勐马档案

出版社:勐马寨人 文物出版社 (2008-04出版)
出版日期:2008-7
ISBN:9787501024384
作者:勐马寨人
页数:268页

章节摘录

  新中国成立后,在毛主席、共产党的领导下,大家组织起来办社办组,实行按劳分配。孟连成立人民政府办以后,经过土地改革,所有过去不平等的条款被废除,各民族真正当家做主人。农民生活一年比一年好,逐步消灭了茅草房,盖了新瓦房,特别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实行包产到户,农民执行党的各项方针政策,充分调动了农民的积极性,种甘蔗、种茶叶、种咖啡、种橡胶等经济作物,养猪、养牛、养鸡、养鹅、养鸭等畜牧业得到发展,经商的人比以前多了,农民生活也富起来了,生活水平得到改善,勐马十多个寨子现在已经没了有茅草房。党中央和政府发展交通建设,从孟连到勐马,再到勐阿的路修成了柏油路,建了南卡江大桥,还修建了两个电站,村村寨寨都通了电,家家户户用上了自来水,吃米不用手舂,喝水不用肩挑,楼下肥猪一大群。勐马有了集市,五天赶一次街,每个街天大家从四面八方高高兴兴地来做生意,有的人用拖拉机拉东西,有的人用车拉东西,有的人用肩挑东西,有的人还用背背东西,有的卖猪,有的卖鸡,有的卖肉,有的卖服装,有的卖蔬菜,有的卖水果,有的卖烟和酒等,一排一排地摆在街上卖。  村村寨寨铺了水泥路直通公路,出门就有车坐,有的人坐拖拉机,有的人坐摩托车,有的人骑自行车,不用走路去上街。现在不用再穿着竹拖鞋串寨子了,比以前好了几百倍。由于金沙江建溪洛渡电站,2004年(傣历1366年)把昭通市永善县的2100人移民落户到勐马。省政府、市政府、县政府为使勐马老百姓更富裕,把勐马变成新勐马,盖了新房子,建了新寨子,勐马人民把土地划给移民178.9亩,每亩土地补助给农民2万块钱,补了人民币3570844块钱。后来又拿出2100亩土地给移民种,每亩土地补助给农民11000块钱,得人民币2310000块钱,已建盖移民新房500间。被划出土地的寨子有:勐马大寨、小寨、芒蚌、芒列、芒改、芒允、芒散,农民拿到的补助款不同,有50000块的,有100000块的,有200000块的,有300000块的,有600000块的。  ……

媒体关注与评论

  这是关于一个特定地点的独特傣族文化的谨慎的记录档案。  这个项目选择了一种挑战性和创新性的研究方法,即由村民自己收集和记录。  这本书的内容突出了勐马寨文化传统的丰富性以及风俗习惯的多样性,显示出族群中的老者在记忆中保留着大景的知识。  这个项目及其出版物的重要价值,是重新强调了孟连傣族的独特性,同时巩固了孟连本土的傣族文化。  参与者多数是村寨里的老人。显然,村寨中的老人保存着文化的记忆,在消失前把这些记忆记录下来是重要的。  ——白海思博士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文化事务高级顾问

书籍目录

序(一)胡文彬1序(二)刀建华2序(三)白海思3工作剪影22《勐马档案》傣文撰稿人员简介25勐马寨概况1勐马傣族文字2历法7其一(7)其二(10)村规民约13旧规约(13)新规约(15)节庆18勐马傣族泼水节(18)关门节和开门节(24)习俗29起名习俗(29)文身习俗(31)婚恋习俗(34)服饰习俗(43)丧葬习俗(一)(50)丧葬习俗(二)(63)栽秧习俗(64)收谷子习俗(65)吃新米叫谷魂(67)放牛习俗(69)民间文艺70岛莱的传说(70)阿鸾召相垛的传说(74)人类的产生(80)谷子的传说(82)傣族帕垫花和被套花的传说(85)流传于勐马的天文传说(90)埋西里罕的传说(94)谜语(98)民间谚语(100)勐马傣族绘画名称(一)(106)勐马傣族绘画名称(二)(107)勐马傣族绘画名称(三)(108)剪纸(109)音乐(111)附:问寨调、开门调、嫡我罕、编卢习、所诗、喜庆锣鼓点民歌(122)舞蹈(123)佛事活动127升和尚的过程(127)召法的问世与佛爷的作用(132)召滴、召反赕经书请佛爷来念(134)佛爷在缅寺内的规定(135)勐马经书的传说(136)僧侣的持戒仪式(138)民间流传的佛经故事(141)民居146民居建筑(146)民间建新房仪式(161)民间贺新房仪式(162)生育167生育相关习俗(167)社团组织171贺醒(171)商业174商品交易(174)自然崇拜177建寨心(177)修寨心(180)拜寨心(181)拜法(182)拜丢洼拉很(家神)(185)赕炸勐(坝心)(186)赕唐法相(188)赕唐法双(189)赕摆法(190)祭风(191)拜召法笼让(192)饮食与医药193勐马傣味菜谱(193)凉粉的制作(207)民间米干(208)勐马臭米线(209)民间制豆腐(211)中草药(212)工艺223民间银器(223)编结渔网(225)土法制红糖(229)编竹箩(231)制篾饭桌(232)做竹扁担(232)打谷棍的制作(233)编黄鳝笼(233)竹甑子的制作(234)编篾笆(235)编鱼箩(236)编下鱼笼(237)做土锅(238)纪实240麻哈喃上北京(240)新勐马(244)民族文物247后记255

编辑推荐

由于历史和自然的原因,边疆少数民族地区处于相对封闭状态,勐马寨在生态环境保护和传统文化继承等方面,是一个很有代表性的村寨。采取及时有效的措施把勐马寨这样的村寨抢救、保护下来,在此基础上不断丰富和完善村寨的民族文化内容,使之形成傣族传统文化比较集中的村寨,成为研究傣族传统文化的资料库和继承、弘扬傣族传统文化的示范村,全方位地展示傣族动态的传统文化,就是建立傣族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模式。本书多层面、多角度地记录了勐马傣族村民的生产生瑶习俗,是一本生活气息十分浓厚、颇具可读性的好书。

作者简介

  《北京文化遗产保护中心丛书:勐马档案》以图文并茂的形式展示了勐马傣族的民间传统文化,其内容包括文字、历法、节庆、习俗、饮食、生产、民间文学、佛事活动、自然崇拜等18个方面。“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勐马档案》的建立,必将对抢救和保护傣族的物质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以及有效地弘扬和开发利用傣族传统文化发挥积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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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2条)

  •     勐马档案(序)赫瑟·彼得斯博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文化事务高级顾问很荣幸被邀请为《勐马档案》作序,这是北京文化遗产保护中心于2005年启动的傣族文化保护项目的成果。身为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工作十年以上,并在云南做了多年研究的工作人员,我对这项计划及其出版物表示由衷的支持。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旨在保护和加强世界文化的多样性,勐马档案项目和此要求密切相关。2001年11月,包括中国在内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所有成员国签署了《世界文化多样性宣言》。前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干事松浦幌一郎先生认为,宣言将文化多样性提升为“人类共同遗产”,其必然性如同生物多样性对于自然界。[1].此宣言由12个条款和20个行动计划要点构成,旨在促进文化多样性和多元化,保护语言遗产并寻求使文化权利成为人权的一个组成部分。在过去的十年中,作为实现宗旨的部分工作,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文化事务办公室支持并实施了许多主动性项目,其中不少与勐马档案项目相类似。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已经通过支持社区管理的主动性项目保护当地文化遗产,其中包括属于世界文化遗产地的城镇和佛教寺庙。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也已经由此加强了对发展和现代化引发的日益严重的社会和文化紊乱的干预,其中包括诸如艾滋病、吸毒和不稳定的移民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文化事务办公室也对大湄公河次区域的泰(傣)[2]文化抱有特别的关注。比如,我们在泰国、老挝和云南的泰语地区(包括西双版纳自治州和德宏自治州)实施了数个项目。从中国地区的视角解读传统傣(泰)文化中国最早的历史文献(如《尚书》、《春秋》、《左传》和《史记》等从西周到汉代的著作)明确证实中国最初就是文化多样性的社会。从汉代至今的无数历史文献,更是见证了中国边界的消长变化,以及中央政府和边界地区少数民族日益复杂的文化交流。出于对边界地区人群理解和统计的需要,新成立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迅速开展了对少数民族确认和分类的工作。基于斯大林早期著作中“民族”的定义[3],中央政府研究采取了用四个标准定义新中国民族的方法。在中国,除汉族以外的所有民族一般都与少数族群或少数民族有关。这个庞杂的任务确立了54个(后来增长到55个)少数民族以及汉族。提及这个分类体系的重要性在于:很多人类学家认为的族群概念没有被新政府正式认可,所以族群被归并在大量的“民族”分类之中。这和新中国早期的历史和政治背景有关,其结果是危及了中国一些小族群的文化传承。傣族这个分类覆盖了许多和泰语相关的富有特色的更小族群,其中也包括勐马的傣族。长久以来,在汉族流行的文献中,傣族分为三类:水傣、旱傣和花腰傣。这种被官方和民间普遍使用的分类方法在人类学上并没有意义:既未表明这些人是谁、说什么语言,也没有提供他们的文化风俗特征。很显然,这种分类缺乏清晰性和准确性。我们来更多了解一下“水傣”。简单地说,水傣指生活在水边以种植水稻为生的傣族,人们通常将其和西双版纳的傣族联系在一起。水傣确实更喜欢生活在河湖流域,耕种灌溉的水稻田,信奉小乘佛教。然而云南地区的其他傣族,比如德宏自治州低地的傣族也有类似的文化习惯,但是他们使用不同的傣语。虽然同样信奉小乘佛教,寺庙和佛教仪式则完全不同。事实上,他们是傣那(Tai Neua),一个特殊的傣族族群。中国的民族学者和人类学者已经认识到了不同傣族之间的语言差异,因此对傣族进行了更为科学和准确的次极分类。例如,西双版纳的傣族使用傣泐(Tai Lue)语,为傣泐; 德宏的傣族使用傣那(Tai Nuea)语,为傣那。即使如此,傣那的分类仍然覆盖了大量傣族族群。那(Neua)仅指“北部泰人”。其他学者认为傣那包含了生活在瑞丽的傣人和缅甸掸人。中国的专家也承认,和流行观点相反,并非所有傣族都是佛教徒。值得注意的是,大部分不信奉佛教的傣族属于花腰傣。和“水傣”一样,“花腰傣”也是一个缺乏学术意义的术语,除了指出他们喜欢佩戴绚丽色彩的装饰性腰带外,没有表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因此,尽管专家承认有很多种类的傣族,他们各自使用着相关但不同的语言,有时还有迥异的文化特征,但官方分类中只存在一个傣族群体,如此则潜伏着丧失文化多样性的危险。中国傣(泰)种族划分的丧失中国官方和流行资料中傣族的分类模糊了傣族之间的区别。在大部分介绍傣族风土人情的出版物中,关于傣族的描述经常来源于西双版纳的傣族。他们在汉族中最为有名,因为西双版纳是近几十年来广受欢迎的旅游景点。在同化的过程中,不同傣文化之间的差别和独特性消失了。孟连,或者细分到勐马的傣族分支,从解放以来在大傣族的分类下渐渐失去了独特性。因此,孟连的傣族是一支很少被了解的傣族群体。尽管没有去过勐马寨,但我访问过孟连县。1999年,在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准备一个项目而访问孟连前,我试着找一些背景资料。因为没有找到很多,我询问了昆明的人类学研究专家,并请他们给我提供一些原始资料。然而,得到的回复令我惊讶。一位专家说很少有孟连傣族的资料,因为他们和西双版纳的傣族是一致的,并得出结论:没有必要去孟连做研究,孟连傣族应该会使用和傣泐(Tai Lue)相似的语言。然而,另一位专家说孟连傣族和德宏傣族更相象,使用和德宏傣(傣那)非常接近的语言。他也认为没有必要对孟连傣族进行单独的研究,不会获得新的知识。只有一位有着更多历史学背景的专家,准确地强调了古老的傣公国留给孟连的独特历史遗产,并建议我一定去参观已经建成博物馆的土司府。我后来对孟连的拜访非常有价值,我也立刻意识到很多昆明专家的错误。孟连有着和傣泐(Tai Lue)或傣那(Tai Neua)截然不同的泰(傣)文化,虽然表面上它似乎表现了后两者的因素。由于研究过傣泐,我发现这里使用的泰语显然不是傣泐语,同时也和老挝以及泰国北部(这些地区的泰语和傣泐密切相关,我也相当熟悉)的语言无关。可是孟连的佛教寺庙在形制和纹饰上和西双版纳的看起来类似。另一方面,尽管孟连的寺庙和德宏的寺庙在建筑上并不相似,但内部的某些元素却是一致的。例如一座孟连寺庙中的白色大理石佛像反映了缅甸的影响,这更常见于德宏而非西双版纳。在孟连博物馆,我有幸结识了博物馆的研究员张海珍女士。据她介绍,孟连在唐朝就已经是云南地区和相邻国家(现今缅甸地区)贸易和经济交流的重要枢纽。后来瘟疫蔓延,才渐渐荒废。到了元朝,孟连地区人口越来越多。当时,由于德宏傣族的流入,孟连人的口语和德洪方言变得相近,但书写体系仍和傣泐更相象。孟连历史的独特性还在于其统治家族和佤的关系,尤其是位于缅甸境内西部的佤国。在对孟连的短暂访问中,我渐渐形成了对当地傣文化的印象:既不同于西双版纳的傣泐,也不同于德宏地区的傣那。正是由于种族划分的复杂性,诸如北京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发起的傣族文化保护这样的项目才显得尤为重要。为什么这个项目是重要的这个项目的重要性有两点:1.这是关于一个特定地点的独特傣族文化的谨慎的记录档案。它扩展了人们对云南傣族文化的了解,超越了大部分大众文学中的一般性概括,也为研究中国、泰国、老挝以及其他地区傣(泰)文化的学者提供了丰富的比较材料。2.这个项目选择了一种挑战性和创新性的研究方法,即由村民自己收集和记录。这个方法,不是闻所未闻,却也是罕见的。采取此方法的研究成果令人印象深刻。另外,过程和实际成果同样重要。在收集和描述材料的过程中,村民们强化了身份认同感,并对物质和非物质的文化遗产有了自我价值感和荣誉感。这样的研究过程及其成果,可以强化经济高速发展地区社会中逐渐衰落的团体观念和身份认同感。云南傣族地区的变迁这本书的内容突出了勐马寨文化传统的丰富性,以及风俗习惯的多样性,显示出族群中的老者在记忆中保留着大量的知识。然而,书中内容缺少了对勐马已经和正在发生的变化的讨论,虽然公平的说,我不该关注该项目没有涉及的内容。“变迁”在概念上并不“坏”。每个人类学家都知道,文化变迁是一个事实。任何文化都不会永远存在或稳固不变。但是,过去的文化变迁发生的较为缓慢,即使受到外界影响,它也依然不超出并受限于本土文化的框架。然而,孟连和勐马发生的文化变迁是不同于以往的,反映了20世纪和21世纪的国际环境。我们正在目睹过去半个多世纪里傣族文化的迅速被侵蚀。在扶贫的背景下,汉化步伐加快、现代化迅速发展正在造成傣族文化的消失。需要指出的是,发生在孟连的文化变迁并不仅仅是傣族,也不仅仅发生在中国。全球化和经济高速发展导致了彻底的文化变迁,同时还伴随了传统文化的毁灭,这是以发展为目标的贫困社会的普遍现象。在云南的24个少数民族中,傣族似乎更突出地受到了来自艾滋病、吸毒,以及不稳定移民的威胁。这不仅发生在德宏和西双版纳的傣族,也发生在孟连的傣族。1999年,我和云南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一位医生去孟连调查,发现了这些问题。这位医生已经在孟连作了早期艾滋病病毒的调查,当地卫生局官员也承认该地区为潜在的热点地区。2003年3月,为执行一个关于大湄公河区域妇女儿童问题的联合调查项目,我访问了澜沧县。项目组包括了联合国多机构项目国家办公室的成员,一位北京的性别研究专家,中国全国妇联、云南省妇联和当地妇联的工作人员,北京大学的一位性别问题教授以及我本人。尽管我们没有到达孟连,但拜访的澜沧县傣族村寨的家庭中许多与孟连有着紧密的亲属关系。我们发现,一些澜沧年轻妇女的移民出境,与她们在孟连的亲属有关。从1999年的孟连之行中,我发现村寨里的年轻妇女对去泰国工作很有兴趣。我们能够和村寨中那些女儿或妻子外出打工的家庭交谈,有时我们还可以见到从泰国归国或省亲的年轻妇女。我们从中了解到了许多情况。不少年轻妇女出于改变自身命运的考虑,决定去泰国找工作。从绝对条件而言,她们不算贫困。实际上,是大城市的迷人生活吸引了这些年轻妇女。这些妇女通常是20多岁,结了婚并有一个年幼的孩子。她们为了更好的生活条件而离开了家庭,留下丈夫和婆婆代管家务。然而,她们能够送回村里的钱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多。她们的家庭定期收到的钱很少或是根本没有。据一位澜沧县傣族妇女的介绍,有生活在曼谷和泰国其它地区的思茅傣家女孩网络,可以帮大家找到住处并介绍到按摩行业工作。尽管当地卫生官员担心孟连艾滋病病毒感染者的增长,但在1999年之前这个问题还不严重。可是这也导致了当地检测手段和预防知识的匮乏。翌拉(化名)的例子能够说明这一点。翌拉是较早从孟连去泰国的年轻傣族妇女之一。她被一个亲戚哄骗,于1989年去了泰国,在清莱、清迈和曼谷等地从事性工作。1991年她被遣返回家,之后死于艾滋病。当地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官员都认识她,因为她主动担任了思茅艾滋病预防活动的代言人。然而,在她回到孟连后可能继续从事了性工作,并有着众多的男友。即使有预防艾滋病的知识,她未采取安全措施和男性发生性行为的频率仍不清楚,从而导致了多少人面临感染的危险也不得而知。翌拉在2003年初死于艾滋病引发的感染。尽管从1999年后我没有回过孟连县,2003年后也没有回过澜沧县,但显然类似上述的问题仍然存在,甚至可能还在加剧。那么,如何来解决这些问题呢?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支持物质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和复兴。同时,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也发现文化因素对很多方案和项目的成败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如果脱离了语言和文化的背景,国际和国家的发展项目以及人道主义援助项目都会失败。基于这些原因,在消除勐马傣族面临的威胁的过程中,勐马档案项目是能够发挥作用的。这个项目如何能成为消除威胁方案的一部分此前提到这个项目及其出版物的重要价值,是重新强调了孟连傣族的独特性,同时巩固了孟连本土的傣族文化。虽然不能够减轻当地贫困的状况,但它对新的发展计划——试图在经济发展和传统文化保护中取得和谐的计划——有一定帮助。经济发展应该巩固而不是侵蚀和摧毁传统文化。这个项目唯一的局限性在于参与者多数是村寨里的老人。显然,村寨中的老人保存着文化的记忆,在消失前把这些记忆记录下来是重要的。可是云南傣族文化的未来掌握在年轻人的手中。如果他们感觉“在泰国文化中生活比在中国更加舒适”(澜沧县一个年轻女孩的话)而转去泰国,那么地方当局就会面临许多困难。地方当局应该探索在更为现代的中国背景下强化傣族存在感的途径。离开当地村寨转去泰国,事实上是对文化多样性的另一种形式的破坏和损失。为什么?因为年轻人很快就会融入当地,被泰国文化同化。总的来说,我认为这个项目是强化和保护云南傣族文化多样性的重要一步。工作的下一个阶段应该考虑如何使年轻人参与进来。已经有人建议在孟连建设一个由当地社区发起和管理的博物馆。这个方法尽管不会解决与年轻一代相关的所有问题,但无疑可以吸引年轻人并增强他们的傣族民族感。在孟连成为一个更重要的旅游景点时,这样的博物馆还能提供一些工作机会。[1] www.unesco.org/culture/culturaldiversity [2] 中国官方的资料和出版物中称所有泰语人口为“傣”(Dai)。“Tai”是人类学家和中国之外地区使用的写法,用于和泰语相关的语族和人群。“Thai”这个写法仅指生活在泰国或使用泰国方言的人群。[3] 斯大林认为民族是享有(1)共同语言、(2)共同地域、(3)共同经济生活、(4)基于共同文化的共同心理素质的稳定共同体。斯大林,1913,《马克思主义和民族问题》,最初发表于《启蒙》第3-5期原文刊登:http://www.bjchp.org/wb/html/dzwhfx/view/3968.html
  •     原文刊登:http://www.bjchp.org/wb/html/dzwhfx/view/3969.html2005年5月1日傍晚7时许,康朗帅老人匆匆来到他年前刚刚建成的小寨佛寺的右侧凉棚下。这里是中国南部云南省孟连县勐马寨的山脚。顺着小路往南,再翻过几个小山头,就是中缅边界了。康朗帅老人嘱咐两个正在犯困的小和尚往火盆架下添点柴禾,往水壶里加满水,又动手拢了拢火堆。看到冒出的烟不会熏人又能够赶走蚊子了,老人走进凉棚后面的小仓库,抱出了十几张席子铺在地上。我在20米开外的水沟边洗衣服,一面看着老人努力把席子铺整齐。我想起,就是在大半年前,小寨佛寺还没有上大梁,老人蹲在地上,一面摸着大梁,一面听我问什么是傣族文化区别于其它文化的基本特征。他当时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信仰佛教,我们对别人很尊重,我们喜欢谦恭的人。”洗完衣服,我随手把它们晾在身后的树干上,就回到了小仓库。这里是我每次来勐马寨居住的地方,也是“勐马档案”项目的办公室。尽管已经温习过好多次了,我还是忍不住把在北京和昆明学习傣族历史的笔记又匆匆翻了一遍。我知道,今天要面对的,不是那些教授我傣族历史的专家学者,而是傣族文化的创造者和传承人,他们的知识要丰富的多,具体的多。听到外面康朗帅老人在不停地招呼人了,我定了定神,走出了小仓库。小寨佛寺的凉棚下,是勐马寨知识分子聚会商议大事的地方。《勐马档案》大纲的讨论会当然也要在这里召开。由于职业的关系,我参加过很多次文化遗产保护的所谓高端会议。我敢肯定,小寨佛寺凉棚下召开的这次《勐马档案》大纲讨论会,是我参加过的无数次会议中最让我兴奋让我投入让我长学问的一次会议。40余位勐马寨的村民,妇女占了近半数,衣着干净整齐,打着手电提着油灯,陆续赶来了。我打赌,他们一定比我的教授朋友们更加讲究礼仪,行为举止也更加优雅。每一位后来者都是微笑着向大家挥手致意,并轻身走到长者们前屈腿弯腰低声问候,然后或是端茶递水,或是帮助归置一下四周堆放的什物,最后,静静地找个席子空处盘腿坐下。会议开始了!会议主持人是勐马寨的水利管理员岩依勐。据老人们介绍,他在寨子里是最聪明好学的,也是最愿意维护传统礼仪的后生。岩依勐近来有点烦。山上流下的水越来越少了,寨里路边的小水沟经常是干涸的。听说国外的一个造纸公司还要在这里种植大量的桉树做纸浆。岩依勐担心桉树会吸干了山上的水,寨子里就再也没有山泉流淌了。不过,作为会议主持人的岩依勐看上去还是很高兴。在征得几位长者同意后,他开始解释手上拿着的一张纸的内容。这张纸上,写的是北京的一些专家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国际博物馆协会的有关文件草拟的《勐马档案》大纲,而这也是“勐马档案”项目中仅有的不是出自勐马寨村民的知识结构和思维方法。作为北京文化遗产保护中心派出的项目专家,我参加此次会议的任务,只是观察项目的进展情况,体会勐马寨知识分子的文化观念。我不能打扰他们,也没有资格表达观点,更不能干预会议的进程。所以,我压制住我的兴奋,坐在岩依勐的身边,谦恭地望着大家,努力理解着会议传达出的各种信息。勐马寨的知识分子是文雅的,同时,他们也是非常自信和善于表达的。岩依勐介绍《勐马档案》大纲专家草拟稿的过程中,勐马人不时发出会心的笑声。他们有些喜欢千里之外的专家们,因为专家们对他们的精神世界给予了充分尊重。然而,勐马人显然也不愿意由外面的专家代表自己对精神世界进行归纳。他们热烈地表达自己的理解,细致入微地描绘生活场景,努力归纳勐马人自己的思想体系。专家们搭建的框架在一步步被删改又被充实,我在一边暗中叫好。午夜时分,大纲讨论会结束了。望着他们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我狂喜,并赶紧向北京文化遗产保护中心的朋友们打电话:“勐马档案”这个项目一定会取得成功!北京文化遗产保护中心,是在民政部门注册登记的民办非企业单位,业务范围包括文化遗产保护的调查、宣传、咨询和委托培训。它多年来致力于动员民众参与文化遗产保护,在帮助相关机构提高文化遗产保护能力方面作出了艰苦的努力。为保持少数民族文化传统,北京文化遗产保护中心计划选择云南省孟连县的傣族村落勐马寨为试点,探寻协助当地民众开展文化自救的有效方法。这个计划得到了许多专家的学术支持,也得到了泰国James Thompson基金会和澳大利亚驻华使馆的资金帮助。计划正式启动于2005年初,设想在当地政府的鼓励下,协助勐马寨村民通过自己的记忆、思考和观察,整理和记录勐马寨的文化传统,并将初步成果以书籍的形式出版。如果进展顺利,这个计划还将进一步延伸,协助勐马寨村民建立自己的生态博物馆,并通过发展特色文化产业使村民的生活变得比较富裕。如果勐马寨的试点成功,北京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就将这种工作模式在其他少数民族地区复制推广。这个计划和设想是大胆的。文化遗产的主人是当地社区的居民,文化遗产的保护需要当地民众的自觉;当地居民有权利决定保护自己文化遗产的方法,有权利拒绝来自外界的不恰当干预;外来的机构和专家应当充分了解当地社区的特性,充分尊重当地民众的感受。这些原则,毋庸置疑是文化遗产工作的基本法则,但同时也已经被太多的机构和专家忽视或者遗忘了。然而,外来的机构和专家以何种姿态进入当地社区,如何取得当地民众的信任,如何看待外来科学与本土文化之间的差异,如何把握政府鼓励与民间主办之间的平衡度,如何使计划能够得到可持续的开展,确实有太多的问题需要摸索和解决。北京文化遗产保护中心的专家们没有能力回答这些问题,但是,他们记住了康朗帅老人的话:“我们信仰佛教,我们对别人很尊重,我们喜欢谦恭的人。”这句话实际上成为了实施计划各项工作最基本的指导思想。傣族村落勐马寨是中国政治和行政管理体制内的一个自然村。在这个地方开展文化项目,必须得到当地管理部门的认可。北京文化遗产保护中心非常幸运,因为孟连县的县委书记胡文彬先生以及孟连县博物馆的馆长郑静女士在极短时间里就接纳了这个计划,并给与了极大的帮助。在北京文化遗产保护中心朋友们的心里,胡文彬先生就是这个计划在当地的首席顾问,而郑静女士就是这个计划在当地的首席执行官。在无数次的电话交流以及在北京和孟连的多次面谈过程中,胡文彬先生表达出的对傣族文化的热爱,以及对计划实施提出的具体建议,使一些学者书生感到了自己的苍白和无知。而作为孟连文化遗产最重要的守护者,郑静女士在北京和贵州等地考察访问期间发表的评论和观点,也引起了许多同行朋友深深的思考。事实上,如果没有郑静和她的同事们的长期努力,在孟连开展文化遗产工作的机会就会少许多。孟连县博物馆成为全世界傣族文化的重要基地,孟连宣抚司署被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享受与长城、故宫同等的法律地位,郑静女士更是功不可没。与其它一些村落一样,勐马寨是郑静长期关注并开展工作的地方。“到了勐马寨,就如同回到了家”。这是她不经意间说出的话。我多次跟着郑静走访勐马寨的普通家庭,看到他们随意和亲切地交谈,我确信郑静就是勐马人的女儿。几年来的工作证明,没有郑静的努力,“勐马档案”项目就不可能成功。如果《勐马档案》的编撰人不是“勐马寨人”,那就应当是郑静女士了。这里,我也必须提到孟连县博物馆的几位姑娘。她们在郑静馆长的带领下,把博物馆的各摊工作打理的井井有条。如果有机会接受更多的培训,她们一定会是傣族文化史上最优秀的女性。博物馆工作之余,她们也对“勐马档案”项目作出了许多贡献。北京文化遗产保护中心感谢她们。然而,“勐马档案”项目的真正实施者是勐马寨人。在郑静女士的帮助下,勐马寨人很快就理解了项目的方法和操作步骤:由他们自己确定《勐马档案》大纲,组成项目工作组,争取在一年的时间里,用傣文记录下勐马人传统生活的各个方面,并以照片、绘图等作为记录的辅助手段;这些记录文字将由他们中的书法家誊抄在当地手工制作的草纸上,并由懂汉文的村民译成汉文;这些汉文、照片、绘图,连同傣文誊抄件,将共同汇集出版;项目所需设备及少量经费由北京文化遗产保护中心提供,出版物的编撰署名者将是“勐马寨人”,项目工作组主要成员的照片及简介将是书中内容之一,1500册书籍将送交孟连县和勐马寨,其余适量书籍将由北京文化遗产保护中心送交国际国内重要文化机构研究和收藏,出版物如有稿费收入也将全部送交项目工作组;所有送交出版社的书稿原件将完好无损地交还项目工作组,并希望能够在将来作为勐马生态博物馆的藏品展出。勐马寨人不仅是文雅的、自信的和善于表达的,而且也是非常务实的。他们认识到了这个项目的价值,在情感上接纳了北京文化遗产保护中心,也理解了项目的实施方法,以很大的热情投入了工作。现在,他们的工作成果已经完整地展现出来了,任人评判。可能有的学者和出版家会认为这部书的内容体系不严谨,文字粗糙,照片拍摄水平也不高。但是,我想提醒这些专家,文化遗产项目重要的是成果的原真性。这些成果,是勐马寨人数年心血的结晶,可能也是几位勐马寨老人一生心血的结晶。回想起当时的工作场景,老人们凝重的神态历历在目,年轻人专注的目光也使我对所谓的“民族大业”有了新的理解。以康朗帅老人和岩依勐为代表的勐马寨人,不仅在整理自己的文化遗产,同样也在创造自己的辉煌。当然,由于北京文化遗产保护中心的组织和协调工作存在许多不足之处,这个项目留下了许多遗憾。原计划拍摄一部记录项目实施全过程的电视纪录片,由于没有能力找到合作伙伴而放弃了;“田野调查”工作中出现的不少问题,由于没有及时发现而大多丧失了改正的机会;项目实施对周边地区应有的辐射作用,由于事先考虑不全而基本没有得到发挥;勐马寨人实施这个项目造成的额外生活负担,也由于认识不足而基本没有得到补偿。指出这些问题,是希望读者如果有机会也开展类似项目,应当考虑得更加周全一些。《勐马档案》马上要出版了。掩卷长思,我仿佛又回到了勐马寨:用收集来的老建筑构件搭建而成的博物馆,已经成为勐马及周边地区居民的文化活动中心,馆里陈列的许多展品是由居民自发捐赠的;边上休息室里,康朗帅老人和岩依勐他们正在电视里用傣文和汉文交替讲述着传统故事,游客们一边选购独特的工艺纪念品一边绕有兴趣地听着故事;落日里,勐马寨人从三三两两的游客身边走过,他们看上去是如此的从容和自信。何戍中2007年8月初又:作为这个项目的志愿者,美国雪城大学的王晓今同学对《勐马档案》的理念和方法有深刻的理解。对这个项目的进一步发展,王晓今也与我进行了长时间深入的讨论。发展当地经济的同时,如何继续保持傣族文化的独特性,并避免大规模开发对勐马寨的破坏,是这位志愿者感到苦恼并将继续静心研究的问题之一。我盼望更多的有志青年树立起深厚的人文关怀精神。何戍中2008年2月28日

精彩短评 (总计2条)

  •     来了26个月,第一次把这本书仔细读了。
  •     据说此书有傣文版。我看的汉文版毫无疑问,希望图书馆能好好的收傣文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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