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朔散文选集》书评

答姚伟：我为什么言必说荔枝蜜

后生可畏啊。从总体上说，姚伟对我的评价，确有值得自省的地方。实际上，“重复”这个问题，对任何写手来说都需要特别警惕。我心里清楚：假如批判杨朔的模式化——也成了模式化，那自己在此方向的努力，就差不多倾向于白费了。但何以，还不时拿“小蜜蜂”说事呢？文风在很多时候，不只反映文字审美上的个人取向。只要它存在的那个语境没有改变，它就不可能得到彻底地清算。我自觉，和那个语境的关系是紧张的；只要它的评价还否定我的理想，我就会自觉地站在它的对立面。说个具体的例子。从现实上说，我需要学术期刊的标准认可。但假如它不能兼容了我的叙述姿态，我就蔑视它的标准本身——而不是，唯心地改变自己的。然后我就会想到，学术期刊何以有那样的标准。仅仅是因为文字本身的问题么？叙述和立场有什么关系？等等。就是说，只要那个矛盾的主题还一直存在，“荔枝蜜”作为关键词，就将一直在我的文字里活跃下去：既然它时刻骚扰着我，我就会时刻颠覆它。有一种可能是，别人没有我跟“荔枝蜜”的紧张关系，频繁出现的同一主题使他产生了阅读疲劳。因此虽然我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但它们还是被忽略了。姚伟喜欢米兰•昆得拉，但我打赌，这个人，跟他要反对的关系更紧张，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他同主题的重复？当然，对同一主题的表现手段需要常新，在这个问题上我接受批评。虽然差不多总是谋求突破，可能并没有在实际上让读者满意。姚伟是我的学生，质疑之后，还说了让我愧领的感谢。又是新年了，我也说几句对你：我对你有信心，不仅是说这次研考，是说在整个的职业生涯中，我相信我们很能够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