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古尔》书评

行云流水的《洪古尔》（节）

quills出于工作的需要，我从图书馆里弄出来了一本1958年再版的汉译蒙古族史诗《洪古尔》，据说这是蒙古族史诗《江格尔》的一部分。这本书最初于1950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作者边垣，虽然有伟大的google，但我还是无法找到关于作者更多的信息。我只知道这个家伙曾经在新疆进行某种工作，后被军阀盛世才抓到丢进了监狱，在监狱中听到了一个蒙古族老大爷满金的关于民族历史英雄的说唱，被这斯牢牢记下，几年后转化成了一段峰回路转荡气回肠的故事。十七年的文学作品也读了不少，但是这本《洪古尔》却让我爱不释手，改编者运用新诗体取代了悠长沉重、哀怨动人的说唱体，虽说可能距史诗的原貌相差十万八千里，但是却是一种凝聚了心血和智力的创造性转化。这种转化的结果就是令人眼前一亮的《洪古尔》。博尔赫斯曾经对于这种不同语言间的奇妙改写举过一个很著名的例子，那就是关于欧玛尔·海亚姆的《鲁拜集》，这位11世纪的波斯诗人成就平平，时光让19世纪英国维多利亚诗人菲茨杰拉德和他的诗歌相遇，将其译成英文流传于世，从此一种语言的平庸变为另一种语言的经典，经久不衰。博尔赫斯，盲目膑足的阿根廷国家图书馆馆长阅书无数，依然感慨于这种风云际会的神奇。而今天，我慵懒地翻开书页，忽然在这本薄薄的只有70余页4万多字的小册子上，看到了一道不可思议的光芒。在17年的政治夹缝中，多少作家退化风干，成为标本；多少作家声嘶力竭，像门礼炮，新文学工作者考古学家般梳理历史，不过为了一点不同的创造性的声音。洪子诚老师甚至把这样的话印到了《问题与方法》的封面上：“对50~70年代，我们总有寻找‘异端’声音的冲动，来支持我们关于这段文学并不单一，苍白的想象。”或许，有了《洪古尔》，我们的17年诗歌，真正多了一点色彩。《洪古尔》的译者有着良好的语感和节奏，正因为这并非对原诗的忠实记录，更见译者的敏锐与才情。史诗的第一段这样写：从前有个王国名叫太康，宝座上高坐着太康王；宫殿的瓦都用黄金包镶，闪烁的光辉象行星，象月亮，象太阳。这种翻译让我想起了查良铮先生翻译的《青铜骑士》：我爱你彼得兴建的大城，爱你庄严整饬的面容，涅瓦河的流水多么庄严，大理石铺在它的两岸。气势、节奏、韵律一样都不少。我一下子就被这种叙述诗的铺叙笔调吸引住了。不用特意列举，只举紧跟其后的段落：“宫殿前的银树象巨人在了望，/宫殿后的金泉金汁在流淌；/“世界上的国王谁比得上太康王？/世界上的国家谁赶得上太康这样富强！//春天给羊穿上了新的衣裳，/绿茵唤醒了酣睡的草场，/油绿的原野美丽得象太康王的绒毡，蒙古包到处都有妇女的歌唱。”http://quills.blogbus.com/logs/2005/12/1752986.html（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