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的黄昏》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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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7-8
ISBN:9787561747889
作者:(德)尼采
页数:194页

读书笔记

分享记录的读书笔记,数字代表页数。24 身处一件晦暝不清和责任异常重大的事情中,要保持自己的开朗心情,这绝非雕虫小技:而且,又有什么比心情开朗更为重要呢?缺乏高昂情绪,任何事情都不会成功。力量的过剩才是力量的证明。——一次重估一切价值,这个问号如此黝黑,如此可怕,把暗影抛到打下这个符号的人身上——这样一项使命的命运,每时每刻迫使他,跑进阳光,抖落身上沉重的,变得太沉重的严肃性。为此,任何手段都属合理,每个“事件”都是幸运。尤其是战争。战争始终是所有那些变得过于内向和过于深沉的英才的大智慧;即使在它的伤害中,也存有功效。有一句格言,我想对博学的好奇心隐去其出处,长久以来就是我的座右铭:胆量凭伤口生长,勇敢借伤口加强。30 面对自己的行为不要怯懦!别事后厌弃自己的行为!——良心折磨是不体面的。31 什么,你在寻求?你想把自己增为十倍、百倍?你在寻求信徒?——去寻求零吧!35 人们以为女人深沉——为什么?因为人们从未对女人寻根究底。女人甚至未曾肤浅过。(《龚古尔兄弟日记》:我们问他,他是否曾经理解过一个女人?——女人完全是玄妙莫测的,不是因为她如此深刻,而是因为她空洞。)36 人很少仅只一次轻率行动。在第一次轻率行动中他总是做得过分。正因为如此,他通常还会第二次轻率行动——可现在他做得太少…37 “除了坐着,人们既无法思考也无法写作。(福楼拜)”——由此我逮住了你,虚无主义者!久坐恰恰是违背圣灵的罪孽。只有走路得来的思想才有价值。39 这曾是我的阶梯,我拾级而上,——为此我必须越过它们。可它们以为,我要在它们身上坐下休息……40 我保留权利,这有什么关系!我有太多的权利。——今天谁笑得最好也就笑到最后。我的幸福公式:一个是,一个不,一条直线,一个目标…52 以为对颓废宣战,就能摆脱它,这是哲学家和道德学家那一方的自我欺骗。摆脱,这是他们力不能及之事:他们作为手段,作为救药所选择的东西,其自身仅仅又是颓废的一种表达——他们改变颓废的表达方式,他们没有祛除颓废自身。苏格拉底是个误解;那整个劝善的道德,基督教的也一样,是个误解…最刺目的目光,绝对的理性,明亮、清醒、小心、自觉、拒绝本能、抵抗本能的生活,其自身只是一种疾病,另一种疾病——完全不是通向“德行”,“健康”和幸福的回归之路……必须战胜本能,这是颓废的公式:只要生命在上升,幸福等于本能。106 一个人得学习看,一个人得学习思考,一个人得学习说话和写字:全部三者的目标是一种高贵的文化。——学习看——就是让眼睛习惯于平静,耐心,和让事物接触自己;学习不急于判断,从各个角度观察和理解单个事例。第一项走向精神性的先期培训是:对一种刺激不立刻做出反映,而是把握那种延缓和隔离的本能。学习看,就我的理解,几乎是非哲学的表达方式称之为坚强意志的东西:其本质的东西恰恰不是“意愿”,而是能够推迟决定。一切非精神性,一切卑劣性,都基于无法抵抗一种刺激的无能——人们必得作出反应,人们顺从每种冲动。在许多情况下,这样一种必得,已是病态、没落、疲惫的征兆,——几乎被非哲学的粗话称之为“罪恶”的一切,只是那种生理的无能,无法做到不反应。——学会看的一种应用:一个人作为学习者完全会变得迟缓,多疑,勉强。他会带着怀有敌意的平静,暂且让每种陌生和新奇的事物靠近自己,——可他会对此缩手不顾。敞开一切大门,对每种琐碎小事的恭顺的卑躬屈膝,随时准备就绪的纵身跳跃,对于他事和他物的全身心的沉湎,简而言之,那著名的现代“客观性”,是糟糕的鉴赏力,是典型的不高贵。——107 学习思考:在我们的学校里人们对此已不再懂得。即使在大学中,甚至在真正的哲学学者中间,作为理论,作为实践,作为手艺的逻辑也开始灭绝。…………想学会思考,就得像想学会跳舞一样,把它当作一种舞蹈……117 圣伯夫致波德莱尔的信:“您说得对,我的诗和您的是有关联的。实际上,我也品尝那同样苦涩的果实,满是灰烬”126 建筑物应该表现骄傲,体现对中立的胜利和权力的意志;建筑艺术是表现为形式的一种权力之能言善辩的种类,它时而诲人不倦,甚至阿谀奉承,时而断然号令。最高的权力感和安全感在伟大的风格中得以表达。强权不再需要证明;它不屑与讨好;它沉稳作答;它不感到周围有证人;它生存着,不意识到存在着反对它的异议;它宿命地沉湎于自身,是法则中的一个法则:这个法则作为伟大的风格谈论自身。132 最富有精神的人,前提为,他们是最勇敢的人,也绝对是经历了最痛苦之悲剧的人:不过,他们之所以尊敬生命,正是因为生命以最大的敌意同他们对抗。133 人相信世界本身充满着美,——他忘记自己是美的原因。唯有他把美赠与世界,唉!只是一种人性,太人性美…归根到底,人在事物中映照自己,他把一切反射其图像的东西都看作是美的:“美”的判断是他的种类的虚荣心…134 没有什么是美的,只有人是美的:全部的美学都建立在这样的一种简单的事实上,它是美学的第一真理。让我们立刻添上它的第二真理:没有什么比蜕化的人更丑,——审美判断的领域由此被限定。——从生理上核算,一切的丑使人虚弱和悲哀。它令人想起颓败,危险,软弱无力;人在此时的确会丧失力量。丑的作用能以测力计测出。只要人在哪里的确受到压抑,他就能嗅出某种“丑陋”就在近前。他的权力感,他的权力意志,他的骄傲——与丑同降,与美同升……在这样或那样的情况中,我们得出一个结论:美丑之前提以其无比的丰富性积聚在本能中。…………此刻一种憎恨之情会油然而生,人憎恨谁?不过这毫无疑问:憎恨他的类型的衰落。在此,他出于族类最深的一种本能憎恨;在这个憎恨中,既有惊恐,谨慎,也有深刻,——这是世上最深的憎恨。由于它的缘故,艺术是深刻的……141 将就别人,敞开心扉,这是宽宏大量,不过这只是宽宏大量。人们认出那些具有高贵的待客能力的心灵,可在这些心灵上有许多遮掩的窗户和关紧的护窗板:它们让自己最好的房间空着。为什么?——因为它们等待那些人们不“将就”的客人。143 出自一次博士考试。——“一切高等教育的任务是什么?”——把人弄成机器。——“其方法是什么?”——他得学习让自己感到无聊。“怎么做到这点?”——通过责任的概念。“谁是他这方面的典范?”——那个语文学家:他教人死记硬背。“谁是完美之人?”——国家官员。——“哪一种哲学为国家官员给出最高级的公式?”——康德的:国家官员作为自在之物被任命为法官,审判作为现象的国家官员。174 这里视野开阔。——倘若一位哲学家沉默,这可能是心灵的高潮;倘若他反驳自己,这可能是爱;说谎也许是认知者的一种礼貌。人们不无优雅地说:伟大的心灵,不值得去散播他们所感受到的内在震颤:不过必须补充,面对最失身份之事不感到害怕,同样可以是心灵的伟大。一个爱着的女人,奉献着她的荣誉;一个“爱”着的认知者,或许奉献着他的人性;一个爱着的上帝,变成了犹太人……美不是偶然。——即使一个种族或家庭的美,它们所有举止中的优美和善意,是通过努力获得的:和天才一样,美是世代积累的工作的最终结果。人必须为美好的鉴赏力付出巨大代价;人必须为此做许多事,放弃许多事;对于社会,地点,衣着,性满足,人必须有个挑选的原则;比起利益,习惯,意见,懒散,人必须更喜欢美。最高的准绳:人必须对于自己也不能“放任自由”。——美好的事物是非同寻常地昂贵的:而这样的法则一直有效,即拥有它的人,是另外一个人,不是努力获得它的人。189 纵欲狂欢的心理作为一种漫溢的生命和力量感,甚至痛苦在此之中也作为兴奋剂起效,这赋予我理解悲剧性情感的钥匙,而这样的情感既遭到亚里士多德,在特殊情况中也遭到我们悲观主义者的误解。悲剧远不能替叔本华意义中的希腊人的悲观主义证明什么,它相反可以被视为对悲观主义的决定性拒绝和反证。对于生命的首肯即使再其最陌生和严酷的问题中存在;生命意志在其最高级类型的牺牲中为自己的不可枯竭而欣喜万分——我称这为狄尔倪索斯的,我猜这是通往悲剧诗人之心理学的桥梁。不是为了摆脱恐惧和同情,不是为了借助激烈的发泄,让自己从一种危险的情绪中得到净化——亚里士多德就是这么理解——相反是为了,超越恐惧和同情,成为生成之永恒的喜悦自身,——这种喜悦还包含着对于毁灭的喜悦…由此我再次触及我的出发点——《悲剧的诞生》曾是我对一切价值的首次重估:由此我重新站回到培育出我的意愿和我的能力的土地上——我,这个哲学家狄尔倪索斯的最后信徒,——我,这个永恒轮回的老师……为何如此软弱?哦,我的兄弟,我如是问你们:难道你们不是——我的兄弟?为何如此软弱,如此退让和顺从?你们的心中为何有这么多的否定和拒绝?你们的目光中只有那么少的命运?倘若你们不愿成为命运和武器:你们将来如何能同我一起——取胜?倘若你们的硬度不足以闪光、割断和剪切:你们将来如何能同我一起——创造?所有创造者都是坚硬的。你们必须以为那是极乐,若把你们的手压在千年之上,犹如压在蜡上,——以为那是极乐,若在千年的意志上书写,犹如在青铜上,——比青铜更高贵。十分坚硬,这才是最高贵者。

黄昏的雕像

尼采,谋杀上帝的罪人,他缓缓地将匕首扎进禁忌之地,然后微笑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轰隆一声,上帝的巨大身躯倒塌,恐慌与不安迷茫笼罩了灰头土脸的人群,尖叫,咒骂一时间响彻大地。这个癫狂的疯子啊,他否定一切价值,将群众的咒骂是当作鲜花,把大众的仇恨看成甘露,依然醉心于自己的罪孽。喧嚣过后,一切又归于宁静,那个疯子站在高台上痴痴望着人群。“他在做什么?是在等什么吗?”下面的人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着。很快大家陷入无休止的讨论,争论这个疯子的目的是什么.许久之后,一个单词莫名地出现在每个人的脑海:超人。对我来说,阐释尼采的观点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我已经分不出哪些是尼采的原意,哪些是我自己的臆想。第一段的描述很大程度勾画了我对尼采的印象,一个破坏者。尼采否定了理性,否定了上帝,为此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否定大众所信奉的观念是件极其危险的事,这就意味着将被愚民打压,曲解。人们总是试图过安逸的生活,这是人的本能,为此,人们甚至可以放弃自由,在无意义的规则下生活。尼采却对他们说:懦夫,站起来,选择自己的生活。选择自己的生活需要莫大的勇气,心中的价值观不断被颠覆,被否定,人的痛苦可想而知。正如加缪在《西西弗的神话》描述的西西弗一样,选择自己生活的人也是推着巨石上山,路上满是误解的荆棘,两侧则皆是深渊,一不小心就掉进虚无。既然这么痛苦,那为何又要执着的选择生活?“因为除了意志,我们一无所有。”我猜尼采应该会这样回答。尼采从叔本华那边学到了意志,又进一步阐释了意志的内涵。长久以来,哲学家们一直寻找一个确信的,稳定的存在,无论是基督教的上帝,佛教的“阿赖耶识”,道家的“道”,笛卡尔的“我思”都曾经被当作无法被质疑的先天存在。这个一切基础的本源到了叔本华那里就成了意志,一切外界表象的根源都是意志。尼采接受这种观点,并进一步提出强力意志是自身存在的证明。这样一来,或许我们便可以更好的理解,为什么尼采执着的选择否定,对抗这个世界的法则.因为,对他而言,前进是唯一的道路,如果他对这个世界的法则妥协,那么他便不再是自己,跟世界上庸人没任何区别,他本身便不复存在。

关于孤独:读书笔记--关于尼采

想来大多数我们同辈人知晓尼采都源于周伯伯的那句话:尼采自诩为太阳,但最后还是疯了。一个让周伯伯如此看重的疯子,毕竟应该大有来头,起码当时我是如是想的。国内鲜见他的东西,直到解禁又来源于另一个姓周的人--周国平(老尼泉下有知,必将感谢周家的十八辈儿祖宗,呵呵)。周先生重新对尼采的审视在当时无异于翻案,但以此促进整个中国学术界的新的目光,周先生居功至伟。  尼采的一沙文主义者胞妹篡改了权力意志一书,并成为纳粹第三帝国以及元首的主流意识,因此,一段时间里为国内国诟病,而对于西方而言在上帝已死的呼号下,如是另类必然也得打入另册,就如同在我们看达芬奇密码是一种眼光,而基督徒就是另外的眼光了,对于此片在西方引起的禁潮亦很好的理解。意识的角度坑害人许多,毋庸赘言。尼采是受害者,mass的曲调的宏大震撼,却一如既往的也受到了伤害,林元帅也一样,可叹古今中外,概莫其外。  尼采在生命的余日当众紧抱并亲吻骏马,一次被视为心神顿失,加之以前精神病史,无疑疯是很好的论断。记得当时买那本尼采的生存哲学,表姐就在一边谑笑,搞哲学不是疯了就是自杀了。的确,那两种归宿适用于很多哲学家,其实当人看透死知识生的另一种存在方式时,生无何欢死无何惧的。太理性太睿智太聪慧,以至于对这个芜杂的世界已经没有定点能力去忍受,太清晰而又无力改变,于是上述的结果便成了变相的逃避和遁形。  对于世界,我依然留恋,因此趁我还好,我且略试一下这种忍受与清醒简单的翻译工作。  哲学著作读起来最基本的反应是每个字都认识,每句话还好都懂,可当连接起来又便得很遥远模糊,云里雾里。柏拉图对话集,黑格尔讲演录,卢梭民主哲学,这些忍受的基础增强了我忍受的机能。翻了生存哲学两年多之后,我差不多只读懂了三四句话,我的确是懂了并且兴奋异常。...(爱)是愚蠢的,像雨一样没有偏见,不仅使不公正的人浑身湿透,在某些情况下也会使公正的人淋湿。这是我自认为读懂的第一句话,我理解爱应该是一种好感,一种爱屋及乌的私心。我说懂了首先我说服自己了,至于或者有官方的标准的理解,我是如是的。而至于其他名言譬如:鄙薄自己的人,却因此而作为鄙薄者,尊重自己;当心!他一沉思,就立即准备好了一个谎言; 最强与最坏的人迄今一直超越在人类的最前面:他们总是使睡着的人们再度振作起来 (井然有序的社会常使人类的激情昏昏欲睡),或许因为听多了,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样只是生疏而没有好坏之分,像公理似的总是对的。  其实,看很轻松,懂很费力,这里平衡的唯一代价只是拥有闲暇的时间罢了。  尼采的功绩很多像卡夫卡一样,在肉体消亡的时间刻度里必须都以燃烧自己的骨殖来照亮他人行进的方向。卡夫卡本意是将“拙作”焚了,却换回了以个文学流派的诞生,尼采高声疾呼尊重自我自我超越却被人视为疯子痴痴的呐喊。尼采在扉页他说,他的作品是高岗的空气,人必须加以适应培养才不会有受寒的危险,也许这样的高岗攀爬太过于艰难,这样的空气就更趋于稀薄。而正是这样的空气滋养了后来众多的艺术家以及哲学家,甚至于是维系了他们灵感的生命。  尼采一直钟爱痛苦与孤独,像要求别人适应那样的空气类似,他要求自己适应苦难和孤独。(深深的痛苦可以使人高贵,便以此把人与人区分开来)。   在我看来尼采是在竭力要求自己,因为他对高贵与超越是那样的痴迷。  尼采写足了人字,以天地之广为据,我常想文艺艺术以及社会学科总是徒劳的,因为相对于其他学科,它并没很明显的功利,物质层面的东西甚于平淡。但我也总在想一句话,创造思想的人难道就不是劳动者了?并且成果也并非泛泛。思想创造的繁复是物质无可比拟的。今天你所做的事情而后进行的价值判断忽然遭到了颠覆,那结果就远远迥异于一种材料不成那么就换另种一好了,那样的轻松。  在一个基督文明的环境,尼采大呼:上帝死了。在我们如今看来,这是一场全盘的思想革命,彻底的革命。其难度不亚于中国人民所进行的两次民主主义革命中思想的部分。颠覆一切的理念道德彻底不带一丝保留,尼采逝后,无有比肩。这是引起如同地震般的抖动,而他紧紧的目的只是呼出一个人的概念,一个超人而并非万千普众的奴隶。  尼采一直是孤独的,他的祖辈都是牧师,他先学神学,他给上帝守灵。他不算惊世骇俗也起码离经叛道。心灵挣扎,愈发激发他对这种痛苦的斗志。而正是这种争斗使得他又不得面对曲高和寡:更加的孤独。他赞美孤独,称颂苦难,其实只是他卖力挥洒汗水的号子,古语说耐得了寂寞万事可为,可如果是有人在创造孤独呢?  基于此,尼采不忘训诫人们带上皮鞭去见女人,在好多篇章里以及整体,尼采一直是歧视女人的。我想男人孤独的减少很多得益于女人,归功于女人。在这样平等的年代,歧视异性双方都是依借对方驱逐孤独。孤独是有益,但并非百益而无一害。  整个假期我也忍受了不少的孤独,但自问未尝到享受的境界,过分的孤独导致与俗世更深的隔阂,尼采疯掉貌似跟失恋也有关。他四十多才疯,这个世界他已清晰,欧洲他已遍历。想想自己才二十几,浮沉尚未有,何以如烟啊?还是得赶紧讨讨芳心,赶赶孤独,最起码疯也得到六七十,否则别人会说讨不到媳妇急疯的,那就糗大了。  ps:有些哲学作品因译者故,故作深奥,晦涩诘屈,虽孰为不齿,然可叹奈何。但盼一日,增才纳智,细品原著,以偿夙愿。   8.17夜

尼采的执着与恐惧

当一个人孤独且痛苦时,他便会去找尼采。因为尼采说,那无法杀死我的,让我更加坚强。尼采又说,生命就是挫折与痛苦,这是强者的命运,所以,要爱你的命运。当一个人于生活中找不到灵魂的安宁,环绕四周只有暴风巨浪时,他便要去找尼采。因为尼采告诉你,人并不追求幸福和安定,人追求战斗与敌人,正是由于此,那著名的“灵魂的平和”是被排除的。要是一个人赋予灵魂的平和比斗争、生命和丰富性以更高的价值,那他肯定是一个颓废者。尼采的哲学与边沁的哲学,正好处于人生观的两个对立面。边沁将享乐与幸福作为人生的本质,尼采则说,只要生命在上升,幸福等于本能,而本能则将痛苦视作生命冲动的真谛。将战斗、痛苦和不断向上的生命冲动视作人的本能的尼采,自然是不喜欢基督教的。如果尼采研究过佛教教义的话,想必也是要蔑视的吧。同情弱者与被侮辱的人,在尼采看来是对强者的阉割,尼采说,上帝喜欢的圣人,是那个理想的阉人,生命结束在上帝的疆域开始的地方。尼采又说,对狮子和牛要求同样的道德,这就是压迫。孔孟的中庸之道,蒙田的理性,托尔斯泰的人道主义,想必也是不能为尼采所喜欢的。尼采说,道德,只要它就其自身进行谴责,而不是从生命的角度、理由和意图出发,就是一种特别的谬误,我们就不必对它表示同情,它就是一种退化的特异体质,它已经酿成无穷的祸害。尼采说自己站在了善恶的彼岸,只有强大的生命意志才是道德唯一值得依附的对象。悲剧性的情感,激情狂欢下的狄厄尼索斯精神,超越恐惧和同情的喜悦,在尼采看来,唯有这些才是人的本能。尼采似乎忘记了,人的本能中不但有上升的冲动,亦有下降的安适。人的生命中不止有强力的风暴,亦有柔软的泪水。尼采说,要用铁锤来思考,以检验生命是否强健,但我却不知道铁锤如何去检验“水”的强健。古人说,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之坚强者莫之为先。水的力量,又岂是区区铁锤可以领会的了的?在向上的生命冲动中,人的确会感受到激情与活力,但谁又能否认,蝉鸣落樱秋叶落日之中,没有生命的力量呢。也许,尼采终究是个没有感受过柔软,也没有体验过足踏落叶之悲伤的人吧。在尼采的世界中,女人永远是弱者的代名词,而男人永远是女人的对立面。尼采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世界是由男性与女性共同构成的,每个男性的本能中都有女性的一面,每个女性的本能中亦有男性的特质。尼采说,人们以为女人深沉—为什么?因为人们从未对女人寻根求底。女人甚至未曾肤浅过,因为女人是空洞的。但我却怀疑,青年时代求婚遭拒的尼采,是否还有对女人寻根求底的勇气。也许,尼采对于坚硬的执着,源于他对柔软的无知与恐惧吧。

尼采论大学

尼采被人称作疯子,原因很简单。因为有人想要人们曲解他,对他说的话嗤之以鼻。直至今日,这种行为一直就没有停止过。我们反过来,尼采说了什么让这些人忍受不了,而灭之后快呢?我们的大学,违逆意愿地是这类让精神之本能变得枯萎的真正温室。这与我们得出结论是一致的,至少到现在我们的高等教育早已将教育排除在外了,剩下的只有职业教育和功利化的风气。精英,根本就是在败坏精英。文化和国家——在这点上人们不自欺——是敌对者:“文化——国家”仅仅是个现代观念。一方以另一方为生,一方靠另一方的支出生长。文化的所有伟大时代是政治没落时代:文化意义上的伟大是非政治的,甚至是反政治的。文化与国家是敌对的,这的确点出了我们当下的处境,我同样的问题是,为何知识分子反对政治。当然,我们必须承认尼采的洞见,国家和文化是一体的——敌对的一体。所以我对知识分子的批判也充满了同情,为什么不呢?在德国,整个高等教育事业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目的以及达到目的的手段。教育,教养是目的的自身——而不是“帝国”——,为了这个目的需要教育家——不是文理中学教师和大学学者——可人们忘了这点。从自身的经验出发,我知道当下的教育不需要教育,只要保证就业率就可以了,而学生们也早已习惯于这样的现实。刚进入学校,就要考虑毕业和职业。我承认也许这是历史的背景,但是我想用这个湮灭教育,那就是深思熟虑之后的事了。急需那种自我培育而成的教育家,深思熟虑的,高贵的思想家,他们时刻表现出,通过语言和沉默,表现出成熟的,甜美的文化,——这不是文理中学和大学今天作为”高级保姆“展示给青年人的博学的粗汉。在我周围,到处都是博学的莽汉,而深思熟虑和高贵,早就从教育者这个群体消失了——或者即将消失了。看看,那些为了琐屑饾饤的学者,你就知道教育早就成了一个笑话——评职称需要教育吗?愚蠢和错误的教育有关。德国”高等教育“事实上做到的,是一种残忍的训练,为了以最少的时间支出,让大批青年男子能被使用,能被利用于服务国家。”高等教育“和大批——这从一开始就互相抵牾。每一种高等的教育仅属特殊:一个人必须特权化,才能享有一种高级的特权。所有伟大的,所有美好的事物,从来不是公共财产:美德属于少数人。何止是德国的高等教育,世界的高等教育不也成为了一个笑话了吗?逞论中国的教育产业化,这种堂而皇之的谬论,早就成为了教育的常识了。我想,谈教育其实挺奢侈,至少我还没有见到几位真正的教育者。大批,早在扩招这个巨大的利益面前,成为了一个事实——伟大的事实。高等教育不再拥有优先权——普及的,平庸化的教育的民主主义高等教育何曾拥有过优先权,民主——平均主义才是这块土地的基本面貌。农民化的教育意识,或者教育者本身就是农民。平庸化,不就是他们想要得到的教育目标吗?在今日德国,无人再具有给予他的孩子们一种高贵的教育的自由:我们的高等学校,及其教师,教学计划和教学目标,全部以最暧昧的平庸作为准绳。因为他们就是平庸教育的产物,而真正的教育只能靠着老天这个偶然来完成了。我想偶然碰到真正的教育家,才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不幸的是,恶劣的教育者比比皆是。恕我直言,一种更高类型的人,不喜欢”职业“,正是因为他懂得自己负有的使命。更高一类型的人,可惜他们现在连糊口都来不及,这个可怕的世界,就是纯粹在消灭高贵。当然,敌人的力量和我们是成正比的。在高级文化的含义,三十岁的人是个初学者,是个孩子。面对古典而言,我们都是未成年人。关键是,成熟的过程不仅仅是自然的成长,更重要的是需要古典学术的灌溉。幸运的是,我自己能够得到古典学的启蒙,而大多数人放弃了。为了不是去我的天性,我立刻提出三项任务,而人们需要教育者正是由于他们的缘故。一个人得学习看,一个人得学习思考,一个人得学习说话和写字:全部三者的目标是一种高贵的文化。这三项任务,恰恰就是我现在最需要具备的。学习看书,能够得到我们超越时代的束缚。学习思考,能是我们脱离庸常。最重要的是后者,我们必须将我们的文字和智慧连接在一起,用舞蹈艺术来磨练我们的文字。这是可能的吗?至少历史中不缺乏这样的例子。出自一次博士考试。——一切高等教育的任务是什么?”——把人弄成机器。——“其方法是什么?”——他学习让自己感到无聊。“怎么做到这点?”——通过责任的概念。“谁是他这方面的典范?”——那个与文学家:他教人死记硬背。“谁是最完美的人?”——国家官员。——“哪一种哲学作为国家官员给出最高级的共识?”——康德的:国家官员作为自在之物被任命为法官,审判作为现象的国家官员。——最后这则寓言,真实还是虚假,一个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的真实的寓言。还是超越国界和时空的。尼采曾经说,只有天才才能理解天才。我想这句话的理解应该是,只有超越了世俗偏见之人,才能理解他话真实所指。当然现代性的偏见,早已笼罩在了整个高等教育里了,误解是必然和应当的。你能分得清尼采和纳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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