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九國府垮臺前夕》章节试读

出版社:衛城出版
出版日期:2011-10
ISBN:9789868729544
作者:龔選舞
页数:368页

《一九四九國府垮臺前夕》的笔记-第二十章 大審漢奸萬人空巷(1) - 第二十章 大審漢奸萬人空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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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大審漢奸,萬人空巷 周佛海(上)
在下早年習法,畢業後轉行做了專門採訪法律的新聞記者,前前後後,從地院、高院、跑到最高法院,也自普通法庭跑到軍事法庭,甚至於跑到了審判日本戰犯的特別法庭。這一路下來,既目擊過市井小偷的哭號喊冤,也得見南京大屠殺案主犯谷壽夫中將的受刑就死,更從旁檢視陸軍上將、前臺灣軍政長官陳儀的刑後遺體。此外,在下也曾敘述了戰後國家大審大號漢奸的始末。
可是,在這一連串的聽審、觀刑的經歷中,最讓我終身難忘的,還得數一九四六年十月七日南京首都高院舉行的那次「盛況空前而詭譎多變」的審判。也許有人會問,法官審案,慎重莊嚴,法庭又何必像劇場般講究場面!旁聽者又怎會動了感情?而在下更做啥要搬出「盛況」、「多變」這一類的套語來加以狀述?
不滿時局反為周鼓掌
答案異常簡單,只緣受審被告是汪偽政權多有作為、事實上的頭號漢奸周佛海,而庭內庭外數以萬計的聽眾也多是周某當年治下的百姓。表面上,他們是來聽審,內心裡,許多人竟然是趕來替他捧場。說得更正確一點,他們是藉為周某歡呼捧場之舉,來表現出對於勝利還都的重慶客的極端不滿!
說來也是慚愧,當年在下初出校門,一心但存褒忠貶奸之義,一看見這種反常場面,不覺額汗心驚。當晚寫稿,原也考慮到遵從新聞自由的西洋理想,一五一十據實報導。可是,一想起忠奸不兩立的傳統春秋大義,在所撰洋洋灑灑,鋪陳見聞的五、六千言新聞中,便一面倒地傾向檢察官和審判長義正辭嚴的控訴,至於周逆的「慷慨」陳詞,則一概斥為狡辯,聽眾的喝采,更是全然不予採納。六十多年後的今天,再想起當年舊事,總覺得那天的報導多存偏頗,也不算完全。可是,如果我當年據實直書,登不上報還好,很可能提早三十年便被炒魷魚啦!
說來刑事法學大家趙琛先生一直視我為忘年之交,多年來每當我採訪大案,陷入了迷津,總不忘拉我一把,拯我於難。可是,六十多年之後,我仍然要直率地說上一句:當年他身任南京首都高等法院院長,負責審訊周佛海之際,只因高估政府威信和自己問案技巧,也低估了周某辯論長才和聽眾對國府的不滿情緒,無意間竟做了幾乎讓自己下不來臺的如下布置。
原來,趙院長鑒於周某在汪偽組織中位置僅次於汪(精衛)、陳(公博),而權勢卻「有逾於陳且幾與汪等」的事實,深知那次審判必成歷史一頁,乃不惜大肆鋪張,先安排了三堂會審場面,讓自己與刑事一、二兩庭庭長金世鼎、葛之覃一道親自登庭,且在大成殿改設法庭加多旁聽席之餘,更在朝天宮內外兩處廣場,安裝新式大型擴音器,使庭外院外群眾也能清楚聽到懲奸判逆的審判實況。
寫到這裡,為使眾家讀者明瞭當年審判進行,在下覺得實有將首都高院整個環境約略介紹必要。事緣專為審奸而設的首都高院成立較晚,當事者在南京城內東尋西覓之際,好久找不出一個適當院址,最後好不容易才訪到一度貯藏故宮國寶的西城朝天宮。這組一樣設有宮牆、照壁、兩廡和大成殿的偉大建築,原先祀奉的是至聖先師孔子,因此,一些記述便把它誤作建在城南秦淮河畔風月勝地的夫子廟。
這所朝天宮前鄰白下路、右傍水西門。建制略同於一般孔廟:在正面一大兩小三門之前,有一處背靠高大照壁、兩邊分以角門為界的廣場;一進大門,正面遠遠對著屋高廳廣的大成殿,而大殿、兩廡與正門間,則圍著一處面積猶較門前廣場為大的庭院。
那天,趙院長先叫總務人員把大成殿清理一空,再將至聖牌位隱在龕幕之後,由此而改設了一間可容更多旁聽席次的巨型法庭;同時,在大殿階前及正門門首,臨時架上了一系列的擴音設備。在他的想像中,如果法庭坐滿,階前庭院和兩廡走廊,還可任人站著旁聽,設使聽眾來得更多,大門前的廣場也可資容納更多的聽眾。情勢果然被他料中,這天,法庭內固然早就擠得滿坑滿谷,漸漸的,走廊上、庭院中,以至廣場之內,也相繼站滿了人。根據法警室估計,這天的聽眾若非逾萬,至少也接近一萬之眾。
唯一出乎意外的是,這近萬聽眾並不是專程前來聽座上的他審案。而是一心趕到替階下囚徒的周某捧場,每當趙院長用他的浙東官話問話時,群眾一無反應,而在周某以普通話慨言他的下海為奸,原是為了留下來照顧陷身水深火熱中的百姓時,好多好多的群眾竟不禁為之鼓掌歡呼!這樣,趙院長所設的擴音器,便成了周佛海的傳聲筒!

《一九四九國府垮臺前夕》的笔记-第二十章 大審漢奸萬人空巷(2) - 第二十章 大審漢奸萬人空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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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大審漢奸,萬人空巷 周佛海(上)
與汪合流的低調抗戰
記得那天的審訊是上午九時半開始,可是九時之前,當我持記者旁聽證進入法庭時,發現記者席早為他人全部占領;而庭內亦無我容身之地。所幸其時在下年輕體壯,兼與法警們平時便套上交情,在他們大力協助之下,始得在人牆中鑽隙尋縫之餘,爬到公案下覓得一塊只堪容膝之所,局促地縮著身子坐在那裡聽審。因此,法官們自廳後升庭之事,固然只能得自聽聞,而被告在一群法警簇擁下押解到庭之際,我也只能從人縫中依稀得見他綢袍飄飄的高大身影!
據知,趙院長兼審判長與被告周某民初都在日本留學,返國後,兩人分道揚鑣,前者在擔任訓政時期立法委員之際,迭在各大學教授刑法,所著刑法總則、分則兩書且成為大學標準教本;後者則一直在政壇打滾,從共產黨創黨元勳,先投入蔣氏門下的CC派,再轉入汪(精衛)公館,最後更慫恿汪某投敵作奸。以是,兩人既可說是同學,又能算是同僚,彼此不僅相識,抑且頗有交情,可是這天在公堂相見,一人高踞公案審問,另一人卻俯首庭下受訊。
儘管是素識,戴上墨鏡、表情肅穆的趙審判長依然謹遵問案傳統,先問被告姓名年籍住所,之後在詢問周某簡歷之餘,順便問了一句:「你反叛祖國,參與汪偽組織,有人說你是想當部長?」周某抓住這個話題,頗為機靈地答以:「審判長是知道的,我部長早做夠了,民國十八年我就做了中央民眾訓練部長,民國二十七年我又代理了中央宣傳部長,我並不希望為了想做部長而參加南京政府。」
寫到這裡,不妨把周某在蔣、汪之間搖擺經過,略加敘述,也把周怎樣把汪拖下水去組織偽府原委交代清楚。事實上,周當年與汪合組偽府,先後擔任黨、政要職,綜攬財金、外交、軍事、特工大權,位子確實在一般部長之上。早在一九二五年底,脫離中共未久的周某對其時猶在高喊「聯俄、容共、扶助農工」的汪精衛自然不滿,並曾聯絡原中山大學三十多位右派人士,在他起草的反汪反共宣言上一一簽署,然後刊諸上海各報。汪某對此大感氣憤,乃藉機面告周的一位朋友,說是「周佛海真拆爛汙,他以前是共產黨員,現在卻攻擊起共產黨來了。他退出共產黨就算了,還要來反噬,真不是東西」!言罷,意猶未盡地還向周的那位朋友提出勸告:「你們以後,切不要同這種人一起做事。」
此後不足兩年,周自中共與國民黨左派掌權的武漢逃脫之後,也以牙還牙,依樣畫葫蘆地對汪某回敬一番,指出「汪精衛真拆爛汙,他本是國民黨的黨員,現在卻要做共產黨的工具,攻擊起國民黨來了,他跑到外國去便算了,還要來倒戈,真不是東西」!末了,再仿汪口氣,加上一句:「我們以後,切不要和這種人共事。」
不料言猶在耳,蔣、汪復在一二八淞滬戰後再度合作,而汪更出任樞機所在百僚之上的行政院院長,周處其下,「共事」起來,深覺不是滋味。還是比較厚道的蔣氏看出周的尷尬處境,把他叫去,告以「汪先生過去被你罵過,現在我們要和他長期共事,你要和他多談話,求釋前嫌,並好好同他聯繫」。
蔣氏為周解圍未久,汪即因在南京被刺,藉療治為名下臺出國。及西安事變發生,汪在海外聞訊,一見有機可乘,乃自歐洲乘船趕返。不料汪猶在途中,事變即在中共從中穿插協調下解決,蔣氏也同意了停止內戰,一致抗日的主張。當汪所乘郵輪在一九三七年一月抵達香港,蔣氏即派周某代表遠道相迎。
此時,素以「日本通」自居的周早在南京糾集部分恐日人士,組成了胡適戲稱的「低調俱樂部」(指的是抗戰低調對日和平的主張)。說來,全球的留學生都有個通病,不論在那國留學,便自然對那國心存愛慕,甚至於敬畏,周某中學、大學都在日本攻讀,遂將日本視為天朝上國,一直以為「中國人的人的要素、物的要素、組織的要素,沒有一件能和日本比擬」。他認為他的留日前輩蔣氏也該看清這點,只緣全國各地持久全面抗日的調子唱得很高,蔣氏為有效領導全國,只好把調子拉得更高,以是在西安事變之後,才不得不屈從各方意見,放棄原先的「攘外必先安內」政策,被迫走上抗戰之路!
在一九三二年淞滬戰事之後,周某即斥資在南京西流灣八號修建了一幢花園洋房,當時他預感中日之間必有巨變,乃在花壇之下,建造了一處頗為寬大堅固的地下防空室。及七七事變起,一些達官顯宦以周寓有此安全設備,乃相率前往躲避空襲警報。客人中,武官包括顧祝同、熊式輝、朱紹良與李名揚,而文士則有梅思平、陶希聖、羅君強與大名鼎鼎的胡適之,至於其時負責對日外交的外交部亞洲司長高宗武,更是每日必到。
這些當日在周寓躲警報的文武,同患恐日之病,就其病徵而論,也只有主人周某說得最為清楚,他說:
共產黨、桂系以及一切失意分子,都很明白地知道,抗日是倒蔣唯一手段,他們因為要倒蔣,所以高唱持久全面的戰爭。
弄假可以成真,玩火適足燒身,前途是未可樂觀的。
因為蔣先生原本想以更高調子壓服反對的人,而這些人就利用蔣先生自己的高調,逼著蔣先生鑽牛角,調子越唱越高,牛角就不得不越鑽越深。
周某不僅認為別有用心之士逼著蔣氏抗日,而且認定「戰必大敗,和未必大亂」,他當時身為蔣氏親信幕僚,自然企圖以此「低調」向蔣氏進言,可是蔣氏凜於民族大義,認為抗戰一起,退後一步便無生路,自然不聽這種低調。而當日西流灣防空室內聚談諸人,也各自分散,胡適與顧、熊、朱等將官,追隨蔣氏堅決轉向長期抗戰之途,高、陶一度失足,從事對日和談;但一見日汪密約條件太苛,乃迷途知返,回到抗敵陣營,只周、梅之徒一見無法說動蔣氏,乃轉而說動在國民黨內失意的汪精衛,相率自重慶潛逃出境,與日寇談判組織偽府去了!

《一九四九國府垮臺前夕》的笔记-冤魂纏身,首惡難逃——丁默邨 - 冤魂纏身,首惡難逃——丁默邨

65年前初夏一日,我剛從南京朝天宮首都高等法院聽審丁默邨案歸去,法院一位熟人便急著打電話到報社,但言院內出了大事,要我馬上趕往。
一到朝天宮,疾步拾級而登,只見設在門首的法警室亂成一片。平常由於我天天造訪,與法警們稱兄道弟混得熟透,偶爾他們還會主動提供我一些新聞線索,可是這天的情況卻是大異於昔,法警們忙進忙出,總想避開我。
經驗告訴我,問題多半出在法警室,在那裡我恐怕得不到什麼新聞。於是我穿越庭院,一閃身走進了書記官室,找到了那位打電話的朋友,他呶呶嘴,示意要我出門,轉到空寂無人的大成殿改裝的大審判廳,才悄悄告訴我這個機密—這天中午大特務丁默邨審畢還押之際,法警室大意只派了一名法警押送。從朝天宮到老虎橋監獄平常不過是二十幾分鐘路程,可是這天過了好久好久,獄方卻依然沒見到丁某和押送法警兩人的蹤影。
如果是平常人犯也就罷了,偏偏丁某卻是身歷「三朝」的大特務頭子,打從早年充任中共「交通」情報人員開始,中經國府軍統局的處長,直到出長汪偽特務機構為止,先後詭計多端,殺人如麻。而今久久不知去向,很可能在幹掉押送法警之餘,重返地下去了。
誰知就在法院上下緊張忙亂,彼此埋怨,不知如何應付之際,老虎橋那邊卻傳來令人難以置信消息—丁某在那名法警押送下終於回到監獄。只不過較之預定時間遲了六個小時!
原來那天獄方把丁某押到法院之後,以為又像往日,審訊將會拖長一天,因此把囚車開了回去,準備到傍晚再來接人。不料當天法院開的只是調查庭,問到中午便已結束,法警室主管在大門外不見囚車,便不經意地只派名法警押送,一直到下午三點還不見那名法警回來,方才著急。後來查問,才知那名押送法警在法院門外,只僱了兩輛黃包車,便與丁某一前一後坐車上路,途中,在丁的哄騙下,更徇情陪同丁某回家,讓丁與妻室家人見面,直打天黑前才又押送人犯返獄。
這番話自然是半真半假,事實上,那名法警定然得了丁某不少好處,才讓人犯回家並留上5個鐘頭。說不定,法警室的人還脫不了縱容,甚至協助嫌疑。
這是條十分聳人聽聞的大消息,在當時,恐怕只有「希姆萊(Heinrich Himmler,納粹黨衛隊頭子)單人押送,安返巢鴨(東京羈押二戰甲級戰犯的監獄)」的假設性新聞堪與一比。同事們認為如能標上「縱法縱人,大特務還押返家」的大標題,再配以「丁默邨幸得魚水重歡,纏綿繾綣」的副題,一定會轟動全國。可是,時局已日趨緊張,報社在各方連連請託之下,無心大張旗鼓加強處理,在下也就平鋪直敘寫了條不長不短的新聞,讓編輯先生們做了個「全二而不加框」、重視但不太顯著地處理了事。
想不到別的報一字不刊,這消息竟成《中央日報》專有!第二天我循例再往法院採訪,在法警室意外遭受一陣指桑罵槐的諷誚,特別是那名警長還摸槍擦彈加以威脅。言談中,他們一逕說平日如何供我新聞、給我方便,但到了急要時我卻出賣朋友,讓那個押送法警遭受開革處分。
我明知他們不敢動我毫毛,坐在室內原圖加以解釋,幸在此時,那位讀過幾天書的副警長卻挺身而出,說是這位記者先生已經很夠朋友了,如果他把這條消息大加渲染,你我準定吃不了兜著走。再說,一向神通廣大的丁大特務「可逃不走」,更是不幸中的大幸,如果他遠走天涯,不僅法警室從上到下悉數坐牢,恐怕高院院長和老虎橋的典獄長都脫不了關係。這番話說得有條有理,把他的同事們一個個弄得啞口無言,連那名「磨刀霍霍」的警長,也趕過來與我拉手,抱歉著說,一切只是源於一場誤會。

《一九四九國府垮臺前夕》的笔记-第二十章 大審漢奸萬人空巷(3) - 第二十章 大審漢奸萬人空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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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大審漢奸,萬人空巷 周佛海(上)
隻手造就汪精衛政府
說來,當時「屈居國民黨副總裁」的汪精衛,雖然是叛國投敵、組織偽府的大頭領,而被他勉強拉下水的左右手之一陳公博,雖亦坐上第二把交椅,但說汪投敵,實際主持對日賣國交涉的是周,而在偽府中實際掌權的也是周。
事實上,在一九四四年三月三日汪精衛赴日就醫之前,在其交代後事的「倚枕手書」中,原先也打算把偽政權直接交給真正掌權的周佛海,後來,大概想到陳公博跟隨他太久,與另一不肯投敵的顧孟餘一直被人稱為汪門股肱,才在寫好的遺書中把陳的名字勾了上去。
這一遺書是這樣寫的:
銘患病甚劇,發熱五十餘日,不能起床,盟邦東條首相派遣名醫來診,主張遷地療養,以期速痊,現將公務交由公博、佛海代理,但望速早痊癒,以慰遠念。兆銘。
從手書原件的影印本中,大家可以清楚看出汪某原寫的是「……現將公務交由佛海公博代理……」但寫好後卻改變主意,在原件兩人名字上勾了一下。即將「公博」勾了上去,把「佛海」勾了下來,這樣,在汪赴日治病及死在東瀛之後,汪偽國府主席之職才由陳公博代理,最高國防會議、中央政治委員會議及軍事委員會常務會議也才由陳主持;而偽行政院、全國經濟委員會業務,則由周負責,從這一文件的臨時改動看,汪在病革之際,對周某期待確曾較之自家親信的陳某為高。事實上,早在汪某籌組偽府之際,也已將人事決定大權全部交給了周。關於這點,在周某親筆書寫的日記中可以完全看得出來。先是,他在一九四○年一月二十六日寫道:
八時半,與(梅)思平商擬各院部院長、部長人選,因擬行決定。因與思平戲言,中央政府即於十分鐘之內在余筆下產生矣。
同年四月二十六日又再次傲然提及大權在握之事:
九時半赴國民政府,參加阿部(信行)大使及日本國民使節慶祝國府還都典禮。此次政府事實上係余一手所造成,暗中頗引以自豪。
周既以一手「造成」偽府,並以能決定偽府院長、部長級人事自豪,對首都高院審訊中趙審判長所做「你反叛祖國、參與汪偽組織,有人說你是想當部長」之言,自然覺得是一大「冒犯」。因此,才在法庭上當面機靈地頂了回去,而且頗為自傲地說「我部長早做夠了」!究其意,他之投敵叛國,目的絕對不是再幹小小部長,而是要大權獨攬,決定部長甚至院長的人事。
因此戰後朝野一致認為,周某在汪精衛生前,雖然只是偽府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奸,而在汪某病死在日本之後,事實上更已超越陳公博而成為大權在握的偽府首惡!可是由於他能見風轉舵,在主子日寇敗象初露之際,即暗中與重慶搭上線,且在國府還都之前助守京、滬,建了大功。因此戰後群奸紛紛受審伏法之餘,他才能拖到勝利之後一年有餘方才受審,而受審之日,更有那上萬群眾為他捧場。
同樣的,由於這個人機靈善變,與各方關係太不簡單,此後也才有高院判死、最高法院覆判死刑,且在他一再上訴、抗告、乞緩執行、一一遭遇各級法院駁回之餘,最後才迫得蔣氏宣布減刑,免了他的死罪。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最後他仍心臟病發。在一陣慘呼號叫之後,口鼻流血,死於老虎橋監獄之中。

《一九四九國府垮臺前夕》的笔记-第259页 - 第廿二章

舉一個讓人不解的例,央報新招的一位名叫程淑英的非常優秀的編輯,頭一天還榮獲一枚亮晶的勝利勳章,第二天,卻又需參加一次為求改發政府文憑令人痛感恥辱的甄別考試!原因是:智勇俱全的她在“偽校”受業之際,曾因參與抗日地下活動而遭受日人苦刑,但留在陷區,讀的卻是“偽”校!大家又都知道,中共領袖人物自江ZM、喬S、吳XQ、錢QC以次,當年也曾在“偽校”讀書,經甄試轉入復員後公私大學之後,又多秘密加入共黨,在京滬一帶發動學潮。至今在下還不明白他們之所以如此,內心裏有否承受屈辱後的潛在反彈!之前,江ZM自己便曾公開承認他當年與喬S在滬參加“反饑餓”學潮的往事。
http://news.xinhuanet.com/book/2005-03/23/content_2731799.htm
1943—1947年:“我是一个爱国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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