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橄榄成渣》书评

出版日期:2014-9
ISBN:9787213061135
作者:高军
页数:288页

回甘

《橄榄成渣》这书,得和《世间的盐》放到一块儿来说。每每有朋友找我推荐一两本书来看,又要轻松的,又要有点儿内涵的趣味,我就会推荐《世间的盐》给他们看,放到现在,还可以再加上一本《橄榄成渣》。高军的作品,一开始并未觉得都多大意思,然而读着读着,居然就有回味无穷了。写众生百相,写怪力乱神,写家长里短,写广阔边远,风行水上,水上行风,大概因为他是个画画的,讲起故事来线条清晰,布局完整,令人看完又看,之后还想着这事儿。《世间的盐》,已经快忘了里面的那些故事了,据称,那些故事都是散文,所以这书算是散文集。可是,如果我如此推荐此书给我的朋友们,他们一定不会感兴趣。现在的人,疏于经典,流连于网络段子和精悍时文,若让他们花时间去读一些散文,岂不是谋财害命?当然,我这些个朋友们,对散文的印象,大概还停留在高中时期的朱自清吧?其实,我也是。后来开始读李娟的《冬牧场》,描写的是冬天的阿勒泰,其实还是故事,我才开始对散文二字有所改观。散文嘛,形散神不散。高军讲故事,就是这个意思。一篇文章里,一段就是一笔,互相之间,貌似重启了开头,实则互相印象,最后出个大味道。这是手法,也是风格。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我已经忘了《世间的盐》里的那些故事了,只是觉得再看一遍,仍旧趣味无穷。所以,《橄榄成渣》亦如此。再说说高军的那些故事内容。厉害啊,真是厉害。按他自己的话说,中国画画的上百万,但是斗胆猜测,高军在美术界的地位,尚不至于太高,否则名声就传到我们这些外行人的耳中了。可是,他是阅人无数,爱闲翻书,两招下来,写的故事一个个都顶有趣,顶生动。写身边的人,画家和尚,街坊邻里,写了个浮世绘;写鬼神传说,邪乎地好似真的,尤喜欢《画水记》,汹涌澎湃,真名士自风流啊。写风俗文化,深入浅出,自有一番道理,爱信不信,也有意思。说起来前年看他和徐路合写的《快活馋》,写的也是让人食指大动啊。种种故事,或古或今,篇幅不长,却显真章。就因为此,我琢磨着合肥这个城市,还有些可以玩耍的地方,还有些可以留意的文化符号呢。我周围的人,现在是读书的少;愿意读书的,潜心读的人少;潜心读书的人,非功利的少,大多爱都中信出版社的那些“论方法”,也怨不得他们,毕竟现在时间宝贵,纵使闲情偶寄,最好也能来个一石二鸟,莫荒废了光阴。于是,如《橄榄成渣》此等集子,便无太多人问津了。我理解,可是我自己不会如此。读书不必如经商,非得在刀刃上使劲。有些事儿,需要一点儿时间回甘。

风老师的风趣生活

安徽籍画家高军,网名风行水上。风向水上取自 《周易•涣》:“象曰:风行水上,涣。” 比喻自然流畅,不矫揉造作。画作看不懂,读其文章,当真是应了这句“风行水上”,洒脱自然。读过风老师的两本书《世间的盐》与《橄榄成渣》,题材皆取自生活,篇幅短小,轻描淡写,略拂心田,读罢惊呼:“有趣,有趣”。风老师说:“人间百味,趣味打底。”风老师的趣味更适合风趣一词,拆开来看亦能自圆其说。“风”,文人风雅。风老师阅读广泛,文人趣事雅事了然于胸,诗词歌赋皆是精通。每每于文中引用,皆以自话叙之,风雅也被裹上一层谐趣的外衣。“趣”,世间闲趣。风老师就像是生活中的故事收集器一般,东家吵,西家闹,友人个个是谐星。百味人间,自然书写,大有大智若愚之趣。高中时候学习散文,东一句,西一句,前边还在写树,后边就开始讴歌生命。解读之是,形散,意不散,主旨岿然不动,觉得有意思。自己也学写,形神俱散,还学习大师写特长的排比句,写着写着胸中无词,黔驴技穷,就此作罢。当时的文章,记忆最清楚的就是张晓风与朱自清。张晓风写《敬畏生命》,印第安纳州湖边的几棵树,随风飘散白色的纤维种子,不计其数。读至此就想起小时候的杨树林、柳树道,每每飘散种子之时,大多想的却是,好迷眼,走路看不见道,从未想过这些是生命延续的投资。这种以小见大的写法,对于阅历尚浅的自己是一大惊喜,随着渐渐阅读的深入,会觉得太套路。朱自清写《背影》,深沉内敛,简单深情。就是这样平淡的描写,却让读者随着作者描述,在脑中构造出一幅送别之景,泪水就随着滚落的橘子一块下来了。邓安庆老师也写散文,一篇篇乡村故事,相当厚实。初读完觉得文章原来可以这样写,不用去幻想未经历生活,不用去掩饰无奈与辛酸,生活就是这样子。就像追星一般看他的书,他写的乡土文学,描绘真实乡村,既不为其歌功颂德,也不对其贬低指责,平实的去记录人、事、物。读着邓安庆先生的文章不自觉想象就跟着文字走着,浏览者他描绘的乡村的一房一瓦、一草一木。现在读散文,我渐渐分不清什么样的文章是散文了,觉得反正不是小说的短文就姑且称其为散文吧。我也不知道风老师分文章算不算散文,因为现在人都管文章叫“文字”。一篇篇读来的不再是文章而是文字,在那些文字中,作者都想向读者展示生活。有的悠闲,有的光鲜,有的义正言辞,有的沉重,有的是不知愁滋味的少年之愁。风老师偏不这样,他就要用文章带着你走街串巷,看看这小两口打架,瞅瞅邻里的互骂,悠闲散步走街道,画室画家的趣事也一一信手拈来,嬉笑怒骂却引经据典。风老师也写邓安庆,不直接说,就讲故事,几段下来读者也晓得邓老的为人了。初见时:“我倚在电动车上抽烟,一边隔着马路护栏向对面看。这时看到一个很白的人从广场上走过来,走路也不好好地走,别人冲过来的时候他就后退几步,看到地上坐着一堆人他就绕圈子,很无辜和茫然的样子,过个马路等了好几个红灯。”寥寥几笔,稀松平常,我仿佛就看到邓老在安徽火车站的身姿,茫然却谨慎善良。吃饭时:“我好没说一个‘请’字,安庆就把筷子在桌子上一顿开工了。我想他几岁就站在凳子上一个人烧饭,烧好便吃,哪里还要别人说一个‘请’子。我看了一会,也默默地拿起筷子吃起来。因为再不吃,鱼就要翻面了。”想来邓老也是一位耿直之人,读前段还为邓老这耿直BOY捏了一把汗,风老师最后一句话,顿时云淡风轻了。其实邓老也是有几分段子手资质的,风老骑着电动带着邓老,“合肥县真繁华啊!”气的风老马上纠正,“合肥市!火车站这边算荒凉的了,闹市区你还没看过呢。英伦风!这孩子这么胡说八道,怎么还能活到现在?”酒局玩笑能成故事,长途旅行亦能捕捉故事,邻里功夫深藏不漏也被收入囊中,与夫人一起走街瘦身,亦能将看热闹写的入木三分。风老与夫人一起走街,路遇两处热闹,夫人问:“好像两场好戏上演了,东边有一场北边有一场,到底看那一场?”风老上前打听,却被夫人拉至另一场更热闹之处。对于街边看热闹,生活多有经历,看的当下各抒己见,剧情谢幕,人群四散,也就无人再想。人们都做了一回当下的评论家,却很少有人将其写出,任随思绪飘散。风老师写到作文之初:“写东西是因为学电脑打字,五笔输入要背字根,要练,觉得枯燥,就写点有情节的东西自己看看。”这些情节却道尽生活趣味,值得玩味品读。

戏班的主人

《橄榄成渣》我看完了,有几个故事印象特别深。比如老光棍杨的故事。一个老头,一辈子光棍,其实年轻的时候很帅气,很多女孩子想嫁他。19岁的时坐船去四川,在船上遇到一个女孩子,两情相悦。那个女孩子在重庆下船塞给他一张纸条上面是自己家的地址,叫他一定要去找她。他到了成都(或者别的什么鬼地方)以后去一个寺庙玩,跟一个老和尚开玩笑说我是来出家的。那个老和尚看了他一会儿,说有佛缘,要收他。他大笑说老和尚我逗你的。老和尚说佛祖已经收下你了。然后他去重庆找那个女孩子,掏出那张纸条,已经糊得只剩两个字“老街”。他找了许多条街,当地的人都说,重庆的老街太多了,两个字是找不到的。直到他把钱花完也没找到,就只好回去了,后来就当一辈子的光棍,再也没有缘分能成亲。他的外号也叫“杨和尚”。故事的结尾是这样的——风老师说:“你在家出家”。杨和尚说:“你这样说,我心里好受多了。”我总觉得风老师写的故事有些像皮影戏。里面的人时而仰天长笑,指天发誓,时而跺脚赌咒,大打出手。他们轮廓分明,行事夸张,故事的色彩也很艳丽。故事的轻重也像戏本,本来惊心动魄,却一笔带过,不肯多放感情,一句话的功夫,就20年后了。本来无关紧要,却摁住转着圈圈死瞧,拉长着腔调唱个不停。一次出场两三个人,面对着面说话,但给观众的却都是侧影,从不对观众直接说话。而风老师就是在皮影背后的一个角色,有时候冒出来说两句,但大部分时候他的影子投得模糊一团。我在想,这是因为戏班的主人,其实是很骄傲的。假装是求告着大伙儿赏碗饭吃,却暗自编排着世上的功过情仇,嘲弄着那些想嘲弄的,同情那些想同情的,这一切,都放在一张笑嘻嘻认怂耍赖的脸后面。在我心目中风老师就是这样一位戏班的主人,热热闹闹的,也孤孤单单的,有迹可循却又莫名其妙。做到这样,不知道经过多少辗转呢。但是好在最终真的得到了一些自由。我觉得这是能透过一本书能看到的最好的情景了。

【读来读往】赫拉巴尔的咸橄榄

每次读完风老师的书,基本上一周内,整个人都处在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活泼状态。刷论坛,跟帖,版聊,都仿佛高氏附体,顾盼神飞,不自觉地妙语连珠。生老病死自动避让,仰头见天地煎一枚夕阳,滋滋响,榨出我皮袍下的小来。这样真的好吗?读谁像谁谁读谁谁就像谁。像过一阵子,又恢复文雅,想想发烧时的澎湃,撺掇自己再来一次。《世间的盐》里那种迷人的混蛋气,至此还在,且发生了变种,抗药性更强。盐渍橄榄,无人能敌,回味无限。谁不爱阳气充沛,谁不爱心如赤子,老了,还是老赤子。两本书合起来看,《橄榄成渣》像是大笑过后,懈下来,正经了些,听见风过窗纸。一定要比,我觉得风老师是一锅高汤,千军万马从中一涮,立马美了。静有静气,动有动感。他笔下有古风,这风,打萍踪侠影里来,没有腐味,嗖嗖行于水上,当风气和,临水情畅。前年有段时间,提笔艰涩,停了许久,一筹莫展。直到某天读完《世间的盐》,好像开了天眼,突然又会写了,写了近五万字的小说,其实是风老师教的。得了个小奖后,还巴巴地送去谢礼。也尝试着跟风老师讨论一些死结式的话题,潜意识里还有一些迷信,觉得他能如日如神,砍开无解,做一回盘古。结果,他没有。他收起鬼马,坦然诚恳,不惜动用乏味,回答我那些他也困惑的困惑。我想他应该是深谙寂寥,因此走哪都带着响,曳着光。不提,不看,不解,难题也就不难了。他跳出来,用孩童的高明,红肚兜的炽烈,摇撼着强韧的单纯。有些人的天真是危险的,必输的。风老师的却不,它不但打不死,而且具有扩张性、煽动性,让你觉得,当一回自封的好汉,倒一次爽快的霉,其实也不赖。虽然,这位来自合肥的赫拉巴尔兄老之将至,但同时,一支妙笔也愈发顺手。期待更多的盐,更大的橄榄,更快活的禅。

世俗中的真文章

此文发表在20141127《黔西南日报》从《世间的盐》到《快活馋》,一转眼两年左右时间,豆瓣红人风行水上,也就是高军老师第三本书《橄榄成渣》也出来了。喜欢他的书,他的文字多是些与生活有关的小事,尽是些现世的热闹,可是你又觉得他不像是住在闹市里的当代人,而分明是从民国大师中款款走出来的样儿。现在读到他的第三本书,很有些话想要说。第一感觉是,这还是那个风趣雅致的高老师,画得一手好画,写得一手好字,身边聚了许多与他一样的人。都是风雅却又怪癖多多,他们本是热热闹闹地做自己的事,可现在却都被高老师的一枝笔留在了纸上,成就了一幅幅真实的众生相,让人觉得入木三分又真实可鉴,高老师的风格还是那么凌厉,貌似呆板,其实鬼精。第二感觉就是,他的文字越发纯熟,仿佛这世上的字已经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任它圆来任它方,真真是信马由缰,如习武之人手中的兵器,完全为他所用。不过在某些时候,又有一些小小的缺憾,仿佛那些文字有些过于油滑,而少了一些从前的天真。做艺术的人,多带些天真,我总觉得还是好的。高老师笔下的人物,有自己身边较亲近的人,也有偶然路遇的,但不管是谁,他都能编出一段故事来。对于亲近的人,想讽就讽毫不留情,我就很疑惑那些朋友难道不会来和他算帐吗?当然,也许许多情节都是虚构的也未可知,但对于读者来说,却仿佛在看一个个鲁迅笔下的小人物,颇具有典型性。偶遇的人,也能写出故事来,这当然是本事,在高老师的笔下,也许天下到处都是故事吧。读他的书,你常常会忍不住笑,有时我们看到的世相只是表面,而高老师却能挑破那层面纱,让你发现生活那令人发笑的真相。比如写他和和尚的那篇,借老和尚的口道出现在山中和尚假象,颇具讽刺意味,再比如他写《芒果游行》,活脱一副电影镜头一步步推近,现实与幻想,记忆与现在参差向前,结果许多年后发现芒果那只巨大的核。其实生活的真相一直都摆在那里,无非就是谁能剥去那层遮掩的面纱。高老师也能写很正经的故事,可那正经里总带着调皮。《幸福的声音》,一个个的小片段,不仅是故事有趣,描写也简直能拿来当范文,比如“写雾太浓了,就像个洗澡堂子一样,卖馍的驾着云就来了,卖馍的前脚走,后脚来了个卖豆腐乳的,是不是他们有什么阴谋?”记忆中的孩子,微小的心理活动,那份天生的幽默感跃然纸上。写到梅雨季节,江南江北都暗了天,所有植物发了疯似的长,都绿黑了。只这几句,饶是没去过江南的,又怎么想象不出那霉透了的天气?尤其是说见到修雨伞的说他像他和尚,见到和尚又夸人家像个修雨伞的,简直妙极,可不就是我们那微妙的恍惚之感吗?尤其结尾,因为这些有趣的事物不再,就觉得现在的孩子比过去卖蚬子的孩子还可悲。这句话是黑泽明说的,而高军偏偏写道“听到老黑也这么说,真恨不得抱头痛哭一场才好。”这文章不矫情,有趣却又觉得悲凉,百般滋味浮上心头。就觉得这才是真文章。世界上会写文章的人真多,可是一个个能在你心底里留下永远不灭的记忆的真不多,而且让你念念不忘总想着,这样一个人在现实中真的遇到了,会是个什么样子呢?但总觉得应该是着一身灰色长衫,摇一把蒲扇,从那雾中雨中淡淡然飘过一般。

在市井间修炼成仙

这年头,散文写的好看不做作,还有幽默感的,实在少之又少。女作家里面,发现了桑格格和李娟,男的这一头,看来看去,也只有风行水上老师符合标准。风老师原名叫高军,60后,住在合肥,是个画家,画的怎么样,我不知道,一没看到过,二我也不懂,但他文章写得好,有目共睹,是朵奇葩。为什么说他是奇葩呢?因为他真的是奇葩。我们来算一算,60年代生,风老师怎么地也是坐四望五了,一般来说,这个年纪还在写文章写散文的人,要么就是专门作家,写作是职业,不写也干不了别的;要么就是政府官员,文化方面不管怎么样要抓一抓,写得好不好是另一回事;还有一种有点类似“民科”,认认真真写出厚厚一本,你拿过来看,字是很多,但内容就没法讲。风老师可好,人家是画家,压根不混文学圈。虽然年纪也不小了,但一点没有文人迂腐气,既不假装忧国忧民,也不跟人打笔仗。你说画画的人,写东西干嘛呢,写就写吧,还写这么好,蹭蹭就出了两本书,《橄榄成渣》是第三本了,真是的。好像真是这样,散文这种东西,年轻人写来总是不够味,大叔上手,反而油盐尽入,下饭好,零食也好。要说道理,也不复杂,散文不像小说,插上想象的翅膀,就能飞上APEC蓝的天空,散文写来写去写得是自己,写得好除了脑袋壳子爽利,文笔佳,还要活得精彩,比如文艺女青年挚爱的三毛老师就活得精彩,撒哈拉呀,背井离乡呀,沙漠呀,你去试试?高尔泰先生散文写得荡气回肠,那是人家风风雨雨一辈子。当然,话不能说绝对了,就日常生活写得你无话可说的,也有周作人、汪曾祺等一辈古人。风老师不是走坎坷身世派路线的,他还就承着日常生活、民间市井的路子发扬光大了。民间市井,很容易误入歧途,要么写得过于注重传奇性,靠近《故事会》,要么就缩在胡同巷弄里出不来。风老师这俩毛病都没有,还另有一法宝,就是幽默。在本书的第一辑《橄榄成渣》中有十三篇文章,写得都是中年人,大多不得志,近于失败,如果不是幽默,文章就很容易写得悲情、凄苦,不平衡了。这一点徐晓老师的《半生为人》正好可以拿出来做个反面教材。顺便多说一句,都是写“我有一个朋友”,为什么风老师写出来让人看得不舍得放下,而“一个”里面的文章总是催眠呢?这里面中年大叔优势,幽默感都是重点,还有一个是风老师的文字洒得开,像练大刀的,舞起来漂亮,还热闹,从标点符号就可以看出这一特点,问号感叹号毫不避讳,该来就来。而“一个”的年轻作者们则闷头闷脑的多,好像雾霾天的北京城,看着就晕。说了这许多,好像风老师就是个搞杂耍的,图个热闹,赚个场面就完事了。如果误使你这样以为,就是我的过错了,风老师在细微处的功夫也很厉害,他已在市井间修炼成仙。不信你看《一点传世的东西》这篇,写的是单元楼一辈子住的几户邻居,主要是张阿姨,张阿姨住楼上,在家里养了鸡,经常把灰啊脏啊什么的从阳台上飘下来,很烦人,父母和张阿姨干仗,“我”也去帮忙,手里揣着祖传的一只蓝花碗把张家的女儿头打破了,这时候,剧情正紧着呢,风老师倒写起那只碗来了,“这只蓝花碗上画着一个渡河的老渔翁,船上坐着两个小孩”。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几乎要拍手了,闲笔不闲,真高手。好吧,继续讲这故事,干仗不止一家,还有老马家养鸽子,也烦人,如果落到阳台上,必定用手把它捏死,这都是“我”小时候的事了。后来“我”长大了,张阿姨老了,爱上了捡破烂,女儿儿子都出去不经常回来,老马家二儿子接替了老子,天天楼顶上放鸽子,日子继续过下去。再后来张阿姨夏天热死了,舍不得开电风扇,女儿住了回来,像张阿姨一样泼辣抠门。这就是那点传世的东西。风老师最后说,“人真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先是愤恨一种生活方式,但当他在这种生活方式中浸淫日久之后,不知不觉这种生活方式就成了他的一部分,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来日子还有另外一种过法……可能某一时期,我们瞧不上父母的活法,但不知不觉我们越来越活得像自己的父母”。你瞧,风老师总结起生活来,也是一针见血的。《一点传世的东西》是第一辑的最后一篇,后面还有“在人间”、“异谭”、“风物绘”三辑。“在人间”市井味最浓,有教你怎么写状子告倒别人的《我的文学才华》,有窗户上看人家打架的《功夫在民间》,还有路上看热闹的《夜戏》,都是生活里的小事,但写得有意思不说,还有一种生活啊生活真美好的感觉。“异谭”顾名思义,写的是一些鬼啊怪啊的奇谭,这也是中老年人写作优势,小年轻们这种传说听得都少了。“风物绘”文章较短,来了许多典故,掉起了书袋,不过不讨厌。嗯哼,就这么着吧,大体介绍完了,接下来就得你自己去看了。

人间百味

老庆哥哥有两个梦想∶一、什么时候老婆不打他了;二、到北京拜个名师学个画画。噗嗤╮( ̄▽ ̄)╭看到对白,就用假想的合肥话来读全书分了五部分,前两部分橄榄成渣和在人间读完了。感觉和野夫有本本类似风格,写那些自己生命中过往的人。高军先生是画家,所以出现了大量的在小城画画的人。他们大多男性,好些不着调,要靠老婆持家,有的还嫌弃老婆没文化,但依然在生活中。喜欢老周的那家,老周的老婆开始画画,卖画解决了经济问题,女儿也出国留学了。邓安庆,在高军的笔下很真实,感觉像是个小P孩,生活在文学中。还有一篇写的糟糕的邻居。一点传世的东西。最终很多人活成了父母的样子,尽管很多是曾经所讨厌的。有的会把那个特质放更大。昨晚上瑜伽课,练了几个好久没练的平衡体势,现在肩膀在隐隐刷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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