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物语
出版社:安徽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3-3
ISBN:9787212059460
作者:（比）莫里斯·梅特林克
页数:3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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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六点一刻醒的，听见外面有悉悉簌簌的声音，想着是下雨了，后来下楼，并没有见雨的痕迹，空气却是潮腥的。走在路上，好几片槐树的叶子会同时落下来，人们都伸出手去抓那些小小的碎片——其实没有人伸手，为什么没有人伸手呢？这倒是个问题。我的手也放在口袋里，假装很忙一样大步地走。今天纯粹是抽风，要借这本梅特克林。这本书假期的时候就看过了，但是那时候在昆明，一些句段没有抄下来。想着，我一定要抄下来的，以后也一定要读给一个人听——然后今天就去借了，鬼使神差。这本书蛮有趣的，其实也就有两个部分，花的智慧，和蜜蜂的生活。我是地道的伪原始主义者，也不懂科学，光喜欢看新鲜凑热闹。还记得在省图借这本书的那天，昆明突然下了暴雨，神仙们在云里击鼓狂欢，天都要裂开了。我在馆里待了一会儿，就跑到外面的檐下去看雨。大概是天热，雨水泼在地上就腾起丈丈烟雾，整个地面都白蒙蒙的。后来雨小了，就踮着脚走回去，地上的雾还没散，绕着脚裸膝盖，当真像在腾云驾雾。可惜呀可惜，不然我也可以写《自然物语》了，可惜什么呢，可惜我不是梅特克林，只能看到这些那些表面的小东小西。 表面的东西也不是不好，梅特克林写过一篇散文，叫《日常生活的悲剧性》——马雁写过类似的诗题，也许得自于此。最近发现三处马雁诗里的“马脚”，一处是契诃夫，一处是瓦莱里，一个处就是梅特克林。可惜她不在了，无法对症。日常生活的悲剧性，“远比伟大冒险中的悲剧更真实、更强烈，与我们真实的自我更相似”，这不是废话吗，承认就罢了。“在我们眼前经过的，不再是生活的一个激烈、罕见的瞬间，而是生活本身。存在着成千上万比激情的法则更为有力更为神圣的法则；但是，与一切不可抗拒的食物一样，这些法则是沉默、慎重、移动缓慢的；因此只有在微光中才能看见它们，只有在沉思的宁静时刻才能听见它们。”与偏爱幻想家的奥尼尔不同，梅特克林在某种程度上排斥远离生活的人物，他相信他们的悲剧在于生活在对偶然的幻想之中，以为“只有在特殊的时刻——也许凭最微小的意外——我们才过着自己的生活”。“会有我们真正成为自己的一天吗？”他们不停地自问，感觉他是我们中间的陌生人。同样与奥尼尔相反，他是如此的乐观——“假如幸福远在墙那边，绝望和不幸必然要降临在墙的另一边吗？因而在我们能与幸福擦肩而过时，难道就找不到一丁点儿的幸福吗？感觉到仅仅是一次小小的机会——人们几乎可以称它是透明的——在我们和我们所梦想的美好的爱之间延伸，比之被我们内心中一切毫无价值的、不值得的、不人道的、变态的东西永远分开，岂不是更好吗？”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从不对人感到失望。《蜜蜂的生活》或许就是最好的证明。里尔克非常推崇他的这部散文：“没有一处会令人感到人类精神的优越性，到处都显示出这样的信念，就是，任何小小的简单事实的不可思议，比我们所能与之联系的最奇妙的猜想，更加伟大崇高。”我得说，作为一个地道的伪原始主义者和地道的伪野蛮人，我确实被这部散文震撼了，在这部散文面前，我感到作为人的卑怯和厚颜无耻——他妈的，梅特克林的目的达到了。他讲的是他的观察，实验，但他出售的是真理的边角料，他不相信蜜蜂的生活仅仅是造物主的玩笑，更包含了蜜蜂作为一个生物种类的坚强意志。在看似杂乱无章的蜂群生活中，有高于一切的“蜜蜂之精神”在指挥着它们的行动，使它们疲于奔命（他们所采的蜜远远超出它们自身的需要），使它们成千上万地自愿牺牲，使它们兴奋和坚决，成为梦想的受害者。“在我们看来，你们的目标很明确，比我们的目标要明朗得多。你们渴望能与世长存，能生活在未来的世界中”。“未来的观念是如此强烈，面对这样的不确定性，面对死亡的危险，也没有任何一只蜜蜂动摇”——与没有任何东西支配的，往来穿梭，时聚时散，“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追求什么”的人比起来，蜜蜂的生活要高贵得多。也就是说，智力与理性是不够的，必须“有信仰”——尽管这支撑着它们的信仰是如此的残暴，专制，和不可理喻。就连里尔克也相信人类可以有所反悟和借鉴：“随着灵魂的出现，我们组成了一个深刻而庞大的共同体，没有人被排除在外，它必会像蜂箱的精神统领蜂巢一样统领我们，因此也许人们以后会谈到大地的精神，它协统一切，对如今相互对立、相互抵消的力加以整顿”。这是可能的吗？哈哈。无论如何，里尔克和梅特克林一样，以学习蜜蜂“相信未来”作为精神的支撑。这未来是每一个人的未来，也就是那个蕴含着悲剧性的日常生活的未来，是“像靠它度日的偶然那样渺小，像不留痕迹的逝去的时间那样渺小”的，但又时刻被灵魂点亮的未来。这是可能的吗？哈哈。 大道理说得太多了。蜜蜂的故事还有另外一个，和前面那个充满希望和朝气的世界不同的是，这个世界充满着哀伤和怜悯。这是一个关于蜂王的故事。年轻的蜂王“没有劳动所需要的任何一种工具，既没有分泌蜡的蜡腺，也没有采集花粉的篮子。同样，它也没有我们认为蜜蜂天生具有的任何一种习惯和品质。它没有观看太阳的渴望，也没有在空中游泳的需要。它直到死都不会去访问任何一朵花。它的一生在黑暗中，在蜂房里，在对于他必须视察的摇篮的不断寻找中度过。然而，只有它知道爱情的激动。它无法确定自己一生中是否能够两度见到阳光。”那个庞大而秩序井然的群体，供奉着一个伟大而孤独的爱情之王。 我抓过蜜蜂，见过养蜂的人，吃过蜂蜜，没有变成小龙女。还能说什么呢？哦，对，我被蜜蜂蜇过，那种干涩的痛像沙漠一样让人无法忍受。除此之外，我不了解蜜蜂的生活。 -
———蜜蜂的侧眼和眉毛上的三重巨石眼， 能够看到六七千个切面，事物会以何种魔幻和可怕的形式映射出来，这在我们根本无法想象。当人们去研究一个物种或者一种现象，最困难的并不是如何细微的观察和定量定性的去分析，而是如何突破自身价值体系和世界观的桎梏。当我们发现他们的行为无法理解甚至在我们看来荒唐可笑，我们就必须打破固有的观点做出有些不符合常规的假设，这种假设可能介于对错之间，但每一位为此奋斗终生的科学家都在将这些假设提升到无限接近与真相的高度。我们会闻到花朵的香气，我们却不知道它们为了繁衍做出的的所有奇思妙想。我们知道蜜蜂是勤劳的，我们却从不知道它们究竟为何而战。如果蜜蜂自打出生就得到了标有使命的DNA，那他们的一生究竟算得上死得其所还是徒劳无功。如果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与生俱来的使命，而且我们从不质疑，只是遵循，那那个决定我们生死存亡的“上帝”到底是谁。谁决定了工蜂的命运，谁又在万千只蜂中加冕了蜂王。如果我们的世界同蜜蜂一样，那我们就进入了《美丽新世界》，我们带着使命出生，没有自由，只有奉献，没有反抗，只有遵循。我们可以在任何地方与任何人交合，只因我们的世界更加美丽。不再为了生理上的欲望去欺骗，追逐。也不会因为某些成功而沾沾自喜，洋洋得意。没有区别意味着没有比较，没有比较我们就没有挫败感，我们都活在美好里。犹如蜜腺和昆虫的关系。只有在昆虫持续严禁地按照花卉的有机法则规定那样行事，才能插入或抽出他们的嘴。1919年之前的包办婚姻到现代的自由恋爱，乃至再早的一些结合的习俗，就真的是人类最佳的进化吗，会不会有一天我们开创了全新的方式，而且合乎情理。人民共和国城里伊始《宪法》公布了废除一夫多妻制，今天对出轨者的咒骂和抨击在早给我们的从前却只是身份显贵的标志罢了。谁又能确信我们的进化一直是有利的，现代化的。而我们一步步的改变又是谁的功劳。莫里斯·梅特林克认为，在这个星球上，任何一个大有裨益和影响深远的成就都要归功于我们微不足道的努力。当我们发现一个族群在权利和荣耀都登峰造极时，它们却急流勇退，骤然将自己的财富和宫殿，家园和劳动果实都留给后代。自己呢，却心甘情愿地飞向远方，承担建造新家园的艰难困苦和风险。这种行为，无论出狱有意还是无意。无疑都超越了人类道德的极限。有时，它们就是要面临一无所有的后果，贫穷也会常伴左右。我的辛苦劳作如果不是为了收获我的果实，那我究竟为了什么。如果我没有任何目的，我能在困难面前重新站起来几次。如果人们都愿意毫不抱怨的重新开始，那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如果给我们三重巨石眼，我们会看到什么，我们会选择怎样生活。在智者骨化形销的地方，它们却能得到救世主的眷顾，最后发现那个投其所好的出口，获得自由。究竟是谁得到了眷顾？
精彩短评 (总计11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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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使用的成语可绕蜂房十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真的太爱这本书了。读了第二遍，做笔记摘抄。 -
阅读中。 -
看到蜜蜂，我就只能想到蜂蜜、蜂王浆……QAQ -
译者使用的成语可绕蜂房十圈 -
唯美自然，唯美生命 -
蜜蜂的生活写得太好了。 -
万物有灵且美，喜欢这个作者。 -
[1]（比利时）莫里斯·梅特林克.自然物语[M].周旭，齐玉，译.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13：300. -
把小蜜蜂的世界描绘的如此丰富多彩而又充满大自然的神秘，成语多的跟蜜蜂一样，哈哈 -
我们姗姗来迟，不过是发现了早已存在的事物，像个懵懂的孩子一样行走在其他生命早已走过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