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罪奏鳴曲》书评

「善」与「恶」交错的奏鸣曲【月饼053】

由于简中唯一《再见了德彪西》为契机，变成了中山七里老师的粉丝，在苦无后续简中和电子档的情况下，终于出手购入台版，以解相念之苦。《赎罪奏鸣曲》是中山七里笔下第二个系列作品「御子柴礼司系列」首作。与洋溢着青春气息，充满美妙音乐韵律的「岬洋介系列」不同。本系列从故事一开始就呈现黑色形态。追根溯源，中山七里老师凭借《德彪西》一举拿下”这本推理小说了不起！“大奖并借此出道的同时，老师另外一本题为《灾难的季节》共同入围，该做从题目上就可见风格走向。后者于2011年改题为《连续杀人鬼青蛙男》出版，而《赎罪奏鸣曲》或者说「御子柴礼司系列」是和《连续杀人鬼青蛙男》共享同一个世界观的作品，其中出场的刑警部分是同样的角色。这也就是为什么《赎罪奏鸣曲》甫一开始就被印上了“黑色”的标签。题为奏鸣曲，从乐里而言，简言之分为四个乐章，分为快板，慢板，谐谑，急板。具有较为固定的框架和比较规整的形态，利于聆听者的理解和欣赏。而本作，呼应于奏鸣曲的结构，也以四个章节作为目录，分别是：“第一章 罪行鲜度、第二章 惩罚蛩音、第三章 赎罪资格、第四章 制裁之人”。四个章节和奏鸣曲结构相映成趣，随着着中山七里老师齐整顺滑的谱曲，进入到一个异色的世界。「翻开第一页就在毁尸灭迹的无良律师，你可曾见过？最强悍，最恶劣，拥有残酷前科的律师御子柴礼司登场」开篇没有过多的渲染，直接是冒着豪雨处理尸体的情节，如同「恶魔」的行径。被提及的过往罪行，让读者嗅到「恶」的气息。尸体和抛尸者的关系，一目了然。而这样一个角色，却又是本身代表「正义」的律师，实在是充满戏剧冲突的角色设定。正当读者茫然无措时，又是对御子柴礼司日常的测写，又是对”律师公会“的侧写，则道出了令人震惊却又隐隐已经感受到的事实，无论工作本身性质，做工作的依然是人。只要是人，则就有「善」和「恶」之分。「 殺人前科者跟無前科者相較之下，前者對殺人行爲的抗拒感較低。這樣的現象，或許可以稱之爲殺人的免疫性吧。」犯下震惊社会的杀人分尸案的凶手，却只是一个懵懂少年。被冠以“尸体邮差”之名，为了让无知的大人安心，编造了杀人的理由，被移送至了少年鉴定所。这里是纠正由于心理问题犯下重罪少年的地方。只是，这种纠正究竟又是否有所成效？如同游戏般的积分制，只要表现出悔意，就可以获得积分提早出院。这究竟是否能够作为评断纠正是否成功的结果？原本应该是引导犯下重罪少年重新走上新的人生的少年鉴定所的教官们。也都各有不同的立场和想法。只要嘴上说对不起就心安的普通教官；不承认少年犯会改过自新的柿里教官；要求用身体和生命赎罪的稻见教官。可见，纠正少年偏差行为的教官本身，也并非都有这个资格。只是他们的身体没有做下违反世俗常理的罪行，就被赋予可能会影响他人人生的职责。实在太过沉重，也太过不负责任。显然稻见和柿里两个截然不同的教官，被映射了「善」和「恶」、「对」与「错」。但如果他们面对的少年犯不是御子柴和雷也，孰对孰错却也是不能简单分辨的。在我看来，中山七里老师借本书之题，探讨了「善」和「恶」的本质。无论是职业与人格的冲突，还是陪审团制度所凸显的问题。都值得读者深思。「善」和「恶」是纯粹的，无关于个人的身份、职业、年龄、过往等等外在因素。作者没有流于说教的形式，而是借由「善」「恶」二重性的主角，让读者自己去思考和寻找心中的答案。经历了第二、三乐章的缓慢旋律之后，就进入快板为主调的第四乐章。而本书作为称赞的，即是法庭辩论的环节。为了扭转压倒性不利的局面，御子柴礼司所施展的手段不可谓不「光明」，如果称之为「恶魔」的手段也不为过，但是站在被告席的一方看来，御子柴礼司无疑是天使的象征。而在最后的结尾阶段的多重逆转，则实实在在的，将「善」与「恶」进行了反转。如果读者本身保持的是「非黑即白」或者稍显幼稚的「善恶观」，如果前文的内容只是让防御的城墙裂开一丝缝隙，结尾处的最后一击，则可以打出无上限MAX的暴击。（当然，如果是熟读推理小说的读者，恐怕善恶是非的观念早已多样性到固若金汤，笑）非常期待这个系列下一本《追憶夜想曲》，只是第一部1/4的内容都是回忆的桥段，而没有了御子柴礼司少年时代描写的第二部作品（maybe），会是怎样的故事，实在让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