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匠的狂欢节》章节试读

出版日期:2015-6-30
ISBN:9787544754073
作者:[澳大利亚] 安德鲁·林赛
页数:385页

《面包匠的狂欢节》的笔记-弗朗西斯卡和艾米莱 - 弗朗西斯卡和艾米莱

派兹托索的父亲是意大利人,母亲是英国人。他母亲死于难产,这直接导致了他对医学的偏见。他认为医学界里充斥着江湖骗子和恶魔势力。他生病从来不看医生,相信所有的疾病都具有属灵的原因,是一种祝福,是造物主在暗示我们检点自己的行为。
派兹托索还常年坚持洗冷水澡。他觉得热水澡是种奢侈,是对自己的放纵。如果不是造物主给了他一副虚弱的身子骨,他倒是有可能成为一个强壮健康的人。他这么做的结果是经常卧床不起,要不就是不停地染上半永久性的伤风咳嗽,每隔几分钟就吐出一口带血丝的浓痰。
派兹托索的房间里到处是升腾的潮气,一股霉臭味儿,除此之外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这股味道。阴暗的墙角终年潮湿,闻起来就像房门有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没有打开过一样,弗朗西斯卡来后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这股霉味儿。
然而派兹托索本人并不在乎,这股味道已成为他的一部分,成了他嗅觉世界的底色,对他的鼻子不再起任何作用。难道他是为了侍奉一个发了霉的上帝才放弃自己的生活的?那位上帝肯定也不怎么富有,因为他为了节省蜡烛,他宁可摸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他最伟大的美德是什么?或许是他的怀疑态度。怀疑算是一种美德吗?那是他心灵的探针。他见过辉煌的显圣,并为之憔悴过,但最终还是畏缩了。他诧异自己的自信逃到哪里去了,不确定他见到的是神的祝佑还是某种疯狂的地狱里的作为,他忘不了它,这个远超过他自身但却无法获得的东西,他为此懊悔沮丧至极。对得不到的东西的渴望,也许这辈子都得不到了。他质问自己在见到上帝真容的时候为什么退缩,为什么不抓住那狂暴的一刻。
他的布道很简短,不多的言语产生出惊人的沉默,这种沉默常携带着牙疼一样的威力。他的沉默极具爆发力。
年轻时,他曾经历过一次飓风,他把自己绑在海边的一棵树上等待飓风的到来。绿色的闪电先于暴风雨到达,艾米莱从来没听说过绿色闪电,他被那种景象吓住了。来自天堂里的骚乱。他害怕极了,觉得观察飓风袭来的决定是他要后悔一辈子的冲动。
就在那天,他明白了他将以什么为生。这是一个他在布道时反复引用的故事,他特别喜欢这样的布道。这个事件成了他信仰的巅峰,让他坚信自己是被上帝选中的。
“那时我太愚蠢自负了。上帝那天来不是要在我耳边嘀咕点什么,哦,才不是呢,上帝是来扇我耳光的!就在那一天我找到了上帝——或者应该说是上帝找到了我,这一点他从来也没让我忘掉过!”
年轻的派兹托索当年去海边并非是为了观察飓风。但傍晚时分,有人来到被隔开的小海滩,警告洗海水澡的人飓风即将来临,所有人必须立刻离开,否则将和风暴迎面相遇。年轻的派兹托索选择了后者,他用一根借来的绳索把自己绑在一棵大树上,然后等待着,他的教民太清楚随后发生的事情了。
“刚开始,水面被迎面而来的风劈开,然后,海整个黑了下来。风暴打在身上,像是某种启示。我害怕那棵我捆在上面的树会被连根拔起,但风突然停了下来,世界死一般的寂静。包含各种冲突的飓风中心维持着一个可怕的平衡,一种随时会爆发的沉静。上帝选择了这个时刻向我展示他的真颜。”
沉默的威力成了他牙疼式的招牌。他的沉默让人无法忍受,教民们甚至想通过提问让他开口。他迟钝的响应使得这种沉默更加可怕和令人窒息。它像是屏住呼吸的飓风,悬在半空中,没有尽头,随时都可能暴发。神父派兹托索,当地的孩子称他为“扼杀者”。这个称呼源于他的一个习惯,当他拍拍他们的头或后背时,总爱把手放在他们的脖子后面捏一下,一种表示慈爱的怪异手势,这切断了血液的循环,让孩子们觉得自己像只待宰的小兔子,只要头轻轻一转,脖子就会被扭断。

《面包匠的狂欢节》的笔记-西娃娜 - 西娃娜

亲吻她的花蕾是他喜欢做的事情,他认为那是一种灵修,是他自己的圣礼和膜拜。阿芙洛狄忒的唇缘,宇宙万物温柔的嘴。当他的鼻子在通向世界的入口拱来拱去的时候,脑海里经常闪过一些这样的念头。

《面包匠的狂欢节》的笔记-第三章 - 第三章

不管是谁,如果被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负担将是多么的沉重。

《面包匠的狂欢节》的笔记-第一章 - 第一章

她的卵巢像两只暗藏的眼睛,凝视着对她来说还很陌生的世界。

《面包匠的狂欢节》的笔记-第一章 - 第一章

“神父,“他会用低沉的嗓音说道:”我们解决的饥饿类型不同,但我确信在神的眼里,它们同样神圣!你提供精神上的食粮,我则为肚皮服务——填饱教徒们的肚皮。不管怎么说,想侍奉好上帝,没有充沛的体力是不行的!“

《面包匠的狂欢节》的笔记-血布丁 - 血布丁

滑稽的一对儿,一个布丁亚当和一个更加灵巧美妙的夏娃,都粘满了面粉。影子在半明半暗的面包房里晃动,给他们的身体罩上了一层比白天与黑夜更美妙的东西。那些影子好像还在屋顶上继续操着,啊,多么温柔。

《面包匠的狂欢节》的笔记-岩石! - 岩石!

镇上认识苉雅·詹内绨的人很多,她与斯芬克斯的不幸遭遇曾上过报纸的头版头条,她壮观的独舞即将首次上演的消息传出后,引发了广泛的好奇。
她能用一条腿跳舞这个事实加重了大家的好奇心。怎么可能?在猜测的推动下,第一晚的票立刻销售一空,第二晚和第三晚的票也一样。在用那条单腿蹦上舞台之前,她已经成了明星。
去首演的路上,售票处的一则告示让她忍俊不禁。“只有站立之处”用在这里似乎再恰当不过了。
她向正在卖票的卢伊吉点头示意,他冲她竖起大拇指。就在她用单腿往台上蹦时,他大喊了一声:“跌断一条腿!”
她打开更衣室的门,开了灯。天很冷,冷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她把随身物品放到桌子上,把包往地上一扔,叹了口气。就在她准备坐下时看见了大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疲惫不堪,还有点儿紧张。难道她在担忧?不对,“担忧”这个词太不准确了。
她着实吓了个半死。她为什么要让自己走到了这一步呢?
她本以为这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任何事情刚刚发生时,结果都不那么明显。她曾经能跑能跳,这似乎很不公平,连她的大便都可以在肠子里挪动,而她却动不了。过去她没想过她再也不能跑动这个事实,演出之前想这件事可不是个好主意,马上就要出场,她却开始害怕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透过幕布瞅一眼剧场里的观众,她知道如果这么去做,她将彻底失去继续下去的勇气。
苉雅的腿异乎寻常的强健。在她站立、蹦跳和伸缩时,那条腿看上去就像一块石头。她给这条腿起了个名字——“岩石”。也许是块阴性的岩石,她本人的教堂将在这块岩石上复活。
所以,她把自己的腿放在演员表的首位一点儿也不让人吃惊。“苉雅·詹内绨呈献‘岩石’!”她的腿被突出了,就像,她心想,就像是她本人的大写,就像这条腿是她最初和最优秀的作品。
不光是肌肉和直立在腿上的汗毛(她拒绝把它们刮掉),她对自己说,这条腿除了具备形式外,也包含了内容,是一条强壮女人的强壮的腿,它本身就配得上一场独舞!
这一想法导致了首场演出中无疑是最好笑的部分。她用布做了个黑箱子,在箱子里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藏了一把椅子,还有扶手和支撑手臂用的东西,布上开了些口子,通过这些口子向观众展示她的腿。
观众们出乎意料地发现舞台上除了一只黑箱子外什么都没有。慢慢地,大家看见一根脚趾在轻快地跳动,再后来,五根脚趾像眨眼一样抖动起来。通过这个有节制的开场,苉雅缓缓营造出一个完全由那条独腿产生的荒唐而又率真的高潮。这是一场真正的腿的庆典,一场由一条腿完成的芭蕾。没人见过如此美妙又如此愚蠢的东西,太荒谬了。
听到大家的笑声,她在黑箱子里会心地笑了,随后发现自己竟然由衷地笑出声儿来——她当时就知道演出成功了。笑声带来集体性的接受和释放。她开始即兴添加一些新的细节。哦,天哪,她心想,“岩石”成功了!不单单是成功,她简直是在炫耀了!
苉雅终于出现在舞台上,她两臂紧贴在身体的两侧,脚上一只粉色的芭蕾鞋,粉色的丝带缠绕在腿上,像一株欢庆的攀缘植物,消失在一条可笑的粉色芭蕾短裙下面。除此以外,腿上什么也没有,胳膊、头和胸脯也一样,小小的乳房随着她单腿的跳跃而弹动。她在所有人眼中就像一根上下跳动的柱子,或是一个由一条腿构成的女人。
表面上看,这是一个很滑稽的场面,但每当大家忍不住想笑时,总有另外一个东西让他们张口结舌。这是一个令人震惊的场面,一个女演员在用一条腿跳舞,她边跳边唱,但唱的不是歌,歌声是由她运动中发出的声音形成的,好像她的腿在舞台上来回巡走的同时也在不停地说话,一个由晃晃悠悠、摇摇欲坠和磕磕巴巴的响声组成的声音,由绵长的叹息转变成呻吟。
发出的声音经常被截断,被紧闭的牙齿阻隔,听到的只是那些不小心溜出来的声音。每个人都从苉雅和那条了不起的腿——那个美妙的“岩石”上看到和听到了属于自己的一部分。笑声变了调,屏住的声息变成了叹息,一些纤弱的本能在肚子里面摇曳抖动,而抖动则是哭泣的开端。
真是一场叹为观止的演出。
演出结束后她精疲力竭,她怀疑自己是否做过头了,是否被自己舞蹈中只有一条腿的身体产生的兴奋和成功冲昏了头脑。
是科斯塔把她背回家的。她紧贴着他,他享受着她静止不动的身体,她的独腿钩住了他的大腿,他惊讶地发现背上的她是那么轻。尽管如此,他们到家时,他还是满头大汗。
他们走进家门,他正打算把她放下来,就听见她说:“哦,天哪,我想……请你行行好,把我抱上床吧。”
一个科斯塔最最乐于答应的请求。
“斯芬克斯”是不是“斯泰法诺”的误录?

《面包匠的狂欢节》的笔记-1 - 1

那些影子好像还在屋顶上继续操着,啊,多么温柔。
真理像炸弹,像炸弹一样会爆炸。
这股味道已成为他的一部分,成了他嗅觉世界的底色。
上帝爱罪人超过爱所有圣人。
了解你自己,爱你自己,支配你自己。

《面包匠的狂欢节》的笔记-第一章 - 第一章

西娃娜的原话是怎么说的?
“母狼蛛在她伴侣射精的那一刹那刺中他。这一刺使他麻木,然后她把处于极乐状态下的他缓缓吞下,活活吃掉。他一点也感受不到疼痛,她的那一刺就像是一剂爱情吗啡,激发出一种终极的安乐。他的肉体将被用来饲养他的后代。雄蛛在他的伴侣吞吃他的过程中,虽然一直处于极乐状态,却始终是清醒的。不知是因为进化中形成的某种怪癖,还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她总是把他的头留到最后,突然一下子就没有光亮了。我总觉得这是一种了不起的死法。”

《面包匠的狂欢节》的笔记-苉雅的新灾难 - 苉雅的新灾难

她蜷缩在墙根下,想都没想就啃起了手指甲。她吃惊地发现自己再次成为一个啃手指甲的人了。也许啃指甲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开始哭泣,并试图通过责骂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但是骂声里充满了怜悯,她的哭声在渐暗的街道上回荡,街道的影子被降临的黑夜缓缓拉长。

《面包匠的狂欢节》的笔记-猪舍圣母 - 猪舍圣母

猪舍里很暗,进去后她感到一阵阴冷,对她来说,从窗户射入的模模糊糊的光线已经足够亮了。她没有停顿,如果停下来,就无法继续了。她走到离门最远的那面墙跟前,开始往上面抹泥巴。她喜欢泥土在手指间的真实感受,还有钻进鼻子里的泥土气息。她希望泥土能黏在墙上,想着泥巴或许能变成水泥,这样她就能做一个与真人一样大甚至比真人还要大的肖像。她转向一堆烧焦的木条和焦炭,捡起最大的那一根,与其说是根木条不如说是段原木,要用两只手才拿得住。
她先从脖子那里开始画,她在墙上又擦又刮,领口、胸部和肚子渐渐显露出来了,然后是胳膊和一个圆篮子。脸部需要精致一些,她捡起一块小焦炭,感觉像是一块烧焦了的岩石。她飞快地画出眼睛、鼻子和嘴,随后又添上一条伸出来的舌头。画笔回到身体上,勾画出奶头,还有她“猪舍圣母”小奶子下方的阴影。她对腿不感兴趣,所以人物的下肢被截掉了。她再用细腻的笔触绘出阴唇和阴毛,终于竣工了。
退回到窝棚的中间,她能感到自己激烈的脉搏,心脏在吃力地跳动,她有点儿惊讶,从来没想到画画会是个体力活儿。她想要喘气。
篮子里的某样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或许是那以奇怪的方式上扬的眉毛,或许是那条伸出来的舌头,她感到不安,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认同感——她从墙上的女人身上看到了她自己,尽管她知道那个女人是一个重要人物而不是她本人。随之而来的是悲伤,也可能是愤怒,或者只是一种疲乏?想哭的愿望很强烈,她放弃了抵抗,瘫倒在地上,边哭边抓着地上的泥土。哭劲儿过去后她坐了起来,眼睛湿湿的。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她心想。今天肯定是个哭泣的日子。
她的目光回到墙上的画像上。这个女人的某个方面,可能是她表现出来的力量,让她慢慢平静下来,她甚至都有点儿高兴了。

《面包匠的狂欢节》的笔记-弗朗西斯卡扫荡式的宣言 - 弗朗西斯卡扫荡式的宣言

没人知晓的事情还是很多。弗朗西斯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拾柴火的?为了什么?她看见一根柴火就会停下脚步,捡起来,把它放在背上的柴火堆里。这肯定始于一根柴火,然后是第二根,接着是第三、第四和第五根。需要多少根才能集成一捆柴火?
你不得不说她老得太快了,一点儿不像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
这绝不可能是在一天或一夜之间发生的,但她确实变老了,她背上的柴火也在增多。你几乎可以发誓说她背上的那捆柴火其实就是一捆岁月。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就不能用常规的方法来计算她的年龄了,她已经是一个老人了。
弗朗西斯卡用收集的柴火做了把大扫帚,开始扫大街,像是要把整个小镇打扫干净。她每天都在那里,带着那把长手柄上满是木刺的大扫帚。你可以和她说话,但她不会回答你,天晓得她是否听得见我们的话。往她耳朵里灌些乏味的陈词滥调,和她谈谈天气显然毫无意义,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和她进行深入的交谈。就连一声热情的“喂,弗朗西斯卡,你还好吗”也不能让她抬头看你一眼,或让挥舞的扫帚停下来片刻。
她不停地扫呀扫呀,扫到小镇的一头后,她会重新开始,从另一头往回扫。她总是把垃圾往镇中心广场矗立的教堂扫。她曾试图把成堆的泥土扫进教堂,但教堂的门对她紧闭着。受到阻碍后,她似乎对于把垃圾扫到教堂外面的广场上感到很满意,并把它们堆积在那里。
刚开始,我们看见她在清扫广场,并把垃圾往教堂大门那里扫,还以为她在为社区服务,直到她开始把尘土和沙砾往教堂里扫,我们才感到她的行为有点儿其他的意思。这是件奇怪的事情。我们当时没有把这件事和我们并不知晓的事情联系起来。我们没有把她的行为看作是一种征兆。我们又能推断出什么呢?她的举止有点儿怪异,仅此而已。换个场合我们也许还会说她是不是得了精神病。
弗朗西斯卡清扫的欲望丝毫不减,她已在广场上铺了一层薄薄的泥土,还是没有表现出任何停下来的迹象。如果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她握扫帚握得更紧了,扫得也比过去更坚决了。你能看见远处的她,在一小团扬起的尘土里。她的眼睛永远聚焦在她面前的泥土上。如果她抬起头,目光就会聚焦在远方的某一点——远处的地平线、街道的尽头、穿过广场的一道墙。没人记得她何时抬起头看别人一眼,也没有人试图阻止她。我们不去问她想吃点儿什么,要不要喝点儿水,我们都怕她。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但我们确实怕她。我们对自己说,她变得越来越难以接近了,事实上是我们不敢去接近她,只要她不求援,我们为不用向她提供任何援助而感到庆幸。
当广场上的尘土积到半英尺厚的时候,我们在想弗朗西斯卡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接下来又要干什么?各种各样的猜想。她要建一个花园吗,用这些来自街道的尘土做花圃?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另外有人声称她要建造一座地堡,可是如果在一个有泥土的地方来做这件事肯定要容易得多,而且该用铁锹而不是扫帚,对吧?
她为什么要建一座地堡呢?也许是想挖一个地洞?而且,她又为什么要在镇子的中心建造一个花园呢?我们无法回答这些问题,只好随她去做这些事。她没给别人带来伤害,考虑到她每天从镇子的一头扫到另一头,你得说她是在为大家做好事。
艾米莱变得越发的焦灼不安。他假装没有发现弗朗西斯卡的任何变化,如果看见她在扫大街,或把一筐垃圾倒在教堂外面,他会说:“早晨好!弗朗西斯卡。你今天看上去真不错!很忙呀,是不是?”和她说话时他不再站在她的前面。他第一次杵在她面前时,她只管继续往前扫,把垃圾全扫到了他的鞋子上,当他站在那里抗议时,她继续往前扫,擦着他的身子走了过去。有那么一阵儿,艾米莱想象自己被她连同垃圾一起扫走了。他发现这很难堪,但是仍然继续着他短暂的单向交谈,只不过再也不敢挡在她面前了。
弗朗西斯卡的脸上积满了尘土,原先姣好的皮肤变得黑黢黢的,很难说是由于尘土还是总在户外待着的缘故。其实不用多说,这肯定是尘土和太阳合作的结果,加上她不停清扫时流出的汗水的作用。
她的上唇上还长出了很明显的黑胡须。就像放弃了清洗的想法一样,她根本就没打算去刮它。那是一个相对不太爱干净的年代,我们不像现代人那样经常洗澡,因为觉得没有这个必要。闻上去还蛮不错的,少洗澡反倒让你更健康一些。所以不记得我们曾说过:“弗朗西斯卡,你该洗个澡了。”我们本来就不经常洗澡。
然而有那么一天,你突然意识到夏天已经过去,而冬天即将来临。同样的,很难说得那么准确,只是随着日子的缓慢累积,我们意识到弗朗西斯卡很久以前就停止洗浴了,她的皮肤变得非常黑,不是漆黑,而是一种深棕色,尽管当她因用力而脸红时,你还是能看见污垢下面的粉红色。
弗朗西斯卡第一幅着魔般的绘画出现在她开始扫地后不久。那是一个圆圈,也许说是个椭圆更准确一些,是用焦炭画出来的,画了一圈又一圈,以此来加重诉求的分量。这是某种象征吗?
它们开始在小镇的大街小巷里出现。
转过一个街角,画在一堵废墙上的圆圈可能会引起你的注意。第一次看见时你不觉得有什么,第二次似乎也只是一种巧合,直到第三次你才确信这是连环案件,然后明白自己见证了某人带有某种征兆的妄想。尽管这个妄想带有某种征兆,如果说征兆是指带有承诺的东西,这些幼女的深色卵子让你的眼睛无所适从。
这只深色的眼睛在注视着你,像是能看见你内心深处更黑暗的部分。让人心烦意乱的一瞥。这只眼睛像一面镜子,在看清它所揭示的东西后,你便会往后退缩。但是我们仍旧被其吸引,好像我们孪生的魔鬼本性终于显露出来了。这个被弗朗西斯卡黑漆漆的涂鸦所激发的畸形的幻想。
我不如如实告诉你们吧,她那看似乱涂乱画的椭圆其实就是她的阴道。
这是对她器官的一个较为准确的描绘。派兹托索剪掉了她的翅翼、她的蓓蕾,更直接地说,天晓得他受到哪个黑暗神灵的启发,割掉了她的阴蒂,剪破了她的阴唇。弗朗西斯卡用粗暴的笔触画出的椭圆,足够生动地表现了派兹托索留下的割痕。
封住她阴部的开口,他视网膜上只聚焦那一块肉。
弗朗西斯卡用粗糙的绘画宣布了艾米莱的所作所为。他把她缝死了。这个行为终止了她的月经,让她每次小便都要花上半小时的时间。

《面包匠的狂欢节》的笔记-西娃娜对性和暴力的幻想 - 西娃娜对性和暴力的幻想

西娃娜,最初感到难以置信,然后转变成失望,之后却意外地发现她是多么喜欢当时那种并不在意生殖器本身的做爱方式——依偎在一起,搂着对方,多么舒适安宁。清晨醒来时,他们惊喜地发现普里阿波斯也醒来了。两人后来都赌咒发誓说自己当时睡着了,醒来后才发现他们在睡梦中开始交媾了。双方都指责对方自说自话行事,否认自己乘对方睡着的时候操了对方。并不是说他们在意这个,其实很简单,他们喜欢这种只有在睡着时才有的前戏。鬼知道,也许他们睡觉时做了一个共同的梦,而他们好色的骨头和体液自己搅合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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