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这个江湖

章节摘录

秦时明月张艺谋本纪第一西望长安绣成堆。张艺谋是从那里走出来的后生。不是因为名字，而是他打了实在的主意，为艺谋，不为稻粱谋，为这，他拿着用血换来的相机去走物华天宝的秦地，阿房弃石，兴庆断瓦，去病陵前石雕，始皇穴中兵马。茂陵刘郎已作秋风过客，饮中八仙唯余黄桂稠酒，更有则天武后，以土为女身，万世横陈于关中大地。凡此风物种种、感受浸润足以涤胸襟，壮怀抱，识兴亡，举志向。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曾经十次登临华岳的张艺谋，远望天地人烟，想到更多的怕是包括他自己的万家忧乐吧。家事国事，亲人故人。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稼轩词中说：“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陈凯歌《秦国人》《英雄》创造了用颜色讲故事的方式，让人们不用看字幕都能理解，使色彩成为一种可以沟通的语言，实在太棒了。斯蒂文·斯皮尔伯格序在八百里秦川发育成长，从咸阳古道上跋涉走来，陕人张艺谋继承了遥远关中古圣先贤统治者的悠久传统，以第七艺术的形式于千年之后在汉文化广袤的土地上实施了又一次色彩绚丽的伟大征服。他所营造的构图壮美的中华第一影像的深邃背后，曾经过往令风云变色的大时代中的帝国记忆冥冥挺立，永难磨灭：秦楼明月，梦断家邦；汉家陵阙，风骨凄惶；唐代笙歌，余韵绵长。述：西望长安大王旗具有庄稼人劳作经历并有着和农民一样的黝黑皮肤、长年留着平头，面容瘦削凌厉又一脸纯朴憨厚的张艺谋通过20多年摸爬滚打的努力站到了中国电影最高点的过程，仿佛是神话般激动人心的“农村包围城市”这一革命成功范例的电影版传奇，其巨大成就甚至超出了绝大部分人的合理估计和超级想象，这一辉煌状态，在他和世界级电影大师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相会于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闭幕式创作团队时达到了令人高山仰止的绝顶险峰。一、陕西青工的摄影师梦想张艺谋原名张诒谋，为其颇为文雅的父亲所起，诒音同“移”，可以解释为传承和赠予；谋，则具有计策和主意的含义。1951年11月14日出生于西北古城西安。父辈的兄弟三人全部出自在中国革命史上威名赫赫的黄埔军校，都是饱受政治命运捉弄的国民党军人。张艺谋的大伯1949年坚定跟随败逃的国民党军队避祸台湾；二伯则在心向延安之际被国民党特务杀害，但他始终不能摆脱类似“双重间谍”的不良身份；而张艺谋的父亲新中国成立后一直带着政治问题的污点苟且偷生般地艰难度日。“有些干部子弟在‘文革’中也受到冲击，吃过不少苦，但‘文革’过去后他们就翻过来了，而我们这种人不同，没有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说法，我一直是被划在这边的人。”多年来，张艺谋在向别人坦白自己的身世时，始终这样客观而又充满无奈地回顾和述说。文化革命开始后，张艺谋军人出身的父亲和医生职业的母亲同时被下放到农村劳动，1968年12月底，张艺谋和他的中学同学一道作为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被分配到陕西咸阳乾县杨汉公社北倪大队二小队落户，开始了他三年的插队生活。咸阳，由秦孝公创立的战国时代的秦都，因位于渭水之北和宗山之南而得名。东邻西安，北接甘肃，是古丝绸之路的“始发站”，为大西北交通要冲。以唐高宗李治和女皇帝武则天合葬的乾陵得名的乾县是咸阳市辖内以“千层饼”闻名的农业大县，文物古迹居全省之首，农贸土特产品繁多。张艺谋当年下乡的所在就是这样一个地方。自幼酷爱画画的张艺谋是带着庆幸和欣喜的心情奔赴北倪大队报到的，毕竟乾县距离西安并不算远，而且还是一个相对富庶的农业县，这种在当时非常优越的条件已经让张艺谋很是心满意足了。抵达北倪大队安顿下来之后不久，张艺谋便马上用随身携带的作画材料和工具兴致勃勃、不辞辛苦地开始展示他引以为自豪的绘画技艺了。在极短的时间内，无比勤快的张艺谋于所在村庄的几乎所有的可以涂抹之处都留下了自己热情洋溢的手迹。在炫耀了自己美术天分的同时，张艺谋还在其以领袖画像和革命标语（紧急突击练就的书法）为主导的“作品”中强烈表达了对毛主席上山下乡政策发自肺腑的感激涕零之情，他的努力最终使自己赢得了乡亲们“艺谋是咱北倪村的好后生”的难得赞誉。也正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张艺谋还靠自己高出同学们的热情奔放的才气和持之以恒的精神，追求到了他的第一任（目前来看也是惟一一位）妻子肖华，他们的婚姻维持了10年并育有一女。由此可见，张艺谋的乾县下乡生涯的确可谓收获颇丰。三年的农民生活过后，1971年，咸阳的陕西国营第八棉纺织厂招工，虽然身在农村但始终不忘追求上进的张艺谋靠自己的特长美术（画宣传板报）和体育（打业余篮球）成功地进入了工厂，开始了操车工生活。陕西国棉八厂，是大西北最大的综合性色织企业，也是陕西纺织工业重点企业之一。在咸阳，八厂还有如国棉一厂、国棉二厂和国棉七厂等兄弟企业，同它们一起构成了咸阳纺织业的骨架。在当年大型工厂从业人员地位崇高的时期，张艺谋的这一工作转变可谓意外之喜，堪称“一步登天”。从1971年到1974年，张艺谋任劳任怨地每天搬运着数千斤的纺织原料往来于车间，并在劳动间隙在织袜车间工艺室继续发挥着他的绘画才能，他曾以设计报头为仿古“秦始皇”图案的墙报而轰动全厂，赢得才子的美誉。被昵称为“谋谋”的张艺谋在工友当中经常遭到“治谋”、“冶谋”，甚至“阴谋”的嬉笑呼唤，甚至在一次分配单身宿舍登记姓名时被写为了“张银幕”（谐音），这些都为他后来的改变名字埋下了遥远的伏笔。张艺谋1974年因一个意外的遭遇迈出了改变了自己生活的第一步，20年以后，这一改变也对中国电影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中国电影的摄影技法终于有资格同世界电影大师级别的视觉手段一争短长了。24岁的张艺谋在一位西安美术学院油画系的朋友那里看到了一幅临摹习作十九世纪俄国风景画家列维坦的《深渊》，在受到真正的油画作品强烈震动的同时，张艺谋遗憾地感到并承认：对他来说，想要掌握这样经过长年积累千锤百炼才能获得的专业技巧，显然是“太晚了”。随后，在表哥的指点迷津之下，从善如流的张艺谋毅然选择了摄影作为自己长年艺术爱好的惟一可行的接续。第一台上海海鸥照相机通过省吃俭用和献血艰难购置了以后，张艺谋便为自己能物尽其用和提高水平制订了如下的作息计划：工作日，白天正常干活，夜间抄录黄翔和薛子江著的摄影艺术教材并苦练暗室技术，披星戴月；休息日，周六傍晚到周一凌晨则远赴华山登高望远拍摄风景，风雨无阻。四年疯癫般的刻苦“修行”终于在1978年的“范进式”升学中得到了奇迹般的回报。1977年底高考的恢复激发起了张艺谋改善生活状况、“鲤鱼跳龙门”的美好想象，据他后来坦然承认，他当时报考北京电影学院，并非由于怀有为中国电影事业奋斗终生的理想，而仅仅是为了获取改变身份的大学文凭，以便在毕业后能靠这份难得的学历争取如愿当上一位专业的摄影师，他的最终梦想就是能自己开一间照相馆。1978年骄阳似火的夏天，28岁超龄6岁的张艺谋以其农民般的坚韧和执拗投入了实现目标的努力。当年国棉八厂获得了一个北京电影学院的招生名额，厂里顺理成章地将这个机会给予了张艺谋，在工友们的鼓励和支持下，张艺谋激动不已而又心怀忐忑（他的文化课仅勉强具有初中毕业的水平）地决定敲响命运的大门。28岁的张艺谋在考学的经历中体现了锲而不舍、足智多谋、有备无患和心思缜密的“深谋远虑”，在多方努力之下，终于如愿以偿：他在应考前，花费巨大精力将自己多年来的摄影作品尤其是那些获奖作品（获奖作品给予刻意突出）细心加以装裱，用从卫生所借来的白胶布和棉线装订成册；继而在递交作品影集相册后，托付当时的妻子肖华的姐夫四处活动全力游说（重要的是，他将一封情真意切的自荐信成功地交到了时任文化部部长黄镇的手上），经过反复努力争取到了超龄和免去文化课考试的破格权；最后，在等待考试结果时又找人联系了西安电影制片厂，获得了学徒的资格。出乎很多人意料，当时的文化部部长黄镇对北影的招生下达了两个指示：“第一，鉴于今年考生中成绩优良者很多，是多年来艺术院校未能招生，人才存留所致，希望考虑适当扩大录取名额，有利于电影人才的培养和事业的发展；第二，发现特殊的摄影人才张艺谋，因已超龄，不能参加考试，希望破格录取，学习两年，以图片摄影为主，学习期满后可考虑分配到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从事新闻或图片摄影工作。”指示下达后不久，一份北影厂的公函送抵国棉八厂：“根据上级指示，决定接受你厂工人张艺谋到我院摄影系学习，请携带有关证明、户口和粮油关系来我院办理入学手续。”这份并非正规录取通知书的调令，改变了张艺谋的人生，也影响了中国电影的进程！在匆忙地办理了和下乡时青梅竹马的女友肖华的结婚手续之后，张艺谋兴高采烈地奔赴北京上学去了。北影的四年摄影系学习张艺谋是以优异的表现和成绩完成的，但这并没能让他的毕业前途一片光明。难以满足可以预见的长年的摄影助理的未来的心理，曾使张艺谋毕业前做了去《陕西画报》当摄影记者的打算，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当时气氛宽松生机勃勃的广西电影制片厂，并很快靠为同学张军钊（《一个和八个》）和陈凯歌（《黄土地》）执导的处女作扛镜，一展其绝世惊艳的摄影才华，石破天惊。二、中国“第一部彩色电影”与安东尼奥尼的《红色沙漠》被西方认为是真正意义上的世界上的“第一部彩色电影”相仿，张艺谋公映于1987年的导演处女作《红高粱》也被很多人看作是中国影坛从技术手法到人文含义上的“第一部彩色片”。其实，电影着重突出的“红色”表现形式在世界电影历史上，拥有众多的经典渊源。《红色沙漠》是意大利电影大师米开朗基罗·安东尼奥尼1964年拍摄的他的第一部彩色影片，著名的电影评论家马尔丹宣称：《红色沙漠》是电影史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彩色片，因为在这部影片中，安东尼奥尼创造性地运用色彩作为影片表意元素来表达影片中人物心情的变化及带动整个影片的发展，张艺谋的《红高粱》被许多评论家认为是对《红色沙漠》借鉴最多的一部东方效法之作。另外，还有一大批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大师经典，同样对红色深深迷恋并充分展示：伯格曼《秋天奏鸣曲》中令人错愕的红色衣裙；科波拉《教父》中触目惊心的暴力之血和红色玫瑰；费里尼《甜蜜的生活》中带有恋物特指的神气的红色小汽车；拉莫里斯《红气球》中代表儿童热烈梦想的如影随形的红色气球；基耶斯洛夫斯基饱含民族、文化以及生命思考的“红白蓝三部曲”之《红》：凡此种种，不一而足的红色电影典故无疑从多个角度凸显了张艺谋电影的“红色”根基和追求源头。“1986年春天，有个朋友把莫言的小说《红高粱》推荐给我，我一口气就读完了它并深深地被小说中那种生命的冲动、那片无边无际的红高粱地里生长出的男人和女人所感染，他们的豪爽开朗，他们的旷达豁然，他们如火如荼的爱情，都深深吸引着我。我这个人一向喜欢具有粗犷浓郁风格、具有强烈生命意识的作品，而《红高粱》正是这种风格的作品。”谈起当年自己的成名作《红高粱》，张艺谋仍不忘对电影的原作极尽赞美之词。据他介绍，当年在他主演完《老井》后不久，便很快和莫言谈妥，并购得了《红高粱》的改编权。在几年前参与《一个和八个》和《黄土地》的成功操作的激励下，张艺谋已经对自己电影视觉方面的创造力信心十足了，只不过他自己执导的第一部作品，还面临着两个需要解决的问题，一个是思路创新的尝试，还有就是文学依托的需要。号称中国“魔幻现实主义”祖师的莫言的疯狂恣肆的《红高粱》系列小说充分符合了他的第二个需要，而有关表现手段和视觉创新方面的问题，自然是张艺谋最为轻车熟路的部分，处女作的成功显然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了。《红高粱》是中国新时期电影吸引世人瞩目的名片佳作中继陈凯歌的《黄土地》后的第二部，而它的影响力则由于张艺谋厚积薄发的高超创作技巧、主角姜文的天赋神奇的出色表演功底以及莫言原著本身的魔法般激昂张力成为中国第一部真正达到世界级水准的经典电影华章，名留青史。

前言

电影是我们的一种生活本书是为了回述一群往来于充斥林立都市和绵延无垠山野的浩大国土，用汉语、用图画、用文字、用音乐造访心灵故乡、雕琢想象时光的人们而作。一捕捉生命，一如倒影，一如梦境。英格玛·伯格曼评塔可夫斯基电影语在每一个人丰富多彩而又空空如也的个人生活的时代里，有许多耿耿于怀不曾忘记和难以捉摸轻描淡写的倏忽瞬间，它们大都随时过境迁的际遇扬长远走，一去不返。即便如此，我们对永生永世和无所不在的惦念也从未曾更改并从没有泯灭：渴望进入银幕光影中的当年懵懵懂懂的玩闹嬉戏，那时心怀忐忑的学校光阴，曾经痛不欲生的残酷情感，以及后来不堪回首的谋生歧路；渴望体验黑暗光源里朦胧岁月似曾相识的觉醒青春，遥远国度万艳同悲的艰辛成长，古老年代镜花水月的迷醉爱情，异域他乡弥留之际的无限感慨。生命四季，一梦南柯，流连忘返，永不生还。生之碎片，死之剪影：满眼都是平凡琐碎事物，人海，年潮，房舍，楼宇，纸币，电器，广告，商标，最终是一扇关合的门；灯光嗯灭，电影上演：周遭皆为梦幻成真景色，词语，图画，泥土，花草，故乡，彼岸，神话，传说，末了是几盏开启的灯。这是一个沸腾变幻而又善于遗忘的时代，而电影则为它做出了虚化的表述，那些古来万事东流水的感悟者和复写者不断呓语聒噪，恍然大悟，道破天机，用个体的经验，推演群体的历史，令众生万物，心心相印，时空无阻，风雨同舟。电景散场，走出剧院，恍若隔世，重返生活，心存感激地走向那华灯初上的夜晚或阳光普照的街头。二没有哪一位艺术在在目常生活的24小时总是艺术家，他所获得的重大的、恒久的成就常常出自难得的灵感闪现的一瞬间。同样地，那被我们誉为古往今来最伟大的诗人和演员的历史也是如此，也不能持续不断地进行创造。尽管歌德虔诚地将历史称为“上帝的神奇作坊”，但在这个作坊里仍然有许许多多平淡无奇、微不足道的小事，而那些崇高而难忘的时刻都属凤毛麟角。历史仿佛是一位编年史家，漠然而执著地使一段又一段历史彼此相连，就像把一个又一个环扣串联成数千年悠久的长链，因为一切激动人心的事物都需要准备，一切重要的事件都要有个过程。一位天才的出现，需要一个国家的泱泱百万之众；千百万无谓流逝的时光过后，真正的历史上的关键时刻才会出现。斯蒂芬·茨威格《人类群星闪耀时》用《史记》的形式刻录电影的星斗，记载于堪称人类奇迹的第七艺术中徜徉的漫游者，是一个独辟蹊径的蜿蜒道路。在我们的焦点所及群落，不乏沐浴欧风美雨之流，更多造化天成之辈。本书的文本立意无疑发自仰慕《史记》“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风骨的初衷，但实际上更多的是期望进行《史记》“史传文学传统”的创新实践，针对综合性最强的现代艺术：电影领域中的华人精英分子，做一全方位体察关照。以本纪、世家和列传的方式将“君临天下”、“位极人臣”和“名列仙班”的人物铺展开来，指名道姓，追本溯源；用文学化语言对20余年来活跃于幻变江山里的电影豪杰事迹做叙事化描写和反思性评论，并恣肆排名，纵横座次，以期给予人们明目之功和趣味之感。这一形式的采用以及随之诞生的内容，显然会与大多数类似的文本有所不同。严格说来，本书的目的并不专注于理论学术的论述，而是希望以俯就于“高度通俗化”的姿态对电影领域的从业人群给予普罗意义上的启蒙注意，以叙述描画为本，以指点评判为标，期许开卷有益并触类旁通的阅读。有一定文化素养、有一定审美学识的受过教育的人士是本书的理想读者，他们不仅对电影艺术怀有偏爱，更是对他们所钟爱的浮光掠影的来龙去脉以及出身地位充满好奇和求知若渴，对于这些读者，本书有助于他们取得收获，得偿所愿。告别食古不化，迎来吐故纳新，既鱼龙混杂，亦兼容并包：这虽然是中国新时期电影(时间为20世纪80年代初：21世纪0年代)表现出来的集中特征，但引领精神复兴和催生意识蜕变的使命已经悄然开始，物换星移，潜移默化。遍览这一时期的光影作品，虽间或疯煮狂烹、半生不熟，但却是始作俑者，星火燎原；虽偶有大而无当、不合时宜，但却是醒世恒言，暮鼓晨钟。也正因为如此，书中自然刻意凸显风气开启角色和潮流倡导人物，在名闻遐迩和耳熟能详之外，倾力展示敢为天下先之人，而这一追求也显然是本书与众多关于中国电影的“断代史篇”和“百年通史”的不同之处，更是本书撰写的重要理由之一。三没有命运(因为每个人的死亡都是人类的死亡，每个人的痛苦都是人类的痛苦)。——本雅明身处于我们的年代对我们的年代中人做一“史记”型评传，其困难和容易的程度交织参半，不言而喻，原因就在于我们自己就身在这个时间段落当中，这一命运赋予的身份使我们不可能像研究距离我们有着一定时间间隔的过去的历史那样做到完全从外向内地进行观察和审视，我们一同行走在世纪之交的时光大道上，一切演变皆有可能，一切看法都难盖棺定论，这既是优势也难说不是一个遗憾。作为本书的作者，本人的经历大多数时候和书中所述时期相重叠，作为当代人，自然在接触和领受电影恩惠的同时，累积了个人的观感和偏见，这一点命运使然，在所难免。

书籍目录

第一部分 本纪篇  秦时明月张艺谋本纪第一  顾盼红尘陈凯歌本纪第二  圣者为王侯孝贤本纪第三  把玩时间王家卫本纪第四  写意登临李安本纪第五  玄虚百变徐克本纪第六  造反有理姜文本纪第七  都市医生杨德昌本纪第八  卑贱好汉成龙本纪第九  暴力最美吴宇森本纪第一○  混世钱王冯小刚本纪第一一  宝岛病人蔡明亮本纪第一二第二部分 世家篇  大象无形黄秋生世家第一  无赖天使周星驰世家第二  道法自然陈道明世家第三  绝世惊鸿张国荣世家第四  白手天王梁家辉世家第五  永夜游魂梁朝伟世家第六  不老精灵刘德华世家第七  武林玉树李连杰世家第八  遗笑天下葛优世家第九  水火交融巩俐世家第一○  风华绝代林青霞世家第一一  波澜大师刘晓庆世家第一二  倾城倾国张曼玉世家第一三  诗意少女刘若英世家第一四  直上青云章子怡世家第一五  乡野豪杰李雪健世家第一六  大象无形黄秋生世家第一七  血气方刚张丰毅世家第一八  风气云涌林岭东世家第一九  黑白反叛杜琪峰世家第二○  另类告白陈果世家第二一  极速工匠王晶世家第二二  弄潮作者许鞍华世家第二三  亚洲希望贾樟柯世家第二四  独行天涯田壮壮世家第二五  寂寞柔情关锦鹏世家第二六  童话公主张婉婷世家第二七  动作尖兵唐季礼世家第二八  青春代言王小帅世家第二九  非常异端张元世家第三○第三部分 列传篇  谢晋何平列传  谢弋吴子牛列传  黄建新孙周列传  张军钊吴天明列传  何建军滕文骥列传  霍建起周晓文列传  夏刚侯咏列传  娄烨张扬列传  章明陆川列传  李欣李扬列传  管虎路学长列传  冯小宁尹力列传  胡雪扬李虹列传  叶大鹰宁瀛列传  王超张一白列传  宁浩施润玖列传  王全安刘冰鉴列传  李少红徐静蕾列传  严浩谭家明列传  陈国富王童列传  赖声川尔东升列传  陈可辛张泽鸣列传  刘伟强陈木胜列传  张作骥张之亮列传  斯琴高娃叶德娴列传  王菲张柏芝列传  周迅李小璐列传  舒淇吴倩莲列传  萧芳芳叶童列传  朱茵袁咏仪列传  秦海璐赵薇列传  史可马晓晴列传  陈冲王祖贤列传  徐帆宁静列传  郑裕玲刘嘉玲列传  张艾嘉梅艳芳列传  吴君如毛舜筠列传  杨紫琼吴家丽列传  蒋雯丽吕丽萍列传  杨恭如陈慧琳列传  郑秀文莫文蔚列传  陆小芬杨贵媚列传  邱淑贞李丽珍列传  叶子楣叶玉卿列传  李嘉欣关之琳列传  利智张敏列传  李保田陶泽如列传  陈宝国贾宏声列传  王志文周里京列传  谢园唐国强列传  刘烨孙红雷列传  陈佩斯梁天列传  申军谊尤勇列传  范伟傅彪列传  胡军夏雨列传  陈坤耿乐列传  黎明张学友列传  狄龙郑则仕列传  赵文碹方中信列传  吴孟达曾志伟列传  吴镇宇张耀扬列传  甄子丹洪金宝列传  谢霆锋金城武列传  郑伊健陈小春列传  任达华李修贤列传  古天乐赵文卓列传  许冠文李子雄列传  吕良伟万梓良列传  郎雄陈松勇列传  张震李康生列传  威尼斯电影节  戛纳电影节  柏林电影节  香港电影金像奖  台湾电影金马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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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这个江湖:中国新电影人物史记》由湖北人民出版社出版。

作者简介

《电影这个江湖:中国新电影人物史记》以《史记》的形式刻录电影星空，记载第七艺术中漫漫求索者，体察关照电影领域中华人精英分子。通过“本纪”“世家”“列传”的体例将 182名电影人恣意排名，纵横座次，追本溯源；用诗化语言对20年来活跃于变幻江山里的电影豪杰事迹做叙事化描写和反思性评论，对被娱乐化的他们进行反“八卦”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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