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书评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出版日期:1998
ISBN:9787805677927
作者:(法)阿尔贝・加缪
页数:290页

加缪的伊壁鸠鲁主义

局外人的结局,默尔索主体唤醒,回到了世界里然而他回到的世界究竟是原来那个什么都无所谓的消极合作的世界,还是一个类似萨特的主体积极反抗的世界呢?如果是前者,那么何以得出虚无主义最终跃向了人道主义呢;如果是后者,结尾中,期待观众的仇恨却显得继承了前文中对现实的承受而非反抗。看了西西佛斯的神话,我似乎得到了问题的答案。西西佛斯以神的惩罚当作生活本身的一部分来享受,以此“惩罚”为幸福而不是苦难,从而反抗了神,让神无法用惩罚来达到使他痛苦的目的。加缪在此也是如此,默尔索在文章最后主体唤醒了,唤醒了的主体却没有真的“积极”反抗。主体是被“牢狱”和“死刑”这些苦难唤醒的,就如神的惩罚,而无所谓的虚无的世界本身没变,唤醒前后的世界都同样是用来体会幸福的生活本身。于是,默尔索将观众的仇恨当作幸福生活的一部分,他把人们的仇恨当作对他存在的肯定,当作爱,于是人们的仇恨就无法达到人们之所以仇恨的目的。默尔索就像西西佛斯一样。从中我们看到,默尔索的世界没有改变,并不存在从消极走向积极,而是由于苦难的降临而从虚无中跃出“人道”。而这个人道,实际上是承认虚无,享受虚无的人道。苦难之前,一切都无所谓,苦难之后,一切都当作幸福生活来迎接。在《局外人》和《西西佛斯的神话》中,我体会不到积极的反抗,而是阿q式的精神反抗。这太像伊壁鸠鲁。在一个精神世界虚无化,世俗世界衰败化的时代,体会了虚无和荒谬之后,积极地向往快乐并且相信快乐,而这个快乐却建立在清苦宁静的生活中,建立在对苦难的默默接受中。蔑视死亡,蔑视恐惧,反对宗教,反对来世,而将现世的生活当作幸福之所去享受。而这种虚无之后的阿q式快乐主义又有多少意义呢,只有境界如加缪和伊壁鸠鲁者才能在这种反抗虚无的方式中得到幸福和道德,而芸芸众生只会在苦难中转向宗教,在苦难减弱后转向享乐主义。于是,虚无的罗马时代结束后西方人转向宗教,而虚无的后工业时代到来后西方人转向享乐,而伊壁鸠鲁主义也变成了享乐主义的代名词。加缪的反抗,必然同伊壁鸠鲁一样,或者在苦难中消亡或者在不苦难中变质。因为他已经领会了虚无,体验了荒谬,虚无和荒谬的下一步必然是自杀或享乐,无论任何人想如何地主观努力,虚无和荒谬必然引向那里。在看鲍德里亚的《消费社会》时,我看了一半就得出了虚无、悲观的享乐主义结论,虽然鲍德里亚在整本书里面都在寻找一种反抗方式,最终,多少年后的鲍德里亚终于还是敢于发出了极端悲观虚无主义的论述。虚无和荒谬就是领会虚无和荒谬的必然结局,无法改变,无法反抗,只有敢不敢承认。

黑暗中的同行者

关于这篇小说,有人说是描写一个极具理性的人未被大众情感道德所影响和绑架,在所谓“应该哭泣的场合”表现冷漠其实内心却涌动着温情的爱。是为了嘲讽不具思考能力和不愿接受接受异己的社会群体吗?是为了讲述个体与群体间的关系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小说中甚至未曾出现过一个负面人物,相反人人都善良友好,至少是对默尔索如此,养老院院长、萨拉玛诺、莱蒙、玛丽...即使是法庭上对被告极其不利的种种证据与指控下,默尔索也被给予足够公正尊重的对待。然而,荒诞的是,默尔索似乎对这一切并不领情。他执意保持一个清醒的个体与世间冷漠观望。通常意义上来说,一个过于理智的人不具备获得俗世幸福的前提,他洞穿了一切真相与谎言,便看见了这世界唯一的本质——即虚无。这对日复一日于虚假粗糙的世界中机械劳作或渴望成功的人来说,简直是个最为荒诞的笑话。是的,“荒诞”乃是整部小说奠定的基调,也是奉行存在主义的加缪坚守的人生哲学——世界仅仅是一片荒原,人类是被无意中抛洒到荒原上的种子,每一粒种子之间都没有具体的关联,有些被黄沙覆盖,有些自顾自生长,而生存的意义便是在这荒原上尽可能地存活,再尽可能顺利地死去。存活过程中的孤独、黑暗、绝望和被抛弃,便是整个生命中的大本真,一切条条框框的规则都是无意义不重要的。开头的葬礼让我想到《一一》中的洋洋。相比于哭天抢地的大人,洋洋只是安安静静地念了封写给婆婆的信,谁又能说悲恸只有一种表现形式。情感是私人的,不管是有情或无情,都无需放置大众视野下接受指摘。何况默尔索是有着加缪思想内核的存在主义者,对死亡这一必然进程便少了些惶恐与抗拒。象征自由的大海和光明的太阳在默尔索眼中也许都是无甚意义的存在。他并未主动追求从逼仄阴暗的住处走出看看外面更具希望和活力的世界。只是机会来了,就这么接受吧。他也并没有任何动机杀害阿拉伯人,只是机缘巧合,就这么开枪了。看似各具理由的选择,其实只是“不作为”的产物。当人们在梦想着未来的生活,他却说,哪儿都一样,出路是没有的。在狱中默尔索的心理活动表现了人类的求生本能,却并未有丝毫的歇斯底里,而是条理清晰地分析上诉的可能结果。“假如要死,怎么死,什么时候死,这都无关紧要。”当想到自己有可能获得特赦时,“我得竭力压制住喊叫,使自己变得理智。”但心里明白,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这些理性的思考似乎只是为了打发那一成不变流动的时间。这本书让我联想到《人间失格》,两者都具有荒诞的不被世人接受的个性与行为方式。他们同是游离在集体外被边缘化的独立意识个体,只是一个选择讨好谄媚假装顺从的模式,一个则坚持彻底虚无从不掩饰的态度。我更喜欢后者,起码真实,所以是勇敢的。借用某人的话来说,我把《局外人》奉为我的圣经,默尔索是我黑暗人生中的同行者。

无所谓先生

无所谓先生,对生活只剩下了麻木。对一切都无动于衷,活着像一颗尘埃。渺小而真实存在,存在而毫无生活的气息。这就是加繆塑造的主人公。荒诞,而很多人也确实如此。我也属于其中之一。至于原因,各有不同。一路上有人太早看透生命的线条,命运的玄妙;一路上有人太早遭遇生活的嘲弄,时光的蹉跎。一路上,都行走在悬崖边的羊肠小道。虽然知道危险无时无刻不在脚下,也会麻木的走下去,不管下雨还是黑夜。小道的尽头是什么?是茫茫额沙漠还是无边的神光,又有什么区别呢?谁能保证自己能走到小道的尽头。人生的小道没有尽头,有的人累了会选择停下来歇歇脚。有的人会一路风雨兼程,直到头昏眼花跌进悬崖。是时间的流水抚平了人生的烦恼,还是空间的落叶吓跑了生命的精灵?

读后感

它的简洁、流畅和完整令我啧啧称赞。从结构上来说,以突兀与冷漠起头,以热忱与清晰收尾,首尾的点睛二句如同两块有力的磁石将其中内容盖棺收封。行文几乎没有半句累赘。也许有郭宏安的功劳,在文本上它呈现出一种极其难得的自在,随之而来的是相当成功的信服力和合理性。这让我喜爱上加缪的干脆,如果这些都确实符合作者的个人性情的话。如果一个人对于自身的存在及自我主张感到足够舒服,这种果敢是会以自在的方式体现在文字中的。他没有理由在修辞上“作怪”。 这半年来,我的大部分阅读和思考都将我引至一个相似的位置。加缪主张的荒诞也在这股合流中,虽然是通过一个不同的维度来阐述的。从结果上来说,我不再那么执着于“为什么”了。我梳理清楚了人间的虚假丑恶以及它存在的合理性和必要性。而我并不打算接受它。至少现在不接受它并未在生活上给我带来太大的困难。阅读过程中我反思了自己待人处事的方式。在很多情况下,我是很乐意与这个世界互动的。我以为人和人之间是存在某种共通的理解的,即便那其中有着无数误解的分支。默尔索的态度如果是具有某种(唯一的)合理性的,那是否意味着我对于世界的理解中掺杂了些许自以为是的成分?如若是以前的我,默尔索这样的人是会让我非常好奇的,我会向他抛出很多的“为什么”。因为他是那样地难以解释,却又是那样地镇定自得。我得打穿这层窗户——“人与人之间共通的理解是否真实到足以使我采取那样积极的生活方式?”再后来我意识到,我实际上并非在与世界互动,我“提供自己的氧气”,我为他人的行为覆上柔和、善意的光,并以为那是真相。我活在自己的妄想中。那未尝也不是某种对抗荒谬的方式。于我而言,《局外人》的好首先在于它叙事方式上的简洁、流畅、完整,这是能使我身心愉悦的文本类型。其次,它道出了某种我认可的真理。最后,加缪的文字非常性感,这使我产生一股自然的性冲动。

读《局外人》

“妈妈今天死了。也许是昨天;我肯定不了”,这就是《局外人》的开篇。距离第一次读这本书,已经有十个月了。前几天翻开,重读一遍,又是一番感触,正如加缪所说的:“幸福和荒诞是同一块土地上的两个儿子”。莫索尔没有按照“人们认为应该的方式”活着,而是用自己真诚的态度面对生活。但这个荒谬、无常的世界利用夸大的道德与感情把他抛弃了,成为了一位局外人。在葬礼期间,莫索尔没有为母亲的死哭泣。当门房想拧开棺盖,让莫索尔看母亲最后一眼,他告诉门房不用麻烦了。这两个细节,后来在庭审中打上了道德的烙印,为他的死刑起到推波助澜。陪审团、听众做了道德评判,在他们眼中,莫索尔显然是个无情的冷血动物,是大众的异己分子,理应消失。在小说的最后,莫索尔为他的“冷漠”做了回答:我理解为什么她在生命的终点找了个“未婚夫”,为什么她想重新开始生活,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有权利为她哭泣。老萨拉玛诺和他的狗,却像我们展示另一个荒谬的现实。老人与狗每天在里昂路散步,虽相依为命,却又打又骂。某天,狗跑丢了,老萨拉玛诺像个陀螺一样团团装,四处寻找。老人很伤心,对莫索尔说:我们俩常常闹别扭,但它仍是个好杂种。又说一下子没了狗,生活可能会出点小问题。玛丽问莫索尔:愿不愿意与她结婚?他说:不介意,如果你坚持结婚,我们就结婚。她又问:爱不爱我?他说: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或者近乎没有意义。她说:婚姻是一件严肃的事。他说:不。后来,莫索尔在监狱里,从未特别想起玛丽,却沉迷于对这个女人或者那个女人的回忆,以至于狱室挤满她们的面孔与激情的幻影。草床垫粘贴的一小片报纸。一个捷克村民出国发了财,二十五年后,带着老婆孩子回家。本来想给家人惊喜,却被母亲与姐姐谋财害命,死在她们经营的旅馆。后来,得知真相,母亲与姐姐都自杀了。莫索尔觉得那个男人自找麻烦。“法国公民”判处了莫索尔死刑。面对死亡,他第一个想到了漏洞,死囚从无情的断头台逃脱;接着想到审判存在一种不均衡,也许八点和五点的审判结果会完全不一致;最后他想到了父亲去观看处决杀人犯的故事,感叹当时怎么没有认识到什么都不如死刑重要。这句话,让我们想到了加缪《西西弗神话》的“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自杀。后来莫索尔的另一句话更值得回味:一旦面临死亡,死亡的确切形式显然无关紧要。无疑,莫尔索是热爱的生活的,他意识到,那些在夏日傍晚的薄暮中熟悉的道路,既可以通往牢房,也可以通往碧蓝的大海。神父在小说的最后出现了。莫索尔多次拒见,但神父还是来到狱室。神父认为,人类的正义是无用的,只有上帝的正义不容忽视。莫索尔指出,正是前者判处他死刑。神父最后激怒了他。莫索尔抓着他的教士袍喊道:事实上,我对自己有把握,我对一切都有把握,远远比你更有把握;我对现在的生活和即将来临的死亡有把握。“现在,我也准备重新开始生活了。就像那场暴怒把我冲刷得干干净净,放空了我的希望一样,凝视着星光闪烁的黑暗天空,我第一次向这个亲切而冷漠的世界敞开心扉。我感到它和我如此相像,亲切得使我认识到自己曾经是幸福的,而且现在仍然幸福。为了有始有终,为了使我不那么孤独,我希望在我被处决的那一天,有很多很多人来观看,他们应该用憎恨的叫喊迎接我。”道德、宗教、法律,给予莫索尔最严厉的处罚,死刑。在荒谬的世界,我们看到的莫尔索是不幸的。而莫索尔告诉我们, 否认并且反抗荒谬的世界是最高的虔诚。正如西西弗推着石头爬上山顶所要进行的斗争本身就足以使一个人心里感到充实。无疑,莫尔索是幸福的。

重读局外人

如果从政治批判的角度来理解“局外人”(是该“人”,而不是该小说),会得出诸如司法制度的荒谬可笑、游戏性,宗教虚伪等等命题。无论是法律、道德还是宗教系统,都被冠冕堂皇地授予社会审判的权威性。它们互为共谋,为彼此提供话语与逻辑上的支持。该庞大的系统作为审判机器,如同断头台一般,是对个人的否决。它的任务是“咔嚓”一声给出唯一的标准答案。在此等意义上,每个人都是其构建的局中的外人,历史承传使形成的严密的局,只需要个人接受命运的审判。默尔所则是局外人中的局外人。从表面看来,他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一切“生活”中应有的理智或感性上的需求,对他来说都是“不重要的”。例如亲情(与母亲)、爱情(与玛丽)、友情(与雷蒙);例如人生规划(放弃去巴黎的晋升机会);例如宗教信仰;例如牢狱之灾。他似乎在“生活”中随波逐流。小说中反复提到“习惯”这一动词。如果套用陈腔滥调,就是说,他被世俗生活所异化、资本主义社会人情冷漠诸如此类。然而默尔索的行尸走肉是出于不自省吗?是妥协吗?在这里,我陷入了矛盾。默尔索对待世俗生活的态度是世俗到底的,他耽于生活;然而他的精神生活则完全流放于世俗之外。他藐视既定的、人性应该具备的个人情感与目标。然而,他不是愤世嫉俗者,他淡淡却又专注地观察世间百态:为母亲守灵的众老人;电影院散场时的人群;街道上的芸芸众生;邻居与他的狗;囚犯与探视者。他随性而动,感觉上的“厌烦”(又一反复出现的动词)是决定他行动的驱力。他“生理上的需要常常干扰感情”。在葬礼以及行凶之日,他反复诉说了阳光如何令他心烦意乱。局外人的冷漠以及对尘世主观感情的否定,是他反抗的武器。他的无所谓、不置可否,没错,是一种逃遁,但这不是出于软弱。相反,需要很强大的内心世界去接受自己于他人、于整个局的无价值。加缪认为这个人物是诚实的。他确实诚实得让人又厌又羡。因为系统中的强大武器,除了剥夺他的生命,却无法干预他的存在。他无懈可击。默尔索的存在是大海、阳光、夏夜那样的存在。在加缪的“婚礼集”中同样能体味到这种存在。也许只有在自然中,活在当下的自我之中,“生”与“活”能得到更完好的结合。

迷糊

这本书是被一个遗世而独立,感觉完全不受外界影响的盆友推荐的,她说是看了这本书才变这样的,但是我看了这本书。。。没怎么懂。对母亲死无动于衷,然后又错杀了人对自己的审判冷眼旁观。或许主旨是不该人云亦云,顺应大众,但是这种跟自己关系紧密的事,我还是会有感情流露的。还有那句吐槽巴黎的:她就问巴黎怎么样,我对她说:“很脏。有不少鸽子,有些黑乎乎的院子。人们有白色的皮肤。

自己的波澜留给别人

默尔索这个名字在看完了整部作品后,还是那么地生疏,只记得作者在身为“我”时诉说的那种情形,只有写“我”,我的感受,我所看到的东西,我的认为,而他的感情不是对外界强烈的反应,反倒是一种旁观者的心态,正应了小说的名字——《局外人》我们有多少人在做着局外人,但又内心有颗主角的心,在万事万物面前都流露着自己充沛的情感,而“我”却表现的这么冷漠,对母亲死去的冷漠,对待杀人这件事情的冷漠,在他们看来这之间必然有某种联系,那种不愿说穿的论证就是“我”是一个极其冷酷的杀手,一个对一切都没有怜悯之心的人,“我”不信仰上帝,也不祈求原谅,即便我犯了世间认为的重罪,我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曾忏悔,不曾流泪,更不曾后悔,“我”没有了这些情感,这些人们可以去原谅我的理由,所以得不到人们的同情和理解。这样看来,判罪的本身已经转向,重点已经不是聚焦在杀人事情和为什么杀人的本身,而是聚焦在了人身上,迎来的是道德层面的审判。这毫不客观完全主观的看法,多少有些讽刺,而在这些人当中,无论是想判罪于“我”,还是想尽责让我免于重罪之罚的人,在所有的愤怒的、悲伤的人群中,“我”反而是最为客观的,“我”从表及里的承认着自己杀人这件事情,也没有说要祈求宽恕这种行为,更不会被人煽动着情绪去苦恼或者去懊悔之前的行为,我完全站在了另外一个角度上,一个大家都在乎而我却没那么在乎的角度,去仔细的观察着每个人的表现,就像在看一出戏,只不过这不是表演,这是他们的真实情感,而“我”也表现着真实的无感,这让他们却更加的愤怒,事情则演变的更加不可饶恕了。一切都来得太快,但即便这种进程,也以一种波澜不惊的语调略显平淡的叙述着,有时候,这种超然的风格,别是一番体悟在心头。

时代之书

阿尔伯特•加缪,是一个迷人的作家。而这种迷一样的质感,与他独特细腻的语感,一同嵌入了他深不可测的文字里。局外人整本书即是他散发着这种气质的代表作。从那个惊世骇俗的开头跃然纸上起,这本书的伟大就已被注定:“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这句话冷冰冰地奠定了全书的“漠然”、“冷静”的叙述基调。并且带着几分困惑,至少我读了,会觉得全书传达了一些不解的困惑。文字很浅显,但加缪通过这种浅显所传达出的深度是惊人的。我认为很多人看这本书是存在的一个问题即是:他们除了看到“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其它的都没有感受到。而有趣的是,这本书所引发的哲学疑问远不止这一个。我所看到的很多问题中一个比较有意思的是:“到底该用什么来衡量人性或者说让一个人具有人性。”在主人公默尔索对故事的叙述中,默尔索一直被指控杀人之后没有表现悔意、在妈妈葬礼上没有哭泣等罪行。因此人们觉得他冷漠且无人性。这就是问题,难道人们非要在特定场合表现出别人说希望自己表现的性情才能“保持”自己的人性吗?我们的情绪到底是我们自我感受到的,还是在客观场合中来自于别人对我们的期望?这本书也是,在某种程度上,对人们强制定义他人生活这一行为的控诉。我们在社会里,一直被告诉什么是正确的,并被教育用这种“正确”且“唯一正确”的价值观来判定自己是否具有人性,或者符合人类的基本道德准则。到头来我们又开始将这些“正确”且“唯一正确”的性格强加于别人,希望他们的灵魂能完全符合我们的轮廓。主人公默尔索就是这种制度下的另类。一旦他的表现不同于周围人的标准,他就被视为毫无人性。而从书中的描写,我们完全可以感知:默尔索是由人性的,他的内心世界是鲜活的。默尔索是个如此出格的人物形象,他与这世界的逻辑完全地背离。这种境地形象地体现了存在主义哲学关于“荒谬”的观念:由于人与世界的分离,人对世界来说、世界对人来说都是荒诞的、毫无意义的,而人对这荒诞的世界无能为力,因此不抱任何希望,对一切事物无动于衷。人与世界的关系。我们彼此联结而我们并不知道世界是晦涩还是清晰,是合乎理性还是不可理喻。这些问题,贯穿了所有的叙述,作为叙述者的默尔索,在被判死刑时,仍固执地、不妥协地坚持着自我,他希望真实地活着,这即是他会在死前感到幸福的原因。在美国版的The Stranger中,加缪写到:“他远非麻木不仁,他怀有一种执着而深沉的激情,对于绝对和真实的激情。”所以,检察官说会要了默尔索的脑袋,而默尔索说:“我过去曾经是幸福的,我现在仍然是幸福的。”在死刑到来的那一天,貌似整个社会都抛弃了他,实则是他抛弃了这个虚幻的、对他充满他并不在乎的恨意的社会。

假作真时真亦假

一开始就喜欢那种冷淡得真实的文字。相似却有别于《生命不能承受之轻》。最深的模糊感。就像你到着一个场境,却模糊的以为在某个梦里似曾相识。莫尔索是真实的,真实得可以清晰的理解。也因为冷漠的勇敢而保有的不被干扰的真实,他以为他把握住了生活。随着情节的发展,对于莫尔索我越来越由心赞同,也伴随着越来越清晰的模糊。自己矛盾的心有多少是因为毫无关系的陌人毫无理由的干扰。记得外公去世时,我们兄弟姐妹还小,过于孩子的世界不了解永恒逝去的悲伤。在大家面前,小小的表弟哭不出来,一向溺爱的舅妈急的用力一掐。为什么要强迫可以理解的尚不知死亡悲痛的孩子哭呢。是否不哭的现实真的就说明了他非人类罪恶的灵魂? “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埋葬了一个母亲”,对莫尔索看似义正言辞的控告,想说的是自以为是的人类道德对个人任意的藐视践踏吗?“宽容所具有的全然反面的作用应该转化为正义所具有的作用,这不那么容易,但是更为高尚”该是多崇高的自大呀。莫尔索虽不可至的个人至上,却以漠然、不屑反对,好像是淡然的向我们展示他自我真实的快乐。可能如此才在“被宣判以法兰西人民的名义在一个广场上斩首示众”后依然觉得过去曾经是幸福的吧。但是当你试着除去过多的束缚影响时,又模糊于自我真实和虚假。率性,又是什么统率你的性灵呢?不敢说与加缪先生交流。也许的思想的导师确实激起了太多的思考与感慨。不吐不快。一本好书,指引清晰原来似乎也曾关注过的模糊潜藏的一面。多的困惑总在发现潜藏后而释怀。应该,更丰富的了解,更宽容。

在荒诞中,奔跑着,被一颗流弹打死!

仲夏的一天,默尔索不按常理的出现在我的小店。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圆领T恤,嘴里叼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烟,向我要了一杯咖啡。“还是那么喜欢喝咖啡啊!”我把盛满咖啡的杯子递到他面前。“我能把…”他捏着所剩无几的烟做出要摁在桌子上的动作,我点了点头。他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回忆起了什么似的说:“这咖啡让我想起了,妈妈下葬前一天,和养老院的门房一起喝的味道。”“你还是一口一个妈妈的叫啊!”我有些惊讶地说道,“在你妈妈的葬礼上,你没有哭,甚至连年龄都不大记得了。”默尔索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我的话,他端详着咖啡杯,一饮而尽,然后指了指空了的杯子。“没有像你这么喝的,你把它当水了。”我话里夹杂着一丝的不满。“那不是我的错,”他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句话,“我们已经无话可谈了,她在养老院过得要更开心。”“你对所有人都这么说的,他们觉得不可思议,很荒唐!”我把咖啡杯给他,他连句谢谢都没有。“他们觉得你应该跟你妈妈住在一块,在葬礼上你应该哭,之后也不该立马跟玛丽搞在一块。你连一点悲伤都没有,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日子跟往常一样,你真是太古怪了。”我一口气说了好些话,默尔索脸色有点阴沉,估计是嫌我说的太多了。店里一片安静,偶尔能听见从街道不请自来的汽笛声,刺耳、突兀。默尔索站了起来,靠近窗户往外望,“那天的天气也想今天一样,青天白云,炙热的太阳冷酷无情,一切单调而疲惫。”他向时间的死水里扔了一颗小石子,接着说,“在海边,太阳的热气和眉间的汗水让我难受,然后我就朝阿拉伯人开了一枪,震耳地,我觉得还不够,又给补了四枪!”他说这话的时候异常的冷静,完全没有激动或是悔恨的样子。“后来你就被捕入狱了,听说你拒绝为自己辩护,也不接受神甫的祈祷,这是真的吗?”我想走过去帮他点根烟,但他好像不乐意。他把望向窗外的目光收了回来,像盯着怪物一样的看着我,眼里闪过一道光,说:“你说对了,也说错了。我没什么可说的,于是我就不说话。”我有些不敢相信却又料到他会这么回答,心情难以平复,现在轮到我沉默了。默尔索像觉察到了什么,竟然主动问我,“你不是想知道老萨拉玛诺最后有没有找到他的那条生病的狗吗?”我“哦”了一声,表示出一副已经不再关心的样子。不过,我不想放弃这稍瞬即逝的机会,说道:“你总强调不是自己的错,也从不说爱玛丽,面对莱蒙的要求也欣然答应,在法庭上你连抗争一下都没有。你是怎么做到的,又或者说,你在想些什么?”他感觉到非说不可了,敷衍了我一句“那就是我反抗的方式!”,话少的可怜。“他们说你,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埋葬了一位母亲。你连朝那些憎恨你的人竖中指的勇气都没有,甚至希望处决的那一天,听到人们报以仇恨的喊叫声。这就是你反抗的方式,你这个疯子!”我说的有些激动,血液冲向了大脑,脸颊感觉有些发热。“可我是幸福的,从前是,未来也是。突然有那么一刻,我的身上生出了一个荒诞的世界。我的肉体和精神分离了,我站在社会的对立面,我没有错,我也没有悲伤,那一切都是你们的想象。”他背对着我,抬头望着金色的太阳,我都不知道他是对我说了这番话还是对着太阳。“他们把我关进了监狱,我的肉体再也没有发疯般奔跑在马路上,被一颗流弹打死的机会了;他们逼迫我忏悔,我痛斥神甫任何的确信无疑,都抵不上一根女人的头发;他们把我处决,却又盼我上诉,我反抗了,于是我自己走向了自杀。我对这种荒诞是如此的笃信,就好像我就是荒诞!”我感觉他的身子因说了太多话变得颤抖不已,事实正是如此,他终于转过身,正准备离开窗户,却打了个趔趄。我还没来得及起身,他就用手示意我不要动。他端起咖啡杯,把剩下的喝光了,长吁一口气,然后说要走了。我还来不及反应,想问他,还能见到他吗?他就已经推开门,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被钉住在凳子上,脑子里狂风骤雨般的肆虐。我想,他,我可能见不到了,不过谁又能保证他只有一个。我微微一笑,把玩着他留下的咖啡杯。突然一道闪电击中了我,有些生疼,我朝门口大骂了一句,“混蛋,钱还没有付!”

【书评】《默尔索的孤独》

看完加缪的《局外人》前前后后用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虽然只是中篇但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几次都是看了几页之后便放下来,不是因为电脑的诱惑就是因为电影或者是其他的消遣使得我几次情愿放弃这部小说。在我还没有看过这部小说的时候我便已经听说过了,或许就是因为写这本小说的作者太过著名的原因,或者是因为加缪的整个思想。我记得在 一次美术鉴赏课上我的老师曾经提起过存在主义,也简单明了的告诉我们加缪和萨特各自的观点:加缪的是“世界是荒谬的”而萨特的是“他人就是地狱”,这两种观点我曾经都曾听说过当时也都是出乎意料的认同,无论是加缪的还是萨特的。或许还有一点吸引我的便是加缪和萨特两人的关系了。作家之间的交往、故事总会是后来崇拜者喜欢打听的,因为其中似乎总存在着一种神奇的东西让人想要看到同样是才高八斗的两个人的思想碰撞在一起是所产生的那种热烈耀眼的火光。说《局外人》是加缪的代表作也不会有人来反对,而在这篇小说中无论是加缪的语言风格还是哲学思想甚至是加缪庞大的世界都能让人看得透彻。我喜欢这部小说,无论是其中那种波澜不惊的语言还是人物的性格都是我所迷恋的,还有便是主人公默尔索这个人,当我越往后读我就会渐渐的发现他好像就是我的兄弟,他所说的所想的所感受到的甚至是他所承受的他所难以挣脱的那一切在如今依旧都显得如此平常。我不知道其他人看完这部小说会有怎样的感觉,但是我曾经在看80后作家笛安的一部叫做《告别天堂》的小说中我发现有人的感觉是和我一样的,对于其中荒诞的震惊到后来的释然一笑和悲伤,似乎在也没有什么能来表达自己的感受了,然而无论是语言自身的问题或者是我对语言的无知都让我很难真正的说出那种感觉,现在我所记得的就只是在看完之后窗外的天空。星期一,九月初的天气昏暗无光,夏季的闷热依旧还留恋着,我坐在阶梯教室的前排身后的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当我看完最后默尔索的独白时,我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愚蠢和可笑极了。我甚至能在那个时候感受到默尔索感受到的那样美丽夏夜,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他最后的真正的只属于他自己的救赎,但是“救赎”这个词对于整部小说来说都已经是太过荒诞和讽刺了,《局外人》里没有救赎,即使在最后的神父自作多情的救赎也只是组成巨大荒诞的小小零件。默尔索是孤独的,只是我在一开始看这篇小说时我就已经知道的,那种孤独无数人都在经历但是真正意识到的却寥寥无几,这样的情况在很多方便都是相同的,像多数的人都在干什么什么但是却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这样的句式就已经让人感到不舒服了。作家和诗人总是敏锐的,而在一定程度上他们也都是在用自己的这种敏锐来写作的,写出大部分人的真正感受,但是即使如此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或者说是愿意去了解的,所以就会有太多的人在一无所知中度过一生。也许有人会说即使不知道又能怎么样,反而增添了自身的烦恼和痛苦,对于这些平常的问题我常常都是无法回答的,因为在这些简单的问题之中总是隐藏着尖锐甚至是企图毁灭他人的一种咄咄逼人的力量,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人与人之间所存在的隔阂与不可靠近是根深蒂固的,而因此带来的孤独也是难以再磨平的。萨特说“他人就是地狱”,这也许也是造成孤独的原因之一,因为他人的不可理解、自私和众多其他复杂的原因使得他人能够轻而易举的就对自己造成伤害,而这种伤害甚至在很多时候都是难以发现的。默尔索的孤独在与加缪的思想,简单地说的话也就是我的老师曾经对我们说的“世界是荒谬的”,正是因为世界的荒谬才使得生活在其中的人难以反抗和逃避的变得孤独,也是因为荒谬才使得默尔索在最后成为它的替死鬼和变成了一切都和他什么没关系的“局外人”,因为世界的错而让弱小的个人来承受所带来的伤害这是一种让人既无奈又难以忍受和悲伤的事情,而对于我来说悲伤的成分更多。在那么长的时间里,在漫长到让人厌烦的岁月中,孤立无援的个人都在替庞大的某种不负责任的力量来承担它所造成的那些后果,而对于个人来说那就是致命的,像世界、像种族、像政党、像各大公司……个人无法选择的生活在其中,除了众多作家所提出的几条道路似乎在没有其他的方法了:一是安然接受,任由那些力量毁灭个人,像格里高利的遭遇;第二种便是像唐吉可德那样反抗,像无数先驱那样一个人的力量来抗争,但是结果我们大都已经知道了,即使有几处的胜利但是那些庞大的力量总是会有机会复辟归来的,这就需要有人来继承先人的精神但是在如今看来这些都在流失;第三种便是逃离,远远地逃开,像只地鼠一样生活。我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的途径,但是我所知道的只有这显而易见的三条。读加缪的小说对于他的语言也是一种享受,加缪的小说语言好像是一种冰凉的丝绸一般,虽然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但仅仅是因为那些朴实无华没有任何歧义的句子就让那些隐在平实之后的风暴悄然的掀起。海明威的句子虽然简短刚硬,但是却没有加缪的那一种隐于其中的悲伤。加缪的句子好像在传递事实的同时还带着那些属于自己的情绪,而大部分的情绪都是悲伤的甚至很多也是绝望的。我不想再说这个故事或者是逐一地分析每一个人的形象、性格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因为我并不是什么专业的评论家,并且对于那些我也并不关心。对于我来说读完一部小说之后我自己有自己的看法,而不是那些评论家所定义的,或者是那些语文阅读理解的答案,对于我来说每一部小说在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定义,就像人们常常说的那样“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而每部小说也都是如此。在我看来《局外人》所写的就是那些无法避免和挣脱的孤独,而因为这些孤独造成了众多难以弥补的过错,在归根到底便是加缪想要说的:世界是荒谬的。在最后默尔索心中曾出现个这样的一句话“他(神父)根本无法理解,作为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从我昏暗无边的未来的深处所发出的叫喊”。没有谁能真正的理解一个人,纪德曾经说过“你永远也不会了解,为了让自己对生活发生兴趣,我们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我想这也许能说明我极力想说明的那些情况,孤独是自己的,唯有自己能够救赎自己。默尔索最后所能感受的那些事分外美丽的,那真的是一种令人着迷的时刻,而也就是这样的时刻默尔索“第一次向这个世界的动人冷漠敞开了心扉”,并且也有了惊人的发现“我感到这个世界如此像我,确实,非常亲切,我认为我曾经幸福过,现在也是幸福的,将来也会幸福”。这样的意外收获是出人意料的。“世界如此像我”,那是不是说世界其实也只是孤独的,但是造成世界的孤独又是因为什么呢?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历史上是否有人知道或者加缪自己是否知道。世界是荒谬和冷漠的,对于加缪来说是不是只有告别才能真正的摆脱?那么到底是世界在抛弃我们,让我们变成了“局外人”,还是我们自己远离世界,让自己变成“局外人”?放弃到底会是谁的特权?我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存在主义,即使我只是管中窥豹或者是一叶蔽目我都认为值得,我只想找到我自己身在其中的那一部分。活着就是生命的意义,但是活着并不只是简单的活着,就是连活着在现在都成为很大的问题。那些强大的力量从来没有因为时间的荏苒而再发生任何的变化,反而似乎是愈来愈强愈演愈烈了。在荒谬的世界中,人也开始变的荒谬了,人生更不用说了。我想把默尔索称为兄弟,那一种血肉相连的兄弟。我一直在想倒底是什么原因造成我们总觉的自己生不逢时,即使人与人之间的难以理解,但是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又都希望能够幸运的遇到一个真正的知心人,我总会觉得这个要求是过分和奢侈的,尤其是在现在,但是我却总会在无意间发现曾经有很多人竟是如现在的我一般,他们的所想所思他们的孤独和隐匿的悲伤都是那样的似曾相识,但是遗憾的却是他们都已经逝去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了,但是幸运的是他们留下的那些作品却永恒,如今只要随着那些作品中的人往前走就能在最后看到作家的心和他们的世界,虽然还是会有遗憾但是也很知足。前些时间看鲍勃迪伦的《午夜巴黎》我便喜欢上了这个导演,我想能和他促膝夜谈,但是却因为现实的原因而只能遗憾的错过,也就是因为这些错过让人生充满了不满和怨恨,而我更不想在未来的日子里再次回想起曾经的这些的时候依旧是遗憾和恼人的叹息。我只想叫默尔索一声“兄弟”或者是我的朋友、爱人,只是觉得是那样的亲切就好像在他的那间牢房里也有我一般。虽然我不能说我已经透彻和完全的了解了他,但是我知道他就是我的兄弟,何况像“透彻”和“完全”这些词似乎一直都只是出现在某些耍笑的学习或者是初中生做的语文阅读理解的时候老师会问的。加缪的世界不需要透彻和完全了解,也不再需要因为错过而长久的遗憾和难过了,默尔索或许就是他为像我这样的众多“兄弟姐妹”留下的,跟着他也能到到远方。默尔索说过对于妈妈的死“没有人,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有任何权利为她哭泣”,因此我们也没有任何的权利来为他哭泣。冷漠并不是凶残的表现,或许也是温情的另一种表现,在如此的荒诞世界里你还能要求我们如何对待呢?对于像我们这样还不愿死去的每一个人来说,还能怎么办呢?孤独中也许自己就能救赎,尽管一切都还太远……2012 9.3

我们都正在渐渐成为“局外人”

心理学上有个概念涉及时间的认知,时间的感知并不像你认为的那般真实与稳固,流动的速度随着外在环境的不同而大相径庭。有些时间缓慢移动;有些快速流逝。你可能已注意到有些时候度日如年,有时岁月如梭。特别是你觉得小时候的记忆每天都很清晰,而慢慢长大以后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又是一年。  有一种解释说,这是因为一个人小时候刚刚接触到这个世界,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印象自然深刻;而长大了,渐渐对这个世界觉得习以为常,时间开始无穷堆叠在一起,记忆在头脑中变成了模糊的一团,每天的生活也变成了例行公事,甚至简单机械的重复,哪一天发生了什么也完全记不清……这是你现在的状态吗?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们都渐渐地在成为那个“局外人”——那个对世间的一切都不再敏感的“局外人”。而莫尔索的麻木更甚。他很爱自己的母亲,却不认为母亲下葬时要痛哭流涕,不认为娶一个女人时要说“爱她”,不想在法庭上寻求有利于自己的辩护,不在神甫面前虔诚谦卑等等。莫尔索会有这样的举动,我并不认为像译者郭宏安评论的那样,是因为拒绝接受习俗。他并没有刻意地去拒绝社会习俗,而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一切都是很自然的事,顺其自然就好,事情也会自然地发展下去,不需要人刻意地做什么。说到底,是根本没有接受和履行社会习俗的意愿,也就是——无所谓。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世界观。人生在世,自我意识会在后面拿鞭子抽我们,逼着我们为自己寻找一个生活的意义——我的归属是什么?到老了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怎么样的人?而入世和出世的讨论也在文人间持续了数千年。有的融入社会,有的远离社会,寄情山水之间。我想莫尔索应该会和“不拘礼法”的阮籍成为很好的朋友吧。我们从小就被灌输马哲:要认识世界,改造世界。而这个世界也是这么影响我们的:世界很美好,要对世界抱有热情。因此莫尔索的世界观在我们看来是荒诞的。然而可怕的地方不在于此。他能用一整套“歪理”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和这个世界。当你看到这自成体系的理论时,即使和你之前的认知格格不入,却也免不了被他影响一番。更可怕的是,当你经历过一些事情后,你会被他带过去,认为这个世界就TMD是这个样子的。加缪的笔法特殊,他的小说风格介于传统小说和新小说之间。一方面,存在主义文学是反传统的,作者从不介入小说,从不干预主人公的命运,从来不发表自己的议论;另一方面,小说的语言又极其简单明晰,可以说具有古典主义的散文风格,具有极强的表现力和感染力。因而我们无法探究莫尔索的内心世界。如果加缪还在世,我希望能了解到莫尔索世界观的成因。因为世界太大,人生太短,我宁愿选择对世界抱有极大的热情,而不是消极、冷漠、荒诞。我只愿怀着悲悯的态度看莫尔索那样在荒诞中,而不愿像他那样,最后只是不明不白地了结了自己悲剧的一生。

局外人,和我们好好地玩耍吧!

你是否有这样一个朋友?他不懂音乐、不爱书法、不讨论时政,也不喜欢看电影;游玩山水、品味美食对他来说也是无聊之事,更别说做出什么对社会有用的事情了。总之,他对身边的一切事物都漠不关心。作为这个世界的“局外人”,他在半死不活的状态里,心不在焉地生存着,并在岁月的流逝中,完成生命的终结。法国作家加缪的处女作《局外人》就描写了这样一位对他人来说“不能好好玩耍的人”。作为一名公司职员,默尔索以应付的态度对待自己的生活以及身边的人:母亲去世,他非但不愿意看她一眼、落一滴泪,反而在守灵时表现出漫不经心的态度,并在一旁喝起了咖啡;母亲下葬后的第二天,他就与情人一块去游泳、看电影;情人“质问”他是否爱她时,他含糊其辞,觉得问题毫无意义;当情人问他是否愿意娶她时,他以随便的口吻加以应付;因为精神恍惚杀人而被判刑后,他更是以“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的乐观态度待之。总之,作为一个骨灰级的“局外人”,默尔索极致地玩耍着“对万事万物丝毫不上心”的游戏。其实,我们身边也不乏这样的“局外人”。他们以无趣的心态审视着周围的一切,与世无争地苟且存活。他们以“局外人”的身份走进这个世界,又以局外人的身份离开这个世界。当然,作为回应与反馈,他人同样附以旁观心态、冷峻表情。若以负责任的态度对“局外人”加以寓言,他们无疑是一只鸡蛋。而作为这只鸡蛋的母亲,上帝则犹如一只糊涂的母鸡,以不认真的态度下了这只蛋,之后,便在“疙瘩”声的式微中,将“下蛋之事”忘却得一干二净。等到这只鸡蛋被孵化,作为成鸡被宰杀时,上帝甚至还不知自己是否做过“下蛋”之事。批判总是比赞美来得艰难。然而,无论如何对待这种安分守己的“局外人”,拼命的羞辱都显得太不合适。对世界了无兴趣,并非错误;对他人漠不关心,也并非罪责。我们须在反向的态度中,托举出理解与包容之心,陪着这种充满着无知与无畏,散布着漠视与漠然的“局外人”在春夏秋冬中轮回。当然,无害并不代表有利,这个世界的运转还需要“当局者”的助力。因此,每一个人都不能沦为“局外人”的“局外人”,我们需在使命与责任中,发挥最大能动性,似是治愈“渐冻人”那般,在“冰释”、“捂暖”的过程中,释放出更多正能量,让“局外人”在入戏后,能够和我们好好地玩耍。

他的生命,与他人无关

呆在那里,还是走开,结果一样-----加缪《局外人》局外人的眼光完整的还原了这个粗糙、漠然、无理性的世界愚昧和死亡混杂的气味渗透在生的每一个细节里生活中所有令人难以忍受的细节都被语言的慢镜头放大和重现整个故事被安排在炎热的夏季这个季节充斥着令人发狂的暴烈阳光以及众多无所事事躁动不安的灵魂邻居的混混与姘头在做爱时将口水吐在对方的脸上在肮脏狭窄的楼道里尖叫着厮打,满脸是血迟暮的老人与他浑身长满疮痂的狗相依为命,最终失散不管是人与人还是人与动物,都是这样相互依赖又相互憎恨着让我们看清了生命可以多盲目存在可以多荒谬伤害可以多彻底默尔索之所以成为对世界疏离的局外人归根到底是对这个世界的厌倦厌倦的姿态甚至算不上是拒绝只是一种无数次尝试后,最终认命的惰性这厌倦来源于对生活本质的认识因为认识到生活不能因为人的作为而有所改变于是放弃了与外部世界的互动只求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所作为的活下去活着,就是生命唯一的意义默尔索在这样的世界里,选择做一个局外人他不再关心生命的去向与意义比起生命的意义来说,感官的欲望才是我们每一天无法回避的事实与一群行将就木的老人整夜守灵带来的疲倦与困顿足以淹没母亲的死亡所带来的,早已经有预料的悲伤在真实的感官面前,一切矫饰的感情都没有存在的价值他不想掩饰,也无所谓掩饰就像玛丽问他,是否爱她,是否愿意与她结婚他说,怎么样都行,纵使他晓得她会不高兴然而这就是他内心真实的回答其实,这何尝不是每个人内心真实的回答这个世界已经充斥了太多被夸大的感情与道德人们统统活在别人的目光中我们的行为不知不觉的已经带上了浓重的戏剧化和形式化而不自知我们害怕别人认为我们偏离了主流世界的价值观害怕被隔离化被边缘化所以强迫自己成为这个世界认可的人耗尽一生的心力去争夺那些荣耀的标签纵使有许多人标新立异嚷嚷着做出各种叛逆的举动却不过是对这个世界另一种更为时新的媚俗但其实,这一切并不是我们的错加缪说,“这不是我们的错。”这个虚假粗糙的世界像一台绞肉机他不能允许任何真实独立的个体和感情的存在他机械残忍的,日复一日将这些个体绞碎在群体中成为面目模糊不分彼此的肉泥最终的结局是我们一起老去死去成为那个与狗作伴的孤独老头那些在养老院里散发腐朽气味的老人那些在墓地中静静躺卧消失的白骨我们一再的呼唤,世界固执的沉默我们的生命与它无关,我们的痛楚与它无关最终我们发现,世界真的只是一架荒谬的机器于是我们渐渐变成放弃世界的局外人默尔索最终因为人们的指控被剥夺自由,判刑处死他甚至不是什么斗士,也从来没有控诉和反抗过什么但仍然被强大的粉碎机毫不留情的毁灭说到底,谁能够真正的做一个局外人呢我们都在这片生之荒漠上艰难跋涉暴烈日光劈头盖脸的炙烤着这具肉身清凉的美好终有一天还是像所有的水滴般蒸发,消失无踪但我们不能停止,我们仍将继续哪怕只是为了这些荒谬的意义,为了这些残忍的温柔。

世界是荒谬的,人生是没有意义的,但人注定是自由的——评《局外人》

《局外人》是阿尔贝·加缪的代表作,使他一举成名,并奠定了他作为存在主义文学流派创始人之一的地位。哲学家萨特认为“存在先于本质”,萨特一方面认为世界是荒诞的,人生是没有意义的,但另一方面又肯定人的存在价值,认为“人注定是自由的”,重要的是作出“选择”,付诸行动。加缪提出的存在主义观点更加强调“世界是荒谬的”,人们应当进行“反抗”。 《局外人》刻画了莫尔索这样一个人物,他对外界一切事物都是无动于衷的,他有着蔑视世界包括上帝和死亡的傲然态度,这种态度虽然是一种消极的反抗,但也并非是毫无意义的。《局外人》运用的语言简单清晰,甚至到了单调枯燥的程度,但是却是与作者所塑造的人物和思想意境相吻合的。 当莫尔索的母亲死亡后,其到养老院奔丧,看门人请他喝牛奶咖啡,虽然并不饿,但想到自己喜欢牛奶咖啡,他还是接受了,在给母亲守灵时,他也意识到在死者面前抽烟不妥,但是又觉得这有什么关系呢,便和看门人一起抽起烟来,他守灵时没有流泪,对母亲的死亡也表现的很漠然,甚至不记得母亲的岁数,送完葬在公交车上还感到“可以马上躺下睡上他12个钟头”的喜悦。送完葬的第二天,他便和女朋友一起去游泳和看滑稽电影,此后还发生了性关系。在他身负命案后,他告诉律师所有健康的人没有不或多或少的希望他们不健康的亲人早日死去。莫尔索对亲情是很淡漠的,他只忠于自己的感受和想法,非常的自我,而且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他的邻居雷蒙,有人说他靠一个阿拉伯女人养着,是个吃软饭的,雷蒙自称是管仓库的,但实际上是个游手好闲的人,雷蒙让莫尔索写信去羞辱雷蒙的情妇,他便随便帮雷蒙写了一封,并尽力让雷蒙满意,当雷蒙说他是自己真心的朋友时,他却感到很奇怪,让雷蒙再复述一遍,并说他对做或者不做雷蒙的朋友,是无所谓的,实际上纵观整部小说,他是没有什么朋友的,对是否结交朋友也是漫不经心的。 莫尔索的女朋友玛丽,问他愿不愿意和她结婚时,他的回答还是无所谓,假如她一定要结婚,我们就结。玛丽问他爱不爱她,他这回答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如果她一定要知道的话,那大概他不爱她。玛丽再次问,那么为什么又肯和我结婚呢?他回答这是毫无关系的事,如果要结随她的便,高兴什么时候结就什么时候结。当他谈起老板将派他去巴黎工作时,玛丽变得很开心,希望去巴黎看看,他的回答是:巴黎,很脏,连鸽子都是黑的,人的皮肤倒是白的。而老板让他去巴黎分号工作,他虽然说愿意去,不过实际上也是无所谓的,老板问起来是不是对改变生活不感到兴趣,他的回答是最经典的:生活是无法改变的,到处都是一样的。可见他对亲情、爱情、友情、事业都是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淡漠态度,也就是加缪所认为的“世界是荒谬的”,“人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莫尔索在与雷蒙、玛丽去海边度假时,遇到和雷蒙发生过冲突的雷蒙前情妇的弟弟一伙,双方为此还发生了揪打,雷蒙的胳膊和嘴上都被对方用刀划伤,后来莫尔索单独带着枪又碰到了那个阿拉伯人,在阿拉伯人亮出刀后,莫尔索先下手为强,对阿拉伯人开枪射击,后来还补了四枪,莫尔索为此锒铛入狱。整个审判过程是荒谬的,其中有次庭审时,法官拿出个银十字架,告诉莫尔索要相信上帝,任何犯罪的人上帝都可以原谅,但是犯罪的人首先要忏悔,但是莫尔索说不信上帝,也拒绝忏悔,法官变得极为愤怒,大声叫道:所有的人都相信上帝,就是那些违背上帝的人也信上帝,你难道叫我的人生没有意义吗?此时,法官已经将自己扭曲成了神职人员而非司法人员。开庭时,检察官传唤了一大帮和本案完全没有关系的证人,有养老院的院长、看门人、护士、母亲最后的相好,这些证人强调的是莫尔索在母亲死亡时没有哭,面对母亲的尸体没有任何悲伤的表示,检察官围绕着喝咖啡牛奶和抽烟这类无关琐事多次盘问证人。整个庭审的核心反而是莫尔索在母亲死亡时的伦理表现,而不是刑事案件的本身,检察官甚至向陪审员逻辑混乱的陈述:这个人在母亲死后的第二天就去干最荒淫无耻的勾当,为逃避对风化案件负担责任,就随随便便的去杀人,这个人就是这样。检察官陈述明显带有主观色彩,将一起原本是防卫过当的杀人案硬生生的要变成十恶不赦的预谋杀人。莫尔索的律师都无法忍耐下去,大声质问:请问,这个人是被控杀了人,还是被控埋葬了他的母亲?而检察官则继续振振有词的陈述:只有像这光荣的辩护人一样天真无知才能够不感觉到两件事之间有一种深刻的、本质的、有联系的关系,这个人是怀着罪恶的心埋葬了他的母亲。最后法庭判决莫尔索死刑,莫尔索拒绝上诉,坦然面对死亡。他认为三十岁死和七十岁死都是没有什么大关系的,别的男人和女人照样会继续活下去,而且再过几千年也还是如此。他拒绝了神父要求他忏悔的建议,他说:我不懂的什么叫罪,他们只告诉我是个犯人,既然做了犯人,当然接受处分,谁也没有权力要求我做更多的事,你是别人的神父,而不是我的神父。莫尔索以自己的消极态度表示出对这个世界的反抗,作出了他自己的选择,选择死亡。 小说的最后,也是作者思想的升华,加缪这样写到:因此,临死了,我母亲反而会感到解放,想重新再过一次生活,谁有权利哭她呢?我认为谁也没有这个权利…面对满天星斗的夜晚,我不存在任何幻想,我第一次向世界可爱的冷漠态度公开我的心胸,我觉得它和我一样,对我很友好,我认为我过去是幸福的,现在还是幸福的,为了作一个好的结束,为了避免自己太孤单,我只要想我受刑的那一天,一定会有很多人来看,对我发出咒骂的呼声,就行了。

存在的意义就是要创造自己的生命

在看《局外人》之前,我对加缪、萨特、存在主义、荒诞派这些全部都一无所知,动笔之前也看了很多他人的评论,那些大段大段的旁征博引以及对人物思想和哲学派别的分析,全部是我未听未见过的,这些都让我又一次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的无知,但同时我也感觉到,自己的思想之窗又开了一扇,有束光照了进来,又有一个幽暗的小角落变亮了。加缪的《局外人》讲的是一个对一切事物都无动于衷的主人公默尔索的故事。书中虽用第一人称,但整本书就像是一个第三者在叙述他所看到的与己无关的事,没有悲喜,没有惊慌,没有情感流露,只是在叙事,读者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情感波动,他就像是在世界之外一样,平平静静的讲述自己所见、所感、所想,但是,这一切对他来说区别都不大,他对任何事都习惯说一句话:怎么都行。妈妈的去世,对他几乎没有任何影响。他并不觉得妈妈去世之后,自己的心理,自己的生活应该有什么变化,妈妈在也好,不在也好对他来说区别并不大。“我上大学的时候,有过不少这一类的雄心大志。但是当我不得不辍学的时候,我很快就明白了,这一切实际上并不重要。”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的思想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那之后,他开始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不管过什么样的生活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所以当老板问他是否对于改变生活不感兴趣时,他说生活是无法改变的,什么样的生活都一样。当玛丽问他愿意不愿意跟她结婚时,他依然说怎么样都行,在他的生命里似乎从来没有所谓的大事,所有的事都一样,怎么都行,甚至连生死都是小事,他觉得20岁死和70岁死没有什么区别,好像生命对他来说就是一场空,活着就活着,死了就死了,怎么样都行。在失手杀人之后,面对监狱生活、审讯和惩罚,他没有半点的惊慌、惧怕,对他来说这里的生活与从前也没有多大区别,他说:“如果让我住在一颗枯树干里,除了抬头看看天上的流云之外无事可干,久而久之,我也会习惯的。妈妈常常说,到头来,人什么都能习惯。”因为,所有的生活其实都是一样的。当他被带到法庭等待审讯,法警问他是否感到紧张,他说他感到很有趣,坐在被告席上,他却觉得自己仿佛是在电车上,对面一排座位上的旅客盯着新上来的人,想发现有什么可笑的地方。当然他也知道他们要找的不是可笑之处,而是罪恶。不过,这对他自己来说区别也并不大。别人眼里的默尔索是一个生性缄默孤僻的人,而他自己的回答是:“因为我没什么可说的,于是我就不说话。”他是在不遗余力的活的真实,他不想有半点虚假,他宁愿被判处死刑,也绝不说任何一句假话为自己开脱,也许在他看来,生命长短不要紧,生活好坏没关系,只有活的真实,才是生命的全部意义。郭宏安写到默尔索是加缪在《西绪福斯神话》中提到的靠己之所有来生活而不把希望寄托在己之所无的智者。而默尔索的看似不理性却是一种绝对的理性,他并不是完全的无情无爱,从书中他无数次提到自己的妈妈就可以看出,他其实很爱妈妈,但是他心中没有悲伤,没有欲望,也没有希望。因为他接受所有现实,妈妈去世,他淡定接受,老板要给他调动工作他说怎么都行,玛丽想嫁给他,他也愿意,他就像是一个顺水而走的水漂,不做任何反抗,生活往哪里去,他便顺着往哪里走。以社会性的观点来判断,默尔索的人生是一个悲剧,他贫穷,胸无大志,孤独一人,最后又锒铛入狱,但在他自己的内心,他却一直都是幸福的。默尔索是一个“自然人”而非“社会人”,他只保留身体的原始欲望和心灵的本来面貌,不接受社会的生存法则,没有社会性的情感,也不遵守社会的习俗和价值观念,他不迎合也不反抗,靠已之所有生存,也顺其自然的面对死亡,他的一生没有任何刻意。所以,他抛弃社会,同样也被社会抛弃。我爱这个人的无欲无求,顺其自然和绝对的真实,但不能爱他的默然和不作为。诚然,生命本就是一场虚无,但既已来到世上,既已身在社会中,既然被命运选择,那就好好的活上一回,在社会中给自己塑造一个身份,努力在虚无之上去寻找存在感,在存在之上去自我造就。萨特说,人必须创造自己,人只能,也只应该生存于自我之中,生命的意义必须由我们自己来创造,存在的意义就是要创造自己的生命。生存有时候是显得有些荒诞,也很无奈,因为它自一开始便注定了结局。但是这个生存的过程却有无限的可能。我们不要欲望,但也不可失去希望,就算生命真的没有意义,那就自己给自己制定一个意义,然后为了这个意义好好的努力下去,直到自然而然的死去的那一天,就算最后是尘归尘,土归土,但至少这个过程,我们存在着、努力着、快活着。

射你,是“因为那天的太阳”

射你,是“因为那天的太阳”    /阎海东    在加缪的小说中,主人公莫尔索杀死阿拉伯人青年后,又朝尸体连开两枪。在该作品中,莫尔索的一个言论(“我认为我的案子很简单”),把读者的注意力完全导向了另一个问题。在欧洲乃至西方文明的范围内,人们长期争持于这个“虽然很冷漠但实际上最诚实、富于人性的局外人形象,”审判莫尔索的司法体系,成为人们反思和攻击的对象。更为严重的是,直到加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几乎也少有人意识到“莫尔索之恶”。   当然,法律无法原谅人们瞬间的非理性,因此要反复追问动机,即使“因为那天的太阳,”即使“刺眼太阳晃得过睁不开眼睛,我感到头脑一阵眩晕”,答案仍不能令法官大人满意,纵然法官大人也是白种高卢人。莫尔索自然没有打算逃脱法律制裁的念头,但是毫无疑问,这个案子在他的头脑里“很简单”。不就是杀了一个阿拉伯人吗?抵命还不成吗?罪恶的、恶意猜测的道德审判为什么草他骂没完没了?还来了一个“上帝的儿子”,自称为“我的父亲 ”?   “很简单”,这是白人之于非洲阿拉伯人的逻辑。久居法国的精神病理学医生弗朗兹-法农就不这么想了。让我们通过作品想象一下白人眼中被殖民的阿尔及尔阿拉伯人,莫尔索朋友雷蒙的阿拉伯情妇,“吃着”雷蒙的,却背叛了雷蒙,是个不检点的阿拉伯婊子,雷蒙希望莫尔斯写封信羞辱他,莫尔索答应了,因为这“没什么不可以”,“怎么都行”。哪个臭婊子的几个兄弟,显然都是目光呆滞、贫穷、下贱、粗野的土著,为了替姐姐出气,一直眼神阴暗地在街角盯梢、跟踪他们。   最终,因为在沙滩上的跟踪和挑衅的目光,死于莫尔索的“日光眩晕”,并且尸体还受到补射。   但是监狱里的莫尔索认为没什么需要在进一步挖掘的原因。   潜意识杀人,他意识到了吗?完全没有他对所射杀的对象某种潜意识认知,仅仅就是失去理性吗?这是一个现代问题与殖民问题叠加的人类精神与道德伦理困境。   在英年早逝之前,关于阿尔及利亚民族独立问题,作为享誉全球的知识分子,作为法国人、身在法国的加缪,以自己的良知,坚决地顶住了舆论的潮流和政治压力,站在了阿尔及利亚一边,是加缪良心发现了?还是我们从一开始就以“欧洲中心思维”误读了加缪?乃至于完全忽略了《局外人》所揭示的本质问题?

为《局外人》作序

高中时由于课业的要求,写了一篇序文。但我自己并不喜欢,过于教条和刻板了。放在这里当做简介好了。《局外人》序本书作者加缪是后现代主义文学——存在主义文学的最重要的代表作家,《局外人》是其成名作品之一。存在主义文学在二次大战前夕产生于法国。战争让人饱尝痛苦,而加缪的父亲在1914年大战时阵亡,母亲带他移居阿尔及尔贫民区,生活极为艰难。年幼的生活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加缪的人生观。这一点在《局外人》中也略有体现,默尔索只是在狱中才提起过他的父亲,而且明显的暗示读者他的父亲在他记事前已经死去。本书的故事情节并不复杂,主人公默尔索是阿尔及尔一家法国公司的职员,生活十分单调无聊。妈妈的生死,与女友之间的感情,工作的调动,邻居的言行对他来讲都无所谓,也毫无意义。一天他在海滨开枪杀死了一个阿拉伯人,后来被控“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埋葬了一位母亲”,最终放弃上诉被判死刑。文章以“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开始,以“我还希望处决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来看,对我发出仇恨的喊叫声”结束。作者用十分简洁的语言为读者构造了一个荒诞的世界,一个荒诞的人物形象——默尔索。作者的平铺直叙体现出一种“真实,残酷的真实。”虽然作者是以第一人称叙述的,但是语言丝毫不带感情色彩,丝毫没有修饰,给读者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并由此体现出了一种自己与自己的割裂,即一种荒诞感。默尔索蔑视政府,在庭审时,司法机构利用被告过去偶然发生的一些事件,把被告虚构成一种他自己都认不出来的形象:即把始终认为自己无罪、对一切都毫不在乎的默尔索硬说成一个冷酷无情、蓄意杀人的魔鬼。而默尔索作为整个荒诞事件的主角,他却像旁观者一样,冷静地观察检察官、陪审员、律师们和记者们的丑态毕露,丝毫不关心自己的案情。在作者笔下,审讯几乎从不调查杀人案件,而是千方百计把杀人、母亲之死及他和玛丽的关系联系在一起。所以在读者看来,有罪的倒不是默尔索,而是法庭和检察官。作者描写的这种荒诞的事实,具有强烈的讽刺效果。默尔索蔑视死亡,入狱后当他思考时,想的最多的是关于逃避“不可逆转的进程——死刑”的可能性。其后,默尔索想到了上诉和黎明。在这里,“黎明”可以被视为一种象征。黎明是新的一天的开始,代表着黑夜与白天的交替,而默尔索总是等待着、盼望着黎明,就像是在等待着生与死的交替一样。上诉的看法体现了默尔索的人生观,当然,我们有理由相信那也体现着作者的人生观。“谁都知道,活着是不值得的。”作者笔下的默尔索对“即使他能多活二十年”的假设也保持着高度的理智。作者甚至提到“进退两难,生活是没有出路的。”对于“生”的毫不留恋的情感,仍然是荒诞的。默尔索蔑视宗教,揪住神甫的袍子大喊出来的那段话,说出了他真正的想法,也是他在作品中的唯一一次感情迸发。而这段话的核心内容,就是对事物的不确定,对生存的意义的不解,这也是本书的主题,乃至整个存在主义文学的主题——“世界是荒谬的”,“人生是痛苦的和自由选择”。在文章的最后,默尔索赶走了神甫,他想起了妈妈,终于顿悟什么才是真正幸福的生活——义无反顾地生活。顽强坚定的活着,只要是活着便是一种胜利。他甚至说:“我过去曾经是幸福的,我现在仍然是幸福的。”这种“追求中的幸福”,给在生活中苦苦挣扎的人们一个希望,对生命的希望。作者试图通过本书向读者阐述其对“荒诞”的理解,“它并非只是一种哲学观念的图解,它以自身的独立的存在向我们展示了一种关系:人与世界的关系。”并指出这种关系是荒谬的,但人们仍能从这种荒诞中获得幸福。《局外人》这部小说成功地体现了存在主义文学的两大特点:其一,存在主义文学是反传统的,作者既不介入小说,也不干预主人公的命运,更不发表自己的议论;其二,小说的语言极其简单明了,具有古典主义的散文风格,并有极强的艺术表现力和感染力。作者以“局外人”为题,正意反说,包含辛辣的讽刺。虽然默尔索对母亲的死亡和葬礼是冷漠的;对于爱情和婚姻是无所谓的;对监禁,审判和死亡是消极超脱的,但是从客观境遇上讲,默尔索是荒谬事件的主要当事人,是局内人;从主观态度上讲,他却是个局外人,于是态度与境遇就形成了强烈对照。这样的对照,不仅说明默尔索是消极地对抗荒谬社会的真正的局内人,并且达到了强烈的讽刺效果。作者赞扬默尔索蔑视宗教、蔑视死亡和蔑视政府的傲然态度,正是对三、四十年代的资本主义世界的揭露和反抗,深刻地反映了二次大战爆发后西方社会中蔓延的对世界感到不安和绝望的心理,具有相当的现实意义。参考书目:《局外人》阿尔贝·加缪《局外人》作品赏析 吴岳天《多余人?抑或理性的人?》——谈谈加缪的《局外人》 郭宏安

一本法学生不能苟同的书

可能加缪此书想批评的就是我这样一类人和我所相信的价值观。这是读书后柳鸣九先生对本书的评析后得出的结论。全书共138页,柳鸣九先生的评析占据了22页篇幅。羞于承认的是,我对《局外人》这本书的理解在读柳先生的评析之前,是与之大相径庭的。也就是说,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可能,我完全会错了作者的意。这本书讲了一个性情淡漠之人持枪杀人被判死刑的故事。根据柳鸣九先生的观点(我想想也觉得作者很有可能是想表达这个),作者旨在揭示“现代司法罗织罪状的邪恶性质”,“法律机器运转中对人性、对精神道德的残杀,”主人公是一个“淡然超脱、温良柔顺、老实本分、对社会,对人群没有任何进攻性的过失犯罪者。”我们来回顾一下关于主人公默尔索的一些细节也即判案的依据。接到母亲在养老院去世的消息并不难过,一心想着天气阉人,去的路上要坐两个小时车,还要守一夜灵,什么时间能尽快赶回来而烦躁,大概那个年代把老人送去养老院是件极不孝顺的事,守灵时也不该吃喝,而默尔索却在母亲灵柩旁抽烟,喝牛奶咖啡,还为咖啡的美味而喜悦,拒绝看母亲最后一眼因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不知道母亲多大岁数,整个葬礼过程中没有表现出一丝伤心,而是所有注意力都被炎热的天气吸引走。母亲去世第二天遇见以前的同事便和其调情上床。对于这个爱自己的女人问是否想结婚时,回答无所谓,可以确定的是自己不爱她,拥有对任何事都无所谓的本事,仿佛事事置身事外。发生斗殴之后(他并未参与也无关他的事),独自碰见“朋友”的敌人在石头上躺着,离他安全距离之外对他亮出刀警示他不要靠近随后继续躺着,而此时他什么也没想,就无意识给了那人一枪打死了那个人,过了一会之后又向其尸体开了四枪。在审判过程中,他的关注点也只在于热和那些小扇子,自己承认从没愧疚之意。大致就是这样,没有夸张和延伸,书中的他就是这样。柳鸣九先生认为(应该就是作者想表达的?)他的命案是糊涂犯下的,应该可以从轻量刑,这样的判决对于主人公来说“最暴虐不过,最残忍不过”,他将一个“善良,诚实,无害的人物完全妖魔化了,在精神上,在道德上对他进行了无限上纲上线的杀戮,是司法领域中一出完完全全的人性冤案”。认为对于其母亲的那些事都成了审查的项目,是“可怕的司法怪圈”,被“妖魔化”了。认为其在法庭上遭受人性,精神,道德的残害却无法申辩,感觉自己被排除在外,是个局外人。柳鸣九先生对这本书的解析应该是正确的,他的想法基本上也是作者的想法。那我只能说,我对作者的观念,不敢苟同。任何人都看的出,这是一个无情冷漠之人,我承认如果天性如此,那确实不该被怪罪和judge,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因为他的冷漠就说他“淡然超脱、温良柔顺、老实本分”尤其是“对社会,对人群没有任何进攻性”这样显而易见错误的描述,因为书中已交代他确实无缘无故杀了人,死后还开了四枪,也确实因为“无所谓”就帮那个朋友写了一封是非不分的信。突然想到,是不是可能作者想表达的根本不是柳鸣九先生说的,不然他怎么可能把主人公的冷淡无情写得那么过于明显。而是想表达,这个人,对,他是无情,冷酷,对生命毫不重视,但他应该有为自己申辩的权利,即自己想说的想证明的他确实不是事先预谋的。虽然他说了这样一句,但并未引起重视。同时作者想表达,判定一个人的性格是不是应当询问看其本人而不是双方律师互辩。并不是柳鸣九先生理解的“通过过往的一些小事放大化妖魔化,荒诞的将其作为判案依据对一个善良无害的人进行死亡判决的这种黑暗腐败的司法”呢?绝不敢柳先生的两点,一是主人公的“善良无害”,如此冷漠无视生命之人,一心只有自己的感官,何来善良无害,二是过往小事不能作为陪审员应该参考的依据,这点就呵呵的不想多说了。

二零零零年秋天的局外人之旅

阳光。阿尔及尔灼热的阳光,晒得人晕头转向,每当我试图对《局外人》的阅读过程中产生的思绪作一番整理时,笼罩在头脑中的,全是书中那无数次出现的灼热阳光。阅读是轻松的,平淡的陈述中甚至感觉到诗意流动。纯粹明洁的句子,使人在阅读时,身临其境。 为母亲守灵的夜晚,牛奶咖啡让人发热,在门外飘进来的花香中,他睡着了;强烈的阳光烤化了柏油路,晒着这支小小的送葬队伍;大海、潮湿的吻、晚归人们的笑语声、鸡蛋夹火腿的滋味……这就是生活的声香色味触。包围着你,无休无止。阅读中,我和默尔索一样,安静,但是每个毛孔都在向着新鲜的空气张开--它们在期待某种我们自己也感到模糊的东西,那是什么?默尔索是这样一个男人:目光专注,擅长倾听,脸上挂着无可无不可的笑容,因为时常处在观察与沉思中,而显得沉默寡言。他说:“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开篇就是很突兀的一句,从养老院发来一封电报,言简意赅地通知了母亲死去的消息。这个故事,就从一场葬礼开始。和传统的小说主人公不同,默尔索的存在显得疏离,淡漠,看不出有什么激情,梦想或者追求。他机械地应付丧事,不哭、不想见死去的妈妈最后一面;如释重负地回到家后,和情人约会、看喜剧片,完全没有表现出丧母之痛,即使是装装样子,也没有。这成了他一生中最大的罪,在后来,更因为此,坐实了他杀人的罪名。在母亲葬礼上都不哭泣的人,会是多么铁石心肠的罪犯啊!人们惊呼,唾骂着。但是我觉得很悲哀,当所有的人恭敬深情地呼唤“母亲”时,他却在口口声声说着“妈妈”。那是单纯地依恋着的孩子气口吻。如果你也像我这样,在阅读中,紧跟着这个人,贴着这个人,和他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在同样的夜风中沉默,同样刺眼的阳光中昏昏欲睡,你也会默默地感觉到,那无数声平淡的“妈妈”后面,藏着的感情。你还会看到一双坦诚明亮的眼睛,仿佛来自遥远幼年时期的自己。你在人群中周旋着,微笑着,被这目光注视得十分不自在。那也是默而索的眼神,因为坦诚得过分,而显得冷漠无情。加缪说道:“本书的英雄之所以受到谴责 ,是因为他不做游戏……是因为他不肯撒谎。……他说实话,拒绝掩饰自己的感情。”他走着跟所有人不同的道路。当人们在梦想着未来的生活,他却说,哪儿都一样,出路是没有的。“走得慢,会中暑,走得太快,又要出汗,到了教堂就会着凉。”从此处到彼处,生活只有一种。人们,是如此地相似。走在目光交汇的海洋,你不知道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该出生的时候出生,该上学的时候上学,到了年龄就结婚,婚礼上一定要笑,葬礼时一定要哭,被表扬时一定要谦虚,和女人在一起时,一定要说爱她。到该死的时候就死去。这应该如何如何的生活,就是你、我、大家认可的存在意义。我们都需要一个依傍,一座神祗,一片秩序井然的天空,一种明确存在的意义。只有默尔索,这被隔绝之人,这不可饶恕的异类,沉默而疑惑着,向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命运伸出双手。直到有一天,惩罚来临。默尔索杀了人,他有为自己辩护的理由,那是一次防卫过当,是一次精神恍惚中的误杀,事实也许就是这样,但没有人相信。检察官在法庭上愤怒地高呼:“这个人,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埋葬了他的母亲!”默尔索这无所作为与无所谓的人生,到此结束。面对着死刑判决,他没有上诉,面对着手持圣经和十字架的神甫也坚决不忏悔。心安理得接受这命运,在最后的时刻里,注视着过往,现在和将来,看清了自己的命运,在生命被夺走的前夕,骄傲地发现,曾经把握住了自己的生活,他终于认识到,自己是一个局外之人,以及,这身为局外之人所面对的荒诞与幸福。默尔索这个人物,可以说是加缪对其存在主义的一种活的诠释。加缪说:“多少世纪以来 ,我们对世界的理解只是限于我们预先设定的种种表象和轮廓。”不管是上帝的权威,还是我们习以为常的秩序、礼仪,被长辈和无数书籍所教诲的人生之路……大多数人对此习以为常,如鱼在水。然而,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根弦,突然就断了,于是一切改变。你进入了另外一种状态,难以把握,无法确定。偶然的灵光一现,或者某些突发事件,把一个人,从人群中抓出,掷进另一种环境中去。在那里,人们感受到了陌生和孤立,与旧日熟悉的一切相隔绝,时空遭到断裂,开始与众不同,你无法不成为一个被放逐者,一个……局外之人。 “但是在一个突然被剥夺了幻觉和光明的宇宙中,人就感到自己是个局外人。”这就是荒诞的产生,是默尔索过往岁月里的疏离与冷漠,晕眩和置疑。“我想说,这不是我的错。”默尔索如是说;“这不是我们的错。”孤城中被鼠疫抓住的人如是说。在巨大的荒诞面前,谁能够肯定生活的真实和正确与否。 上帝死后,熟悉的秩序与规则破灭,那建立在虚饰与梦想之上的世界倒塌后,人的终极意义在哪里?其实,这是人类文明一个永恒而不断推翻、重新演绎的命题。默尔索把自己扔进了死牢,坐在这寂静与绝望之地,他思考着,另一种生活的可能性。在其他的地方,还有其他的一些人。卡夫卡,在他的城堡中,人们永不停歇地碰壁,永不放弃地寻找。加缪的《西绪福斯神话》中,石头每一次推上山顶后又会滚落,努力如此徒劳,在面向这广大无边的荒诞反抗过程中,有没有人找到了意义?向着虚空努力,不依靠于任何虚假的矫饰,去找寻新的生命——我相信,那是种艰苦卓绝的英雄主义精神。这努力本身是荒谬的,却又是幸福的。临刑前夜,默尔索再一次想起了妈妈。“那边,那边也一样,在一个个生命将尽的养老院周围,夜晚如同一段令人伤感的时刻。妈妈已经离死亡那么近了,该是感到了解脱,准备把一切再重新过一遍。任何人,任何人也没有权利哭她。”在满天星斗之下,面对这个冷漠可亲的世界,他感受到了幸福,准备好像死去的妈妈一样,把一切重过一遍。他发出了惊喜的呼喊---“但是我对我自己有把握,对一切有把握,比他有把握,对我的生命和那即将到来的死亡有把握。是的,我只有这么一点儿把握,但是至少,我抓住了这个真理,正如这个真理抓住了我。”他诞生了,却又同时死去。合上书页,我要伸出手去,向那个沉默而目光炯炯的男人致以深切的敬意。

在动物园喝牛奶咖啡才是正经事

一直想看原版,无奈法文仍旧不十分利索,而又厌恶不断查词打断连贯性的过程,遂无限延期。机缘巧合得到了中文版,圣诞这天无事可做,虽然老大不愿意读经人咀嚼的版本,还是看了起来。中途被睡眠打断,还是很快得读完了它。最近一直在想:生命到底有什么意义。因为一种对未来的焦虑,对死亡的恐惧紧紧攫取了我的心。老实说,我害怕“白活”。害怕没有发挥出我认为自己应该具有的能力就匆匆死去。我如此努力且徒劳得留下印记,戏剧化的,深刻的印记,在别人和自己身上。每一件我做的事情都被人为赋予了特别的意义,要是你们能从我的眼睛看世界,你就会看到一部浩大电影的一幕幕。要认识到这点并不容易,长久的痛苦让我忽然醒悟出一个残酷的道理:失去任何人,我都最终会适应。那为何每每被甚至离别的幻想折磨得痛哭流涕?Morceau厌倦,我也厌倦。厌倦,大写的腻烦。也是一个夏天的日子,傍晚的江边。高三毕业的我,望着夜晚也忙不迭奔向海洋的江流,第一次由衷得感觉到了深深的空虚厌倦和无话可说:这是一种对生命的无话可说。从那以后,我隐隐约约的,时不时得在闭嘴之后,感觉到越来越频繁得空洞。生命本来就没有意义,为什么我要说这些刚刚说出的,言不由衷的话。这个世界已经向我们展露了残酷的现实:社会性从另一方面说,就是杀掉自己的特异性。于是我觉得我对“白活”的定义之前出现了问题,言不由衷的,不肯承认自己的,抱有可耻的希望的活法,就是白活。我是如此的痛恨希望,就像我痛恨软弱一样,因为希望正是软弱的私生子,无非是糟糕情况下的效果差劲的安慰剂,副作用是绝望。这样的东西,丢了才是自由。就是由着这不断的希望,松子和叶藏不才永远无法幸福吗。我之前一直觉得法国人不可理喻的一个理由是,他们找的借口看上去都有些站不住脚。有点类似于太阳太耀眼了心头一动忽然就想杀人,突然困了,鞋不合脚很痛所以没办法来RDV之类的我突然体会到这种任性幼稚借口的伟大之处:去他妈的希望,这一刻,我就是要喝牛奶咖啡。

警醒是加缪的人生主题

比旁观者身份更旁观看待自己的生活遭遇,他的“冷血”,警察,神父,没人能理解,又无法将其辩服,人们畏惧他的存在,唯有唾弃他,但他会在乎吗?以为故事会就在主人公抑郁无求地结束,但到结束时笔锋一转:局外人看到去世的母亲,再次感受到世界的真和爱,对他来说, 或许这才是最真实存在的人间。

絮絮叨叨的加缪

这个小说老早以前读了一部分,感觉很妙。可今天完整读后,多少让人失望。小说以及其冷漠的语调描写了人成为自身局外人的一种荒谬情境,即人对自身包括自身以外的事都是以隔岸观火的局外人身份看待,表现出人和周围环境之间的龌龊和不可协调的矛盾。但是我厌倦了加缪冷漠叙事中流水账似的絮絮叨叨。和余华的不动声色的简洁切峻的冷漠叙事性比,加缪的便显得不加节制没完没了。读小说前面部分,特别是小说的第一部分的第一小节,默尔索参加母亲葬礼时的冷静冷淡冷漠无情,让我莫名地想起了鲁迅《孤独者》中的魏连殳,他同样地在祖母葬礼上表现冷漠。但对比之下,我们发现加缪作品中默尔索的冷漠没有由来,作者也不想多加解释,只是通过他对周围事周围人的冷漠表达来表现其性格;而魏连殳的性格发展则有一个很清晰地线索。起先对祖母的死他表现出了淡漠的态度,可是当祖母入殓时他却 “流下眼泪来了,接着就失声,立刻又变成长嚎,像一匹受伤的狼,当深夜在旷野中嗥叫,惨伤里夹杂着愤怒和悲哀”——因为他从祖母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孤独”;鲁迅还通过后续的一系列事件的描写来表现魏连殳与社会环境之间的紧张和矛盾,最后他“躬行先前所憎恶,所反对的一切,拒绝先前的崇仰,所主张的一切了”,可是终究摆脱不了悲剧的命运。鲁迅通过魏连殳性格发展表现出人与环境之间矛盾——这也是加缪《局外人》所表现的主题——世界的一种荒诞性。相比之下,我们可以清楚感受到加缪刻画的默尔索形象的不足。如前所说的,他对世界的冷漠没有由来,对检察官的荒谬指控他也无动于衷——加缪试图通过默尔索的不加反抗的“冷漠”来表现出世界的荒诞性——但由于他对默尔索形象的刻画过于简单平面缺乏深刻,我们何尝不能理解为是加缪尔自身的麻木不仁呢?这大抵是存在主义小说的一种缺陷,人物多数缺乏鲜明个性,只是一个个可以任意操作的空洞符号,因此可以套用米兰昆德拉对奥威尔的《1984》的批评,《局外人》是“非诗意世界的非诗意想象”(这是相对于他对卡夫卡“非诗意世界里的诗意想象”的评价而言的。在卡夫卡的《变形记》中即便小说的情节荒诞不已,但卡夫卡通过精细的细节描写与心理活动描写将这个非诗意的世界刻画得惟妙惟肖,人物也生动丰满)小说的最后默尔索忽然激动起来,先是一改以往的冷漠对着神父大叫大嚷,接着便是一大堆富于哲理的深刻的思索——很显然,小说想通过结尾说明什么。很多人对着后面部分的文字赞不绝口,每每大段大段地引用,我却迷惑起来,这里的“我”哪里还是默尔索,分明是加缪忍不住了,跑出来指手画脚。

没有人能按自己的方式活在这个世界上

《局外人》是法国著名存在主义作家加缪的第一部小说,也是他的代表作之一。整部作品以平淡语言叙述,通过主人公心理与外部环境的描写,反映了主人公默而索与外部世界的关系,即默而索是这个世界的局外人,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默而索的价值观和世界观显然与整个社会要求它的成员信守的传统的价值观念和行为模式是互相排斥的,这个世界不断在排斥他,所以他成了这个世界的“局外人”,被处决时,他发出了最后的喊声:“为了把一切都做得完美,为了使我感到不那么孤独,我还希看处决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来观看,希看他们对我报以仇恨的喊啼声。”

局外之人默索尔

20世纪的外国文学作家们开始了大肆的书写现代性。其塑造的人物大多处于某一状态,或荒谬,或孤独,或胆怯,小说无限地将镜头深入到人物的内心深处。加缪,塑造了一个局外之人。局外人,单纯看题目有可能混淆于俄国文学中的多余人。阅读后,发现这两类人完全不同。局外人的关键在于一个局字,体现了主人公的充分参与性,他的局外状态完全是被动的。多余人中有些则是主动的,他们宁愿选择一种自己独处的方式,喜欢呆在自己的沙发上。《局外人》中的默索尔无论从交流还是工作方面都不存在任何与社会隔离的问题。但母亲的死,似乎是个契机。这个事件让他进一步的确信了自己在社会中的角色扮演的方式。开篇第一句“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在昨天”。这就构成了一个局。一个即将到来的局。作为儿子应当知道母亲的死亡日期的,但由于养老院的缘故,默索尔没有确切的知道。这原本不能怪默索尔。但作者将这句作为开篇,给读者造成的印象就是,默索尔似乎独立于本来的世俗,却又不是超然的境界。全书分为两部,写的是一个案件的始末。第一部,写了以默索尔的枪声为结束。在写到枪声前,作者充分的写出了默索尔的潜在动机和原因。在出席母亲的葬礼时,他困顿异常,从而使得他与养老院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他的年轻,养老院中的人无论是住户还是工作者都很老,他的情感流露的强烈程度远比老人们轻,尽管是自己的母亲的葬礼。默索尔想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失衡,但外在的环境让他无法左右自己。在默索尔对老人们观察时,作者这样写养老院男人们的特点:“不见眼睛。”用默索尔这个看似无情的人的双眼观察泪流满面的老人们,却是没有眼睛的。没有眼睛,如何真正的体会出世间一切的情感的真谛呢?难免有随波逐流做作之嫌。原本是一个简单的葬礼,却让默索尔发生了质的变化。他不再习惯于原本固定的生活。有了自醒的意识。这种意识也许是可怕的,因为人一旦了解世界事务的本质,生活将不再神秘也必将失去意义。由此,默索尔开始厌倦了身边的一切。第一部中有这样一段描写:“我辈淹没在一片噪声之中与灰尘之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感到自己是在拼命地奔跑,进行比赛。”其实,默索尔和众人一样都生活在噪声和灰尘之中,习惯了与它们共生。但此刻自醒的默索尔却对这种原本的存在进行了独立的思考。思考地结果只有漫无目的的生存。生命的价值是什么?默索尔和读者们一样,一无所知,但默索尔却有着一颗强烈探求的无望之心。“子弹打了进去,没有显露出什么,这就像我在苦难之门上急促的扣了四下。”生命的结束,没有显露什么,这一句证明默索尔开枪的外在原因是想看看生命结束之时的现象,却发现一切很平常。内在动因却是那道苦难之门。作者在这里写在苦难之门上扣了四下。写出了只是一道门。没有写出默索尔是在门的哪一侧。也许他是想逃离苦难,也许他是想进入困难。这一双关的运用,正是第二部的背景。结果也是两重性的。默索尔原本想逃离,却身陷囹圄,感受着人类规则中的困难的高级形式。在第一部中,作者构造了很多的局。葬礼,社交,海滨等。第二部却变得高度浓缩,就是法庭。第二部是第一部的升华。从整部书来讲,法庭是唯一的真正的局。法律机制发展到今天,某种程度上来说,律师和法官才是真正的主角。原告与被告只是看客和谈资而已。这是无法避免的。被告的生死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律师的水平。在这一环节中,默索尔一直处于一种隔离的状态。他已经从第一部的亲身体验升华到了身无旁物的境界了。这显然是无奈之举,默索尔作为一个人,十分想说出自己的想法。却发现,自己的想法只能是法官更加厌恶自己,也使律师完全不同意。此刻地远离,还是被动的,不情愿的,可以说默索尔是被动的成为了局外人。默索尔死前,绝对的拒绝向神父忏悔。这足以证明默索尔是一个有着充分自主性的个体,他坚持“人生在世,永远也不该演戏作假”的生存原则,这种结果却只是“无情的机制牢牢地把我掌握在手中。”他痛恨这个世界,更痛恨被世界同化了的人们,他渴望在行刑的那天得到仇恨的喊叫。放弃了生命,对于默索尔来说是唯一的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尽管是被动的,但死亡却是最接近本真的行为。

未来不一定比今天更美好

最喜欢的一本书,局外人,当初做research的时候朋友推荐的,主人公错手杀了人,却被判了死刑。要了他脑袋的不是过失杀人而是在母亲的葬礼上没有流泪。可是又是谁说悲伤时候一定要流眼泪呢?又是谁说亲人走了一定要悲伤呢?一旦有了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您就是文明之外的野蛮人了。喜欢这本书,因为有着和主人公一样的疏离感,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是啊,关心又能怎么样呢,又可以改变什么呢?自己像是剧场外的观众,舞台上的一切是自己改变不了的。自己内在的情感,别人也感受不到。所以呢,为什么要表现自己的情感,为什么我不开心不能笑。自己的生活也一样,和朋友能讲的越来越少,难过的是明明很在意对方,却永远不会像以前那样的近。最后,我们都会成为别人生活的局外人吧,像主人公说的,未来不一定比今天更美好。

这本书达到了两个完美

这本书达到了两个完美,一为口吻完美,二为结尾完美。用这种口吻叙事的人,十年出一个。以这种笔调结尾的书,前所未见。

Insider and outsider

In author's words that an outsider is one who seek for truth and die for truth. The reason why we long for emotional appeals is partly because their are some insiders whose life are closely bounded with others. Human beings have paradoxical character. they are sociable and ego at the same time. Those entangled love is greatly admired by the public, so they set up the moral standard. At first, human beings are happy to obey the rule, However, as time goes on, people's life become more and more independent. Seldom anyone enjoy being criticized by Pubic. Then moral standard becomes a burden, Some adventurer take advantage of Public mercy. Lies spread everywhere. The hero is a people who despise lies. To some extent, he is brave to be an outsider. On the other hand, such people are selfish to some extent. of course, they can't be blamed by their true character, but if society are filled with outsiders, I will doubt whether human races will continue. The world will be too cruel for people as we all know we can;t fight alone against nature and world. As we live, we need to "to be" Our thoughts on others, our love, our concerns all prolong the individual's life. Big sacrifice for love at the cost of egoism is valuable. My only hope is that more people are willing to be insiders, rather than tell white lies. If so, it's better to be an outsider.

关我事?

第一次读加缪的作品。"我"默尔索在生活工作爱情都可以无所谓,在一次偶然错杀他人的情况下,因为先前在母亲葬礼的麻木表现而被法院公诉当作一个最重要的理由而被判处死刑!"你们能够相信一个在母亲葬礼上表现得不哭的人吗?"在当时的法国,法庭判处的依据不是实在的证据,而是主观上,道德上嫌疑人的品质,留下的印象!其实我觉得,在当时的情况下,容不得你去选择如何去生活,因为只有一种模式化的选择供你选择。而最后的呐喊,看似有力,实则也是对当时的妥协,但试图唤醒人们的思考。小说的描写,结构上,一开始较枯燥,以局外人的身份读局外人,直到开枪后,高潮来了。

the outsider~

不知道雷蒙斯的同名歌曲和这部不朽的作品间是否存在联系但是我想说 莫尔索是一个真正的朋克I am an outsiderOutside of everything他没有信仰 却又为这样一种对无所谓状态的坚持走上断头台他只有一个心愿 行刑时有很多人来看他。膨胀又虚无的人。但是谁能否认加缪的存在主义色彩?

谁不是局外人

可以痛苦可以欢笑但如果被勉强痛苦,不再是痛苦欢笑,就不是欢笑抱着七情六欲的生存却不给足够的时间自主痛苦规则下,他只能伪装只好放弃该能痛的痛选择做规则的奴隶

冷漠而缺乏超越——《局外人》第一遍读后(郭宏安译,电子版)

一、 主人公的冷漠态度,出人意料,又引人深思。即使杀人时,他脑海中浮现的不是仇恨,而是周围阳光、海水带给他的直观体验。对家庭、爱情、法律、宗教等一切,抱着无所谓态度。然而这种态度,却令人反思,我们平常所重视的,真能承载那么多意义吗?二、 他也只是冷漠,却没有超越。比如,在监狱内,没有内心的思考,只是睡觉、回忆、看同一张旧报。生活中,每个人都有如此无聊的时候,此时的人,如果不能超越,其实也像在监狱中。

随波逐流的人生是怎样炼成的

莎莎前些天送给我正想读的经典著作《局外人》,作者加缪是历史上诺贝尔文学奖最年轻获得者。      作品讲述了“随波逐流”型的主人公默尔索因能力不够将母亲送到养老院,在母亲去世后,默尔索去养老院送终时并没有表现出痛苦的神态和行为,让养老院众多人无法理解。第二天,默尔索就和女友看浪漫型的电影,并进行床笫之欢,完全忘记母亲刚刚去世。   当女友向他提出结婚的请求时,他回答:无所谓,怎么样都可以。   之后,他遇到了邻居中几位代表人物,并被动帮助邻居而莫名其妙地开枪击毙了一个阿拉伯人而入狱。   在审判席上,审判官因默尔索母亲去世而从未表现痛苦,在这样的道德制高点下,判处默尔索死刑。荒诞的是死刑与默尔索杀人的动因无关,并且默尔索在有资格请求上诉时,放弃了这个权利。      加缪在1938年至1940年间创作这部小说,当时正值第二次世界大战,加缪亲眼目睹了人民在战火中丧失生存能力后,产生一种虚无状态,对任何事情都采取无所谓的态度,好似任何事情的发生(包括自己的事),自身都是一个局外人,彻底表现了这虚无、冷漠的二战普遍心理状态,因而在当时产生了极其广泛而深刻的影响。      这部作品阅读后很容易让人产生洞彻世界虚无的本质、人类存在并无意义的悲观心理。然而,加缪在1950年完成了另一部哲理巨著《反抗者》,阐述了人面对虚无、荒诞应进行反抗和超越的哲理,从而让读者重新回归对这个世界的乐观状态。      在我看来,只有认知宇宙的本源,人类才能认识到自我生存相对的渺小,在渺小的地球上,进行乐观的生存和好奇地探索。所谓认清本质后的乐观,才是至上的人生观。      这部小说最令人惊奇的是默尔索,翻译者柳鸣九在序言中写到:说得好一点,默尔索是随和温顺、好说话、不计较、安分、实在;说的不好一点,是冷淡、孤僻、不通人情、不懂规矩、作风散漫、放浪形骸、是无主心轴、无志气、无奋斗精神、无激情、无头脑、无出息、温吞吞、肉乎乎、懒洋洋、庸庸碌碌、浑浑噩噩……这样的性格人物,在文学作品上几乎没有出现过,因而他珍贵。   本质上,用一个成语便可以概括默尔索性格:随波逐流。      从乐嘉创立的FPA性格色彩进行分析,默尔索就是最典型的绿色性(对性格色彩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在这篇文章最下方点击阅读原文进行了解)。   绿色性格的核心动机是稳定,对于人际关系和谐的稳定,对于职业发展的稳定。对于朋友或领导的请求永远被动的答应,自身对物质和精神的需求非常低。绿色的一生永远被动而随波逐流。   在事业上,老板要调默尔索到巴黎担任一个更好的职务时,他却默然对待,表示“去不去都可以”。   从绿色性格角度分析:默尔索对于事业稳定追求,并不想变换工作,也不想去看巴黎漂亮的风景,用一个普遍人理解的词形容他,就是“懒”;      在人际关系上,默尔索明知邻居雷蒙声名狼藉,品行可疑,他却很轻易地就答应了对方朋友的要求,他把雷蒙那一堆拈酸吃醋、兹事闯祸的破事看在眼里,却不为什么就有求必应被对方拖进是非的泥潭。   他之所以这样做,很多人无法理解。   从绿色性格动机上可以分析:他不想让朋友尴尬,不忍心拒绝朋友,答应了也没什么大事”这样的心理作用下,被动永远属于自己;      当默尔索的女友玛丽建议他俩结婚时,他回答都行,无所谓。   从绿色性格角度分析:“他对于婚姻本身并无多少期待,当女友问他意见时,他回答无所谓,但假设女友强势地要求默尔索结婚时,我想他一定会答应的,只是因为他不愿意伤害与女友的和谐稳定的关系;      默尔索最后在法庭上虽然深感自己在精神上和人格上蒙受冤屈,并亲见自己被判处了死刑,内心感到委屈,但当厅长问他“是不是有话要说”时,他却是这样反应的:“我考虑一下,说了声:‘没有’”,就这样让自己的命运悲剧定案。   从绿色性格角度分析,绿色相对于其他性格的人而言,蒙受冤屈造成心理愤懑的程度低,当面对法庭众多人并不知道如何表达内心的冤屈,以及加缪塑造默尔索是一个对生命超然的态度,还是不说了。因此,默尔索回答:我考虑下,说了声“没有”。      通过FPA性格色彩,让我们了解自身性格不同的人的真正的内心状态。主人公默尔索就是绿色性格典型的随波逐流的一生。   很多朋友问我,你学习性格色彩到底有什么用处呢?   借力这篇文章,老胡回答:如果你遇到过绿色性格的朋友,你就知晓这篇文章对你是否有所帮助。      如果你有绿色性格的朋友,相信你们在相处过程当中,一定会让百爪挠心。   如果你想更好的影响ta,可以参考可爱的实力派演员葛优葛大爷,通过他的访谈等讯息,便可以洞悉绿色性格的心理。      嘿,老胡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说明你对洞察人的心理有着深刻的好奇,欢迎关注老胡订阅号:胡良军,私人号:h754016229,欢迎沟通。

局外人

莫尔索被处极刑的根源是他违背了社会大机器长时间运行中累积下来的经验规矩。以至于针对他的那场审判的焦点从枪杀案件本身,转移到了他与其他人的道德准绳激烈冲突的罪不可赦中。中篇小说读到结尾会有早泄的感觉,刚读完的时候,可能是期待太高了,觉得不够精彩。小说的大半部分都是以简单的时间顺序,很生硬地进行叙事,就像流水账一样清算着莫尔索这个对任何事情都无动于衷的人在他干巴巴的日常生活里的一举一动。母亲死了。在常识里应该是要悲恸得痛哭流涕的时候,他连棺材盖都懒得打开再看她一面,在停尸房并不忌讳地喝着门房递过来的牛奶咖啡,抽根烟。盼望事情快点结束。被问及为什么要将母亲送到疗养院这件事的时候,他也不觉得这个决定有什么不妥,他觉得自己的逻辑是正确的。第二天就和玛丽欢欣鼓舞地打上炮了。玛丽去找他,问他是否愿意跟他结婚,莫尔索又是以他一贯的那种坚决与自己没有关联的口吻说:结不结都可以。当玛丽问他是否爱他的时候,莫尔索虽然觉得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但他还是回答玛丽,他可以肯定自己并不爱她。 审判时被问道是否会自己的罪行感到懊悔的时候,他也不是很有反应,好像认为什么都是应该发生的。为什么会扣动扳机?他懒得去编造一个听起来至少合情合理的理由,诚实地回答是因为炙烤着额头的太阳。于是,全场都发笑了。别人对他有什么看法,他并不在意,这种不在意表现为:不仅懒得为自己辩护,去张口向法官和陪审团解释内心的想法,甚至连对那个声嘶力竭质问他的检察官都懒得产生”我对你的问题不屑一顾“的那种微妙心理。反而还在心里嘲笑自己律师的辩才糟糕得一逼。他就是无所谓,作为一个彻底的局外人,冷静地旁观着与自己生死攸关的一切。他的举动放到现实生活中来看无疑会被视作荒谬的,而在小说的氛围中我们会不自觉地对莫尔索产生同情,对那些用凭空产生的罪名来控诉他的人们感到厌恶。跳出来看,在这个世界里充当愚昧的法官、检察官角色的就是我们自己,咄咄逼人地用那些理想中的道德规范武装自己去攻击那些不遵守多数人制定的游戏规则,不对这个陈腐的体系点头哈腰的莫尔索。我们中的一部分,同样是轻易就能找到原型的那种人,最悲惨的一部分,也是小说中最可怜的角色,就是在莫索尔行刑前来探望他的指导神甫。 在被莫尔索一再拒绝之后,他还是坚持要见他。他觉得莫尔索这样的人是迷惘的,他想要为他祈祷。这让莫尔索不胜厌烦,他不想浪费一刻的时间来认识那位他丝毫没有兴趣的,神甫的上帝。这位神甫是道德上没有污点的人,他完全出于善意地想要拯救莫尔索。加缪通过莫尔索说的原文是:无论如何,对于我真正感兴趣的事我也许没有绝对把握,但对于我不感兴趣的事我是有绝对把握的。他(神甫)的神奇不是那么确信有把握吗?但他的确信不值女人的一根头发,他甚至连自己是否或者都没有把握,因为他干脆就像行尸走肉。不只是因为我是无神论者啊。(我在胡说什么)

加缪《局外人》的编后记

原文:http://www.chocuk.net/troupe/albertcamus1.htm   translated by me.      很久以前,当我试图用一句话概括《局外人》时,我意识到这句话如此之矛盾:“在我们的社会里,一个不在母亲葬礼上哭泣的人应当被判死刑。”我只是想说书里的英雄之所以被治罪是因为他不遵循社会的潜规则。就此意而言,他是他社会中的局外人,生活在边缘地带孤独而物质地游荡。        单单如此,许多读者有认定他是被社会所抛弃的。但若想更全面地了解他的性格,亦或是更接近于作者本想塑造那个性格,你必须问问你自己,为什么墨尔索不遵循社会的潜规则?答案很简单:他拒绝编谎(译者注:他拒绝粉饰,他拒绝妥协,他拒绝周旋,他拒绝无故的解释)。 编谎不仅限于主动说假话,而是,且尤其是,主动说出比真实情况还要多的矫饰,编得超过人们内心根本的感觉。这种事我们每天都会做出来,都是为了让生活更方便。和看上去相反,墨尔索本质并不想让生活更方便。他怎么想他就什么他就说什么,他拒绝掩饰自己的感觉。社会因此觉得岌岌可危。比如,书中他被问起了那亘古不变的问题——是否后悔犯下那那桩罪。他回答,与其说是悔意,他的感受更多是厌烦的情绪。这也就成了他被治罪的理由。                  对于我来说,墨尔索不是社会的弃子,而是一个可怜而毫无掩饰的男人,是一个钟爱不留任何影子的太阳的男人。他不是没有感知的:他心中有一股不屈不挠且因此意义深远的热情,追寻『绝对(absolute)』与『真理 (truth)』的热情。这种真理不是负面的:它是一种为生活和感知存在的真理;没有它,人类不可能战胜自我也不可能战胜世界。  所以,读者可以以这种角度理解:《局外人》是一部关于一位毫无英雄主张、单纯愿意为真相而死去的男人的小说。我以前说过,现在也再矛盾地说一次,我力图把主人公塑造成我们这个社会里应得的救世主。通过这段解释,我相信人们终将可以理解我的意图:我不想渎神,我只想表示一位艺术家有权利对自己创作的人物有的一种稍带讽刺的情感。        加缪,1955年1月8日 He Refuses To Lie.

圈里圈外

加缪的《局外人》故事情节十分简单,但是安排得十分精巧,主要讲述主人公因失误杀人而被判处死刑,小说内容的结构很巧妙,首先是文中默尔索收到母亲去世的电报,然后描写了一连串母亲死后默尔索的生活,然后默尔索认识了莱蒙,因为莱蒙的关系错手杀了人,最后被判处死刑。以审判为对称轴,杀人之前的种种行为变成了审判中断定莫尔索有罪的证据。前面一部分,从默尔索单调冷漠的口吻中得知他的一切行为:在守灵时喝牛奶咖啡、抽烟、打瞌睡,在母亲去世第二天与女人亲热看喜剧电影,这些都是自然而然,顺从本心毫无矫揉造作之态的。而在审判中这些看起来普通的行为在法官眼中,却全部成为他性格残忍,毫无孝心,冷血残酷的有力佐证,他成了一个道德沦丧的杀人犯,于是主人公默尔索被判处死刑。小说起始于一桩死亡,终结于一桩死亡,而两件死亡事件又是紧密相连的,以审判为轴,审判前后的细节相呼应,形成一个圆形的结构。这个形状有如一枚句号,与默尔索生命的结束遥相呼应。这时小说的内容与形式便达成一种一致与吻合的效果。审判像一条分割线,区分开默尔索和以法官为代表的人们,默尔索这些毫不掩饰内心感情的行为在法官等人的眼中是多么的不可思议,觉得默尔索简直是罪大恶极,罪无可恕。他们剥离掉众多具体因素,不考虑或者说是有意忽视默尔索的个人因素,单单把这些行为提出来进行批判,觉得默尔索这人真该除之后快。如小说中法官所言:“我向你们要这个人的脑袋,而在我这样请求时,我的心情是轻松的,在我操之以久的生涯中,如果我有时请求处以人极刑的话,我却从未像今天这样感到我这艰巨的职责得到了补偿,平衡和启发,因为我已意识到某种神圣的不可抗拒的命令。因为我在这张除了残忍之外一无所见的人的脸上感到了憎恶。” 默尔索将母亲送入养老院,在守灵时抽烟、喝咖啡、同女人寻欢作乐、看喜剧这些行为同他刻意杀人有必然直接的联系么?这样咬牙切齿的憎恶,是因为默尔索的行为威胁到了大家,他拒绝撒谎,违背了社会游戏规则。与其说大家憎恶他的‘道德沦丧,毫无孝心’,不如说是惶恐和愤怒。莫尔索的真实和拒绝掩饰令众人默契维护的那种冠冕堂皇衣冠楚楚的社会道德规范受到了威胁,他这种无所顾忌顺心而为的做法显然与社会通行的游戏规则相悖。人们害怕直面自己内心复杂的情感,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种种的虚伪表演。于是这个不遵守规则的人,终于被清除掉了。在审判中默尔索真正的成为了一个局外人,如他在小说中所说的:“人们好像把我排除在外来审理这个案子,一切都在没有我的参与下进行,我的命运在没有征求我的意见的情况下得到解决” 在他的这个案子里他被排除在外,任人臆测他的动机,但他却被阻止反驳,乖乖接受他的死刑,如同一个局外人。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一股强大的无力感,身处社会中的人对自己命运的操控几乎为零,被决定往哪里走,被各种因素簇拥着推动向前,自己的生活真的是自己的吗?默尔索身处圈中,又竭力的往外跳。 小说语言风格简明,罗兰-巴特尔称之为“零度风格”:“这种由加缪开创的明朗的语言风格实现了一种没有风格的风格,这几乎是一种理想的缺乏风格的形式。” 小说以第一人称叙述,使读者能够更加近距离的体验主人公的思想情感,而又偏偏用一种有如旁观者的口吻进行着叙述,这种处理在形式上与文本内容及作者所表达的思想相契合统一。并且达到一种使读者能够更加深刻体会主人公的清醒淡漠的情感状态的效果。这种叙述视角同叙述口吻的分裂反映出一种割裂与剥离的状态,与主人公不断游离于生活这个圈子的状态相契合。小说中许多片断描写都体现出这种状态,如默尔索在参加完母亲的葬礼之后的星期天,他在阳台上坐了一天,看形形色色来来往往的人,如同看戏一般,同他局外人一般的叙述口吻一致。他漠然地参加母亲的葬礼,漠不关心的看待周围的人和事,就像他拒绝老板让他升迁的建议时说的那样:“人从来就不会改变生活,所有的生活都是有价值的,我一点也不讨厌现在的生活。” 他不在乎一切,一切都无所谓,他一直清醒冷淡自持。在这种没有任何色彩的语言之中我们感受到默尔索的‘看破红尘’。这种零度风格电报一般的语言以一种冷淡的笔调拉开“我”同生活的距离,我成为一个冷眼旁观者,是生活这个圈子的局外人。但是作者却用第一人称“我”进行叙述,因为“我”本身就处于社会生活之中,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摆脱出来。就像在阳台上坐着的时候默尔索还和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偶尔打一两句招呼,提醒我们默尔索并不是脱离于这个世界的。在失误杀人之后他要被审判,被人左右命运,被判处死刑。文中用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说明了默尔索永远无法脱离社会生活,无法摆脱社会规约对他的控制。无论他的语气是多么的平淡,漠不关心,都改变不了他身处圈中这个事实。而默尔索这种心在圈外,身在圈里的挣扎状态反映出一种肉与灵的分离与对立,默尔索对自己所犯的罪以及法官的判决都一直带有一种不相关的感觉,一直以一种跳出圈外的角度审视自己身处的社会生活,作者以这种冷静的笔致展现对人与社会的对立,异化的社会认同的深刻思考。《局外人》这部小说在内容结构上呈现出一种圈状,在思想内容上将社会生活抽象为一个圈。主人公的心同身挣扎游离于圈里圈外,这种状态在小说的叙述风格同叙述视角的分离中深刻的体现出来。小说在形式与内容上都做到一种契合。

七十岁的《局外人》

在文青还很时髦的1980年代,我的文学野心遭到《局外人》的无情打击。如同一个立志要写出伟大的五言绝句的人,被“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给砍翻在地。1940年5月,年仅26岁的加缪完成了《局外人》的写作,伽里玛出版社1942年6月15日出版,轰动巴黎。1958年3月10日至5月2日,台湾《联合报》副刊连载施翠峰翻译的《异乡人》(台湾译名),《局外人》的第一个汉文版就此诞生。1961年12月,上海文艺出版社内部发行了孟安翻译的《局外人》,作为“西方文艺的反面教材”,“供领导机关和高级研究部门批判之用”,印数1500册。我看到的孟安译本出现在浙江人民出版社1981年5月出版的《诺贝尔文学奖金获奖作家作品选》(上)。迄今,《局外人》以700万册的销量成为法国最畅销的口袋书,在中国的热度稳中有升,小小的台湾至少出了18个版本,大陆的19个版本确乎是多乎哉不多也。从译名来看,“局外人”更为贴近、契合作品的主旨和普世意义,比“异乡人”高明许多。回头体味,当年灵魂深处的震撼依然存在:26岁?高山仰止。不知天高地厚的我逐渐明白,自己头悬梁、锥刺骨,到62岁也不可能写出这么伟大的作品。弥漫在《局外人》字里行间的悲悯与愤怒,偶尔露出冰山一角的歇斯底里似的黑色幽默,通过一件件充满现场感和质感的凡人小事串联起来,以最传统的小说形式呈现了一个最现代的故事:“一位毫无英雄主张、单纯愿意为真相而死去的男人”,在荒诞世界里的挣扎与反抗。感觉《局外人》的开篇比《百年孤独》、《情人》还要精彩。不必搜肠刮肚、拈断髭须,几句大白话就奠定了整部作品于无声处听惊雷的氛围和基调,作者镶嵌在骨子里的绝不向世俗低头的傲慢与强硬扑面而来——先看郭宏安的译笔: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再看孟安的:母亲今天死了。也许是昨天死的,我不清楚。从语境分析,“我不清楚”较“我不知道”更为准确。关键在于,“我”是谁,怎么会连自己的老妈哪天去世都搞不清楚?简约而又充满张力的文字,立刻把读者的胃口吊了起来。小说第2自然段有句话,郭宏安译为“我乘两点钟的公共汽车,下午到,还赶得上守灵,明天晚上就能回来”,而孟安则是“乘两点钟开的长途汽车,当天下午就可以到,这样,我还来得及守灵,明天晚上就可以赶回来”。 有论者认为郭宏安先生的译文好:从“赶得上”和“来得及”的细微区别,可以看出主人公对于母亲的葬礼十分淡漠;“公共汽车”和“长途汽车”的区别在于,前者淡化了旅途劳累,突出了莫尔索的麻木和机械,更加丰富了人物形象。窃以为,“长途汽车”强调路途辛苦,“这样”、“来得及”将内心的小九九和盘托出,“赶回来”的“赶”字顿时成为点睛之笔,莫尔索急于回到原来生活轨道的心态一览无遗,整个句子的语感也更为自然、从容。孟安先生对作品理解之深、笔头功夫之精湛,当可成为王小波推崇的“比拼内力”的注脚。人们往往被加缪在写作技术上用惊人的冷静制造出来的表面上的疏离和冷漠所迷惑,从断定莫尔索的麻木和机械表现了资本主义对人性的摧残,到余杰认为莫尔索“丧失了爱的能力”、马原宣称他发现了加缪对自身的冷漠,都无不如此。巴尔加斯・略萨非常厌恶“局外人”:“他反社会的行为,他那偏离社会共同体规定的心理和道德。”王朔《美人赠我蒙汗药》的观点极具代表性:莫尔索是“一个极端冷漠的人,对母亲的死无动于衷,对情人的爱可有可无,对自己的生命没有任何热情”,“加缪把他的冷漠或麻木推向极端”。对“局外人”(实为反抗者)的大面积误读,不能不说是文化交流中出现的更大的荒诞。联想到2007年轰动全国的“彭宇撞人案”,彭宇一审败诉,不是因为他在法律上被证明确实撞过人,而是他出于怜悯之心的本能行为,与社会“情理相悖”,借给伤者看病的200元钱被认定为“赔偿款”!法官对社会情理荒谬、狭隘、自以为是的理解和归纳,生生把彭宇整成了“局外人”,上演了一出“做好事遭雷打”的活剧。将莫尔索当成对一切都无动于衷、漠然置之的局外人,与“法官”可谓不谋而合。莫尔索被判死刑,不是因为他杀了人,而是他随遇而安、追求本真的生活态度和未受世俗污染的纯真品质激怒了这个虚伪的世界。面对一个善良、温和、通情达理的过失杀人者,人们竟然觉得他在道德上犯下了不可思议、无可饶恕的罪行。加缪悲愤地说:“《局外人》表明在我们的社会里,任何在母亲下葬时不哭的人都有被判死刑的危险。”在哲学随笔《西西弗的神话》里,加缪问道:“无论在什么地方,当一个劳动者赤手空拳面对坦克,高喊他不是奴隶,我们怎么能无动于衷?”一个儿子在母亲的葬礼上没哭就被判处死刑,难道我们就能熟视无睹?莫尔索不是不爱妈妈,他只是厌恶撒谎和表白;他谈不上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和抱负,性格内向、乐于助人,不喜欢说废话,不愿做违心的解释。一个看似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在人海里溅不起一点浪花的小人物,就因为比别人活得更为真实,拒绝向社会的潜规则妥协,羞辱了这个伪善的社会,便被社会情理和荒谬的司法、道德审判体系排出了“局外”。在检察官向陪审团呼吁“我向你们要这个人的脑袋”,法官以大得吓人的法国人民的名义宣判莫尔索死刑之后,确信自己无罪的莫尔索拒绝向法官求情和做最后的辩护,为临终前喷礴而出的愤怒打下了伏笔:“为了作一个好的结束,为了避免感觉自己太孤单,我只要想我受刑的那一天,一定有很多人来看,对我发出咒骂的呼声,就行了。”这位另类英雄的结局,让人想起苏格拉底的遗言:“该动身了。让我们分道扬镳:我去死,你们去活。哪条路更好,只有上帝才知道。”所谓术业有专攻,亚里士多德写不出荷马史诗,如同纳博科夫写不出《纯粹理性批判》。加缪的独特性在于,兼具诗人的激情和哲学家的深邃,这种内在的强悍,使其能够向笔下的人物倾注更多更深刻的同情,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和妙到巅毫的文学语言完美地阐释他的人生哲学:人活在这个荒谬的世界上的唯一职责就是用自己的生命来证明他的反抗、他的自由、他的激情。罗兰•巴特认为《局外人》是“出现在历史环节上完美而富有意义的作品——表明了一种决裂,代表着一种新的情感”。这种决裂,意味着荷马、施耐庵、司汤达、巴尔扎克开启的文学传统有了新的发展空间。人们可以用更理性更冷静的目光审视这个冰冷、荒谬的世界,抽丝剥茧地展示人性的高贵与残酷。1942年,一道崭新的隐含了无穷奥妙的文学之门,就这样被一位“局外人”轻轻地推开了。(《外国文艺》)

谁不是局外人?

在我的记忆,从来还没有过这样一部作品,特别是一部作为享誉世界、糅合了坚韧的哲学于朴素观察中的小说,让我身历“主角”的感觉。根据大多的阅读事实,过往那种迅速的切入,一般来自功利、为方便某种阅读行走的技术描写,它们植根于普罗大众浅显的生活经验和幻想、及天然生理冲动。金庸先生就是利用这些经验,架大了羸弱的中国人欲望,形成华夏儿女独特武侠情结。卫慧小姐的先风更直奔主题,“宝贝”成为特色文 化,不能不说人心所向。这种说法下提到加缪和他的《局外人》,多少有点冒犯,对于一个理智的共 产主 义者,仅其笔下分解的西西弗推石头传说,就能看出他对世人无比的怜悯;这不是一般无产 阶 级者所能拥有的胸怀,也不是某一个政体所能妥协的描绘。而同样了不起的是,在《局外人》如此哲学课景下,诸多熟悉情绪却被唤醒,现实之井同时建立。套用评论家们的行话:在技术处理和体裁的选择上,加缪的确给了我们一个更靠近事实方向,一个能清晰看到本我孤单存在的身形。本相的禁锢如何被真实看到,作家们作过很多努力。因为权 利,及法 律的钳制,当事人变成为局外人往往不可避免,甚至顺理成章。卡夫卡的《审 判》、奥威尔的《1984》曾有过类似形象表述:K和温斯顿,前者是个莫名其妙的解释者,过去如迷一样了。后者则怀天生困惑,悲剧性想去揭开历史。而不论是个人过去,还是历史面具都不容冒犯。一旦国 家机器启动,就如高效大型运算中心,这里早编织了大量的谎言和欺骗程序,当事人的情况真实如何,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始终会正确出现,哪怕是用上恼羞成怒手段。K最后像“一条狗似的”离去,温斯顿终于爱上了英俊“老大哥”,没有什么比这两个主角更类同局外人了。如果说《审判》、《1984》更侧重在揭示权 利的无法撼动和丧心病狂,《局外人》在线形上则有更多延伸。加缪的前半生友人、后半生敌人萨特给了权威定论:《局外人》是“荒诞的证明”;是“关于荒诞和反对荒诞的书”。但同太多笔下世界相比,这是个怎么看上去也温情的世界:默尔索老太太的死,儿子一路上遇到都是好心问候的人群。养老院里此起彼伏的群体哭泣、老夫少年狂的情人眼泪、院长人情味十足的问候和关照,传统礼仪文化十分珍视六十多岁的她的离去。这是多么符合一个文明社会、人类良性发展的现象。可这时冲突出现了,这样的世界里,念过大学,由单亲妈妈带大的孩子,竟然没有在法兰西母亲般的土地上哭泣。他甚至在给妈妈守灵时喝咖啡、抽烟。在妈妈下葬当天与情人看喜剧片、幽会。尔后,他在出租房里深居简出,和皮条客交上朋友,写出手段高明的骗人情书,很快,他找不出完整的理由杀死了一名异乡者——那同样目光无辜的阿拉伯人。到这里,小说已经独立完成了一个优美篇章,它有些海明威的事实,福克纳的消沉,卡夫卡的恐惧,甚至,它提早实现了昆德拉的小资本情调。我们如果用上当时时代概念,它多么象现代小说漫不经心的执行者。小说的人物虽然蜗居在一个小地方,没有去繁华大巴黎。却带现代社会小职员普遍寒漠态度;杂乱的公寓里,身份不明的男女做着欲盖弥彰的事情;深夜中,反复上演人狗依恋的孤独故事。交往的试探和对行为的不负责交织、展现着。但空间一旦抽位,默尔索就投奔永恒的大海,这是放松心灵,自我寻找的地方,是某种意义上现代人的乌托邦。我们也可从中看到默尔索的身份,在法兰西土地上保持原始烂漫而对现实索味的人,一个进化,和反抗的无聊现代代言人。我想,这也是我在阅读中感觉和默尔索如此靠近的原因。小说到下半部分有了史诗效果。默尔索不再是沉默人,他在无所谓的态度中延伸后突然发现,自己两个月没离开这扇门了,没去他心爱海边,没去会身材不错,想和他结婚的情人。他的情感被轻微唤醒,他想着他当然爱妈妈的,可也没必要在葬礼上流泪。他考虑着出狱后和情人结婚,继续开始他的工作,可眼前一切受阻了。他开始在心里激烈抗战、在审判席上仔细观察。被告席到旁听席、到证人席,这里拉开了前所未有距离。那些人说,他“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埋葬了自己的母亲”,新闻媒体尝试把事态扩大,律师、神甫适时出现了。一场机制的全势力和人情攻杀围来了,他们审判他,强加诸多罪名,同时不知恬耻施展着人情,和虚伪的爱。默尔索反抗了,他只是一个无心杀人犯。“今天,妈妈死了”——回到小说第一句,我们能看到一种天成的凄清形态,不可挽回的事实,或者---更多隐忍、亲切的爱。虽然接着是“也许是昨天,我搞不清”。时间被模糊,感情变得混杂不清。但再跳过两句看,“它说的不清楚,也许是昨天死的。”这里对前边解释真是一个清晰提示,在主角潜意识里,再也没有比尊重事实还重要的准则。所以,在没掌握到对玛丽清晰的爱时,他不会说爱她,但结婚未必非有爱才能,所以,对结婚的问题他说“随便”。就是这么一个——大概认为自己无辜,对事实明察秋毫的杀人犯开始了狂风暴雨的反击。他连续拒绝见神甫,放弃上诉机会。在监狱用想象力抵抗惩罚,他希望改革死刑制度;希望“法警的绳索断了,临刑前不翼而飞”。他在死缠烂打的神甫进来后,“揪住他的长袍的领子,把我内心深处的话,喜怒交迸的强烈冲动,劈头盖脸地朝他发泄出来”。他在对这种代表最形式的爱发出了深刻疯狂的诘问后,安静下来。看着满天星斗,听田野上飘来的声音,真切想念妈妈,感受友爱。即将来临的死亡多么美妙啊。“人活着就是意味长久的生病”,苏格拉底2000多年前这么说,默尔索也找到了他的真理。小说下半部分,古典的文艺力量显现,象征传统统治的神甫、法官露出狰狞面孔,阴森而将腐朽的气味。在这场本没观众的对抗中,加缪运用了类戏剧、舞台处理手法,使对抗激烈势沉,历史背景的文化痕迹追溯到《牛氓》、《红与黑》中。也因为这样,现代与传统的小说手法在《局外人》中找到了和谐方法,并因此迸发惊人的艺术效果。至于默尔索,这么一个融合了古典形象的局外人,回到21世纪,精明和迷茫盛行的世界,恐怕是生活行走中每一个人的写照了。--------

为什么这个社会容不下冷漠

主人公默尔索收到养老院的消息:母亲刚过世。请假赶去,身心疲惫,没有开棺,在殡仪馆人员盖棺时也没有看母亲一眼,甚至自始至终没有哭。送葬时,母亲的“未婚夫”贝雷兹先生表现出了应有的深情,而默尔索则为即将能够上床睡二十个钟头感到喜悦。第二天,他和一直想弄到手的玛丽 卡尔多娜发生关系,后者称为他的女友,或者说只是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了而已,当然也没有告白和确认关系的过程。默尔索有一个养西班牙猎犬的邻居:莎拉马诺老头,他总是打他的狗,一边打一边骂,直到有一天狗跑了,收容所里也没有,老头开始有些着急,毕竟一起生活了八年,也骂了八年,但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希望今夜外面那么狗不要叫,否则我会以为是我的狗在叫。另一个邻居雷蒙 桑泰斯,暴虐,专制...这些品行并不影响他们成为朋友,甚至还帮雷蒙写过羞辱ex的信,给雷蒙作证是对方先冒犯他才动的手,这一切其实只算被动接受对方的请求,他是如此的被动,在玛丽向他提出结婚时依然如此。事情发生在周末,默尔索,玛丽,雷蒙和他朋友马松及其妻子去海滩游泳,雷蒙情妇的弟弟堵住了他们,雷蒙受了伤。报复时,对方却撤退了。默尔索懒得爬回木屋的台阶,在海滩上落了单,在对方拿出刀子时,开了枪,之后又对尸体开了四枪。被捕后,默尔索觉得他的案子很简单,当局给他安排了一位律师,随后律师对他毫不掩饰的性格绝望了,在预审时都没有出席,预审法官了放弃了这位“反基督先生”。玛丽探望他时,说过你一出来我们就结婚,也是是爱他的,但这时我们的默尔索先生五成以上的注意力在周围人身上。开庭后,仿佛他不是被告而是一个局外人一样的身份看着人们演完了这场戏。死刑。原因主要来源于他对生活的冷漠而不是案件本身。------------------------------写这几段简述时,对默尔索这个人的态度还是谴责的,但是我说不出原因,为什么不可以冷漠?为什么我会因为对方的行为不满?为什么人们的丰富的感情总在别人身上体现?我想我本质也是冷漠的,虽曾觉得自己不正常,到底还是接受这样的自己了,甚至有些喜欢无心的状态。接触不同的人之后,我发现自己并不特殊,这样冷漠的人在与我交心的圈子中不算极少数的例子,是物以类聚?还是这可以代表一个社会的比例?人们都是追求美好的事物的,比如光明,正义,善良,又比如一个努力的学生,一个听话乖巧的孩子,孝顺的子女。这似乎已经成为社会的风气了,人们接受一切理想化的美好和罪恶,唯独接受不了平凡,接受不了自己。默尔索这个感情淡薄,没有追求,随遇而安的人,为什么要承担社会的绝对化标签?一个人难道不是好的就肯定是坏的么?所有人都明白黑白并不多,这个世界的主色其实是灰,但又不愿意“用”这个颜色。这算不算一种另类的分类强迫症呢?加缪定的《局外人》这个标题再合适不过,也许也可以叫做旁观者。书后对所反映社会现实内涵和人性内涵刨析中提到:“小说中司法程序把被告排斥在局外的这种方式,正是现在法律虚伪性的表现形式,加缪对此着力进行了揭示,使人们有理由说《局外人》这个小说标题的基本原意就在于此。”结合当时战后的社会背景,加缪本人所经历的社会活动和他笔下默尔索的性格(正是这种独特不入世的性格反而更能衬托出当局的精神暴虐),我相信作者本意就是如此。但更希望,局外人这个名字更多的不是反映一个司法系统甚至社会对人权的蔑视,而是生活。默尔索是真真实实在生活之外又在生活之内的。外指人类所谓的文明创造的人生观世界观。内指这个本可以包容一切的世界。小说中的司法系统关注的不是案件本身,而是这个人。从这方面来看我认为并没有错,法律和道德结合时才能有人情味,才有对人性的重视。错在于当局只看到了表面的行为,而不去真正关注这个人,换成一个虚伪的慈善家,这个案子就截然不同了么?法律最人性化的地方却成为它的致命伤,这是个无可救药的死循环。一切不过是因为这个社会容不下冷漠罢了。我接受了自己的冷漠,并努力尝试去理解别人的。

关于默尔索的牢狱时光

就算是人在世上生活过一天,也能在回忆中度过一生,不会感到丝毫无聊!一个人出生在一只蜗牛的触角中,蜗牛的触角固然小,但是蜗角的空间足够鉴证他微小的生活状态了,蜗角的空间足够解释他生活的一切了!小青蛙在井中生活,天天看着井口的天空,以为这便是一切,直到有一天有人向它点明了世界还大的很呢!你这样只是坐井观天,可是那只青蛙骄傲的回答“这有什么啊,我趴在井下光光数着自己井中的苔藓的数量就可以度过一整天了。我觉得很充实愉快啊。关在牢狱中的默尔索,一天花上十五六个小时时间睡觉,剩下的时间就回忆自己家里家具的纹路,一天的时光就这样打发过去了。伍尔夫的墙上的斑点,竟然给人一种时空的错觉,小小的斑点竟然有了以小见大的作用。所以说这样的细微的生活,实在是合理的存在态度。甚至可以说比丰富更加的真实。

射出四颗荒诞的子弹后

射出四颗荒诞的子弹后——关注《局外人》的枪杀事件文/3rdROCK重读《局外人》,我仍坚持,那段枪杀事件的记录不可获缺,小说(分两部)的第一部为其铺垫,第二部顺延它展开,可以说“枪杀事件”既是小说要反映的荒诞的结果,又是起因。与加缪推崇的俄国作家陀斯妥耶夫斯基不同,同样是记录一起凶杀案,加缪在《局外人》中充其量只写了两页纸,而且运用了诗化的语言。阳光律动水声变幻,让我们怀疑死亡总是平静而至,即使被人杀害。再看陀氏的《罪与罚》中描写拉斯科利尼为生计所迫举起斧子砍死放高利贷老太的一幕,不仅篇幅长(二十多页),而且画面逼真,切换迅速。近景。特写。动作分解。一一呈现。场面内在的紧张度绝不亚于任何一场鏖战,我的心数次被陀氏高抛。陀斯妥耶夫斯基关心噩梦如何变成现实,他迫使我们把脸凑近流血化脓的伤口,加缪则通过平静的叙述,说明荒诞无时无刻地存在。荒诞在加缪的笔下,并非默而索枪杀阿拉伯人的结果,也不是过程,它贯穿始终。这里,加缪没明说,却让每个人意识到伤口时刻存在,我们只要关心一下就可以发现,正如他在哲学随笔集《西西弗的神话》中叙述的,作家是否提供答案是荒诞的著作和其他作品的区别。在此请留意枪杀事件中的一个细节——它曾一度使我困惑:为何默而索在开完一枪后,隔了几秒,又对准尸体开了四枪?后来的四枪似乎不同寻常,它们促使我有下去通过再次认真地阅读了解默而索这个特别的家伙。小说一开始就告知我们:默而索的母亲死了。下葬时,内心爱母的默而索非但没有哭,居然还在第二天去海滨游泳,并与女友玛丽去看电影(滑稽片!)。然后在与女友一番温存后,面对女友的示爱,他(是爱玛丽的)说:大概不爱。默而索这样的人注定有叛逆的可能、生存的危机。被捕之后,默而索很快厌倦了冗长单调的审讯。他希望律师给他同情而不是辩护。牢里,除了做回自由人的本能偶尔作祟外,默而索凭依想象的慰籍,已适应了狱中的生活。坐在被告席上,他仿佛置身事外。我吃惊地看到他兴味盎然地观赏着他的律师同检察官进行辩论“表演”,他心里作着孰优孰劣的评判。被判死刑前,默而索考虑的并非身家性命,反而异想天开地揣测有多少种生还的奇迹发生。——默而索不疯也不傻。通篇,拨开荒诞事实的障眼,他给我的感觉是敏感、理智和坚毅。结尾处,默而索毅然拒绝神甫对他精神上的招安,他认为:“但是我对自己有把握,对一切有把握,比他有把握,对我的生命和即将到来的死亡有把握。”他将这个观点奉为真理,也代表了默而索和他的创造者加缪对生死存亡的观念。荒诞的存在是必然的,惟有死才能消解荒诞存在的物质基础——人体。加缪在《西西弗的神话》里关于自杀(“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的剖析证明了我的推测:“一个人自愿地去死,则说明这个人认识到——即使是下意识的——习惯不是一成不变的,认识到人活着的任何深刻理由都是不存在的,就是认识到日常行为是无意义的。”也许无需找寻射出最后四颗子弹的深刻理由——也许根本没有解释的理由,那只是有悖于我们日常行为(认识习惯)。加缪对最后的四枪始终保持缄默,抑或他作出解释的言语超脱一般的话语世界(这正是令我着迷的)。目前关于《局外人》里那四枪(甚至整个枪杀事件),对我而言,最具说服力的当推萨特对小说的概括——它是“荒诞的证明”。默而索走近真实却远离了人群(反之亦然),他“体验到这个世界如此像我”,这个世界里会不时朝“我”射出荒诞的子弹。然而任何事情发生都有其意义,子弹岂会白射?至少让人想到些问题表示些态度采取些行动(哪怕像临刑的阿 Q同志,在看客的哄喝声中吼出半句豪言)。《局外人》的文末发人深省——“为了把一切都做得完美,为了使我感到不那么孤独,我还希望处决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来观看,希望他们对我抱以仇恨的喊叫声”。显然,在此,我也是“荒诞的证明”。

是谁之过欤?

“……我试图再听听,因为检察官说起我的灵魂来了。 他说,陪审员先生们,他曾仔细探索过我的灵魂,结果一无所获。他说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有灵魂,对于人性,对于人们心中的道德原则,我都是一窍不通。他补充道:‘当然,我们也不能责怪他。他不能得到的,我们也不能怪他没有。但是说到法院,宽容所具有的全然反面的作用,应该转化为正义所具有的作用,这不那么容易,但是更为高尚,特别是当这个人的心已经空虚到人们所看到的这种程度,正在变成连整个社会也可能陷进去的深渊的时候。’”正是在读到上面这句话的时候,我猛地想起一个人。那个人也是个杀人凶手;他也处于和主人公默尔索极其相似的处境:他很快便不再拥有时间了。而不论他,还是小说的主人公默尔索,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杀人犯。仅看小说的前一半,读者大概找不到任何引向一桩即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凶杀案的线索。此前处于叙述焦点上的,只是主人公对生活的淡漠与疏离,这体现在他用旷世骇俗的冷淡埋葬了母亲(“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搞不清楚”),又以无动于衷的漠然和一个打女人的皮条客走得越来越近。然后,在一个阳光炫目的下午,他走上海滩,开枪杀死了一个躺在沙滩上却抽出一把反射着亮光的利刃的、此前曾持刀伤人的阿拉伯人。在主人公进监狱后,他在母亲下葬的那一天的冷漠,很快被预审推事得知。控辩双方牢牢地揪住此事,直至庭审结束,因为不论哪一边,都没法以常理解释默尔索超乎情理的麻木与冷酷。“我的律师想了想。他问我是否可以说,那一天,我是控制住了我天生的感情。我对他说:‘不能,因为这是假话。’他以一种很怪的方式望了望我,仿佛我使他感到有些厌恶似的。”(唐志坚曾经问过他的代理人,为什么从来不哭,如果哭出来,说不定能赢回点同情。但这个年轻人说,就是哭不出来。他曾在母亲心脏病发,差点去世时,也没有哭出来。——引自三联生活周刊)默尔索没有强调哪怕一句整个枪击案背后或多或少的防卫动机,正如另一位被控谋杀者也没有强调他间接杀人的可能性一样。在检察官昂扬雄辩的逻辑下,被告人很快无从招架了。“这一位检察官半转着脊背对着我,并不看我,说如果庭长允许,他想知道我是不是怀着杀死阿拉伯人的意图,独自回到水泉那里。‘不是,’我说。‘那么,您为什么带着武器,又单单回到这个地方去呢?’我说这是偶然的。检察官以一种阴险的口吻说:‘暂时就是这些。’”(公诉人:“注射完成之后,整个实验的结果怎么样? ”被告人:“没有大鼠当场死亡,到最后应该是死了十二只。 ”公诉人:“死亡的原因是什么? ”被告人:“我当时论文写,两只是注射到了腹腔大动脉,出血死掉的,剩下的死掉的十只,当时也没有去查,就把它归结是肝功能衰竭死掉的。”公诉人:“你进行的上述的动物实验是发表过学术论文的,是不是? ”被告人:“是。”公诉人:“你的硕士毕业论文是什么时候开始动笔写的? ”被告人:“今年3月份。”公诉人:“上述你的学术论文和毕业论文内容当中,都有关于二甲基亚硝胺毒性的说明,同时基于上述实验结果的情况,你对二甲基亚硝胺的毒性以及造成死亡结果的情况是明知的,对不对? ”被告人:“对。”——引自第一次庭审实录)在这一则虚拟、一则真实的庭审中,检察官和他背后的道德在这场与其说是法理,不如说是情理的对质中完胜。“检察官说,这一罪行在他身上引起的憎恶,比起我的冷漠而使他感到的憎恶来,几乎是相形见绌的。他认为,一个在精神上杀死母亲的人,是自绝与人类社会。最后,他说他的职责是痛苦的,但他要坚决地完成他。他说,我与一个我连最基本的法则都不承认的社会毫无干系,我不能对人类的心有什么指望,因为我对其基本的反应都根本不知道。他说:‘我向你们要这个人的脑袋,而在我这样请求时,我的心情是轻松的。在我这操之以久的生涯中,我从未像今天这样,感到我这艰巨的职责得到了补偿、平衡和启发,因为我在这张除残忍之外一无所见的人的脸上感到了憎恶。’”(“被告人因琐事与被害人不和,竟采用投毒方法故意杀害并致其死亡,手段残忍,社会危害极大;到案后回避主观动机,没有悔罪表现,建议对其依法予以严惩。” ——上海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指控)陪审员商议了三刻钟。最终,“以法兰西人民的名义”,法庭判默尔索斩首示众。而小说进行到这里,最精彩的部分——默尔索与神甫的对质——才刚刚开始铺陈。“恰在这时,神甫进来了。我看见他之后,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他看出来了,对我说不要害怕。”(“印象中他从来没有声情并茂地表述过什么,他喜怒不形于色,跟他沟通起来一开始很困难,”唐志坚说,“他的恐惧体现在全身发抖。”——引自三联生活周刊)态度和善的神甫,脸上时刻挂着悲悯的神色。“神甫站了起来,两眼直盯着我的眼睛。‘您就不怀着希望了吗?您就这样,一边活着,一边想着您将整个儿地死去吗?’我回答道:‘是的。’于是,他低下了头,他说他怜悯我。他认为,一个人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是不能忍受的。”对应着小说中告解神甫的存在,对另一个死刑犯而言,在最后的囹圄时光中不得不面对的,就是权力通天的国家电视台记者:虽不是上帝的仆从,他们也自诩为公共正义和道德的化身;他们同样期待着涕零泪水背后的“真心悔过”与“道德救赎”。(“他的‘冷静和冷酷’像是在诉说一个别人的故事。”去年采访他的央视“面对面”记者董倩形容。她在面对白岩松的提问中回答道:“你说他不真诚吗?他说的话都是用一种冷静的口吻说出来,他是在描述自己;你说他真诚吗?那他怎么能用真诚的语言说这么冷酷的话?”)默尔索出离愤怒了。他真正说出了在法庭上没有说出的、内心深处的愤慨。“我揪住他的长袍的领子,把我喜怒交迸的强烈冲动,劈头盖脸地朝他发泄了出来。他的神气不是那样地确信无疑吗?然而,他甚至连活着不活着都没有把握,因为他活着,就如同死了一样。而我,我好像是两手空空,但是我对自己有把握,对一切都有把握,比他有把握,对我的生命和那即将到来的死亡有把握。在我所度过的整个这段荒诞的生活里,一种阴暗的气息穿越尚未到来的岁月,从遥远的未来向我扑来,这股气息所经之处,使别人向我建议的一切,都变得毫无差别,这未来的生活,并不比我以往的生活更真实。大家都幸运,世上只有幸运的人。其他人也一样,有一天也要被判死刑。……”狱卒把死刑犯和神甫拉开。神甫无言离开了,眼中噙着泪。默尔索也终于平静下来。“面对着充满星斗的夜,我第一次向这个世界的动人的冷漠敞开了心扉。我体验到这个世界如此像我,如此友爱,我觉得我过去曾经是幸福的,我现在仍然是幸福的。为了把一切都做得完善,为了使我感到不那么孤独,我还是希望处决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来观看,希望他们对我报以仇恨的吼叫声。”在这一刻,时间在无情地继续前行,太多事情正在不可逆转地发生着。不要以为加缪在小说编后谈中,将默尔索形容为“唯一应得的救世主”,便可以推断他与小说主人公站在同一边。加缪对默尔索的共鸣,是对一个勇于以自身感知对抗外在世界的反抗者的共鸣。然而,对于作为反抗的负面形式而存在的虚无主义,加缪一向是慨叹而怜悯的。而那些在虚无主义深渊中绝望的人们,你又能轻易地说,他们是在渊底自取其辱吗?龟玉毁于椟中,究竟是不是一种过错?又是谁的过错?你会为它哀叹吗?

局外人,呵呵。。。

读了一遍,也没看明白内容之外的意思。。。也不知道具体作者想表达什么。。。看看豆瓣8.8分,一个1分都没有。。。就更不懂了。。。不了解作者的时代背景,不了解一个国家的生活背景,就唧唧歪歪的去赞美。。。文艺青年就是不一样啊。。。最后说一句,默索尔应该是AB型血。。。

阳光之下都是你的世界

“街上已是一片阳光,照在我的脸上,像是打了一记耳光。”那天天气正好,主人公莫尔索和女友、邻居到海滩度假,这是故事的高潮,也是故事的开始。我被这句话迷住了。加缪讲故事的语气这样随意,却不舍得漏掉任何细节。每一幕场景,每一句话,都被拆成一个个的片段,揉合进阳光、汗水、沥青马路中。好像每一处景色,都是因人而异的,我欢呼雀跃的温暖的阳光,你看来不过是令人烦躁的闷热,尽管我们在同一个世界。那么当我们用自己的感受来解读或者说架构这个世界时,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局外人了?正如你不会说,啊,阳光,它不过是有波粒二象性的一种光而已,你用自己的感情去做出判断和衡量世界,你描述的永远是带有主观色彩的事物。这样说来,也许莫尔索算是独特的局外人,他对一切都是无所谓的。妈妈死了,这总会发生的;帮邻居写信羞辱情妇,到警局作证,这有什么呢,这不重要;开枪杀了阿拉伯人,这只是偶然。他像是毫无生气的木偶,一举一动不过是某一根线动了一动,就麻木地跟着去做了。死亡即将到来时,他想:“在我所度过的整个这段荒诞的生活里,一种阴暗的气息穿越尚未到来的岁月,从遥远的未来向我扑来,这股气息所过之处,使别人向我建议的一切都变得毫无差别,未来的生活并不比我已往的生活更真实。”毫无差别,这个词蕴含的不仅仅是莫尔索的情绪,而是同一时代的,甚至说同样处境中的群体的心情——即使我满怀希望去感受这个世界,它不会因我而改变,我的命运始终如此,我无力抗争,只好冷漠地,像莫尔索这样冷漠地做一个局外人。但没有人真的能做到。莫尔索对环境的感受如此丰富和真实。声音,景象,人物,各种要素在他都能透彻地理解,他的判断力并不缺乏,他知道每一件事情的起末,能够解决棘手的问题,他是一个立体的无比真实的人,而不是我们在法官的宣判中,记者的报道中读到的冷血无情的杀人者,对亲情漠然的怪物。想起西方一个古老的传说,但凡人变成吸血鬼后,体内就有了一个感情的开关,只要用意志关掉,所有爱恨情仇都不会再造成困扰。人类的梦想总归是在传说里实现了一回,因为现实的社会规则下,做一个局外人这样难——你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本能的感官,难以割舍的亲情、无法推卸的责任,层层外衣束缚着你在社会的油锅里挣扎;如果你不管不顾地跳出,你违背的或许就是社会的伦理和世人的道德底线,你将尝尽白眼。不知不觉中就把加缪定义成了一个教科书撰写者式的人物,编织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来批评那些妄想逃脱生活苦难麻木生活的人,提倡奋起反抗,坚持正义与真理,却始终没有办法提供一条明确的路。可能还是理解太浅了。

每个人都是别人的局外人

为了让自己又开始思考才看的书。但我承认没看懂。主人公冷漠,单调的语气,一切无所谓的态度让人觉得神奇,仿佛与自身的外在的世界与他无关,事实上,他似乎真的没有灵魂一样存在着。我无法理解这部小说的实际意义,还有所谓的存在主义,它确实有名著该有的隐晦。毕业多年后我以为有了一定生活经验,我或许能读懂一些书了,结果好像没有。不过,确实促使我思考了,这就值得了。每个人都是别人的局外人,而当自己对自己的人生也能冷眼旁观如局外人那样,是否看到的会是另一个世界?书摘:(果然还是不会用笔记)1、我始终不理解,到什么程度人会感到日子是既长又短的。日子过起来长,这是没有疑问的,但它居然长到一天接一天。它们丧失了各自的名称。对我来说,唯一还有点意义的词是“昨天”和“明天”。2、未来的生活并不比我以往的生活更真实。他人的死,对母亲的爱,与我何干?既然只有一种命运选中了我,而成千上万幸运的人却都同他一样自称是我的兄弟,那么,他所说的上帝,他们选择的生活,他们选择的命运,又都与我何干?他懂,他懂吗?大家都幸运,世上只有幸运的人。其他人也一样,有一天也要判死刑。被控杀人,只因在母亲下葬时没有哭而被处决,这有什么关系呢?3、他为她牺牲了一切,却在一天晚上发现自己从未爱过她。他厌倦了,一句话,像大部分人一样地厌倦了。他为自己硬造了一个复杂悲惨的一生。应该发生点什么事,这就是在大多数情况下人类承担义务的原因。应该发生点什么事,哪怕是没有爱情的奴役、战争或者死亡。丧葬万岁!4、我们很少信任比我们好的人,这可太真实了。我们宁肯避免与他们往来。相反,最为经常的是我们对和我们相似,和我们有着共同弱点的人吐露心迹。因此,我们并不希望改掉我们的弱点,也不希望变得更好,我们大概首先应该被判犯了错误。我们只是希望在我们的道路上受到怜悯和鼓励。一句话,我们希望不再有罪,同时对自己的纯洁不作努力。不要够多的无耻,也不要够多的道德。我们既无力作恶亦无力为善。

突围

在读完《局外人》后的某一天下午,我坐在一个地方喝茶,无意中瞥到窗外歪斜着的一株草,绿色的,根部粘着深褐色的肮脏的泥土,懒散地歪在一边。一个工人走过,抡起铁锹,把它铲走了。你不知道这一系列动作做得有多么自然而然,干净利落,仿佛有一个坚定不移地意志支使着草和工人们用一种毫无失误可能的正确性完成了一切,我突然惶惑起来。我想谈谈什么是“存在”,我想大多数人对于“存在”是没有概念的,因为他们感觉不到自己和这个人为的世界的距离感,他们以各种微不足道的心态“存在”其中。也许他们偶尔感到困惑,忧伤,忿忿不平,甚至用一些行动来试图改变自己的处境,比如换工作,健身,或者埋头大睡。但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至少对加缪来说如此,这些行动,并未促使他的心态有任何本质的改变,就像一列火车要调换车头,或倒车,但它事实上仍然在原有的轨道上行驶,它不能脱轨,因为如果它脱轨,那么它就完蛋了。但一个伟大的写作者,却需要有这样的勇气,让自己“完蛋”的勇气。他必须明确地意识到自己与这个世界的不协调,是一种错位,甚至发展成为不可调和的矛盾。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意识到他的存在,所谓存在,就是以不和谐为基础的,否则就会像“庄周梦蝶”一样含糊其辞,忘我。“忘我”不是存在主义者追求的东西,他们追求的恰恰是回复自我,关注并追认自我。于是要采取明确的行动,来抵抗这个企图笼络、蒙骗、禁锢他们的世界,默尔索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他使用的是极其消极的方式,但恰恰是消极,使得这种抵抗显得尤为顽强,甚至没有任何转还余地。在《局外人》里,加缪封死了转还的一切可能性,首先封死的就是意识上的同流合污,这种连根拔起的彻底让人着迷。同样作为“存在主义”的写作者,我更喜欢加缪的原因就在于他的决绝和某种殉道者的精神。前面说过,一种“不协调”的意识是“存在主义”写作的基础,萨特的写作无疑也以此为基点,但他更倾向于描绘种种“存在”的表征,并揭示他的荒诞性,却没法同加缪一样,为这种“不协调”承担一种被认为是“结局”的东西。以默尔索为例,这是一个典型的“局外人”形象,认为人为世界的一切与他没有关系,他首先解构被常人认为是“情感”的东西,他对爱情,友情和亲情的看法和表现与常理大相径庭。他不在母亲的葬礼上哭泣,还抽烟;他从不对女友说爱,他嘲笑“爱”是个可笑的子虚乌有的东西;他择友完全没有明确目标,显得逆来顺受。其次,他对自然世界的一草一木有着近似病态的敏感,他对阿尔及尔的阳光,沙滩,天空以及星光体悟深厚,甚至与他的身体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如果我们把《局外人》的故事环境分为三个部分:个人(默尔索)、自然世界和人为世界,那么作者的态度无疑是坚信前两部分的一致性:个人与自然世界是一体的,后者孕育了前者,它们彼此依赖,人为世界才是一切“不协调”的原因所在,也是必须予以抨击和瓦解的唯一目标。这最终会导致冲突,这是无可避免的。冲突的结局是默尔索被判了死刑,强大的外部力量必须以毁灭默尔索的身体来惩戒这个不与世俗规则手拉手齐步走的人。加缪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这个观点尤为重要,一个局外人唯一的结局就是被消灭,一个坚持不与人为世界勾结的人一定会被毁掉,就像脱轨的火车一样。但是这样做的意义何在呢?大部分人会这么问,这是一个可笑的问题,因为如果你这么问,那么你仍然是人为世界中的人,你所谓的“意义”的判断标准不是属于默尔索或是加缪的。事实上,对于加缪而言,无所谓“意义”,因为他根本不看重人为世界里这个被称为是“意义”的东西,他认为,人存在本身就有意义。既然存在有意义,那么出生和死亡也就拥有同等的意义。既然人一出生就无可奈何地被抛进了世俗的大染缸里,那么也只有死亡才能摆脱这个染缸所可能附着在你身上的所有颜色。默尔索最终选择死亡,在从生到死的漫长过程中,他始终在对抗被着色,用尽各种办法,但这些办法显然没有死亡本身来的那么彻底。存在的本质是荒谬的,个人与社会是根本矛盾的,许多人认识到了这一点,却视而不见或者回避,因为他们没有勇气承担后果,所以他们无法成为默尔索或者加缪。承担需要勇气,在加缪的另一个作品《西西弗斯的神话》里,他同样用毋庸置疑的语气告诉我们,我们隐约意识到的一切,包括这种内在的不协调与矛盾,是根本存在的,你可以逃避,但它不会消失。人类一手创造出的文明,实则是对自己的禁锢,就如山上不断滚落下的石头。那么存在,或者说人活着,其首要也是最根本的任务,就是自我挣扎,与自己对抗,渴望从中寻找出一条中间路线。当事实上,并没有这样的路线,人不仅是个人,同时也是人类,个人发展成为人类这个庞大的群体,并最终无法与之相抗衡,于是自作孽不可活,你只有选择自我毁灭。也许对于人类这个庞大的族群来说,个人意义的显现首先取决于你对死亡意义的认识。你必须认识到,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解决问题,才能最终突围。当然,这是悲剧性的,人类诞生,并悲剧性地存在,这也许就是唯一的动人之处吧。

《局外人》中的阳光

自1942年出版以来,加缪的《局外人》在法国和世界各地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它迅速被译成十几种文字,评论界的赞美也络绎不绝。加缪本人也被评论界称为与萨特齐名的法国文坛上的不灭明星。《局外人》在社会上取得了如此强烈的反响,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他塑造了一个荒谬的人——默尔索。我们对他最初的感受是对于一切的漠不关心。在母亲死后的第二天就去游泳,和一个姑娘发生关系,还看了一部滑稽片,并且只是因为阳光的刺眼就杀了一个阿拉伯人。因此,他被某些人认为是一个麻木不仁、缺乏理性的人,是一个内心空虚、感情和精神都在衰退的人。然而,加缪自己却在美国版《局外人》的序言中指出:“他(默尔索)这并非是麻木不仁,他怀有一种执着而深沉的激情,对于绝对和真实的激情。”默尔索并不是冷漠。他只是拒绝撒谎,拒绝夸大他的心中所感受到的东西,以迎合社会的游戏规则。他拒绝给自己的情感披上感人的面纱。默尔索这一形象在战后的资本主义社会引起了广泛的共鸣。二战的结束并没有带走它所投射下的无边阴影。它使战前一切规范理性的力量都土崩瓦解。战后的人们都陷入一种困顿、惶惑不安的情绪中。在旧秩序被打破新秩序还未建立的断层上,许多年轻人选择了一条与以往完全不同的道路。许多评论家都认为默尔索这一形象代表了当代的法国青年,也反映出了二十世纪欧洲的阴暗面。加缪是二十世纪中期存在主义者的代表,所以更多的研究者则主要从小说的思想性方面深入探讨研究加缪本人的荒谬哲学。他们大多以《西西弗神话》作为《局外人》的哲学范本,直接把其引入哲学层面,认为作为存在主义小说的《局外人》是对荒谬哲学的文学诠释。还有许多评论家注意到了加缪的写作风格。小说的第一部分描写的事情都平凡而琐碎。而且加缪不厌其烦地描绘这些事情的细枝末节,甚至刻意追求超乎寻常的枯燥。这种另人乏味的描写恰恰使人深刻的体会到这一成不变的生活的荒谬性。就如同加缪在《西西弗神话》中所描述的“起床,乘电车,在办公室或工厂工作四小时,午饭,有乘电车,四小时工作,吃饭,睡觉;星期一、二、三、四、五、六,总是一个节奏……厌倦产生于一种机械麻木生活的活动之后,但他同时启发了意识运动。” 这一对日常生活的厌倦正是人们认识荒谬的起源,由此才引起了之后那些对于生存的荒谬性的思考。同时,加缪在表现这种日常生活时运用了一种类似海明威风格的不连贯的短句,来表现时间的不连续性。在默尔索眼中,时间只是一连串没有因果联系的瞬间,世界也只是一幅幅互相脱节的画面。在这里,世界的因果秩序被剥夺了,描写这一世界的句子也变成了一个个互不关联的个体。但这一个个单独的句子却构成了一个总体的背景,即没有因果联系的世界所展现的荒谬性。然而,人生的荒谬性到底来源于什么呢?那便是人必有一死。既然人终会死去,那么人们的生活和在生活中的选择就都是没有意义的。 “因为人固有一死,所以人们的生活方式和所做的选择,在超出人类的个体意义之外,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所以,默尔索认为无论怎样的生活都是一样的,都是不重要的。因此,他才会拒绝老板给他的升迁机会,认为“什么样的生活都一样好”;他才会对神甫的劝导不屑一顾;他才会喊出这样的话:“其他人的死,母亲的爱,对我有什么重要?既然注定只有一种命运选中了我,而成千上万的生活幸运儿都像他这位神甫一样跟我称兄道弟,那么他们所选择的生活,他们所确定的命运,他们所信奉的上帝,对我又有什么重要?”而这一切,正是因为默尔索明白“有朝一日,所有的其他人无一例外,都会判死刑,他(神甫)自己也会被判死刑,幸免不了。”由于抱有这样的观点,默尔索更关注的“是感官意识层面上的世俗生活。” 他注意那些生活琐事中的细节——他对傍晚时分,公共浴室中湿透了的毛巾的不满,以及对于阳光所表现出来的极度敏感。然而对生活中那些一般人所认为的大事——例如母亲的去世,玛丽的求婚,与雷蒙德的友谊,以及杀死了一个阿拉伯人——他都表现出一种冷漠,甚至是无动于衷。他的这种对于社会准则的漠视,“对大多数人赖以生存的希望、信念和理想的漠不关心” 使整个世界感到受到了巨大威胁。因此世界开始对他施压,对他进行排斥。由此,他与客观世界的冲突不断产生。在小说中,默尔索始终感到一种炫目的阳光无处不在地照耀着他。这便是他不容于社会,被社会所排斥的感官感受。而社会对他的拒绝就通过阳光的意象置换成太阳对他的威胁。 由此,以太阳所代表的外在世界和社会准则与默尔索代表的个体的相互对立就构成了整篇小说的核心。整篇小说到处都充满了令人炫目的阳光。首先,在小说的开头,默尔索接到养老院发来的母亲去世的电报,他坐两点钟的车赶去养老院。由于天气的炎热和长途的颠簸,还有“天空和公路亮的耀眼”都让他“昏昏沉沉”。在养老院里“强烈的灯光照在白色的墙上”使他“备感困乏”。在第二天的送葬过程中也是“太阳高悬,阳光普照,热度迅速上升,威力直逼大地”使得默尔索“一直觉得血老往上涌”。从这里可以看出,默尔索并非像后来被审判时检察官所说的那样对于这一切的过程都无动于衷。他对于阳光、以及与阳光类似的灯光、热气等事物的感觉是如此的敏感。他感觉到这“滥施淫威的太阳,把这片土地烤得直颤动,使他变得严酷无情,叫人无法忍受”。这里默尔索已经感到太阳作为一种外界的强大力量侵入到他的生活中。第二天,默尔索就去了海滨浴场,希望能在水底躲避无处不在的阳光。星期天,他独自在公寓内呆了一整天,既是为了免于回答人们关于对其母亲的丧事的不断询问,也可以摆脱在阳光中爆晒的种种不适感。然而,太阳的不期而至总是让默尔索感觉到它那无处不在的强大力量。当他从水中钻出来,阳光依旧酷热难耐。当他打开百叶窗,阳光便一蹿而入,照在他的脸上“像是打一记耳光”。在海滩上,面对阿拉伯人,默尔索感到了和安葬母亲那一天一样的太阳,“皮肤底下的血管都在一齐跳动”。他希望找到一个阴凉的地方来躲避阳光。然而这种努力是徒劳的,“整个海滩因阳光的爆晒而颤动”,阳光不停在他的身后进行“挤压”。虽然他意识到“挪这么一步无助于避开太阳”,却仍旧无意识的向前迈了一步,然而他始终无法摆脱太阳对他的包围,在太阳的诱导下莫名其妙的杀了一个阿拉伯人。至此,文章的第一部结束。在这一部中默尔索始终都被一种炫目刺眼的强烈阳光所包围,感受到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紧接着,第二部开始。默尔索被捕入狱。经过了长达十一个月的预审期,案子终于在一个炎热的六月开庭。在庭上“尽管窗口挂着遮帘,阳光仍从一些缝透射进来,大厅里的空气已经很闷热了”,每个人都在扇扇子。默尔索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接受了一场荒谬的审判。太阳一般都代表了一种光明美好的前景,预示着希望。但是在此却完全不同,在《局外人》中,太阳以一种覆盖一切、规范一切的强大的外在力量的姿态出现。他以一种强势力量侵入到默尔索的生活当中,影响他的感觉,对其施加压力,使他不能进行正常的思维判断。普照万物的太阳要把一切都纳入自己的控制当中,建立一种不容侵犯的秩序,不允许任何个体的独立性和特殊性的存在。在这里,太阳象征着严格的法度、准则,以及一切遏制人性欲望的社会秩序。在这一象征意义中,我们不难看出尼采对于加缪的影响。尼采把古希腊精神归结为日神精神和酒神精神。代表着日神精神的阿波罗维护着世界得法度,以深沉的理智规范着世界的秩序。“他是所有造型力量的神,代表规范、数量、界限和使一切野蛮或未开化的东西就范的力量”。 然而,在近代社会中规范的力量无节制的曼延到生活的各个方面。这一过度的曼延使个体的自主意识被渐渐扼杀,而代表着理性秩序的日神精神也发生了偏颇。与其相对,以希腊悲剧为代表的酒神艺术把人生的苦难化为审美的快乐,使人能用生命力迸发的狂欢极乐战胜生命固有的痛苦。尼采正是以这样的酒神精神,来对代表着近代文明中过度的伦理道德规范,代表着至使人性分裂的,偏颇了的日神精神进行挑战。 而加缪也吸取了尼采思想中的这一点,在《局外人》中这一偏颇了的日神精神就具象成为了自然界中无处不在的阳光。他不允许任何无拘无束的本能欲望冲动的爆发,要求一切的事物都被控制在自己的光芒之中。当默尔索在养老院为母亲守灵时,他就已经感觉到光芒笼罩着一切,“在我面前,没有一丝阴影,每一件物体、每一个角落,都轮廓分明,清晰醒目。”阳光所代表的强大力量不允许在他面前有任何事物试图隐蔽自己。他要所有东西都清晰地展示在自己面前,不留一丝阴影,对他们加以控制。然而,在如此强烈的阳光下,默尔索那种“对于绝对和真实”的追求,使他区别于传统的社会规则之外。他做一切事情都遵循自己内心真实的感觉,不矫揉造作,不说废话,更拒绝说慌。因此,整个严守规则的社会法度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他需要用一种巨大得力量去约束这一出轨的灵魂归入“正途”。而在自然世界中,正是这无所不在的阳光象征着那不可抗拒的力量,处处给默尔索以巨大的压力。我们可以注意到,在第一部中到处都充满着一种由于酷热所带来的昏昏沉沉的疲塌情绪。一方面,这种感官上的强烈的倦怠使他无法进行思考,也减弱了他抗挣的能力,逼他就范。另一方面,这种情绪使默尔索不能专注于自己所正在进行的事情,把他从这件事之中剥离开来,使他正在处理这件事时精神却置身事外。他在埋葬母亲的时候,心中所担忧的,以及强烈感受到的,都是那酷热难耐的骄阳,而非自己的母亲。在海滩上时,对于阿拉伯人的情况也是如此。他并非想要开枪射杀什么人,只是为了抗拒耀眼的阳光。在这两件事中,太阳都是作为一种强大的规范一切的力量,把他与他所要做的事情隔离开,把他与他自己隔离开,使他始终处于一种局外人的境地。这种感觉就如同加缪在《西西弗神话》中所叙述的一样,“这种人与他的生活之间的分离,就像演员与舞台之间的分离,构成真正的荒谬感。” 然而,与第二部中默尔索在法庭之上所清楚意识到的“人们好像是在把我完全撇开的情况下处理这桩案子”的感觉有些许不同。此刻,默尔索对于这个世界的荒谬性的认识还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中。他对于阳光的躲避与反抗也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在第一部中,默尔索感受到了阳光对他的威迫,就开始不断躲避。然而,照耀一切的太阳是躲避不掉的。他只好开始硬着头皮抗挣。最终,他为了抗拒那阳光的威逼,终于开枪,对它宣战。从此刻开始,他逐渐觉醒,也开始由无意识的消极躲避,逐渐转为一种具有清醒意识的积极反抗。因此,在第一部的最后作者写到:“那一瞬间,猛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切从这时开始了。我把汗水与阳光全都抖掉了。我意识到我打破了这一天的平衡,打破了海滩上不寻常的寂静。”这种平衡与寂静来自于太阳所代表的强大的外在力量的规范与压迫。默尔索打破了这一平衡与寂静,因此他必须接受这一规范所制定的传统伦理道德的审判。于是在第二部中,太阳的威迫通过人类社会中的司法系统对默尔索进行进一步的压迫。我们可以看到,这种太阳所代表的规范一切的力量、不容侵犯的意识形态,已经渗透到司法制度当中。在法院接受审判时,默尔索就感觉到“尽管窗口挂着遮帘”那无处不在的阳光仍旧“从一些缝隙透射出来”,给人一种近乎窒息的闷热之感。它对司法制度的侵入使得法律机器成了某种规范道德、排除异己的工具,某种精神暴虐的途径。因此,当默尔索在面对预审法官的一番道德说教时,他又感到了“那一天火红的海滩又一次显现在我眼前,我似乎又感到自己的额头正被太阳灼烤着。”在这里,太阳这一意象代表了一种强大的力量掌控着人类社会的司法制度,逼迫着默尔索与这世界同流合污,如果不能使其妥协,就要消灭他。因此,检察官用激昂的语言,不容反驳的对默尔索的杀人动机进行了歪曲。他抬出了“上帝”、“国家”、“母亲”等高尚的字眼使人们相信默尔索的罪恶不仅在于他杀死了一个人,更不可饶恕的是他“怀着一个杀人犯的心埋葬了一位母亲”。这对整个社会所遵循的社会伦理道德规范是一个极大的挑战。检察官以这种方式使默尔索站在了上帝的对立面,站在了整个人类的对立面。因此,从表面上看,默尔索是因为杀人罪而被判死刑,而事实上,他被判刑却是由于“他对宇宙宗教和道德秩序的公开漠视”,而且“他也不假装有什么信仰”。 同时,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外表极为客观严谨、细致周到的法律程序里,正暴露了这一司法制度的荒谬。与第一部中默尔索始终被阳光包围,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不同,在第二部中默尔索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他的牢房中。这一封闭的环境反而能使他避开那强烈的阳光,使他开始真正思考自己以往的生活。他不禁油然而生一种从未有过的荒谬感。他逐渐意识到的“人们好像是在把我完全撇开的情况下处理这桩案子”,也终于对这个看似合乎逻辑的世界的荒谬性有了一种清醒的意识。他不仅看透了司法的荒谬、宗教的虚妄,而且看透了人类生存状况的尴尬与无奈——“所有的人无一例外会被判处死刑”。然而面对这种人总有一天会死的荒谬存在,默尔索却没有妥协。他以自己的方式对抗荒谬。因此他最后想到“我希望处决我的那天,有许多人前来看热闹,他们都向我发出仇恨的叫喊声。”在《局外人》中,阳光代表着一种强大的力量,他来自于秩序规范。加缪对于阳光的这种感受源于他的经历。加缪生于“阿尔及利亚蒙多维的葡萄种植园——‘位于贫穷与阳光之间’的地方”。 在北非的故乡,他的童年是与大海、阳光联系一起的。无疑,他对阳光报有一种执着的热爱,而正是因为这个热爱,他才能比别人更了解阳光下的阴影。太阳本就是一个对立的存在——有太阳的地方必然会有阴影的产生。本应该是带给人温暖、光明与希望的阳光,如果过度的照射就会物极必反得成为一种妄图凌驾于万物之上的专制集权统治的独裁力量,就会使人们在阳光下感到一种另人窒息的憋闷,一种被压迫的痛苦与无望的寒冷。加缪把自己对太阳的这一感受提升到他的作品《局外人》中,表现为荒谬性的存在困境。“滥施淫威的太阳,把这片土地烤得直颤动,使他变得严酷无情,叫人无法忍受。”这本就是对传统理念中代表温暖与希望的太阳的荒谬感受。加缪通过默尔索的这种感受,暗示了人类社会中法律规范与伦理道德等,对个人的自主意识与自由思想的控制与扼杀。而这种人存在的合理性与社会存在的规范性所产生的分裂,就直接导致了人对世界荒谬性的体验。 同时,北非的阳光的普照与二战的阴云相互对立,使加缪产生了一种谬误感。阳光带给人们的感觉通常是一种对于未来的希望,然而加缪一下子就揭示了这种可悲希望的本来面目——“所谓希望,就是在街道的某处,奔跑之中被一颗流弹击倒在地”。加缪认为,希望是“邪恶中最可怕的一种”,因为“同人们所理解的相反,希望等于是屈从。然而,生活,就是不屈从。” 他深切的感受到,在这世界中根本没有一丝希望可言。人们在炫目的阳光中看到的,不过是一些权利机关所布下的美丽陷阱,使人们沉溺其中。这阳光之下的阴影,是对于人们心中以往固有的社会秩序与理性的无情摧毁。人们因此举足无措,惶惑不安,这个世界陷入了一种迷乱与荒谬。《局外人》中这无处不在的酷热阳光正是对于这个荒谬世界的总体象征。《局外人》的发表预示着荒谬哲学的形成与确立。文中的阳光与阳光下的阴影正是加缪所阐释的人类存在的荒谬境遇的生动表现。它以反传统的形象成为荒谬形象的典型,也成为了《局外人》中整个荒谬世界的代表。

他的生命,与他无关

呆在那里,还是走开,结果一样-----加缪《局外人》局外人的眼光完整的还原了这个粗糙、漠然、无理性的世界愚昧和死亡混杂的气味渗透在生的每一个细节里生活中所有令人难以忍受的细节都被语言的慢镜头放大和重现整个故事被安排在炎热的夏季这个季节充斥着令人发狂的暴烈阳光以及众多无所事事躁动不安的灵魂邻居的混混与姘头在做爱时将口水吐在对方的脸上在肮脏狭窄的楼道里尖叫着厮打,满脸是血迟暮的老人与他浑身长满疮痂的狗相依为命,最终失散不管是人与人还是人与动物,都是这样相互依赖又相互憎恨着让我们看清了生命可以多盲目存在可以多荒谬伤害可以多彻底默尔索之所以成为对世界疏离的局外人归根到底是对这个世界的厌倦厌倦的姿态甚至算不上是拒绝只是一种无数次尝试后,最终认命的惰性这厌倦来源于对生活本质的认识因为认识到生活不能因为人的作为而有所改变于是放弃了与外部世界的互动只求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所作为的活下去活着,就是生命唯一的意义默尔索在这样的世界里,选择做一个局外人他不再关心生命的去向与意义比起生命的意义来说,感官的欲望才是我们每一天无法回避的事实与一群行将就木的老人整夜守灵带来的疲倦与困顿足以淹没母亲的死亡所带来的,早已经有预料的悲伤在真实的感官面前,一切矫饰的感情都没有存在的价值他不想掩饰,也无所谓掩饰就像玛丽问他,是否爱她,是否愿意与她结婚他说,怎么样都行,纵使他晓得她会不高兴然而这就是他内心真实的回答其实,这何尝不是每个人内心真实的回答这个世界已经充斥了太多被夸大的感情与道德人们统统活在别人的目光中我们的行为不知不觉的已经带上了浓重的戏剧化和形式化而不自知我们害怕别人认为我们偏离了主流世界的价值观害怕被隔离化被边缘化所以强迫自己成为这个世界认可的人耗尽一生的心力去争夺那些荣耀的标签纵使有许多人标新立异嚷嚷着做出各种叛逆的举动却不过是对这个世界另一种更为时新的媚俗但其实,这一切并不是我们的错加缪说,“这不是我们的错。”这个虚假粗糙的世界像一台绞肉机他不能允许任何真实独立的个体和感情的存在他机械残忍的,日复一日将这些个体绞碎在群体中成为面目模糊不分彼此的肉泥最终的结局是我们一起老去死去成为那个与狗作伴的孤独老头那些在养老院里散发腐朽气味的老人那些在墓地中静静躺卧消失的白骨我们一再的呼唤,世界固执的沉默我们的生命与它无关,我们的痛楚与它无关最终我们发现,世界真的只是一架荒谬的机器于是我们渐渐变成放弃世界的局外人默尔索最终因为人们的指控被剥夺自由,判刑处死他甚至不是什么斗士,也从来没有控诉和反抗过什么但仍然被强大的粉碎机毫不留情的毁灭说到底,谁能够真正的做一个局外人呢我们都在这片生之荒漠上艰难跋涉暴烈日光劈头盖脸的炙烤着这具肉身清凉的美好终有一天还是像所有的水滴般蒸发,消失无踪但我们不能停止,我们仍将继续哪怕只是为了这些荒谬的意义,为了这些残忍的温柔

局外人

当他感到世界和自己相似时,他不再感到孤独了。他看清了整个世界,而别人还在混沌当中。这使得结尾感觉,莫尔索对整个社会有着一种嘲讽或怜悯的心态。看透了,也就超脱了。这时他与整个世界存在关系的表达方式就是众人愤怒的感情了。由于他看透了世界,他不再允许那样生活。他选择了诚实。因为世界的真相就是:人们的日常生活都建立在谎言之上。捷克人的故事,报社人员的谈话,法庭上滑稽的辩论(在《鼠疫》中加缪明确表示了对法庭的厌恶),都证明了这一点。因为这谎言,他不信了世界上的所有的东西:社会、宗教、情感。他对一切都无所谓。他唯一享受的只是自然的东西:海水,天空,本能的欲望(这种欲望并不肮脏,因为那欲望也是那么纯洁,诚实)。也许加缪写得过于极端,不过人们总能在作品中人物与自己相通的一部分。

《局外人》中的三个世界

加缪的中篇小说《局外人》名声很响,读起来却不怎么有乐趣,而且我觉得对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来说,读这书简直就是对生命活力的扼杀。言归正传,我觉得,在《局外人》中,存在着三个世界。一是自然、客观的环境、社会;二是伦理、道德等构成的“理性世界”及遵守并维护它们的人;三是个体自身的世界,在小说里就是特指默尔索的个人世界。默尔索的“局外人”身份,其实是相对于第二个世界,即“理性的世界”而言的,所以,所谓“局外人”并不是指笼统意义上的整个“社会”或“世界”之外的人,而是指游离于伦理道德约束之外的人,这是我的看法。我们可以看到,默尔索对待自然、对待没有人类痕迹的事物,他所持的态度并不是冷漠、无所谓的,却是正常而开放的,这与他对待社会道德观念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最典型的例子出现在小说的结尾,“我认为我是睡着了,因为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满天星斗照在我的脸上。田野上的声音一直传到我的耳畔。夜的气味,土地的气味,海盐的气味,使我的两鬓感到清凉。这沉睡的夏夜的奇妙安静,像潮水一般浸透我的全身。……面对着充满信息和星斗的夜,我第一次向这个世界的动人的冷漠敞开了心扉。”面对着自然奇妙的召唤,一个一直冷漠、麻木的人竟然“敞开了心扉”,可见这个自然的世界与“理性的世界”在默尔索那里有着完全不同的意义。默尔索对第二世界冷冷的反抗与嘲弄则是整部小说的中心所在。借用一下萨特的说法,默尔索是坚持了“自由选择”的。默尔索在自己的世界里毫无过错地选择(一个人有着自由选择的权利,这有错吗?),然而,他在自己的世界里的选择却不为第二世界的社会伦理道德及其维护者所容,这正是世界荒谬性的体现,也充分反映了个人与社会的对立冲突。其实,我觉得存在主义的核心是极端的个人主义——个人构建秩序,对固有的秩序、统治完全不屑。某种程度上说,存在主义具有极强的鼓动性,在特定的时代背景下有着推进社会改革进步的积极而强大的力量。但是,这种“自由选择”却一定程度上牺牲了个人在社会价值道德体系中微小却极其重要的作用,将个人从社会、历史、普遍价值观中剥离,也正因为这样,存在主义同其它许多哲学流派一样,当人们发现了它的弱点,就很快被遗忘,进入了历史。小说中,我爱妈妈,但我有不哭她的权利,那是我的“自由选择”,哪怕我的选择触犯了戒规或法律,但我还是要坚持自己的选择。“毫无疑问,我很爱妈妈,但是这不说明任何问题。所有健康的人都或多或少盼望过他们所爱的人死去。”这句看起来惊世骇俗(尤其对于儒家思想培养下的中国人来说这简直是不可理喻。所以,中国人读《局外人》会有种压抑感。)的话实际上暗藏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爱是爱,哭是哭,我不是不爱,只是我不想哭而已。潜台词?我爱,我确实爱妈妈,但是我可以不哭,就是可以不哭,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哪怕你们所有人都把这视为大逆不道。其实,默尔索完全可以哭,加缪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想法才让默尔索不要哭,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当然,加缪还说过一句有名而令人费解的话,他说“幸福和荒诞是同一块土地上的两个儿子”。要我说,这两个儿子肯定不是同时生下来的,因为在我看来必然是先有荒诞,发现了荒诞之后,才会有幸福。默尔索为什么要杀人?还在已经挂掉的那个家伙的尸体上又补了四枪?按照加缪的观点,答案必然是没有原因,硬要说的话,只有一个原因:那是他的一个选择而已,他可以选择杀,也可以选择不杀,最后他选择了前者,就这么简单,只是一个选择。要是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默尔索的所作所为,那这个人物就不是默尔索了,至少不是加缪希望塑造的默尔索。默尔索那一切都无所谓、随你爱怎么办怎么办的态度很具有迷惑性,但是,他其实是以一种特别的方式在反叛抗争。加缪塑造的人物几乎没有一个是逃避者,全是真的勇士,只不过默尔索在这个队列里显得有点特别,他的态度比较隐晦而已。他的对抗方法,就是习惯与回忆。“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让我抽烟,抽烟并不损害任何人。后来我明白了,这也是惩罚的一部分,但这时候,我对不抽烟已经习惯了,这个惩罚对我已不成其为惩罚了。”从这段话,我们能够看到禁烟是作为一种惩罚的形式存在的,若是抽烟则惩罚赢,我输,如果不抽烟,则我赢,惩罚负。默尔索对此的反抗则只能是习惯不抽烟的生活。默尔索的价值何在呢?他无疑是个失败者,他最后还是被送入死亡的拥抱,似乎是什么也没有得到,最后落得一身空。的确,他向世俗社会的挑战最终失败了,而这也几乎就是必然的,个人的力量永远不可能战胜社会这个整体,但是,他在这个过程中体现出的义无反顾,他那种无所谓掩饰下的独特抗争方式,都是不可忽视的。就如同俄狄浦斯王,虽然最终输给了命运,但又有谁能战胜命运?我们只要抱着一颗勇敢的心,在漫漫苦途中感受乌云中的丝缕阳光,那就是价值所在。当然,关于《局外人》,值得说的还有它和《西西弗的神话》的紧密相连、它的“零度叙述”、它的第二部与卡夫卡《审判》的渊源等等,但是,我的读书报告,ここで終わります。

不要轻易被夸大的道德规则绑架

当那些自认为代表主流意识的人指责你为什么不这样、为什么不那样的时候,我开始会反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当我开始反问的时候,我才慢慢明白了这本书的含义——不要轻易被夸大的道德规则绑架。偶尔抛开所谓的世界规则,真真切切地表达自己的意愿,按照内心的真实想法生活,竟会徒生许多惶恐不安的内疚。越在意别人的目光,越会让自己的生活像是一个戏剧。而自己不过是戏剧的主角,只能按照剧本的大致走向来生活,按照主流价值意识灌输的生活方式去演戏。这是多么令人痛苦的事。可在这样一个群体社会里,当你决定抛开世俗,听从自己的心声的时候,你不知道自己将会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所以上述,不过是关于”想跳出群体思维的怪圈却又跳不出来“的短暂呻吟罢了。

局外人的一点看法

默尔索放弃上诉是不要将自己的命运再次交给他人评判,就像他不相信上帝一样,他最后的解脱是他有把握,他死亡的命运,所以他会感到解脱。我们无法评判他到底爱不爱玛丽,就像我们不知道他的母亲什么时候死是一样毫无意义的,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又能改变什么?加缪通过局外人抛给世人现实而又模糊的问题,默尔索的悲剧到底错在哪里?又到底是谁的错?

局外人之死

当整个世界都要求你在母亲去世时要哭泣时,那不哭泣的人就被认为是冷漠的。当整个世界都要求你要爱你的结婚对象时,那不知爱为何物的人就被认为是无情的。当整个世界都要求你信仰上帝时,那不信神的人就被认为是自绝于人类的。当整个世界都要求你积极生活感情充沛时,那对生活饱无所谓态度的人就被认为是不正常的。当整个世界都是以某一种道德来行事时,那不承认这种道德的人就会被认为是不道德的。世界,或者说他人,无一例外无时不刻不在施加一种胁迫。他们试图把你拉进他们的圈子,各种名目的圈子—家庭、工作单位、社团、组织是有形的圈子,道德、情感、性别、阶级是无形的圈子—总之你必须有你的圈子,你必须遵守圈子里的规矩,和圈子里的人共同喜悦、共同高兴、共同愤怒、共同唱起你们的赞歌。你不能作局外人。你没有权利作局外人。如果你执意要跳出这些圈子,对不起,你必须死。

不存在

阳光,大海,鲜花,夏天,傍晚的色彩,这些感官上的赤裸的流露无声地控诉着社会中“人”的消逝。在荒诞的世界上,个人的存在形同虚设。这也许也是一种异化,在政治.法律.道德体系完善的社会中人“本能”的异化——对阳光,大海,鲜花,夏天,傍晚的“本能”。然而单纯的理性扼杀了这一切,以至于让我们放弃了这些“本能”。然而真正的理性在哪里,没有真正的“人”知道。《局外人》见证了这个悲哀,主角墨尔索不会演戏式地生活,他说真话,凡事不加控制。正是这样他才和社会所需要的“他”格格不入,必然使他的个性被抹杀。而社会照样荒谬地发展着。小说以三场死亡作为整个联系的枢纽:母亲的死,阿拉伯人的死最后是默尔索的审判。同时这三次死亡也是三次爱的呼唤:对母亲的爱,对世界的爱和对生命的爱。首先开篇“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也不知道。”然而,在母亲葬礼上主角没有落泪,但作为读者的我们却感觉到了他对母亲的爱,那种并非死了人就要哭丧而自己却对生命毫不在乎的——被“道德”扭曲了的爱。其实,主角非常爱他的母亲。他的叙述象一个孩童的呼唤“妈妈”, 而且对母亲的怀念贯穿了始终。母亲已死的事实与他将死的命运最后奇妙地融合在一起。在最后一晚,他等待黎明将至,他又想到了母亲死前的心情:“妈妈已经离死亡那么近了,该是感到了解脱,准备把一切再重新过一遍。任何人,任何人也没有权利哭她。我也是,我也感到准备好把一切再过一遍。”正是这样毫不掩饰的感情却在后来的法庭上成为了“精神上弑母”的罪行。这种毫不掩饰,不懂虚伪的爱是罪不可赦的?的确,在这样荒谬的社会中是不存在真正的理性的。生活只是一种存在的状态,无所谓爱与不爱。没有出路,让人疲倦。这种本身就是错误的世界中,的确是任何人也没有权利为母亲的死而哭泣的——因为死亡本身就是出路。紧接着,阿拉伯人的死亡。在墨尔索杀死阿拉伯人之前只是用一种客观冷静地态度描述他的所行所见,以一种“本能”描述着他的感受:与女友玛丽的相处,饭馆老板赛莱斯特,楼上邻居雷蒙与情妇的纠葛,养狗的老头,从阳台上看出去外面的街景,去海滨的一次渡假。直到枪声响起时也是“大海呼出一口沉闷而炽热的气息,我觉得天门洞开,向下倾泻着大火。”事实证明,以“本能”在这个社会生存是悲哀的。它必然要违背社会的需要。这就是文明?最后是默尔索的死。由于杀人而被审判。法律是不会愚蠢的,它径直将默尔索在母亲葬礼上“不哭”判为弑母,因为“与法庭第二天要审判的一件弑父案罪名几乎一样”而找到了“正当”的理由。其实默尔索杀人是处于本能防卫动机的。只是他在法庭上说自己因为“由于太阳,判断失误”,于是本来可以辩解的他却成为了法庭的牺牲品。他只不过在法律这种“文明产物”面前透露了“生存本能”,却成为了最大的漏洞。在法庭上,默尔索才真正成了“局外人”,“听着别人谈论自己”,甚至于一些连自己也不能清楚说明的自我问题被法庭上的人谈得头头是道。然而,正是在这里他竟然第一次有了想哭的感觉。与其说局外人的人生是悲哀的,不如说我们这些非局外人是悲哀的。任何违反社会法则的人必定会受到惩罚。社会抛弃了局外人,局外人抛弃了社会。的确,好比在加缪的哲学随笔《西西福斯神话》一样,人来到社会的命运则是苦难的轮回。也许这便是存在主义的最好诠释吧。《局外人》最打动人心最具哲理意义的便是文章最后一段:“很久以来,我第一次想起了妈妈。……夜晚如同一段另人伤感的时刻。妈妈离死亡那么近了,该是感到了解脱,准备把一切重新过一便。任何人,任何人也没有权利哭她。我也是。我也感到准备好把一切再过一便。好象这巨大的愤怒清除了我精神上的痛苦,也使我失去希望。面对这充满信息和星斗的夜,我第一次向这个世界的动人的冷漠敞开了心扉。我体验到这个世界如此像我,如此友爱。的确,对于局外人来说,死亡是最好的解脱……

阿尔及利亚永远是夏天

阳光看上去灿烂。当我合上《局外人》的书页,天已全黑了,开窗时,竟发现寒流已至,落叶急匆匆地到底地上寻找归宿去了。一阵冰冷的风灌入脖子。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会偶尔身处局外,就像当年刘老师问我对20世纪法国文学的看法时,我脑海中只有19世纪的影子。这个局我不在其中,一切都不重要。而我不得不置身其中时,不得不接受各种流派与哲学,甚至是战争时,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有意义。默尔索的心里波澜不惊,他置身于这尘世的局外。当他被世俗牵连其中时,他的反抗便是坦然的接受,他并不无奈,而是认命,甚至偶尔从中得到幸福。默尔索与西西弗同样受到审判,一个是世俗、人类的法庭,一个是神灵的法力,惩罚的结局不是死亡便是无休止地做毫无意义的事。他们的存在与审判同样证实了这世界的荒谬,反抗方式略有不同,但他们是幸福的,至少加缪认为他们是幸福的。男人眼中的自由是什么,有时是国土的占有,有时是脱离牢笼的束缚,有时是解放。在狱中,有人对默尔索说,他们失去的自由是女人。无法释放性欲的人便是不自由的。有时,女人在男人眼中也意味着自由。当然,只是在失去自由时才产生意义。《局外人》中,不断地出现阳光,夏天,回忆与意义。主人公默尔索的母亲死了。他跟在灵车后,阳光刺目,大汗淋漓。这样的天气,他更想到山谷中享受阳光,而非参加母亲的葬礼。他不知道母亲的死对他的意义,确切地说是他不去想这意义。后来,他悟到母亲的幸福,他知道死对于母亲而言或许是幸福的,他略微怀念了一下母亲。他和女友玛丽享受夏天的阳光、海浪,当她问他是否爱她时,他回答也许不爱。她问他是否愿意与她结婚时,他说无所谓。这个女人对于默尔索来说,大概只是在牢狱的回忆中,墙上石块的一副面孔。上帝对于将执行死刑的默尔索更没有意义,甚至是浪费时间。他更愿意将剩下的不多的时间回忆过去。这样,他才感到“过去是幸福的,现在是幸福的。”活过的人便是幸福的,因为有那么多可以回忆的过去。即使只活过一天,也可以在无意义的现在,为这一天的回忆幸福 。“大家都是幸运者,世界上只有幸运者。”每个人都会被判死刑。这么说来,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哭他的母亲,因为母亲得到的是解脱。爱玛丽或是其他什么人都无所谓,未来的生活远没有已往的生活更真切实在。对上帝的确信不值女人的一根头发,而默尔索却幸福地对一切都有把握。对他的生命和即将来到的死亡。他掌握了真理。夜的气味,土地的气味,海水的气味,如此接近死亡,阿尔及利亚永远都是美好的夏天。

大家眼里的“局外人”被处死了,然而真实的“局内人”一直活着,从未死去……

这是讲一个可能是有史以来最酱油的主人公的故事。他冷漠,母亲去世没有掉一滴眼泪;他随性,帮助朋友惩罚他的情妇,还是为朋友向阿拉伯人开枪,嘛,怎样都行;他坦诚,没有一丝谎言哪怕对于可能对自己不利的指控;他普通,勤勤恳恳的上着班完成“分内之事”……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哪怕审判中,都没有他说话的份。在他看来,世界,生活,哪怕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并不真正与他有关。他被指控杀了一名阿拉伯人,决定证据却是一个荒诞的理由:他曾将母亲送进养老院,而在其下葬时没有哭。他的故事,他的生命,他的明天,没有一样由他决定。也许正是因为他过早地发现了这个事实,却并不妥协地坦承出来,才会触犯旁观者的自以为然的怒火。没有人真正关心过他真实的想法,“他人即地狱”,人们总是以“镜中人”的姿态畏畏缩缩地在他人眼皮下活着,也同样要求其他人必须这样做。检察官甚至用耸人听闻的语调指控他“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埋葬了自己的母亲”,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判了他的死刑。人们只愿相信自己眼里所见的他人的形象:一个正常的人在母亲去世时就应该落泪,一个正常的人就应该在守灵时拒绝香烟和牛奶咖啡,一个正常的老奶奶去世时就应该用宗教的形式举办葬礼不管她是否信教……而这种伪装的热情,内心却是比局外人表面呈现的“无情”更冷酷:关于他这个活生生的生命,关于他的母亲的生活,甚至关于他杀害阿拉伯人的过程和犯罪心理,都没人有兴趣知道。而这名宁死不愿皈依基督,充满了孩子般的任性和玩世不恭的“局外人”,你可以说他消极颓丧不争取也不负责任,你可以说他不“懂事”融于社会的“情商”不够,他绝对不是一个英雄,也不是人们所判定的“好人”,但他是懂得的,也并不像人们所见的“坏”,他在最后说出原因,他觉得没有任何人有资格为母亲哭,生死都是注定的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状态罢了,幸福不是人们口里的词汇而是此刻这个人真实的感受。局外人被判处死刑了。如大家希望的。但大家不知道的是,这个“局外人”才是真正的“局内人”啊,他不活在人们眼里,却存在每一个人内心的深处,他表现出的一切,恰恰是毫无伪装的最接近人性的真相。

一桩刑事案及他的世界

阿贝尔·加缪,法国人,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代表作《鼠疫》《局外人》,当代世界主要存在主义文学家,以其特有的哲学观而闻名于世。他认为,“世界是荒谬的,现实本身是不可认识的,人的存在缺乏理性,人生孤独,且没有意义。”稍加理解这些观点将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局外人》及他的其他作品。一、一桩刑事案引发的观点A、人文科学的逻辑这并不是小说要谈论的主题,只不过是笔者的一些突发奇想。俗语有云:话有三说,巧说为妙。一件事情,两种不同的说法推导出来的结果可能就会有差异,甚至相互背离。比方说,有一个人扬言他要做生意,做大生意,但是他现在忙活的是卖茶叶蛋。你怎么看?甲说,这人有志气,从小事做起,积累经验一定会大有作为,小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乙不这么认为,他说这人没出息,做大生意者需高瞻远瞩,从高处着手,提纲挈领方成大器。卖茶叶蛋的,就只会卖茶叶蛋。其实,两种说都有道理,只不过是角度不同罢了。小说主人公莫尔索在防卫过当后,过失杀人。检察官不以此为依据判断,而是依据莫尔索在前几日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行,判处莫尔索绞刑。况且,这个强有力的证据是值得商榷的。你不能因为某人在生活上的不检点就直接指控此人犯了一桩强奸罪吧。即便看起来证据很容易成立。(关于犯罪证据的详见本人拙作——《弓区之谜》书评)检察官所犯的错误就是强加因果。类似的形式逻辑错在人文科学很常见,诸位“混淆概念”“类比错误”“避重就轻”“以偏概全”等等。我想,人文科学主观意识很浓,很不客观的。也由此说所有哲学都是正确的,也都是错误的。因为他们自成系统,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可循,却不一定放之四海而皆准。B、世俗观、道德和法律莫尔索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行究竟是什么呢?几句话能概括。在母亲的葬礼上没礼貌,没有表现出忧伤,而且事后去寻欢作乐。莫尔索与其说死于杀人罪,不如说死于这些个“大逆不道”的罪行。有点可笑。一点也不可笑。国家在法制方面必然有诸多漏洞需要道德加以填补,民间舆论代表的道德正义显示着另一方,有别于国家暴力机关的力量。李刚等人就是这么被揪出来的。但必须指出,法律是凌驾于道德之上的,在判决的时候,可以依据道德“酌情考虑”。莫尔索遇到的事情就有点诡异了。法国人民用的是道德力量,并且神奇的把两件毫不相干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从而判断,莫尔索该死。案件审理时,重点已经不再是“杀人案”了,而是埋葬母亲的经过是否符合道德标准。莫尔索被圈定了一个新的罪名——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埋葬母亲。案件偏离了最初,连律师都反问“说来说去,他被指控埋了母亲还是被控杀了人”。道德的力量是无穷尽的,但是不一定指道德具有公正性。法律和道德都不具有完全的公正性。特别是道德。一次看到一本杂志说,韩寒之所以也有很多“知己”,拥有附和声,完全是因为他迎合了大众心理,他历来从未站在大众的对立面上过。这里大众心理一定程度上就是大众心里天经地义的“道德”。问题就出来了,道德是属于大众的,是属于多数人的。但是,多数人掌握的不一定就是真理,谎言说的人多了也就成了真理。正如上面一节所言,由一个不相干的事情,依靠道德,来断定另一件事情的是非,这是很不科学的,毫无逻辑的。而且,和佛家的观点相同,我的观点是,现在诉讼、辩论赛等费口舌的活动都没有过多的意义。佛家排斥语言,认为一切语言上的较量并不能决定一个事情的真假,语言游戏谁胜谁负,犯没犯事都不会由此而改变,所以佛家不立文字(应该是禅宗)。现代诉讼也是很不公正的。二、局外人的世界“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看似很简单的开头却内涵深意,不确定的日期暗示了莫尔索对母亲和世界的态度,一个游离世界之外的人。于是,他不知道母亲的生日,也不知道她的忌日。在为母亲守灵的时候,他只是喝咖啡,聊天,打瞌睡。没有悲痛,也没有打开棺材一睹遗容。母亲的死和莫尔索美誉任何关系,“要不是因为妈妈,这会去散散步该多好啊。”“以后的一切进行的如此迅速、准确、自然,我现在什么也记不得了。”他注意到的只是前来为母亲送葬的一个显得有些悲痛的老头子的滑稽面容。“大滴的泪水流上面颊”“散而复聚,在那张形容大变的脸上铺满。”在葬礼最后他想到了“上床睡它十二个小时所感到的喜悦。”而后“星期天也是忙忙碌碌的,妈妈已经安葬了,总之没有任何变化。”如果说,中国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莫尔索走的要更远些。老板想让莫尔索去巴黎开拓市场,莫尔索认为“怎样都行”“什么样的生活都一样,我在这里并不使我不高兴。”情妇想去的时候,他的推辞是“很脏。有鸽子,有黑乎乎的院子。人的皮肤是白的。”情妇又问莫尔索是不是爱着自己,莫尔索认为说不说没有任何意义,又说“不”,但是问道要不要结婚,他又说,怎么着都行,我无所谓,怎么都能成。似乎,他已经是一个第三者,是一个旁观者,是一个局外人。后来,他被抓紧监狱,他“没有发现反感的必要”,而是和律师讨论法律的规范性,观察监狱的格局,还抱怨应该看一些关于逃跑的书籍,或者吊死人的书籍。他的思维不仅不会留在世界上,也不会留在他自身上。与情人会面时,他还在听旁边犯人的对话。开庭后,他没有紧张,没有为自己的处境想,而是大量这些参加审判的人。要求自报家门的时候,他想“这也是的确是相当自然地,万一把一个人当做另一个人,那就相当严重了。”“即使在被告席上听见大家讨论自己也是很有意思的。”他还判断检察官和律师的逻辑最后得出结论,“自己辩护律师的才华大大不如检察官。”就在临刑的前夜,他觉醒了:“面对着充满信息和星斗的夜”,他“第一次向这个世界的动人的冷漠敞开了心扉”。他居然感到他“过去曾经是幸福的”,“现在仍然是幸福的”。他似乎还嫌人们惊讶得不够,接着又说:“为了使我感到不那么孤独,我还希望处决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来观看,希望他们对我报以仇恨的喊叫声。”这部以伏笔开篇,荒诞语句结尾的小说成了加缪最经典的著作,也是一部晦涩中显出哲理的神奇著作。(写于阅读第二遍后)

每人內心都有一個世界

若是到媽媽離世的時候,我也會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我能否挑起大樑,在悲傷中有那麼一份淡定呢?或者說像局外人一樣,看都不想看媽媽一眼。他能夠理解老闆不爽的地方,也能夠從剪報之中得到樂趣,這是他還正常的地方。“媽媽死掉了,我又該上班了,總之,沒有任何變化”這說得太殘忍了。爲什麽會停頓之後連發四槍?他的印象是:陽光火爆的海灘,太陽炙烤著額頭。莊子:居不知所為,行不知所之,含哺而熙,鼓腹而遊;魏晉士人:越名教而任自然;莫爾索:勇敢承擔責任的真實自我加繆:悲劇之中更能體現價值衝突。冷漠于社會的人可能敏感于自然。我們會看到莫爾索真正感動的時候是看到沙灘與陽光。對於莫爾索,二十年與七十年其實沒什麼太大區別。因為重複著同樣的日子等於沒有生活過。悲劇人物肯定會具備浪漫氣質,而他的悲劇在於命運的無奈。

冷漠而真诚的怪人——浅谈《局外人》

在这篇小说里,加缪并不是让我们评判默尔索这个人物的品行的好坏,而是想给我们传达一种观念。就是,打破传统的社会价值观念。在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到,主人公默尔索和这个社会是格格不入的,他在母亲的葬礼上没有掉一滴眼泪、在葬礼后的一天便和女友进行娱乐活动、他对任何事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甚至包括结婚。在我们看来,默尔索在传统的意义上可以被称之为怪人。但是从小说的前半部分我们可以看到,他周围的人似乎对他的行为并没有表示出惊讶或者奇怪,可是在小说的后半部分,也就是当默尔索成为一个被告的时候,他身边的人开始纷纷站出来为他所犯的罪行作证。似乎他身边的每个人都是他言行的记录者。就像那句话“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承堂供词”。默尔索的遭遇便是这样,之前他和所有人的关系都还不错,或者说至少表面上看起来都是这样。养老院的老板会在母亲的葬礼上安慰他、看房人还会请他喝咖啡、邻居们见到他时也会安慰他,可是当他杀了人成了一名罪犯之后,这些人却像变了一副嘴脸一样,开始指控他之前的种种卑劣行径,他们像是安放在默尔索身边的间谍,专门记录它的言行,而事实上他们又确实是默尔索身边的普通人。唯一能够为此做出解释的就只能是他们的虚伪与善变。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默尔索却是一个极其真诚的人,他不仅在日常生活中不说虚伪的话,甚至在被告席上也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违,即使他所被指控的罪名不是那么客观与公正。如果单看这起案件的话,读者心里一定会产生一个疑问,为何在审讯过程中完全不对案发现场和案发过程做任何的研究与考证,却一直拿默尔索的人品大做文章呢?只是因为默尔索的所谓的冷漠以及在母亲的葬礼上的不符合传统价值观念的行为便认定其杀人的罪名,这难免有失客观与理性。追根结底其实是因为大家关注的重点并不在默尔索杀没杀人上,而在于他在自己母亲的葬礼上居然没有哭,人们的潜意识里认为,仅凭这一点就足以治其死罪。默尔索的罪名并不是杀人罪,而是“破坏传统价值观念罪”。人们不允许有这样一个异于普通人的,背离传统价值观念的人存在。可是我要说,默尔索是自由的。他不被社会的枷锁所束缚,它的自然属性大于它的社会属性。在小说的第一部分我们可以看出,默尔索虽然对这个社会与人际交往极其冷漠,可是他喜爱一切自然的东西。他喜爱夏天,喜爱大海与太阳,喜爱晚上在公园散步,甚至于他对他的女友没有一点爱情,他有的只是对肉体的欲望。他对一切社会的东西都无所谓,可是他喜爱一切自然的东西。虽然他在母亲的葬礼上没有哭,但这并不表示他就不爱他的母亲,在小说后半部分的叙述中可以看出,默尔索在牢狱之中时常想起母亲的话,并亲切的称她为“妈妈”,可见他并不是不爱他的母亲的。只是他并没有用传统的方式、普通人所能接受的方式表现出来。不哭,并不代表着不爱。哭了,也并不一定就是爱。很多人在葬礼上干嚎无泪,更有人雇人去哭,这只是为迎合传统价值观的虚伪的演戏。至少和他们相比,默尔索是真诚的。

妈妈死了

当时买这本书只是偶然,很随意的想看一些译著,而这本小书又在某某人的推荐之中。一开头,“妈妈死了”,很另类很怪异的感觉。而到后来,情节稍有荒谬,但是无不有真实的感觉。这是在社会中麻木的人的一种写照,刺痛着思考自身存在的人。

《局外人》/加缪:书写世界动人冷漠

行动被存在推着向时间的终点逃逸,意义失去了它与生俱来的魔力,思想霎时间崩溃,灵魂只能游荡在与它无关的虚无境地。 意义一旦云散,所有的思考归于徒劳。荒诞感将默而索撕扯得枯槁憔悴。生活把冷漠传染给了他,生活没有任何出路。最大的错误或者说失误仅在于默而索试图去理解生活,生活用它那卑鄙的伎俩玩弄着他,不时给他一记耳光,打得他昏昏忽忽。 而生活唯一的伎俩可笑地被揭发了出来,像一具腐烂的尸体被从门后拖出来一样,恶臭得发酸。是默而索谋杀了它,这一行动旨在赎去默而索自己身上的罪。他厌烦这“生活的启示”强加给他的镣铐,这种厌恶有时甚至阻碍到了他的呼吸。他尤其厌恶的是生活不时对他的媚笑,引诱他走上绝望的道路,就因为他懵懂无知?就因为他感情冲动?可万幸的是默而索中途岔了道,似乎走进了罪恶的深渊。 于是,“怎么样都行……”成为了默而索行动的宣言,这近乎放弃,但实质是觉醒。将生活借以伪装的所谓“意义”的面具剥下,默而索看到了一条臭水沟,那里没有波澜壮阔,没有惊涛骇浪,更没有深不可测的“意义”源泉,平静而令人不可忍受,无法理解……这一事件让默而索看清楚了自己所有的伟大理想与美好憧憬,完都是——荒诞。 “接下来默而索将要选择什么?…………默而索选择了不选择。 “生活是无法改变的,什么样的生活都一样,我在这的生活并不使我不高兴。” 生活逃开了意义就直接奔向荒诞…… 一颗子弹穿入阿拉伯人的胸膛,接着是四颗。所有的答案都将揭露在最后四颗子弹飞出的轨迹中——默而索向生命咆哮出全部的指责与愤怒,对他人的,对自己的。“谁都知道,活着是不值得的”“选择死亡,就是承认生活本身的可笑性,承认活着没有任何深刻的理由,承认每日生活的骚动之无理性和痛苦之无益。”死亡并不可怕,令人恐惧的只是死亡的不可理解性与活着的不可忍受性…… 默而索泥泞在生活的边缘中。 控诉对默而索并没有多大的实际意义,对他来说,这一幕的上演只是在加剧荒诞意韵的戏剧效果,渲染荒诞的逼真可信。总有一天每个人都将被送上被告席,被控告为自己生活的猥亵者,被控告为自己生活的叛逆者。谁都难逃被斩首示众,生活意义的叛徒和人类价值的猥亵者必须被流放到世界之外去,永世不可遣返。 旁人不能容忍默而索的冷漠,这是导致默而索被定罪的关键性因素。旁人只能容忍自己对默而索的冷漠,这也是默而索被定罪的关键性因素。大家试图用冷漠来惩罚默而索,而默而索用冷漠惩罚了大家。 两点之间最长的距离是什么?——是冷漠。 是默而索选择成为自己生活的局外人?不!而是,默而索发现了自己是自己生活的局外人。而是,我(读者)发现了自己是自己生活的局外人。

也许我需要点时间去理解它

阿尔及利亚,地中海周边的国家之一,地处北非。这个地中海温暖海风和撒哈拉沙漠炎热干燥兼具的地方,是故事的发生地。在这个充满冲突的地方,发生的故事也该是荒谬的。但如果我尽力去寻找其荒谬之处,是否也像作者本身批驳的那样,在过着一种极力迎合的人生?母亲死了,只有哭出来才能算作符合道德? 那为什么在书中默尔索常常回忆“母亲说过”。沙拉玛诺和他养的狗令默尔索恶心?那么为何在老人的狗丢失后告诉他所有可以寻找的地方,握住他有一小块硬痂的手。对玛丽的存在觉得可有可无?那为什么在带着她一起赴朋友的聚会时,看着她和其它太太聊天产生了想结婚的冲动?和雷蒙不算朋友?那么为什么觉得和他聊天的时光过得特别快,为什么在他冲动拿出枪时抢了过来?这篇又荒谬但又透着合理性的故事。读完之后不仅令人痛苦,也令人绝望。看了豆瓣的一篇书评,里面有句话味道对了——“厌倦的姿态甚至称不上是拒绝只是一种无数次尝试后,最终认命的惰性”

我有什么好说的

我刚读完局外人,结尾的大段独白我都跳过了。前部分炽热的阳光已让我焦躁不堪。我现在处于身不由己,她,离我隔了两排桌子的她很吵,我已经讨厌她讨厌了三个月了。可我手里没有枪。说实话我不怎么喜欢这本小说。莫尔索始终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令人惊异的主观化。这句话可褒可贬。他忠于自己最真实的感情。他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他对外界漠不关心。也许可以说他是这个夸张矫饰群体机器里的真实。但我在这里想用贬义。人,既然生活在这个社会里,是不可避免地要接触外界的。莫尔索在审判中全程被动,他却不满没有人在意他这个被告的意见。那他说了什么呢,他即使说了也不过是“语无伦次”的。他再怎么无所谓也没用了。他要死了。也许加缪是想表现个体在群体中的无力感?真实个性在模式化社会里的困境?如果他写一个天才,甚至不过是聪明清醒的常人却被摧毁的故事。那更能说服我。比如1984。只是因为我们,作为读者,体验了他的独白,他就瞬间成了悲哀的牺牲品吗?那如果从另一个主观角度写这个故事呢?有谁是真正可怜的?人天生会为自己辩解。这并不意味着我否定莫尔索。他在阳台上无所事事的样子有些让我羡慕。我很久没有那么忠于自己了。他对母亲去世没有强烈悲伤我也可以接受。父母子女间当然可以亲情淡泊。但小说表现得太漠然了。好像去世不过是件不得不做的烦心事。第二天就一切如常。连一点点回忆都没有。也是,莫尔索不关心。他没有感情。他其实不尊重生命。他对存在的意义就定义为“活着”。只是活着。只是度过每一天。只是消极的活着。监狱里的日子跟现实没有太大差距。毫无感情的人又为什么值得别人的感情注入呢?毫不在乎的人又为什么要被在乎呢?虽然加缪可能是想批判想反抗想讽刺。莫尔索是个飘荡在每一天的机器。可惜他头脑不清醒。所以他在自己的茧里闷死了。

二十世纪版本的“活在当下”

活在当下也好,珍惜眼前人也好,比起对固有社会观念和既定行为模式的反抗和批判,我倒感兴趣加缪所拟定又暗暗赞许的这种生活态度。主人公默尔索对生活既冷漠又敏感,在妈妈的葬礼上不哭却能够欣赏出牛奶咖啡的温润;对巴黎的工作机会兴趣缺缺——“很脏。有鸽子,有黑乎乎的院子。人的皮肤是白的。”但为办公室卫生间干手毛巾的湿度而找老板谈话;没有和名声不好的邻居莱蒙做朋友的积极性但在对方提出写信和作证请求时觉得“没有理由不让他满意”,也在后者情绪不稳定地返回危机重重的沙滩时主动陪同;在法庭上没有寻求有利自己辩护的欲望却由衷感概其辩护律师的”才华大大不如检察官“;对神甫伟大的“父爱”不屑一顾但因为他浪费了自己宝贵的时间而爆发怒气;以及时时刻刻对太阳的在意、对空气中灰尘的凝神、对浪花的感受、和情妇躺在床上没关窗户就“感到夏夜在我们棕色的身体上流动,真舒服”。默尔索自己说肉体上的需要常常使他的感情混乱。真是中肯的自我评价,毕竟最后偶然的杀人罪行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太阳眯了眼。但我并不因此认为主人公是完全感受性的动物,因为选择用感受性去生活之前早已铺垫了理性超脱的思考。既然承认不能改变妈妈去世的事实,守灵和送葬又如此让人疲累,哭的意义何在?年轻时的雄心壮志已经被明知不能有所改变的现实打消,去巴黎又有什么值得激动的?交道的人虽不足以称为朋友但端来猪血香肠和葡萄酒,有什么理由为生硬的道德拒绝代笔一封谴责情妇的信?为罪行申辩是毫无意义的,那就索性仔细听听检察官和辩护律师的逻辑和辩论技巧再评出个高低来吧。宗教不可以阻止绞刑这不可逆转的进程,哭哭啼啼的来占用我最后可思考、可感受的时光可就让人恼火了!默尔索选择把握他能抓住的,享受他能获得的,而不在意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哪怕社会观念认为实在是有伤大雅的。快要走出象牙塔的现在,尤其钦佩默尔索的这种任性。社会的枷锁又岂止“任何在母亲下葬时不哭的人都有被判死刑的危险”,哪里不是迎合,哪里不是隐忍,任何违反社会基本法则而胆敢与社会不一致的人,会被社会及守护社会的法律所抛弃,受到最严酷的惩罚。所幸的是,又似乎存有一种侥幸,默尔索不是起义者的形象,而是过自己小日子的平凡职员,只要我们每个人避免偶然的杀人重罪,不哭和不羁并不会被拿上台面追究,好像也可以偷偷摸摸的凭着感受性纯粹生活一段时间。加缪说,荒诞,就是确认自己的界限的清醒的理性,而荒诞的人,是那个不否认永恒、也不为永恒做任何事情的人。与其说是默尔索,倒更让我想起道家的无为而治来。年轻气盛的时候大概很难承认自己的能力是不能改天换地的,因着填不平的企图心,倒觉出社会对自己有多严重的要求和期待。早点认清自己的“力所能及”,既不与自己较真,也不与社会多纠缠,才能成为加缪在《西绪福斯神话》中所释义的智者——那种靠己之所有而不把希望寄托在己之所无来生活的人。美国版《局外人》的序言中,加缪说莫尔索,他远非麻木不仁,他怀有一种执着而深沉的激情,对于绝对和真实的激情。这种激情在检查官先生的逻辑中虽然是极度憎恶的空虚,甚至是连整个社会都可能陷进去的深渊,但却足以让默尔索临死前发出震惊世人的感叹,“我体验到这个世界如此像我,如此友爱,我觉得我过去曾经是幸福的,我现在仍然是幸福的。为了把一切都做得完善,为了使我感到不那么孤独,我还希望处决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来观看,希望他们对我报以仇恨的喊叫声。”如果是这样的话,被检察官先生指责,“我与一个我连最基本的法则都不承认的社会毫无干系,我不能对人类的心有什么指望,因为我对其基本的反应根本不知道”,又有大不了的呢。在我的人生中,只有这一个“我”的感受才作数不是吗。关于“局外人”的题解,宏观是主人公自绝于符合人类社会的价值标准和传统行为模式,微观是法庭审判中作为被告当事人的无足轻重,辩护律师第一人称“我” 的口吻排斥默尔索,把默尔索化为乌有,乃至“从某种意义上,他取代了我”——倒有点好奇这是不是行之有效的辩护策略(没错就是要曝光我法律学生的属性)。看书前想当然的则是某个被孤立的可怜虫形象。如果有人能科普一下法国统治阿尔及利亚这一历史背景在故事中的隐喻就再好不过了。【完】1:53PM Thu Oct 15, 2015

审判局外人

(一)约瑟夫·K的被捕突然而至,实际上并不突然——所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个圈套,K唯一能做的只是往圈套里钻。K并不知道自己会被捕,拘捕完全莫名其妙,但K毫无办法。就像“人”一样,人被偶然抛入这世界,进入这世界全非自愿,因为出生也没有选择。待成长了若干年后,突然某天意识到自己终有一日会死去,像K一样,终有一日将被判决。然而这判决何时何地送达,K却不能知道。K唯一知道的,便是这判决无论如何终会来到。K没有罪,但被捕了,就像许多其他莫名被捕的人一样,将受到审判。人不知自己有什么罪,有什么错,为什么终有一日要死去,重归于虚无?何时何地在何种方式下死去,人也不能知道。怎么选择呢?除过自我毁灭,但谁又肯用这种方式?人不愿轻易被毁灭。K感到这审判的荒谬,他竟无缘无故遭到逮捕。指使这阴谋的幕后操纵者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这样做?如果只是要K去死,为什么不早早就结束审判?人同样倍感生存的荒谬,人一生的努力奋斗最终不过是要和虚无再划一个等号?人饱受命运的捉弄却无从抗拒,因为抗拒没有意义,至少最终结果如此。人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却毫无办法?即使有幸博得命运一笑,还是逃脱不了死亡的悲剧。突然有一天,K的死期到来了,没有庭辩,没有审判,K被带向死神。其实这一切早在预期之中,只是不能由K自己选择罢了。命运和人开了个大大的玩笑——总让他相信自己是不会灭亡的,即使肉体死去,灵魂却可永生——即使不能投胎转世,二度为人,意识似乎依然存在。而终于这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临死之日,人终于发现命运不过是个骗子,却愚弄了他一生一世。这场审判的目的只是为了要看K的可笑?但是谁要看呢?K的确是可笑的——他无罪,却要被拘捕,而被捕之后居然还是“自由”的;他多方奔走,却发现不过是要证实这想方设法的徒劳。法院要他相信,他必须努力为自己的案子奔忙,而同时,他的奔忙又如此无效。人发现自己没有错,至少出生不是自己的错,然而却要毫无缘由的死去?在走向死亡的过程中,人也是自由的,只是不能自由的选择不死。那么在这种意义上,人又最不自由。K呢?他当然也可以自由的办公、生活,只是不能自由的选择不被逮捕和不被审判。人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奋斗,以反抗命运。但最后无一例外徒然的死去了。命运要叫人相信,所作所为终究是无用的,但人只能别无选择的进行种种无用的努力。难道不荒唐么?但这是事实。K也知道,那的确是事实,而非一场梦幻。K的案子一直被拖延,他无限期的等待。可是还没经过怎样罗里罗唆的审讯呢,他却突然被执行死刑了。这真是胡闹,这是玩笑吧?然而不,至少那把插入K的胸膛,那冷冰冰的匕首不是在开玩笑。天!一切必要的(虽然无用)审判程序全都不必了,K就被那两个哑巴似的笨蛋结果了?这是什么样的制度?可K的生命就控制在制度的“手”中。他甚至到死都不知自己究竟罪犯哪条,是否至死。他所知道的就是他抗辩的无用,因为本来也就没有抗辩的机会。人终于绝望了,面对反复无常、变幻莫测的命运,人终于承认自己的无能了。然而人到死,也弄不懂究竟为何出生,因何要死?真是荒谬,连同他自身,连同这世界,连同这真可诅咒的命运!“像一条狗”,这是K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是对他自身的嘲弄?还是对这荒唐黑暗的世界,对这悖谬无耻的“制度”(法院)的唾弃?K能走向哪里呢?死亡是他唯一的解脱,但那不是出于自愿,因而很可耻。选择要痛苦,不能选择又何其难堪。这就是生活?生活是对人的慢性肢解。无论如何结局都一样,只是不甘心忽略过程。漫长而短暂,荒诞而真实,倍受折磨又略感欣慰的过程,是如此叫依然活着的人们心悸!(二)默而索就像约瑟夫·K一样,被判了死刑。死亡,这是似乎是一个永远都绕不过去的主题。生存或曰活着对默而索来说,就好像是死亡——活着还是死去,都一样,没什么本质区别。默而索纯粹的生命体验似乎绝对真实,但这被别人视为无情。绝对真实就是绝对冷漠,这在别人对待默而索的表现上得到了验证。活着是一种感觉,但拒绝似乎是一种错,尤其是当默而索拒绝了被视为人类最基本的道德准则,被认作“真、善、美”的叛徒时。拒绝“神圣”、“崇高”是有罪的。要么虚伪地活在别人的空言里,要么只身前往布满荆棘的真实之路。自我不被湮没,要付出很大的代价。默而索说过:“假如要死,怎么死,什么时候死,这都无关紧要。”又说:“她死了,我也就不再关心她了。我认为这是正常的,因为我很清楚,我死了,别人也就把我忘了。他们跟我没有关系了,我甚至不能说这样想是冷酷无情的。”默而索撕去了人类凭借意识附着在自身的那些情感、道德、价值和意义,还生命以真实面目。本来,这些都是人类强加于自身生命之上的,关生命本身何事?但这样就打破了人类“固有”的精神根据。一旦失去这些,生命也就只剩了赤裸裸的肉体和空荡荡的灵魂。人要生存下去,就不能没有必要的“欺骗”。无论个体生命的存在与毁灭,世界还是这样的世界。世界的存在与个体生命的存在不能等量齐观。显然的事实是,个体对世界的作用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世界的存在优于个体的存在。人类的渺小就在这里吧?存在究竟是什么?人类的命运为何如此荒诞?默而索对整个世界的拒绝显示了他的愤怒。然而这愤怒只暂时存在,很快便归于平静。默而索不愿做徒然的努力。他并非没有希望,只是他的希望着眼于可能出现的情况,是决然放弃抗争的希望,或者不如说,他的希望就是绝望。默而索与约瑟夫·K不一样,K的被捕莫名其妙,被捕后行动尚可自由(虽然在法院的监视下);K做了大量的努力,在法院、律师之间疲于奔命,虽厌倦但无可奈何地继续着;K的死刑判决突如其来。默而索由于杀了人入狱,被捕后只有在监狱和法庭两个狭小的空间里窝着,没有相对的自由;默而索被判死刑几乎是必然的;默而索拒绝任何辩护,拒绝神父,拒绝忏悔,他为他的判决也基本没有做出任何实际的行动,似乎也不想费神改变它。默而索甚至连枯燥、无聊、压抑的监狱生活也能忍受,认为和他以前的生活没有多少区别。默而索说:“生活是无法改变的,什么样的生活都一样。”他是置身于自身事外的唯一的人?他并不怎么在乎活着还是死去。既然一切都是偶然的,还有什么好在乎?默而索与K的相同,仅仅在于荒谬。K的审判折射了人类命运的影子,默而索却想赶紧把这影子抹掉。忘掉K还是忘掉默而索?人类是不是自身命运的“局外人”?既然不能左右,那就“悉听尊便”好了。2000.05

因为“没关系”所以“无所谓”

揭示着人际关系、情感、法律、权力、上帝的存在之荒诞,莫尔索以“无所谓”的态度迎接生命中接踵而来的偶然性,冷漠的面具后,他却是坦荡、无惧的。他用局外人的眼光观察这一切,他把他们都视为局外人。审判席上,“我们都在那儿等着,其实,大家一道等着的事只跟我一人有关”;死刑前夕,“它宣告有些人踏上旅途,要去一个从此和我无关痛痒的世界”。

默尔索的压抑

只觉得读的时候很压抑,默尔索好像跟我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他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似的,只是应付一下。好久以前读的,甚至内容都不太记得清楚了。只记得开头是“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默尔索请假去参加他母亲的葬礼——如果他的老板不准他的假的话,可能他就不会去参加葬礼的,我想。那是怎样的一个葬礼啊,在那样的天气里,还有那样的一个小老头贝莱兹。都忘了,可以再看一遍。

世界很大,路却只有一条

除去存在主义开山之作的标签,书还是好书,但是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震撼,那种让人醍醐灌顶的感觉基本没有,因为现在满街都是这样的人,看完之后我甚至觉得主人公和自己也很像。从小到大我们都活在别人的眼光中,到了一定的年纪,我们都会告诉自己别人的那些价值观都是狗屎,但悲哀的是,我们却已经融入社会太深,无法自拔,不得不和虚伪,庸俗同流合污。这个世界看起来四通八达广阔无垠,但是确有很多透明的墙,其实你只有一条路而已,生命的终点就是死亡,而其他的,只是你通过墙看到的幻影而已。而我们却无法改变生活,我们也无法按真实的愿望而活。这个社会的所有有形的无形的条条框框和规则,还有那些被夸大的感情与道德 ,都让人感到绝望。就像小说里主人公默尔索说的,现在死和40年后死有区别吗?默尔索之所以成为对世界疏离的局外人,归根到底是对这个世界的厌倦, 因为认识到生活不能因为人的作为而有所改变 ,于是放弃了与外部世界的互动 ,只求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所作为的活下去 ,活着,就是生命唯一的意义 。人人生来孤独,没有谁能真正感同身受的理解另一个人的感受,每个人都是一个孤独的个体,默尔索的理性就像一把利剑,撕开了这个世界荒谬的铁幕。我想起了2300多年前的一个局外人,庄子,他的妻子死了,惠子前去吊唁,庄子在敲打瓦盆唱歌,  惠子说:“人死了您不哭也就罢了,还敲打瓦盆唱歌,不是太过分了吗!   庄子说:“不然。生死更替这就和这春夏秋冬四季更替一样。人都安然寝于天地之间了,而我却要凄凄徨徨地守着她哭,我认为不合乎常理,所以没这么做。”

局外人

总是想起默尔索站在高高的楼上,如宙斯般俯瞰人间,是局外人,是旁观者,所有的迷惘 ,刻意的追求,躁动 很长时间,自己就是一个局外人。。。

荒谬的道德审判

加缪曾经把《局外人》的主题概括为一句话:“在我们的社会里,任何在母亲下葬时不哭的人都有被判死刑的危险。” 此话与我起初听到罗兰夫人的那句“我认识的人愈多,我愈喜欢狗”时所受的震撼是类似的。《局外人》给人一种复杂的感觉,这种感觉对于只有初级法律常识我来说似乎有些难以表达,我试图以我所学的新闻知识去解析它的某一个片段,因为无论从哪一方面哪个片段体现出来的荒诞感都是整篇小说荒诞的缩影,对此我深信不疑。拉丁文有一句谚语说,因为它荒谬所以我才相信。我想用在此处再合适不过。较之于同样揭示资本主义法律制度和司法机构的黑暗的托尔斯泰的《复活》以及的狄更斯的《荒凉山庄》,《局外人》则更多地体现了现代法律的荒诞及意识形态对司法公正的破坏。著名学者柳鸣九在其著作《从选择到反抗—法国二十世纪文学史观》中说:“就其内容与篇幅而言,《局外人》着力表现得正是法律机器运转中对人性、对精神道德的残杀。”加缪没有像许多存在主义思想家那样,把“荒诞”类的情感归源于某种作为底层的“存在类范畴”,而是通过阐明一个基本的对比或悖论结构,得以始终把握着生存的现实,正如文中默尔索说的“所有的人无一例外都会被判处死刑,幸免不了”,这种近乎绝望的悲观主义倾向正是荒诞的真实写照。荒谬是什么?加缪在《西西弗斯神话》描述说:在一个突然被剥夺掉幻象与光亮的宇宙里,人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一个异乡人,既然他被剥夺了对失去家园的记忆或对已承诺之乐土的希望,他的放逐是不可挽回了。这种人与生命以及演员与场景的分离就是荒谬的情感。《局外人》里加缪处处体现着这种情感,一个叫默尔索的小职员在过失杀人后,遭到司法机构针对他本人而非事件本身的调查,人们很自然地将命案与他在母亲葬礼上的冷漠联系起来,检察官甚至振振有词地说道:“我控告这个人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埋葬了一位母亲。”于是默尔索身体和道德同时被判了死刑。作为一个社会化十足的作家,加缪曾担任过《阿尔及尔共和报》的记者以及《共和晚报》的主编,这让他对媒体行业内的规则洞若观火;加缪曾在一封致友人的信件里谈到:“我曾经追踪旁听过许多审判,其中有一些在重罪法庭审理的特大案件,这是我非常熟悉,并产生过强烈感受的一段经历,我不可能放弃这个题材而去构思某种我缺乏经验的作品” 。加缪在《局外人》中充分印证了这一点,我们不妨来看看整个从入狱到判决过程中媒体所扮演的角色。庭审开始的时候,这件起初并不受人关注的案子引来了无数人围观,法警告诉默尔索这是报纸炒作的结果。从新闻视角来看,媒体炒作有浪费媒体资源降低媒体公信力、误导舆论以及影响社会稳定等弊端。具体到这个事件上,媒体将本来简单的过失杀人渲染成道德缺失下的人性沦丧,其不符事实的大肆渲染直接影响了人们对默尔索的道德审判并间接影响了司法判决的结果,甚至可以说媒体在整个事件中完全违背了其职业道德——新闻的真实性原则。记者和默尔索打招呼的时候又说:“您知道,我们把您的案子渲染得有点过了头。夏天,这是报纸的淡季。只有您的案子与那桩弑父案还有点儿可说的。”因为报纸淡季而去炒作一件稀松平常的案件以博取关注度以及商业利益,这是荒谬的资本至上媒介体制下媒体功利主义的体现,与新闻界的“社会责任论”背道而驰。记者完全不在意这样做的后果甚至引以为豪,这种荒谬是对时代赤裸裸的讽刺。面对媒体,普通人对其所传播信息之真伪的辨别力是很低的,当一个人被主流媒体批判成为不道德者,那么他的一切就都会变得不道德起来。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在庭审时,一些对莫尔索的行为曾经感觉不置可否的人会毅然决然的倒戈作证说莫尔索有着肮脏和龌龊的灵魂。这一点从书中曾经对莫尔索很客气的养老院院长在作证时的丑态可以看出。由此可见,在媒体对某一客观事实的进行评价后,其将要起到的社会舆论导向作用会有多大。 这不禁让人想起当年著名的“张金柱案”,1997年8月24日晚,曾任过公安局长、政委的张金柱酒后驾车逆向行驶,将一个孩子撞飞,不治身亡;孩子的父亲和自行车则被卷在车下拖着狂奔,留下一条1500米的血路,经过《大河报》以及《焦点访谈》的披露,此事激起全社会的公愤,社会上要求判张金柱死刑,媒体也大肆渲染“不杀张金柱不足以平民愤!”在强大的舆论压力下,法院最终判处张金柱死刑。张金柱临刑前也哀叹:“我死在你们记者手中。”连张金柱的律师也说,在全国新闻传媒的催化下,在众口一词的喊杀声中,为张金柱所作的辩解显得那么纤弱无力。张金柱已经超过了交通肇事案被告人的身份,成了公安队伍中违法乱纪的典型代表,成了激发人们各种社会化情绪的触点。 的确,张金柱的身份对案件结果造成重大影响,民众对官员贪污腐化的刻板印象直接影射到案件中而不是着眼于案件本身。这点与《局外人》中公众及司法机构用默尔索对母亲的死的冷漠来定罪于他的过失杀人案不谋而合,关于审判独立的争执在中西方律法史上从未断绝,舆论对审判独立性的影响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判决的公正,加缪的视角的独到与预见性正体现了他对那个荒谬的时代的洞悉。很多人试图从法律上为默尔索的杀人定性,我们先来分析默尔索这个人,直到死的那一刻,默尔索给我的印象都是模糊的,这种模糊模糊的直接原因便是默尔索性格上的模糊,“说得好一点,是温顺随和,好说话,不计较,安分,实在;说得不好一点,是冷淡、孤僻、不通人情、不懂规矩、作风散漫、放浪形骸、无出息……” 他常说“对我都一样”、“我怎么都行”之类的口头语,甚至在被判了死刑时庭长问他是不是有话要说时,“我考虑了一下,说了声‘没有’”,冷漠和无所谓的超然态度是默尔索对待世界的常态,这让他对法律并不那么敏感。西北政法大学副教授谌洪果对默尔索的杀人定性提出以下几种可能性:假想防卫、防卫过当、过失杀人、意外事件和蓄意谋杀。但他又指出这样的定性结果并不重要,因为加缪故意把我们认为最重要的情节显得模糊,“正像波斯纳分析的那样,加缪在这里把谋杀‘写得像是一个并不重要的事件’,就像默尔索忘记母亲年龄这个事实一样不重要。”然而加缪在美国版的《局外人》的序言中说:“他远非麻木不仁,他怀有一种执着而深沉的激情,对于绝对和真实的激情。”这点至少我很难看出来,小说的最后默尔索觉得自己过去曾经是幸福的,现在仍然是幸福的。很多人将其理解成对死亡的无知导致这种淡然,我不认同,当对一个罪犯的处决让他感到幸福时,这种处决是否还有意义?对整个荒谬事件的结果感到幸福,这种幸福必然是荒谬的;到最后,死亡也成了荒谬的。被判死刑后,神甫曾问他是如何设想另一种盼望过的生活的,默尔索回答说就是那种我可以回忆现在这种生活的生活。这句话充分体现了加缪去宗教化的存在主义思想,也解释了从根本上说,默尔索渴望活下去,但他知道,对他而言死亡不过是另外一种活法,无论置身于何地,自身与社会规范之间的剥离感,让荒谬无处不在。因而他不惧怕任何,无论是道德上的误解还是法律上的制裁。再回到荒诞的道德审判问题。加缪说,“荒诞产生于人类的呼唤和世界的无理的沉默之间的对立。”说得通俗点就是人与世界的对立,这种坚固得令人绝望的对立决定了人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正如当下的中国,我们打一出生就决定了一生的走向,我们必须按照社会伦理体制从成长到衰亡,没有人可以例外。就像小说最后默尔索的忏悟:“为了善始善终,功德圆满,为了不感到自己属于另类,我期望在处决我的那天,有很多人前来看热闹,他们都向我发出仇恨的叫喊声。”当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局外人”的时候,每个人都变得一样,荒谬把我们从空间上联系在一起,人性的排他性与虚荣又让我们不甘趋同于他人,我们既试图摆脱这个世界又努力迎合这个世界,因为人们深知与众不同总是危险的,反抗总是徒劳的。道德审判正是良善的人类处理异己的有效方式,人们觉得默尔索冷漠无情,在此我们不讨论默尔索是否冷漠无情,默尔索作为有悖于社会伦理意识形态的个体被判处死刑,当然杀害阿拉伯人是导火索而非根本原因。但小说最后加缪告诉我们,默尔索和所有人一样,和所有独立于生命的生命体一样无法战胜荒谬。被人们处以死刑的,是一个同他们自身完全一样的人。换句话说,这无异于所有人都被处以死刑。法律判处了默尔索死刑,而道德判处了所有人的死刑。说到这儿是令人绝望的,外表极为客观严谨、细致周到的法律程序里,现代司法制度的荒诞性暴露无疑,然后这并非司法制度的荒谬,就像我一路论证下来的并非默尔索的荒谬,并非群众的荒谬,并非媒体和媒介制度的荒谬,并非司法制度的荒谬,也并非道德体系意识形态平等自由的荒谬。而是存在的荒谬,存在即荒谬,这种荒谬教我们反抗一切的存在,并在反抗存在中让反抗本身也变得荒谬。引用及参考文献:郭宏安《从蒙田到加缪》 三联书店 2007年10月 罗杰•格勒尼埃:《阳光与阴影》 伽利玛出版社,1987年马守敏 徐鸿鸣《张金柱驾车撞人逃逸案:“舆论杀人”的典型?》人民法院报 2007.10.29 柳鸣九 《从选择到反抗——法国20世纪文学史观》 文汇出版社 2005.08刘少杰 《你凭什么让我死——关于<局外人>的“审判》 新浪博文 2009.4.01《从<局外人>说到杨佳的杀人》谌洪果 新浪博文 2008.09加缪《西西弗斯神话》西苑出版社 2003.01 《法国文学史》郑克鲁主编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局外人〉的诠释》 萨特《西方文艺理论名著教程》胡经之主编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3.06《存在主义文论》李钧 山东教育出版社 2004.01《法国文学散论》吴岳添 东方出版社 2001.11

国家机器下人性的迷茫

当看到书中莫索尔案件成为当时新闻头条加以关注后,检查官将国家机器下的社会原则上升到人性的磨灭,案件也就发生了颠覆性的转变,之前一切生活的行为竟成了诱发杀人的原罪。而莫索尔最后灵性的觉醒竟使周围的一切人、事变得那么的渺小,竟让我看到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悲壮。这时我想到了文强的案子,作为国家机器下的一个个小零件,我们究竟看到了什么?

局外人

“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清楚。”时间 亦或 主语 亦或 事实 亦或 表象 文字的不确定性带来了如真如幻的眩晕。无论是文学还是影视作品,营造如梦般的开场成了必不可少的要素。也难怪早年MAD大赏的优秀作品往往让人迷乱痴心。就连现在的我都发现,从几何时自己的文笔和思路都开始零碎无序。我无奈地称其为图像化时代的现代病。人总是断断续续的,无由来地把“意义”——如同往地上散白米——东一粒西一粒,若找回曾经的那粒,便已面对一片白茫。“到头来,人什么都能习惯。”早就习惯了法国文人们老把存在和虚无敲来敲去,在阅读他们的作品之前,默念他们的名字,都有股荒谬的腥味薰着脑勺。我也就习惯了加缪那欲把读者烤焦的炎炎烈日,正如基耶斯洛夫斯基那让观众飘忽到致郁的蓝。尽管疏远冷漠的局外人笔调下始终饱含着惊颤式的感知,然而完全拒绝掩饰和编谎下的真实和自由,真的幸福了?对的,“了”,完成时,与“死”,同义。

行到水穷处

看加缪《局外人》,想起以前忘了谁说过,“看这世间风景,山河永在,岁月悠长。。”文章开始:“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默尔索临死之前想起他的爱人,哦不,应该是情人,想她也许在亲吻别的男人,也许生病了,也许死了,“她死了,我就不再关心她了,我认为这是正常的,因为我很清楚,我死了,别人也就把我忘了。”文如其名,人如其名,心如其名,理智清醒冷眼旁观不留一点缠绵余地,在自己的生死局中做一个局外人,加缪的手段很高明。我曾经经历过一段十分难熬的心理低谷,在那接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我是局里的迷途者,厌恶说话,厌恶所有人,厌恶那些真假难过麻木同情的脸。其实他们不过也是尽一种道义的本分认定我必需要那样的安慰,在这个世界做一个 楚楚可怜的受害者何其容易,在这个世界做一个感同身受的同情者何其必然。加缪是荒诞哲学的代表人物,冷静的荒诞与真实,他用一种近乎癫狂的白描手法将这个巨大的焦躁的剥离了情感元素的世界通过一个人的独白一笔一画还原出来,你看我们为之牵肠挂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人和人,人和狗,相互依赖,最终失散,只剩自己。威尔逊在社会生物学中将动物(包括人类)之间的道德规律、利他行为归因于基因进化和自然选择,当真是一点情分也没有。“至于我,我不愿意人家帮助我,我也恰恰没有时间去对我不感兴趣的事情再发生兴趣。”默尔索拒绝神父的帮助用了如上一种理由。我自己的生活,与人无关。没有人能够彻底的做一个局外人,这个世界是一个庞大的相互交错连结依赖的体系,爱恋、欣赏、憎恨、嫉妒、同情。人是政治的动物,是天性就要和别人生活在一起的一种动物,违背既定规则的下场非死即伤。网评说即使将这本书拿到七十多年后的现在也是很酷的,可我觉得一点都不酷,物质的世界不是我一个人的,精神世界的独立性与完整性有必然受到物质世界的影响,比如中午我喜欢一个人一张桌子,以及满满一个世界的阳光,可旁边偏偏两个学妹抠着指甲刷着淘宝抱怨阳光刺眼生活无趣。很多时候,如果没有交流的需求与欲望,自闭其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荒谬的人

读此书,我们沦为了处在局外人角度的局内人,莫尔索看到的世界每天都在我们周围上演,困在他的角色内,有过挣扎,在想替他辩解的时候,有过嗤笑,在看到周围每个人夸张的演出之后,最后都是沉默,选择和莫尔索一样,其实说不说,辩不辩解,笑不笑又有什么关系~~因为现实中的我们还是局内人圆滑处世是我们每天的课题,社会这个大哥大翘着二郎腿坐在我们面前,沉默不是英明之道,成败之后,要不发现自己一直是个演员,要不就是决定一定要当好一个演员,毕竟,谁都不愿自己被世界排斥这儿没有信仰,没有思想,没有获得权力运用权力的渴望,没有不带正面教育的新闻,没有不带煽情的谈话栏目,没有简简单单的真实,~~~如果莫尔索或在此时此刻此地,是否会变得更加讽刺,因为这儿有更多的孤单,一群更愚昧的人,一群装模作样而又不自觉的人,对啊!~~我也是其中的一员,中头彩了

《局外人》里的三次审判

在这篇小说里,总共提到了三次审判,第一次是在默尔索守灵的灵堂,母亲的十几个老友和默尔索一同沉默一夜,但是他们的哭泣和目光还是让他感到了不自在,这时候他对母亲的冷漠遭到了审判。第二次是在办公室里见到预审推事的时候,在这一次会面中,默尔索被基督徒推事要求忏悔,这时他的枪杀事件遭到审判,并且渐渐牵扯到他的灵魂。而第三次,是在法庭上,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他对母亲的冷漠,他的行为习惯,他的枪杀事件,他的全部生活,他的灵魂都被审判了,并且被以非常合乎逻辑的推理判决了极刑,是的,合乎逻辑,默尔索也认为他讲得很有道理,只是他奇怪的是为什么平常人的优点,聪明,到了罪犯身上就成了罪行了呢?而且他也并不感到悔恨。在最后,加缪有点想把默尔索打扮成一个殉道者的模样,尽管“默尔索”一再申明:我昨天是幸福,现在是幸福的,明天也还是幸福的。但是那种和这个现实世界格格不入之感还是给我们投下了巨大的阴影。在默尔索顿悟幸福的真谛之前,是他和神甫的对谈,神甫希望他能够在死前回到上帝身边,以寄予宽恕的“希望”,然而默尔索对宽恕没有兴趣,对希望也没有兴趣,他发现神甫的信念甚至敌不上女人的一根头发,他对自己有确切的把握,对一切都有把握,他以前有理,现在有理,永远有理。所以这时他发现了自己的幸福,加缪说过幸福的三种方式,其一自杀,其二哲学上的自杀,其三回到荒诞中去。而默尔索发现了荒诞,回到了荒诞中去,每一分,每一秒,穷尽自己和其斗争。他体会到了斗争的幸福。

局外人---存在主义的精髓

局外人看完之后,我就觉得一开始那句话就一下震撼了我.后来没事翻了下简介发现里面也提到了这点.不过我有个习惯就是看书一般不看简介.因为在中国的外国文学作品曾经有很长时间总是被带上政治色彩别有用心的胡乱评论下.所以为了不被扰乱心智,最好之间看作品.书里的主人公默尔索,在我的感觉就象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几乎不受外界的影响,但是他还是很紧密地接近社会生活,我们可以问自己,在当今社会里有几个人能保持自己呢?答案是肯定的,不大可能.有的人说可以保持自己,但是他们没有意识到难道你父母就不会左右你的思想?又难道教育或者所谓的社会道德不是在你童年时候就潜入了你的心灵?所以我认为局外人里的默尔索简直就是一个神话故事里的英雄一般,我被他深深感动,用中国人的话来说大智若愚,另外他完全没有必要在人们面前用人们觉得应该有的激情表现自己.比如母亲死的时候大部分人总是要悲伤,而且这个悲伤带个引号.因为有部分人是害怕周围人的目光而假装表现出来,或者催眠自己应该悲伤.而主人公在这里很真实的表现了自己.其实这让我想到了我奶奶去世的场景.我很难过但是没哭,也没觉得需要哭.现在说说第一种社会人:装模做样的一些人总是为社会而活,为别人的目光而活.因为他们觉得群居生活很安全,为了把自己表现得更好而获得他们认为的至高无上的追求,获得别人赞许的目光体现他们的人生价值,他们必须伪装自己.他们更象的胆小谨慎,贪婪无耻的豺狗.第二种人:他们讨厌思考,他们喜欢惯性,他们是统一的批发货,人云亦云.很明显他们就象机器人一般.当然这类人会很愚蠢地对你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其实他们错了.就象蛆虫一样,有蛆虫喜欢吃大便,有的蛆虫是吃肉的,他们只是口味不同,其实他们都是蛆虫.他们的本质是一样的.而那些人为什么说人和人是不同的呢?这里面牵扯到一些自尊.他们只是生活习惯的不同,他们不可能在道德,思想,人生观上有太多不同,他们的标新立异其实是一种虚伪可怜的表现,那种标榜是无知愚蠢的.文章的开头本人觉得写的就很好,但是我觉得很可能让很多人产生一种误会,就是觉得他没心没肺.但是真的部分读者是这样想得话,那说明这个读者的欣赏理解力有问题,因为我们的主人公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实实在在真实的人,虽然书里没有提到他的成长经历.但是我们从书的结尾的地方可以看出他的思想有多么深邃,他是个敏感而又充满智慧的人.最后被一群贪婪无知的人们结束了生命,他表现出的热爱生命的那种激情,他终于把他的内心世界很饱满的无私的展现在我们的面前.让我这个读者-----另一个局外人热泪盈眶.他终于被迫无奈用他的方式在法庭上与那些伪道士做了斗争.他嘲笑他们的无知和阴险,他还嘲笑神甫的虚伪.我们可以看到他在生命的最后那些时光里,一直抵御着主流社会对他的攻击改变或者说侵蚀.他的不妥协,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也不会放弃自己对人生存在的理解.这其实就是真正的个人魅力的体现.作者用这篇文章很直观得让我们看到了存在主义的精髓.

彪悍的人生是不用解释的

这不是一部反映社会冷漠的小说,也不是一部专门反对死刑的小说,当然更不是如《罪与罚》那样的犯罪小说,如果说这是悲剧,主人翁的结局也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果说莫而索有什么麻烦,那就是他的沉默,他的不解释,他觉的无必要向别人解释他的行为。过去人们为理想而活,而现在一无所有的人只剩下一种态度,一种高傲而美丽的态度------彪悍的人生是不用解释的。如果主人翁能够保持这份高傲,那么他会有一个HAPPY END。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凡人,他本希望能用沉默来逃避他人的目光,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好好待着,但他错了,他的沉默反而吸引了他人的目光,而且他越沉默,这些目光越多,他也就更加的沉默.....最终,在一双双眼睛的逼迫下,他疲惫的放下高傲的态度,自己背上了十字架,以死亡的方式回归,和这个世界握手言和了

透视人、人群、社会

作者运用了很多心理描写,把社会的荒谬和个人的无奈通过一件事表现出来。有人说,看了《鼠疫》再来看这个无感,我倒不这么认为,《鼠疫》是长篇,有很多篇幅可以展现灾难中的人们。而《局外人》最多算中篇,短篇可能比较合适,篇幅有限,所以描述也比较集中,点到即止。还是很推荐看看。坦白说,我们看书,不能光看些娱乐八卦或者言情,像这么深刻地去关心人本身,具有时代的意义和历史的意义,我想也应该是作者的一种责任吧。不是随便一个写作者就能称为作家。

生活是何其的荒谬,死亡又是多么平凡的一件事

生活是何其的荒谬,死亡又是多么平凡的一件事。而今的道德法律在这里又是多么的荒唐可笑。墨索尔是小说主角的名字,尽管没有出现过几次,他是一个小职员,生活平平淡淡,有一个并不爱的女朋友,母亲死去的时候他没有过度的悲伤,只是觉得母亲的死是顺其自然的,人是都要死的,早与晚有有什么区别,但是其他人不这么看,认为墨索尔是一个冷酷自私的人,是一个道德丧失的人,这在他杀人后显得更加的名正言顺,这也直接导致了他的死刑。墨索尔在狱中觉得自己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他是一个与这个世界的生存方法有些出入的局外人,这个世界的荒谬的一面也尽数的显现出来,法律的公正性也变得动摇不堪。而墨索尔为什么要杀了那个毫无干系的阿拉伯人,也显得那么的无关重要。而一切只是在那时间的流逝中发生了,再也没有选择。悲剧的结局。

快乐的生活就好

《局外人》这样的故事,从来未曾读过。讽刺的是,我从头到尾感受到默尔索对妈妈的爱,可他最后被判死刑却是因为他“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埋葬了一位母亲。”我甚至有些怀疑经验法的正确性,为什么一定要以大众的常理来推断一个人的动机,以经验来判断是非?是不是说一切的离经叛道者,对媚俗不屑一顾这都为社会所不容?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书里所说的局外人,有时很是反感那些不知道什么是“自己的想法”,却对没有按照这个社会的标准做成某件事的别人横加指责的人。有时也会将这些情绪归结为是自己的逆反心理或是没有替对方考虑的自私行为。只是在读过《局外人》之后,才发现其实这是生命深处的挣扎,一种无可言说的荒诞。我看到默尔索在临行前那句“我觉得我过去曾经是幸福的,我现在仍然是幸福的”,有种莫名的赞同,也有种莫名的毛骨悚然。因为这让我真是体会到了荒诞的含义: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对自己真实,追求异于主流的幸福,会因为不受认可而不幸福;随波逐流,强迫成为使这个世界认可的人,同样会不快乐。人总是在局外人和局内人之间游离,永远没有答案,意义到底是什么?加缪说“为什么墨尔索不遵循社会的潜规则?答案很简单:他拒绝编谎。编谎不仅限于主动说假话,而是,且尤其是,主动说出比真实情况还要多的矫饰,编得超过人们内心根本的感觉。这种事我们每天都会做出来,都是为了让生活更方便。和看上去相反,墨尔索本质并不想让生活更方便。他怎么想他就什么他就说什么,他拒绝掩饰自己的感觉。社会因此觉得岌岌可危。比如,书中他被问起了那亘古不变的问题——是否后悔犯下那那桩罪。他回答,与其说是悔意,他的感受更多是厌烦的情绪。这也就成了他被治罪的理由。”读到这,我终于明白了那些对特立独行的人的担忧,而我如果不读到这本书,可能如墨尔索一样在“绝对”和“真理”的路上一直走下去。记得有人告诉我成功人士和其他人的区别就是:他们适应社会的能力很强,换句话说就是棱角被消磨的很快。而那些坚持有自己想法的人就被冠以“适应能力差”的标签。这是多么可笑,又是多么现实。而加缪提倡的纯意识上的抗争,在我看来就是做所谓“沉默的大多数”,但更多时候这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而萨特提出的“他人即地狱”的观点,在他人不认同你的观点的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可是在你们观点相同的时候又会转化为惺惺相惜和“众里寻她千百度”了。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我们的思想还不够宽容。而无论怎样,我们是离不开“他人”的,他们对我们潜移默化的影响,好的坏的,我们都无能为力。无论是社会还是个人,好像总是想同化异己,这种为证明自己正确行为是不是也说明了对自己的不确定呢?有人说“刽子手的刀锋自以为划开了他的喉咙,实际上划开的,确是默而索通向真理的大门。”我不敢说谁发现了真理,谁又糊里糊涂的过了一生。在我看来如何生活只是一个选择题,就像Neo的红色药丸和蓝色药丸。然而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世界里的国王,对他人的独裁者。我们终究还是有力量的,既然荒诞无可避免,尽可能快乐的生活,也是生活的全部意义了。

只是表面冷冰冰

只是表面冷冰冰——读《局外人》后的琐碎感想妈妈的同事在她婆婆的葬礼上哭得异常伤心,所有在场的吊唁者都为之动容,事后人们纷纷夸赞这个儿媳妇孝顺、有良心,婆婆在天之灵应该为有这样的儿媳妇而感到高兴。而妈妈却告诉我,她的同事和婆婆的关系其实非常不好,之所以她哭得那么伤心一方面是由于在那种悲伤的氛围下,感情自然会受到影响,另一方面她希望别人觉得她为婆婆的离世感到特别的难过,会觉得她是个好儿媳,对她的评价自然就都是正面的了。她的目的达到了。这是我很久以前就听到的一件事情,当时只是觉得妈妈的这位同事竟然如此虚伪。在看过《局外人》之后,此人和默而索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这两者的结局无疑都带着嘲讽,对这个所谓富有人情味的社会的嘲讽。在葬礼上默哀时,人是很容易哭泣的——微小的感情在集体中会被放大,勒庞的《乌合之众》告诉了我们这点。比如这次大地震,没有默哀的人不应该就被视为冷血动物,他们的温情只是没有通过集体而放大而已。“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局外人》的开篇几乎可以和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的开篇相媲美了——“许多年后,面对行刑队,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将会回想起,他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堪称二十世纪文学的经典开头。小说从一开始就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很不一样的人:他亲切地叫着“妈妈”,却记不清她逝世的日子是在哪一天,冷漠与惶恐之中游移的分裂姿态在这个再平实不过的开头中缓缓显露出自身,最沉重的悲剧感轻轻地潜入最朴实的文字背后。这个普通的办公室文员,是否让人想起了卡夫卡?同样背负着卑微庸常的沉重,行走在正常与疯癫的分界线上。在建构整部小说时,加缪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每个角色和事物的出现都是一种象征、一种暗喻。就让我们来看看这些角色和事件吧。养老院院长,典型的传统的老人,对默而索友善而客气,他固守着最最传统的观念——儿子应该在母亲的葬礼上哭泣以表示难过。所以他会对默而索在母亲下葬那天所表现出的冷静感到吃惊。他代表了这个社会的大多数人。养老院门房,世俗、罗嗦、混着日子,自己不够坚定所以在法庭上常常被律师左右。玛丽,应该算是默而索的恋人,普通的女人,想结婚、想得到对方全部的爱,尽管默而索说“也许不爱”她。来看望默而索时的情景,她的微笑,她在铁栏杆后的表情和语言,让我觉得她其实是个很可爱的女人,是一个对默而索真心付出的女人,但是无法接近他的内心。有时候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逾越心灵上的鸿沟。萨拉马诺,默而索的邻居,孤独的老人,看似冷酷无情,但是在自己养育多年的狗失踪后却会异常的难过,他是那些不愿意表达自己真实情感的人中的一个,而我们是不是也曾因为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而错过了最珍贵的人呢?莱蒙,一个没有正经工作的人,一个会报复自己情妇的男人,也是使默而索开枪杀人的关键人物。我始终觉得他是把默而索当朋友看待的,在法庭上他为默而索辩护,那是缘于对一个帮助过自己的恩人的报答方式。看!连这个被人所不齿的家伙都能够勇敢地表达自己的良知,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呢?多次出现的如机器般的女人,是的,机器两字大大地削弱了她的人性,我们的世界在经过机器的高度化发展后早已使人变成了流水线上的一个零件,我们只注重人带来的效益而不关注人的情感世界。捷克人的故事,是默而索监狱内的唯一消遣,可这个故事终究是个悲剧。为了钱财杀害了自己业已不认识的亲人,他们才是真正的被这个社会所锻造出来的唯利者。弑父案没有详细的说明,但却始终贯穿于整部小说的第二部分,也就是从默而索入狱直到他被判死刑为止。他暗示了一种社会的道德标准,任何人都不能违反这个标准,否则结局只会是被这个社会所抛弃。神甫好似一个无比纯净的布道者,然而在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人面前,他的言辞显得空洞、没有底气。通过神甫与默而索的对话,我感到加缪或许是质疑宗教的,宗教的终极关怀并不能解决生死这一实际问题。法庭辩论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人们没有听信玛丽的话,没有听信邻居萨拉马诺的话,没有人听信马松的话,更没有听信莱蒙的话,他们只要他们所需要的结果,比如养老院院长和门房的话,所以证人的说词被引向了法官所期望的方向上,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更好地说明默而索是个冷血而无情的人,他为这个世界所不容,他抛弃了这个世界,所以他要付出代价,这代价就是——死亡。所谓“局外人”真的是自绝于大众的极少数边缘的个体吗?不是,诚如加缪自己所言:默而索不是边缘人。在为美国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局外人》写的序言中,加缪曾这样写道:“我认为,默而索并不是一个穷途潦倒的人,他是穷人,不加矫饰的人。他酷爱不留阴影的阳光。他远不是没有感情的人,他内心深处到处充满深情,那种追求绝对和真理的深情在激励着他……”默而索的结局再次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事实——个体对大众的抗争终究是无力的,少数服从多数,道德规范以大多数人的利益和认同而建立。历史和现实无数次地向我们证明,个人的抗争最终只会以失败告终——只有妥协,不断地妥协。在法国哲学界的怪才和思想游牧者福柯的著作中,我们看到这个社会的少数分子:道德不完满者、同性恋、疯子、SM癖者,这些社会的“他者”、边缘人物是如何被规训、排斥和矫正的。这是一个不断地制造异常者并将之作为敌人的世界,默而索就像福柯笔下的异常者,被社会放入拒斥和惩罚的空间中。“面对着充满信息和星斗的夜,我第一次向这个世界的动人的冷漠敞开了心扉。我体验到这个世界如此像我,如此友爱,我觉得我过去曾经是幸福的,我现在仍然是幸福的。为了把一切都做得完善,为了使我感到不那么孤独,我还希望处决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来观看,希望他们对我报以仇恨的喊叫声。”最后一段虽隐忍却撼动人心,作者没有着墨于残忍的行刑过程,相反却以默而索的自白告终,加缪抛弃了赤裸裸的批判,而是以一个杀人犯的“彻底觉悟”来告之这个世界的人们:瞧!你们的力量多么的“伟大”!可以想象默而索在狱中知道自己的最后期限时,那些想法是多么的真实和纯粹,我们终于发现原来他并不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局外人。默而索的不幸,也许就在于他觉醒于生命即将枯萎之时,已经没有任何关于未来的可能性能够供他重新开始。加缪用第一人称写作《局外人》,把一束无动于衷的目光射向每一个人的心底,也把一个人生的严肃课题叩问人们的灵魂:“面对荒诞,人何去何从?”加缪关注卡夫卡式的人物,很多现代人也无法理解默而索,我甚至在国内某份学术期刊上看到有作者称默而索是兽,丧失了人性,不禁莞尔。默而索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默而索是个存在主义者的典型形象。表面上,他奉行一种消极冷漠的人生哲学,以“无所谓”、“毫无意义”、“我不知道” 的口吻对待一切。而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清醒地认识到一切都是荒谬的。如同他的其它作品一样,贯穿着小说的始终是对于世界荒谬性体验的表达。默而索的冷漠正是他不与荒谬社会同流合污的表现,他的超然物外的态度是一种彻悟的表现。这种冷漠实质上就是对荒谬现实的反抗,因为它藐视一切,这使得荒谬的世界对它无可奈何,这就是“局外人” 的意义。加缪笔下的“局外人”,在消极悲观中,还隐匿着积极的抗争。加缪始终是个严峻的斗士,我着迷于他的执着。对加缪的喜爱从某种程度上也是缘于对萨特的厌恶——那个喋喋不休的以真理代言人和精神领袖自居的萨特。加缪也是一个充满了矛盾色彩的人物。他原来是阿尔及利亚人,对法国应该是有着特殊的感情的,拒斥和亲近并存。这从小说中可以看出来,默而索对于上司安排他去巴黎工作并没有显示出兴奋,相反,他觉得巴黎“很脏。有鸽子,有黑乎乎的院子。人的皮肤是白的。”同样地,我在观看特吕弗的电影《四百击》的时候,也没有感到巴黎的浪漫和美,我只感到人群之间深深的冷漠和无法逾越的交流上的鸿沟。——巴黎只是个被过度美化的城市。现在的法国也不再是到处迸发着思想火花的那个黄金20世纪的法国了,它不再是萨特、福柯、罗布-格里耶时代的法国了。黄金时代过后的法兰西民族,那种战斗精神也在消退, 我们有必要重新认识她。在加缪的另一部著作《西西弗斯的神话》中,“荒谬”被演绎得淋漓尽致,加缪认为西西弗斯是幸福的,这显然有悖于主流。默而索就像是现实中的西西弗斯,所以他会觉得自己是幸福的。他的罪过在于他太过真实了,丝毫不知道掩饰、伪装或者隐藏。请允许我借鉴美国的讽刺作家林•拉德纳的书名《有人喜欢冷冰冰》来概括默而索:只是表面冷冰冰。默而索就像我们后工业社会中绝大多数人,情感被生活压抑了太久,以至于整个情感走向和行为意识都显得扭曲和不正常,他就是每天乘坐地铁上班的人流中的一个。事实上,我们大多数人也许只是表面冷冰冰,就像默而索一样。《西西弗的神话》曾被萨特称作是加缪“用哲学语言翻译”《局外人》的作品,这部哲学随笔开篇就提出:“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自杀。”加缪认为,哲学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生命值不值得存在的问题。他特别强调认识“人是要死的”这一“浅显的真理”对于人生的重要意义。——就像海德格尔所言,人是向死的存在。这种面对死亡言说人生的方式,在西方有着悠久的思想传统,对我们理解《局外人》有着重要的意义。要更好地理解《局外人》和默而索,就要了解一下整个存在主义文学的发展背景。如果说十九世纪主要是法国文学批判现实主义产生与繁荣的世纪,那么,二十世纪则是以同现实主义越来越广泛的争论、以试图有意识地破坏与推翻传统的现实主义形式的开始。其实,这个过程早在十九世纪末就已经开始。当时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现代主义流派竭力同现实主义艺术相对抗。这个过程到二十世纪中期深化了,并且具有了新的形式,此时现代主义获得了新的哲学基础——法国存在主义。二十世纪,当其他西方国家的小说界出现种种革新浪潮,并且取得的令人瞩目的成就,这有力的冲击着法国小说家们的传统审美意识,他们的创作欲望受到强烈的刺激。欧美国家的一些勇于探索的杰出小说家,如詹姆斯•乔伊斯、弗吉尼亚•伍尔芙的作品,在小说的内容、技巧、思想取向,都给法国小说家们以新颖之感和有益的启迪。法国小说家们在国内外多种因素的推动和刺激下,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思考之后,很快就走上了多极化的创作道路。作为其中重要一支的存在主义文学的创作倾向是将小说和哲理思想结合在一起,使小说成为作家从现代颇为流行的存在主义哲学的角度,去剖析人生的奥秘、人生的意义和人的命运的一种艺术手段。这类小说之所以能在1940年之后在法国盛行起来,并成为世人非常感兴趣的一种重要的小说样式,那是因为一方面它的独特的审美功能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从更深层次上适应了人们对自我的认识以及自我如何寻求出路的需要。在1940年之前的小说家们,不论是从人道主义精神去揭露和批判人世间的种种卑劣的行径,还是反其道而行之,站在离经叛道的立场上提出了一些耸人听闻的反到的主张,虽然起到了振聋发聩的作用,但仍使读者看到了他们的作品之后感到人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谜。而存在主义小说所要探索和表现的中心问题便是人生的秘密和人生的价值,即人在现代社会中如何安身立命的大问题。这种颇具诱惑力的主题正适应了现代读者的心理要求。另一方面,法国理论界在这个时期普遍加强了对人的研究,造成了一种研究人的大气候。当时的法国理论家们为了对人类进行深入的探讨,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排除了门户之见,只要是有利于解释人和能为人指出行动方向的理论观点,不论是传统的,还是现代派的。俄国最著名最有影响力的大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对于法国存在主义以及存在主义文学有着深远的影响,甚至被认为是存在主义的开创者。他曾经有过濒死的体验,《死屋手记》和《地下室笔记中》都可以看到他对于生命极限的亲身感受,那种体验很合法国存在主义学者的美学需求,对于死亡的体验无疑是感受自我存在感的一种深刻的方式,而存在主义注重对自我存在深入挖掘和探索也是众所周知的。作为存在主义潮流的中坚分子,加缪也曾深受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影响,“地下人”和“局外人”就像一对双胞胎,他们都与周遭格格不入,在被社会精神流放的荒野中,自我的真实与社会的伪饰、非人形成鲜明对照。哲学和文学在历史的舞台中从来都是紧密相连的,文学的语言有时比枯燥的哲学语言更能到位、有力地表达深刻的哲理。尽管加缪并没有写过哲学专著,但是他依然无愧于存在主义代表者的称号。他以文学方式来表达哲学思想的创作风格在法国乃至全世界范围都影响深远。加缪认为西西弗斯是幸福的论证曾经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最终他和曾经的至交同是左翼分子的萨特决裂。当时的萨特占据了舆论的上风,但是现在我们不得不承认,加缪的说法的确准确有力。在当代中国,风靡一时的存在主义已经烟消云散,除了主修法国哲学专业的学生、学者,大概不会再有人会捧起厚厚的《存在与虚无》,而《局外人》或者《西西弗的神话》,那个表面冷冰冰的默而索,却依然能够引起新一代的共鸣。《二十世纪法国经典文学》课的作业。

他只是个打酱油的。

人在日常生活中总是要遵循各种各样的规则,这些规则一是来自法律的约束,其次是来自道德的制约,在明文规定和约定俗成的律例之外,还有一种更加隐秘的用以衡量人的行为是否正常的标准,即他人通常的行为模式。“正常”是个带有朦胧感的词汇,并没有人在这一词汇上有过特别的定义,其衡量标准是他人的行为。而他人是谁?多数人。然而这一点上也无法量化。亲人离世要哭泣,朋友聚会要高兴,收到礼物要表现出惊喜的神情,别人伤心时要去安慰……是谁规定了这些场景下必须体现的情绪,假如不表现出适合的情绪,就会被视为另类或怪胎,会被谴责和质疑,你为什么不和别人一样?《局外人》里的主人公就是个怪胎,默而索是个普普通通的职员,某天,他妈妈死了。默而索既没有哭,也没有伤心,而是无动于衷地抽烟,埋葬了妈妈后照常和女人做爱,照常上班,交朋友,生活。加缪被视作是无神论“存在主义”的代表人物,而存在主义的中心思想是认知自我的存在,而不是对客观世界的反映。在加缪看来,世界仅仅是一片荒原,人类是被无意中抛洒到荒原上的种子,每一粒种子之间都没有具体的关联,有些被黄沙掩盖,有些自顾自生长,而生存的意义便是在这荒原上尽可能地存活,再尽可能顺利地死去。存活过程中的孤独、黑暗、绝望和被抛弃,便是整个生命中的大本真,一切条条框框的规则都是无意义不重要的。默而索并非没有情感,并非是冷血动物。可以说,正是因为他完全遵循了情感的痕迹,才脱离了社会属性对他的制约,对妈妈的感情始终潜伏在他内心深处,但另外有一种力量,更加深沉的激情和信仰,让默而索直面死亡所带来的缺失。默而索心中的信仰正是虚无。因为认识到生命的无可选择,生命本身便成了一场虚无,虚无引导默而索走向另一条更加坚定的道路——真实。萨特曾经讲过很有名的一句话:“他人即地狱”,他认为人的自我意识来自对他人的投射,主体意识基于客体而诞生,从而自我的“存在”时刻都会与他人的“存在”产生剧烈的冲突,这一冲突正是地狱的来源。加缪早年和萨特是好友,两人都被誉为是存在主义的哲学大师,但在后期,加缪公开发表声明与萨特决裂,继而和萨特站在了不同的阵营。(顺便八卦一下,加缪本人比萨特帅,萨特又矮又不好看,但是抢女人的时候却比加缪在行,这点上加缪对萨特也相当不爽。)加缪和萨特最大的分歧在于,加缪更坚持个人行为的徒劳和无意义,在《局外人》中可以看出,加缪将默而索塑造成了一个对生活全然无作为的角色,默而索对生活的麻木和冷静近乎冷血,并且充满了孩童式的任性和天真。加缪对客观世界的反抗是以纯意识上的抗争进行的,在行为上体现出的仅仅是虚无。而萨特的反抗是针对他人的,与他人意识抗争从而确立自我意识的存在。正是由于加缪对于生命态度的超脱,死亡作为生的对立面和延续面,成为了他看待生活的重要渠道。《局外人》以一句经典的“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作为开头,开篇便点亮了死亡的主题。故事中有三段死亡,妈妈的死,阿拉伯人的死,默而索的死,从前到后依次表明了加缪三个核心的观念,自然,荒诞,真理。默而索对妈妈之死的麻木,源于对自然的全盘接受。妈妈是荒原上的另一粒种子,枯萎是必经的过程,像咖啡的香气,夜晚及鲜花的气味一样自然。是事物存在和流逝的状态,无从更改和控制,只能以旁观者的面目看待。阿拉伯人的死,则是加缪对“偶然”的讽刺,是荒诞式的处理后果,默而索枪杀阿拉伯人,仅仅因为他挡住了阳光,而阳光和大海是默而索最热爱的事物。默而索对生命是漠然的,他也不存在道德的自我审判,因此这一杀人事件对他而言,就如同拨开遮住阳光的叶子。之后的审讯中,默而索依旧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待他人对自己的指控,审讯过程,默而索在妈妈死后的表现成为了人们指责他的重要判断标准,在他人眼中,一个没有在妈妈葬礼上哭泣的人,毫无疑问是个冷血动物,残忍的杀人犯。检察官甚至说了这么一句:“我控告这个人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埋葬了一位母亲。”也就是说,在一桩刑事案件中,道德标尺成为了重要指标,成了人们排除异己的工具。尼采作为典型的无神论存在主义者,一直都强调道德是群居社会的产物,是维持群体利益的工具,是扼杀个性和个人意识的,是会限制人的自由并抹杀人的本性的。加缪显然继承了尼采这一思想,将默而索置于集体审判的平台上,一方面激化了个人意识和社会意识的对立冲突,另一方面又使默而索以局外人的冷静视角看待全部的冲突过程,依旧是以“无作为”对抗激烈的道德抨击。默而索被判死刑是种必然,但这并不意味着默而索的“存在”遭受了毁灭。事实上,在对抗中,默而索获得了胜利。社会意识的目的从来不是毁灭异己,而是同化异己,《1984》中的温斯顿,从一开始的激烈反抗,到最后的全盘投降归顺社会,才是社会意识的最大成功。只有在同化遭遇失败的时候,毁灭才必须成为唯一的没得选的途径。讽刺的是,对默而索而言,毁灭他的生命恰恰使得他走向了幸福之路。正是在自我的存在面临死亡的时刻,默而索找到了真理,而真理是,他存在过,他对此有绝对的把握,至于其他,皆是无意义的虚无。刽子手的刀锋自以为划开了他的喉咙,实际上划开的,确是默而索通向真理的大门。默而索以局外人的身份活着,依旧以局外人的身份幸福地死去。套用很流行的一句话,他高高兴兴提着酱油瓶来了这世界,打满了酱油就走了。——你们是死是活,与我有什么相干?我心中的火焰自我内心燃起,也将自我内心熄灭,我的爱从我意识里而生,也可以随时不见。所有的规则皆是跳房子的格子线,我只需蹦着跳着越过去,有什么不可以。加缪曾经说过:“幸福和荒诞是同一块土地上的两个儿子。”对于默而索而言,生命的本身是荒诞的,但存在的幸福感是真实的。《局外人》的结尾,默而索有这么一段独白:“我好像是两手空空。但是我对我自己有把握,对一切都有把握,比他有把握,对我的生命和那即将到来的死亡有把握。是的,我只有这么一点儿把握。但是至少,我抓住了这个真理,正如这个真理抓住了我一样。我从前有理,我现在还有理,我永远有理。我曾以某种方式生活过,我也可能以另一种方式生活。我做过这件事,没有做过那件事。我干了某一件事而没有干另一件事……面对着充满信息和星斗的夜,我第一次向这个世界的动人的冷漠敞开了心扉。我体验到这个世界如此像我,如此友爱,我觉得我过去曾经是幸福的,我现在仍然是幸福的。为了把一切都做得完善,为了使我感到不那么孤独,我还希望处决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来观看,希望他们对我报以仇恨的喊叫声。”我认为这是我读过的最美好的结尾。不是俗套的happy ending,不是悬而未决的谜题,也不是痛彻心扉的大悲剧,就是一个人,一个真实的人,活过了真实的一生,终于在真实的死亡面前发现了真实的真理。一切都如此完美。

游走在人生的边缘

或许有时不是我们与这个荒谬的世界“格格不入”,而是我们木然的不再在乎这个世界。人生于我,本身就没有意义,我又何必为了这些“琐事”而“或喜或悲”。不是心死,而是我从来就不曾活在这个世上,我不过是行尸走肉般的“苟延残喘”而已。我不是没有感情,而是它已经被这个肮脏的世界所“吞噬”。

读完引起反思:自己是哪种人?

加缪的《局外人》讲述主人公短短几月从一介安稳小老百姓,突然变成全城关注的杀人犯。主人公冷漠,无所谓,随大流,不谙世事,我读到却是懒惰,拖拉,胆怯。直至最后这人才发出愤怒呐喊,可有什么用呢,意识到生命消亡才奋起已亡羊补牢,为时已晚。短篇小说,读完各种压抑交杂脑中,想想自己是哪种人?

不是书评,是跑偏的读后感

1 想知道“局外人”的题目是谁翻译的。译者这个翻译几乎奠定了此部作品在国内读者心中的基调,所有评论都会以“局外”为中心思想。原文L'etranger应该是“奇怪的人”的意思。这个奇怪是哪里奇怪,作者未说,仅仅就是置身局外的奇怪吗?2 主要情节是,默尔索一贯冷漠,他无意杀了人,但也并无悔意,可是法庭却重点关注他在母亲葬礼上的无情表现,并以此为依据判了他死刑。3 首先,是否该为默尔索辩护?是否该认为他是社会规则可怜的牺牲品?我认为没有必要。他杀了人,而且丝毫没有悔过,依然不认为应该反思自己的行为,依然认为一切都理所当然,包括杀人行为,为什么不该死?判决时法庭过于关注他在母亲葬礼上的表现而显得荒唐,但社会规则的荒唐不代表默尔索的不荒唐。不要同病相连似的说着“我在亲人的葬礼上也没有当众哭,招人非议了,实际上我很爱我的亲人,但人们就是这么刻板不顾本质,我真理解默尔索,这样的社会规则真可恶,每个人都要演戏似的满足大家的期望,不符合常人价值观的就要出局,无法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不被理解”。可是仔细想想,你真的和主角一样吗?你会不小心杀了人后也还不觉得有什么吗?一个人如果“因为阳光太晒”杀了你的亲朋,还补了四枪,之后也依旧冷漠,你还会为他辩护吗?默尔索在社会中何止是“竟连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都招非议”,他恐怕是过于缺少莫种情感。何止社会不容他这种人,自然选择也不会容许太多这种人。4 然而,其次,默尔索至少是个诚实不虚伪的人。律师希望他表达“悔恨”,掩饰自己在母亲葬礼上的表现,对自己真实想法缄口,来获得法律的宽恕,而他并不这么做。可以说,他的诚实令他得到了公正的判决:人类社会要淘汰他这种无情的人。他死得其所。但是,试想,如果他是无情且虚伪的人,掩饰自己的真实感受,装做悔恨,装出所有人喜欢的“是个有感情的好人,一时失误,悔恨无穷”的面目,很可能获得释放,在未来又因为“阳光太刺眼”之类的原因再次杀人。故事中社会的荒谬与危险并不在于它“不容表现了自己无情的无情人”,而在于它可能会“容许掩饰了自己无情的无情人”。它在此处表现出的弊病不是不容异己不是无情,而是太单纯太善良太有感情。默尔索被绞刑本身并不值得让人唏嘘,这个故事背景下可能发生的一些故事才值得让人寒心:单纯且会利用人们情绪的审判长,单纯的教士,单纯的民众,皆会被善于伪装的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他们的简单逻辑对默尔索做出了公正的判决,但这逻辑却简单得让人担忧,这种逻辑太容易被利用。现实正是如此,对坦白的恶容易判断和清除,然而对善于伪装的大恶却难以辨识,善良和信任会被利用,在明处往往难以战胜暗处的机谋。5 我的理解很浅,对主要情节的理解就刚到这么多。说实话,越仔细想,我越觉得不懂这部作品。而且看了对加谬“存在主义”的思想解释,我觉得我的理解完全跑偏了哈哈哈⋯⋯细节应该有值得思考之处。想找原文看。有空的话⋯⋯再不跑偏地体会一下吧。

哈哈,小学就读了

现在想以前的红色评论说,揭露了资本主义的腐朽黑暗,人情冷漠,社会主义好。尿崩了。我甩了甩汗水和阳光。我知道我打破了这一天的平衡,打破了海滩上不寻常的寂静,而在那里我曾是幸福的。这时,我又对准那具尸体开了四枪,子弹打进去,也看不出什么来。然而,那却好像是我在苦难之门上短促地叩了四下。

不在场的感觉

读第二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之前读过了。也是在这第二遍读的时候看出了点意思来。故事很简单,一个小职员卷入了一场杀人官司当中,因为之前在母亲葬礼上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悲伤,而被认为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连带着本可以减刑的官司都到了不得不判死刑的结局。 整个故事给我印象最深的一点是主角的抽离感。他太过于理性,似乎没有活在自己的日子里。因为养不起自己的母亲而把母亲送到养老院;因为人总是会死的,所以母亲的死亡也不会让他有过多的悲伤;因为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爱着女友,不肯说出爱这个字眼;因为出去散步而杀死了一个本来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阿拉伯人。我不想用冷漠这个词来形容他,他是无害的,道德上并没有缺陷,他仿佛生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果没有出现杀人这回事,大家也只是觉得他是一个怪人而已。人可以这样活着吗?当然可以。我觉得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主角身上的这种抽离感。当然我看了电子书背后的解读,说这本书是想表达如何反推一个犯了罪的人道德败坏这个问题。我也赞同这种说法,但我觉得这本书如果用这种观点来看,还不够出色。一个好的小说家不应该只是想抨击什么,不会有一个既定的打击对象清晰地出现在文章里。我希望他更多的是给出一种描述,让我们读者自己去体会。不同的人体会到不同的内涵,虽然不一定是作者想要表达的,但是这种差异本身也很美不是么?反正,我自己,是深深为主角这种抽离感而心起波澜。

幸福的莫尔所

幸福的莫尔所“我过去曾经是幸福的,我现在仍然是幸福的。” 将死之人莫尔所说。他的幸福感来自于何处呢?这是一个值得去探讨的问题。加缪说:“幸福和荒诞是同一块土地上的两个儿子”。所以幸福和荒诞是相伴相生的,虚无的人是无幸福感可言,虚无毕竟不是荒诞的最终指向,相反却是真实。 加缪的荒诞所带来的是反抗,自由,和激情。反抗之中需要激情,发现自由,始于对荒诞的觉醒,从而获得幸福。加缪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强调正义与尊严,《局外人》也传达着这样的一种讯息。世界之中的正义是不存在的,所以能够维持人的尊严将莫尔所之所以幸福的重要来源。是什么让一个对一切都“无关痛痒”的人在多少年之后“产生了愚蠢的想哭的念头”?是因为尊严受到了巨大的损害,这些人“太看不起“他了!莫尔所的幸福又是彻悟的幸福或者说是一种觉醒者的幸福。莫尔所是一个荒诞的人,而不是作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反抗的人。这是与西西弗当然重要区别之一,但是这不意味着二者就截然不同,其实二者是如此的相似:西西弗所遭受的非人的折磨,源自于他对神明的藐视。对死亡的仇恨,以及对生活的激情。这些似乎均是莫尔所所难以比附的。但我们又完全可以将莫尔所看做是处于前西西弗时期个体的一种对荒诞的觉醒,莫尔所能让我们看到西西弗的影子,在莫尔所身上我们所能见到“蔑视”是显而易见的,但这种蔑视本身并不意味着他对于社会的一种抛弃,暂且不去讨论加缪是否是存在主义者(当然我需要注意的是加缪的确是不同于萨特的,但这丝毫不影响他被划为存在主义者),存在主义者强调人的处境,而他人则是处境的核心组成部分。抛弃的实施者是社会,一个无视社会潜在规则的人,一个不愿意撒谎的人是不被社会所容忍的:他愿意许诺和一个女人结婚却拒绝说“爱”!他可以在母亲死后的第二天就去游泳,搞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看费南代尔的滑稽电影!他居然还可以不相信上帝和拒绝忏悔!一个事实上无害的荒诞的人注定是要被以人类和社会的名义踢出这个世界,因为从他的身上已经长出了企图颠覆和反抗的根苗。他知道世界是可怖的,这种可怖来自于世人对荒诞的习以为常。荒诞本身并不可怖,可怖的对于觉醒者莫尔所而言。处于无意识状态的人们不能被简单的被判定为幸福或者说可怖。从这个层面上莫尔所又是不幸的,因为他需要面对的是一个是否应该呐喊的问题。在小说的结尾:“有些人走进了一个永远不再和我有任何关系的世界里”其实是“我”走入了一个与别人不在有任何瓜葛的的世界了,“我”觉醒了,“我”也将死去了。死亡是荒诞的终结,荒诞的人知道这一点,所以难免会流露出幸福,而这种死又不是自我的选择,莫尔所不是自杀,所以不存在向荒诞妥协的问题,莫尔所被判定和无法更改的死产生了充满悲剧感的幸福,从这个“无任何英雄行为而自愿为真理而死的人”你看到了局外人和局内人的分离,但这却不是他所期望的,他临死竟希望获得的“报以仇恨的喊叫声”!他说,这让他感到幸福,这幸福感产生于与世界的联系之中,荒诞是人与世界的联系,西西弗的幸福产生于荒诞,莫尔所的幸福也产生于荒诞,尽管这种联系是以“仇恨”这种不和谐的关系形式出现,但是它又是如此的真实和真切。可以说,莫尔所的幸福来自于两个真:一个是对荒诞真实的认识,一个是人与世界所发生的真切的关系。

局外人

说实话,读来是一个人的行为记录,但他的行为全部都是思想的结果其实很喜欢这种很少心理描写的东西至于他的毁灭,我觉得是无奈世界的终结

我们都是局外人

刚看到主人公在母亲的葬礼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也会用社会上的道德去绑架他。没人规定亲人去世就一定要哭的死去活来,逝者以去,活着的人珍惜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主人公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自己的生活。就是局外人,那么冷漠。希望在自己死的时候有很多人来看,一个人可以那么冷漠的想象自己的死亡,我只能张大嘴巴,久久不能出声。

陌生人

如果我看不懂法文,如果我读的是汉译本,如果我读书前去看了什么有关什么主义的前言后记,那么我理解的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题目是“l'étranger”,俗称老外,可以理解为陌生人,异乡人,外来人,所有中国人在法国都可以被这个词来称谓,所有法国人在中国也可以,当然在阿尔及利亚也可以。却不是从何时起被翻译成了局外人。挺有中国特色的翻译方法,“局”这个字在这个名字里闪闪发光,亮瞎了加缪的眼睛。真的很庆幸,自己能够读懂法文。书中用的语言是口述体,行文比较简单,但是很多有有潜在意思的词句译成中文的话就失去了本意。读的时候完全可以想像成有人对自己讲述一个故事,用非常缓慢的语调。实际上,有加缪本人的朗读版,更能体现这个感觉。故事其实一点也不荒诞,很有生活气息。开篇平和,是正常人谈话方式。那种自己被别人评价左右,而最关键的自己却只能看着,看着看着,连自己都相信了。这不是荒谬,这是时时刻刻发生的生活。从读书考试到上班,上司老师的评价莫不如此,最后自己都相信所谓的定位。基督教社会就是让所有人相信自己有罪,其他社会也是让左右人相信自己的认知有限,只能让更高级的族群来领导。故事中,那种所有人都有自己理解别人的权利,被转化成都由对别人行为解读的权力,而如果从特殊的角度采样的话,如果这个人大家都不待见,这个社会有义务通过很多很耸人听闻的罪行来摘除异类,比如汶川地震的范老师,没有人在乎他说的是不是真实,没有人在乎他说的有没有道理,大家在乎的是他说的“对不对”。也就是他的言行必须复合所有人的审判标准,不幸的话,社会是容不下的。审判长可以通过自己的才能,将事件完美的联系起来解读,将故事中母亲的葬礼和对阿拉伯人的开枪联系起来,完美的回应了社会公众的需要,将审判庭转化称为了剧院,而新闻淡季的媒体的关注无疑将事情推波助澜,肯定是放在了殖民地族群关系之类来讨论。没有在法国生活过的人是不可能知道,“阿拉伯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贬义词,从原来到现在,都是这样,可以替换为“贱人”。为什么要审判这样一个人?大家对审判有什么期待?这些都是正常社会应该有的机制,就是伸张社会正义,通过对一个案件的阐述,来抚慰所有人对孝道,对美德的想像。如果一个人对这个拒绝,不假掩饰地拒绝,那就是反社会。审判长可以用一个还没有被审判的案件来注释正在审判的案子,在场的人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其实案件是不是有道理,是不是真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审判者”要觉得“对”。这是一种对美德的诉求,也是基督教的情怀,也是一个由怂货们组成的社会的一种需要。读这本书地时候,我没有把故事放在广阔的战前战后的殖民地社会中,以一种悲天悯人的眼光来庆幸自己很远。而只是当作报纸上的一则长篇新闻来读。而现在各国报纸也都是取悦读者,挖掘商业价值,跟加缪说的记者没什么两样吧。探监的神父对他的不解,以及他的想法,你看不管你信不信教,总有个人说你死了以后,灵魂会归上帝。好像非要有人在臆想中占你便宜一样。他自然觉得不可理喻,自然觉得被侵犯。也自然觉得浪费宝贵的时间。现实生活中,自己却总是构成了别人生活的一部分,而不可能完全独立。我的确没有读出一点“荒诞”,相反,如果有谁能够觉得荒诞,那才叫做荒诞。我们一直都生活在这样的社会中。在文学作品进行提炼,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本来哲学对于文学作品就像是罂粟壳对于冷食一样,只是一个调味品,并不是主食。老是在冷食里面去找调味品去吃,并以此为本事的话,就有些二了。如果真的喜欢这一口,就去读高纯度的逻辑严密的德国哲学,不要在小说中转悠。小说能够提供的仅仅是一种形式美,一种生活感,一种和朋友聊故事的感觉。如果要和这个世界谈谈主义的话,放下加缪,打开康德马克思吧。

杀死我,与我无关——小感《局外人》

不想引用书里的话,用它给我的感觉,驱动文字吧…… 你哭他笑。冷眼旁观 我闹我笑。冷眼旁观 他在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在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哭与笑,生与死,现在与未来,有什么差别? 每个人都在忙,好像生活真有什么意义。每个人都在说,好像世界真有什么真理。 未来是不是真的能更美好?美不美好又有什么关系? 生活是不是真的能更真实?真实与虚幻又有什么区别? 世界是真实,还是荒谬。真实与荒谬的差别又在那里? 这样的思考,已经超出了我能思考的范畴。甚至超过了人类思考的范畴。这该算是人类不可承受之重吧。 比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索罗门),还要深的无奈。 不! 该说是绝望…… 延伸得太远了。还是说说这书吧。 默尔索,这个世界的局外人。母亲的死,玛莉的爱,莱蒙的友谊,甚至决定他命运的审判,都不能引发他的兴趣。 加谬说,他想表达的是一个人在面对这个荒谬世界的孤独。我更注意的是默尔索面对荒谬世界的态度。 说他麻木不仁,也不能说不对。但他的麻木,并不是智商和情感缺乏的麻木。而是对荒谬世界与生活的麻木。——我得承认,在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我总有词不达意的无力感。不是我的问题,语言本身的问题。或者说,大部分是语言本身的问题。 “但是,谁都知道,活着是不值得的。事实上我不是不知道三十岁死或七十岁死关系不大……”注意他的意思。他并不再怀疑活是值不值得的,他是肯定的。甚至于,他也认为三十与七十死都关系不大。这与后面一句话可以联系——未来的生活并不比我已往的生活更真实。(其实,我更觉得该翻译成——未来的生活并不比我以往的生活更加有意义。) 这有点让我联想到我常写的一句话——无聊不再什么地方,而在心里。在这边,该扩展成——生活的无意义,不再什么样的生活,而在生活本身。(在他与神父的对话中,可以体现这一点。) 此外,零零碎碎的小感触还有许多——比如他对死的认识,比如他对母亲的态度,比如骗着自己的人们,比如默尔索在最后对世界另类的爱……。

置身事外的一生

古希腊神话中,西西弗斯受到神的惩罚,永生推动巨石爬上山顶,再永生看着巨石因自身重力沉沉滚下。而加缪所著的《局外人》中主人公默尔索单调重复的生活正如推运巨石的过程一样漫长而无望。在默尔索认识到了生活的单调与附和他人的无意义后,荒诞感顺势而生——“我为什么要这么生活?我为什么不能以其他方式生活?”,追根溯源的理性主义消解了那些长久以来被视作理所当然的社会观念,默尔索对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无动于衷,他就像一位不知从何处来的局外人,迎着黑色的浪潮踏上社会之海岸。母亲的葬礼上,他没有流泪,甚至在次日就同女友上床、看滑稽电影。他不在乎朋友也不关心工作,像是一切都无关紧要地冷眼旁观着生活。后来他失手杀了人,即便这样,未曾参与的局外感也没有消失:他没有惶然不安,反而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对自身的审判。哪怕法官宣判他死刑,哪怕原因出于他没有在母亲葬礼上哭泣,他也都是置身事外的角色。冷眼旁观的默尔索,所面临的自我意识和外部存在的脱节即是加缪所伸张的存在主义。这反映了二战时期普遍的悲观情绪和消极应对,然而存在主义并不全然是消极悲观,它也提出自由选择的权利。加缪设想下,西绪弗斯在苦难中选择感知幸福;而默尔索面对荒诞,也选择了对真实自我的遵从:在集体意识裹挟自我意识的世界里,在约定俗成的道德规范中,他没有同化于惺惺作态的世俗,也没有屈服于社会多数的道德指控,而是忠于自己的内心感受,遵循心之所向的真实。“不该演戏”:拒绝仪式感的真实自我 一名捷克富商在发财后回乡,准备给家人一个惊喜。就佯作陌生人,在母亲的旅馆里呆了一夜。但他的富有却让母亲和妹妹起了歹意,于是她们在半夜杀害了他,并偷走了他的钱财。默尔索在回想起这个故事时,他没有像寻常人一样指责着杀害血缘至亲的母亲和妹妹,反而出人意表把错误指向了旅客,认为他“不该演戏”。不该演戏——这也是默尔索对待人生的态度。于他而言,流泪不过是向世俗礼教的顶礼膜拜,是弄虚作假的行为。当人们遵循着仪式感走上媚俗的道路时,他却以近乎孩童的坦率真实面对着世界:他没有在母亲葬礼上流泪,尽管他明白流泪所象征的才是人们眼中的“真情实感”。可他的真实招致的却是灭顶之灾:在普世价值观的影响下,仪式感摇身成为不可或缺的存在——以致于世俗人能够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以优越的姿态,义愤填膺地要求将这个边缘化的人斩首示众。三人成虎的力量是可怕的,当舆论导向从“被控告杀人”转变为“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埋葬了一位母亲”,默尔索的罪行抬到与弑父罪等同的高度,而他的死也成为了定局。值得玩味的是,为了导出令众人满意的结果,检察官和陪审员们罔顾证人的辩护,刻意挖掘和扭曲“真相”;却在得知默尔索将死之际,露出温和而尊敬的表情。铁石心肠:局内人的狭隘之见可是葬礼上没有哭的默尔索,真的是这样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吗?“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开头便是默尔索单刀直入地,以冷淡疏离的口吻说出母亲死亡的消息。在加缪零度写作的手法下,默尔索被设身为一个像是在一切事情上,都置身事外的角色,似乎连对母亲的死都无动于衷到了令人心寒的境地。可是“妈妈”——这个口语化的词汇却脱口而出,足显他与母亲的亲昵。他时常想起过世的母亲,在预审推事问他是否爱母亲,他也回答,“爱,像大家一样。”然而这显然不符合提问者的预期,问者不断退回打字机输入的举动就可见一斑——事实在这个世界里似乎成了无关紧要的存在,所有事情的推导都是以自我臆断为起点。价值观上的偏见,也让他们轻而易举地将默尔索定罪。当预审推事得知他不信仰上帝时,他也断定默尔索的无药可救,径直将默尔索的案子归档。此外,人们往往只将视线流于表象,省略了深究内心的举措。可正如视觉存在盲点一般,看似确凿无误的事情也会似是而非:老萨拉玛诺日复一日地怒骂着他的狗“混蛋”“脏货”,却在狗丢失后暗自哭泣;莱蒙想要好好教训他的情妇,却始终狠不下自己的心大加惩戒。就像庄子丧妻却鼓盆歌,阮籍逝母而进酒肉,没有用眼泪制造任何暗示的默尔索,也是深切地爱着他的母亲的。曝晒在阳光下的牺牲者传统的象征意义里的阳光往往带有积极色彩,譬如道德正义,譬如美好前景。但加缪却反其道而行,赋予阳光以另类的色彩。由此阳光灼伤默尔索,害他叩响了枪,这个无心之过却将他推向了悬崖边缘。但与其说是阳光的过失,毋宁说是道德观念的过错。阳光没有全然跳脱开传统的象征含义,它仍代表着传统价值体系,却是以强硬蛮横的姿态出现在默尔索面前。正如阳光不可避免,传统价值体系同样不可僭越:道德观念规范着人们的言行举止,要求人们按照主流价值观行事,而跳脱“游戏规则”的局外人就会遭遇边缘化。社会存在与运行需要一定的规章制度,但是规则的僵化与世俗人的墨守陈规,就会导致漏洞的出现,甚至会带来秩序的崩塌。就如加缪所说,任何在母亲下葬时不哭的人都有被判死刑的危险。“走得慢,会中暑;走得太快,又要出汗,到了教堂就会着凉。”加缪说世界是荒诞的,人生是无意义的;默尔索说出路是没有的。对世界的失望也好,不满也罢,默尔索肉体上不作为,行动上无所谓;可他的精神却没有荒芜,他清醒地意识到了世界的荒诞,清醒地坚持着真实,清醒地知道对自己的把握;也不愿追随,也不肯屈从——他直面荒诞发出自己的反抗,他遵从着自己的内心。默尔索的死于他而言并不是悲剧。既然死亡是不可避免的,而生活的无意义又充斥着孤独与失望,那么死亡也是幸福的。他的死于我们才是悲剧:剩下的只是一个无人反抗的世界,剩下的只是一群思想趋同的人。“凡不承认异己者自由的人,就不配争自由,就不配谈自由。”人有独身的自由,有疯狂的自由,有向死的自由。那么为什么容忍不下一点,在母亲葬礼上不哭的自由?※文章首发于校杂志社。

默尔索的幸福

默尔索是“幸福”的,读者便是“痛苦”的。“人们认为我是悲惨的,而我却是幸福的,从前是,今后也将是幸福的”------默尔索无论从哪里翻开,便马上会坠入一个连阳光都会阴惨的白色天色里面,总有那么晃眼的光让人感觉浑身不很舒服。这些就像默尔索开枪杀人时的感觉,那些他的生活,就如同意见在荒野风雨飘摇的小屋,而他却可以把玩这种生活,视为一种“幸福”------因为以后的生活也不会比以前的好。他可以回忆,那仅仅一天的光景也会够人“把玩”一生的了,因为生活如此丰富多彩;而他却可以在那阴暗的“洞穴”般的牢狱里面,单调无味的反复“牢笼”中回忆“美好多彩”世界的生活;他可以读地上残留的一张发黄的只剩下小块的抱孩子,并且进行推想,他独特视角的推理能力可以深入到细节;他可以每天在牢里看墙上的石头,他认识墙上的每一个石头样子,他甚至读到了石头的灵魂,但是他绝不相信上帝,他辱骂神父,他坚持自己的原则,有似乎属于他自己的一套“荒诞”哲学,因为这个可以使他“幸福”.......每天重复着读那张泛黄报纸,反复的看那些阴暗墙上石头,反反复复的回忆那些属于他自己的“过去”幸福的事情,他甚至因此掌握了熟能生巧的那一系列的技能------这可以使他耗费时间的技能。他是非常爱他的母亲的,他可以从内心去感受到,他却从来没有表达过,母亲之死仿佛只在他的内心深处的水凼里激起了一声沉闷的音调,而被那无动于衷的“荒诞”哲学说服,淹没了。仿佛有个声音在对他说,这些都是正常的,这就是生活,生活便是这样。他也曾想过做一个正派的人,也不怎么去行动,没有过行动的后果便是思想会不已的混乱。想的过多,于是最后把该做的或去寻找自己想做的那些冬季都全给抹杀了......最后,会屈服,麻木。变成思想的奴役。默尔索把这种麻木上升到了一种境界,那是超越了思想的极限,他学会了把玩这些该死的东西,他“幸福”了,我们读者却痛苦了。默尔索,也曾有过爱情,他绝对不会轻易说爱,却说了“或许不爱”;他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是无动于衷让他平静,超乎一切的平静(这个也是超越了思考的极限)的看待者一切。他的确爱着玛丽,他在牢笼中想的最多的是她,回忆最仔细的也是她,默尔索回忆他们一起的日子。但那些日子里有着些许病态的思想乌云笼罩着,他不得不被卷入那些乌云中,当出来时,他又变得麻木了,这些或许也是他后来对待他母亲的一些原因。他后来也曾有过雄心大志,但是由于他想得过多,却没有任何行动过。那些健康的声音就慢慢平息下来。他再也找不到原来的雄心,甚至也不想去寻找他们了。正如“人类一思考,上帝便发笑;人类越思考,上帝便担心”,默尔索是让上帝担心的那类人。第一印象如此重要了,决定着人们对事物的态度。唯有爱是人类自己不能掌握的,但是会变质。当那些毒液涂在真爱上面一层难看的外表,让人们对于真爱的第一印象披着偶然世界的荒诞,甚至有些萨特的那种“恶心”。默尔索是个“悲剧”,看书的人在看的是一场“喜剧”。他看自己是一场喜剧,我们看他是一场悲剧。他看我们是一场喜剧,我们看自己也许还是一场悲剧!默尔索把他与世界完全的分离出去了,世界和默尔索对待彼此都是“荒诞”,甚至是枯燥的,而却被默尔索认为是“幸福的”。读书的人刚开始会觉得不可思议,震惊,后来他的那种对于荒诞世界的无能为力,组后变得无动于衷,正让人感觉到仿佛他自己也是看自己小说的读者。我们只能远观,叹息,仿佛他和我们一同成为了局外人。我读罢此书,心情沉闷,仿佛被默尔索传染了一般。那是一股臭味,像毒品一样,绝对不能够轻易尝试。而我却可怜他,也可怜读此书时候的我们。其实生活中,总是需要敢于尝试,不一定高调,但是一定要有行动,行动中思维会随着你的思考纷至沓来。这是你再进行总结,当你这次行动时,坚持不下时,奇迹往往就会出现。生活中,我们应该尽力尝试,勇敢面对,做计划,有控制,有目的,便会有真正的生活。把激情涂在真爱上面,那将是一份甜美的蛋糕,吃下后成为一份快乐,生成一簇感动,而以此感动可以抵得上任何东西!

好书

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

深刻的反省,积极的生活。

炽热的夏季背景,荒杂的人物事件。夹杂在这些东西背后的主人公——默尔索,是一位对待生命对待生活对待人对待事都有些无所谓的人。也许很多人认为他在经历过不算多的事之后对生命表示妥协,表示被同化,表示一种无奈,表示对死亡前的悲哀。我的看法是这样的:局外人最精华的部分在于最后几十页,他在杀了人之后经历的各种审讯,他在牢狱中的心理活动,他在死亡前对自己曾经的生活的追忆。让人记忆深刻的是默尔索好不反省的态度,那些阿拉伯人没有活的理由,本来也不是好人,默尔索是这样想的,并且不认为自己有错。而在法庭上被审讯时的还有一条罪状是他在母亲的葬礼上没有落下一滴眼泪。加缪把这些荒谬的、让人难以理解清楚的东西加在一起,变成了这部小说,其中偶尔的优美的描写却又在同时触动我们心中最柔软最好的东西,让我们永远记住“星光与默示的夜”,记得那些海潮奔跑的声音。在牢中得到压抑,得到释放,得到原谅。对自己内心的反省和猜测深深地震撼了我。也许这里面没有写那些积极的事实,可是它注定是一本积极的小说。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感动,对所有层面的深刻感动。对老人和癞子狗,相依为命却最终分别的感动。对默尔索在葬礼上的,保持自己的方式送母亲感动。对他走在每一个普通的有海浪气息的黄昏所感动。对那些人物的心理,和最后的彻悟所感动。把那些期待的吼叫和辱骂理解为对生命惰性的妥协还不如理解成他的彻悟。其实生活本身很美好,只是我们太随意。最后的醒悟,便是我们自己,更要爱这个世界一点。即使也许有些不尽人意,但不是所有不尽人意。加缪只是用了这种方法,来激励了我们吧。也许我想太多了,不过我希望带给世界积极的意义。

还是那个太阳

还是那个太阳,那么晃眼,那么晃眼。莫尔索他妈死了,这与我何干?我也是很累的。我今天跑了一趟学校还是一无所获。前天是沙尘暴,我只觉得从天到地都是那么的幸福,再也不用忍受那个可恶的东西的炙烤,那个万恶的东西害的莫尔索在本来应该哭的时候晕晕乎乎的,在不应该开枪的时候开了枪,就是那个东西,它离我们这么远,却还是不停地监督着我们,我们过着自己的生活,却不得不忍受这来自局外的,地球之外的东西的监督和烘烤。又是审判。法庭上对峙的场景很难成为汉语小说的主题,这不知道可不可以说是因为国人的法制观念不够强。而关于审判,关于这种反柏拉图的,顾左右而言他的审判,却又不只是加缪一个人的专利。加缪善于描写独特的人,独特的意思就是与所在文本内部的其他人物形象不同。而且我认为也仅限于此。因此我们毫无将莫尔索从《局外人》中牵引出来,扣上一个“现代人”的大帽子。让我们大胆地说一句:莫尔索其实是鼠疫中唯一的存在者。但存在又意味着什么呢?可以是道德律令下的哭泣与忏悔,孝敬与虔诚。可以是糊里糊涂地参与某个阴谋,被杀或者杀人。但有存在么? 不过是生成罢了。在这个漫无目的的旅途中,我们可能在洗澡的时候遇到了以前的女人,然后带着她回了家,我们可能在送走亲人的时候很冷漠,我们可能在不经意之间就将自己想像成一个局外人。在这个局里,很不幸,这里没有上帝,只有莫尔索和他的手枪。

悲觀且被世俗所棄的智者

主人公莫爾索,老闆派他到巴黎委他以重任,他自己也很感興趣,可他就還是不去。他希望生活什麼都給他安排好了,他不願主動去改變什麼。其實他也算一個智者。智者對死亡都有自己獨到的思考,可不同的智者對死亡又有迥異的見解:悲觀者視死亡為最終歸宿,無論你或苦或樂、掙紮奮鬥,終有一死,那死亡前的這段光陰無論如何如何度過也就都是無意義的,他們就適應了讓命運安排这死前的生活;樂觀者視死亡為一段新的旅程,那麽開始下一段旅程之前,應該珍惜這次時間有限的旅行,他們珍惜時間並希望個人價值最大化。莫爾索就是這悲觀者,他也是這知易行難者。原文: http://www.josephjctang.com/blog/search.html?q=悲觀且被世俗所棄的智者

或许荒诞的,才是真实的

正好是跟人间失格一起读的,默尔索的淡漠,跟太宰治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是不关心,一个是对人的恐惧。太宰治的恐惧,让他形成了保护色,女人为他着迷,男人却看不起他。默尔索的冷静,让他获得了玛丽的爱,邻居和同事的尊重。但同时,也因此获得了莫须有的罪,看到检察官审判那一段,感觉就是全书最荒诞的一段了,对母亲的自然死亡反应平静,跟故意杀人,有他妈的屁个关系啊。关键是陪审团居然还同意了,也真是挺好笑的。当然全书荒诞的地方还挺多的,比如老头和狗相爱相杀,莱蒙和女人相爱相杀,玛丽因爱他而想要缔结婚姻,而他不承认自己爱玛丽。或许荒诞,本来也是人生的主旋律吧。

Outsider, and thinker

Never have I felt so deeply at one and the same time so detached from myself and so present in the world. ——Albert Camus(一)  这是我读的第一本加缪的作品。说实话,读之前并不知道这是一部怎样的书,对加缪这个人也不是很了解,对他的哲学观点也就仅停留在听说过的程度,所以就可以理解读完时候的一头雾水了。读这本书到现在已经有一年了,这一年中我似乎也才慢慢明白加缪想表达什么样的观点。  让我对这本书表达的存在主义和“生活的荒谬性”有最直观的感性认识的是一种叫“无聊”的东西,而这种无聊我又过于敏感而经常感受到。这种无聊并不是没有事情做,而更像是一种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因为似乎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意义的感觉。然后就会突然有了一种时间静止了外界不存在了的错觉,再之后就是对人生彻彻底底的绝望。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生活就像一个钟摆,永远在走,但是永远不会有变化。你只需要走,就一直一直走下去……  这样写出来会让人感觉很恐怖,但是我似乎就是从这样一种感觉里才第一次想到了加缪的这本书。从第一句话:母亲死了,我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直到最后一句话:我还希望处决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来观看,希望他们对我报以仇恨的喊叫声。(二)  当我看到开头的时候我给这本书构想了第一个情节脉络也是我认为最深刻的:为参加母亲葬礼回乡,却发现自己早已迷失在钢筋水泥的城市,以致故乡的痕迹在他身上已经毫无踪影,自己因无法真正贴近这片曾经最亲切的土地而成为局外人:探讨城市带给人的精神孤独和故乡概念在现代人身上的缺失。之后看到他平静的参加母亲的葬礼,我又推翻了第一个假设而构思了第二个可能的较为深刻的情节:自己与母亲的感情平淡也未曾好好尽到自己的责任,而此次回乡参加葬礼在同乡人口中无意听到母亲的秘密,发现自己虽在母亲身边却从未真正与她有内心的相通:探讨两代人生活方式的冲突和交流理解的困境。但之后发现主人公只是日复一日的冷淡着,我又重新考虑假设了第三种情节也是最没看点的:一个孤独的人在偌大城市的生存。甚至在看到主人公锒铛入狱我还认为这会是关于心灵救赎的故事。直到结尾我不得不推翻我所有假设然后怅然若失又百思不解地像主人公一样看着窗外人来人往。  当时我觉得这本书不能理解,现在我觉得我的推断太过简单。  书中的开篇描述主人公莫梭收到母亲离世的消息而赶往母亲住的老人院并参加葬礼并在葬礼的第二天与女友做爱。在这整个过程中,加缪没有写莫梭追忆与母亲的往事或者他的悲痛和对某些事情的悔恨,相反,他大量描写环境,描写送葬的具体细节,描写莫梭与母亲朋友的对话。所有的这些,都有力地表明了莫梭的冷漠。实话说,这些并不精彩,甚至有些乏味。但是我却对之后的一个场景记得十分清晰:莫梭点上一根烟,看着窗外的霓红灯亮起,和摩肩接踵的人流,直到烟抽完。我不知道为什么读到这我突然有了一些共鸣,感觉似乎能体味到了主人公的心理。  仔细想想,我甚至觉得这个情景很浪漫。很多时候,当我不知道我现在努力的生活是为了什么,或者不知道未来会走向何方我又飘向何地,或者想到“世俗”要求我做的所有事我一点都不想去做,或者在旁人的眼光或舆论的压力下我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本心,或者只是单纯的感到绝望,我想我也会选择点上一根烟默默地看着窗外吧。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楼下喧嚣的人群更是那么陌生,而点亮夜空的霓虹灯却不能点亮一片苍白的人生。  书中也描写了一些其他人物,他们是莫梭的邻居和所谓的朋友。加缪并不是像萨特一样持“他人即地狱”的观点的哲学家,他甚至宣称自己不是存在主义者。总之他描写的莫梭并没有对这些人有特意的冷落或排斥,他只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和无所谓,放佛这些人只是组成他生活的一些物件罢了,甚至他的女友也是。他也没有对任何事有任何的激情,包括做爱,所以小说第一部终于在他淡漠地跟着朋友去了海边结束,只是这时在我看来终于迎来一个情节的高潮:莫梭在刺眼火爆的阳光下枪杀了一个阿拉伯人。(三)  第二部的开头我认为写得十分精彩。在对莫梭的审讯中律师有一段跟莫梭关于信仰的讨论。律师问莫梭是否信仰上帝,莫梭回答说不,律师说这不可能因为所有人都信仰上帝,莫梭却回答说这与我无关。此处律师的狂热与莫梭的淡漠形成鲜明对比。  很明显加缪在此处的暗指像莫梭一样的人们的宗教信仰和道德标准的缺失。这些人并不是持怀疑论的思想而对宗教信仰的基本原则作出怀疑,而是对宗教信仰的不置可否,或是彻底漠视而以无所谓的态度来对待。更像是一种“我不能说宗教原则是正确与否,其他人信不信与我无关,反正我不信”这样随便地腔调。而加缪为主人公塑造这个特点恰恰体现了他的存在主义思想,因为存在主义大师萨特名言“存在先于本质”(L’existence précède l’essence)即是说明除了人的生存之外没有天经地义的道德和灵魂。  说来凑巧,昨天在Quora上看到一个问题:How do Chinese people survive without belief?其中不乏很精彩的回答,其中一类答案即是说信仰并不是人们所必须的,人们生存需要空气食物和水但却并不需要信仰。正如存在主义者们的“人没有义务遵守某个道德标准或宗教,却有选择的自由”的论调。  之后小说的剧情即在莫梭被关的监狱里展开,他依旧是以他冷漠的态度对待女友的探视、法官的审判、神父的布道和自己的死亡,小说便在他的自言自语中结了尾。  从头至尾,小说没有跌宕的情节,没有优美的辞藻,也没有哲思的对话,而更像是在述说一个荒谬的难以置信的故事,描绘一个荒谬的无与伦比的人物,再评述一个荒谬的无可救药的生活。加缪写作此书正是在二战时期,人们缺乏精神的归宿,在战争的威胁下充满恐惧与迷茫,所以选择用冷漠来面对周遭的人们和残缺的生活,来掩盖自己损伤的内心和麻木自己孤独的灵魂。正是在此环境下,加缪写作此书记录在这荒谬的生活里人们的心理状态。在我的理解,为什么说生活是荒谬的:首先,人从一出生面对生活便是不自由,人无法选择自己的种族,自己的血统和自己的家庭等等等等,人所有的自由都是建立在这最初的不自由之上。之后,人与人有了接触便开始被其他人左右:遵守社会既定的道德规则,因为违背就会被社会疏远;在众人的眼神中生活,因为越轨会被社会唾弃;被其他人的声音和观点淹没,因为与他们的建议相抵触会引起误解和排斥……总之,在所有这些因素的影响下,人们听不到自己内心的声音,所以虽然表面上看自己是自由的,但是其实还是受到了各种影响而不自由。接着,因为无法追寻本心,人们就像其他大部分人一样忙忙碌碌地盲目追求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在乎的东西(就像莫梭透过窗外看到的街上的人群),直到垂垂老矣才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可悲而为时已晚。我并不是想说人们应该有自由来选择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而是更倾向于表达人们应该有自由来选择跟别人不一样,或者不用在其他人的期待中生活,或者不让其他人的价值观点强加在自己身上。这样的说法有点像萨特“他人即地狱”的论调,也许加缪仅仅只是描述生活的荒诞性而并没有指向其他人。总之正是基于这些原因加缪塑造了莫梭这样一个想反抗荒谬的生活却找不到合适的方法,只好用冷淡和孤独来对抗却也终究无法逃脱生活荒谬的审判。  另外,我认为加缪也试图用这本书探讨人脱离群体而独居的可能性。记得我曾经看过一本书叫<Going Solo: The Extraordinary Rise and Surprising Appeal of Living Alone>,这本书详细探讨了在当今社会中独自生存不依赖与群体的可能性,以及独处的形成原因和利弊。此处Living alone并不是指“单身”,而是指从社会群体中抽离而独自生存。从这本书可以看到,虽然人更像是一种群居动物,但是独自生存也未尝不可。明显的例子是高纬度性格的北欧人,当然这与北欧国家福利水平高和居民受教育水平高不无关系,但这种生活态度现在也在美国逐渐普及,梭罗便是先驱。而脱离社会、远离人群,人们则更能追求自己的本心而过一种充实而心灵丰盈的生活。这种精神的幸福,远比物质享受、欲望得到实现或虚荣感得到满足等来的更加深沉。正如加缪所说:莫梭远非麻木不仁,他怀有一种执着而深沉的激情。否则,莫梭在临死前夜也不会说:我觉得自己过去是幸福的,现在也是幸福的。(四)  在电影《超脱》里面,高中老师Henry问他的学生们一个问题:你们当中有多少人,曾经感觉到过施加在你身上的某种重压?全班同学都举了手。  也许这就是加缪想描绘给我们的吧。

无聊是一种病

主人公杀了人,理由是阳光太刺眼。《局外人》把我看哭了,主人公的灵魂深处是充满感情的,冷漠的文字里也是包含感情。真实是无意义的,而且是非常荒诞的,这种小说看多了会成为怪胎的,和主人公一样。这个小说不厚,但却是巨著。加缪是小说高手,“文哲一体”,小说是阐述哲学思想的最好方法。“今天,妈妈死了,也好像是昨天,我搞不清楚。”——最经典的小说开头之一。原文地址: http://jackrubbish.com/blog/archives/13506博客:http://JackRubbish.com 我注册的女装品牌,帕布莉卡: http://pabulika.com/

范跑跑,局外人,以及其他

原先写过一篇很短的评论,因为正好中文输入法罢工,所以用英文简单地总结了一下感想。这里是完整版的。写于上半年范跑跑事件还很热的时候。---------------再废话一段,关于为什么这篇文章里会出现英文单词们:首先我看的局外人是英文版,作为学校作业,因此人物名称习惯用英语了。  其次是我在国外念书,可能经历过的人多少会有这样的现象就是明明英文还是不怎么样但是有些词汇就会被英语洗脑,以英语的形式储存在脑海中,等到表达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英语而不是母语。  我就这种情况。我并不是故意要怎么样。当然为了别人阅读方便我或许应该把第一反应出来的词语用中文翻译一下,这本身不是件难事。  但是既然看到那么多人莫名仇视说话夹杂英语的人,那我就不改了,由他们去,骂我吧鄙视我吧,哈哈哈哈。  我承认我拧巴。--------------这次看到范跑跑的事情之后我一直有种怪异的感觉,今天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这感觉和我当初读局外人这本书的时候有一点点像。当然两者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当初我读完局外人后脑子里就一句话,SO WHAT? 原本对这本书久仰大名,作者加缪更有名。大家可以到网上查一下,一堆一堆的好评铺天盖地的。在不过我看来,这本书只是又一个吸引成批装b者们典范。简述一下剧情,主角Meursault是个生活在法属阿尔及尔的小白领,整天过着无聊至极的生活。小说以他母亲去世他去参加葬礼开头。之后详尽地描述了他平日的生活细节,不断地向读者表达他的生活多么无趣,也因此偶的同学认为这本书非常适合作为bed time story…当然,我必须声明的是我讨厌这本书并不是因为它无聊。尽管它大部分地方是很无聊。再然后,在沙滩上,因为太阳太大了,他开枪打死了一个阿拉伯人。偶承认,那几个阿拉伯人挺恐怖,手里有刀,刚才还弄伤了他的一个朋友;并且那里确实很热,可怜的Meursault在让人晕眩的烈日下手里正好有枪又进退两难,因此偶一点不打算控诉他的杀人行为。再然后,那个很十三的审判长硬把他在母亲葬礼上表现出的冷漠拿出来说事,竭力告诉世人这个母亲死了都不哭的家伙理所当然地是个应该被判死刑的杀人恶魔。再然后,他就被判死刑。最后他想明白了,内心有那么一段独白,大概想表现的意思是你们尽管恨我吧,瓦咔咔,我一直是无愧的坦荡的。小说到此结束。然后某个很十三的同学(不是因为这说他十三)来跟我讨论时第一句就是这本书好无聊,第二句是这人太可怕了他妈死了都不哭,然后偶就很克制地米有说话。Meursault的故事很明显就是写给他这类人看的,估计在那个年代经常思考哲学问题的加缪同学受了点刺激,于是写了这个故事刺激一下道貌岸然的世人,揭示一下莫名其妙的道德标准,这本身……没什么问题。是的,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看到的另一种现象居多。就是各位小资们前赴后继地对着这本薄薄的小册子长吁短叹,说这里头有生活的真谛啊~~人性啊~~~拜托,不就是个无聊的人因为更无聊的原因被判死刑嘛。加缪想表达的意思我理解,但是又回到那个问题上来,SO WHAT?我尊重Meursault的诚实,但是仅此而已。他顶多就是告诉世人,你们丫tm太虚伪。我就是不理解干嘛大家都一下做出一副被enlightened的表情觉得Meursault是大牛并把这本书的中心思想捧得很高很高。最后窝窝囊囊的Meursault小朋友愣是被捧成了个悲情大英雄。至于么……局外人到此为止。接下来说范跑跑。地震了逃命是本能反应,我不怪他。但我不会因此说他好。以前我就说过,少tm跟我说尊重人性,人性本身有时候就很tm恶心。每个作恶的都可以来一句,我在诚实面对我的人性。回到范跑跑,他倒是没做什么坏事,比方说挡着人家的路不让人家逃跑之类的。相信生活中许多人其实和他一样。我烦他是因为他事后的辩词,急吼啦吼地把自己弄得正义得一塌糊涂,顺便激发一下对虚伪的道德标准的控诉。再顺便套件目前很popular的自由主义外衣,让在畸形道德教育下成长起来的人们一下觉得,哇,这人帅。行了,你逃了就逃了,哪那么多废话。你说一句本尊我就一俗人,就此打住多好。当然如果他照管的是一群年龄再小一点的孩子,又是另一回事了。他不是个虚伪的人,但是也绝对绝对不是个高尚的人。道德这东西还是客观存在的。不想高尚我没意见,但是用自由主义来标榜这类观念并且作英雄状就有点恶心了。然后又适时跳出来一个郭跳跳,这下好了,可能本来对范跑跑稍稍有一点恶感的,被郭跳跳雷过以后也都跑去支持范跑跑了。很多时候就是为反而反,为支持而支持,都没有仔细想过自己到底在干嘛。这会儿再看看,真的,Meursault可爱多了。虽然那本书没什么意思,但是人家是真诚的,人家没那么拧巴。小b们,求求你们了,你们还是去喜欢Meursault算了……

活在“孤独”存在主义世界的局外人

存在主义哲学的“荒谬”——由于人和世界的分离,世界对于人来说是荒诞的、毫无意义的,而人对荒诞的世界无能为力,因此不抱任何希望,对一切事物都无动于衷。这就是存在主义的荒谬,就是存在主义中的莫尔索。——加缪的《局外人》以“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开始,以“我还希望处决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来看,对我发出仇恨的喊叫声”结束。小说以这种看似平淡实则富有爆发力的语调为我们塑造了一个惊世骇俗的“荒谬的人”——对一切都漠然置之的莫尔索。  全书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一时间发展为顺序从莫尔索的母亲去世开始,到他在海难上杀死阿拉伯人为止。枯燥无味的叙述,是莫尔索内心自发意识的流露,因而他叙述的接二连三的事件、对话、姿势和感觉之间似乎没有必然的联系,给人以一种不连贯的荒谬之感——因为别人的姿势和语言在他看来都是没有意义的,是不可理解的。唯一确实的存在便是大海、阳光,而阳光却使他晕眩,使他莫名其妙地杀了人。  在第二部分里,牢房代替了大海,社会的意识代替了莫尔索自发的意识。司法机构以其固有的逻辑,利用被告过去偶然发生的一些事件把被告虚构成一种他自己都认不出来的形象:即把始终认为自己无罪、对一切都毫不在乎的莫尔索硬说成一个冷酷无情、蓄意杀人的魔鬼。因为审讯几乎从不调查杀人案件,而是千方百计把杀人和他母亲之死及他和玛丽的关系联系在一起。所以,读者看来有罪的倒不是莫尔索,而更像是法庭和检察官。  但是他竟没有哭!接到通知母亲去世的电报时没有哭,就是在母亲下葬时也没有哭,而且他还在母亲的棺材——他居然没有要求打开棺材再看看母亲!——面前抽烟、喝咖啡……我们不禁要愤然了:一个人在母亲下葬时不哭,他还算得是人吗?更有甚者,他竟在此后的第二天,就去海滨游泳,和女友一起去看滑稽影片,并且和她一起回到自己的住处。这时,我们不能不怀疑他对母亲的感情了。莫尔索不单是令我们凄然、愤然,他尤其让我们感到愕然:名声不好的邻居要惩罚自己的情妇,求他帮助写一封信,他答应了,觉得“没有理由不让他满意”。老板建议他去巴黎开设一个办事处,他没有表示什么热情,虽然他“并不愿意使他不快”。对按理说人人向往的巴黎,他有这样的评价:“很脏。有鸽子,有黑乎乎的院子……”玛丽要跟他结婚,他说“怎么样都行”,要一定让他说是否爱她,他说“大概是不爱她”……最后,他迷迷糊糊地杀了人,对法庭上的辩论漠然置之,却有兴趣断定自己的辩护律师的“才华大大不如检察官的”。就在临刑的前夜,他觉醒了:“面对着充满信息和星斗的夜”,他“第一次向这个世界的动人的冷漠敞开了心扉”。他居然感到他“过去曾经是幸福的”,“现在仍然是幸福的”。他似乎还嫌人们惊讶得不够,接着又说:“为了使我感到不那么孤独,我还希望处决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来观看,希望他们对我报以仇恨的喊叫声。”——这是《局外人》的最后一句话。因为在莫尔索看来别人的姿势和语言都是没有意义的,是不可理解的……  加缪曾经把《局外人》的主题概括为一句话:“在我们的社会里,任何在母亲下葬时不哭的人都有被判死刑的危险。”这种近乎可笑的说法隐藏着一个十分严酷的逻辑:任何违反社会的基本法则的人必将受到社会的惩罚。这个社会需要和它一致的人,背弃它或反抗它的人都在惩处之列,都有可能让检察官先生说:“我向你们要这个人的脑袋……”莫尔索的脑袋诚然是被他要了去:社会抛弃了他,然而,莫尔索宣布:“我过去曾经是幸福的,我现在仍然是幸福的。”这时,不是可以说是他抛弃了社会吗?谁也不会想到莫尔索会有这样的宣告,然而这正是他的觉醒,他认识到了人与世界的分裂,他完成了荒诞的旅程的第一阶段。  加缪在这本书中列举了荒诞的种种表现,例如:人和生活的分离,演员和布景的分离;怀有希望的精神和使之失望的世界之间的分裂;肉体的需要对于使之趋于死亡的时间的反抗;世界本身所具有的、使人的理解成为不可能的那种厚度和陌生性;人对人本身所散发出的非人性感到的不适及其堕落,等等。由于发现了“荒诞”,莫尔索的消极、冷漠、无动于衷、执着于瞬间的人生等等顿时具有了一种象征的意义,小说于是从哲学上得到了阐明。当加缪指出,“荒诞的人”就是“那个不否认永恒、但也不为永恒做任何事情的人”的时候,我们是不难想到莫尔索的。尤其是当加缪指出“一个能用歪理来解释的世界,还是一个熟悉的世界,但是在一个突然被剥夺了幻觉和光明的宇宙中,人就感到自己是个局外人”的时候,我们更会一下子想到莫尔索的。“荒诞的人”就是“局外人”,“局外人”就是具有“清醒的理性的人”,因为“荒诞,就是确认自己的界限的清醒的理性。”《局外人》的成功在于——它以自身的独立的存在向我们展示了一种关系:人与世界的关系。这种关系所以如此强烈地吸引着我们,是因为它迫使我们向自己提出这样的问题:世界是晦涩的,还是清晰的?是合乎理性的,还是不可理喻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是幸福的,还是痛苦的?人与这个世界的关系是和谐一致的,还是分裂矛盾的?莫尔索不仅是一个有着健全的理智的人,而且还是个明白人,他用自己的遭遇回答了这些问题,而他最后拒绝进入神甫的世界更是标志着一种觉醒:他认识到,“未来的生活并不比我已往的生活更真实”。莫尔索是固执的,不妥协的。他追求一种真理,虽死而不悔。这真理就是真实地生活。加缪在为美国版《局外人》写的序言中说:“他远非麻木不仁,他怀有一种执着而深沉的激情,对于绝对和真实的激情。”这话是不错的。再者,他也在《西绪福斯神话》中写道:“如果智者一词可以用于那种靠己之所有而不把希望寄托在己之所无来生活的人的话,那么这些人就是智者。”莫尔索显然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他要“义无反顾地生活”,“尽其可能地生活,因此,他声称自己过去和现在都是幸福的,这虽然让人感到惊讶,却并不是不可理解的——加缪认为:“幸福和荒诞是同一块土地上的两个儿子”,幸福可以“产生于荒诞的发现”。当然,莫尔索是在监狱里获得荒诞感的,在此之前,他是生活在荒诞之中而浑然不觉,是一声枪响惊醒了他,是临近的死亡使他感觉到对于生的依恋。于是,莫尔索成了荒诞的人。局外人就是荒诞的人,像那无休止地滚动巨石的西绪福斯一样,敢于用轻蔑战胜悲惨的命运。所以加缪兄又说:“应该设想,西西弗斯是幸福的。(西西弗斯神话)“  我们可以不知道莫尔索什么模样,是高还是矮,是胖还是瘦,但他们不可能不记住他,不可能不在许多场合想到他。莫尔索将像幽灵一样,在许多国家里游荡,在许多读者的脑海里游荡。如果说时代变了,环境变了,人际关系变了,那他们可以记住,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及以后相当长的时间里,在法国或类似的国家里,有那么一个莫尔索……这是活在“孤独”存在主义世界的局外人,每个人都可以是这样一个局外人……

向死而生 -- 当我不再是“局外人”

《局外人》就是一个“向死而生”的寓言。1、对于这个“荒诞”的世界,我,就是“局外人”。2、每个人都被“荒诞”的判了死刑。3、面对死亡这一最大的“荒诞”,当我发现:“除了死亡这唯一的命定之物外”,人是自由的!我也就不再是“局外人”。不管死刑何时执行,是几十年后也好,是几分钟后也好,因为我发现了我的自由,生命将充满了意义,我是幸福的!

千疮百孔

超喜欢这个书名,象极了我们(也许只是我一个人,)很多时候的状态。我们怎么看一种事故,事故只是一种表象,迷人的是表象下无穷涌动的内心,这是我们永远无法到达的地方,也许那才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我们在这里,过一种生活,爱一种爱情,心灵的另一处在哪里,在经历什么?我不知道,看加缪的文字是痛快淋漓的,没有隐藏的孤独,没有涂脂抹粉的深邃,只有痛苦,令人窒息的痛苦,在他的笔下,连那致命的子弹也没有血腥,仿佛只有淡淡的黑白色,一扫而过,致人一命,内心却已千疮百孔,喜欢看主人公在监狱里的畅想,仿佛他不是走向死亡,而是离开,肉身和灵魂分离而已,没有爱情,没有欲望的离开,让人冷得想哭,可是无泪,让我想起的是一部电影,“黑暗中的舞者”,比约克最后的舞蹈和歌声,让我声泪俱下,我们难得感动到落泪,我们理智的让人惶恐,可是这样的文字,这样的画面还是让我们窒息,有时心里空落的时候,想起这样的感动,却有无限的快慰。

读书的过程比较痛苦

花了大半下午的时间读完了加缪的《局外人》,坦白说,阅读的过程并不顺畅,感觉自己时不时都在走神,必须要适当控制下自己才能把注意力集中到书中来,不知道这样说是不是因为小说对自己的吸引力不够的缘故。小说以第一人称著述,描述的故事非常简单,主人公的母亲去世了,他向单位请了2天假,老板似乎不太高兴,但是没办法,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他去参加母亲的葬礼,在那里守了一夜,第二天将母亲送葬,紧接着是周六和周日,他去游泳,和一直想弄到手的女人一起看滑稽电影,并上床。他有几个个性不同的邻居,无意间和其中一位名声不太好的邻居做了一件非常荒唐的事情,这件事情直接导致了他的过失杀人,最后他被判了死刑,小说到此结束了。有很多分析这部小说的文章,大部分都提到一个事实:小说主人公的虚无、冷漠,对所有人和事都无所谓的姿态。这种姿态在小说中的“局内人”看来是不可接受的,是不能存在的,所以这些“局内人”在最后一起判了小说主人公——这位彻头彻尾的局外人死刑。之所以小说能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畸形审判制度之下的局外人

我想,所有人都惊异于那场细致入微却十分荒诞的审判。所有人都不在关注着案件本身,却一再像偷窥一般探索着“我”在母亲死后的种种表现。自始至终,都没有人搞清,这其实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只是因为我将母亲送进了养老院,而我没有哭,并且之后的寻欢作乐。如果说,伟大的加缪采取很多作家会使用的主人公的描写方式,即感情的,冲动的人物性格时,我们就得不到《局外人》带给我们特殊的感情。正是莫尔索的安于平淡,无所作为,不伤害别人,老实善良,才使得畸形制度之下的他更显无辜与人生的荒谬。审判制度将他变成“恶魔”,甚至用法兰西人民的名义起诉他,这一切的荒诞,对于一个于是无争的小职员来说,实在太残忍。上帝已经死了,所有人都判了死刑。我们在用一套固有的意识形态束缚自己,我想加缪在最后“我”发出的呐喊恰恰告诉了我们一切。人存在的荒谬与无奈。

有一股气息会把生活的岁月吹得一干二净我甩了甩汗水和阳光。我知道我打破了这一天的平衡,打破了海滩上不寻常的寂静,而在那里我曾是幸福的。这时,我又对着那具尸体开了四枪,子弹打进去,也看不出什么来。然而,那却好像是我在苦难之门上短促的叩了四下。跟平时一样,当我想摆脱一个我不愿意听他说话的人时,我就作出赞同的样子。有些事情我是从来也不喜欢谈的。当我进了监狱,没过几天我就知道,我将来是不喜欢谈论我这一段生活的。不,出路是没有的,没有人能够想象监狱里的晚上是怎样的。依我看,这是件不幸的事。谁都知道不幸是怎么一回事。这使你无法抗拒。因此,依我看,这是件不幸的事。我说我用不着考虑,我觉得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局外观

人偶然会从生活中抽离出来,从半空中俯视道貌岸然的自己。起床、吃饭、工作、睡觉,按照社会的规范和他人的期待扮演着各种角色,学生演好学生、职员演好职员,服务员演好端茶倒水、迎来送往。演得好时自信满满,演的不好的也知道差距在哪,奋发图强,暗下决心,下次一定更好。这还不够,还得按照别人的期待嘘寒问暖,喜怒哀乐。到底地上的这个和空中的那个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如果空中的是,他如何抽离出去,又能抽离多久?从生到死是人的处境、社会规范是人的处境、人际关系是人的处境,人落入其中何其被动、何其偶然、何其渺小、何其虚无。就像舞台上的角色,没有你的时候会有其他人来演,或者没有这个角色戏还是会唱下去,但是既然你来演了,就得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处境不能改变,表演依旧持续,但感情无法自欺。谁也不能不让空中的那个自己感到荒谬和焦虑。欲望、法律、道德、宗教,都是外在处境的共谋,通过对个人意识的消解缓解荒谬感和焦虑感,创设出一种实用的愉悦体验,从而成为人们的精神归宿。但不是成功、自律、美德、信仰,而是真诚让一个人能够抓住他的存在。对自我的真诚相对外在的处境而言又往往体现出背叛和对抗,所以即使是真诚也需要有足够的勇气。“存在先于本质”,认识存在是讨论存在的前提。“茫茫的虚空赐予我偶然的一瞬,我不愿只是历史机器上的一颗螺丝,我宁愿是一粒灰尘,虽随风飘荡,尚犹似起舞。”

【葬礼】

 【葬礼】   阿尔贝·加缪对葬礼有某种兴趣,至少是文学上的兴趣,这种兴趣在《局外人》、《堕落》、《蒂巴萨的婚礼》和其他一些叙事性作品中都可以见到。“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就这几个字,定下了《局外人》漫不经心的叙事调子。“《局外人》已完成。”1940年月,加缪在《记事》中同样漫不经心地写道。那年他26岁,住在巴黎这个冷漠而又灰蒙蒙的城市里,在一家晚报负责第4版的拼排。从他住的蒙玛特高地拉维尼亚街16号布瓦利耶旅馆,他可以感觉到巴黎这座城市的心脏跳动,闻到她可鄙的轻佻气息。他不喜欢巴黎,巴黎也还没有喜欢上他。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他于喧闹中突然醒来,内心空无所依,世界仅仅是一片陌生的景物而已,他问自己,我在这里做什么?那些人的动作和笑容有什么意义?这种飘在空中似的心态无疑是他酝酿这部小说有益的空气。小说的第一句用的是现在时,“今天,妈妈死了”,第二段转而使用将来时,默尔索在想像他如何赶去参加葬礼,就像去了结一桩什么事,到第三段,我们看到的是已经完成了的过去时,“我乘的是两点钟的公共汽车”。随之,我们看着他走进养老院的小停尸间,第二天一早,他洗了脸,喝了杯牛奶咖啡,“好极了”,他这样说。闻着从山上吹过的风带着的盐味,他甚至想这是一个不错的天气,宜于散步的天气。终于送葬的队伍出发了,他不是看这个人衣着滑稽就是那个人态度做作,他一个劲地向我们抱怨火辣辣的太阳、皮革味、马粪味、油漆味怎样弄得他疲惫不堪。他让那些正派的人们也让我们这些在阅读前没有心理准备的读者失望了,整个葬礼上他没有流一滴泪,甚至没有假装悲伤或者流泪。葬礼留存在他的印象中只是一些事物的碎片:教堂,村民,墓地上红色的天竺葵,棺材上血红色的土,杂在土中雪白的树根,人群,说话声,村子,在一个咖啡馆门前的等待,马达的轰鸣。当车子开进傍晚的阿尔及尔市,他还感到了一丝轻松和喜悦—想到可以上床睡它个12个钟头时的轻松和喜悦。随后我们将看到,在作品的第二部,在他用一支手枪在苦难之门上短促地叩了四下以后,他在这一天的“麻木不仁”将成为法庭对他起诉的重要根据。人们谴责默尔索身上这种外在的冷漠,只是他们忽略了显然是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默尔索和他母亲之间那种独特的共处的方式,这种外在的冷漠正是从他母亲那儿得来的,母子间的关系正是建立在这种基础上的,是真诚的。而默尔索也拒绝、甚至不屑在法庭上为自己辩解,他拒绝撒谎,拒绝掩饰自己的情感,于是这个既成的社会感到了威胁,法庭要求他按照神圣的规矩对自己所犯的罪行忏悔,他回答说,在这方面他感到更多的是厌倦而不是真正的懊悔,正是这种说法他被判死刑。小说从一次葬礼出发,它抵达的是一个年轻人的死亡。这是小说事理上的逻辑。然而小说内在的、严密的情感逻辑我们只有依据朴素的阅读方法,即不带先入之见,不去寻求语词下的暗流, 而是顺应他的写法,紧贴他的主人公的生活和情感方式才能找到。这种方式加缪在有关卡夫卡的一则文论中已经提到,即从外表接触情节,从形式接触小说。因此默尔索的母亲的死亡和她的葬礼,作为突然闯入的事件,既来源于加缪自身情感的经验,也定下了小说基本的叙事框架,因为以后发生的一切,都是以这个事件为原核伸延出去的。当默尔索的生活发生突变(他杀了人),又是他对这一事件的态度促成了他的死。

荒诞,人类社会的安全套

在喧闹纷杂的生活中做个局外人,需要一种超然的生活态度,大体每个在有生之年做过些哲学思考的人都可能有过类似的梦想。加缪在《局外人》中塑造的主人公却是的是一位时刻旁观着自己生活的局外人。行走在生活中努力工作,认真做爱的仅仅只是他的躯体,并不思考只负责行动,而他的灵魂却漂浮在空中,用更认真的态度审视自己,思考着那个”我“和周遭世界的种种关联。他们仿佛从不曾共用过一个躯壳,只是凑巧被那种叫做”生命“的东西拴在了一处。作为一名生活安定,拥有漂亮未婚妻的”不爱说废话“的年轻人,在一次与友人的郊游中射杀了其仇人,而不论死者与友人之间的仇恨还是导致这次死亡的偶发的争端,本来都与这位年轻人没有任何关系。或者他只是太投入旁观者的角色,太认真的践行了”没有什么不妥“的生活态度。所以,他旁观了自己的杀人行为,并认为身处当时的情境,自己的行为没有什么不妥。当负责审理本次凶案的检察官在面对陪审团时,用如下的语言对年轻人的性格和行为进行概括并进而认为:首先,该年轻人犯罪行为用”残忍“二字根本无法穷尽其罪恶的滔天本质,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个冷酷之极的人——如果他还能被视为”人“的话。其次,该年轻人竟然用”今天妈妈死了,或者也可能是昨天“来描述失去母亲这一事实,甚至连母亲到底有多少岁他都不知道。此外,在安葬母亲的第二天,他便携女朋友看电影并将女朋友带到了家中过夜等等。诸如此类的行为从各个角度全面阐述了年轻人残忍的本性以及他滥杀无辜行为的必然性,于是,年轻的主人公理所当然的被宣判为绞刑。在等待死亡的几个昼夜里,年轻人,准确的说是漂浮在空中的年轻人的灵魂再一次用旁观者的眼光审视了自己拥有过的短暂的生命并充满理性地展望了自己更为短暂的且无比确定的未来。他认为,”未来的生活并不比我以往的生活更真实“,而活到三十岁和活够七十岁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中篇小说《局外人》被认为是荒诞小说的代表作,至于”荒诞“的指向,大约至今都只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 作者通过主人公的反思指指出荒诞的对象是现实的生活,而译者则认为,作者揭露的是荒诞的社会和荒诞的生活。但,不论是社会和生活,荒诞的本源大致还是要追溯到人的本性上,且这种仿佛是与生俱来荒诞性充斥在人类生活中的种种细节中。通常:我们要求别人理智,但准许自己疯狂;要求别人宽容,但原谅自己狭隘;要求别人善良,但放纵自己恶劣;要求别人理解自己,但宽恕自己误读他人。。。总之,要求别人时我们崇尚完美,而要求自己时,一切的不完美都能被合理的借口合理化。难道这种矛盾不是人类荒诞本质的最直接体现吗?难道这种矛盾不正是荒诞的最直接的表现吗?或者,荒诞也可以被归类到人类进化过程中渐渐形成的本性之中,目的是为了阻碍人类进化得太快,太理性。否则恐怕连孤寂的太空也会因人类的喧嚣与吵闹而自愿终结自己漫长且枯燥的生命不止一次两次了。细细追究,荒诞,体现在思维和行为中,究竟会带给每一个生命个体什么样的表现? 过火的愤怒,夸张的嫉妒,顽固的坚持,贪婪的欲望。。。所有这些被排除在理性之外的人类的表象,其背后大致都有本性中的荒诞那摇摆的身影。或者,主人公漂浮在空中的灵魂正是看到了这些行为背后的本质,所以才诚实的拒绝认同,拒绝接受,拒绝效仿,拒绝与周遭的社会同流合污。可是,太真实,太理性最终带给他的不过是毁灭。如此看来,荒诞既是禁锢人类朝向时间奔跑的锁链,也是人类得以安全繁衍下去的安全套。在生命的尽头,年轻人想起了居住在老年院中并且再一次成为”未婚妻“的母亲。他认为,”母亲一定是因为死亡的临近感受到了一种解脱,于是,才决定把生命再来一遍“。在这样透彻的醒悟面前,任何一种对母亲的怀念,几乎都成了对她的不理解和不尊重。”面对着充满指示和星星夜空,我第一次向这个世界的动人的冷漠敞开了心扉,我感到这个世界如此像我,确实,非常亲切。。。“也许,在这也世界最后的告别中,年轻人那诚实的灵魂终于与表现冷漠的躯体合二为一,作为一个不羁的生命存在,站立在遥远的未来注视着我们人类在荒诞中延续生存。

做个局内人

读加缪的《局外人》,你会发现什么叫“局外人”,他身上是否偶尔也会闪现你的影子?这个名叫默尔索的男人,在他的性格里,凝聚着一种漠然,一种满不在乎的生活态度。他对周围的人与事,对自己的生活、前途、命运都显得超脱。“我怎么都行”是他遇事表态的口头语,待在原地或者别处走走,反正都是一样。抱着这样一种消极的人生观,默尔索对母亲的去世无动于衷;在误杀阿拉伯人被捕入狱,却被冤判为谋杀,处以极刑时,他也不反抗。他说“如果要我住在一棵枯树干里,什么也不做,只能抬头看天,日复一日,我逐渐也会习惯。比我不幸的人还多着呢!说到头来人什么都能习惯”。当然,他说的也对,人人都活着,好像谁也不知道似的,对此人们的惊讶总是不够。“比我不幸的人还多着呢”,多乐观的想法?人们常常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来自宽自解,但当宽慰过后捧着那颗平静的心,再去看这个世界,那一股与世无争,毫无激情,无所谓的散漫就真的是好吗?我想那并不是积极的人生观所该产生的想法,看似乐天,却逐渐蚕食我们奋斗的激情与更进一步的渴望。人当然是什么都能习惯的,这是人与生俱来最大的优点“适应性”带给我们的生存本能。但在一个优良环境下的成长与在一个污浊不堪的环境下沉沦却是天差地别。既然来到这个世界,我们便不能持一种随波逐流的状态面对生活。幸福和荒诞无聊是两种并存的状态,或许生命本身来了又走,甚是荒诞,但存在的幸福感却是你能感受到的真实。无论现实如何残酷,人生的方向始终掌握在自己手里,积极地融入社会,不断创造、进取、改变,这才是应该有的人生态度!

我非常喜欢这本书

开头其实并没有被吸引, ,外国的作品总是难免晦涩,,如果你并不熟悉外国的文化。。仔细阅读看到了平凡人的小角落,,看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主人公那种麻木的安全感使我很震颤。。。加缪的小说都很写实,,,用很平凡而又凉凉的语调,,,让人心里小小的发酸。。。这种真实的感觉又很庞大,,,使人可以从一个细小的点找到感同身受的体验。。。对现实这样的无力却又坚韧的生存着,,我觉得这是一种特别,,一种伟大。。因为自己的母亲死了,,没有哭泣,,就被众人指责,,就被判处死刑。。这里写的若无其事,,却更突显出歇斯底里。。笔触单纯而又微亮。。。亲爱的加缪,,,世界在你眼里是透明的。。。《局外人》的语言比较简单,描写更无华丽辞藻。。但传达的东西却非常的深层次,,对于我它是一本无懈可击的著作。。

够虚无的

似懂非懂,书的脉络还是蛮清晰的,也能体会到作者要表达的是和存在主义有关的东西,不过作者在书中一点都没有丝毫的议论,只是叙述描绘,所以这东西是一千个读者一千个哈姆雷特,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感觉。。

逾界的快感

我在想逾界的快感说的是一种心理状态就是人想打破平时所遵循的常规。在破坏了平衡与所谓的常理时得到的是内心压力的释放。可以说是一种宣泄!同样这时所得到的快感是不言而喻的。甚至叫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同样我觉得这是人和社会和自身的一种抗争。因为的确找不到更好的手段了。有这种抗争的人是值得敬佩的,我想这就是人与荒谬的抗争吧!应该是这样的。一个女子适当的醉酒,欢笑。一个女子适当的袒露,妖媚。一个人在极度忍耐下,表现出的不耐烦,或爆发。很长时间憋着不哭,突然放声大哭。人群中找不到真正说话的对象就索性不发一言。在别人对自己谬误评价时,感到的不是愤怒,而是,高兴。突然在别人面前流露出夸张的情绪。然后自己觉得没有必要或是莫名其妙。然后懊恼不已。以前不懂加缪在局外人中所说的,在自己以射出了一颗子弹之后为什么还要射出四发子弹。还有在打破海滩平静时感到的快感,为什么希望在临死之前有很多人来围观并发出愤怒的叫好声。为什么希望在临刑之前能够逃脱,然后被一颗流弹打死呢?现在似乎感觉这是一种抗争,哪怕没有目的,哪怕荒谬不堪。哪怕得不到任何明确的结果。看到和神父的对话觉得振奋人心,要知道犯人如果用脏话来解决这样的不耐烦应该更为适合(我觉得用脏话来解决的话收到的是另外一种效果)。但是默尔索选择了对峙,他的抗争我觉得也就是从能听下去到不耐烦的过程。最后神父哭着离开的时候我觉得大家都得到了释放,这样的结果是大家都得到了解脱,无论是说教者还是被说教者。我想这就是抗争的意义吧!因为抗争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也不是单单只解决一个人的问题。虽然你不能改变的了别人的意志但是能让人感受到震撼才是目的。

死刑前的笑声

对于译林出版社翻译质量长期的不信任,加上对柳鸣九先生近乎盲目的推崇,我始终不想看郭宏安的译本。两年前就开始四处搜寻柳先生在浙江文艺出版社的版本,可惜北京,上海,沈阳以及哈尔滨的大小书店全部搜刮完毕,还是寻不得那个神本,两年之后的七月,我放弃了,还是买了译林的版本,可惜推迟了两年才阅读的也不过是两年前就唾手可得的东西,这和我这两年的傻逼生活太吻合了。我始终坚信,一部小说是否牛逼,看完前几个句号大抵就能分辨了。这样的例子说到明天早上也说不完。比如《百年孤独》那个所谓的“现在将来过去时句型”的开篇,比如《情人》开篇那几个足以摧枯拉朽的句子,再比如《黄金时代》开头“我二十一岁时,正在云南插队。陈清扬当时二十六岁,就在我插队的地方当医生。我在山下十四队,她在山上十五队。有一天她从山上下来,和我讨论她不是破鞋的问题。”,我好像能看见王二没穿裤衩子坐在桌旁啃着半根黄瓜可劲的吹牛逼。就连80年代生的小儿里唯一能看的几个人中我很喜欢的蒋峰在《维以不永伤》里也有一个很出色的首句——“最初是那个打奶的女人发现的”,《圣经》文体,足够出色。“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我收到养老院的一封电报,说:母死,明日藏。专此通知。这说明不了什么,也许是昨天死的。”关于这个开头,阿兰.罗伯-格里耶在他的一篇关于电影和小说之间不存在任何对比真实的理论文里已经解读得很到位了。一个句子里包含昨天,今天,明天,以及没说清和说不清。卢切诺.维斯康蒂承诺给加缪家人“忠实于原著”而把《局外人》拍成了电影,罗伯-格里耶却觉得,维斯康蒂就连这一句话都无法忠实,因为这是小说语言,是词汇和语句,而镜头语言是光影和声音,想要让彼此完全忠实,纯属扯淡。因为这一句话里已经包含了默尔索这个人和他所处的世界的关系,非常完整的包含。周云蓬说他最喜欢的小说是《局外人》和《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我想应该是因为默尔索和萨宾娜之间的共同之处——默尔索不媚俗,萨宾娜反媚俗。妈妈死了,默尔索没有哭,哪怕一分钟也没有,但他确实感到难过。然而在人们看来,哭,是表达内心难过伤感的唯一途径,一个死了母亲的人,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这在外人看来已然是不笑了,还在为母亲守灵时抽烟喝咖啡,这个人简直该死。“在我们这个世界,任何一个在母亲的葬礼上没有流泪的人都会因此背叛死刑”(加缪语)。所以我们唾弃默尔索,我们因此判定这个人罪恶,在道德的天平上,我们把他推向悬崖外的深渊,我们以道德的名义审判了他,我们为自己的道德感感到自豪,心中油然升起自我满足感。至此,我们完成了一次优雅的媚俗。可是,谁规定了只有哭泣才是表达悲伤的方式?谁规定了不哭泣,喝咖啡,抽烟,这个人的内心就不悲伤?痛哭流涕就是孝的表现?你哭又如何,你花重金雇一群嚎丧者摧枯拉朽的痛哭,还不都是给别人看的,那跟你内心如何,毫无关系。那属于他人,所谓“人言可畏”的他人和除你之外的世界。这就是存在主义所言“他人即地狱”的现实生活版。不只对于母亲,对于一切事物,默尔索的态度一概如此。玛丽每次问默尔索是否爱她,默尔索都避而不答,逼得紧了,默尔索的回答就是“大概是不爱吧”。然而,如果一定要用世人的眼光来定夺默尔索到底爱不爱玛丽,我们很容易就能得出一个结论——默尔索“爱”玛丽。他对玛丽怀有真诚的感情,甚至在狱中曾经爆发过那本不属于他该有的疯狂的瞬间感情——发疯得想见到玛丽。爱是什么?爱是“将射未射之时的感受”(李志语)。这种崇高而美丽的感受,哪是仅仅一个浅薄苍白的词语能表达的?尤其是当这个词在世人的口中廉价得跟“傻逼”已是同样等级的东西时,默尔索自然更不愿意用其来表达那种感受。默尔索鬼使神差的开枪杀了阿拉伯人,又鬼使神差的在尸体上加了四枪。杀人已是穷凶极恶,“鞭尸”更是人道主义的灾难。然而在默尔索的叙述中,我们看到的确是两次一闪而过的鬼使神差,这种感觉同《安娜.卡列宁那》中安娜突然完成死亡是如出一辙的。默尔索没有“决定”杀人,没有“决定”鞭尸,安娜也没有“决定”去死。但他却行使了杀人,行使了鞭尸,她也完成了死亡。人的思绪在瞬间的非理智性的波动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千般万般伟大的托尔斯泰,最伟大莫过于发现了这一点。然而人们坚决不能承认,在任何一个道德感正常的人眼中,这件事都是有动机的谋杀,而杀人之后还要鞭尸,实属十恶不赦。这样的凶手在庭上提问时竟然还说出是“因为太阳光太刺眼”,任何一个陪审团都会恨不得马上将他置之死地。就这样,默尔索以“带着一颗杀人犯的心埋葬了自己的母亲”这般的道德灾难而判处死刑。默尔索对生活的态度,甚至没有任何感情,他觉得“过去是幸福的,现在仍是幸福的”。从不后悔,也不会觉得明天比今天更美好,所以他不会为自己杀人被庭审而追悔莫及,在庭上辩论着关于他生死攸关的节骨眼,还能站在局外发出感慨:自己的律师没有检察官有才华。在那人人都惧怕的死亡前的等待,这个呆子还能冒出“只要人真真正正的活过一天,就足够他在监狱中度过一辈子”,行刑前夜“面对这个充满信息和星星的夜,第一次向这个世界敞开了心扉”,还“为了使我感到不那么孤独,我还希望处决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来观看,希望他们对我报以仇恨的喊叫声。”对于默尔索,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上全部的人,所有信仰,“他的任何确信无疑,都抵不上一根女人的头发”。最后默尔索终于完整地完成了他“没有任何理由不满意”的不媚俗的一生。我记关于卢刚事件的报道中看到过这样一条消息。在卢刚在衣大杀完四个人而又自杀之后,警察赶到,给已死的卢刚带上了手套。关于此事,同在衣大的一位黑人女同学说,人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带上手铐?这是对死者极大的不尊重!这位黑人女同学这一充满人道主义大爱的言论在我眼中纯属狗屁,不论卢刚是什么样的人,在警察看见他的那一刻,他是已经杀了四个人的凶手,警察不是法医,怎么可能在一秒钟内就如此理智如此人道的判断他已经死了,不要再套手铐了呢?此种事后的人道主义谴责,纯属无稽之谈,又是一次华丽的媚俗。萨宾娜的反媚俗已经达到了一种近乎政治信条一样强制性的“主义”了,以至于她逃离身边的一切成为了一种习惯,对于一切充满了一种具有强烈自觉心态的反抗。所以,同她相比,默尔索那种完全自发,毫无自觉的“不媚俗”,其实是比萨宾娜的“反媚俗”距离媚俗更远的。然而我们不是萨宾娜,更不是默尔索,我们其实都是媚俗的人。有时候我们觉得自己已经如同默尔索一样不媚俗了,其实只不过是以媚俗为起点,向萨宾娜的方向小小的迈出了稍微靠近的一步。同很多伟大的人一样,加缪身上也存在的多重身份定位的问题。然而庆幸的是我不必为加缪的第一身份定位究竟是小说家还是哲学家而痛苦,因为他是个合格的,并且伟大的小说家。《局外人》虽然也是对于存在主义哲学在小说上的探索,但它却和萨特的《恶心》《墙》这样的“伪装成小说的哲学思想”完全不一样——《局外人》是一部完全可以独立拿出的伟大小说,抛开所有加缪的哲思,都完全无损于它的出色。所以我们大可以把萨特对于加缪的百般辱骂挤兑和折损,通通视为狗屁,因为不管你萨特说什么,如何吹牛逼,你的作品就是不如人家,在小说家的平台上,加缪是一流,而萨特不入流。尤其是中年之后的萨特,他不是小说家,剧作家,也不是哲学家了,充其量算个社会活动家,说不好听点——猥琐的政客。

局外人

  《局外人》:“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默而索可不太聪明,只能算个小隐。他冷静孤独地站在社会之外,如同一个旁观者,旁观着社会他人以及自我。他观看他思考他分析,但他不似知识份子一样成为体制的“牛氓”。没有揭露和控诉社会,因为这个社会对他来说也许太荒诞,荒诞到不值动感情。按说这种人虽然不讨人喜欢,难以融入主流社会,但也算是无害的。正如辩护律师所说:他是一个正经人,正派的职员,受到大家爱戴。可是当他无意中杀了一个人时,社会依旧把他处予极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命运呢?  也许加缪认为整个人类社会就是一个荒诞的社会,所以用默而索的莫明其妙的人生来莫明其妙的解读。不过我倒认为这个人类社会是个虚伪而专制的社会。它的一个重要用途就是管理并压制独立个性与人格。默而索杀了人,可是他被控诉的是什么?“这个人怀着一个杀人犯的心埋葬了一位母亲。”原来如此,杀人是犯法的,但违犯社会主流做法道德和规则的更是罪不容恕。杀人也许还可以辩解正当防卫,但是在妈妈的葬礼上不哭的人是罪孽深重,是要被判处死刑的。荒诞吗?荒诞。但是社会并不用荒诞来惩罚看透了荒诞的人。它要从肉体上和精神上消灭这些人。所以默而索只有死,而东方的哲人们只有“隐”,只能在心里念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  《堕落》:克莱芒德自称是“法官——忏悔者”,他在与一个没出卖的人物叙说着他的故事。可是我倒觉得他是在对着主(或者是自己的良心)做忏悔。忏悔着自己的罪。正如聂赫留道夫在赎自己的原罪一样。只不过他仅仅是在忏悔,能否如聂赫留道夫一样用行动去赎罪呢?相当值得怀疑。  不管怎么说,克莱芒德总算在忏悔了,这点比起东方来说可谓进步了。当中国人指责着日本人的历史观时,我们有没有想到我们自己的罪恶,有没有真正忏悔过比如“文革”之类的罪恶。恐怕相当稀少。不管是我们还是日本人,韩国人,东方人似乎都有意无意地把罪恶归咎于集体,是集体犯罪,为什么我要忏悔,要自赎。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这虚伪荒诞的社会意识和个人行为。  忏悔在西方倒是相当常见,光是《忏悔录》的名著就有两本。克莱芒德也通过谈话的形式在忏悔着自己的一生和过去,只不过光有忏悔就够了吗?也许应该象聂赫留道夫一样行事。可是在这样一个社会,克莱芒德的行为就已经够引人关注了。而聂赫留道夫怕是怪物了。这社会恐怕也要消灭这种人吧!这令人厌恶与可怜的社会,还有那在这社会中略为清醒的人们!  上帝呀!保佑吧!  《西绪福斯神话》:已有别文。

"局外人"现代处境

  ■阎海东   作为主要生活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自由知识分子,加缪目睹和亲历了我们难以想像的世界,那个正好给人类提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反思的机会的时代,但是,观察作品,大多数作家因为巨大的政治热情而忽略了他们赖以生存的日常———空前灾难下的人的日常,尽管这个缺憾在五十年代基本得到了弥补,如撒谬尔·贝克特、让·热内、尤涅斯库和品特等。   发现生存的荒诞需要一个基本的前提,那就是对人类的巨大热爱、同情和理性,这种同情当然必须是伟大悲剧式的同情,而其理性则是哲学家的理性。   于是,不同于许多人,加缪在1942年完成了他的《局外人》,那年他二十九岁,战争正在进行,更多的人来不及停下来审查自己和这个世界。   1998年时我只是对莫尔索充满同情,但是基本上误解了他的冷漠,但是当我前两天重读这本书时,我突然明白,莫尔索的冷漠是基于拯救这个世界的朴素愿望,而且,没有这个冷漠,世界无以被拯救。不理解这一点,就无法接受莫尔索最终所坦白的对这个世界的无限热爱。   作为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莫尔索最终还是被这个世界审判,即使他如此的冷漠,世界仍然没有放过他,这个审判包括了对一个社会人的全部责难,伦理、道德、法律以及宗教。然而莫尔索是个新人,他也开始了对全部的伦理、道德、法律和宗教的审查和怀疑。所以说,是这样理、智慧和貌似冷漠的对世界的怀疑和审查诞生了局外人。   面对一切必须面对的人和事物,莫尔索一再解释说他是爱他的母亲的,这就是小说开头事件的重要所在,加缪无疑是选择了一个最严峻的伦理考察实体,一个人当然是爱母亲的,但是如何爱?这个爱是否需要社会来给予裁判和督察?事实上莫尔索没有摆脱被社会裁判和督察的命运,他是否爱他的母亲,需要社会给出判断,即使他和自己的母亲达到了沟通和谅解,社会也仍然可以质疑和否定,这当然是十分荒唐的。事实上,一个好的读者,在小说开始不久就会和莫尔索一样沉在一种荒凉的悲痛中,他之所以为母亲已经离开这个世界而欣慰,是基于他对这个世界的不同理解,谁都不希望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但是人道者更关心这些亲人是如何活着的,在这一点上,莫尔索无疑是非常理解他母亲的。这一点和鲁迅的《孤独者》中的魏连殳是不同的。尽管如此,道德对人的责难仍总是比善意的关怀来得更快更持久,但是这些所谓的道德所提供的行为范式无疑都充满了表演性,而作为一个局外人,莫尔索是拒绝表演的,他坚持真实地活着,他认为表演不仅能给他人带来伤害,而且还可能带来巨大的灾难,所以,鉴于他对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的不管不顾,他把母亲送到了乡下的养老院,在母亲的葬礼上他没有流一滴眼泪,在葬礼后的第二天就和玛丽同床共枕,这些,都最终和他的杀人事实联系了起来,从而造成了对他作出“事实上道德沦丧”的评判。   出于偶然和必要的真诚,他和莱蒙·散太斯认识了;同样出于偶然、真诚和尊严,他卷入了一起与女人有关的斗殴,最后他杀死了一个阿拉伯人,为什么?在法庭上,莫尔索说是因为偶然。但是这个世界和法律无法接受偶然;莫尔索说,因为那天的太阳,但是这个世界和法律无法将太阳和一起杀人案件联系起来,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来不及关心个人的精神世界和情感事实,这个世界来不及去洞察人和他们生存的日常真相,在我们自己编织的逻辑世界中,不能容纳事实上原本就在我们生存中活生生地存在的荒诞事实,但是加缪和读者都明白事实真相的确如莫尔索所言。这个世界几乎较少关心一个具体的人,而杀人的莫尔索给这个世界以警示的同时也提供了一种全新而确切的认知方式。   在监狱里,莫尔索开始了对自己的全部审查,从而坚定了他的局外人角色,由于自始至坚持着自己,莫尔索将对自己的死亡审判看做是与自己无关的事,他最终拒绝神甫所提供的上帝,因为,他认为,如果说上帝是一种品质的话,那么他自己就是上帝。

读书笔记:《局外人》

也许是因为某一次,看到一番别人陈述的存在主义理论,让我对加缪这个“用无意义消解和对抗无意义”的理论持有者充满好奇。于是我找来了他的《局外人》看起来。短短的一篇小说,在地铁和睡前的床边随手翻翻就看完了,却因为里面藏有的巨大信息量而可以回味许久,甚至影响到我对生活态度和情感宣泄的原本认知。其实我并不能够完全消化和感同身受书里表达的思维模式,因为我想那本身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冷静的逻辑。并且,我理解下的主人公,是该多么的泰然和懒散啊!他对所有人事物所保持的相当的距离感,甚至是对自己生命和情感保持的距离感,让我联想起了妻子死后“鼓盆而歌”的庄子。然而这时的庄子,比起加缪笔下的人物,都显得造作了。“无为”,这种纯理性状态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主人公莫尔索是一个普通的职员,他在母亲死后,前去她所在的养老院处理后事,认为母亲如果不死自己会感到更高兴,但事实是母亲死了。他没有流下过一滴眼泪,并不想看母亲最后一眼,甚至在第二天便与女友玛丽游泳、亲热、看喜剧电影。邻居莱蒙把他当朋友,他感到无所谓,「做不做他的朋友,怎么都行」,于是接受。在一次帮助莱蒙与仇家的斗殴中恍惚间用莱蒙的枪杀死了一个阿拉伯人仇家。坐牢期间,他逐渐习惯了牢狱生活。他并不感到后悔,只对检察宫这样缠住他不放感到惊讶。 「这样,睡觉、回忆、读我的新闻,昼夜交替,时间也就过去了。我在书里读过,说在监狱里,人最后就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但是,对我来说,这并没有多大意义。我始终不理解,到什么程度人会感到日子是既长又短的。日子过起来长,这是没有疑问的,但它居然长到一天接一天。它们丧失了各自的名称。对我来说,唯一还有点意义的词是“昨天”和“明天”。」只是在神父要求他忏悔的环节,他始终拒绝接受忏悔和信仰上帝。他觉得20岁死和70岁死没有什么区别,像神父这样活着也等于一个死人。但是别人的死活也好,母亲的慈爱也好,对他都没有什么意思了,有一股气息会把生活的岁月吹得一干二净。临刑前莫尔索闪过愿意重新生活的念头,但他仍然觉得现在也是幸福的,想到受刑时会有很多人来看,来咒骂他,他感到自己并不孤单。对于加缪塑造的这位主人公莫尔索,我一直试图用自己去体会他的那种“接受”和“不在乎”。加缪使主人公在身处其境的同时,始终用旁观者的身份另外设置着一个“局外局”,理智而懒散地分析和考虑一通,就轻松躲避了人性中种种执着和激烈的可能性,躲避了“一般情况下”自己事件主角的强烈身份暗示。他并不是消极的,但也让我看不到积极。他只是认为一切本就毫无意义,似乎说着“看,它们就是这么存在着”,但面对所有未来和不可知,还是要用另一种顽强的存在去对抗它。但在最后,小说进行到将近尾声前,我看到检察官评判莫尔索的那段话,却觉得这似乎是加缪借检察官的口所说出的大多数人所能看清的一种判断。原来加缪是对这种存在主义的后果一清二楚的,在看到这段话时,我霎时间感到醍醐灌顶。「他说,陪审员先生们,他曾仔细探索过我的灵魂,结果一无所获。他说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有灵魂,对于人性,对于人们心中的道德原则,我都是一窍不通。他补充道:“当然,我们也不能责怪他。他不能得到的,我们也不能怪他没有。但是说到法院,宽容所具有的全然反面的作用应该转化为正义所具有的作用,这不那么容易,但是更为高尚,特别是当这个人的心已经空虚到人们所看到的这种程度,正在变成连整个社会也可能陷进去的深渊的时候。”」「最后,他说他的职责是痛苦的,但是他要坚决地完成它。他说我与一个我连最基本的法则都不承认的社会毫无干系,我不能对人类的心有什么指望,因为我对其基本的反应根本不知道。他说:“我向你们要这个人的脑袋,而在我这样请求时,我的心情是轻松的。在我这操之已久的生涯中,如果我有时请求处人以极刑的话,我却从未像今天这样感到我这艰巨的职责得到了补偿、平衡和启发,因为我已意识到某种神圣的、不可抗拒的命令,因为我在这张除残忍之外一无所见的人的脸上感到了憎恶。”」我仿佛明白了在那样一副轻松自在的皮囊之下,是一个对一切所谓世俗道德或规范准则都不负有责任的“局外人”。他是自己情感和道德的局外人,这并不会造成什么对他人的后果;但他同时更是社会和规则的局外人,这意味着为了遵从他内心的平静并最终达到自由,他对任何事都不存有惧怕。

其实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惨

鲁迅说,如果还没有找到出路,就不要叫醒那些还在睡着的人。那样只会让他们痛苦。问题是,谁是睡着的人,谁是醒着的呢?如果只看文学史,我会觉得缪塞是个很悲观很消沉的人。但是我自己读他的书,却觉得他其实没有那么惨。他只是很冷漠罢了。冷漠,所以才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不把众生辛苦当成是辛苦。其实,没那么惨,别把别人想那么惨,也别把自己想那么惨。

规矩

加缪先生的《局外人》,名声远扬,也是我一直想看的书。在看完之后,我发现好书的确有它独特之处。对于《局外人》来说,独特之处在于,让读者重新审视自己在社会上的定位。没错,读完这本书,谁都会地思考:自己是否曾经想过当局外人?我想,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当一次“局外人”的愿望。那些风俗,那些习惯,那些……太多的旧规矩,都是谁创立下的?为什么我们要老老实实地去执行?他们中的一些,无疑并不合理啊!没有人搞懂了那些规矩。大多数人都是在青春年华渐渐消退之下,不得不接受这些规矩。谁想过,这些规矩有没有意义?不,这样说,没意义了。规矩本身的设立,是为了让社会更稳定地发展。得到一些,总得失去一些。所以,为了社会的发展,或许我们该接受。但是,社会的组成,难道不是人么?难道,我们就不该设立更人性化的规矩么?这件事,是值得我们去思考的。

“不知道”的幸福——读加缪《局外人》

“不知道”的幸福——读加缪《局外人》在我看来,《局外人》的故事简而言之就是三次死亡:首先是小说开头的“妈妈”的死;中间是枪杀阿拉伯人;最后是莫而索自己被判死刑。对于这样的故事安排,加缪的另一部哲学随笔《西绪福斯神话》中有一句话可以为我们提供解读思路:“人人都活着,好像谁也‘不知道’似的,对此人们的惊讶总是不够。”在对这句话中的双关语“生动”赞叹的同时,我们注意到一个关键词:惊讶。是的,对“活着”的惊讶。小说中依次出现的三次死亡,莫而索的身份都在随之变化。如果说,在“妈妈”死去的时候,莫而索与死亡所发生的关系还只是以儿子的身份参加一个葬礼的话;那么,枪杀阿拉伯人则使莫而索的身份变成亲手结束一个生命的体验者。而小说的最后一次死亡——莫而索被判死刑时,这一身份终于变成与死亡亲密接触的当事人。可以说,正是在对死亡的一次更近于一次的体验中,莫而索终于由于看清这个世界而张大了“惊讶”的嘴巴。他终于理解了活着的幸福是什么,以至于他在小说的最后“第一次向这个世界的动人的冷漠敞开了心扉”,他说:“我觉得我过去曾经是幸福的,现在仍然是幸福的。”我们有理由注意到《局外人》令人印象深刻的开头:“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小说第一句话就让人心里猛地咯噔一下,但随后的一句又立刻将这种沉重轻巧地化开了。应该说,这时的莫而索仍然是一个“局内人”:他和世界相处融洽,有工作,还有和大家一样的业余生活。“妈妈”的死对于他而言,仅仅只是一件很大的“事情”而已,发生在昨天或者今天,区别不大。值得引起注意的是,小说第一部中莫而索的“怎么样都行”的处世原则,怎么看都是“随和”,而且甚至是,随和得一塌糊涂。小说安排这样一个“随和”的人被世界抛到“局外”,从艺术的角度上说应该是相当典型了。在小说里的第二次死亡,枪杀阿拉伯人之前,莫而索曾有一段这样的独白:“我全身都绷紧了,决意要战胜太阳,战胜它所引起的这种不可理解的醉意。”相比于之前的“局内人”,这时的莫而索虽然已经体会到了自己身上的非理性,但这与后面在监狱中莫而索的顿悟——觉察到人与生活的分离和清晰地认识到非理性相比,仍然还只能算是处于混沌之中。与其说在法庭上是莫而索被检察官宣判了死刑,倒不如说这是一场人类的荒诞行为在“局外人”默而索面前的集中表演。而这其中最令人震撼的一个细节莫过于:“院长看了看他的鞋尖儿。”毫无疑问这个行为是非理性的,但与这个“非理性”行为相对应的是,人们却一直在以一种自以为的“理性”解释生活中所发生的一切,并且毫不怀疑。以至于,当检察官将莫而索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用原因来“所以”莫而索杀人时,连莫而索本人听了都这样说:“我发现他观察事物的方式倒不乏其清晰正确。”需要指出的是,这时的莫而索不同于前两次,他已经很明确地知道世界的荒诞了:“一切都在没有我的干预下进行着。我的命运被决定,而根本不征求我的意见。”小说的高潮发生在最后神甫与莫而索的冲突之中。如果说检察官虽然是“局内人”,他所相信的东西还有些东西“不乏清晰正确”的话,那么,神甫这个“相信”有神,并且信以为真的人则是“局内人”中最典型的人。我们看到他对莫而索的心里话竟是:“我知道你们当中最悲惨的人就从这些乌黑的石头中看见过一张神圣的面容浮现出来。”而莫而索对此的态度是:“他的任何确信无疑,都抵不上一根女人的头发。”冲突在这里爆发,我们看到一直以一种面无表情的语气叙述故事的莫而索突然咆哮起来,他向神甫发出了一系列的反问“这有什么关系呢?……又有什么关系?……又有什么关系?”我在此突然想到的是王小波关于“派”的那个隐喻:比起长安城四四方方的君子来,其实“派”更代表着这个世界的本质。仍然是《西绪福斯神话》中,加缪强调道:“我感兴趣的不是荒诞的发现,而是其后果。”以此为依据,我们有理由得出这个小说的主题探讨的是在最后才出现的幸福,尽管这个结论带有个人倾向的色彩,但这无可厚非。我常常看见人们把《西绪福斯神话》里的“幸福”和这里莫而索的“幸福”混为一谈。而在我看来,这根本就是两种幸福。在《西绪福斯神话》中,加缪列举了三种解决荒诞的方式:第一种是自杀;第二种是哲学上的自杀,也就是回到荒诞中去;第三种是斗争。西绪福斯的幸福正是斗争的幸福,斗争本身就可以充实人的心灵,所以加缪说:“应该设想,西绪福斯是幸福的。”而莫而索的幸福却与此不同,他在向神甫咆哮时喊过一句话:“是的,我只有这么一点把握。但是,至少我抓住了这个真理。”所以说,莫而索最终理解的幸福是:他对生命中每一刻体验有着真真切切的把握。再一次引用这句话:“人人都活着,好象谁也‘不知道’似的,对此人们的惊讶总是不够。”莫而索在这里之所以不属于“人人”所指向的范围的关键在于,他发现了荒诞,而正是因此,使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理性的界限在何处,使他对每一刻体验的理解有着最真实的把握。换句话说,莫而索的幸福,是“人人”所“不知道”的幸福。

单调的重复

第一次接触加缪的书。看完给我的感觉,好似夏天在焦灼的阳光下,口齿干涸的我,找不到一滴甘泉,无尽的煎熬。也如沙漠中行走的我,单调的风景,炽热的空气,没有一丝凉意,没有一片绿叶。真正的好作家,能用眼睛看得到的风景,勾勒出,眼睛看不到的内心世界。我很佩服他独到的视角,及对人类社会深入的剖析。他笔下的世界看似荒诞不经,却又那么的似曾相识。

加缪《局外人》

加缪这本小书,据说是存在主义小说云云,但其实本人对存在主义完全不懂。看着维基百科上玄而又玄的解释,我只想说,绕这么多弯弯干啥啊,不就是回避型人格吗!当然从主人公人性的角度,完全可以对其人格进行一番细致入微的剖析,但这并非我关注的重点。我关注的重点乃是,社会道德的狭隘以及其对非主流人格的不宽容。如书名所说,书中的主人公莫尔索是一个游离于世界之外的人,他观察世界的方式如同一架机器。作者用白描平实的风格以第一人称叙述,毫无感情色彩,有一种“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渴了就喝”的精神境界。他似乎是一个旁观者,毫无带入感,更不能被世界触动。虽然这似乎与我们对所谓”正常“的人性的理解不一样,但阅读着这文字,则没有觉得任何的怪异之处,这观察世界的方式,其所作所为,都是可以理解的。作者试图让读者用莫尔索认识世界的方式去认识世界,让读者们跟着主人公来体验一番这种”不正常“的人格。但如果仅仅从情节看,却是相当难以理解:主人公的母亲过世,他去奔丧,面对就未相见的母亲的棺材,他没有流泪也不想打开棺材看母亲的遗容。后来他因为被日光闪到,失手开枪杀死了一个阿拉伯人,最后在法庭上面对法官和陪审团,因为他对母亲之死的”冷血“,不信上帝等等有悖社会道德的行为而被判了死刑。小说让读者一一化解这些难以理解之事,从而否定了绝对的道德。这个世界上人格的类型很多,给人格分类的理论也很多,流行的譬如色彩性格心理学啊,什么九型人格啊,卡伦霍妮提出了三种人(回避人,亲近人,攻击人),荣格则为人格分出若干维度以及以其为基础发展出来的MBTI人格类型学。虽然有了这么多的理论,大家也会承认人的性格类型均不尽相同,但事实上并未对不同类型的人格有过真正的了解。很少有人能了解到情感型和思考型区别有多大,对于外向人和内向人的区别可能也仅限于话多,话少这些基本的问题。然而藏在这些表面的区别下的,是极深层次的不同,不同类型的人观察世界的方式,思考问题的的方式,均迥然不同。而与之相应的,是个人价值观的极大不同。有些区别,只有在真正知道的时候才觉得如此奇异。但是,每个人的都不是极端的个体,小说中莫尔索的那个世界,经由加缪的笔端展现在我们面前,读者似乎也能够理解一二了。这实在是因为其实每个人都有莫尔索般的人格成分。我们有些人有充沛的情感,他们在看了地震的受灾图片后掉泪,黛玉葬花之时都要伤感一番。然而大部分人虽会为母亲离世掉泪,但看到地上的落英绝不至于如此心有戚戚焉,而对于莫尔索,这世间的万物,他的母亲,他的朋友,被误杀的阿拉伯人,都差不多罢了。作者用我们平时观察无生命之物的心态和方式来观察整个生活,通过和描述冷冰冰的物体一般的描述方式来描述人和事,由此使读者产生疏离感。在描 述他的邻居因为丢失了爱犬而悲伤痛苦的桥段,作者是这么写的“我听见他在屋里走来走去。他的床咯吱咯吱响。我听见透过墙壁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声,原来他在哭呢。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妈妈。可是第二天早上我得早起。我不饿,没吃晚饭就上了床。”作者将听到邻居伤心痛苦这件有感情的事情和要早起,不饿没吃早饭就上了床这些事情等同描述之。甚至于莫尔索想起了妈妈这本是富于情感的片段,也>作为一件普普通通的在发生的事情进行描述。而为了凸显这种效果,作者还加上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修饰语。类似的写法还有许多,目的就是要混淆人和物,混淆有感情之事和无感情之事的界限,从而让读者理解莫尔索的心理。如此读者才能接受莫尔索的道德观。随之而来的检察官对莫尔索的道德批判,则是让读者体验被误解被道德绑架的感觉:莫名其妙。因为读者此时是代入为莫尔索来体验这一切,所以读者能深切的感觉到社会道德和个人道德的冲突,从而达到否定社会道德的目的。其实标榜“人性”的社会道德才是最不人性的,基于占大比例的人格产生的社会道德被用来约束,评价和塑造所有的人,这其实就形成了一种人格的独裁专制。真正的人性,应该是试图理解各种人格并允许他们的存在,而不是直接用经验性的社会道德观来否定他们。此时我想用“宽容”来形容这种人性,但是宽容中的“宽”字似乎在暗示着某种优越性,所以似乎用“包容”似更为恰当。当我们看到这里,如果对检察官产生了忿忿之情,那说明我们还不够包容,这只不过是从一个道德立场跳到另一个道德立场而已。我敢相信,如果有小说家将同一个故事从检察官的角度出发来叙述,读者完全可能会站在检察官的立场对莫尔索深恶痛绝。看到这里,便会有很多问题冒出来了,人到底有没有自由意志呢?人该不该受道德谴责?道德到底有没有呢?

局外人-一个孤独者的灵魂自白

“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清楚”一句简短的开头直击人心,多么荒诞,冷漠的开场。母亲的去世本是一件多么令人悲伤的事,可是小说却用平静的口吻告诉我们这个事实,好似这是一件生活中可有可无的小事,其实整部小说的基本格调就是荒诞。这或许就是作者用来抗议这个社会的荒诞。看完整部小说,给人感觉就是一种说不上的压抑,因为压抑所以做出了很多让人觉得荒诞不羁的事。儿子对母亲的去世只有冷漠,貌似死去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在母亲去死第二天,游泳、看喜剧、上床。在女朋友问他爱不爱的时候,没有想做任何解释,问他要不要结婚,回答是无所谓。帮邻居小伙写信,只是觉得没有理由拒绝。在杀人后,审讯阶段对辩驳也是报以无所谓态度。主人公好像是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的人,对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是报以无所谓的态度,因为他认为没有必要抗争、辩驳,因为任何努力都改变不了这个世界本来的进程。这是多么令人绝望的一种生活态度,可是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其实我们有时候就是那个局外人。我想加缪写这部小说也正是想要抗争这个荒谬、冷漠的世界。大部分的时候我们确实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因为我们实在是太渺小了。可是渺小不代表我们不可以有梦想、希望,最致命的毒药就是绝望。突然想起一部电影的台词:我们一路抗争,不是未来改变这个世界,只是不想让这个世界改变我们。

荒诞中的反抗

加缪曾经把《局外人》的主题概括为一句话:“在我们的社会里,任何在母亲下葬时不哭的人都有被判死刑的危险。”这种近乎可笑的说法隐藏着一个十分严酷的逻辑:任何违反社会的基本法则的人必将受到社会的惩罚。这个社会需要和它一致的人,背弃它或反抗它的人都在惩处之列。然而,当默尔索宣布:“我过去曾经是幸福的,我现在仍然是幸福的。”他便开始认识到了人与世界的分裂,于是他完成了反抗的的第一阶段---自我反抗。而他所期待的人们对他报以的仇恨的喊声正是对这无声反抗的最好的肯定在小说《鼠疫》中,加缪进一步强调了一个相同的思想:“即使自然规律决定人最终是死亡,上帝也更愿意看到人们与之斗争,而不是双眼望着那听不到天主声音的青天。” 同时,他认为面对鼠疫,任何人都不应该独善其身。如果他人的生命在受威胁时坐视不管,那么我们就没有权利要求自己的生命在受到威胁时得到帮助,这是对每一个人的基本道德要求。与此相应,反抗也不是一个人的孤独行为,而应该是所有人团结互助的共同行动,说到底,人类的命运是共同的。而在此,除了世界的荒谬性,加缪开始特别强调起反抗的共同性。可是最后加缪却悲观的认为:“鼠疫还会卷土重来,我们永远不会取得最终的胜利。”然而这种悲观仿佛是对之后持续不断战争的讽刺的注解。而在《西西弗斯的神话》里,加缪则着重写的是反抗的必然性。对于西西弗斯,加缪感兴趣的不是他把石头推上山顶的时候,而是眼看自己的努力化为泡影却又重新向平原走下去的西西弗斯。因为这才是真正的荒谬的所在,“用尽全部心力而一无所成”。而我认为,加缪在此想要强调的是生活在荒谬中的西西弗斯的反抗。加缪把西西弗斯的命运当作人类的命运,把西西弗斯的态度当作了人类应该采取的态度。他设想西西弗斯是幸福的,不难看出这本身就是对人类的一种终极希望。对于西西弗斯来说,反抗造成他的痛苦的洞察力同时也完成了他的胜利。因为,胜利的喜悦和失败的苦痛原本就是同一种东西,而正是这种冷静的洞察力才能将两者合二为一。而其中的痛苦就好似那种尘埃落定的失落。那种再也没有奋斗的终点的痛苦。可是我们应认识到:失去希望并不就是绝望,过程中的幸福才是我们需要的。对于西西弗斯来说,他的幸福在平原上而不在山的顶峰,在与巨石在一起的时候,而非停留在山顶的那一刻。而对于加缪来说,在此刻他的反抗思想在荒诞中即将开出了花。虽然就作品来说,《鼠疫》是三部作品中最晚发行的。但我还是执拗的认为,《局外人》的发表奠定了加缪荒诞主义的基础,反抗思想在其中开始萌芽;《鼠疫》是加缪对于荒诞的补充,同时标志着其反抗思想的发芽;而《西西弗斯的神话》则是加缪反抗思想的第一次集中喷发,它为后来《堕落》,《反抗者》中“我反抗,故我存在”的思想打下了夯实的基础。加缪曾经说过:“否定人所经历的对立的任何一项,就是逃避这种对立,取消意识的反抗,就是回避问题。”因此,为了不逃避对立,不回避问题,我们能做的只有反抗。反抗,“不是向往,而是无希望地存在着。这种反抗实际上不过是确信命运是一种彻底的惨败,而不是应与命运相随的屈从。”在这段话中,我们必须看到加缪的两层含义:首先,我们必须要体会到荒诞之人包含的那种屈辱和心碎。确信命运是一种彻底的惨败,对命运有着清醒的认识。而更重要的却是第二层意思:认识到命运的荒诞性的同时以轻蔑相待。在对荒诞的反抗和蔑视中,寻找到自我的存在意义。在承认荒诞时,确信唯有反抗才能赋予生命以价值,存在的价值。众所周知,加缪是一个彻底的无神论者。这就意味着当他无法解释自己的存在,自己与这个世界的共存,荒诞感便会再此时出现。于是反抗便成了人们架设在荒诞到幸福的桥梁。这也就不难理解加缪所说的荒诞和幸福是同一块土地上的两个孩子了。这位1957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为战后法国整整一代人贡献了一种精神力量。这种精神力量让他们去对抗人生的种种苦难和各种难以战胜的险恶。他曾经说过:“没有什么,比死在路上更荒诞的了。”1960年1月3日,阿尔贝•加缪驱车返回巴黎。第二天,车偏离公路,冲向两棵大树。 加缪当场死亡,年仅47岁。一语成谶!

微光

首先声明,这是我高二的语文寒假作业。肯定幼稚,欢迎意见,但不要猛烈地拍砖。谢谢!————————————————————  微光  寒假过半,还缺一篇读书笔记,我十分惆怅。原因倒不是寒假没有看书,恰恰相反我看了很多,但是有些书并没有激发我写读书笔记的欲望,也有些书,想要探讨的问题又太多,自以为粗略写几面皮毛并无裨益。思来想去,还是谈一谈《局外人》吧。虽然笔者并没有自信能够讲得深刻流畅,但是起码能使叙述与议论有那么一点点意义。  说到加缪,大多数人恐怕第一反应就是存在主义哲学,笔者自然不例外。然而,说到加缪,又不得不提萨特。在拜读加缪以前,我曾在图书馆借阅过萨特的《理智之年》。不得不说萨特真的不擅长写小说,整本书有多处我都差点合上眼皮。自然我的水平去看萨特也太勉强。但是《局外人》这一点做得特别好,即便我第一遍并没有太读懂,也津津有味地看完了。哲学我还无法企及,不过这种有强烈的哲学思想的小说,对我来说真的是再好不过。  我们仔细地回顾一下整个小说,在母亲的葬礼上,在杀掉阿拉伯人的时候,促使默尔索做出那些反应的都是他的“生理本能”,但是在审判的过程中,这都成为了他的“罪证”。对我来说,更大的讽刺还在后面,因为刚读到这里的我,居然和预审法官想得一样!也就是说,这个荒唐的怪圈,我早已习以为常了。然而默尔索呢,他有什么错吗?他只不过是一个“冷漠”的人,就被扣上了十恶不赦的帽子。默尔索,还有这个世界,到底谁是对的呢?如果我们发现长久以来信赖的世界原来并不是无懈可击,这算不算一个荒诞呢?这让我想到了一个叫莫比乌斯环的东西,这种东西就是把一根纸袋拧一下再头尾相接成环,在这个环上,如果从正面出发,最后会走到背面。看完全书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纯理性的默尔索走到了环的背面,从而被还留在正面的世界排斥了。  写到这里我又想起来和昆德拉有关的书里曾经讲过的一个叫“媚己”的概念。这个概念的大意是,一个人做一件事,并不是出于某种美德或者正义,而是因为“他想成为的那种人会做这件事”,或者说是做了这件事他就能觉得自己是某一种人。打个比方,某人给贫困山区捐款,但是他内心深处这个行为并不是出于仁善,而是他觉得仁善的人会这么做,所以他也就觉得这么做以后,他可以认为自己是个仁善的人。看到这个概念的时候我非常震惊,但同时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局外人》的第二部里,默尔索多次拒绝指导神甫的探望,甚至在最后大吼出“他这个也被判了死刑的神甫,他懂吗?”而在前文里,默尔索说“日子,过起来当然就长,但是拖拖拉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后就混淆成了一片。每个日子都丧失了自己的名字。对我来说,只有‘昨天’与‘明天’这样的字,才有一定的意义。”他的观点已经非常明确,他的人生并不为了他人而活,也不为了自己的假象而活,而是“人生在世,永远也不该演戏作假。”所以他在思考的进行中越来越感到激动和喜悦。这种思考非常具有力度,使得原本显得空虚而苍白的世界一瞬间具有了色彩——默尔索给它的真实的色彩。面对世界的荒诞,面对看穿了荒诞以后的荒诞感,这种看似绝望的反抗,却是生命的赞歌,好似西西弗一日一日地推着石头上山的意义。  神甫曾说默尔索“灵魂中空虚无物,实际上没有灵魂,没有丝毫人性,没有任何一条在人类灵魂中占神圣地位的道德原则”,但是当我们阅读完全文再来看这一段话,我们也会在平凡的日复一日的社会工作与角色扮演中感到失去灵魂,感到厌倦。自此,荒诞的感觉就产生了。“因为人固有一死,所以人们的生活方式和所做的选择,在超出人类的个体意义之外,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于是自然而然会有对外界漠不关心的态度。可是,外界真的是我们所以为的,看似理智而正义的外界吗?这个外界是“媚己”的外界,不允许默尔索用他自己的思考挑战这个权威。没有穿衣服的皇帝是不会允许人说自己是赤裸的,所以默尔索注定会被扣上“以杀人犯的心埋葬母亲”的罪名。可是我们的灵魂,是必须迎合外界才能称之为灵魂吗?我不知道在这里引用后来的作家的话是否合适,但是昆德拉的《笑忘录》里有过关于“圆圈”的隐喻实在是太过精彩:要是离开队列的话,还是可以回到队列的。队列是一种开放式的组成。而圆圈是封闭的,一离开就回不来了。行星绕着圆圈转动,这不是偶然的,如果一块石头跌落出来,那它就在离心力的作用下,万劫不复地远去了。正如脱离星球的陨石一样,我离圆圈而去,直到今天还在不停地坠落。这个世界的非理性,我想可以解释为“呈现出队列姿态的圆圈”。这个“圆圈”的引力,如果再继续用昆德拉的理论,恐怕可以解释为kitsch,也就是媚俗。这一种对事物的认知是专制的,排异的,同时也带来优越感。加缪选择了最能够尖锐体现这种专制的场景——司法。当发现以公正为名的法律也被笼罩在kitsch的阴影下面,我们随即就被巨大的恐惧和不安而包围了。这个世界是由谎言组成的,正如索尔仁尼琴所言:我们知道他们在说谎,他们也知道他们在说谎,他们知道我们知道他们在说谎,我们知道他们知道我们知道他们在说谎。而仅有的,看似冷漠的默尔索,却是真实的。正因为他真实,所以在谎言的世界里他感到无聊兼欠缺兴趣,譬如说爱情(无所谓结婚),譬如说友情(对于交友态度随便),譬如说事业(不想升职),譬如说母亲的葬礼(只觉得困)。于是他渐渐封闭自己,宁愿冷淡。这个态度真的是消极的吗?  接下来我想聊一聊结尾处那一段呐喊。  神甫的祈祷,对于默尔索来讲,除去不耐烦而毫无用处的话,更激起了他强烈的反抗的意识。他从反抗神甫所谓的信仰,到反抗世俗下的真理,到反抗阴暗气息下的生活,其实都是在反抗那个被伪理智所占领的世界。面对死亡的迫近,他感到毫无意义的生命充满了力量,因为“我以前有理,现在有理,将来永远有理。”生命的真理并不在于与外界世界的联系,本来就存在于他的心里。在大众的眼里,默尔索是局外人,而世界是一个封闭的圆圈,但一路离心运动的默尔索却发现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局外人?满眼泪水的神甫,看似活在他信仰的上帝的光环下,事实上并无法避免世界的排斥。并不是默尔索是冷漠的,而是整个世界是冷漠的。默尔索的思考,和对加缪的评价一样,是热情和冷静的。  处刑前夜的描写实在是奇妙非常。默尔索理解了死去的妈妈的“重新开始”游戏,因为死亡的迫近所带来的思考,让他发现“未来的生活也并不比我以往的生活更真切实在”。他感到自己的真实是存在过的,为了延续自己的真实,他“第一次向这个冷漠的世界敞开了我的心扉”,“体验到这个世界如此像我”,“觉得自己过去曾经是幸福的,现在仍然是幸福的”。世界的构成并不比自己更加真实,看似理性的世界却是非理性的,世界的真实就在于构成世界的是虚伪。所谓轻重缓急,不过是个万花筒。他的死亡能够为他的真实与理性画上圆满的句号。在接近物质意义上毁灭的刹那,他在精神意义上到达了顶点。  狄更斯《双城记》的结尾,顶替达雷而即将被斩首的卡登,在死亡的倒计时下平静安详地说:“我现在所做的事比我曾经做过的更加伟大;我现在所去的安息地比我曾知道的地方更加美好。”卡登面对死亡的精神支柱是他对于露茜的爱情。而希望处决时被人们咒骂的默尔索,他面对死亡的精神支柱又是什么呢?在加缪的另一本伟大著作《西西弗神话》的结尾,有这样的一句话:  攀登山顶的奋斗本身足以充实一颗人心。应当想像西西弗是幸福的。  这一种对于无意义的荒诞的反抗,与默尔索应有相似之处。与卡登那源自外界的力量相反,默尔索和西西弗一样,有着从内心迸发而出的积极的力量。如此,默尔索才得以在荒诞文学的世界里成为一个永恒的符号,一点足以照亮前路的微光。    


 局外人下载


 

外国儿童文学,篆刻,百科,生物科学,科普,初中通用,育儿亲子,美容护肤PDF图书下载,。 零度图书网 

零度图书网 @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