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大拙说禅

出版社:浙江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3-4
ISBN:9787308113007
作者:[日] 铃木大拙
页数:340页

内容概要

铃木大拙(1870—1966),原名贞太郎,后因学禅,改名大拙,别号也风流居士。日本佛教学者,日本现代著名的禅学思想家,曾师从临济宗圆觉寺派宗演学禅。他本人因介绍东方的禅学和文化而闻名于西方的人文学界,比之同时代的其他日本佛教学者更具有世界性,所以在日本被誉为“世界的禅者”。他的思想,影响过海德格尔、弗洛姆、汤因比、巴雷特等西方著名的思想家,被塞林格尊为“心灵导师”。主要著作有《禅的研究》《禅的诸问题》《禅思想史研究》《中国古代哲学史》《佛教与基督教》等,全部著作收于日本岩波书店出版的《铃木大拙全集》。

书籍目录

铃木大拙说禅
论禅
论宗教
论东西方宗教的差异
论宗教与审美
禅与文化

禅的准备知识
禅与美术
禅与武士
禅与剑道
禅与儒教
禅与茶道
禅与徘句

编辑推荐

《日本艺文酷:铃木大拙说禅》编辑推荐:在东方人释宗演心中,禅思想是全人类的。铃木大拙正是继承了这种思想。因此,在书中展示了作者的思想是纯粹东方式的,在作者看来,西方那种把主体意识与客体世界、神界与人界、灵魂与肉体、超越与世俗分裂为二的二元化思维方式及抽象化、图式化的逻辑思想,造成了人与自然、人与内在自我的分裂与疏远。因此,人类需要解开这种二元对立思维的枷锁而回归于浑然同一的思维方式。《日本艺文酷:铃木大拙说禅》正是以此为基点,讲述了禅,以及由此衍生出来的禅文化,以及东西方的差别,等等。

作者简介

铃木大拙是日本禅学大师与思想家,是当今最伟大的佛教哲学权威与禅学权威。本书是铃木大拙在西方引起广泛回响的主要著作。
世界级的禅学权威“铃木大拙”以其对东西方哲学的修养为背景,将禅学融合于西方哲学领域,他从禅的内部来解说禅,避免了生硬搬用西方哲学观点对禅进行臆测,但又超越了旧禅师所运用的打破语言概念的个体直觉方式,吸收了现代的思想方法,使禅的思想性可以在比较广泛的基础上得到交流。由于他对禅学的宣扬,使得西方世界开始对日本佛教产生兴趣,也刺激了日本人对佛教的再度关注。
本书可以了解铃木大拙研究禅学的基本观点与大体面貌,内容集中在禅宗思想意义的阐发,少了一般宗教思想书籍冗长的历史资料与学术性的考验,本书也是铃木大拙研究最具时代特色的作品,深入浅出的笔触下,让本书成为禅学入门最普及的指引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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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6条)

  •     铃木大拙有全集40卷,但是最精彩,最有价值的部分就是对禅的论述。在大拙的眼里,禅不是哲学,不是宗教,更不是道德。概而论之的话,铃木大拙的禅思想,就是一个“机”字。铃木大拙,这位活了96岁的日本思想家和宗教家,他的最大的一个学术贡献就是向西方人传达了这样一个信息:禅的根扎在中国,禅的花开在日本。西方人知禅是因为铃木大拙。英语世界里通用“Zen”而不是“C han”,就与他不懈推广日本禅有关。铃木大拙有全集40卷,但是最精彩,最有价值的部分就是对禅的论述。这个分量至少有15卷之多。而15卷的文字量,对一名普通读者来说是无法阅读的。如何把它压缩提炼成铃木大拙论禅的精华本?完成这一艰巨工作的是在日华人新闻工作者、学者张石先生。他从《铃木大拙全集》中选译出论禅的文字,取名《铃木大拙说禅》,交浙江大学出版社启真馆出品。禅不玩弄任何定义大拙用英语写作,向西方人不厌其烦地述说那么在这位先生的眼里,究竟何为禅呢?他说,禅什么也不教导什么也不述说。因为禅是从人们自身心绪中自然生发的东西。如果禅硬要教导硬要述说什么的话,禅就是哲学了。而禅一旦标榜为哲学,禅就完蛋。那么禅是不是宗教呢?若从逻辑层面看似乎不成问题。这是因为如果认定禅不是宗教,那就等于说佛教也不是宗教。但就在常人眼中视为常识的东西,在大拙那里则有了异样的考量。他的视角很妙。他说,禅没有值得礼拜的神,没有应该执行的礼仪,没有死者往生的未来国土,而且在终极处,也没有祈念冥福的依托——— 灵魂。为此禅就巧妙地脱却了宗教上的羁绊。大拙提出这样的发问:禅抱有犹太人和基督徒所一贯具有的神的观念吗?显然没有。因为从禅的思考来看,人才是神的感觉器官和思考装置。因此才有了成为造物主的神与人之间的关系问题。用这样的方式来发想神与人,在西方是不可能的。人是神(宇宙)的一部分,而绝不是从属的关系。人需要神,就像神也需要人一样。这是禅最普世化的地方,也是西方人最难以接受的地方。在大拙的眼里,因为禅不是哲学,不是宗教,更不是道德,所以在禅的世界里没有神圣和权威的说辞。关于这点,大拙是这样写的:“听说释迦刚生下来,就一只手指着天,一只手指着地叫道: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禅宗的云门宗之祖,云门文偃在评论此事说道:要是我当时在场,就一下子把他打死,扔掉喂饿狗。”这里,令人惊讶的是“打死,扔掉喂饿狗”的对象竟然是一位精神领袖。再怎么样的不肖之徒,再怎么样的狂妄之徒,给出这样的结论,也是难以想象的。而更令人吃惊的是在场的另一位禅匠还帮腔说,这才是正确的。这样看来,如果硬要问禅为何物的话,那么只能回答禅就是见祖杀祖,见佛杀佛。在大拙的眼里,禅不玩弄任何定义,任何定义都无法成为禅的对象。如果说万法归一,那么“一”又是什么?如果你给它下定义,你就跌入了“威胁精神本源自由”的陷阱。而禅的本质就是力图使人的心灵自由无障。所以大拙说,禅并不诱导人们把思索集中到“狗子是佛,麻三斤也是佛”的观念上。如是这样就会失去禅。禅其实很直截了当:冻僵了的人在浑身发抖,一到篝火旁就浑身舒展,不过如此而已。在大拙的眼里,禅是一种注入鲜活的心理训练方法。过去有人问一位禅师:什么是禅?这位禅师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一个手指。还有一位禅师用踢球来回答。最了不得的一个还打了问者一个嘴巴。那禅究竟是什么呢?如果一再追问下去,给出的答案只有三个字:平常心。这表明禅拒绝涉及一切概念。一切概念都与禅格格不入。禅只管如何处理鲜活的事实,或者说将事实如何注入鲜活。在大拙的眼里,禅不喜欢与复杂为友。这是因为人的生命本身是极为单纯的。虽然用智力去解析生命,其复杂性令人惊讶。但如果一旦把自身托付给生命之流,任其漂浮,我们会发现,生命的外表尽管错综复杂,但还是可以理解它的。大拙说这恐怕就是东洋人最特殊的气质,即不是从外部,而是从内部把握生命。这也正是被禅发掘到的东西。如东洋绘画中的闲寂。闲寂意味着孤绝。但孤绝并不彰显什么而总是在设问。无疑,孤绝的观念是东洋的。它不限于秋日黄昏的渔村,也存在于早春细小而柔弱的绿色之中。这就是穿透了纷繁的生命外部,深入到生命的内里。怎么说这也是禅的功效。在大拙的眼里,禅是一堆乱糟糟的堆积物。这是因为《般若经》总是反反复复地强调着一句话:般若非般若,故般若。若如此推论:因为山不是山,所以山是山。因为水不是水,所以水是水。因为人不是人,所以人是人。因为诚为谎言,乃是诚。这样一来,也就没有任何价值标准可言,一切似乎都变得乱糟糟。然而,禅则遇乱不惊地指出:人正是在这看似乱糟糟,看似缺乏价值标准的世界里,生存着活动着创造着。否定的肯定,从这否定之处,又生出新的肯定,并从这里产生自觉。在大拙的眼里,禅就是无心。作为无心的代表性语言,他好用这样一句诗:竹影扫阶尘不动,月穿潭底水无痕。意思是说,竹子的阴影照在石阶上,风吹动后,似乎是在扫除石阶上的尘土。但是竹影扫尘,尘是不会动的。月亮照映潭底,但水上是不留痕迹的。这里表现的是无心的世界。这样的无心,才能达到无我。而能从无心到无我,这就是禅的极致了。月无心留影于水,水无心留月。这在剑道上就是心剑合一。这在武道上就是生死一如。在大拙的眼里,禅的最高境界是悟。没有悟就没有禅,禅和悟是同义词。悟的原则是直达真理而不依靠概念。大拙精准地指出:如果真有所谓东洋认识论的话,那么禅在这一点上最能十全十美地反映其精髓。悟的神秘和精神的韵律是妙。如画家十年画竹,此身化为竹,而后画竹,皆忘竹。即得其妙,神动天随。这里何以神动天随?就在于禅的顿悟。它是对变化中的世界永恒的瞥见,是对实在的秘密洞察。在大拙的眼里,禅就是随意的自由自在。如一个著名的禅公案。当问:什么是佛?回答:佛是了不起的人物。答者不及格。再问:什么是佛?回答:佛就是释迦,就是阿弥陀。答者还是不及格。再问:什么是佛?回答:佛就是五世纪前在印度诞生的释迦这个人。答者更是不及格。再问:佛是什么?回答:佛是厕所用纸。提问者马上说回答得真妙真好,你开悟了。但是当第二人,第三人再仿照第一人的回答,那又不及格了。所以这个公案是说,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人没有自己的独创是不行的。佛不是定型之物,而是个随意创作的自由自在之物。禅是一种人间精神总之,在大拙的笔下,禅是空中飘荡的一片云,用钉子钉不住,用绳索套不住。禅是大海。禅是大气。禅是山岳。禅是俳句。禅是水墨画。禅是雷鸣闪电。禅是春天的花朵,夏日的炎热,冬天的寒雪。禅是男性不屈,用来支配前代艺术的女性温雅。禅是本来面目。禅是不立文字。禅是以心传心。禅是见性成佛。禅是一圆相貌。总之,在大拙的观念中,禅绝不是观念的支配物,也不是概念的对象化。禅不支配任何物相,禅不对象化任何物相,其结果反而达到了一性圆通一切性,一法遍念一切法;一月普观一切水,一切水月一月摄的超然境地。当年黑格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发现的所谓世界精神,在禅那里则是水到渠成,得来全不费功夫。真可谓“两头俱截断,一剑倚天寒”。确实从文本上看,铃木大拙说禅,反反复复说了很多。有的重叠有的交叉有的矛盾。但如果概而论之的话,铃木大拙的禅思想,就是一个“机”字。所谓“机”就在于阴阳变化生生之先端。它承自《易经》卦卜之动和庄子《齐物论》之魂,非印度佛教所有。历史的气韵,山川草木的节气,皆见于其始动之机。老子说反者道之动。这里就有机。而印度佛教的本体是言因缘而不知阴阳,故不识机。西方人讲物质的宇宙世界,不知无,不知生,不知死,当然也不识机。机是飞跃的,超因果的。因而禅的思想才真是创造性的,理论倒是其后的事。吹响日本俳句界号角的芭蕉,有一天与佛顶和尚对话。和尚问:最近如何度日?芭蕉答道:雨过青苔湿。和尚又问:青苔未生之时佛法如何?芭蕉答道:青蛙跳水的声音。看上去有点答非所问,很难找寻到共通的逻辑点。但在大拙看来,这恰恰是禅的直观精髓的最好体现。佛顶和尚想知道没有时间的时间是何时,想知道万物创造以前的宇宙风暴为何景。这显然是“空”的概念。而芭蕉的回答则表现出了与世界精神的接轨:青蛙跳水池,才是宇宙创生的第一声,才是时间律动的第一动。这显然是“色”的范畴。这里亮出的精神图式是:空就是色,色就是空。大拙在93岁的时候,有人问他长寿健康法。他说一心想着明年明年。抱有这样的希望就能使生命得以延长(参见《铃木大拙没后四十年》,松冈文库编,河出书房新社2006年版)。真可谓质实淡远。这正如这套“日本艺文酷”丛书策划人刘柠先生在题为《日本禅学何以能走向世界》的前言中所说:“至此,大拙已经道尽了禅的性格———禅无处不在,禅是一种人间精神。”最后要指出一点的是译者张石先生多少年来致力于日本文化和思想的研究,积累了很厚实的学术功底,这在铃木大拙的译作上得到了很好的反映。译文流畅,清新,达意,有一种风日洒然。而更为重要的是,在通融了大拙的禅学思想之后,张石自己也在试图解答禅是什么的问题?他在题为《和实生物,同则不继》的译文导言中说,禅其实是一种“心灵的色泽”。他写道:“那于断崖两岸苦啼不尽的秋猿,雨猿,那在清澈见底的小河里畅游的沉鱼,老鳞,湿月带素光,残烛飘冷焰,寒井铺紫苔,冷骨动狐影,正是落花无言,人淡如菊,浓尽必枯,淡者屡深”。读来令人遐思。于是想到了张石翻译的芜村的俳句:悄然栖吊钟,沉沉睡蝴蝶。蝴蝶何以附钟而眠?没有答案。属于天问。其实问禅,也不就是天问吗?□ 姜建强(学者,日本)
  •     1928年8月11日,中国近代最有名望的僧人之一——太虚法师,从上海乘船,开始其长达九个月的欧洲行程。在这次访问行程中,太虚法师接受法兰西学院的Sylvain Levi教授的邀请,在东方博物院举行了一场演讲,在这场堪称“失败”的讲演中,太虚法师试图表达科学与佛教的亲缘性,但这种论调对于现场聆听的西方人而言,并没有激发起他们对佛教的丝毫兴趣。细细想来,要在20世纪初对西方人讲述东方文化的魅力与价值,逆近百年“西风东渐”之流而上,太虚法师这一代人,潜意识中或多或少难有真正的自信。就在太虚法师访欧之行的三十年前,在美国芝加哥曾召开过一场“世界宗教大会”,当时代表日本佛教界的临济僧人宗演禅师在演讲中如此说道,“佛教是普世性的宗教,它同我们今日所说的科学与哲学是完全相应的。”相隔三十年,宗演禅师的论述与太虚法师近乎一致,或许都显现出,作为东方文化代言人的佛教徒在当时所面临的种种窘境与不得已。而值得一提的是,在这场演讲中担任宗演禅师翻译的,正是后来以“禅学”广弘于西方的铃木大拙。从法脉传承来看,铃木大拙师承明治一代名僧今北洪川与释宗演,属日本临济宗圆觉寺派,其源头可回溯至宋元之际来日弘法的汉僧无学祖元,以弘临济禅为宗。不过铃木大拙在欧美世界以弘“禅”闻名,非以出家人身份,而是以居士学者之身份。相比其师宗演禅师或太虚法师而言,铃木最为成功之处,乃是他成功将禅宗精神转换为西方人所习惯的话语,进而让他们能够理解乃至修持深奥玄妙之“禅”。让东方的灵性思想摆脱本土文化的束缚,使其核心教导直接赤裸裸地展现于西洋世界,可谓是20世纪以降数位灵性大师所致力的方向。在铃木之前,已有印度灵性大师克里希那穆提在欧美世界广作铺垫,而在其后,日本禅师铃木俊隆、西藏上师丘阳创巴仁波切乃至那位争议颇大的奥修,都是这一“东风西渐”谱系中的重要代表。以佛教为例,如何融入西方的文化,而不让自己所属的文化背景限制佛教的弘化,是日本禅宗、藏传佛教当时初入西方所普遍面临的问题。铃木大拙长期维持居士身份,而丘阳创巴仁波切则更是主动选择还俗,或多或少都与佛教在传播过程中的文化隔膜有关。但读者或许要问的,铃木大拙带给西方世界的“禅”,到底是什么?一种文化?一种哲学?抑或是某我们也并不熟悉的内容?民国时期,胡适曾与铃木大拙有一场非常激烈的禅学争论,胡适对铃木大拙的主要批评,就是认为他所论述的“禅”,乃是一种非理性化、非知识化的神秘经验,与现代西方知识发展方向完全背离。但悖谬的是,铃木大拙在西方暴得大名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他使用了西方人所能理解的哲学、宗教话语来解释“禅”。只不过,铃木大拙无论在表达形式上如何西化,甚至以英文直接写作,他对“禅”的阐述都完全建立在佛教本位基础上,只是他利用佛教的观念直接回应了西方世界中那股怀疑、批判乃至反抗主流价值的精神吁求。所以也就不难理解,为何许多心理学家,如弗洛姆、荣格都对铃木大拙的思想有极大的兴趣,因为心理学对于西方理性主义思维传统而言,长期以来其实都扮演着消解、挑衅和怀疑的角色。那位被誉为“疯智”上师的丘阳创巴仁波切,则更是吸引了一大帮沉溺于毒品、酒精的美国嬉皮士,例如大名鼎鼎的金斯堡。不过,铃木大拙假如真正想将 “禅”的精神从日本文化中梳理出来,实际上是一项相当复杂且繁琐的工作。在这本《铃木大拙说禅》(张石译,浙江大学出版社,2013年5月)中,铃木大拙处理了几个核心问题,即禅的核心观念是什么、佛教与基督教之间到底有何差异,以及禅宗和日本文化之间到底是何关系?事实上,虽说铃木大拙当时所面对读者的是西方人,但随着西风东渐的深入,令人尴尬的是,这几个问题对于今天的东方人而言,其实同样是暧昧不清的。以“禅”为例,在今天的汉语语境中,它已经被严重地滥用与“心灵鸡汤化”,沦为“品茗抚琴”式的闲情雅致。这种似是而非的误解从某个意义上来讲,甚至比一无所知的西方人更有害处。因为一旦“禅”演变为一种附着在日常生活中的文化消费,那么我们所继承的只不过是一些浅表的仪式传统,反而对其精神越发得陌生。因此当铃木大拙说出,“禅试图超越逻辑,发现一个不包含对立的高层次的肯定”。东方人通常会认为,禅就是混沌一片,就如一个大箩筐,随自己感觉来任意添加内容。今天“禅”在东方世界的庸俗化与肤浅化,实际上就与“禅”已成为东方文化内在内容有重要的关联。但是,要对一无所知的西方人介绍 “禅”,同样举步维艰。尽管铃木大拙依靠种种“否定法”来破除西方人的牵强比附,“禅“既非哲学、也非宗教、是无神论,自然就非一神论,更不是泛神论。这种种否定均表现出,“禅”的内涵乃是一种完全迥异于西方思维的框架体系,铃木大拙就好像禅宗史上各位祖师一样,当没办法直接呈现出“禅”的真实意涵时,他们都选择了最常见的手段——“破斥”。于是,铃木大拙不断论述禅(佛教)与基督教的差异,禅的思维方式与哲学的不同等等,当然,偶有一些正面立论——“佛教的优越之处,正在于它抓住了变化即永远,永远即变化这一点。”但是,要真正理解“变化即永远,永远即变化”,何其难也!铃木大拙的思想真正影响美国人,应以1927年所出版的《禅佛教论集》为开端,从此铃木受到广泛称誉,其著作甚至被誉为“新福音书”。这一波“禅”的风潮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暂告一段落,美日之间突然成为熟悉的“陌生”人,随着战事日深,日军种种“超常规行为”使得美国人大为震惊,不知如何理解日本人的各种极端行为。在二战即将结束之际,受美国政府委托,著名人类学家本迪克斯曾写了一本畅销著作——《菊与刀》,分析日本的深层民族心理。此书一出,顿时洛阳纸贵,似乎依靠此两个迥异的符号就可以理解日本深层的文化心理,如崇美却黩武、好礼又好战之特征。但依铃木大拙之分析,日本文化中种种看似矛盾之处,其实是与“禅”的本土化有莫大的关系。在禅宗进入东洋前,天台宗、真言宗已基本确立了日本佛教的大致格局,而当禅宗在镰仓时期进入日本后,因其教法、趣味与公卿贵族的取向不符,故遭到后者的反感和排斥,禅僧纷纷避走京都,最后在镰仓北条家的庇护下逐渐兴盛。因此,日本禅宗一开始就是受到武士阶层的青睐才得以落地生根,而这种结合既与禅宗那种豪放不羁、寄情山水自然的特质有关,也与武士道自我建构自身文化认同的强烈需求有关。从此,武士阶层一方面构造起“和、敬、清、寂”的茶道文化,另一方面,也利用禅在生死问题上的简易与直接而构造起影响后续上千年的武士道精神。举例而言,宣扬武士道的《叶隐》一书中即有此语:武士若不离生死则一事无成。所谓万能一心者,听来似有心之事,实则离生死之事。武士之功皆源于此。将武士道的精神提升到禅宗修持的“有心”与“无心”层面,本是因为武士一族时刻处于“生与死”之边缘状态,不得不真实面对生死问题,但一旦将用于参悟生死的禅融入武士道,成为一种“调心之法”,则“道”与“魔”之分别,则越发难辨其真义。尽管在汉传禅宗史中,有各种“激进”的禅法教授公案,但此等违背世间道德俗情的方法于禅门中人而言,也需对机酌情而用,一旦泛滥,则其本来面目难免会模糊难辨。二战之中,坐禅被引入军营之中用以培养武士道之精神,或多或少都在提醒我们注意“禅”与“武士道”之间那根若隐若现的红线。《禅与日本文化》一书出版时,大名鼎鼎的哲学家西田几多为铃木大拙写了一篇短序,西田是哲学家,早年铃木大拙弘扬“禅学”时,西田曾批评铃木大拙理论不足,但西田的“绝对无”哲学,却深受铃木大拙思想的影响,在以西田为代表的京都学派中,公认是战后最为巅峰的一部著作就是西谷启治的《什么是宗教》,这或多或少可窥出,铃木大拙的“禅”与20世纪日本思想界另一条隐秘线索之间的关联。禅是什么?铃木大拙当年所面对的西方人的这一番发问,或许可以成为我们今天重新反思时代精神的一个新的起点。发表于《大家》:http://dajia.qq.com/blog/196118073331511
  •     禅宗的古德说,“两头共截断,一剑倚天寒。”,所谓悟禅者,就是寻剑人,这把剑是金刚般的智慧,斩断的是一切世间有为法,要寻到这把剑,就必须“要向美中寻”。关于这一点,铃木大拙是这样解释的,“直观和艺术感情具有明确而紧密的联系,依靠直观,禅匠们创造美,即通过丑和不完全的事物表现完全感。”,整全是禅宗不是什么而是什么的缘由,因为超越二元论,所以禅宗不是西方普遍意义上的宗教、哲学、一种有目的的训练,连问“是什么”这样富有西方知识论的问题都应该被抛弃,所以禅宗不能用知识论的表现形式来进行表现,禅师的回答也往往指涉了这一点。(有人问禅师,什么是禅?有的禅师伸出一根手指,有的去踢球,有的直接打了问者一个嘴巴。)对二元论的超越导致了包括铃木大拙在内的禅宗大师遭到现代哲学的批判,超越主体和客体,这意味着主体无对象可求,预示着与主体无意识的深渊只有一线之隔,“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是主客体之间的争执,而“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就是纯然主体性的体现,阿部正雄说,在最后一阶段中,是真我在谈论自己,纯粹主观性与纯粹客观性相等同了。这一等同的背后,是使理性感觉恐惧的非理性迷雾。要以什么样的途径来了解这一超越性和驱散这些迷雾?这一超越性追求的整全好像与黑格尔的Geist相去甚远,这或许是因为,禅宗所认为的整全是无始无终的,共生共灭,而不是从发育不足到成熟,虽然两者都承认变化是唯一永恒的。想要理解禅宗,铃木大拙认为,日本禅宗是与茶道、水墨画、武士道、俳句所分不开的,这些生活中进行的种种特殊行为为我们了解禅宗是什么提供了场所。禅宗是什么?平常心。对物怀有的这一平常心就不是让物之为物的平常心,而是超越了“让”的平常心。慈圆歌曰:柴门花烂漫,郁香阵阵来。伫立久凝望,犹生恨世心。当途径小村时,柴门篱笆上纷纷开且落的繁花进入我们的视界、并以味道来增加我们对其相的了解,如果我们驻足在此寄情思考,那么我们将永远无法超越主观性的虚无,最终产生的不过是主体对世界的狭隘看法,这一看法阻碍了真正的智慧。真正的平常心是物我两忘,而又物我俱存。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提到的“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之为无我境界,这一无我境界就是纯粹主观性和纯粹客观性交融的审美境界。禅宗所推崇的审美境界是无功利的,体现在文学中,就是对于意义的拒斥和对于辞藻的反感。铃木大拙在讨论松尾芭蕉的俳句时说,"俳句在所反映的原本直观表象之外,是不表现思想的,这是首先必须明白的。",江户时期的画家芜村诗句“悄然栖吊钟,沉沉睡蝴蝶。”,这句诗何解?假如以动静作为切入点,以静寂古旧的氛围作答,在高考中想必肯定是标准答案。然而想要了解它真正表现的东西,还得超越对立面。人趋利避害,因此产生种种分别心,蝴蝶没有分别心,故而在会被敲响的钟上沉沉睡去,庄周梦蝶,到底庄周化为蝴蝶还是蝴蝶化成庄周,人与蝴蝶、与跳水的青蛙、与柴门上的花朵、与冬夜里一轮弯月又有何分别?人与物同,与物共存,禅宗带来的并不是虚无。我想,比起茫茫然一无所获的虚空,禅宗真正的难处在于把人生存的孤独性从人身上剥离出来,世界中万事万物无不是孤独的碎片。禅宗是勇者的向度,不仅仅只有军国主义利用的日本武士道能够体现,在“平常心”中,没有一样不指向孤立和冷清。铃木大拙认为,中国人更加世俗、更加实际,有其道理,然而就我认识的中国人来说,有人能为别人忍受世间之不能忍受,这比那受到折辱而自杀的士兵需要更大的勇气,如果秩序成了道德的动机,也无法说秩序一定是无用之物。当然在缺乏反思的今天的中国,这本书有其价值所在。当被问,禅是什么时?同样要想想康德的三个问题:我能知道什么?我应该做什么?我可以期望什么?

精彩短评 (总计54条)

  •     书很好,包装也很好,就是封面估计是运输问题有点褶皱!
  •     重新看了一遍
  •     借助于日本文化介绍东方智慧的一本书,对同处于东方文化范围的中国人民具有蛮大的指导意义的。让心灵强大的速度追随上物质膨胀的速度。
  •     通透。
  •     不着一字,尽得风流。
  •     “生死可怜云变更,迷途觉路梦中行。唯留一事醒犹记,深草闲居夜雨声。”真是应景~
  •     前部分讲宗教,没意思。后部分是禅与日本文化,比较精彩
  •     应该是写于西方人看的
  •     深入浅出,了解禅学和日本文化。
  •     在美两年,读这本书有种频率极相近的共鸣。在东方精神和西方方法的对比上多了很多思考。内在价值上是平等的,现实物质层面却注定无法势均力敌,这也算是历史选择吗……不过这翻译真是 忠实原文 啊,“威尔顿森林”,“思案”,“物哀”,“分别”,日语汉字直接照搬,有利有弊吧……
  •     有处说佛的内容待考究。
  •     我觉得是了解日本禅宗的必读书目!写得实在是好!
  •     值得细看
  •     一举一动一念,皆有禅,我觉得比其他念经祈祷的佛教来说,禅更融入生活
  •     何为禅?行住坐卧皆为禅。如何修?保持正念即为修。
  •     好书,真值得反复的读,体悟,非常好的书,明心见性。
  •     收录了整篇《禅与日本文化》和一些其他著作东拼西凑的内容。依旧觉得铃木先生好牛逼好牛逼,然并卵,文字理论都是次于实践的——“语言是一种代表性的东西,并不是实体本身。只有实体才能在禅中得到最高的评价。禅即使需要语言,这语言的价值也只跟买卖中的货币一样。谁也不能为了防寒而穿货币,为了充饥解渴而吃喝货币。货币要在生活中获得实际的价值,就必须换成实际的食物和羊毛。人们始终忘记了这个事实,谁也不想停止攒钱。”
  •     这是一本需要细细体味的书 ,读过之后不仅对禅、对日本文化有了一点了解,更重要的是让我们生命本身开始体悟,激发体内的无意识,勇敢的经历享受每一刻。
  •     与日本文化那部分没有看,前半部分写的真的很不错,对禅有很深的体悟,特别是对“同一”的理解与《般若思想史》里对般若的观点不谋而合。
  •     看到后面没耐心了
  •     真的自由,是照着事物本来的样子去看他们,去体会万有的‘本来面目’。那才是自由。 宇宙的原则,生命的原则。 变山河大地为真我,变真我为山河大地。 一条向宇宙生命认同的道路。无孤独。 静而与阴同德,动而与阳同波。
  •     正在看 学设计的 呵呵 ,个人觉得日本设计的精髓很大一部分在禅里
  •     就是译得有点拗口
  •     浅显易懂
  •     去金沢
  •     这书读起来很轻松,让人心情愉悦,还不时能看到精辟的见解
  •     原来佛与禅是不一样的两个呀:驽钝如裳
  •     一即多,多即一。/不平衡,闲寂的美学。
  •     这本书价格偏高,说禅四篇都一般般,禅与日本文化诸篇则早有其他单行译本,译者把梭罗名著《瓦尔登湖》译成《威尔顿森林》(66页),还附英文Walden,不由得让人感觉,译者1988年完成翻译却没有出版社落实出版,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     不是书本身内容不行,而是这书是由两本书组合而成的,前80页是说禅,后200页是禅与日本生活,不巧的是后者我看过。。。。故,这书买的亏啊
  •     一头雾水,很想问问看过此书的人,禅,懂了?
  •     无手胜流。
  •     尚可
  •     比较好的常识入门书,能扫除一些错误的认识,同时也提点带面地论及禅宗对武士道茶道俳句日本艺术的影响。做了摘录 https://medium.com/p/97c2f8679dac
  •     其实翻译得并不好,讲解得也不好。
  •     禅对日本的影响润物无声,除此,其余无所得,略失所望。
  •     并没有僧侣与哲学家容易理解佛的意义,铃木大拙的个人主义思维与禅宗的结合
  •     佛光:“无论参与何种俗事,你都把它当作你的内省的机会来受理。有一天你也许会悟到你内在的‘时宗‘是谁。”
  •     2016已读89。铃木大拙的文字读起来非常舒服,能让人瞬间澄静下来,即便对“禅”的概念并没有解释清楚,但他对宗教的理解还是相当深刻的。后半部分对武士道、剑道、茶道和俳句的内在精神予以分析,揭示它们与禅的关联,也颇为有趣。
  •     日本禅文化的根被娓娓的道出,我觉得需要对日本文化有深入了解才能深入理解。所以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虽然美,虽然在理,仍还是隔了点什么。
  •     深入浅出的禅学漫谈。
  •     张石的翻译很给力,禅之风,完全有一种净化心灵的感觉,般若非般若即般若也,山在那里,就可以了
  •     深入浅出,定价偏高
  •     僧问:“狮子袭击敌人的时候,无论对手是兔子也好,大象也好,它都要全力以赴。这种力是什么呢?请您指教。” 师答:“至诚的力。” 所谓整体起用,也就是一切不留,去掉一切伪装,一点都不浪费。如此生存的人,可谓金毛狮子。只有这样的人,才是雄浑、至诚、认真的象征,是如神的人。 有关珠光的如下的故事:看到在茅草屋里拴着名马,是件好事。在普通的屋子里发现珍品,也是特别的事。闲寂的生活可以这样定义:贫穷里所深藏的是用语言难以表达的静谧之愉悦。茶道就是力图将此观念进行艺术再现的修行。
  •     铃木大拙様一生著作20余卷,中文译本至今却只有寥寥数本且皆并非完整译卷(只是某个章节或单行本的翻译)甚是可惜。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我比较阅读了除此译本之外的另一册,2013年出版的张石译《铃木大拙说禅》,虽出版时间相距二十四年但两册翻译是接连于八十年代末期完成的,在了解了这个事实后着实感到有些挫败。比较而言,陶刚译本更加直白浅薄,适合初次阅读,但其中的一些诸如错别字等低级错误和因为年代代沟而致使的意异着实害眼。张石版很好的做到了信达雅、节奏及韵味,加上装帧排版更容易叫人进入其中。以上,以及期待两周之后的金泽之行,魂牵梦萦,迫不及待。
  •     若谓“禅是什么”,便落入言诠的罗网。可有人来问,又不能不答。故曰:般若非般若故般若。表诠与遮诠并用,正题与反题双遣。进一步,因明也是多余,不过“月印万川”四字。再到极处,干脆一声大喝,一顿暴捶,甚也不说。禅不是宗教,也不是无神论。禅不是神秘主义,也不是逻辑分析。铃木说:“在禅的世界中,各个事物作为绝对的实在物,与其他所有的个别事物相关联,这无限的关联,之所以在空的世界中成立,是因为一切个别的事物把自己认同为原本的状态,即认同为各个实体。”禅的修行最终应达到大圆镜智,映照万物,映照自我,如它本来面目。一切都将“回到事物本身”。禅在铃木的笔下呈现出泛审美化的意趣,去功利,也去道德。禅亦非万古沉寂的静谧,而是绵绵密密、间不容发的相续不断,一个刹那接一个刹那的无所住息。
  •     禪。教外別傳,不立文字。它是大海,是山岳,是雷鳴閃電;也是春天綻放的花朵,是夏天的蟬鳴,秋天的落葉,冬天的白雪。禪,是萬事萬物,是你是我。它無處不在,超越時間和行為,在我們的本來之中靜靜的存在著。
  •     有些失望 .太多的概念显得空洞无物 .东扯西拉 . 还有 请问这是诗词鉴赏吗 ?
  •     难得靠谱
  •     2014-6-11 通俗、清晰。
  •     古池啊,青蛙跳水的声音...
  •     受益匪浅,适合放枕边经常看。
  •     前篇四论讲述禅、宗教外加审美各自的特点及对人的意义,四篇小文章各自一块,相对于大部头的《全集》解决不了太多问题,但也开了一个认识铃木大拙,认识禅的通道。《禅与日本文化》因为联系具体事物,少了理论间的空对空,故而增加了趣味,“禅在生活中”。
  •     从李泽厚《中国古代思想史论》中了解到这部书,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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