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往雄心——发现德国学派艺术大师全显光

出版日期:2016-4-1
ISBN:9787549579857
作者:王新
页数:269页

内容概要

王新,1979年生,湖南宁乡人,有骡子脾气,一本正经做学问,闲闲散散著文章。美术学硕士,思想史博士生,现为云南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副教授,上海市研究生优秀学位论文获得者,云南大学“青年英才教师”,云南省卓越青年教师,主持云南大学精品课程1门,校级、省级课题5项,获教育部、云南省政府、中央美术学院、鲁迅美术学院、人民文学等全国性文章奖励6项,在各大报刊发表术论文、作品200多篇,著有《诗画乐的融通》(中国社科出版社,2012),《见与不见:读图时代的视觉教养》(新星出版社,2014),从事艺术史与思想史研究。

书籍目录

目录
第一章 艺术传略:孤往雄心
一、也多风雨也多晴
二、十年板凳苦回甘
三、海炼刚沙金玉骨
四、才如火焰命如冰
五、秀出千峰成伟俊
六、收拾百川归瀚海
第二章 艺术渊源:瀚海苍穹
一、莱比锡版画与书籍艺术学院的古典教育传统
二、丢勒的“抽象理性”:结晶科学理性与灵魂激情
三、表现主义的自由与凶狠
四、拙厚者珂勒惠支的教益
第三章 素描教学:素以为绚
一、不经雕琢而尽得风流的素描理念
二、把学生训练成“活的”的素描教学目标
三、从对着画到背着画和想像画的训练步骤
四、多画,快画与乱画的价值
五、画出“看不见的东西”
六、结构、线条与材料三大内容之研究
七、“德国学派”素描四大特征
八、“德国学派”素描与苏式素描的比较
九、“带着镣铐跳舞”的空间经营
第四章 色彩教学:天彩流芳
一、一以当十的原色之美
二、单色专精后的披美缤纷
三、出神入化的重叠并置
四、卷舒开合任天真的以情驭色
第五章 教学模式:心心授受
一、“指点迷人出路,提醒久困英雄”的教育理念
二、师徒授受的教学传统
三、克里斯玛式的精神召唤力
四、因材施教与专精深入
五、默会知识的传承
第六章 艺术理论:循技入道
一、辗转中西、自由取予的从艺经历
二、艺术技术修炼:重叠的厚味与寸度
三、创造态势“含蓄”:循迹造型,渐入佳境与意在笔后
四、艺术意境圆成:磅礡天地的生动与浑茫
第七章 艺术作品:星斗焕烂
一、国画钟馗:磅礴天地 敲骨有声
二、国画山水:万壑辞章 清气烂漫
三、水墨荷花:苍健如怒 冷妆妖娆
四、水彩:物华潋滟 诗韵空明
五、油画:皴色富厚 诗境灿烂
六、版画:以刀为笔 亦豪亦秀
七、雕塑、书法、篆刻:博识精能 汪洋恣肆
第八章 价值定位:寂寞余花
一、 中国艺术教育之“西学东渐”谱系
二、全显光艺术教育特色
三、全显光的教育实绩
四、艺术创造之融创中西谱系
五、“多端深入融创中西派”之全显光
结论:艺术史与艺术教育史上的失踪者
附录:全显光学生王洪义、王岚、李璞、隋丞、何为民评价文章
全显光艺术大事记
代跋:最是斯文

作者简介

20世纪五六十年代,新中国艺术教育界几乎被苏联社会主义现实主义艺术全面覆盖,然而就在这种几乎万众一心的“学苏”的声浪中,还是涌现出了一些零星的“异声”,这就是《孤往雄心:发现“德国学派”艺术大师全显光》所要研究的、虽少见于经传、却一枝独秀的“德国学派”艺术家全显光。
全显光1955年至1961年期间留学德国莱比锡版画与书籍艺术学院,获得“版画家”荣誉后归国,在鲁迅美术学院长期担任教学工作,并创办了鲁迅艺术学院第一个艺术家工作室。此后历经二十余年的博观约取、融会中西,构建了一套全新的艺术教育模式,在国内外产生广泛影响,成为新中国艺术史与艺术教育史上的“德国学派”领军人物。遗憾的是,全显光作为一个具有鲜明个性的艺术(教育)学派“德国学派”的领军人物,仍未受到中国艺术教育界与艺术界的足够重视。《孤往雄心——发现“德国学派”艺术大师全显光》一书正弥补了这一空白。
作者王新籍此书全面、深入、系统地发掘与研究中国“德国学派”艺术,对中国当代艺术及艺术教育提出了真知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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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3条)

  •     文/谢轶群  历史的长河浩荡奔流。按照某种浅近的道理,激流淘沥真金,“青史留名”的那些人物,应该是人类各个领域里的佼佼者,代表着一个时期、一个阶段人类智慧的高度;而如风过无痕的绝大多数人等,都是作为历史分母的平庸者。我们检视历史,只要抓住那些久居话语中心、被反复研讨学习的名字和现象,似乎就把握住了历史长河的主潮。  然而这毕竟是浅近的道理。事实上历史总不是永远公正的,历史的书写也难以做到真正的客观、全面、科学。就文化传播而言,那些张扬的形象、喧嚣的场景、强大的主流,是否真的形成顶层格局,人类已经达到的文化高度是否都已被记录、彰显,是一件比较可疑的事情。极有价值的实践无情地埋没,极具意义的理念无声地消逝,极有成就的人物萧索地老去,是艺术文化史上谁也不敢保证没有发生的现象。在某双洞悉一切、烛照千古的慧眼下,反复感叹的遗憾实则早被弥补,孜矻研讨的烦难实则曾被克服,举世仰望的高度实则已被超越,曾经存在的高标一直在人们视野之外,对历史文化的已有认识存在着巨大缺漏而不为人知,只能寄望于渺茫的时间,想想就叫人心惊不安。  如果没有青年艺术史家王新花费八年心血著就的这部《孤往雄心:发现“德国学派”艺术大师全显光》,即便是美术专业的学者,恐怕也没有多少人会高度关注全显光这个名字,正如书中所述的,不管是艺术史著《20世纪中国艺术史》、《中国当代艺术史1978—1999》、《新中国美术史1949—2000》、《中国现代绘画史》(当代卷),还是艺术教育史著《中国近现代美术教育史》、《20世纪中国美术教育历史研究》等,都对全显光的生平成就付诸阙如。我在向云南、江苏、广东美术界的多位中青年朋友询问他们对全显光的了解时,只有一位含糊地应答“好像是位老画家吧”,其他均一无所知。尽管有过石板画《爱和平》的一度广泛传播和成立鲁迅美院第一个教学工作室、被《美术》杂志报道教学模式的短暂辉煌,全显光在艺术创作和艺术教育上的巨大意义,由于他和主流的疏离、与体制的龃龉及身处偏僻、缺乏阐扬,眼看就要在时光中无情地湮灭。没有王新的识具和劳动,在浮躁的当下,黄钟毁弃而瓦缶雷鸣的悲剧可能就要再添一出。  《孤往雄心:发现“德国学派”艺术大师全显光》是一部探寻、发掘“艺术史和艺术教育史上的失踪者”的力作。就个案研究而言,把精力放在聚光灯下的人物身上,在纷繁丰富的已有成果中展开自己的进一步探讨,是相对轻松讨巧的,长长的参考文献列表,固然意味着严谨周密,也表现出调动已有研究资源的自如。而王新在第一手资料长期积累的基础上,放眼中国大半个世纪来的中国艺术史和艺术教育史,首次确认了全显光至今不为人知的突出地位和独特意义后,再对其进行全面论述,堪称真正的发人未发、填补空白、开辟天地。  这是一部极具匠心的专著。王新首先安排了一章叙述全显光的艺术人生。这是一章用文学笔法写就的艺术传略,作者精心裁剪,全显光的漫长人生经历了多个历史阶段,作为一个极具个性的艺术家,他本有着许多具有书写价值的戏剧性事件,但作者以精省的笔墨扬弃了枝节而聚焦于其艺术创作和艺术教育的历程。全显光的苦难童年、学艺缘起、留学生活、创作经历和从教生涯,作者依据时间顺序有条不紊又文采斐然地生动叙述,为后文的论述提供了真实鲜活的生平材料。这一章中的许多片段都给人深刻印象,比如小学时借同学画谱飞速临摹、和艺匠接触学习民间工艺、巧遇专长水彩而不知名的行家得到指点、在轴承厂受到钢轴出炉火候的启发等等;尤其是全显光在民主德国留学期间,油画家和设计家迈尔—弗雷特对其苏式画法的关键矫正,伦勃朗研究专家门泽对其用色的重要教导……节奏抑扬缓急,文笔引人入胜。这些丰富的学艺经历,令人信服地表现了在才情禀赋之外,全显光后来成长为艺术创作和艺术教育两方面大师的后天条件。“孤往雄心”的寂寞、执著与悲壮,流布在这一卷艺术传略的字里行间,塑造了一位与命运搏斗、与主流对抗、为艺术求索、为理想燃烧的艺术家和艺术教育家的动人形象。  在王新的研究结果中,艺术家全显光创作领域之广阔、艺术个性之突出给人以极大的惊叹。他的国画山水脱自黄宾虹和伦勃朗的重叠,又循迹造型、自成一家;他的水墨荷花老厚妖娆,别开生面;他的水彩品位醇正、潋滟空明;他的油画皴色富厚、诗境灿烂、真正显出了中国气派……在这繁多的成就中,其实有一项就堪可成家,何况如此恣肆多样?而被王新放在突出、首要位置的,是全显光的国画钟馗。论述全显光的钟馗题材作品时,王新先归纳了中国美术史上的四种钟馗形象类型,再阐述了全显光作品的超迈境界:涵化前作,睥睨古今,敲骨有声,深得民间艺术之精力、文人笔墨之情味,也会泽着伦勃朗油画的厚味及自身坎坷命途之悲苦。而他对全显光70岁之后“全家样”钟馗的特点、技法和艺术语言细致发肤的品鉴论述,将全显光这一系列作品的成就和意义彰显得淋漓尽致。世人多知米芾的山水,郑燮的竹,齐白石的虾,徐悲鸿的马,黄胄的驴,自本书之后,全显光钟馗的可比肩艺术史上经典的价值得到充分而有力的确认。  阐论上述内容的本书第七章,堪称艺术作品论的典范。“研究者不懂创作,创作者不懂研究”的顽疾真正被王新彻底打破。我们见多了那种理论像模像样而一到具体的作品创作分析就捉襟见肘的研究者,也见多了那种连“艺术”和“学术”这样的基本概念都区分不清的创作家,而王新描述作品神貌感受细腻准确、语言精当,探究作品技法紧贴创作甘苦,阐释作品文化内涵勾连古今中西、打通文化门类,判断作品意义着眼历史纵深,显示出相当惊人的艺术素养和学术功力。对于长期浸淫概念、逻辑、体系的研究者来说,能从创作实践出发对技艺运用有着透彻理解、做出得当分析尤为难得,本书中摘选了大量全显光作品图例作为作者论点的佐证,无一不与论述相符相扣,仅此就可相信作者是真正能沟通艺、理两界的人。在王新的《诗画乐的融通:多维视阈下的艺术研究》和《见与不见:读图时代的视觉教养》两书出版时,我曾写过书评赞叹其“在认知与审美、研究与创作日益分离的今天,这种全面把握的融汇沟通能力难能可贵”,如今全显光作品的艺术创新和文化内涵能前所未有地得到这样妥当充分的凸显和评价,非王新这种境界不可为之。  作为艺术教育家的全显光的独特方法和开创性贡献,占有本书更大的篇幅。王新以“素描教学:素以为绚”、“色彩教学:天彩流芳”、“教学模式:心心授受”为标题进行了三方面的全面分析。其中最冷人关注的,是全显光很早就进行的对苏联教学模式的反拨。苏联教学模式在1949年后由于政治原因对中国美术教育和艺术创作影响巨大,“苏式体系”全盘教条化后长期是艺术院校的训练准则。对于全显光能很早能对此予以质疑、突破,王新重点分析了全显光留学民主德国期间获取的“德国学派”的资源,书中一份素描教学上“苏式体系”和“德国学派”比较的列表,是王新对流行于全国多年的教条化“苏式体系”和只在小范围实践过的“德国学派”优劣的全面总结。在上世纪末我读大学时,就曾听到隔壁宿舍美术系的同学不无偏激地抱怨学校教学方法“全是错的”,其时多数人何曾知道在遥远寒冷的沈阳,一位名叫全显光的老师一直在倡导着“要悟对,不要实对”、“归纳力、记忆力、想象力”、“默功”、“多画、快画、乱画”?而王新在全显光实践基础上进一步探究出的“德国学派”素描的四大特征,在今天的艺术教育上有着重要的启发和指导意义。  在艺术鉴赏、艺术理论批评和艺术史研究之外,艺术创作能否可以“教育”,可能是不少人心存疑虑的问题。从我的本业文学出发(作家无法教课培养),我对学校以课堂、课程的方式来“教”文艺创作的效果颇不乐观,曾半开玩笑地对所供职的艺术院校学生说过:“你爱好艺术,去画去唱去跳去演就是,到学校来干什么?学校是念书的。”我甚至进一步认为,艺术院校的出现和存在,是教育业扩张的结果,是现代社会成员对学历文凭需求的结果,而非艺术创作本身的需要。这些想法在《孤往雄心》一书研究全显光教学模式的章节中得到了一定呼应。王新引用有关文献,确认20世纪著名国画大师绝大多数都不是美术学院或中国画系培养出来的,学校的中国画教育至今没有培养出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潘天寿、张大千、傅抱石、吴湖帆这样的大画家。由此,王新回顾中西方教学传统,总结出有效的艺术教育在于师徒或父子间“亲身参与的因材施教的口传心授”,但是“这种教育传统,伴随20世纪美术学校的兴起、兴盛而日益凋敝”;然后他结合西方学者的论述,指出:“在艺术中这种难以公共化的知识和技艺,比任何一个学科都丰富,艺术中默会的知识传承、风格流派的形成、地方性传统的存续,非这种一对一的亲亲授受难以办到。”以上精辟论述,既印证和解释了“艺术创作难以学校课程教授”的印象,也为克服这一困境提供了思路,即全显光教学模式的核心:恢复“师徒授受”的要义。王新随之总结的全显光“指点迷人出路,提醒久困英雄”的教育理念、克里斯玛式的精神召唤力、因材施教与专精深入、默会知识的传承,让艺术教育呈现出被现代学校教育方式遮蔽已久的通衢——由于条件逼仄,全显光的工作室教学试验只是短期、局部的,成果初显而未蔚为大观,但他筚路蓝缕开辟的道路已展现在后人面前。  读完本书的代跋《最是斯文》,先是错愕,因为所写的吴进仁先生和本书无关;继而顿悟:这也是一位孤往的“失踪者”。吴进仁先生一样满腹才学,一样品优德劭,也一样寂寂无闻。作者在全面深入地发掘了“艺术史和艺术教育史上的失踪者”全显光、雄辩地论证和确立了全先生的应有地位之后,附上这样一篇满怀浓情、感慨悠长的跋语,是不是在告诉读者,在喧嚣浮华的世态背后,如全显光、吴进仁这样才绩卓著而又淡然静寂的“失踪者”不该被轻慢遗忘? 虽然他们可能早就淡漠了尘世名声,但我们不能只注目于聚光灯照亮的地方,任由人类的高贵品性和充满智慧的真正创造无处着落;如王新这般甘于寂寞的“打捞”,就是在执著地矫正时代的标高,恢复历史的公正,修补我们的精神家园。  不教青史尽成灰!
  •     文/魏传金“我一直缺乏勇气在公开的媒体上谈全显光老师,这不是因为我的老师不够好,而是因为他太好,我不够好。”王洪义在谈到自己的老师全显光时,谦卑不已,故而斗胆自报家门,也感有辱师尊。  亦复如是。谈到我的导师,此感甚深。  《孤往雄心——发现“德国学派”艺术大师全显光》一书的作者王新,便是我的导师。  在此,提到的全显光、王洪义、王新三位老师,都有着师承关系。导师王新就读于上海大学时,师从王洪义;而王洪义老师在鲁迅美术学院于全显光工作室学习,师从全显光。这样,关系就很是明了了。  全显光作为王新老师的师祖,一直鞭策着后辈。  此书的诞生,不单是为时代埋没已久的大师拂去封尘,更重要的是点醒世人,撩拨望眼,弥补中国艺术教育史及艺术史上的缺遗。王新老师妙笔实文,点睛一人,全贯中西,梳理艺术发展脉络,归纳全显光艺术成就,深入浅出,全面“打捞”以全显光为代表的“德国学派”艺术家。  有幸拜读王老师新作,激动不已,受益良多。不畏浮云遮望眼,真真领略见全显光隐忍于世,孤往雄心之精神,亦钦佩导师王新之才情与青云之志。  试问诸君,读此书孰无言述?一本正经做学问  历时近十年,广搜材料,博览文献,以独特视野撰写,才付梓成书。在这个年代,如王新老师那样可以守持住、静下心来研究写作的学者,鲜不多见。《孤往雄心》已是王老师的第三本著作,较之《诗、画、乐的融通》和《见与不见——读图时代的视觉教养》两本著作,此作以艺术家个案研究为牵引,将“德国学派”的来龙去脉以及在中国艺术的发展脉络厘清,反思中国艺术教育史及艺术史。王老师为人坦诚,脚踏实地,其治学精神与做人一样严谨与曲尽其妙。记得少不更事的我,写文章不着边际、强写生趣,言不附物,华而不实,一叶障目。然而我还浊心目而自蔽自乐中,实属无知。王老师见我文风不正,大感不快,于是直言不讳,点数弊病之处,引导文正之风。他讲过,无论做学问还是做研究要落到实处,有依有据,贴着事物写,才能让别人信服,文章也是如此。我谨记教诲真言。《孤往雄心》中写到,“小作品显出大气象,是极高的境界。”虽赞叹伦勃朗的精到形色,以及全显光的心领神会,我也体悟到了王老师的春秋笔法。见微知著,以小观大,这需要字字珠玑般的恰当拿捏。尤为读完第一章“艺术传略:孤往雄心”,其文其语,真切动人,让人体味全显光所处时代的人间冷暖。厘清全显光老师的艺术经历是不易的,王老师于自己研究生期间就已着手收集材料,采访全显光老师,并向全显光工作室的学生寻找资料。同时关注到全显光的艺术历程,以及牵涉到艺术流派,有条理归纳全显光的艺术。做学问要耐得住寂寞,有始有终。王老师之所以能理清艺术史,把握艺术思想,游刃有余,卓有成绩,并非埋头苦读所能达到的,需要系统地学习。他将之比喻成任督二脉,一是阅读艺术类过往期刊,至少是1976年以后的,重要的艺术、文艺期刊,系统梳理,以便关注到艺术前沿问题及研究。二是读经典著作,理顺艺术史脉络,构建知识体系,以求只眼独具。耳闻者纠心,羞心于腹无一物。王老师曾耗时八至十年时间,将艺术类往刊与原典著作阅读并做笔记,寒来暑往,从不懈怠。使得艺术知识系统化,至今勤勖依旧。尤其文笔功底的养成,听闻之后敬佩不已。夜半灯灭,王老师就跑到宿舍楼的大罩灯下,笔纸在手,书写所思所想,书写品类万物。他讲,不一定非得写研究性文章,随想、散文都可以锻炼文笔,我很赞赏王老师的方法。博览群书,不辍耕笔,忍耐寂寞,文章才得以打磨得如此字字珠玑,气贯长虹。这是王老师治学精神所在,亦是榜样所在,以励后来者。做学问,不易。将漫卷书海潜翔,坐穿黄纸文章,端倪初见。更何况著书立说,撰集行文。吴进仁先生让王新立定超越王国维的决心,是要以中国一流大师为对手,不至于格调低下,落入秽俗。《孤往雄心》此书就是如此,做真研究、真学问也,可震百年个案研究之林,不输一人。为人师者如此,哪一个学生不愿意雪立其门庭之下?孤往雄心 慧拾珠璧   徐悲鸿先生有一语“独持偏见,一意孤行”。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中国,徐先生所持的已然波荡了整个中国,牢而难破,不再孤舟自鸣。但在北方,鲁迅美术学院却有一位艺术家,仍然“独持偏见,一意孤行”着,却与徐先生的教学体制截然不同。全显光,《孤往雄心》一书所贯穿载录的艺术家,1955-1961年留学德国莱比锡版画与书籍艺术学院。回国后,深谙西方绘画旨要,而难以被苏式精雕细琢的艺术体制所认同,故而隐忍一隅,孤往雄心,守持着“德国学派”艺术的纯真。王新老师的《孤往雄心》以全显光的艺路历程为主干,旁征博引,并以中西艺术发展历变为辅,从八个方面展开,纵横研究。熊十力先生曾言“凡有志于根本之学术者,当有孤往精神”,在此将全显光的艺术历程结词为“孤往雄心”,恰到好处。再加之王老师的妙思文笔,使其一生精简而生动地展现于世。艺术传略中,全显光从小就与艺术结缘,尤其是博大雄强民间艺术。因而禀赋于心,勤励好学的全显光考进鲁迅美术学院。被苏式绘画风气所笼罩在所难免,在此期间,“师运亨通”的全显光又一次得到了提高,哪位不知名姓的水彩画家。导师王新用“海炼钢沙金玉骨”形容其留学经历,其中曲折与温存并行而在,从苏式绘画风气转到“德国学派”艺术的艰难,冷暖自知,苦水自咽。归国而来时,满载硕硕成果,成绩斐然。但命不顺时,风雨飘摇下独持“德国学派”艺术,默默打磨自己。直至王新老师新作《孤往雄心--发现“德国学派”艺术大师全显光》的出版,才得以全面介绍这位在中国艺术教育史及艺术史上的失踪者。环顾周遭,还有多少像全显光这样坚守的人,亦不多如王新这般只眼独具的研究者。艺路漫漫,真正大师除忍受雨打飘零般的冷漠外,其艺术臻至更高境界才是高手。不信,你看看!王新老师在第一章讲述完其传略后,则以七个章节分别阐述其艺术渊源、素描教学、色彩教学、教学模式、艺术理论、艺术作品、价值定位,全面且深刻的研究,不可多见。全显光作为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留德艺术家,然而空谷幽兰,埋没已久,现在被发现介绍,不失为单调的中国艺术教育史及艺术史扩容新生气。那么,“德国学派”艺术好在哪里?(较之时下苏式体系而言)王老师的归纳阐释,全显光所求学的莱比锡版画与书籍艺术学院具有深厚古典文化教育传统,归纳为三个方面:学术自由、科学精神和“克里斯玛”。虽然蔡元培先生掌鞭北京大学时,提出的“思想自由、兼容并包”之学术精神与上文提到的学术自由不谋而合,但在那个风雨飘摇的社会境况下,尤其苏式体系独断笼罩后,艺术之学术多半与苏式体系形影不离。至于科学精神与“克里斯玛”,则是方法与专注精神上而谈。科学精神,渗透着每一位德国学生,定时定量完成作业,随时随地参与到艺术环境中,运用科学精神与科学眼光来研究世界,而并非呆板的按部就班。“克里斯玛”更切合艺术研究的魅力所在,对专业权威的尊重。正如“全显光谈到这是一种精神力量,裹卷其中的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孜孜不倦地求索在美的真理之途,废寝忘食,忘怀得失。”得此精神陶然,全显光雄心孤往而不惧。丢勒的“抽象理性”承传德国古典艺术的“抽象理性”,将繁多提炼为纯净,从而接近永恒,使人获得宁静。丢勒的灵魂世界以有波涛翻涌,注视生命的坚强与脆弱,将其融会贯通。德国表现主义久负盛名,在将丢勒古典传统中的灵魂激情递传并扩大的同时,是表现力度更大限度的自由化。虽然表现主义多少影响到了全显光的艺术发展,蓄养气势,但较之古典艺术传统仍显薄弱。全显光系统地研究过珂勒惠支的艺术,并大量临摹她的作品,在其艺术理论的指引下,全显光恍然大悟,练养自己的默功,为以后达到游刃有余的想象画打下坚实基础。画到聪明处能笨,这是高境界,全显光在珂勒惠支的影响下深刻领悟到这一点。从德国古典传统发展至今,所形成的艺术体系饶有深意地贯穿于全显光的艺术中,王老师将其归结为“德国学派”。其实,中国古典传统自始至终涵在着或多或少德国式的古典气息。学成归国,虽饱受压制,但志向未泯,一直践行着自己所学得的艺术真谛。第三至七章,从艺术教学体系展开,并以艺术理论与作品进行分析,深入浅出,透彻明了。全显光深得中国民间艺术的创作理念,融会其他艺术,大融大放,老辣雄强,毫不输于所谓的精英艺术。在其素描教学,色彩教学,以及心心相授的教学体系进行中,并通过作品图文并茂地阐释,使其艺术理论达到“循迹入道”的高境界。“多端深入融创中西派”的全显光,是被蒙蔽的时代现行体系所忽略的艺术家。至上个世纪末,全显光艺术才得以被外界逐渐认识并传播,近半个世纪的隐忍教学,终于可以在《孤往雄心——发现“德国学派”艺术大师全显光》一书中充分认识这位老人及其艺术。背负苍茫,孤往雄心,全显光守持“德国学派”之艺术,王新老师发现着这位在中国艺术教育史及艺术史上的“失踪者”,光气重现,功不可觑。赤子之心   有这样一个有趣的事,少不更事,本科生会觉得王老师上课严厉,不近人情,但到后来学生最喜欢的老师还是王老师。“现在这样以严词相向,瞩望学生读书学习的老师不多了,”王老师以其赤子之心,真言相对,循循善诱,希冀于后来者能学有所获,为学问上下求索。王老师对学生视如己出,有情义之人哪有不晓得!本科三年级,有学生请王老师为自己策划个人画展。老师推荐黄毛小子,不妨一试,我才得以有后来的策展经历。王老师并不是婉拒他的请求,我知道他是很抬举我们晚辈的。展览还算顺利,但那位家境不裕的学生感动不已,其中原因我也知道。王老师的自评“一本正经做学问”,确实如此,但后面还一句“闲闲散散著文章”。书香门第,王老师自小受惠古典诗词的陶性,耳濡目染,孕润了古雅文笔。不难发现,书中诗词雅句,随手拈来,妙笔生辉。跋文中,与吴进仁先生畅会古典诗词歌赋,让人折服才情时,不免心生济世悲悯情怀。斯文鲜矣!王老师喜欢沈从文,喜欢他的文字,里面的一物一景、人情世故。很巧,沈先生的故乡在湖南凤凰,王新老师也是湖南人。或而其中有一些心照不宣的文人相惜之情,更多的是湖南地域性所涵养的品性使然。王老师之所以推重沈先生不是偶然,沈先生文风朴实无华,语句精炼,起承转合中亦有妙笔成趣。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写得如此真实而又有神秘美感贯穿其中。在《孤往雄心》的“艺术传略”中,文风多有沈式的朴实,但行文中更添了文雅与清丽。涵泳其中,俯拾皆是,顺畅平实中深情永驻,读来陶性。王老师以其赤子之心,人如文朴实而生韵,怎不受人敬重。王新老师有一个切身体验:大学,教知识容易,教见识难;教见识容易,教教养难;教教养容易,教气质难。我很赞同。《孤往雄心——发现“德国学派”艺术大师全显光》中,王新老师其知识,见识,教养与气质同高蹈。
  •     文/南墨可怜荒陇穷泉骨,曾有惊天动地文。以才艺和思想安身立命的人,如果不能在自己的专业领域留下显赫声名,内心一定是悲凉的。一些思想精英因时代使然,失去其音讯,思想的火花无端熄灭,也是一个时代的伤痛。昆明籍画家全显光先生,就是“被遗忘者”序列中的一位。就其别开一派的个人成就而言,中国当代艺术史和艺术教育史上无论如何都不该遗漏。新近出版的《孤往雄心》深入而系统地绍介全显光先生的成就,作者王新试图让这位“德国学派”的代表人物重新回到大家的视线,让几百年后的人们都记住一位叫全显光的大师。全显光先生的艺术成就1950年,全显光以优异成绩考取鲁迅文艺学院(鲁迅美术学院前身),1955年毕业时,他被苏联专家看中,遂邀请其到苏联留学,但因中苏交恶临行改往民主德国莱比锡艺术学院留学。全显光进入莱比艺术学院锡版画与书籍专业,在版画家、油画家和设计家汉斯•迈尔•弗雷特的栽培下,全显光很快从苏式素描公式化的复制中走出,按照老师制定的培养计划,短时间内将中国民间艺术和德国艺术经脉打通。在德国严谨而自由的艺术氛围下,他接受了不近人情的艰苦训练,深入绘画堂奥。德国,是个举国上下崇尚思想和艺术的国度,而且不排外,教授们掏心掏肺不遗余力倾囊相授相关学问和艺术。由此,全显光得以亲沐阿洛伊斯、汉斯•迈尔•弗雷特、伊根夫瑞斯和门泽等艺术大师的教泽。他们手把手教授之余,带其临摹伦勃朗、丢勒、珂勒惠支等世界一流艺术大师的作品。这些训练让全显光在素描中的科学结构分析,线条的豪放抒写,国画油画中的浑茫气象,都打上了丢勒的烙印;石版画显现出的落笔千钧、蔑视修饰的凶狠,本身就是德国现代艺术艺术家亚诺莫尔、赫伯特图霍尔斯基、埃贡普考的气质;而珂勒惠支的拙厚也曾疯狂地影响过全显光。在1961年毕业时,全显光获得“版画家”的学位。然而,带着满怀喜悦和伟大抱负学满归国后,等待全显光的却是一出出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文革”中,他历尽劫难,大好的青春年华被耽误,让人诡异的是,即便迎来改革开放,他仍然不能人尽其才发挥自己的光热。1979年冬,全显光工作室在鲁迅美术学院成立,他十分兴奋,觉得终于可以将失去的时光补回来了,开始大展拳脚推行“德国学派”模式的教学。他在素描、色彩、版画等诸多方面进行实践探索,一时间各种专业杂志上登文章,好多艺术创新获得国家专利,中央美院等十多所院校派代表来取经问道,校内其他班的学生也跑来听课学习。但在当时的鲁迅艺术学院,他的“德国学派”模式被称作“误人子弟,毒害学生”。最终,全显光的工作室被撤销了,他的导师资格也被虢夺,不得已早早退休。万山不许一溪奔,堂堂溪水出前村。退休后,他把工作室搬到家里,在家接待慕名前来的学习者,用近乎悲壮的努力,继续践行他的教育理念。在短短3年的教学生涯中,全显光培养出王洪义、何为民、王兰、隋丞喜、姚先锋等艺术翘楚,为中国艺术事业作出成绩。然而,这和他的伟岸雄心实在相差太远。他倡导的一整套关于美术基础教育的理念放在今天,仍然是很先进的。他的艺术才华精深而多面,很多学生只学到其中一点,但已在各自的领域获得极大声誉。全显光,一个当代艺术史和艺术教育史上的失踪者,令人扼腕。王新从2008年开始,苦心研究全显光,8年来,不断在各种媒体发表文章,呼吁艺术界注意、发现和重新认识全显光先生,渐有回声。时至今日,《孤往雄心》这本系统性研究专著的出版,或许可以在僵硬的艺术冰层上凿开一个透明的洞,让温煦的阳光照进,渐渐将沉闷和阴暗融化。全显光先生为何会“失踪”1961年10月,全显光回国后被分配到鲁迅美术学院工作。由于中国在1950年代奉行“一边倒”的政策,在教育领域全面推行苏联的教学模式、教学理念和课程设置。历经1952年的大学院系调整,不但欧美理念的大学教育被连根铲除,就连不符合苏式教育理念的民主德国教育思想也备受冷落。到1980年代初期,情况略有好转,但中国艺术界权威刊物、美院等具有话语权和人事权的,基本都是留苏学者或者在苏联教育体制下成长起来的人把持。全显光有别于标准范式的工作室夭折,根本原因还是体制本身。全显光的悲剧,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个人的性格。傲岸和直耿,和他的出身有关,也和他的道德情操有关。他只会日如一日画他的钟馗,或仗剑,或擎拳,尤其是两只眼睛,最为传神,精光迸射,摄人魂魄,彰显的是邪不压正的天地正气。由此我们也可以感受到他身怀绝世武功,无用武之地的愤懑和无奈。作为莱比锡艺术学院的高材生,早在1980年代就成为新中国艺术史上“德国学派”的代表人物,全显光的命途却像钟馗一样,工作难调,桃李难育,被批斗、抄家,被排挤,什么人事炎凉均遭遇过。才华横溢,风标卓然,他屈服于人世的命运了吗?看他画的那些怒发冲冠的钟馗,纤毫毕致的逼真与功力,你就可看出他的轻蔑、傲岸和雄心。懂他的,二三子。本书虽为艺术著作,可在斐然文采的背后,极具思想深度,譬如,他提出“民间艺术的大生动”“德国文化的大浑茫”“重叠的厚味于寸度”“渐入佳境与意在笔后”等艺术思想。同时,通过精致的个案研究,深沉的忧患意识,温暖的人性关怀,向身边宰割一切的陈腐艺术思想、教育思想彰显出凌厉的批判锋芒。王新的隔代研究,算是给了全显光先生一个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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