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苑零拾》书评

似有不平之气

黄永年自认的三个老师有吕思勉、陈寅恪、顾颉刚。吕思勉、陈寅恪都是我敬重的大家，顾颉刚的名头很大，但我对他没有好感。到不是因为他的“大禹是条虫”的高论，而是何启君整理的他讲史的语录《中国史学入门》，其中信口开河的地方是在太多了。“疑古”本无可厚非，这也是研究的一种态度，但是信口开河就是大错。黄永年虽也认吕思勉、陈寅恪为师，但似以顾颉刚为本师。常借吕、陈二人抬高顾，如果吕、陈二人的观点与顾冲突，又解释为并不冲突——这显然是护短了。黄永年似有不平之气，如“伪古文尚书”、“武则天”这两个概念，居然在多篇文章中反复提及。如果说反武则天是为了反四人帮，那么反伪古文尚书明显是意气使然——或者其中有不可知的恩怨。当年顾颉刚和鲁迅闹得互不相容，也是意气使然。这对师徒在这上面确实很像。

在版本学上颇有慧眼

黄永年《学苑零拾》里讲到杨玉环之死，认为是根源在高力士与杨国忠的内外臣矛盾。高力士指使陈玄礼发动兵变。而陈玄礼则是在李隆基剪除韦后、安乐公主的重要力量。很有道理。黄永年在版本学上颇有慧眼，儿时就在旧书肆淘旧书。也自嘲自己在琉璃厂的声望比学校里还高些。 我现在才知道《西游记》的作者不是吴承恩。 黄永年岳父是童丕绳，是顾颉刚高足，而自己也颇得顾师赏识。想看《古史辨》，好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