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全蚀》书评

八面女子——读栖沐的长篇小说《青裙玉面》/夜探明灯

八面女子——读栖沐的长篇小说《青裙玉面》/夜探明灯　 收到栖沐的《青裙玉面》时，正值去年年底。上海的冬季微微有些冷，虽在网上看到她的信息，但收到从云南寄来的包裹时，仍有种意外的惊喜。　 书采用绿色的封面设计，两只蝴蝶自由地飞来飞去，象征着书中的主要内容：一个女孩化蛹成蝶的故事。因时间之故，书断断续续地看着，直到读完之后，才开始回想整个故事情节。这个故事发生在云南省，作者采用第一人称来描述一个称为么女的女子从大学到融入社会的种种经历。开篇段落的一个句子交待出了所在的环境：“天气明朗时，抬头眺望蓝天，视线触碰到的，全是能映出大地的湛蓝，这蓝，透明，纯净，像新生婴儿的眼睛，不带一丝污浊。”在蓝蓝的天空里，小说带我走进这个故事里。　 然而，这是个多重构筑的世界，有鲜花，亦有邪恶。主人公成长的历程现实又残酷地展现在面前：一个花一样的女子，花一样的年龄，面对物质的诱惑，情感的选择，她不知如何走出那一片沼泽地；学生会文艺部长，歌女，保姆，心理学教授，多重身份重叠在么女身上。她就像现实中的一个人物，一边拿着笔记本电脑记录生活，一边在红尘中行走。　 小说让我吸引之处是关于原生态彝族的习俗方面的描绘。彝族有一个节日叫火把节，寨子里举行各种娱乐文化活动：对山歌，洒火把，跳三跺脚。过节时，么女在饮食期间被一个鸡蛋中蛊，后被一位老巫婆救醒的过程颇有戏剧性。关于蛊，沈从文在文章《凤凰》中对苗人放蛊作了详细的描写。比如：善蛊的通称“草蛊婆”，蛊人称“放蛊”。放蛊的方法是用蛊类放果物中，毒蛊不外蚂蚁、蜈蚣、长蛇，就本地所有且常见的。对于蛊，我不大了解，从故事里依稀发现原生态部落里的神秘之处，增加了惊心的元素。　 主人公幺女是位多愁善感又独立的女子，性格的多面性迫切促使她的成长。不管是在K8里做歌女，还是做小保姆，幺女表现出了倔强的一面；不管是面对陈亮、大箸、岩波还是李江涛，幺女在诱惑面前又展现出忧郁的一面。在自我挣扎的过程中，她学会了自省，使得人物更加丰满起来。　 与张爱玲的《倾城之恋》中的流苏不同，么女没有一座城来成全她自己，那胡琴声只是为流苏这样一个女子而佩的道具；与沈从文的《边城》的翠翠不同，么女失去没有爷爷的那种孤单，那艘渡江的船只为翠翠这样一个女子来等待爱情。作者试图打造新的时代区域文化中的个性人物时，么女被剥开一层层的面纱。然而，只是在我低头叹息的瞬间，才发现故事并将没有将么女塑造成一个经典人物。　 像一个走在都市里普通的女子，主人物剪不断理还乱的故事情节抹杀了爱情，成全了么女。她的天空很蓝很蓝，却够不着；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世界，构筑起自己的天堂。然而，她的天堂塌了。如同么女与李江涛的一段恋情，仿佛她变成《蜗居》里的海藻。或许许她们是一类人吧？欲望像是一条有毒的蛇，让人迷失自己，甚至会丧失理智。　 这部小说共一百八十八页，许是情节的需要，有些地方写得有点暧昧；出场的人物较多，强加式的塑造方式，影响了故事的情节的推动。这部小说成就不了如《倾诚之恋》中一个自私的男子与一个自私的女子的传奇，也成就不了像《边城》里在一对兄弟之间等待爱情的翠翠。除了么女这个人物，生活在彝家寨子的大箸颇值得回味，言行举止间体现出彝族人质朴的高尚品质。“我抬头看了看天色，斜阳夕照，霞光丽彩。”小说的结尾描绘的景色依旧美丽，而对于么女，这个懂得《诗经》与《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多重性格的女子，她对自己的未来是期待的。　 一个人有几个面？这或许没有答案。书上说，么女的真实姓名叫寒水烟，也许她就生活在我们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