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与玛格丽特》章节试读

《大师与玛格丽特》的笔记-第116页 - 第十三章：主人公出现

大师在病院说起跟玛格丽特相遇的桥段：
“她手里捧着一束难看的、让人不安的黄花。鬼知道那花叫什么。反正在莫斯科这种花总是最早出现。那花在她黑色春季大一的衬托下，显得分外刺眼。她捧着一束黄花！不详的颜色。她从特维尔街拐进小巷，回眸看了一眼。您知道特维尔街吧？特维尔街上行人成千上万，但我向你保证，她看到的只有我一个人，她投来的目光不但不安，甚至像是充满痛苦。使我震惊的与其说是她的美丽，不如说是她眼睛中那种非同寻常的，谁都没见过的孤寂！
“遵循着黄色的信号，我也拐进了小巷，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我们默默地顺着这条弯曲的陋巷向前走，我在这一侧，她在那一侧。您信不，小巷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我很痛苦，因为我觉得需要和她说话，又生怕我没开口，她就走掉，那我就永远见不到她了
“就在这时，您信么，她忽然开口了：
“'您喜欢我这些花吗？'
”我清楚地记得她当时的声音，相当低沉，还断断续续。不管这有多蠢，我似乎觉得小巷里想起了巨大的回声，接着又从脏兮兮的黄色外墙上弹了回来。我快步向她那边走去，到她跟前才回答：
“'不喜欢。'
“她惊讶地瞥了我一眼。我突然，完全出乎意料，意识到我一生所爱的正是这个女人！瞧，竟有这种事，啊？当然，您会说我是疯子？”
“我什么都不会说，”伊凡高声回答，又说：“求求您，讲下去！”
来客继续道：
“‘您不喜欢花？’
”我觉察出她的声音里含有敌意。我同她并排走着，尽量跟她步调一致。很奇怪，我怎么一点不感到拘束。
“‘不，我喜欢花。但不是这种，’我说。
“‘那是哪种？’
“‘我喜欢玫瑰。’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因为她歉疚地笑了笑，把手里的花扔进了水沟。我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把花捡起来给她。她微微一笑，把花推开，我只得自己拿着。
“就这样，我们默不作声地走着。后来她把花从我手里拿走，扔到路上，伸出一只带着喇叭口黑手套的手挽住我的胳膊，跟我并排走着。”
………………
“她跟我说，那天她拿着一束黄花上街，就是为了让我最终找到她。她说，要是不行，她就服毒自尽，因为她的生活太空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