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王府藏子弟书方言词语及满语词研究》书评

推荐序：让子弟书的研究广泛传播

子弟书是流行于清朝中晚期及民国初年的一种说唱艺术，多由旗人创作、演出和欣赏，后逐渐流传到民间戏园茶楼，为京城民众所喜爱。由于种种原因，从清末民初开始，这种艺术形式逐渐衰落，以至于失传，只有部分文字稿本留存下来。清代北京车王府收藏过大量戏曲、曲艺的刻本和手抄本，其中就有不少子弟书。现今能够搜集到的子弟书有520余种，其中车王府藏子弟书就有近300种。近年来，子弟书的文学价值逐渐为学界所注意，而且，从语料价值上来看，子弟书的创作时间确定，其内容涉及当时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更重要的是作为说唱艺术的稿本，子弟书必须通过演唱让文化程度不同的观众能听得明白，所以其语言不仅要生动活泼，而且必须在一定程度上是通俗浅显、接近京城民众口语的。以上特点，使得子弟书成为当时京城语言研究的理想语料之一。因此，2010年，当时正在攻读博士学位的美雨初步决定把车王府藏子弟书作为自己博士论文的研究对象时，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经过不懈的努力，她的研究有了收获。几年来，美雨陆续发表了《子弟书中清代流行小吃研究》、《车王府藏子弟书满语词意义范畴研究》、《车王府藏子弟书满语词研究》、《车王府藏子弟书方言词语特点研究》等学术论文，并于2013年出版了研究专著《车王府藏子弟书叠词研究》。现在，她的《车王府藏子弟书方言词语及满语词研究》又即将出版，确实可喜可贺。在即将出版的这部专著中，她近乎全面梳理了车王府藏子弟书中的方言词和满语词，概括总结了其中方言词的特点，还着重讨论了满语词的认定、部分满语词含义的求证等问题。更值得注意的是，她从语言学和民俗学两个方面探讨了车王府藏子弟书中方言词和满语词的研究价值。特别是在辞书编纂方面，由于现在通用的大型汉语词语工具书《汉语大词典》在编纂时，子弟书尚未整理出版，其中的词语便没有进入《汉语大词典》编写时选取词目和书证的材料范围。作者通过考察发现：车王府藏子弟书中有而《汉语大词典》未收释的词语有431个，能够为《汉语大词典》补充义项的词语有47个，能够为《汉语大词典》已收释的词语提前书证的词语有274个，另有29个词语可以为《汉语大词典》中缺乏书证的词目提供书证。这些成果对于汉语辞书的编纂以及《汉语大词典》的修订完善提供了切实可靠的资料。当然，作者对子弟书语言的研究还是一个初步尝试。子弟书是一个语料宝库，美雨的研究已经有了现在这样的基础，希望她能继续下去。语料的范围可以扩大，由车王府的收藏扩展到所有现存的子弟书。中山大学黄仕忠教授等编纂的《子弟书全集》，已于2012年由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此书不仅收集齐全，而且经过校勘整理，因此，研究语料的寻求已经不是难事。关注的问题和角度也可以扩大，不仅是叠音词、方言词和满语词，如果对子弟书词汇作全面考察，那么，可以为《汉语大词典》的修订提供的补充材料很可能不止上面所说的那些。研究的视角还可以从词汇扩展到语音、语法、修辞以至于民俗文化等方面。我衷心希望美雨能在现有的基础上更加努力，把子弟书研究提高到一个新水平。唐子恒2015年4月10日 于山东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