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之恋》书评

出版社: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7年8月
ISBN:9787561754443
作者:[法]让·马里·古勒莫 Jean Marie Goulemot
页数:28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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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常去的图书馆里,我们在他人的目光注视下阅读。阅读常常让我们置身于一种缺席的状态,一种精神上的别处,比周围的世界更加真实。阅读时我们忘记了投射在自己身上的或愉快或不以为然的目光,也逐渐忘却了身体的束缚。被书吸引的读者完全沉醉其中,就像一个嗜睡的人一样任凭身体做出一些冒失的举动。沉浸在阅读中的读者自己毫无察觉就会做鬼脸,抓头皮,叹气,傻笑,皱眉,有时还会以一种小心翼翼的技巧挖鼻孔,掏耳朵。我的本意并不是谴责这种随便的行为,人们可以将类似行为视为一种重获的自由,或者正相反,一种不合时宜地追求自由的结果。

以书之名,不是书评

我历来不爱看当代的译著文学作品。往事随风,傅雷、梁实秋这些翻译大家早已不在,现在能够潜心研究翻译内容,重神韵甚于意思的翻译人越来越少了。加之文字本身拥有的专属意味是积累多少年的翻译工夫都无法准确传达的。古勒莫的《图书馆之恋》,若不是朋友赠书,恐怕我也不忍卒读,担忧的是毁了心中那一点中文的语感。只好略略翻阅,尽力捕捉过眼的思想精华。随便翻阅,有一段话让我印象深刻:历史总是不停地嘲讽,正是以一本书的名义,或小或大,或红或黑,或者普通或者只针对精英,图书馆才曾经、正在和将要被付之一炬。原来,很多书籍的毁坏源自另外一本书的名义-----比如亚历山大图书馆,毁自《古兰经》的启示。毁书的名义背后,是冠冕堂皇的理由。道德、宗教、哲学、政治,皆可以为毁书之道护航。秦始皇焚书坑儒,打着维护统治的旗号;纳粹在法国禁书,举起的是道德的大旗。毁书的人,他们一定不爱书么?答案是否定的。我们知道,纳粹的集中营里有艺术,像自由一样美丽。谁能想到,古勒莫告诉我们,纳粹的集中营里还有图书馆呢?虽然经历严格审查,可还是不死的书香。杀人如麻希特勒,其私人藏书室据说有大约16000册藏书,涉猎军事、历史、建筑、艺术、占星术和文学等诸方面。要想驾驭出了歌德、黑格尔和费尔巴哈的民族,没有书籍垫底,实属登天之难。乾隆大兴文字狱毁人不倦,毁书不止,可在他任内编纂而成的《四库全书》又何尝不是彪炳千古。更近一点的事例,老毛读书无禁忌,资治通鉴读了17遍,对各类笔记小说古典文学驾轻就熟,毁起书来同样轻车熟路,连带写书的人,一并销毁。司马光九泉之下是否想到,当初写下的满纸雄文原指望泽被后世,尽史家一点道义,谁想落入私人书囊,打着实事求是的幌子,成了排除异己疯狂内斗的钦定教科书。那些在历史大江大海中沉沉浮浮的人物,成了老毛半夜起草新时期斗争大戏的参照物,不知他有没有记得写上“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恐怕连这点慈悲都不会给!司马光若是生在当代,恐怕老毛不会尊称一声师傅,倒很有可能把他投入万丈深渊。因为他看得太透了!

图书馆以及被折叠的回忆

博尔赫斯在《关于天赐的诗》里面写说,我心里一直都在暗暗设想,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本书作者也写道,对我来说,图书馆就是天堂存在的证据。其实我觉得有点做作,但如果天堂是所谓“灵魂归处”的话,我愿意接受这样的设定。安歇在图书馆也没有什么不好,设想长期生活在一个封闭的场所,果然还是图书馆不那么容易让人厌倦。有些事物的存在无法用喜欢和不喜欢来概括,当我发现自己的轨迹可以用图书馆来按图索骥的时候,忽然觉得那些房间原来可以被称之为命运的齿轮。我的人生里有两座非常重要的图书馆。第一座是我记忆的起点。在我还不懂什么是图书馆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每天往返。外公退休以后的工作是给工会图书馆做管理员。外公是个妙人,高大魁梧,交游广阔,炒得一手好吃的盐煎肉,院子里给我种了一整排的向日葵,还有一口井,井里养着锦鲤。幼时我在他家长大,除了每天去图书馆他总带我去南河桥洗脚。用皮带系住我腰,再用绳子绑住皮带把我放进水里。我不知道当时自己是否开心,家里其他人都不知道原因,这个举动已然是个谜团。书架是奶油绿,窗帘是浅绿色,桌椅是土黄色,我要看的书在最后一排书架的最下面一层,要么是幼儿画报要么是大灰狼罗克。经常在去图书馆的半路上睡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两条拼起来的长椅上被人围观。也有犯困早上不肯起床,听到外公出去的一声门响嗷的跳起来,穿着内裤就追出门去。更多时候坐在外公膝盖上听他念童话,那时候维尼还不叫维尼,任溶溶翻译的版本里面叫它朴熊。我经历了从朴熊到阿噗再到菩最后是维尼的过程,然而外公早已故去。我对他最后的印象是陪他在医院花园散步。那时候我只五岁,花园里开满月季被编成花墙,外公深蓝色的中山装换成了病号服,同往常一样牵住我的手,我并没有危机感,只是欣喜家里多了很多橘子罐头。医院离工会只有大约五百米,但是这五百米我们再也没能跨回去,几个月以后外公中风偏瘫语言中枢受损,我没有再听过他讲故事。有时候我想也许不是我选择了图书馆,而是图书馆选择了我。故事在这里开始转折,五岁搬了家上小学一年级,邻居婆婆是文化宫的图书管理员,我常在她家蹭饭,玩红白机,吃烤饼干。文化宫离家走路十分钟,小时候我被管教很严,不能看电视,不能和同学玩,不能去别的地方,只能去图书馆。我在文化宫学会了旱冰,学会了工笔,甚至陪邻居家读大学的小阿姨学会了交谊舞步跳慢三和快三,后来她变成了我初中的地理老师,嫁给了我的化学老师。但是更多的,是在图书馆里消磨掉将近十年的无数个晚上,学会了在阅读中寻找慰藉,学会爱上孤独却不寂寞的状态。6点上班,9点半下班,我陪着图书馆一起开放,再陪着它闭馆。后来我到过很多的图书馆,再没有一座门口种着那么多鱼骨松。书架和桌椅都是黑檀色,馆内没有完全开放,灯也只亮一半。没开放的部分是我的秘密基地,灯光浑暗进去像是冒险。里面多是文革遗留,有些封面面目狰狞,铺着很厚的灰。但是文革时期的红色儿童文学,倒是别有一番风味。管理员斜后面的位置是我固定的地盘,阅读范围掌握在邻居婆婆手里。主要区间在两排儿童书架上,后来辐射了大半个外国文学区域。武侠言情不能读,漂亮朋友,包法利夫人这类被她认定少儿不宜的名著也不能读。我的阅读习惯是在这里建立的,没规则没计划没偏好以及速度很快。总是信手抽一本,名字好听非常重要,喜欢一位作者必定看齐全套。熟悉线装书的装订过程也是因为这里。新书来的时候会很忙,我就帮着打打下手。裁开全开的牛皮纸,把封面用纸包好,打孔机钉四个孔,大的缝衣针穿着棉线来回十五针牢牢绑住,下针要斜插书内方便最后打结,再在书脊上贴好编号和签条。要用牛皮纸装订书封的图书馆,我人生也没有遇过第二座。以前枯燥又不耐烦的事情打上时间的柔光,倒也变得有几分罗曼蒂克色彩。而当时的我原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过下去,缓慢澄澈温柔。十五岁是另外一个转折,我离开了我如同堡垒的第二座图书馆,伴随着人生的迁移漂泊,起伏跌宕,跨进了别的门槛。和作者不同的是,我并不觉得自己爱阅读,如何的爱书成痴,家里有一整面墙书柜的书房我都很少踏足其间。不爱藏书,深信书非借不能读。保持着阅读习惯,更多只是因为习惯。小时候读林格伦的身心愉悦,又或者托韦扬森带来的奇妙欢乐,长大了都再也没有那么深刻投入,那么全神贯注的体会。我不是因为爱书才走进图书馆,我只是碰巧的和图书馆相遇了。“不管人们有没有意识到,所有的图书馆都服从一种普罗米修斯般的使命,掌握知识,组织和破坏性时间对抗,拥有一种能够威胁世界的秩序的力量,使自己变得强大,并通过这些方式来争取与神平等。”作者这些话说来波澜壮阔,深意无限,却不是图书馆对我的意义。即使现在我的卡夹里装了好多借书卡片,学校、学会、社区、区立、都立、国会形形色色,所有的馆藏和借阅方式都跟以前天差地远,但是不会再有一处同前文所述的两座一样,直接参与了我的人生成为一个部分,珍藏了一段漫长的年少时光,用林立的书架构建了我的快乐和安全感。再也无法接近,却永远心心念念。

电子书是图书的一大悲剧

其实作者在对图书馆怀念的时候,更多的是对传统图书馆的留恋。作者在最后的一部分里,阐述了新时代下图书馆的危机。图书馆最大的敌人是那些电子书和电子产品。随着电子产品的应用越来越广泛,电子书貌似有代替传统图书的趋势,它有许多优势,轻便,更容易让人读到。加之上网等娱乐方式的多样化,图书馆似乎很少人会去了,人们会通过网络获得他们想要得到的知识,去图书馆的人少了许多,他们怕厚重的书籍,他们讨厌看到被别人翻过无数次已经掉页的图书,他们宁愿自己买一本(网上购物日趋成熟),他们更喜欢拿着手里的阅览器,随意的翻看。“不管人们愿意与否,这种把文本压缩为内容的理解是一种倒退。因为最现代的批评方法表明文本的意义同样也依赖于载体的物质性。同样一张招贴,写入“七星文丛”中的某册和被缩减为明信片格式,其结果不会是一样的。人们非常清楚一个豪华的版本会改变人们对文本的理解,这种改变和19世纪的两栏通俗版本对理解的影响同样深刻。现出的数字化把一切都拉平了。我们甚至可以说它在去个性化。以统一、实用和方便的名义,数字化甚至让人忘记了什么是阅读的根本和阅读的乐趣。 数字化只是通向文本的一个途径,而并非唯一道路。”我时常觉得,数字化的图书只有内容,它不能让人能够品味到其他的。比如在看一本书时,很多人会注重它的封面设计,或者排版,以及纸张的选取,还有书味。一本好书,不仅仅是内容,应该是里应外合。可惜,人们会渐渐失去这种理解和热情,就像曾经的音乐CD唱片,我们不仅欣赏歌曲,也会看重随CD附送的歌词本以及封面的设计一样,数字产品,让我们失去的更多的是一种身心的愉悦。

记忆里的图书馆

我是标题党,评论和这本书完全无关。我给了还行,是因为我没读下去。当年是因为标题才买的,结果发现自己无法适应那种神神叨叨的言说。现在还是冲着标题来。每个人的记忆都是修正过的,我也不例外。占领我记忆的很大一片场所都是图书馆。【小学时代】早就成了某派出所的地方,原来是YS图书馆,是我第一个栖身之地。小学时候大家都去CY综合商店借漫画看,我周末屁颠屁颠去YS图书馆借冗长乏味的世界名著。最有意思的是凡尔纳跟卫斯理了。这时候的图书馆洒满阳光。一个永远男生头的矮个小女孩,常常就着所谓的世界名著名单踮脚找书。是在那栋楼的三楼,还是二楼。因为是镇的规模,很小,就几排书。人也少,从来没见过我这般年纪的。用的借书卡是每借一本书一天算钱的那种。三年级大概是1角,后来涨价到2角。所以我看书飞快。借书卡,就是一张硬板纸而已,红色的框,标上数字。领到新卡,然后看着阿姨一个勾一个勾打,我来回奔走最后几天卡已经被汗水浸湿变软了。在书里的世界是最棒的。书架间来来回回,抽出一本感兴趣的,抚上书脊,像是可以感受它的脉搏。书是不会背叛你的伙伴,一本又一本书,像是延续与自己的对话,脑子里充斥的浮躁,都能在书里获得平静,不管是斯蒂文金还是但丁。【初中+高中时代】初中的图书馆, 有两个,学校的,还有那时的市图书馆。学校的图书馆,就是几个教室罢了。书很少,人也少。借过点江户川乱步的变态小说,影响力非凡。上初中后,YS图书馆拆了,就得坐公交车去稍远点的市图书馆。穿过一个有很多打铁铺的小巷,就到了。右边有一家水果铺,现在也是。汤包店...忘记是什么时候开在了对面的。五层楼,一楼是借书室,上面是一些期刊阅览室参考资料室什么的。这里是办年卡的,所以不用赶着看书了。很老的楼了,又建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常年开灯。江南湿气重,经常地板都会冒水汽。借完书我喜欢走上二楼或者三楼,有时候去看会杂志,有时候只是想听听自己的脚步声。这里非常安静,没有一处能比得过。只有老人才会来这里,戴着老花眼镜捧着梁实秋鲁迅之辈念叨。这个市图书馆是我对图书馆最深的怀念,可能就是因为那永远的潮湿和阴暗,不属于这个浓墨重彩的年代,就算是刚进的新书,也被这样的氛围故意做旧。而我喜欢旧书,那种封面已经烂掉了,用写上书名的牛皮纸来代替的书,最为喜欢。看着书里面斑斑霉点,都想好好的闻一闻。如果小学还有点母亲强迫的意味,初中就是真的爱上图书馆。没有叽叽喳喳的人,只有不会说话的好伙伴,太美好了。高中读书时间骤减,也就高一去过学校图书馆几次。高中的图书馆,和整个校园比起来,太寒酸了。特别的回忆就是,人生唯一一次暗恋是从图书馆开始的。后来看《情书》的时候哭得不像话,也是想到他了,仅是作为回忆的人存在了。他应该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好像是有点浪漫呢,就把暗恋就埋葬在那个很破的高中图书馆里吧,在那里发生的,就应该这么安静的冷冻在我的半岛铁盒。【大学时代】高中开始市图书馆就搬了,应该是全国县级市的顶级图书馆了。设施齐全,宽敞明亮,人很多。大学的图书馆,更多的是借一些参考书来copy论文。记忆中的图书馆,只能刹车,还不够久到让我回味。但是,我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图书馆的路上。=V=以此总结。

我一向都对图书馆抱有好感

我一向都对图书馆抱有好感,当年上大学那会,新建好的北区图书馆是我附庸风雅,装13的第一去处。我会带上法语作业,一瓶水和装在好看铅笔盒里的几只彩色记号笔坐在存放世界史书籍的书架附近,把仅有的几本世界史书籍通读个遍,偶尔抬眼看看附近有没有帅哥出现,可惜的是我们外院永远都只有单位数的男生总量,和更加惨不忍睹的质量。我们也许都有体会,在图书馆或者咖啡厅更能高质量地完成手头的文字或者工作,因为周围的氛围会让我们更集中注意力,反而独自在家就东游西晃就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我比较喜欢靠窗户的位置,下午的时候有阳光照到桌子上,图书馆的窗帘都印的是古体的文字,周围萦绕着图书馆特有的油墨和纸的味道,写完万恶的法语翻译后,我把字典归还原位,就开始享受我最喜欢的自由时间。我并没有把这本书当做是某种学术著作来看,我只是在里面寻找能使我产生共鸣的点。我喜欢Sex and City电影版里Carrie去借书的那个城市图书馆、那些有着时间沉淀的古老阅读室、古旧书陈列室、有年头的倾斜的阅读桌和绿灯罩的台灯、人们在自己的座位上边看书边做着一些别人不易察觉的小动作,比如抠鼻子……在北京我就再也没发现有哪座图书馆能满足我的想象,国图里都是些学究型人才,他们不论男女都称某位他们敬仰的学者为“先生”,我怎么就这么反感这个词,不是针对这些“先生”们,而是这些读书读傻了的眼镜男,一点都不与时俱进,为了不看见他们,我更愿意在家阅读。啊,对,还有一个法国文化中心,在工体西路,光彩国际公寓的一层,在小孩子少的时候,那里的氛围还不错,有阅览室、书店和电影厅。如果公司搬回朝阳门,那里就是我要常去的地方了。

以书之名

对我而言,并不能清楚说明幸福是什么,而有时我感受到的,也许可以称为幸福。场景一。下班后,查到想看的书,记下条码,然后到学校图书馆的书架间寻寻觅觅,眼睛一亮,抱着书回家,神采飞扬。场景二。面试结束,要从遥远的地方赶回家,即将下地铁时不经意的回头,发现传说中的“光合作用”,转一圈,抱回一本书,恋恋不舍。场景三。开心网,朋友点到我答题。如果有任意的钱,想要做什么?回答:开书店,开任意多家,洋洋得意。……虽然没有大家看来表面的耀眼,可我大概是个容易感到幸福的人呢~借以书的名义,常常在小小的瞬间,能够从心底发散出真正的幸福之感。合上《图书馆之恋》,感受到很多共同的场景,与书有关的心情。可以作为我的幸福场景四。而我的小幸福,大多与书有关。

图书馆之恋

(选自本人博客“我的阅读我做主”: http://blog.sina.com.cn/bookscent )2008.2.28工作之后很少去图书馆,未必不想,只是不便。离开了学校和研究机构,也就远离了图书馆。有时,我会突发奇想:如果图书馆能像书店一样多,那该多好。我逛书店的次数目前仍不少于每周一次,对我来说,书店部分地起着图书馆的作用,不购书也可以蹭书看。但书店毕竟是一个卖场,它追求书的高效流通,大书城的嘈杂和动荡正是它人气的展现。而图书馆的价值则是它的藏书,以及它所提供的阅读场所。尤其后者,使得多年后的今天,在阅览室沉浸于阅读享受的美好记忆仍不曾去怀,它构成了我对图书馆尚存的感情的全部。专注于图书与专注于电子屏幕,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形象。我喜欢看沉浸在读书中的人。就如法国的让·马里·古勒莫(Jean Marie Goulemot)在《图书馆之恋》(L'Amour des bibliothèques,孙圣英译)一书中所说的:“我从书上抬起头,是为了欣赏对面那个沉浸在书中或是梦想中的一张脸,它就像另一个我一样让我感动。”古勒莫还写道:“阅读常常让我们置身于一种缺席的状态,一种精神上的别处,比周围的世界更加真实。阅读时我们忘记了投射在自己身上的或愉快或不以为然的目光,也逐渐忘却了身体的束缚。被书吸引的读者完全沉醉其中,就像一个嗜睡的人一样任凭身体做出一些冒失的举动。沉浸在阅读中的读者自己毫无察觉就会做鬼脸,抓头皮,叹气,傻笑,皱眉,有时还会以一种小心翼翼的技巧挖鼻孔,掏耳朵。我的本意并不是谴责这种随便的行为,人们可以将类似行为视为一种重获的自由,或者正相反,一种不合时宜地追求自由的结果。”图书馆对读者的意义还有很多,包括环境的安静。“随着手机的出现,人们想要讲述自己的愿望无法抑制,安静成了一项无法实现的福利。”古勒莫对图书馆与读者的关系的思索是多角度的、深刻和细腻的。“对某些人来说,图书馆和很多其他封闭的场所一样,也是读者们的梦想滋生的地方。在读者们的沉静中孕育着欲望,酝酿着调情,进行着暧昧的摩擦和转瞬即逝的碰撞。”今天,图书的数字化版本愈加完善,信息技术正在消解图书馆的空间限制,读者甚至可以足不出户而完成查阅。这一变化自然会激起古勒莫这种对传统阅读、对书籍实体情有独钟的人对它的批评:数字化取消了书的物理上的独特性,把它压缩到只有内容,让它赤身裸体。“阅读可悲地成了一种严格意义上的脑力活动。”《图书馆之恋》这本书给了我们许多值得反思的视角,我相信,这些视角定能引发爱书者们的共鸣。最近看到消息,今年国内又有一些地方的图书馆实行免费服务,国家图书馆还推出了七大方面的优惠措施,包括取消了读者卡工本费、读者卡年度验证费、读者存包费、自习室使用费、讲座门票费等,读者还可凭第二代身份证直接入馆阅览。一时间,诸如“全民共享图书馆服务正变为现实”、“图书馆全面降价能否引发全民阅读热潮?”等等的报道见诸媒体。开放图书馆当然是件好事,但我相信它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而在《图书馆之恋》中,古勒莫甚至认为:公众进入大图书馆不太合法,这是“狭隘的、复仇心切的平均主义”,“所有人拥有所有物的权利将逐渐导致所有人缺乏所有物。”《图书馆之恋》其实是一本讲述图书馆历史的书,只不过它完全是从个人的角度去述说的,它不是学术性的,而是随笔式的,充满激情,偶有偏颇却不乏深度。古勒莫回顾了包括亚历山大图书馆在内的一些知名图书馆的沧桑变迁,追索它们被焚毁、被重建等等命运背后的诸多含义。他相信图书馆是有生命的,被读过的书即使被毁,也永远不会死亡。从历史的跨度看,书始终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始终占据话语权的首位。“书籍审查就是对书籍的力量最夸张的承认。”“人是书籍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大的敌人。人类对书进行拯救,保护,分类,整理,同时也进行审查,人类发动的武装斗争把书送上了不归路。人们应该在所有的大图书馆建立一个纪念碑,纪念被焚的书籍,被洗劫或被破坏的图书馆。”读到这里时,我猛然想起小说《风之影》里所描述的那个叫做“遗忘书之墓”的秘密藏书馆。我在想,还有许多书,虽然未曾被毁,依然“健在”,但已被人们遗忘了,正在图书馆的某个角落休眠。随后,我有一种隐隐的冲动,希望能有些机会,就像在旧书店淘宝一样,直接深入图书馆的书库,零距离找书……

关于图书馆的精神分析

王水照记钱钟书先生访美之时的一件趣事:访问团一行参观美国国会图书馆,馆中要员让大家仰羡馆里的藏书库,傲然有得意之色,同行诸公也都啧啧赞叹,独有钱先生默不作声。馆中要员问钱先生觉得如何,钱先生忍俊不禁,对曰:“我也充满惊奇,惊奇世界上有那么多我所不要看的书!”此轶事得自董桥先生的《文字是肉做的》一书,下午刚刚读到。会心莞尔之后,却又多少有些惭愧。书是用来读的,如果仅为收藏之,炫耀之,好像大可不必。更何况,人一生精力有限,日常琐事之外,能于窗明几净心安悠闲之中,静心的通读多少书呢。不说别人了,就是自己,自己的藏书不多吧,少则也有数千册,可是能真正达意会心过的,寥寥而已。有了这个念头,手中拿着董桥先生的《文字是肉做的》,顿时竟然有种莫名的寂寥和幻灭感。近读法国作家让•马里•古勒莫所著的《图书馆之恋》一书,有了更多的感慨。古勒莫此书本为随笔集结,记录自己从识字阅读伊始,与图书馆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迷离情绪。那种书生意气,对书籍之痴迷,爱恋,是任何爱书之人都能痛切感受的。说是“图书馆之恋”,虽然也讲述了不少图书馆从故如今的发展史,但是我还觉得不如说“书之恋”更为确切。图书馆本为藏书之所,供公共阅读之用。但是现今的图书馆似乎距离阅读这种私己性行为越来越远。古勒莫在书中不时的提起古代的图书馆,颇有怀古讽今之意,总让我们叹惋逝去的美好时光。博尔赫斯曾言,读一本古书最激动人心之处,就是仿佛看到了从成书之日起的全部岁月。而图书馆的存在,似乎正为了传承那一本本褶皱丛生、油渍点点的古旧图书所蕴含的所有记忆。图书馆的每一次焚烧,对人类的记忆的传承都是一次严重的考验。人类历史的猝然中断,记忆的丧失,点点滴滴的搜集和弥补,让残缺的书籍堆满了摇摇欲坠的图书馆。这些残缺的书,就慢慢变成了令人敬畏的圣经,而图书馆则日益成为了人类顶礼膜拜的神殿。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对待图书馆的存在。大剧作家萧伯纳曾在剧中写到过古代有名的亚历山大图书馆遭到了大火的威胁。有人惊呼说人类的记忆将遭到毁灭。而凯撒对他说,让它烧吧,那是恶行的记忆。你看,虽然是文学家的戏言,但是这种对待图书馆和书的态度却截然不同。《奥德赛》中曾提到说,神道编织灾难,为的是让后代人不缺乏嗟叹歌吟的题材。似乎对书的神圣性颇有微词,据此推论对图书馆的态度,估计也好不到哪去。《图书馆之恋》一书中让爱书人读起来似乎并不是那么轻松。读到亚历山大图书馆几次葬身火的焚烧,读到图书馆可能也会死亡,读到图书馆一直想逃离尘世而不可得,与俗世的权力越来越息息相关,总觉得有些沉重。在书中古勒莫提到了亚历山大图书馆的起源:“在用所有能让首都成为已知世界的大都市的建筑物装扮完这座城市之后,希望收集到所有稍微有点名气的书籍,以便把理性和屏障永远地定格在这里。”这种欲将穷尽一切图书的愿望,点明了图书馆与政治权力之间有着撇不开的关系。到了现代,图书馆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供阅读和思想滋生的场所了。想想现金一些大学宣传资料上面,总不乏这样的句子:本大学师资力量雄厚,图书馆收藏图书多少万册,如此等等。每每读到这样的介绍,心里总不是很舒服,图书馆已经成为了权力体制的一部分,而且是诱惑读书人最高明的手段。这种对图书馆的收编算不算是开始堕落的征兆呢?要不然怎么大学中越来越多类似这样的名言:图书馆,一个滋生廉价爱情的场所!乱七八糟似的的感慨,胡思乱想似的的精神分析,都是呓语一般。读古勒莫的《图书馆之恋》最好玩的地方还是古勒莫在开篇之前的感谢词:谨以此书献给……,然后下面是一大串用修饰词点缀的人名或者书,有帮助我写作此书的人,有图书馆长和管理员,有读者,有我读过的书和拥有的书,如此等等。最好玩的是要“献给那些我要携往天堂的书”,以及“献给所有的女士和男士”。古勒莫此举倒是让我想到了钱钟书曾在《围城》的序言中不无俏皮的提到了献书,说献书只是语言幻成的空花泡影。名说交付出去,其实只仿佛魔术家玩的飞刀,放手而并没有脱手,“随便你怎样把作品奉献给人,作品总是作者自己的”,随便一本书,“还不值得这样精巧的不老实”。我倒是很想建议古勒莫能听听钱钟书老先生的话,不过估计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思郁2007-11-3书

恋上图书馆

“阅读常常让我们置身于一种缺席的状态,一种精神上的别处,比周围的世界更加真实。阅读时我们忘记了投射在自己身上的或愉快或不以为然的目光,也逐渐忘却了身体的束缚。”这是我最开始接触这本书看到的一段话,一下子被吸引住了。记得上学的时候,图书馆对于学生的我,就是幸福的站台,喜欢看各种社科文学类的书籍,基本上只在那个阅览室里面沉浸着、幸福着;图书馆对于考试前的我,就是不用急急忙忙占座位的自习室;图书馆对于谈恋爱的我,就是甜蜜的、温暖的避风港!反而是工作以后,图书馆对于我就是一个工作场所,没有了享受的状态。倒是自己家小小的书房继续承担了上学时候图书馆的功用,能继续延伸我的幸福!

图书馆之恋

传统图书和数字技术下的阅读之争,早已经开始,各家各言,每种方式都有极力推崇的人,而我更偏于传统阅读,虽然也会在网上或手机上看书,但是怎么也不如捧卷而读,在图书馆里闻着书籍里散发的气息,听着来自书籍里的声音...

我的图书馆之恋

“对我来说,由阅读、思考、写作和各种社交活动构成的在图书馆的日子就是一种对我的研究和平衡必不可少的氧气。我听天由命地想到我必须面对哪天因为年龄的关系我行动困难,连书目也翻不动。到那个时候,我还会有,至少我希望如此,梦到曾经陪伴我一生的图书馆的能力。”和作者一样,我对于图书馆也差不多具有同种感情,把周末在图书馆的时光看作莫大的恩惠和完全幸福的时刻。无论哪座城市,如果说让我选择其生活核心的话,我定会选择图书馆。即使是在杭州,美不胜收的西湖被认为是这座城市的标志,却也取代不了图书馆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两者的共同之处是都能为思维注入活力,但是身在图书馆,那种沉浸的感觉对思维的影响更加深厚、有力。我的图书馆之恋曲中共经历了3位“恋人”,各有其个性。(一) 粗犷的沈阳老图书馆沈阳的老图书馆是我的第一位恋人,她租用了地段极佳的市府广场区域,交通四通八达,身处曾经最高的建筑“火炬大厦”裙楼中,可谓大家闺秀、出身豪门。但是,对于我这个穷酸的书生却毫不亲近——它位于车道的交汇处,车流量极大,每次去图书馆不得不横穿这条繁华的马路,一路小跑后仍不免有战战兢兢的感觉。然后,拖着两条因奔跑而疲惫的腿,还要登上十几级台阶才能进入,就像个书生进衙门一样狼狈。在我模糊的记忆里,沈阳图书馆的层高都很高,光线通透性很好,但玻璃是褐色的,有些故弄玄虚的庄严感,坐在窗户边,望出去是滚滚车流和韩国SR房地产公司售楼处,它用一些装饰材料在外墙上搭建出一个模拟高楼,真是对《建筑的七盏明灯》中“真理原则”的极好讽刺。(最近读到沈阳楼市的一篇评论,才知道SR新城卖得并不如意,当年这个市府官员的座上宾一直欠着不少债务。)由于这个图书馆可能是租借的写字楼,所以建筑中没有体现出图书馆的功能区域性,一个个小办公室占去了不少空间,整个借书区域也是拆散的。就好比她家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房间,但是真要让我找到她的闺房,可要爬上爬下找遍全楼才敢确认。幸亏这种粗犷的性格没有给我带来多大困扰,我是一个对复杂事物有特殊好感的人,喜欢把别人认为困难或复杂的事物剖解开来、研究明白,对地理位置、计算机都是如此。我大学二年级为了考计算机4级(2、3级已经轻松考过),2周中天天泡在了沈阳图书馆,在犹如静止的时空里,艰难地咀嚼着汇编语言等从来没接触过的考试内容。4级证书顺利地考下后,我还是挺感谢沈阳图书馆这位恋人在考试前的陪伴,感谢她在繁闹都市中提供了一方安静的绿洲。是的,无论图书馆身处多么嘈杂的环境,进入阅览室后,我的心定会随着满目的书架而沉静下来。我曾经计算过,普通书架的一个格子可以放40本书籍,竖向上下放置7个格子就是280本,横向又有6列,加上书架可是双面的,一共可以放置3360本书。以我去年阅读一百余本书(每三天读一本)为参照,如果要读完一个书架的书籍至少要花28年的时间!经典之书那么多,而人生如此有限,有生之年能读懂半个书架的书足矣。(二) 阴郁的南京老图书馆到南京的第一个周末,我就计划好到南京图书馆办图书证了。你体会过那种相亲的感觉吗?知道对方就快近了,那种心跳加快、面红耳赤的生理反应。我在走近南京图书馆的时候就有类似的感觉,我猜想南京图书馆在繁华的珠江路不远处,应该也是人声鼎沸吧?它的建筑会不会令我眼前一亮呢?它应该是坐拥书城吧?但我穿行在熙熙攘攘人群中,反复走了几次也没找到,还是直到经过一大妈指点,才在一条巷子里寻得南京图书馆的牌匾。前后看了看才最终确认这的确是南京图书馆。第一次见它的失落感恐怕怎么形容都不为过,一进门是个不大的院子,院子脏兮兮的感觉,很有衰落的工厂的感觉。我估计再寻找一下,也许能在院子的角落里发现个建材什么的。进门的左侧就是南图的主体建筑,是个毫不起眼的普通建筑。一踏进来,外面的暖阳霎时不见。我记得第一次去,是想找本Python语言的书籍,计算机书架在某个阅览室的最底部,脚下的木制地板踩过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天花板很低,窗户窄小,就像走在人家的地下室里。平时来借书的人不多,尤其是下午4-5点走入这里更显恐怖,我借完书之后也是很快就离开了,总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我唯一觉得舒服的是,门口的两个小窗口后面的阿姨,办理、退还借书证都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在南京的最后几个月里,新的南京图书馆快建好了,其建筑漂亮大气的外观与老图书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是,阴森的老南图在我心里怎么也挥之不去,我思索这种强烈的反差:安静的书籍躺在阴暗的角落里等着你去发现,与你的头脑同样可以碰撞出强烈的火花,只要你的心是炙热的,书籍内在的思想依旧可以点燃你内心的热情,而无论它在阴冷中忍受多少年了。(三) 精致的浙江图书馆浙江图书馆有很多乐趣是前两个图书馆无法比拟的,也是通过这个图书馆,我提升了辨别书籍好坏的能力。在这个图书馆呆的时间愈久我就愈喜欢这里:曾经这里的书证是收取年费的,现在改为免年费,只需要押金就可以办理了(好像是中国首个开创免年费的图书馆);曾经必须拿图书证进门,现在拿身份证和市民卡同样可以进来看书;曾经只能借3本书,后来扩展为一次5本书,而且超时一周之内都不会收取额外费用;曾经提包必须存在门外,还要收取1元的保管费,现在不仅可以带着包进入阅览室,还提供了自动的免费存包柜……对于读者来讲,这些客户体验的提升都是极到位的。另外,浙图于我还有额外的乐趣:从窗户望出去是绿树成荫的宝石山,在劳累的时候我可以在图书馆的四周竹林中走走;我可以带着笔记本使用免费电源和覆盖全市的华数无线网络;中午在读者食堂花8元就可以饱食一餐,这里的饭菜口味无可挑剔,那位收钱的大叔即使对10元钱也要一丝不苟对着光线照照看;阳光明媚的时候,我可以借书后在一栏之隔的黄龙洞景区草坪上躺下来阅读,草坪上总是有很多小孩子在嬉戏;我有时读书读到兴致盎然,掩卷后回味无穷之时,爬上宝石山,欣赏山脚下的秀美西湖。在精神上,浙江图书馆给我带来愉悦的惊喜也不少:*摆在图书馆门前的周末书市风雨不误,我因此淘到了不少便宜的杂志和好书;*《周末大讲堂》请过卞祖善、潘石屹等名人演讲,言语平实,营养丰富。本周请的是北大经济学院院长刘伟,整个礼堂挤得水泄不通,过道上坐满了人,两个入门处塞有5层人墙阻隔,刘伟用了极其通俗的言语分析了当前经济形势,引得观众频频点头,尤其是讲到一个东北县长在三年把一个县终于弄成了国家级贫困县当作成绩汇报时,下面观众爆发出许久的笑声;*与浙江音乐厅合作的音乐会,只需20元的门票,就可以听到来自欧洲音乐家们演奏最纯正的音乐,那场木管二重奏的演出,精彩纷呈。只是大多数中国人没有听音乐会的习惯,总是发出各种各样的响声,包括我,在这样的平民音乐会熏陶下才知道了何时该鼓掌,如何与音乐家互动。*在北京奥运期间免费开放视听室,可以随时入内观看大屏幕投影。我记忆很深刻的是,第一个比赛日的上午,我偶然发现这里在放映女子48公斤级举重比赛,很多读者和图书馆员工聚在一起,共同为陈燮霞加油,一起叹息一起喝采,比赛后才知道这是中国取得的第一枚奥运金牌,在离开学校许久之后第一次找回这种一起呐喊的记忆。在浙图,我能熟悉每个书架上放置的书籍类型、我能记得哪个座位下有插座、我会从一个人的看书姿态能大致猜出他在阅读哪一类书籍、我练就了从封面装帧来判定书籍好坏的能力……结语杉浦康平曾经谈论书籍具有五感:1)书的重量感;2)手触摸的感觉;3)打开书,随着书的翻动,油墨和纸张的气味不断地刺激着读者的嗅觉;4)书页翻动,纸张的声音;5)读者阅读书籍,最直接的视觉感觉。我的图书馆之恋也是体验书籍给我带来的各种感觉,当日暮降临余晖洒满窗外的树林,我用手轻抚过架上的书脊,我将感恩送给了书籍和图书馆。我和朋友说:每当走进图书馆就感到文思泉涌,很多工作的思考都是在图书馆完成的。这是为什么?因为,在图书馆我会更加沉浸,用一种恋爱般的气息来呼吸带给我无限的创造力。生命值得经历,图书馆值得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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