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与保持》书评

回《所谓“东南亚华族” ——　——以“文化适应”为幌子的伪命题》

1. "作者将这种现实层面的“文化适应”笼统视作主动行为和自愿选择，是倒果为因，主观的推定，在很大程度上与事实不符。 "东南亚华人的文化适应，并不是单一变量作用的结果，也不是华社或当地政府或当地民族其中任意一方的行为和态度能够决定的。作者在书中的态度也是如此。作者不认为文化适应完全是华社的自主行为。在第二章《东道国对华人的反应》里作者详细分析了东南亚各国的华人观和华人政策，并且肯定了东道国的主流社会态度和政府政策对华人文化认同的巨大影响。"尽管作者在文献回顾中亦引用了不少关于强制同化的内容，但作者本人的观点却没有采信他自己引用过的那些内容。"这是从何而来？另外，“海外华人社群在文化保持上的强烈愿望是显而易见的，同时，由此引发的族群矛盾甚至族群冲突亦屡见不鲜。”东南亚的华族和当地民族之间确实发生过很多矛盾，但是究其根本原因，很少是因为华人为了保卫自己的文化而挑起的矛盾。作者认为，在东南亚的语境下，华族与当地民族的关系有文化、政治等多种形态，但是最根本的是经济关系。我并不同意将东南亚所有国家中的民族关系都置于经济关系的基础之上，但是经济确实是决定民族关系的重要变量。从历史中可以看到，当民族之间“地位不平等”的时候，二者的关系最为紧张。所谓地位不平等是指在一个民族内部，经济地位、政治地位、社会地位三者不能同等发展。例如在印度尼西亚苏哈托政府时期，华人的经济地位十分雄厚，但是政治地位和社会地位非常低下，相反当地民族的政治地位和社会地位较高，而经济地位较低。这种地位不平等的情况加深了双方的矛盾，是民族关系恶化的最根本原因。而文化是最具有包容性的，更何况是尊尚以和为贵的中华文化。印尼是在东南亚国家中实行强制同化最厉害的国家，对华人文化的禁令可谓无孔不入。印尼的华人是如何反应的呢？揭竿而起吗？虽然华社被取缔，孔教被宣布为非法宗教，华文刊物不允许出版，但是印尼华人以自己的方式，以家庭为单位保持了中华文化。华人文化从来是懂得变通地达到自己的目的的，也懂得以和为贵。华人单纯为了保持自己的文化而挑起族群冲突是不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