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在这里》书评

有一种深情叫做程铮

文/蓝莓兔子【一】 比童话更加美好在辛大所有的故事中，《原来》也许是最适合反复回味的一本，每当程铮和韵锦的名字从脑海中跳出来的时候，心底仍会不自觉地一动，就连泛起的回忆里都含着淡淡的清甜。即使是在第5次重温这个故事的今天，它所带来的情感触动和对爱的领悟依旧是清晰而刻骨铭心的。不知不觉间，我对它的喜爱程度早已超过除《许我向你看》外的其他作品。我总是反复回想起书中那些令人心动的纯美片段，微笑着想象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里，他们正嬉闹争吵的温馨画面。经过几次改版，几易其名的《原来》终于又改回了《原来你还在这里》这个名字。因为书名的回归，拿到插图纪念版的那晚还莫名欣喜了好一阵，这其中的精妙与幽微，也许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在我看来，《原来你还在这里》是对青春与爱情最纯粹也最美好的记录与回味。作为辛大的处女作，它映射出她最初执笔时心底那些激越而痛楚的情感，那是少年甜蜜与痛苦所交织的青涩年华，是爱情的美好和无奈在程铮和韵锦生命中缓慢流淌过的痕迹。尽管与她后来的许多作品相比，它缺乏很多商业化的吸引眼球的东西，没有悬念，没有死亡，没有严肃的宿命与救赎的探讨，也没有诡谲多变的商场风云或利益之争，它只是一个安静而纯粹的爱情故事，简单到只有爱情，在彼此的青春岁月中反反复复地滋生又幻灭。然而，也正是因为这种简单与质朴，因为那些琐碎的少年心事，充满热情的期待，暧昧而甜蜜的过程，小小的争执与不安，所有的一切都一目了然，却又让人怦然心动。我想，辛大喜欢这个故事，并且愿意再三重温这个故事，在初稿的基础上几次修改，为它填上更加清晰的脉络和更加鲜活的血液，并且重写了新的番外，也是因为它记录了那样一段清澈如水的青春年华，亲切美好，却又不胜唏嘘。重温这个故事的过程出奇得甜蜜：爱情像夏日里一场狂怒无比的暴雨，毫无征兆地伴随着几声闷雷开始。学校走道里意外的冲撞，清亮而灼热的回眸，从此她便成了他生命中逃不过的劫数，而那些刻意为之的刁难，尖酸刻薄的嘲讽，故作凶狠的关心，掩饰不住的热切，以及在程铮心里从蠢蠢欲动到愈演愈烈的陌生情愫就这样悄然地滋长，如洪水般迅速地淹没了他那颗未经世事的少年之心。他一度以为自己讨厌她，却发现自己越来越沉迷于和她之间的游戏，看到她时总忍不住找茬儿欺负她，在她的漠然中怅然所失，在她的愤怒里自得其乐，近乎变态地享受着那隐秘而陌生的快乐。在无数个不能成眠的夜晚，反反复复地想念着那双眼睛里灼热闪亮的光华，无法忘记却也无法拥有。年少时，他一心一意地喜欢着她，却总是不懂爱的方式：看节俭的韵锦用两个馒头打发一顿晚餐，编着弊脚的理由买面包给她，偷偷地把钱放在她的桌子脚下，把饭票塞在她抽屉里……总是这样的，拙劣而毫无技巧地讨好，单纯到令人落泪的心事，只不过是因为喜欢，便抛开一个男孩所有的自尊与骄傲，霸道地想要占有，可怜地向她乞求，将最初的青涩与甜蜜熬成最后的卑微和痛楚，将点点滴滴的暗恋与美好变成身不由己的相互折磨……程铮，作为辛大书中我最喜欢的男主，一直以来都在我心中占据最特别的位置。他的深情和专注令他成为世间难得一见的情痴，难怪众多喜欢他的女书迷们会不无嫉妒地幽然感叹：“满街都是陈孝正，世间何处觅程铮……”。他就像一团炽热的火焰，带着年少时不容抗拒的热度和令人贪恋的温暖来到韵锦身边，捧上自己那颗为爱虔诚的心。王子般优越的身世造就他与生俱来的骄傲，迅速沦陷的感情却不小心泄漏了心底的秘密。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别扭，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看着她的时候，明明心里甜得像蜜一样，只想分分秒秒地守着她，呵护她在手心。可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却没有一次能自在妥贴地表达自己因爱而卑微的那颗心。很多朋友不喜欢苏韵锦，觉得她不够单纯，爱自己胜过一切，对程铮的爱情却总是一副无动于衷的高傲模样，我却并不这样认为。韵锦出身贫寒，年少的她过早地懂得了生活的艰辛，然而这份艰辛却从没有压垮过她内心对幸福的憧憬，她要的不是攀上高枝尽享荣华富贵的安稳，也不是一份被施舍被认为是理所当然需要接受的爱情，她不想做众人艳羡的灰姑娘，只期待与平凡的渔夫携手终老，享受平凡的宠溺。她要的是一份纯粹而安宁的爱情，相伴如水的幸福，而程铮带给她的，却常常是一份既消受不起又无力抗拒的惊涛骇浪和一份令人窒息的亲密。程铮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在依赖她的同时，霸道地想要将她占为己有，以为只要有爱，便可以克服世间一切的困难。当这个故事就从最初的甜蜜悸动转向反反复复的争吵与伤害，它已经不再是灰姑娘和王子的美好童话，而是固执任性的青春岁月里难以抹平的一道伤痕，是程铮和韵锦在百转千回后对爱情的幡然醒悟。辛大的文字里有着一如既往的犀利与温暖，不管是爱情萌发时的怦然心动，还是朝夕相处时的残酷现实，都有着深入骨髓的力量。看到最后，眼睛突然就湿了，那个单纯的少年，连一双袜子都不会洗的男孩，用四年的时间学会如何去爱：学下她喜欢的围棋，学做她爱吃的菜肴，将她海蓝色的耳环暖在胸前，对她的一切，念念不忘。不管世事如何无常，身边的人如何去了又来，来了又去，他，永远都站在原地，等待着她的回眸。谁说这不是童话呢？我觉得它甚至比童话更加美好。回望人生，在成长的道路上我们都曾有过太多想要努力守护的东西，却往往会在不知不觉中错过与遗失。曾经那样刻骨铭心的爱情，却也会走到备感无力、形同陌路的那一天。令人心惊的是，书中的幸福结局并非必然，只不过是一份专注和无数个巧合组合而成的幸运。在面对徐致衡的追求时，如果苏韵锦再松懈一点。当陪在郑晓彤身边时，如果程铮再脆弱一点，没有原则一点，那么这个故事也许就会走向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结局，而所有的往事，都将变成对青春与爱情的祭奠。就像我很喜欢的一篇《匆匆那年》的影评（魔云兽）中所写：“时光一去不复返，我之为我，竟是由那些平淡无奇的小决定导致的，当下我荒废的、在意的、认真的、不认真的、都会对将来产生影响。”世界上没有一帆风顺的爱情，当感情遭遇危机时，你所采取的处理方式，决定着自己未来每一个瞬间的幸福。所以花心的陈寻失去了方茴，现实的陈孝正放弃了郑微，专情的程铮则用痴情的等待找回了苏韵锦，对待感情，他们用不同的态度做出了不同的选择。这其中，只有程铮，能够在充满诱惑的现实世界中不改初心，维持孩童般单纯的个性。而当方茴对着陈寻慨叹：“不悔梦归处，只恨太匆匆”时，当陈孝正阴暗地目睹郑微与林静执手携老的幸福时，惟有程铮，可以挽着亲爱的灰姑娘的手，自由地徜徉于童话世界中。【二】 番外 幽怨的断腿王子所有的童话都有着同样完美的结局：王子和灰姑娘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从此面朝大海，共看春暖花开。一如光良温柔的声音里那令人艳羡的美好景象：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象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可童话却从来不告诉我们，王子和灰姑娘是如何克服平淡生活中的琐碎争吵，去守护那份看起来浪漫唯美实则岌岌可危的爱情的。恋爱过程中的甜蜜悸动总会褪色，那些因为家境、地位、生活习惯甚至繁琐家务所导致的矛盾一一爆发：无论是王子养尊处优、生活能力几为负值的臭毛病，还是灰姑娘深藏在美丽外表下那颗清高孤傲的心，都会在日复一日的庸常生活中渐次呈现，将王子和灰姑娘的爱情拖入迷茫的境地。曾经的美好回忆，如今只剩下模糊的影子，现实中的爱情早已疲惫不堪，化为对彼此的憎恨与折磨。他们依然相爱，却又备感无力，被这份沉重的爱压得无法喘息，只想逃离。在新番外《断腿王子》中，程同学就是以这样一个幽怨断腿王子的角色隆重登场的。卸下完美外壳的王子因爱患得患失，用祥林嫂式的碎碎念细数灰姑娘的种种不是，抱怨被抛弃的种种不满。生活远比童话更加残酷：王子和灰姑娘虽然终于走到了一起，却无奈地发现，幸福生活依然只是梦境中无限旖旎的幻影。再华丽的城堡，再动人的过往，都抵不过平凡生活中点点滴滴的侵蚀与相互伤害。辛大在道尽爱情之初的甜蜜滋味，让人只想幸福沉伦的时候，却转而以犀利的笔触和略萌的文风，掀开它温情脉脉的面纱，挑破情感的脓疮，直指爱的本质。当幸福甜蜜的情动已成为过往，相爱容易相处难的魔咒却如影随形。对跨越艰难险阻的王子和灰姑娘来说，吞噬他们幸福生活的，虽然并不是家境、身份、财富、家长阻碍这些世俗的表象，但来自不同世界的王子和灰姑娘，却依然有太多困难和障碍需要克服。当灰姑娘不堪忍受水晶鞋的负累和王子的懒惰，而王子也无法接受自强自立的灰姑娘拥有自己的事业与生活时，美丽的童话终于演变为痛苦的噩梦：灰姑娘逃跑了，只留下王子一个人在城堡中孤单守候……幸运的是，不管灰姑娘离开多远，王子又有多么痛恨她的凉薄，那些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差异与阻隔，总不会比爱长。兜兜转转那么多年，蓦然回首时，他依然是她骄傲自负、并不完美的断腿王子，即使一瘸一拐，却深情如昔。而她也依然是他心中美丽无比的公主。不同的是，在四年的煎熬与等待中，他学会了尊重和屈膝，爱不是占有，而是宽容与成全。而她则适应了磨脚的水晶鞋，知道每一个闪闪发光的童话里，都需要两个人的付出和相互迁就。只要你愿意，童话里的幸福结局就总能等到。至于那些兜兜转转的过程：相守的疲累、分离的痛苦、重逢的喜悦以及关于爱的思索，不过是在现实生活中与爱相伴的挫折与成长。生活或许比童话无奈，却也同样可以更加美好——只要你有为爱付出的信念与勇气。我的微信公众号“蓝莓兔子悦读记”，会不定期发送一些自己写的书评，欢迎关注。查找公众号：lmtzydj可订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