮才能涌上它的顶点。——（1838年3月14日）

《瓦尔登湖的反光》的笔记-关于淘金和创业 - 关于淘金和创业

……最近人们一窝蜂都往加利福利亚跑以及人们与之相关的人生态度（甚至包括哲学家和语言家），我觉得是反映人类最恬不知耻的方面。这么多人都准备靠淘金碰运气来谋生，而不向社会奉献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而大多数留在家里的人则用训导和实例为前者辩护！……竟没有任何贸易和各种谋生方式在道德方面的进步，足以与加利福利亚的淘金热抗衡。这里的人们一听到消息就蜂拥到加利福利亚去淘金摸彩碰运气，借此驱使其他不太幸运的人为自己劳动（也就是蓄奴），不对社会奉献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在这样一个世界上，不管是哲学、诗歌还是宗教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呢？这也被称做“创业”，那么魔鬼不过是比他们多一点“进去心”而已！对于这样一个人类，哲学、诗歌和宗教的价值都比不上细菌的粉末。诸“扎根”于自己的生活，不断制造肥料，连它们都会羞于与人类为伍。哪怕仅举手之劳就能支配全世界的财富，我也不愿付出这样的代价。于是上帝成为抛撒小钱的阔人，他就是想看人类争抢的情景。去加利福尼亚吧，那里离地狱要近上三千英里。我宁愿舍弃生命也不愿靠碰运气生活。人世大摸彩。原本属于大自然的东西被当作一种生计来抽彩出售。难怪他们在那里赌博。我没听说他们在那里还干过别的。该怎么来解释我们的制度呢？这对我们的制度真是莫大的讽刺！——（1852年2月1日）

《瓦尔登湖的反光》的笔记-关于写作 - 关于写作

写作可不是碰运气。它不容许耍花招。你能写得多么好，完全取决于你本人。每一个句子都要经受长时间的审察。作家的个性从标题页到书的结尾始终显现。这可不像校样你可以更改。我们读出个性就像辨认笔迹的基本特征，加点花边并不起作用。我们其他的行为也是如此；基本特种如同画出的线条一般直直地贯穿始终，不管周围有多少别的东西在嬉戏腾跃。我们的一生为自己做下的极小事情东西付出代价；极小的事情却成为了最终裁决。事情小到如何吃喝、睡觉，在如今这样平凡的日子胡乱打发时间，既没当着别人的面，也不存在刺激我们的诱因，然而上述事情却决定了我们未来的声望和地位。——（1841年2月28日）
梭罗对于写作的认识是不断加深的，这让我很欣喜：
……除非怀着热忱去写，否则我们写不出优秀和真实的东西。身体，也就是知觉，必须与心灵协作。表达是整个人的行为，我们的言辞也许与血脉相连。没有心和肝以及身体每个成员的作用，才智在表达思想时苍白无力。我经常感觉当需要我的头脑沉浸其中时，它却过于冷静地置身事外。一个作家，也就是写东西的人，他是自然万物的笔录者，他是玉米、青草和挥着笔的大气。基本要求是我们热爱所做的事情，用心去做。心灵的成熟仍然可能会与某种冷漠并存。——（1851年9月2日）

《瓦尔登湖的反光》的笔记-关于朋友的补充 - 关于朋友的补充

查尔斯大叔去世，引发了梭罗的哀思，和对失去友谊的哀伤：
……永别了，我的朋友们，我的路径朝向山的这一侧，你们的则朝向另一侧。经过漫长的岁月，你们似乎已离我越来越远。我觉得你们终将一起消失。我的路径会在一个季节里因没有你们同行而感到寂寞。草地就犹如不毛之地。你们不断地在我的回忆中出现。我的路劲越走越窄，越走越陡，黑夜向我逼近。但我相信在必定会出现的未来里，新的太阳将会升起，新的平原将在我面前延伸，我确信我将在那里遇到具有我从你们身上看到的同样美德的朝觐者，他们和你们先前一样成为这种美德的化身。我接受讲究耐久和彼此受益的交友法则，它在我和你们刚相识的那个春天即颁布实施，到了我好像失去你们的时候依然有效。——（1856年3月28日）

《瓦尔登湖的反光》的笔记-第56页 - 12月24日

我想马上住到湖边去，在那里我只听到芦苇间风的低语声。假如我忘掉了自己，那就是成功。可朋友们却问我去那里做什么。观察四季的变化不就有足够多的事情可做吗？

《瓦尔登湖的反光》的笔记-关于朋友 - 关于朋友

梭罗在日记里多次写到友谊，以及他对友谊的观察和思考。可以说，友情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感情。因为梭罗没有结婚，也很少写家人，除了对大自然的感情，他的感情全都送给了朋友。梭罗最看重的是心灵之间的交流，他将这种交流比喻成波浪：
这种心灵的联系，就像时髦时分的波浪，或许在世事中沉没，或许呈现出全新的面貌。
对这样的友谊，梭罗有过很深的经验和期许：
可以想象这样的生活：两个人，两种不同的类型，却能达成单一的和谐一致；因为不可分割而合二为一，只是处于双方都赞赏的一致。这样一个犹如立下神圣誓约的共同体，怎么能允许任何不足取得东西进入我们的共同体？让耳朵去倾听夏日的每一种音声响，让眼睛去观察夏日的每一个景致，我们的视线牢固地交汇在同一对象上面，从而构成同一种倾向和加倍的关注；两张嘴虽已说得疲惫不堪，而思想仍不停地从两个泉眼喷涌而出。——（1840年1月26日）
梭罗在生病的时候，朋友成为了他身体恢复的依靠：
在交往中有一种对疾病来说堪称健康之泉的神秘仙丹。只有来自充满健康活力的朋友的安慰才是我们所需要的。那种心怀悲哀的慰问只会令我们心情沉重。朋友来到面前，我们想要他显得健康，他的呼吸里都带着草地和荒野的浓烈芳香，他便成了我们身体恢复时期的依靠。——（1941年2月23日）
梭罗的友谊也并非一帆风顺，他似乎在朋友和熟人之间很纠结，但却又有很清晰的判断，如此纠缠不清，不得不让人怀疑他说的这个人是爱默生：
我有几个偶尔也去拜访一下的朋友，但我带着某种既苦恼又欣慰的复杂情感，早已和他们分道扬镳了。我们彼此喜爱又互相厌恶地混杂、牵缠在一起，结果使我们更加悲伤和失望（情况就是这样），彼此也就疏远了，待在一起反而比不在场更加疏远。有的人也许只能算是我的熟人，但作为一个我已习惯于看重他，把他想象成“朋友”的人，我已亲密地步分彼此地看待他，他绝不会退化成一个熟人。我必须在更高层次上认识他，或者干脆一点也不了解他。我们无须表白和解释，因为我们关系近到不用说什么就能互相理解。朋友必须是豁达的。他的空气必须是宇宙般无边的空气，我们能在那里面舒展自己，我们能在那里面呼吸。多半的情况下，我们互相压制，令对方窒息。我去看望朋友，试一试他的空气。假如我们彼此的空气交融不到一起，假如我们强烈地排斥对方，把关系保持下去也没有用处。——（1950年11月24日）
纠结并不影响判断和行动，梭罗也会与缘分尽了的朋友绝交，体现出一份人世的苍凉：
……我从未想到过这一时刻会是如此的不同寻常，我平静地与我平生最要好的朋友分手，分道扬镳了。我发现现在我们可能比以往在一起时更能互相了解了。无须像以前一样期待根本的一致。只是我们各走各的路了。——（1852年1月21日）
绝交让他痛苦和反思：
……假如我在交友方面不太成功的话，那是因为我对朋友要求得较多，对我所能得到的友情无法隐忍迁就；我无法得到更多，部分也是因为我付出的这么少。——（1852年2月1日）
梭罗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摆脱性情对他友谊的影响，在他人生的后期，他对友谊抱有失望和沮丧的态度，尤其是与爱默生的交恶：
……我有两个朋友。其中一个给我友谊附带的条件只会使我产生卑躬屈节的感觉，这是我无法接受的。他不会平等地对待我，而只想在某种程度上充当我的恩人。他不会来看我，可要是我不去拜访他他就很伤心。他不准备接受别人的好意，却很乐意施予他人。尽管有时候他是直率坦诚的，偶尔却也对我讲讲客套；他不时扮演一种角色，对待我就像我是非常陌生的人；还骄傲地使用做作的言辞。我们的关系是一出为时长久的悲剧，但我未曾直接地说到这一点。我认为不管是抱怨还是解释都不起作用。唉，一切都已经太明了。我们为我们彼此没有爱、互相不信任而感到痛心。我不会让自己说出来，于是便认识到了我们之间友爱的障碍。——（1856年3月4日）
爱默生在同年2月29日的日记里也提到和梭罗交往的问题，似乎他们交谈：“总是要求压倒对方……但是年复一年，在我每次和他沟通的试验中，……总有某种使人厌烦的强词夺理、似是而非的东西跟你搏斗，因而浪费时间和勇气。”
……没有什么比与朋友相会更令我沮丧了，因为他们使我对是否有可能拥有朋友而产生怀疑。我觉得自己多么傻。我不能想象这些人在我眼里比他们实际上的更加不可理解，我不能想象他们想的、相信的和做的都与我不同，与我产生隔阂。我唯一的特性想必在于我是他们遇到过的最遭人讨厌的家伙。彼此没有一致的想法，还经常互相逃避。可当我远远走开时，我又回过头来想他们了。那就是我能够与他们交往的途径。也许我无法解释为何我这么在意他们。于是我得到了教训，我的朋友不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在我退出来和独自一人时，我忘掉了实实在在的人，记得的只是我的理想。这样我就又有了一个朋友。我不必去想大自然有什么需要揭穿的幻觉。我必定是走得更近，说得最少，与大自然进行真实而愉快的交往。每天我都和自己想的那样，与大自然或多或少有点接触。至少我不会有必须从大自然退出来的感觉。我觉得就像是受欢迎的客人。不过严格地说起来，不管是大自然还是人们，都必须是真实可信的；我的理想是唯一的现实。反正凡有限的和暂时的东西都不足以令我们满足，不足以影响我们。——（1858年11月3日）
四年以后梭罗去世。

《瓦尔登湖的反光》的笔记-关于施舍 - 关于施舍

走自己的道路坚定不移；对你所追求的态度谦恭。一定要把你最好的东西给人，尽管对方穷得无力回报。诸神会为你筹划将来的。一个人能够给予别人最高贵的礼物就是他的真诚，因为其中包含正直的品德。不要急于将自己的东西施舍出去，受施者的承受能力有强有弱，但要干净利落的赠予，立即倒空自己的银柜。我处世就如身在自然；在大自然面前，什么都无须保留，做什么都堂堂正正。——（1841年1月24日）

《瓦尔登湖的反光》的笔记-第54页 - 4月26日 星期一

逍遥是一门了不得的艺术。

《瓦尔登湖的反光》的笔记-第54页 - 4月26日

对我来说，印第安人的魅力在于他自由、从容地处于大自然之间。他是大自然的居民，而不是客人，穿戴也来自大自然，宽松而得体。而文明人则有造屋而居的习惯。他的房屋是一所监狱，他住在里面感到的是压抑和拘束，并没有受庇护和受保护的感觉。

《瓦尔登湖的反光》的笔记-第51页 - 2月27日星期六

此时此刻生命看起来非常美好，就像夏日的大海或藏红花色光亮中的金色衣裙。这里的太阳、草地和高墙围绕的城市都如此明亮、纯洁，与我可以在这里冒险的道德性一般美好。就如同遥远的波斯城市或空中花园，让太阳镀得金灿烂，还未经探究过，只有明晰的思想才能穿越它们。

《瓦尔登湖的反光》的笔记-第231页 - 4月24日

我知道有两种人。大多数人四社会的人。他们生活在社会的表面，对一时的和易逝的东西感兴趣；他们就像洪水里漂浮的木头。他们一直打听和关心的只有新闻，那是永恒的大海之上的泡沫和浮渣。他们耍手腕，他们用方式方法弥补自己的缺陷。他们要写许多信。财富和他人的称赞对他们来说就是成功。社会的事业是确定无疑的和令他们满足的东西。忠告来自人世间，他们聆听这样的忠告。他们过的完全是一种匆匆而逝的生活，他们是环境的产物。对他们来说，谁是今天的首脑才最重要。他们对真理一无所知，而是靠模糊不清和短暂易变的本能生活。连这种本能也局限在了教会和其他社会机构之中。

《瓦尔登湖的反光》的笔记-全书 - 全书

P32 出了更深地去爱，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医治爱。
p36 以拓荒者者的小屋为起点，绿茵茵、黄灿灿，还有赤褐色，一道道色彩从那里辐射出去，遍布眼前的景色；这幅风景是用斧子和铁锹描画出来的。
p43 走自己的路坚定不移；对你所追求的态度谦恭。一定要把你最好的东西给人，尽管对方穷得无力回报。诸神会为你筹划将来的。一个人能给予别人的高贵礼物就是他的真诚，因为其中包含正直的品德。不要急于将自己的东西施舍出去，受施者的承受能力有强有弱，但要干净利落地赠与，立即倒空自己的银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