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魔》书评

出版社:漓江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3-1
ISBN:9787540760816
作者:[俄] 陀思妥耶夫斯基
页数:627页

关于斯捷潘

斯捷潘•特罗菲莫维奇可以算作一个奇人。他反复无常,喜怒不定,实际上却是一个还算温和的上了年纪的美男子。他似乎无论何处都无法找到精神归属。他是个“四十年代自由主义的遗老”,也许正是他那种旧思想仍存、愿意接受新思想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气质使他格格不入——或者说,下决心与过去一刀两断,却还未准备好面对未来。这一点在他的出走中体现得尤为明显。他不愿做瓦尔瓦拉的已做了二十年的食客,终于在一种半昏迷的狂热状态下扛起自己的包袱出走了。然而他的与生俱来的热情与相当一部分的幼稚不但被上流社会视为异类,在朴素的农民身边也被不必要地注意:“他的穿戴像个外国人,举止像个学究,言谈却像个小小孩。”应该说,他的性格有很大一部分具有诗性的气质。瓦尔瓦拉希望他能与达莎结婚以便为自己的儿子除去不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他先是不情愿,在孩子般发作地写了几封抨击瓦尔瓦拉的信后又不知怎地变得欢天喜地,开始想到了浪漫,甚至因求婚而感到紧张,虽然事后沮丧地证明这些都是不必要的。他从瓦尔瓦拉的府邸出走,却一边陶醉于自己此举的伟大与诗意。人们以为他在讲演会上会发表乏善可陈的话题,而他却临时私自换了稿子,发表了激进而疯狂的革命演讲——可天知道,他是无论如何不会有革命的热情的……他剩下的性格中的部分,有诗意与实用主义的矛盾体,还有些是完完全全的实用主义。瓦尔瓦拉想创办一份刊物,而后闻这份刊物受到了当局的怀疑,斯捷潘便偷偷写了封声明与瓦尔瓦拉断绝关系的信过去。他私自一点一点卖掉了儿子的地,儿子来要时,出于要面子死皮赖脸地向瓦尔瓦拉借钱来弥补儿子的损失。纯粹的实用主义使斯捷潘似乎有了卑鄙的嘴脸,可读者们都明白他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人。而诗性与实用的矛盾,则是斯捷播一生的写照,是他最主要的性格,使他更加捉摸不透而又更为迷人。开头所说的“反复无常,喜怒不定”,无非是这种性格的体现。他从瓦尔瓦拉的府邸出走,步行,没有要去的地方。这样的叙述是不是具有诗意?是的,他也这么认为。他觉得,这出走的美妙就在于没有目的地,在于漂泊不定,在于未知。为什么不去大城市?因为,这样一来,整个出走就会立即变得粗俗不堪,平庸而乏味。而最根本而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根本就没有目的地。他为何步行?更有苦行僧的孤独意味?实是,他不想备上马车被瓦尔瓦拉发觉。诗性部分是斯捷潘本人激情澎湃而又忧郁的思想,现实部分则只是书中轻描淡写的叙述。再者,斯捷潘不愿再做瓦尔瓦拉的食客。他出走,想到某个商人家教书,了此残生——实是短暂的自我贬低以求得受了侮辱的内心的平衡与慰藉,可以算作诗意的忧郁,也有着自我放逐所体现的能够感动他自己的某种崇高。但是,他又极怕遇到他所想的“某个商人”——他并未做好准备放弃他在上流人家的生活,他不准备为了体现自己的崇高与牺牲精神而真正落到做生意人的家庭教师的地步。斯捷潘就像一个球,被诗性气质推动而直奔前方,却又被实用主义生生扯了回来,做着怪异而无人懂得的戏剧性运动。我想,这就是他的悲剧性所在。

深邃

一在读这本小说时,一直有股冲动:趁还未读完,赶紧先把笔记写完,以保证心安理得的把它放回书架。——曾有人告诉我,单纯以浮光掠影式的肥皂剧观看模式读陀思妥耶夫斯基(简称T)的作品,是无耻的。我明白他想表达的是T的作品代表俄罗斯文学的深度,怎能囫囵吞枣浅尝则止呢?可也不尽然,即使有人能罔顾作品中涉及的19世纪世界史和俄国史,当时的各思想流派和哲学思潮,俄罗斯的传统民俗和语言习惯,T也绝不会让你有任何舒适、安逸的阅读体验。这是一本读者和作者一齐接受拷问的作品,一本没人能轻松读完的小说。克里米亚战争让俄国人一夜梦醒:军事上的失败,思想文化上的凋零,科技的落后,统治者的腐败,民众的愚昧。反观西欧,几颗璀璨的巨星在冉冉升起,宪政民主思想深入人心,科学技术突飞猛进——原来自己根本不是什么欧洲霸主。十二月党人的失利,让俄国国内的暴力反抗陷入低谷。国家面临道路选择,手术不成,汤药又如何呢?无政府主义,共产主义,自由主义...各种新思潮皆打着“救世良药”“济世箴言”的外衣下招摇过市,像电视广告中各种号称自己攻克癌症,手刃艾滋的“祖传秘方”,“科技结晶”,可又有哪个掌权者真敢轻易将国家命运交到这帮疯子手中?它们各有簇拥,其中不乏狂热的信徒。即使对一般人也有深刻的影响,这些新思想的传播一点一滴的改变着观念的水位。俄国在迷宫中前行。T着力刻画了所谓的“新人”(受新思想熏陶的人)。他们怀揣救国救民的远大理想,甘愿以优渥的生活和家人的安危为赌注奋力一搏,然而T又不忘呈现这一群体的矛盾之处。他们相信自己在做的事业是伟大、关乎祖国未来的,但谁也不知道“事业”的指导思想具体是什么,他们依靠一股盲目的狂热在运动。一旦自身的生命真正遭遇危险,他们立马体现出原本的胆小卑怯:没有人能忍住不向强权下跪,出卖自己的同志。他们甚至会以莫须有的罪名不经审讯就杀掉昔日的战友,就因为他“有可能向当局告密”。由此可见T对“革命群众”的态度:他们是一群凭借满腔热血和浪漫主义盲目行动的乌合之众,不自觉的沦为别有用心的阴谋家篡夺政权的工具。对于激进思想的只言片语文中也有谪取,能读出T本人是持怀疑保留态度的。二鞭挞人性已成为言及T作品不得不提的一面勋章。但人们往往陷入一种误区,认为人性中只有伟大的善举是值得赞颂和高举的,殊不知光与暗是一体两面,对罪恶与恶行的解剖能帮助我们认识自己:名为人的不完美生物。我更喜欢把它称为人性之光。这里的“光”并不代表善行,而是人性中最深邃本源的部分。。。可以是高尚的义举,也可以是最卑鄙最龌龊的暴行。。。用极端条件把角色逼入绝地,让疯狂的火焰吞噬他们的心,欲毁灭,先至其疯狂。烈火烤炼灵魂,烧去遮掩的表象,那些剩下的黑漆漆金灿灿的燃不尽洗不去的,就是所谓人性之光。T善于撕开伪装之表皮,但很少使用呐喊式的呈现。《群魔》中随处可见冒着毒汁的句子,譬如“一般来说,在他人的每个不幸中总有一种在旁人看起来赏心悦目的东西。”读着令人毛骨悚然,可它就很自然的被放置在那里!“润物细无声”的碎碎念,简直无法想象T是用怎样的表情在写作,这样的文字对作家的伤害远远超过仅看一眼有所感发的读者,把自己的灵魂像橙子一样撕裂掰开,窥看那淋漓剔透的血肉。。。科学技术的进步让由东正教凝聚的向心力越来越微弱,天国、救赎、忍耐,信仰的动摇,向善引力的消磁,善恶道德和人的行为失却了准则。如果上帝是可以怀疑的,那么一切皆无法确信,原本以为行为准则的“上帝”被当做过时的破烂丢弃,但替代它的新的“神”却没有出现,这就让人陷入一种迷惘。信科学教吗?无政府主义吗?共产主义吗?法西斯主义吗?任何一位新神都不是吃素的,他们需要供奉和牲祭。但如果什么都不信,就会陷入行尸走肉、生不如死的境地,那就失去了作为人的资格了。正如文中所说,“毋宁说彻底的无神论者与完全彻底的教徒之间只有一步之遥。”信仰之物和未来之路的双重迷惘。T借作品人物之口说出了“上帝应当存在,但他不可能存在。”“上帝之所以于我是必须的,是因为他是唯一大家可以永远去爱的人。”这样矛盾重重的话。怀疑上帝再延伸就是对一切固有价值观念的怀疑,传统阶级观念的崩溃:贵族,沙皇,平民的高低贵贱不该存在——人民至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对高雅与美丽之物的质疑:低俗大于优雅,因为——人民只能欣赏低俗,不能被大多数人欣赏的阳春白雪毫无价值,莎士比亚没有一个鞋匠有用,雪莱的诗不如庸俗的流行歌。亮剑中也有类似的情节,钢琴是资产阶级的东西,劳动人民欣赏不了,没用,劈了当柴烧更好。三 疑惑的部分,本书的叙述视角比较奇怪,大多数时刻是以第三人称上帝视角,但是书中确确实实有一个“我”。这个故事的讲述者,非常神奇的在大概100多页才初次登场,开始我以为这是书中主要角色斯捷潘的幻想。可是有一个参与其中的“我”,你就很难解释那些“我”不在场的事情何以能事无巨细的描写——这应该只有上帝视角的第三人称小说才能做到的。T在小说中多次试图自圆其说,比如:“是我听说的”“街上都传开了,当时的情况是这样...”可还是难掩其不自然。为什么不干脆写成第三人称呢?这是我没参透的地方。译者在脚注中表现的。。。。是又红又专的学者典型。T在本书中对革命群众的批判和地下工作的描绘是很反动的,译者的“红”没有让他在作品里加入自己的理解(偶尔无伤大雅的在脚注里碎碎念来着),忠实的还原了作品的全貌,专业精神让人尊敬。另:他似乎对T与屠格涅夫的恩怨非常感兴趣,乐此不疲的考据这一段其实是讽刺了屠格涅夫在某年某月某作品中的某段话。。。这就有点陷入为考据而考据怪圈了。。。算是对译者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写的快吐了,就这么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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