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栽女人》书评

境遇里的两种人生°

——评《盆栽女人》文/蓦烟如雪很少看到这么简洁明了的标题，在书中“盆栽女人”是指脚下只有方寸之土，明明被扭曲，还得做出美丽优雅的样子。一语成谶，这本书就是形容这样的女子，很变扭，却也点缀了不一样的人生。这本书干净利落，洋洋洒洒九万字就把二个命运的女人，讲得透彻且明了。说来这是我第一次接触余培的作品，她是旅居巴黎的华裔，一直在奢侈品行业担任高管，历任巴黎老佛爷百货（Galeries Lafayette)亚洲部经理，珠宝品牌梵克雅宝（Van Cleef&Arpels)客户关系总监，现任陈世英（Wallace Chan)珠宝艺术公司国际总裁。说来，她的作品，多数在内容和背景上都和自己的行业经历相关。作者的第一部小说《筑梦巴黎》于2009年在中国台湾的《皇冠》杂志发表。《盆栽女人》是她创作的第二部小说。这本书讲述了情同姐妹的儿时玩伴，多年后因为一枚红宝石戒指在巴黎再度相遇。主人公陈钰是一位在法国生活的华人，她有才华，却因缘际会成了一名普通的珠宝销售员，她们二人在珠宝店里相遇，陈钰情动深处潸然泪下，而多年未见的好友宝红却否认相识，这样的遇见让陈钰困惑不已。珠光宝气的奢华人生，她是小售货员，她是顶层的贵妇，故事埋藏着两条线索，为何情同姐妹的同学不能相认？其二是红宝石戒指最后花落谁家？这巧妙的穿插，让这个故事跌宕起伏，而牵扯出的过去及坎坷更令人心酸不已。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看似光鲜亮丽，而背后的满目疮痍谁能知晓？宝红因为丈夫患病继续就医，情势所逼只好电话求救于陈钰，真相明了，所谓的王太太就是她昔日的同学宝红，她告知了自己有苦难言的苦衷，患难见真情，陈钰也对她说了自己多年的艰辛，作者的架构是很有宽度的，她放大是浮华的人生背景，缩小是平民小阶层的点滴辛酸。这种对比呈现的感觉尤为强烈。两国文化的碰撞，不仅仅在孩子的教育理念上，陈钰舍得给孩子买昂贵的芒果，自己不舍得吃一口，而丈夫却愿意去吃孩子手中的果实，在陈钰的理念中，中国父亲是不会吃孩子的东西，而在法国丈夫亚历山大的眼中，好东西，应该要分享，平时的教育，在行动上要要统一。所以，不同的文化，表达的方式也不同。而德•赛丝和恩吉也是，德是珠宝店的店长，她历经了感情的惨痛，所以她体会包容陈钰，而恩吉事业心强，作为香港人，他努力出人头地，他不甘心沦为销售员，所以在销售珠宝上，他会极力争取，而陈钰有家庭，她的身心都扑在孩子身上，虽然她有责任感，但是她对比事业和家庭，她的比重更倾向于孩子。所以每个人的态度呈现的棱角都多有不同。还有陈钰的闺蜜宝红，她想陈钰求助后，吐露的实情也是现今存在的一些现象。陈钰出国后，宝红怀了外国人的孩子，她选择堕胎，而后给人香港老板做过二奶，好在香港老板在舍弃她时，愿意为她包装镶金，给她留学买房改名，一切过往就像漂白过一样，瞬间如新之后遇见了现在的丈夫，其实我以前的一个邻居也当过港人的二奶，只是现在如何，反而一无所知。我情愿她也是能重新开始的。再谈此书，我觉得这本书的高潮点在红宝石戒指上，本来店员都认为李太太他们是金主，哪想真正的金主是宝红他们，因为产业需要途径官员，李太太他们想刮一笔，哪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未买到珠宝，就被双规遣送回国，而宝红的丈夫，为了销账在预备回国的时候，答应给宝红买红宝石的戒指，我觉得这本书写得最好地方，就是王先生看着德•赛丝刷卡的一幕，“王先生心里比谁都紧张，有种面临生死判决的感觉，国内瞬息万变，莫不是在数小时之内，局面已有变动？他头脑昏涨滚热，飞快地设想各种可能的状况，冷汗迅速湿透了后背。”而不知原因的宝红，还沉浸在丈夫送礼的喜悦中。字数不多，却能拿捏好每一个人的内心，这种写法真真拍手叫好。作者曾谈及过这本书的创作想法“写这部作品是基于两个原因：第一是常年在海外生活有一种孤独感，我们这一波人在90年代左右乘‘快船’出国发展，但同时也错过了中国改革开放变化最大的二三十年，所以出国和回国是一个很纠结的问题，我总结在这部小说里；其次是在法国每天都听到法国人在谈中国的事情，报纸、新闻、甚至公司每年的高峰年会里都在讨论中国的话题，所以特别想写出自己心里中国的故事。”玄妙是不可言的，结局谁也没想到是异乡奋斗的陈钰要回国，而在国内比拼的宝红要出国，“人们在都希望不受限制地追求梦想，但由于工作、生活的环境都会受到方方面面的限制，特别是我们在国外生活的移民，感觉自己的发展空间是很有限的，语言受限、机会受限，这种情况下要保持一种好的心情，在有限条件下得到相对的发展，我觉得是盆栽女人的精神吧。”作者如是说道。我喜欢这样这样有层次感的故事，她对故事充满理性的视角，且不沦于悲剧的框架，也许通过这样的经历，更能是我们有更为客观的思想去思考自己的人生，态度以及价值观念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