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海生涯(上、下)》章节试读

出版社:农村读物出版社
出版日期:1987-08
ISBN:SH8267-158
作者:李翰祥
页数:975页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894页

有很多人以为少林寺是达摩老主创建的,其实不是。也许由于少林寺北的山丘上,有座“始祖庵”的关系吧。因为寺门两侧,有一副砖刻的对联:
在西天二十八祖,
过东土初开少林。
说的就是达摩,因为他原是天竺(印度之另一音译)佛教禅宗的第二十八代传人,来到中国,成为中国佛教禅宗的开山始祖,但并非“初开”少林,极易被人误会。
至于创建少林的是谁呢?说起来谁都知道,他的塑像比起达摩来又要多得多了,每到一个寺院山门里,一定有位笑脸相迎的大肚子弥陀佛,名叫跋陀,也称佛陀,初建少林寺的就是他老人家了。在《史记》上,他被认为是来自印度的第一位僧人,所以,如今银行门口和珠宝殿外,多数会站着位拿鸟枪的印度红头阿三,大概就是大肚弥陀佛传下来的吧!
跋陀“初开少林”之后的孝明帝考昌三年(公元527年),达摩才到中国传教。初到南海,后到江北,止于嵩山少林寺。跋陀到中国的时候,是“佛教热”的时候,受到皇帝的礼遇,吃公饷,有特权,所以笑口常开,肥头大耳。达摩可跟他没法比,一来就碰了梁武帝一鼻子灰,大概也像孟子见梁惠王一样,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孟子还能对答如流,可达摩一听就翻儿了。可不是嘛,多俗气的皇帝,只见利而不见害,好像鱼见食而不见钩的劲头儿差不多。于是和梁武帝打了几句似懂非懂的“禅”语,梁武帝当然龙心不悦起来,于是达摩只好到嵩山少林寺喝小米粥去了。那时大概还没有什么“河南坠子”,所以他老人家,瞪着豹子眼,满面胡子的在面壁洞面壁了八九年,直到公元536年,才把禅宗传给了二祖慧可和尚,悄然西归了。所以直到今日,老人家故世,吃了伸腿瞪眼儿丸子,不能说死,都说归西了,归天了。天者天竺是也,西者西方正路是也,是达摩老祖去的佛地是也!
李考据又科普了无知的我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300页 - 赛金花病死居仁里寓所

晚年到她那儿打茶围的客人中,多数想听听她和洪状元、曹瑞钟、孙三以至瓦德西的艳史。假如她说:“从未和瓦德西交谈过,更攀不上什么交情,哪来的仪鸾殿大火!”来访的客人一定很失望,临走给的盘子钱,也就随趣味的索然而大减了;若是她口若悬河的编一大套瞎话……瓦德西虽然70岁出头,因为常吃牛扒,所以身强力健,胳膊怎么样的粗,胡子怎么样的硬,瓦德西真正是个好东西,实在好来兮,于是乎由中午可以聊到夕阳西,谈得访客笑嘻嘻,盘子钱给得也是多来兮。诗人是意淫,客人是耳淫,所以一本正经的说真话,当然不愿意,添枝加叶的花言巧语,才能满足。还有多少传奇是如此这般添枝加叶而来呢,假话才更受欢迎,实在是一种悲哀。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53页 - 果真是个短命特写

我第二部参加拍摄得电影——《女勇士》,就是任彭年先生导演的,顾文宗先生帮他做副导演,女主角仍是他的夫人邬丽珠(据说原配任夫人,是邬丽珠的姐姐,姊死妹继,20余年夫导妻演,合作无间。)。
他们夫妻档,是以拍《关东大侠》而一举成名的。中国影坛的武后,应以邬丽珠为始。
……
那是拍武侠片,还没有武术指导一职,只不过袁小田、周小来等北派师傅共同拆招而已;打斗场面也是以群打为主,经常二三十人打作一团。只见邬丽珠女士,用一根三节鞭,左打一鞭,右扫一棍,嘴里不住喃喃有声,细听起来与李小龙的哇哇大叫,又别有一功,原来句句都是上海闲话:
“操那去勒!操那去,操那!操!”
虽然语汇不多,但是词句精简,逻辑性强,清脆有力。但见她,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横眉立目,操那连声,实不逊当年公孙大娘舞剑的威风!
任导演手持拍板,随着邬女士三节棍的节奏,把拍板敲得啪啪山响,随着邬女士的一声“操那”,也附和一句:
“娘个西皮。”
所以我知道,任导演不止二簧唱得好,“西皮”也不错。一时之间,妇唱夫随,好不热闹。
人称“女泰山”的邬丽珠奶奶果然不同凡响!姊死妹继,能娶她的男人也果然不是凡人!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795页 - 职业与事业的分别

说真的,人不到退休的年龄,不会了解“职业”和“事业”的分别。尽管归根结底都是一样,不管你是公侯将相,一样离不开生老病死,就算你有生之年,富可敌国,死后一样是臭皮囊一个,白骨一堆,或是骨灰一罐。李大导想得还真通透。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309页 - 准备拍第一个镜头

摄影师是绰号天王的何鹿影,因为把女主角的脸拍得特别漂亮,所以红得不得了。
……
常听小辈的摄影师学着天王的口吻讲笑话:
“想当年,阿叔手执开麦拉由三楼跳到平地,动都不动。”
“机器不动?”
“不是机器不动,是地不动,阿叔也不动;阿叔说不动就不动,把阿叔送到医院都好几天不能动!”
这当然是笑谈,不过天王掌机器之稳,在摄影师中还真是不多见。
俺的偶像啊!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714页

据说,小咪姐学画的师父是人物画家曾XX,学了三四次,就和师傅闹翻儿了。原来师父开始是用嘴解说,再而是用手指点,继而是手把手的教练,一朝生,两朝熟,师父的手熟能生巧,忽而上,忽而下,那只手由画人物变成划人体,轻佻慢捻;小咪开始还尽量容忍,师父一看以为孺子可教也,岂不知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咪姐不仅是电影演员,还是舞台上的刀马旦,骤然之间,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回首就是一掌,打的老师鼻青脸肿,不必说远人无目,近人的双眼也成了水蜜桃,老师从此真的老实了!
八卦奇葩李风月,你知道的好多啊~~~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804页 - 柳娘这头老虎

拍到第三天,柳娘的脾气,仍和温制片一样。我只好要求虎主另换一只凶猛一点的老虎,他倒也颇为同意的说道:
“我换只老虎到很方便,只要装笼运上卡车就行,只不过我要问问,你们一共有几位演员?”
我说:“只是狄龙一个。”
他笑着说:“好吧,那你就准备牺牲一位演员吧!”
前文书说“我立刻想起抱着大胖儿子的陶敏明来”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365页 - 我和罗维合作过不少

我自己是演员出身,对演员拍戏时的紧张心情相当了解,所以经常的脾气都是为了工作人员对服装道具的延误而发,很少向演员们大声疾呼的,因为那是于戏毫无补益的,不只伤了演员们的自尊心,更增加了他们无谓的担惊害怕,对表演的成效一定大打折扣在这一点上李导的脾气倒和张导差不多。不过后面赵雷和石英那段实在是太肉麻太好玩了,字里行间都透出了李导的怨念。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242页 - 拍《十四女英豪》有段古

程刚自从拍了《十二金牌》之后,成了当时邵氏公司最买座的导演,因为在香港的首轮收入是156万,打破了邵氏的历年纪录,所以非常的意气风发,亦得自满。没想到张彻接着拍了一部《十三太保》,他觉得有意和他别苗头,于是愣在十二寡妇里加了两员女将,改成十四女英豪。
哈哈哈
张彻导的片子里多数起用男角,所以在影剧记者和影评人的笔下,都称他为阳刚导演。程刚一想我他妈的程刚你阳刚!你哪儿阳啊?好吧!你阳刚我就阴柔吧!于是把当时邵氏公司的女明星一网打尽不说,还由美国青睐位卢燕助阵,凑上香港的凌波、利菁、金霏、汪萍、舒佩佩、丁佩、叶灵芝、刘午琪、金翎、夏萍、陈燕燕、欧阳莎菲、林静,刚好十四位,加上反串杨宗保的何莉莉,那就是十五位了。还好那时张彻没拍三十六房,否则程刚一定来一部一〇八将!若是人家拍五百罗汉,他也一定弄一部一千零一夜,你看这位“艺术家”的意思吧!
怎么读怎么觉得李风月有把自己那点儿小心思嫁祸在程刚头上^_^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802页

工作人员乱忙了一阵,摄影机、反光板都布置好之后,遵老虎的主人吩咐,早晨尽量抢拍老虎的戏,因为太阳升的越高天气越热,穿着虎皮大衣的柳娘也就越加懒洋洋。所以第一个镜头,就安排了武松一个空翻落地之后,老虎一扑上前。狄龙的翻身练了几次,地位姿势全部合乎摄影师的要求,武术指导唐佳认为一切满意之后,马上交虎厂的工作人员,抬柳娘到现场。三十五、六岁还能空翻的男人,叫我说什么好呢!PS:鉴定空翻的时刻,欢迎转遥控器到《恶客》00:28:00
据说:“云从龙,风从虎”,所以有一句形容词叫“虎虎生风”。可是“柳娘”女士,婀娜多姿的走出笼外,懒散散一步三摇,如果在她的头上戴一支“步摇”或什么花枝的话,一定有如朱自清先生笔下的形容词:
“照见了我的朱颜,比什么花枝都美丽。”
如果我是中医,会诊诊脉的话,一定会诊断出它是“产后失调”,但见它走了两三步之后,就前腿直,后腿弯的爬在地下,完全把对面丁字步立定的武松,当成了伏虎罗汉。开始我还不明白,虎厂的主人一定要把三只小老虎放在狄龙身后,叫人抱着隐在草丛中的道理,到此时方知他先见之明。柳娘一伏地,草丛的虎仔就哇哇乱叫,这叫声活像一剂强心针,柳娘马上柳眉倒竖的抬头起身,向武松的身后行去。柳娘^_^文字大图 → → http://img3.douban.com/view/photo/raw/public/p1886369709.jpg
欺软怕硬的李大黑你玩小老虎玩得很high啊文字大图 → → http://img3.douban.com/view/photo/raw/public/p1886369921.jpg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765页 - 观众口味很难捉摸

以前的四川,上演外国片的时候,也有解画(在胜利后不久的北平和香港好像也有过解画这一行,不过是通过耳机的,一般叫做译意风)。四川人解画的特点,除了亲切的家乡话外,男主角的名字一定叫约翰,女主角的名字也一定叫玛莉。于是什么个老子约翰从军去了,玛莉硬是要得,她和约翰说:“要记住,一寸山河一寸血,一封情报百万兵。”脑补出的画面太美,男主角为啥不叫杰克2333 解画的形式似乎是在电影以外加个画外音?无缘得见还真有些好奇。李导还提到电影在不同地方发行卖座程度相差极大有语言风俗上的原因。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571页 - 李莲英曾救过光绪帝

以下内容来自李翰祥回忆与李莲英孙女李淑芬的交谈
不过,就我的记忆所及,(大陆)也并非完全没有拍过(宏伟的宫殿影片),好像《林则徐》的外景,部分就是在北京故宫太和殿前面拍摄的,不过后搭的内景和外景的气势联不起来,看着根本是两码事。还有《甲午风云》也在故宫的御花园拍过外景,可是西太后临朝的场面,拍得活像个土地庙,那才是闹着玩儿呢!
至于朱家溍先生指出,《倾国倾城》里早朝的王公大臣们穿着辅服马褂,在东华门外喝豆浆的情况是不可能的,那大概因为他没读过齐如山老先生著的《齐如山全集》吧,看了齐先生跟他们“先君”上朝的情况就不会这样说了。
李同志告诉我,《倾国倾城》里对于李莲英的描写,是以讹传讹的。她看出这戏是改编自德龄公主(其实她根本不是什么公主,大概外国书商对她的宣传吧,叫着叫着连她自己都以为是公主了)所写的《瀛台泣血记》和《御香缥缈录》吧!我说那是改编自杨村彬先生的《清宫外史》,而杨先生的灵感可能由这两部书中得来的。听说杨先生的《清宫外史》话剧,由于内部放映了《倾国倾城》而备受赞扬,所以也在各大城市的舞台上重新上演了。姚克先生编剧,朱石麟先生导演的《清宫秘史》影片,本来是大毒草也平反了过来。李同志还告诉我说:“其实李莲英是个很不错的人,也是极端聪明的人,有很多人怀疑光绪的死,是李莲英害的,那是不明内情的一种猜测;李莲英非但没有害死光绪,反而在庚子年逃难的时候,救过光绪,在路上慈禧已经几次三番的,想把光绪活活的饿死了,是李莲英偷偷送给他烙饼夹肉。”
“把珍妃推到井里的是崔玉贵。那时候刚好李莲英为了安排走难的事出宫了,否则的话珍妃一定死不了,因为他会设法救她的。至于宫中收宫门费,更不是李莲英的主使,而是一个叫做李容的太监(人称回事李三)所为,和李莲英毫无关系。”
“李莲英既然是聪明人,当然知道西太后驾崩之后,光绪一定重掌朝政,当然对光绪不会有丝毫的不敬。所以他在慈禧面前是红人,在光绪的眼中是个老哥哥,因为光绪当着人面叫他‘揞达’(对太监的称谓,是‘奶妈’的意思),而背地里叫他‘老哥哥’。”
这事我以前也听说过。一位在宫里修理钟表的老师傅,直到前几年才故去,生前曾经说光绪和李莲英的感情实在的不错,因为光绪和李莲英都喜欢玩钟表,皇上经常跑到李莲英的住处,和他把一块钟表拆了装,装了拆,有时两人都装不上了,就把老师傅叫了来。李莲英每次由宫里回到家中,都向几个过房儿子苦口婆心的教导,告诉他们日用要节俭,因为一粥一饭,半丝半缕都是来之不易的。他常说她是:
头在腰间系,腿当脚来行,一朝龙颜怒,五体把尸分。
使李莲英恶名在外,多是因了他长子李福海用他的名义,在外搞风搞雨、招摇撞骗的关系,所以,很多王公大臣都敢怒而不敢言的把李莲英恨之入骨。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77页 - 全武行三本铁公鸡

这都是前几年的事了,自从到美国开膛破肚之后,由于心脏里多加了几条血管,也就想通了;再加上老胳膊老腿儿的,打也打不动了,心有余而力不足。想当年,哈!可真有点象《打渔杀家》中萧恩所说:
”……提起打架,好象小孩儿过新年,穿新鞋戴新帽一般,如今么,老了,打不动了啊!“可不是在训练班的时候喽!
完了。。。我脑补了某一对。。。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420页 - 没有完美的《红楼梦》电影

我不喜欢一贯的扭扭捏捏的捂着半拉充整个的假道学式的《红楼梦》(一般舞台剧,以及袁秋枫和我所拍的形式),也不喜欢粗俗的描写大观园淫乱生活的《红楼梦》(象邵氏的《红楼春上春》)我认为应该用真正忠于原著的路子,拍一部属于曹雪芹笔下的《红楼梦》。原来李大导并不喜欢自己拍的红楼梦电影,他自我批判还真是直接。我倒是有点好奇他会怎么评价87版《红楼梦》电视剧。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236页 - 当年很多女人暗恋程刚

当年很多女人暗恋程刚
程刚虽然中等身材,但是眉清目秀,一切都长得四衬,倒有点玉树临风之感。不过对衣着不太考究,难免把他美男子的风度打了个折扣,就这样有很多女人还暗恋他呢(说的是他年轻的时候),穿的再漂亮一点还得了。
他的第一个太太是余婉菲,我们都叫她小余。他和小余结婚之前,也是他有生之年最风流的几年,女朋友车载斗量,简直都记不大清楚了,其中只有刘时萍,因为相处得久点,所以还有个影子。
刘时萍那年17岁,面目姣好,妖冶动人,是他们剧团的女主角,所以她的捧场也就多得不得了,干爹干妈的认了一大堆,有一次跑到一个小镇去演戏,忽然由伤风感冒转了肺炎,荒山野岭也没有什么好医生,剧团的负责人随便给他找了个中医,开了一剂24味的草药。程刚那时已经是剧团的团长了,一直在心里暗恋着刘时萍,平时连多看她一眼都不好意思。人家在汉口干爹干妈汽车界汽车送的,程刚还真有点自惭形秽。如今离开了闹市,又加上卧病在床,我们程刚又把仁爱之心掏出来了,送茶送水,煮粥煎药,可殷勤着呐,对他爹妈都没这么孝顺过。刘时萍一连病了三个月,程刚也就伺候了三个月,没想到她的病开始有点起色,由汉口追下来的一位表哥,送了一件名贵的紫貂大衣。好家伙,一个小姑娘哪见过那玩艺儿啊,一下子就穿着紫貂大衣跟着表哥看电影去了,程刚没有紫貂大衣,低声下气的给人叨着也不行,一个人在家里生闷气。
夜里三点半,刘时萍醉态可掬的回到宿舍,那位惨绿少年型的表哥,总算良心不错,还没有乘人之危的现象。女团员把她扶倒在床上,大概一下车,风一吹,酒性发作起来,又吐又呕,嘴里只吵着要吃广柑。好,那时的广柑是贵族食品,团员们一个月的薪水都不够买一个广柑,程刚马上把身上的一件唯一还值俩钱儿的毛衣脱下来,连夜送到当铺(当时的当铺24小时恭候),换来了一张当票和是个广柑儿!
一提表哥程刚就咬牙切齿
第二天刘时萍看见台上吃剩的三个半广柑直发愣,也没人告诉他是谁买的,他开始以为是表哥送的,后来见着表哥一问,才知道错了,谁呢?剧团里没人买得起啊。
有一天零下四度,每个人都冻得直打哆嗦,刘时萍披着紫貂大衣,当然又华丽又暖和了。吃饭时候看见程刚冻得满脸雪白,还讽刺他身子骨单薄呢。最后忽然发现他常穿在身上的那件毛衣不见了,还埋怨他不知道保护身子呢,细一观察,程寨主闪闪烁烁的,就起了疑心,再一追问,才知道那件毛衣拿去当了。她当时还直奇怪:
“为什么要当毛衣,你不是说那是你爸爸知道你的下落后,托香港的朋友买给你的么!有什么急用,要当你唯一的纪念品?”

“……”程刚还不想说。

“到底为什么?”刘时萍不见黄河不死心。

“你那天不是喝醉了么?”

“喝醉了怎么样,我喝醉了你当毛衣?”

“你喝醉了,要吃广柑……”

刘时萍一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但见她嘴唇颤抖,热烈盈眶的跑到房里,哭了一整天。
晚上表哥来找她看电影,被她一口回绝了,并且把那件紫貂大衣包得好好地,交到了表哥手上。同时告诉他,她准备结婚了。表哥一听还真象怒沉百宝箱的杜十娘一样:
“闻听此言,大吃一惊,好一似凉水浇头,怀里抱着冰!”

马上问道:“谁,对象是谁?”

“程刚”

好,程寨主四个广柑儿,把送紫貂的表哥给打倒了,貂也白貂!

不过后来刘时萍也没有和程刚结婚,又嫁给他另外一个表哥了。所以一提表哥,程刚就咬牙切齿。
摘自:李翰祥《影海生涯》
下回:程刚和童真有两个儿子 拍《十四女英豪》有段古
打完才发现魏君子已经写过了: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filmtv/1/48166.shtml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188页 - 紫气东来·天官赐福

家在台北的时候,年初二挨门磕头的拜到家孝门口,也看见一副妙联:
寒家除夕无他事,
插枝梅花便过年。
由于对仗并不工整,才觉得另有一番情趣。确有情趣,不仅家贫现实显而易见,而且并不见消沉苦涩之意,反而显得恬淡风雅。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462页 - 丁宁原名叫邓琴心

去菲律宾的那年,丁宁刚满19岁,不过端庄贤淑,一点不像和她童年的女孩子。菲律宾有一位戏院小开吴文芳,对她追求甚力。吴文芳常来香港,和林黛跟我都是挺要好的朋友。
……
我到了菲律宾,他当然要尽地主之谊,一见丁宁,他老兄就有点神不守舍起来,第二天一大早就叫酒店的仆役送给丁宁一个美丽名贵的花篮,全市各式各样的兰花。开始我还不知道,及至叫丁宁一起吃早餐的时候,才看见那只花篮,因为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走近了一看,粉红色绸子的蝴蝶结下有一张名片,写道:
“丁宁小姐笑纳
吴文芳敬赠”
我不看犹可,一看差点气炸了肺,这小子见色忘义,有了女朋友忘了男朋友。我和丁宁斜对门,不送兰花,狗尾巴花儿也应该送一朵吧,越想越气,在他名字上边加了一个“晚”字,成了晚吴文芳敬赠,叫小子矮半截。
大概丁宁把我生气的事告诉他了,第二天也送了我一只同样的花篮,我刚要笑,一看那张卡片,差点没把那花篮扔去,原来他写道:
“翰祥请玩
父名不具”
哈哈哈 老李啊老李,没想到你也会被别人玩儿了去~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229页 - 剪接易,剪辑易懂难精

工艺美术再精致也是“工”艺品。譬如苏州刺绣可以把南宋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绣得惟妙惟肖,不差分毫;把周昉的簪花仕女图纺得活灵活现,如影随形,但也只做到形似,而摸索不到神髓,仍追不到张择端和周昉的精神面貌。因为刺绣的工人可以有百、千、万个,而那些古人却后无来者。这就是大师和匠人之间的差距,乐曲不是没有差错地奏出便好,绘画也不是追求形似即止,其中细微之处要慢慢体会才能理解。不过也可以倒过来理解,艺术成就多少要依靠天赋和悟性,但匠人其实人人可做,只要掌握要领,勤奋苦练即可。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843页

只见小胡子马上哎了一声,紧上两步赶到卢燕的前面,朝我和狄龙一指:
“好吧,一千元可以,可是不包括他们两位,因为他们一个导演,一个大明星,片酬当然不在小数,由于身价不同,所以保费必须加多。”
我马上告诉卢燕,请她翻译,我这个导演虽然是属老虎的,可没有老虎那么值钱,所以不保我无所谓。他听后白了我一眼,回身一指:“那么他呢?”
我一看狄龙早已站在我的身后。还没等我说话,狄龙已经用英语和他谈上了。只见那小胡子听了之后,冷笑着哼了一声,耸了耸肩,打开左手的公事包,把右手的几张保单,用力的朝里一塞,扭身走去。我问狄龙怎么说,他说:
“我告诉他,我们中国演员由三层楼朝地下跳是常事,从来不保险的。我们在泰国拍了两个多礼拜,谁也没保险过,还不是平安无事!”
其实,我们都知道,他那张保单当然包括狄龙和我,因为明明的写着外景队的全部人数和名字,只不过想敲敲竹杠而已。
啊呀呀 包子你不能拿你们家那小谁的威水史来要挟人家保险推销员嘛~~人家知道你们勤奋耐操劳啦~~扭~~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728页 - 欧威小柯两个大不透

关于柯俊雄和欧威的友情原来他们两个经常一块儿看电影,然后由剧情,对编导,对演技,对音响效果,对服装布景、道具,各抒己见;也经常因意见相左而妈妈连声,而拳打脚踢。那一次一块儿去看马龙白兰度主演的《码头风云》,片末终场,两人已经打成一团,由楼上打到楼下,再由楼下一直打到戏院的大堂,把一出《码头风云》打成了“戏院风云”。观众不看戏却看他们两位了,不看犹可,一看原来是两位大明星:一位是《养鸭人家》的反派,一位是《哑女情深》的小生。两个人拳来脚往,越打越起劲儿,不亚于战长沙的关黄对刀,只杀得烟尘滚滚,日月无光,一直到警察来到,要把他们披枷带锁的抓到分局去,两人才算停了手。别人停手最多是握手言和,然后你东我西两分离;可他们两位不同,不打不相识,愈打愈相知,由地上爬起来之后,你替我掸一掸土,我替你挥一挥尘,然后双双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的扬长而去。警察如果不认识他们是拍电影的,一定以为哪个疯人院里跑出来的两个神经病呢! 欧威死,小柯难受了很多天,当然了,少个朋友也没什么大不了,可以后和谁吵架去?所以《无名英雄》里面那段一点也不夸张么,这不就有现实版的嘛。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803页 - 狄龙与老虎

开始,狄龙对着这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虫,还真有点害怕,乍着胆子,离它丈外之远,蹲裆式站好,拳拳相向,柳娘睬也不睬他,懒洋洋的一步三摇,走向狄龙身后的三个虎仔身边,与狄龙贴身而过,居然连眼皮也没抬。所以两天戏拍下来,狄龙的武松还真成了五松了:拳松、脚松、耳松、目松,外加心情放松,把个柳娘完全当成了纸老虎。柳娘好喜感~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447页 - 最欣赏蓝马的演技

李大导对各个男演员的评价,最欣赏的原来是发哥啊 老一辈的电影演员里,我最欣赏蓝马、谢添、吴楚帆。石挥有时还不够扎实,赵丹也有些火爆,至于刘琼、金焰,都属架子小生,潇洒有余,功力不足。王引有别于以上几位的是粗犷、朴素,感情充沛,演文有气质,扮武够气魄。严俊比起他们几位就差一点了,但还不失为是一个好演员。比他们后一辈的我认为柯俊雄最出人头地了。还有许冠文的幽默,狄龙的英武,岳华的文雅,刘永的俊秀,田野的敦厚,岳阳的精灵,成龙的鬼马,也都各具一格。李小龙虽称得起天王巨星,但戏路狭窄仅限于勇猛的武生。及至周润发的出现,简直使观众的眼睛为之一亮。 我没看过周润发主演的电影,也很少看电视,不过偶而看到他一出场,我就放下一切工作,坐下来看一阵子,因为那确是件赏心悦目的事。如果我们的电影制作,由好莱坞的水准,他应该可以取得最佳男主角的金像奖。 原因是他已经完全摆脱了历来中国电影演员的装腔作势,我之如此说,并非和他在汉宫四楼喝过茶,也并非被委托作他新戏的宣传,而是由衷赞赏。这不仅是由衷赞赏,而且评价还极高。以及李导让一个他认为英武的演员演出一个窝囊小皇帝,也真是有创意、有想法。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74页 - 当年大明星安步当车

白杨演小丈夫的童养媳,暗恋家中的长工陶金,拍的镜头是男女主角的手在地上一块手绢儿的特写。剧情是白杨掉了手绢,陶金想帮她捡,白杨手快抢先了一步,所以陶金没捡到手绢却攥到白杨的手上,于是白杨的手一颤,陶金的手一抖,像触了电一般的,把隐在两人内心中的爱情火花,爆了出来,就此他们的手攥在一起,心也靠在一起。
哼╭(╯^╰)╮李风月这点爱好难道张霹雳就不会拍吗?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789页 - 一个影圈中的怪人

李导写蔡澜二三事,这段旅行轶事尤为生动: 蔡澜不仅是影圈中的文人,也是影圈中的怪人,不管走到世界各地,声色犬马,全部入境问俗,随遇而安。譬如到了汉城,他就带着我拐弯抹角的钻到一个地方色彩浓郁得很的高丽饭馆子里,里面烟雾腾腾的,很像公共食堂,我们刚席地盘腿坐好(他盘腿我则只是坐好),就上来一位六十岁上下的妈妈桑,标准高丽棒子的又圆又扁的身材,和又圆又扁的大扁脸。蔡澜看见她,马上满面堆笑的立起身形,双手一张,真情流露的叫了一声“妈妈”,和台湾歌星方正唱的“妈妈”、“妈妈”一样。那位老太太也和他一样,张开双手一个拦腰就把他紧紧抱住,两个人的头靠在一起,把脖子左拧右靠一番,完全像和苏联的赫鲁晓夫行见面礼的架势。还好我知道蔡老太太是洪芳聘校长,否则的话,还真当蔡澜是那位韩国老太太的混血儿呢。他们娘二俩行完了拥抱礼之后,老太太一一向我们打招呼。原来蔡澜能和老太太亲如母子的原因,完全是为了大家都能说日本话的关系。原来我们到高丽馆子吃南朝鲜烤肉,左一碟子右一碟子的南朝鲜泡菜都能端上七大碟子八大碗,这下子到了汉城,吃到了正式的南朝鲜菜,老太太又以妈妈的心情,招待儿子,你想这前菜还能少得了?绝不夸张,一盘子一碗的,大小足有四十多盅,喝的又是南朝鲜米酒,加上蔡老弟饮起酒来,又是豪迈得很,大有李白“将进酒”的气势,谈笑风生,低吟浅喝,居然扯开嗓子嚷嚷起来,乍一听还以为是什么: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呢。可是仔细一琢磨,又不是那么回事,原来他老弟唱的是韩国民谣: “阿里郎,阿里郎……。”他这一唱不打紧,那位又圆又扁的妈妈桑一边拍手,一边扭了过来,还真有点像酒缸搬家,居然也跟着扯开嗓子阿里郎起来。接着此起彼伏,满屋子里的客人都阿里郎阿里郎,阿拉白眼狼。蔡先生还颇有豪侠气度,四海为家,嗜酒善饮,喝到尽兴处,击节而歌,江湖人的豪气干云一览无余。旅行时若有这样的人同行,一路上必然不会无聊的。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837页

狄龙依预定时间,在1月2日的下午四时,乘中华航机,抵达洛杉矶。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和我跟卢燕了解一下外景的地点,和准备拍摄的镜头。下午把两辆小巴士租回来之后,帮着把摄影器材,由我的房间一件一件的搬到车上。他和我一样,对着那些大小木箱,以及二十几个沙袋直纳闷儿,看了看我,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那些沙袋一定有用,但我们不用那么费事,也拍了无尽其数的外景。准时、勤奋、耐操劳的好包子!狄龙拍《倾国倾城》的时候,和我第一次合作。他总是依时化好妆进场,绝不用场务三催四请;进了场穿好衣服,没有戏就坐在一旁,研究对白。以前他所拍的多数是动作片,对白只是点到为止。《倾国倾城》他演光绪,完全是文戏,虽然不是现场收音,但他希望自己完全用京腔讲对白。那时他的国语还不太好,但他对自己要求相当严格,所以定下来就躲在片场一角死啃剧本。戏里的动作并不多,但他对一举一动都特别注意。第一场戏,叩见皇爹爹的跪拜礼,他的动作就与众不同,不仅干净、俐落、脆,还格外显得风度翩翩,斯文大方。
以前,在场上拍戏,工作人员众多,各司职守,他只要把戏演好就行了。可在美国,由香港去的一共是我们两个人,卢燕当然也是份外卖力,但一碰到搬东西,抬道具的事,也只好大眼瞪小眼的看热闹了。一直到我们俩把机器与附件搬得差不多了,那些在美国雇请的工作人员才到,并非是他们迟到,而是我希望在他们到来之前,把一切准备工作都弄好,不比去劳动他们。
狄龙的英语,说得不错,比我总是强得多。本来玛丽莎要陪翠英一块儿到旧金山去,探望老娘(靳丽如的母亲,林黛妈妈蒋月华女士的亲妹妹),是我把她强留下,要她帮忙做场记,兼兼翻译,多个人,总可以方便些。她听了倒也想看看武松打虎,所以留了下来。不过一大清早就到同学家去玩了,她同学是在瑞屋寨再过去半小时的路程,说当天晚上会到假日酒店来找我们,然后同卢燕阿姨住一间房。这样,翠英在下午六点半我们的车子出发之后,在两个干女儿的陪伴下,去了机场。
我们只租空车,因为在美国差不多人人都会开车,否则等于没有脚。于是由摄影助手大老俄开车(我忘了他叫什么,只知道他以前是俄大鼻子),刚一上车,他就把暖气开了。其实那天并不太冷,可能是他的习惯罢。我是北方人,不怕冷,但最怕热,所以他一开暖气,我就浑身不自在。卢燕说:这是他们的习惯。所以我在马路上闲游散逛,不觉得什么,一进了商店,就一阵暖气袭人,还真不大自在。进了门不仅脱大衣,有时连西装外套也要脱掉,这样进门脱,出门穿的,时常会伤风感冒。我真希望大老俄把暖气关掉,开一点窗也就是了。狄龙听罢马上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但见卢燕忽然打了一个冷颤,又忙着把窗子关上了。真想不到,没等下车呢,卢燕已经阿涕连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伤风起来。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411页 - 掀起近二十年的黄梅浪潮

他理应知道同一个故事,甚至同一个剧本,经过不同导演的处理,就会完全两样的,取舍不同,风格迥异,角度各异,气氛悬殊。同样故事的《四郎探母》,马连良就是没有谭富英唱得好,可是《借东风》谭富英就是唱不过马连良,尽管罗密欧与朱丽叶拍过了多少回,但都没有《殉情记》拍得够味儿。同样的故事,不同的导演会拍出不同的风格,这是翻拍的看点。我想到的是风格、色调大相径庭的两部True Grit。艺术原没有什么抄袭不抄袭,有时抄袭本身就是一种艺术。大画家文徵明也一样的临摹《韩熙载夜宴图》,宋徽宗也照抄周昉的《丽人行》,国画大师张大千,还以仿石涛八大而成名呢。抄袭是一个很有杀伤力的词,抄袭的作品应该受到抵制也是现在的共识,但界定抄袭有时是比较困难的。借鉴、临摹算不算抄袭呢?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280页 - 在兴头儿上如何停得下手

老实讲吃喝嫖赌不管哪一样,上了瘾还可以咬一咬牙关把它戒掉,可是电影这行当不行,一上了瘾就是没法戒。莫名想起了张大导演,当然,李老师自己最后也是在导演的位置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589页 - 白小曼名字来由

白小曼原名胡芮梅
当初,我替白小曼起名字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白字,因为白字笔画少,字面好看,而她的皮肤也的确是莹白如雪。电影明星的艺名起得最好的女演员应该是白光,男演员是赵丹。赵丹的赵字笔画还是显得繁复了一些,而白光两个字笔画差不多,摆在一起四平八稳,比我的绰号“黑仔”两个字,不知道要好看多少。
有一次我问白光:“白姐,你怎么想起由史永芬改成白光的?”
她答得好妙:“因为我演过话剧之后要拍电影嘛,电影是什么,不是一道白光射在荧幕上么,好吧,我就叫白光吧!”
所以替白小曼起名字还真是经过了一番思考,白雪太俗,白霜太冷,白冰有人叫了,如果是男人,起名叫白龙白虎都不错,女人叫白虎,大吉利市!于是顺手翻了翻书,居然叫我看到诗人徐志摩的名字,由徐志摩想到他的夫人陆小曼。陆小曼不仅人品好,而且天生丽质,连胡适之先生见了她都直起痰,要是没有胡师母,我们胡校长也要胡思乱想起来。
据说,陆小曼宅心仁厚,义气热情,所以一般人对她的评语是:
“男有梅兰芳,女有陆小曼,都是人缘极好的人!”
于是,我把小曼二字加在白字上,成了白小曼,希望她也宅心仁厚,前程远大,想不到一样的红颜薄命。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830页

看样子,邹是个爽朗的人,也是个正直人,我不相信客人见了他会吓跑,相反会很容易跟他交上朋友。我们的戏还没拍完,他和狄龙已经成了莫逆,他送给狄龙一条系了十几年的腰带,狄龙也送给他一副心爱的黑漆的皮手套。如果是一对男女恋人的话,倒也蛮有意思,一个要系住对方的心,一个要套住对方的情,看起来,两位孔武有力的大男人,还都不含糊。
邹的额头高,鼻头大,面圆,口方,加上留了一腮帮子的大胡子,和英俊的狄龙比起来,显然是两个人。我说:“狄龙扮演的武松是没有胡子的。”他听了,说道:“我会剃掉,虽然珍妮会不高兴,但是,我会剃掉。”我不知道珍妮是谁,但相信不是他的太太,就是他的情妇。老美原来系了十几年的腰带也可以送人的吗???还系住心,套住情,擦!这难道是宝玉和北静王互赠汗巾子的西方版!!姜伟年你个大笨蛋,一定有在家偷偷哭泣了!
p.841一切准备好,代替狄龙演武松远景的驯兽师邹,也在狄龙为他粘好头套,穿好服装之下,再一次的紧了紧腰带,站在机器前的大树下,对正我们摆好的一高一低的摄影机面前,把我告诉他的活动范围走了一遍。好杏湖的替身演员~~~
p.844忽然听见邹在场中大叫一声,原来那只老虎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撕撕掳掳的不停。场外的驯兽师门,马上蜂拥而前,朝老虎把棒子举起,老虎才算嘴下留情的放开口。一旁的女驯兽师迅雷不及掩耳的把手中绳圈朝虎头一套,另一个场外人员,已经拿着药箱上前。原来邹的手上已经被虎爪划了一条血痕,狄龙马上上前,向邹安慰了几句。只见邹裂开大嘴笑着摇了摇头,看样子这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我这才虚了一口气,把心放下。要得到个包子的安慰居然还要喂老虎,其心可鉴!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861页 - 一般化装术分为两种

不过由俊化丑易,由丑化俊难,所以也就和作人处世一样,锦上添花的多,雪里送炭的少。所以不要求人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35页 - 第一次上镜心惊胆颤

我与范宝文和另外的七男八女,算是严化的邻居,戏一开始,看见他由外面,步履艰难,踉踉跄跄的进了院子,左手拿着卷报纸,右手捂着肚子,脚底下一绊蒜,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
我们一马当先,一个拦腰,一个抱腿,一拉,一拽,把他抱在我的怀里。
李风月的处女出境,竟然是一把把姜大卫他爸爸抱在怀里。。。真正是情根深种啊。。。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240页 - 程刚和童真有两个儿子

《金凤》的后一半,我全部交给程刚去编。有一场洪波强奸小玉(张翠英饰)的戏,原剧本是我写的,他看了直摇头,撇着嘴问我:
“你没有强奸过人吧?”
“当然没有,你有?”
“没强奸过人,怎么写强奸的场面?”
他那种大大咧咧的样子,下次报上登“老翁强奸幼女!”我一定不再疑心翁灵文,准是他!
所以从此以后李风月开创了“不要跟他谈风月,他就是风月本人”的原则咩?(# ^_^ #)
顺便推导可知 张基班祖师爷没有XXX怎么拍得出XXX的场面?那一群惨绿少年没有XXX的经验怎么拍得出XXX的场面……(⊙v⊙)嗯 真脑补啊~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235页 - 程刚一生不忘搞剧运

拍《天网》的时候,他告诉胡锦有十几天戏,结果拍了好几个十几天。有一天夜里在尖沙咀拍街道实景,胡锦因为外边的戏撞期,所以来晚了。程寨主义正词严的大发脾气,骂得胡锦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程刚一看,马上用手一指:
“好,你哭,你有本事哭!你以为只有你会哭,难道我不会哭?”说罢一跺脚朝地上一坐,一声“我的妈呀”,扯开嗓子大叫,眼泪还真是一对儿一双的往下掉。胡锦当时吓傻了眼,不知他老先生唱的是哪一出,哭秦庭?还是哭祖庙?胡锦的嘴皮子也够损的,时候对我说:
“他朝我唱四郎探母呢!”
“那你怎么办哪!”
“我也只好接着唱啦——一见娇儿……泪满腮,点点珠泪洒下来……”
你瞧这份儿乱!
程小东你看你爸爸戏做得多好,不学着点!
程刚一生老念念不忘搞剧运,总觉得香港人不看话剧有些遗憾,所以把写剧本赚来的那点钱全花在戏剧运动上。他曾经在黄大仙山腰的木屋里,组织了一个剧团,容纳了足有四五十人,多数都是由大陆刚来的,也有从调景岭那边翻山过来的。男男女女的全部住在那间木屋里,睡地上(没有地板),吃大锅饭。高立、袁秋枫、范丹、任浩都是他那个剧团出身的,程团长活像个占山为王的寨主爷,所以我们都叫他程寨主。
排完戏之后,千方百计的去租戏院,正经的园子谁肯租给演话剧的?那时既没有艺术馆,也没有大会堂,只好在北角“月园”租了场子。没钱在报上登广告,自己带着团员贴街招;没钱请工人自己钉布景板;没钱做服装自裁自剪。简直比上海的苦干剧团还苦干,然后是自导,自演,差点就自看,自杀了。
若非如此,又怎会有后来的经典的《七十二家房客》问世。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570页

《倾国倾城》是邵氏的出品,照理绝不可能在北京公映,她说那是在所谓“内部放映”的观摩会上看到的。以前也有艺专的同学,来信告诉我,《倾国倾城》在大陆放映的情况,起初我以为只是少数文艺界的人们看过,最多也不过是千把人而已,想不到有人告诉我最少要有几十万人看过。原来这部影片不仅在北京放过,也在上海放过,所以才有赵丹辗转托人约我导演《李白与杜甫》的事。
《李白与杜甫》不会是郭沫若写那个吧?= = 内部放映也得有“几十万人”看过……这“内部”得多庞大啊~~~?最出乎意料的,是北京故宫博物馆的馆员朱家溍先生,居然还在香港《大公报》上写文,一连发表了五六篇的“观后感”。想不到“内部”放映的影片,居然有了“公开”的影评,而且说《倾国倾城》的导演是闹着玩的(其实我还真是玩了命的),尽管我对一些清宫的礼节,不如朱家溍同志研究得透彻,但也算下了一番心思。
据说这样被所谓的“内部影片”放映过的,还有白景瑞的《新娘与我》、《家在台北》,胡金铨的《侠女》和宋存寿的《绿色山庄》。名为“内部放映”,实际上大陆上的机关多的是,每个机关“内部放映”一场或两场,都可以发个六七千人的入场券(大的剧场甚至一场就可以容纳六七千人)。而每场的内部放映,门外都有非内部的人们在戏院门口等票,万一有哪位内部的人员多了几张票,都可以用香港黄牛票的方式卖出。国内的电影票是两毛五分人民币一张,内部放映的香港片,多数可以卖到一块钱一张。……因此大陆的同志们对台湾的甄珍和林青霞,也和邓丽君的名字一样的毫不陌生。
据说,有一位首长看过《倾国倾城》之后说道:“看,人家在香港没有故宫,反而拍出了宏伟的、几可乱真的宫殿影片,我们有故宫的反而拍不出!”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30页 - 《满城风雨》走下银海

他是有才而傲,如今有些影坛新血,大写的一念扁担,还不是一样的眼睛张在头顶之上?有时白云也想客气一下,可是越客气越糟糕:本来人与人之间称兄道弟是常情,可是白云一叫“大哥”,那位“大哥”一定马上就避开他,为什么呢?还是那句话,人长得太漂亮了,就会引起别人的非非之想。其实,我敢保证,白云在光天化日之下,绝对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青天是青天,白云是白云,至于晚上,因为我们哥儿俩没有正式上过契,所以无可奉告。
白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_^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808页

原来女兽医的麻药,分量下得太重,也是虎主人暗地里千叮咛、万嘱咐的关系。因为他知道那是一只毫无训练的老虎,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如何是好?想不到成龙有醉拳,少林寺有醉棍、醉剑,我拍的武松也绝不后人,来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醉虎。一套醉八仙的拳脚,刚用了三招两式,就栽倒在地。有人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纸老虎也能唬人一气,这只大虫虽然醉的不省人事,但也无人敢近前一步。
还是虎主人胆子大,上前摸了摸虎鼻,捻了捻虎须,知道它已昏睡如雷,于是告诉我,起码要一个半钟头之后,才能醒转过来。我马上叫工友们,把醉虎扛在一块门板之上,抬到前边草丛里的大青石板上,然后在地下撒了一瓶血浆,把两架摄影机摆好,叫狄龙骑在虎背上,倒不是骑虎难下的那种姿势,因为醉虎已经烂如泥的卧倒在地下,说上虎就单腿一迈上虎,说下虎单脚一抬,也就轻而易举的离开虎背。我喊了一声开麦拉之后,狄龙左手抓着虎头,右手高举重放,连捶带打的大做其打虎英雄之状。看样子,狄龙还是有些担心,万一把醉虎打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真上演一出龙虎斗,把他一口给啃了,如何是好?所以把拳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每一拳都像做戏一样,直看得老虎主人也觉得不大对路起来,用英语高声告诉狄龙:
“重一点打吧,兽医说一个半钟头,也醒不了的。”狄龙一听真的重重的打了起来,一直打得筋疲力竭,才慢慢站起身形,用脚把醉虎一踢,浑身颤动了一下,悠然死去。(当然不是真死,而是暂时的醉死罢了。)
月子里的柳娘的替身 哈哈哈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32页 - 初次登场化“本妆”

到了片场一打听,才知道这部戏的两位女主角来头还真不小,一位是上海小姐谢家骅,一位是香港小姐李兰。男主角是严化。因为是两位小姐会师,所以片名也叫《小姐,小姐》,还好是两位小姐,要是全世界小姐都参加演出,片名就麻烦了,成了《小姐,小姐,小姐,……》
至于我们演什么呢?总要弄个剧本看看吧,魏鹏飞一听我们要剧本,笑得他见牙不见眼!
“你们也要剧本?那公司拍一部戏,得印多少本啊!”
”我们总要刻划刻划角色性格吧!年纪啊,教育程度啊!家庭背景啊……“
“得了吧,你们在这儿跟我背《演员自我修养》哪!用不着那么费事,告诉你们吧!你们演烟花的邻居!”
“化什么妆啊!”
“本妆!”
“本妆?日本妆啊?”
“日本妆干嘛呀,本妆,本来的妆!你什么样就什么样,明白了吗?叫你化白云行吗?”
李风月和姜大卫父亲严化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PS:李风月对白云可真是真爱啊!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29页 - 白云的一段风流韵事

提起白云,20岁以下的年轻人,恐怕是毫无所知,可是我认为,中国电影有史至今,真正配得上称“风流小生”的,恐怕非白云莫属了。长相是长相,个头是个头,神采奕奕,风度翩翩,衣着举止,内涵外表,无一不佳。所以,当年能红透全中国,却非偶然!
咱们闲言少叙,书归正传吧。真是无巧不成书,说起曹操,曹操就到,只是白云先生披着件外套,从化妆间一步三摇的走了过来。
说实在的,我这位黑先生,跟我们的白先生,除了银幕上,还从没见过面;今日一见,可非同小可,我差点没叫出来:
“妈的妈,我的姥姥!”
白云的妆,画的是在太浓了,两个腮帮子擦得红里透紫,嘴也抹得像刚吃了死耗子,唇边还画了一圈轮廓线,下巴颏儿底下,有一道很深的沟儿,像个桃儿似地,把下颏分为两半儿,若是那条沟升高那么一丁点,他可就像八月十五的大兔儿爷了。
这个摸样,若搁在满清末年的北京,可值了银子了,往小李纱帽胡同一溜达,人家还一定以为是那个相公堂子的“象姑”,到饭庄去出堂差呢!
所以知道今天,一提起白云,就令人想到故乡,因为只有故乡的古都北京,才有过相公,不然怎么老说“白云故乡”呢,就是这个意思!
四年之后,招数荣先生在大观片场拍《貂蝉》,白云饰吕布,赵夫人丽儿女士演貂蝉,黄楚山演王司徒,我是布景师兼服装和美术设计。有一天拍完凤仪亭之后,他对我画的布景图还挺欣赏,也不知道他是心血来潮呢,还是兴之所至,叫我把行李搬到他的酒店里去,哥儿俩个近乎近乎!一块……一块研究研究,对布景啊,服装啊,一块研究研究。好家伙,先别一块儿,我自己先研究研究吧。我心里一琢磨,还真没敢去,已不知,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万一他老哥带着我“白云故乡”走上一番,九门八点一口钟的乱逛一气,再由钟楼、鼓楼、逛到后门,一不留神,进了雾茫茫的葫芦谷,那可就够瞧老大半天的了。你没看见杨门女将里的佘太君吗,都一百多岁了,想起葫芦谷来也不仅要提心吊胆的大喊一声:
“噢……葫芦谷么!”
大破天门阵的穆桂英也是谈虎色变:
“葫——芦——谷!”
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怎么知道他老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万一来个“炮打旗杆顶,雷轰小和尚”,那就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人家白先生的容貌,和你李风月的容貌……失节事大……你担心个毛啊~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805页

可惜,事与愿违,柳娘朝下望了望,见狄龙扮的武松,把哨棒一举,她就一个转身,超笼子出跑去。后来才知道,任何驯兽师,都是拿着棍子训练老虎的,所以老虎一看见棍子就走。但是武松又不能把哨棒放下,否则唐佳师傅设计的打虎棍,岂不是白费了心机?但是想尽了办法,也是没用,最后只有把柳娘再抬到山石之上,由几个当地的泰国顽童们,一边抱着小老虎,一边大力的咬着它们的耳朵,咬得三个小家伙叽哩咕啦的乱叫。柳娘这一下子可真的火光了,柳眉倒竖,虎眼圆睁,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声怒吼,跳了下来,狄龙一闪,那只柳娘果然由他头顶越过,高兴得工作人员都鼓掌祝贺。可惜两部机器的摄影师,都还没来得及开机器,弄的两位都哭笑不得的直摇脑袋。
唐师傅各种聪明~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249页 - 电影圈缺德事罄竹难书

有人说李翰祥的三十年经常离题太远,而且是尽说别人,不写自己。其实所谓别人,也是与我相熟的朋友们,和我不熟,我对他又毫无所知的人,无论在影剧界的名气多大,我是连碰都不碰的。
也有人说我瞎比尖酸刻薄,经常对朋友连挖苦带损,不过我还是仔细推敲,尽量的点到而已,留有余地的;真的直言谈相,那电影圈的缺德带冒烟的事,可是罄竹难书的。李导写本书的基本态度如此,就从这一点来看,他虽有时写得刻薄,却确实还是有分寸的。虽然此书被戏称为《三十年睚眦必报》,不过李导也常常“自黑”,自我调侃功力丝毫不逊于挖苦别人。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643页 - 把乐蒂冷落在一边

国泰公司为了挖角,曾经用谣言挑拨,离间凌波和乐蒂。北方的孩子有句话:“有我来,我不来;没我来,起哄台。”所谓的“起哄台”就是拍散,清水搅混了,煮熟的鸭子也想办法把它弄飞了。于是首先向乐蒂下手,千方百计的散布谣言,说李翰祥有意捧凌波打击乐蒂。说来也怪,凌波的一声“远山含笑”,把片场烧茶倒水的女工们,梳头换衫的老姐妹们,个个都弄得神魂颠倒。 于是,只要凌波一进场,搬椅子的搬椅子,拿靠垫的拿靠垫,摺风打扇的更是不一而足,还有人由家里做了鸡汤来孝敬,无形中就把乐蒂给冷落在一边。有时,连我都看不过眼,于是马上上前跟她搭讪,也引不起她的笑容来。百病都趁虚而入,有心人看在眼中,再略施点小计,稍微的推波助澜一番,马上就引起了轩然大波。所以,《七仙女》才拍了两天,乐蒂演的玉帝七女,就借故回到天庭了。最后乐蒂跳槽到国泰。历史不会简单重复,但很可能有惊人的相似处。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755页 - 《垂帘听政》的计划

李大导早就心心念念地想把慈禧的故事搬上银幕了,心中早已有了种种设想和具体的计划。李大导的一些想法:这当然是个大计划,最好能在北京的故宫三大殿,以及热河行宫、颐和园、景山、太庙、天坛等地实地拍摄。举凡西太后的坐卧起行全在实地拍摄。清宫的服饰、礼节,以及祭天、点元、皇帝结婚的大典,太后的垂帘听政,都认真的使其再现,使一般观众得以明了清王朝的生活面貌。机缘巧合,他最后还真是得偿所愿了。此外,他在香港的时候,曾属意青霞姐姐出演年轻的西太后,不过邵氏公司方面不同意,认为这有损青霞姐姐的“玉女”形象。好在《垂帘听政》最后还是开拍了,只不过并不是在香港。回头想想这样的结果也挺好,毕竟在邵氏拍哪有故宫实景可看。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428页 - 想拍一部《曹雪芹传》

自重回邵氏以来,我不时的重阅《红楼梦》,研究版本,搜集资料。如今我家中关于《红楼梦》和研究红学的书籍不下两百本。地无分南北,作家也不论左右。甚至于为了参考一些《红楼梦》的戏曲书籍,跑遍了日本的神田书屋,查遍了日本的图书馆,倒不是为了拍《红楼梦》而如此的搜索枯肠,费尽心机,而是想拍一部《曹雪芹传》。看来李老师拍电影也非常热衷于考据,如此执着真是让人佩服。可惜最终也未能如愿拍成曹雪芹传。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838页

本来玛丽莎要陪翠英一块儿到旧金山去……是我强把她留下,叫她帮忙做做场记,兼兼翻译,多个人,总可以方便些。她听了倒也想看看武松打虎,所以留了下来。
她虽然生在爸爸是电影导演,母亲是电影演员的家中,可很少到片场去,也许由于翠英老早就改了行的关系吧,至于我在厂拍戏的时候,也少见她们有看拍戏的兴趣。这次肯帮助我们当翻译和场记,纯粹是为了看看老虎和有酬劳可拿,谈到拍戏,她课没有扔铁饼有劲!所以,她乘车到现场,在看到摄影助手们帮助搬摄影器材的时候,对堆在车上的二十几个“沙包”,特别感兴趣,也帮着由车上一一搬下。看她一手提起一只沙包,轻轻的一撑一放,六尺三的摄影师大卫,故作目瞪口呆的用中国话说了一句:“啊呀!我的天哪!”邹对他的表演,并不满意,所以,尽管我们都赞他很好,他还是坚持要求再来一次。于是大家又纷纷的各就各位。等我喊了开麦拉,老虎再一次的被放出,又一个箭步的扑到邹的身边时,我才发现玛丽莎不知何时,也左手拿了个棒子,右手拿了个绳套,站在狄龙的旁边,不由得使我大吃一惊。但是人虎正在大力纠缠中,当时不能向她大声吆喝,直到一个镜头拍完,老虎也被重新套起,我才捏着一把汗向她吆喝了一声:
“玛丽莎,你为什么不在车里?”
她顽皮的问我:“你为什么不在车里?”
“我是导演,应该站在机器后边。”
“我是场记,应该站在导演的旁边,不是昨天晚上你教的?”
我一听,只好瞪了她一眼,警告她说:“你要知道,你是临时雇员,保险单上没有你的名字,老虎咬死了白咬。”
她朝我做了个鬼脸之后,学着我的口吻:“你要知道,你是属老虎的,我是老虎的女儿。你常说虎毒不吃子,再说,我有这个。”她朝我亮了亮手中的棒子,出其不意的把绳子朝狄龙头上一套。狄龙还真吓了一跳,想不到刚到美国半年,她已经比美国的孩子还美国化!你这扔铁饼的孩纸对沙包和包都很有兴趣啊。。。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246页 - 这出辕门斩子没白唱

十四女英豪前后拍了快两年了,拍到后来,可就不只是十四女英“嚎”了,真是天怒人怨,鬼哭狼嚎了。大伙儿越拍越泄气,愈拍愈无精打采,最后接通告都不肯来了;不是有事,就是生病,十四女英豪倒有十二个替身。程刚有一天实在忍无可忍了,当着大伙把儿子小冬狠狠地骂了一顿,小冬跪地求饶,他依旧没结没了,最后居然扬脚把小冬踢倒,拿起杨宗保的红缨枪一抖枪花,甩枪便刺,小冬吸了一口凉气,翻身躲过,还没滚定身,程刚的第二枪又接连刺下,说时迟,那时快,程寨主的程家枪,不仅比杨家枪厉害,比老舍笔下的五虎断魂枪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小冬又是一个枪背,翻了出去,程刚的第三枪又朝小冬的心窝儿刺下,就在此时,程刚的背后窜出一人,双手托枪,双膝跪地,大叫“枪下留人”!
却原来是梁武帝之后,岳家枪法传人,中华民族优秀子孙,丽的映声长篇电视剧《浮生六劫》的男主角,梁氏岳华是也。
看了越多旧闻,越发现岳华其实真是个大好人、大善人。只是难免火爆,想当年为了郑佩佩跟大师兄上演那一出邵氏群殴,后来又成为著名的打老婆党。不过好在恬妮武力值高过他,才被乖乖收服,再也不闹腾了。O(∩_∩)O~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69页 - 做演员的八字真言

当天晚上,游岱在厚德福请我们训练班全体吃砂锅鱼头,临别还送了我一条床单,他说两人一时感情冲动把我的床单都哭湿了,特意给我买条新的。要搁到现在,我一定在床单上写几个“情人的眼泪”以留念,可不是吗?“要不是有情人,眼泪怎会掉下来,掉下来” ——不过,还好是眼泪!
嘿嘿~真的吗?
洪波没死之前常说,做演员要记住八个字的真言”旁若无人,死不要脸。“依此标准则他们隔壁的双生双旦,都是最佳演员。但见他们先是单抱软偎,口噤舌战,后是四体横陈,双舌互嗍。老天爷,这哪是庙街的训练班哪,简直就是北平石头胡同的清吟小班了。看得我们四位观众,也不近心荡神摇起来,于是顺理成章的,也就配成了两双!
贵圈好淫。乱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244页 - 电影圈里真是五颜六色

好嘛,电影圈里还真是五颜六色,翡翠七彩,两员女将越骂越火,一发可就不堪收拾,由君子动口,一下子就变成小人动手了。一个泰山压顶抓头发,一个进步捞阴咬大腿,把一旁的武术指导,都吓得目瞪口呆!
《十四女英豪》果然拍出好料!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858页 - 小清港台多学生

小清的手术费,先是蔡澜和黄家禧、温伯南他们凑了九千元,其余的两万元,是方小姐私人掏腰包替他付的,并且告诉他不要告诉别人。我听了很感动,因为: 善欲人知不是真善, 恶恐人知才是大恶。 所以方小姐对邵氏员工的爱心,还是可钦可佩。关于方小姐,看到的负面评价比较多,没想到李导演还记录了她的另一面。所以我觉得李导会讲故事,尤其擅长写人,他笔下的人物虽有缺点却立体可爱。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345页 - 一下子变得会说话了

邵氏的合约内容,一向都写得相当刻薄,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三十几条都是为甲方(公司)说话的。如果你是个捧不红的刘阿斗,他可以随便举出任何一条,说你违反合约,连大信封都不用给一个,就把你给炒了。相反的如果你走红了,那合约上的每一条都是齐天大圣的紧箍咒,你越跳越蹦,脑袋就越紧越疼。 “乙方愿予甲方在本合约终了前之续约取决权,由甲方用书面通知乙方,以本合约之同样条件及待遇,继续为甲方担任演员(或编导)工作。”
好,假使您订了第一张合约是3年,那么只要甲方认为你还有利用的价值,那么一纸书面就可以前三年、后3年、左3年、右3年,10个3年之后,您就跟我一样了,也可以来一篇30年细说从头了。邵氏的压榨大法。不过李导补充了,邵氏的合约虽然克,但有一点强于其他公司,那就是能兑现。

《影海生涯(上、下)》的笔记-第468页 - 没想到获得最佳导演奖

关于亚洲影展(前三届称为东南亚影展),根据李大导的了解,日本是不太重视的,得奖与否也无所谓,与香港的有所斩获就欢欣鼓舞形成鲜明的反差。而日本提名参展的影片,在他们看来已经是次一流的货色,好一点的他们还保留参加康城或威尼斯影展呢;尽管如此,也依然在“东南亚”影展中一面倒的大获全胜。到后来为了要把日本影片推销到东南亚地区,所以对影片得奖与否,更看得无所谓,每一年不过随便检几张三四流的影片和小有名气的影星到大会上应应景,点缀点缀而已,只要新加坡的国泰和邵氏肯买片子就行了,反正日本人不重视这个影展,根本谈不上什么宣传价值。后一章也有一段相关描述,摘录如下: 我到日本拍《杨贵妃》外景时,翻译向影界人士介绍我是亚洲影展中的最佳导演,他们都面懵懵不知所云,好像连这个影展的名字都没听说过。原来日本的报章杂志上,很少刊登此一影展的消息。那时我才知道,人家根本抱着哄孩子心情上阵的,给你们几块糖吃吃又怎么样! 不过这么说起来有一件事就显得比较奇怪了。曾经看到过旧报扫描,日本曾要求退出亚洲影展,记得就是为了奖项问题,于是经过商议,影展奖项设置改为皆大欢喜模式,且持续了好些年。如果不在意,何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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