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中的力量》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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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罗《运动中的力量》　Sidney Tarrow: Power in Movements and Contentious Politics　　广大民众走上街头、要求变革，企图用斗争的手段反抗国家或是敌对势力，成功抑或失败，仍然推动了政治、文化和社会的重要变革。当变化的政治机遇 （为集体行动创在动机的政治环境因素，包括：增加的通道尤其是新进开放的政治通道的非民主体制中的竞选、变化的联盟主要是多元体系下政府与反对派之间力量的变化、分裂的精英如七八十年代东欧共产主义国家高层中强硬派与温和派的分化、有影响的盟友、镇压与支持） 使那些自身缺少资源的社会参与者受到刺激时，往往会触发斗争政治。一般会采取普遍使用的手法或者是在有回旋余地的情况下手法创新。 在紧密的社会网络支持下，辅之以能引起文化共鸣和产生行动导向的象征物的刺激下，斗争政治将造成与对手之间的持续互动，其结果就是社会运动。具体来说社会运动是指以潜在的社会网络和使人产生共鸣的集体行动框架为基础，能发展出对强大对手保持持续挑战力的斗争政治事件。社会运动的主要步骤：第一，发起集体挑战。第二，利用社会网络、共同目标和文化框架。第三，通过联系结构和集体认同，增强团结，以支持集体行动。　　以往社会运动更多地被视作偏激、贫困和暴力的表现，塔罗将其定义为：群众在与社会精英、对立着和当局的不断相互作用中，以共同目标和社会团结为基础发动的集体挑战。尽管社会运动不断发展专门技术来进行合法挑战，但是由于缺乏稳定的资源如资金、组织、进入政府的通道，所以典型的行动还是斗争性挑战。特性 集体挑战：斗争可能是运动所能控制的唯一资源，因此利用集体挑战使之成为支持者关注的焦点。 共同目标：有的是出于阶级利益分歧而更多的是他们的利益完全或部分相同。 团结和集体认同：利益固然是决定因素，但是只有通过舆论激起参与者团结一致感和身份认同，使运承认他们的共同利益，才可能创造一场社会运动。 持续的斗争政治 ：持续的集体行动来反抗对手而非一种个人主义的怨愤，斗争事件才变化为社会运动。 作为组织信号的政治机遇：政治机遇和限制的变化创造最重要的诱因。在一些斗争中，斗争浪潮的结果不取决于目标的正义性或运动自身的说服力而取决于他们的广度和社会精英及其他群体的反应。　　文章主要内容全书大致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介绍社会运动的诞生。作者认为社会运动是民族国家形成中的伴生物，出版与结社（出版和结社相结合使分布于各地区的人们有可能了解彼此的行动，在社会运动中可以跨越社会和地理的障碍联合起来；同时他们的诉求得以传播，促使普通民众将自己视为群体的一部分，和比自己强的人平等） 的发展使得原先地方的短暂的直接的局部的斗争手法向全国的持续的模式化的现代社会运动转变。塔罗认为：正是出版和结社的结合，才使以广泛联盟为基础、针对上层精英和当权者提出要求的持续集体行动成为可能，从而造就了民族社会运动。托克维尔认为国家创建方式的不同造成社会运动的机遇结构不同。如中央集权国家（法国）通过消灭中间团体和削弱地方自主权来扩展自身，这就阻碍了公共机构的政治参与，并意味着一旦发生对抗将会异常激烈；而民间团体和地方自治政府力量较强而中央力量较弱（美国）政治参与经常且广泛使得冲突分散，民主繁荣。在美国，教会、利益群体和地方立法机构为美国人反对国家扩张提供了自助和缓冲，使美国的民主避免在 无政府主义的平等论和国家主义专制论 的两极间左右摇摆，而不像法国那样深受其害。托克维尔暗示国家创建为集体行动创造了普通民众可以利用的机遇结构。　　第二部分是本书的重点。因为再根深蒂固的主张，如果不被激活，就没有生命力。第五章描述了引发斗争事件的政治机遇和限制的变化。将斗争爆发的原因归咎于人们所遭受的贫困或者是社会解体过于粗陋，而应是人们所经历的机遇类型和水平、他们的自由行动受限制的程度及他们所感受到的对自身利益和价值威胁的不同。 在对五种类型机遇介绍后作者提出还有更为稳定的因素也制约着斗争政治：国家力量、国家对挑战者的战略、镇压与社会控制。政府的主要战略：包容或排斥。镇压虽然残酷，但是他可以增加组织和动员的代价。从此角度来讲，政府对非暴力的宽容是一把双刃剑：因为这提供了一种无风险的途径，使群众可以大规模集会；好处在于与看似通情达理的保护言论自由的权威人士相比，凶暴任性的警察更容易挑起人们的反抗动员。从而得出镇压悖论：专制国家对运动的成功镇压却造成集体行动的激进化，促使反对者建立更有效的组织。而且系统的镇压集体行动造成一个荒谬的结果：一般的行动也染上了政治色彩。因为缺乏公众表达意见的渠道，连温和的反对者也成为政权的敌人，迫使他们在可以进行改革的条件下提出推翻政权的主张。（提供政治参与的机会是给公众的不满情绪提供了发泄口，除了彰显民主的政治价值之外，这种实用性的益处不容忽视） 第六章 概述了运动所利用的斗争政治的三个主要方面——暴力、破坏和常规活动形式。暴力型斗争最容易发起，但在正常情况下仅限于没有多少资源的小群体。常规形式更受欢迎，因为投入少、风险小、吸引大量的参与者。它是建立在为人们所理解、为高层精英所接受甚至推动的程序之上的。破坏型的斗争形式能在一段时间内冲破常规，震动旁观者，它的斗争手法是大多数创新的来源，但它不稳定，容易转变为其他两种形式。 第七章分析了象征符号和集体行动的框架在动员运动支持者并帮助他们提出要求方面的情况。如何通过符号来构造斗争？这是社会运动的一大难题，即在新旧符号之间斡旋，对于旧的继承下来的象征符号，人们会因为太熟悉而反应迟钝；对于新的令人激动的象征符号人们会因为太陌生而无法领会其含义。作者给出了答案：首先，需要具体的媒介将文化符号转入斗争框架成为动员符号；第二，象征符号只有与根治于文化母体内的新理论相结合才会产生爆炸性的集体行动框架；以共同的价值观掩盖引起他们分裂的东西。（对于符号理论的分析可以借鉴）。同时，集体身份认同不管是作为绝对的身份认同继承下来的还是在于对手竞争中形成的，在运动形成过程中有重要的作用。 第八章探讨了主要的社会团结形式。运动组织不存在单一的模式，异质和相互依赖比同质和纪律更能刺激集体行动。（寡头通知铁律）。正式组织和非正式的非等级性的联系结构应保持平衡。作者在本章中提到社会资本问题，认为社会资本的下降对于不需要成员参与日常工作取决于集合群众采取短暂而常常激动人心的行动的能力社会运动来说，影响不大。　　第三部分讨论了运动周期、运动结果与今年颇受注目的跨国斗争。可以说，如果对社会运动有兴趣的话，这将是一本很视野宽阔主题明晰的教科书。（引用上一位的话）　　

一部很不错的社会运动研究教材——西德尼·塔罗（Sidney Tarrow）：《运动中的力量:社会运动与斗争政治》

从1919到1989年，中国对社会运动的看法大致就是徘徊于两端：救世的伟大事业或“民粹”式的狂热。我们不难在中国同时找到勒旁（Le Bon）与马克思的信徒。至于近年的政府态度，似乎仍然对这个研究厌恶，以至于赵鼎新在其新书《社会与政治运动讲义》的开篇还要声明一下这种研究也对政府防范社会运动有好处。在这种情况下，西德尼·塔罗（Sidney Tarrow）的《运动中的力量:社会运动与斗争政治》被译介进来，似乎能为我们打消一些对社会运动的成见。这本书我从考完博就在读，但是其间琐事不断，因而今天才读完。全书大致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介绍社会运动的诞生。作者认为社会运动是民族国家形成中的伴生物，出版与结社的发展使得原先地方的短暂的直接的斗争手法向全国的持续的间接的现代社会运动转变。第二部分具体分述对社会运动过程其主要作用的四个方面：政治机遇、斗争方式、文化建构与组织结构。在这方面作者吸取了资源动员，符号动员等理论，并在此基础上力图保持一种平衡而不是一种霸权解释。比如作者在讨论近年流行的符号动员的时候指出，过于强调建构论会失去对社会结构的考量。第三部分讨论了运动周期、运动结果与今年颇受注目的跨国斗争。可以说，如果对社会运动有兴趣的话，这将是一本很视野宽阔主题明晰的教科书。当然，作为一个历史专业的学生，在看这本书的时候仍会不自觉地与其理论结构发生摩擦。每每看到一个模式的时候，习惯经验主义的我总会想：未必然吧。我想塔罗（Sidney Tarrow）若是在，定然会笑道：自然是未必然，这只是提供一个思考线索而不是思考对象啊。从近来接触较多的1927年清党资料来看，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