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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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5-1
ISBN:9787563350988
作者:[瑞典] 英格玛·伯格曼
页数:209页

媒体关注与评论

  伯格曼的摄影师斯文·尼克维斯特:我遇到贵人  英格玛·伯格曼(Ingmar Bergman)写道:“不再从事电影工作,实在感到遗憾……究其原因,多数是因为我怀念与斯文·尼克维斯特(SvenNykvist)工作的日子,也许是由于我们俩对摄影十分着迷罢……”“和伯格曼工作的过程中,我学会了如何用光来表达剧本中的字句,从而反映剧情的细微变化。对光的热爱,支配了我的生活。”  我的双亲是刚果的傅教士,在我幼年的记忆中,我曾观看缠绕菲林照相机拍摄的非洲景象。从那张照片中,我看到非洲人和我父亲共同建造教堂,彼情彼景真叫我着迷。后来,我父母亲又回到非洲,他们便送去我姑妈那儿住,她给我一部照相机。那时候,除了拍照以外,我还是个喜爱运动的小男孩。十六岁那年,我去当报童,为的是挣钱买Keystone8mm照相机,用那种相机可以拍比赛中运动员的慢动作,因为我想研究美国运动员提高成绩的新跳高技术。那次经验令我对拍电影产生了兴趣,我凭借以前拍的照片,得以进入斯德高尔摩的摄影学校学习。  到了城市,我便有了自由,可以每天晚上都去看电影。我决意成为电影摄影师,并且很快找到第一份工作,做一名助理摄影。我为许多不同的摄影师打过工,并有机会去了趟罗马,在罗马的Cinecitta,我受雇担任口译员兼助手。回到瑞典后不久,雇用我的摄影师突然病倒,他们便叫我顶替他的工作。第一天工作拍下的菲林全部曝光不足,幸好,导演替我承担了部分责怪,否则我的电影摄影生涯恐怕当时当地就完蛋了。  结识伯格曼,是我又一次遇到贵人,《Sawdust And Tinsel》原定由Goran Strindberg拍摄,但他应邀去了好莱坞,于是这由件就改为让我来拍。一开始,我挺惶恐,因为伯格曼人称“魔鬼导演”。事实上,自第一天起,我们就合作愉快。我们之所以彼此互相理解,也许是因为我们俩都是牧师的儿子。那些早期电影的气氛很好。我们的预算非常紧,摄制组总共十个人左右,演员则只有四、五名。每个人都必须做各种事情,没有分工,彼此互相帮手。记得帮伯格曼拍第二部戏《TheVirgin Spring》时,有一场夜间外景戏。因觉得自然光太闷气,我便加了些人工灯光,目的是在墙上映照出演员晃动的身影。第二天看样片时,伯格曼突然破口大骂:“他妈的!太阳下山了,哪来的影子?”这件事标志着我在与伯格曼合作的路上看到了曙光。因为伯格曼曾从事舞台剧工作,他对灯光的效果和运用十分留心。倘若我没有结识他,兴许我会成为一名技工,对光影的无穷魅力茫然无知。  电影制作中,通常对摄影的研究很不足。其实与演员的对白,导演的导戏相比,摄影同样重要。摄影是故事的有机组成部分,因此,导演与摄影师之间需要非常密切的协作。摄影中的光影就象一个百宝箱,如果运用得当,会给电影带来全新面貌。伯格曼在自传中谈到我们怎会对光影如此着迷,他说:“光有多种:柔和、危险、梦幻、鲜活、死气沉沉、清澈、朦胧、火热、暴启、荒凉、突然、险暗、早春、坠落、笔直、倾斜、感性、衰减、受控、剧毒、平和、苍白等。”如果拍一名女子,你想让她显得美丽温柔,就可以用柔和灯光。梦幻般的灯光当然也柔和。我喜欢真正用灯光来取得这种效果,而不是借助低对比度的滤光器。鲜活的光是指反差较鲜明、充满生机的光,而死气沉沉的光则是缺乏层次感,没有影子。清澈的光要有一定的反差度,又不能太过。朦胧的光可能要用烟雾。暴启的光,其反差度要大于“鲜活”的光--就是这么微妙的差异,便足以影响观众对银幕上画面的观感和反应。早春的光稍显温暖。坠落的光用于拍摄角度很低的情况,影子会拉长。感性灯光用于温馨场面。和伯格曼工作的过程中,我学会了如何用来表达剧本中的字句,从而反映剧情的细微变化。对光的热爱,支配了我的生活。一般来说,为一部电影作准备、研究利用自然光的可能性,做这种工作的时是武长琥好。然而,伯格曼却坚持每部电影只花两个月时间准备。在这两个月时间中,我们会对瑞典北方那美丽、稀薄的光进行深入研究,并讨论如何将其运用于每部电影之中。在拍摄《Througha Glass Darkly》之 前,我们经常在清晨的微光中出门,记下可用于影片的浓淡度,以及当太阳出来,随着光影呈现新的姿态,浓淡度会发生什么变化以及会产生什么效果。我们想要石墨那种没有极端反差的色调,最后我们终于准确定在哪一个时分能够取得这一效果和自然光,这一次,我们开始相信摄影棚的人工照明绝对是错误的,因为人工照明与景物之间没有逻辑的必然联系。相反,具有避辑联系的光,是显得自然、真实的光,我们两人都十分迷恋这种光。要创造接近自然的光,就必须少用灯具,甚至根本不用灯。(我有时只用煤油灯或蜡烛)。  在《Winter Light》中,三个钟头的场景都是一个礼拜天的教堂内景,因此灯光十分关键。虽然电影中的教堂会建在摄影棚内,但在准备过程中,伯格曼和我却去了真的教堂中,每隔五分钟就拍一次照片,为的是研究在相对不变的一段时间中,冬天的光影究竟如何发生变化。在影片中,教堂外边天气恶劣,因此教堂内就不该有任何影子;我们自行定下规则,一旦发现相片中有任何影子,一定要重拍(而且我们确实是这样做了)。在电影接近尾声时,教师(Ingrid Thulin)与她的牧师(Gunnar Bjornstrand饰)之间有一场关键的戏,我们计划安排太阳出来30秒钟左右。这种光影处理在影片中发人深省、意味深长。但另一方面,我们又并没有改变非直射、无影的冬天光影的状态。自那以后,我就尽量避免使用直射光,而是采用反射光,以求避免灯光看起来象是为拍戏而刻意设置。菲林敏感度的发展,对我达成这一点有很大帮助;菲林的新发展让我们得以追随法国的新潮流,越来越多进行实景拍摄。  我们拍《Persona》时,基本上不用中景镜头。我们会从宽镜直接切换到特写,反之亦然。开始是伯格曼和我留意到Liv Ullmann和Bibi Andersson之间存在一些类同之处,然后便产生一个念头:拍一部戏讲两个人随着关系越来越密切,思维慢慢同化的故事。这部电影给你一个机会来发挥我对面孔的迷恋,拍完这部戏,人家给我一个绰号:“双面一杯”,意思是说我拍的画面中除了两张面孔和一个茶杯的特写之外,别无他物。拍《Persona》我觉得困难的地方在于特写镜头的灯光处理,因为那些特写镜头之间存在非常微妙的差别。我喜欢拍出演员双眼反映的景物,我这样做令一些导演很生气,但却是忠实于生活的一种做法。拍出双眼反映的景物,会让人觉得人物正在沉思默想。因此,我在进行灯光处理时,很重要的一点是让观众能知道影片中的角色看到什么。我总是尽量捕捉人物的眼光,因为眼睛是心灵的镜子。演员的一个眼神和表情的细微变化所传达的信息,往往胜过千方万语。  与伯格曼合作还有一个独特的好处,就是有数名演员总是演他的电影。长此以往,我对他们的面孔了如指掌,对拍他们的每一表演细节均成竹在胸。对某一张面孔要打什么样的灯光,需要花时间去体验才知道。我认为,演员始终是电影中最重要的工具。我能把握演员表演中的细微之处,关键在于尽量少用灯光,以给演员最大的自由;同时,还必须善待演员,使他们不至于觉得受人摆布或剥削。我的一个原则是不要因测光表令演员受到困扰,也不要把灯光照到演员的眼睛,同时我还会时刻告诉演员我在做什么。我和英格丽·褒曼拍《Autumn Sonata》时,我不习惯使用替身演员。第一天,英格丽问我:“斯文,不用替身演员你怎么拍?”当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想承认主要是为了节省经费:不过,我的回答也算是实情:“给替身演员打灯光是另一码事。灯光照在演员身上能给我灵感”。她说:“我会一直站在摄影机后面,你什么时候需要我出来,我就会站到你指定的位置。”和她一起工作非常开心。人们经常没想到摄影师和演员之间在性格上的关联是多么重要。好的演员会对灯光作出反应。  从黑白片过渡到彩色片,对伯格曼和我都绝非易事。我们觉得彩色菲林在技术上而言过于完美,想让拍出的东西不美丽都很困难。在拍《The Passion of Anna》时,我想对颜色有所控制,以衬托故事的意境。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很少颜色的实景,而且镜头前所有东西的设计,无不着力简化颜色。我还想淡化皮 肤的暖色调。经过种种测试后,我最后决定少用化妆,并在冲印阶段冲掉部分色彩。(我使用的技巧与拍塔可夫斯基的《The Sacrifice》中的技巧差不多,我们在那部片中,把红和蓝去掉,得到颜色即不是黑白、又不是彩色,而是单色)《Cries and Whispers》标志着我们在使用有色灯光体现戏剧效果方面再迈进一步。根据我们制定的色彩方案,所有内景都以红色为基调,但每个房间的红色均有所不同。看这部电影的观众未必能自觉地意识到这一点,但潜意识里肯定会感受到。根据经验,通过给到好处地利用和综合灯光及设计而创造出来的气氛,观众一定能感受到。  “太多灯光对电影所起的破坏作用比什么都大。有时候,我认为资金不足反而容易成就艺术。”  我并不十分讲究技术。举例来说,我并不会去测量高亮区和阴影的程度,这些因素我都是靠目测。在拍摄时,我喜欢凭借经验和感觉。有时候我为自己对现代电影制作新技术毫无兴趣而感到难为情;我希望拍摄时使用的设备越少越好。只要有好的镜头和性能稳定的摄影机--足矣。《Fanny and Alexander》整部片六个小时,用的全是同一套变焦镜头,只是有若干个镜头因光线不足加了其它一些设备。透过变焦,靠你的指尖便可创作变幻莫测的景象(而且,凭借当今的技术,画面质量好得惊人)。我很少使用滤光镜。我从整个拍摄生涯的经验学到,要力求简洁。许多大片给我们提供很好的经验教训:观众能看出许多处心积虑布设、经过精密计算的灯光。然而,太多灯光对电影所起的破坏作用比什么都大。有时候,我认为资金不足反而容易成就艺术。最重要的一点是,摄影师必须是剧本的绝对奴隶;这句话意思是说,要会根据每部戏的剧本改变拍摄风格。每天开始拍一部戏,我都会自问怎样才能把这部电影准确地呈现在观众面前。关键是在于演员呢,还是电影的气氛,抑或是对白?必须承认,我不太喜欢电影里面的太多对白,所以美国剧本令我点犯难,画面的模样和感觉,甚至天气,都写在剧本里。过分强调对白,就会限制摄影师的创意潜能,变成是拍人讲话。有一些导演,象爱森斯坦,以及杰出的瑞典默片导演Sjostrom和Stiller,他们的电影在视觉效果上方面,当今没有任何电影能够企及。  电影摄影师,我信奉若干规则。第一是忠实于剧本;第二是忠诚于导演;第三是要善于适应及改变风格。第四是学会简洁。我认为,摄影师至少要导演一部电影。摄影师很容易陷入沉迷技巧的误区。参与编写及修改剧本有助于了解电影创作的整个流程。 文:斯文·尼克维斯特  寒冷和疼痛的缓解  一、  1944年,当英玛·伯格曼以一个编剧兼副导演的身份投人《狂乱》一片的拍摄从而涉足电影行业之时,在美国的好莱坞,制片商们几乎已将“电影”和“娱乐”视为同一个概念,这门新兴的艺术经过了几十年艰辛的跋涉之后,商业化的趋势似乎已不可逆转,伯格曼显然不愿意扮演电影工业的车间主任这一角色,但他知道,他试图改造电影的种种企图所面临的巨大障碍。他希望电影能够成为表达个人生存基本问题的一种手段,从而找到一条通往人类心灵的道路。  在他长达四十年的艺术生涯中,他的大部分探索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功——这种成功在罗兰·巴特看来,也许只是出于侥幸,但他的每一部影片都招来了非议,低毁,攻讦,与他个人的犹疑,绝望和挣扎相始终,他一直处在兴奋而痛苦的思索之中。但却没有得出任何结论。在伯格曼自己的眼中,它也许都算不上一种思索,充其量,它只是心灵或肢体在疼痛之中寻求抚慰的呼喊.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二、  1957年拍摄的《野草莓》中有一个令人难忘的场景,母亲玛丽安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堆覆满了灰尘的玩具中,户外的阳光透过天窗的玻璃照亮了墙上的一面挂钟。当她意识到衰老和厌倦像某种拂之不去的气味紧紧纠缠她的时候,地只能这样哨响自语。  “我总是离到寒冷,特别是肚子冷。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她就这样反问着自己。除了那面报时的挂钟所发出的单调的“滴答”声,她没有得到任何解答。  而萨克·波尔格,她同样衰老的儿子则在梦中发现自己躺在一口棺材里,他同样有理由抱怨自己的寒冷。与母亲不一样的是,波尔格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内心深处的童年。他带着某种清醒的动机敲开了一扇扇通往记忆的门扉,但他所看到的只是一些纷乱的、僵滞而冰冷的碎片,他的妻子与人在树林的沙砾上交媾;贝多芬葬礼主题下的结婚仪式,教堂及其尖顶上洒满的阳光,满地的蝰蛇(这个场景在影片拍摄时被删去)。他没有找到慰藉,“只有那么一点余光和某些无限悲凉的东西,绝不令人振奋或鼓舞,一个沉没的世界只存在于记忆中了,但在另一方面,它仍然活着。”  看来,记忆恰如一段尚未割去的盲肠,除了它偶然传达出来的疼痛,还能剩下什么呢?  是的,那是一种持久的疼痛。在忍受和真切的感知之外.英玛·伯格曼也许还想对它的形式加以说明。我始终觉得,《野草莓》这部作品实际上涵盖了伯格曼一生创作的所有重大问题,也囊括了他生命中许多未解的秘密。1972年拍摄的《呼喊与细语》是对《野草莓》的一次重写,只不过,寒冷和疼痛的主题更加令人触目惊心。  这个以三姐妹的一次相会而展开的故事,带有明显的寓言色彩。我们在弗兰茨·卡夫卡的小说和斯特林堡的戏剧中曾不止一次地感受过同样的寓言氛围。一对姐妹前来探望重病在床的大姐,所有的场景皆围绕三人在病榻和客厅之间展开。  病榻是呻吟和呼叫的地方,而灯光晦暗的客厅则更适合于喃喃耳语。两个场景彼此关联,互相补充,和《野草莓》中的玛丽安一样、病人显然不能对她的两个妹妹抱有太大的指望,因为她们和病人一样病人膏肓,只是病理形态略有不同而已。她的一个妹妹因不堪忍受与丈夫间的冷漠和厌倦,将打碎的玻璃片塞人了阴道;另一个妹妹更年轻,相比于她弥留之际的姐姐,她似乎对前来为姐姐治病的大夫更感兴趣,两人之间的调情带有一种犹疑和绝望的征兆,与待死的厅堂气氛显得颇为一致,她们都局限在自己的痛苦之中,无力对病人伸出援助之手。  在空空荡荡的客厅里,除了钟声令人不安的回响,除了间断的、琐碎的,没有实指意义的低声细语,病人剩下的唯有呼喊了。伯格曼动辄以长达数分钟之久的特写画面来表现她那张被痛苦毁损的脸,那张无比真实,惊恐而丑陋的脸,伴随着一阵阵阴森的,拉长的,不加压抑和掩饰的尖叫。  这是一种抗议.但并不指向任何具体的目标。  最终给病人以安慰的是那位肥胖、墩实的保姆。她所能做的也极为有限,解开衣襟,将病人的脸贴在自己肥硕的乳房上;这个保姆尽管可以被很多人解释为“大地”的隐喻,但却是象征性的,它体现了伯格曼晚年的人道和温情。  三、  实际上,对于心灵的寒冷和肉体的疼痛,伯格曼很早  就开始通过思辩来寻求缓解。但他找到的往往却是“沉默”。  “沉默”这个概念在伯格曼的影片中具有极为特殊的意义。首先,沉默是忍受的另一种说法。在《马戏团》的结尾,马戏团老板在促使自己的妻儿回到他身边的努力失败之后,又发现他的情人在暗中背叛了他:他的所有希望在一夜之间就崩溃了他威胁说要自杀,却因勇气不足开枪击毙了一只狗熊。接下来的一个场景既滑稽又神圣,他的情人举着一把伞站在雨中的马车旁,他朝她走过去,想对她说些什么,又突然改变了主意,最后,他将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这不能算是一次和解.问题尚未解决,生活就已经在继续了。在这里,伯格曼暗示了“和解”的基本形态:它在严格意义上已丧失了可能性。丧失了曾经有过的尊严,它既是被迫的,又是一种必然的命运:假如一丝温情尚存。也带有滑稽的性质。宛若炉火在燃烧后残留的一抹灰烬。  因此,在伯格曼的哲学辞典中.沉默和忍受基本上可以被看作是个人内心的痛苦寻求缓解的首选方式。  其次,沉默是上帝的声音。对于苦难的抚慰和解缓而言上帝也许是最为极端的形式。可以说,贯穿伯格曼一生创作的中心问题始终是:上帝是否存在?或者说,他是以何种方式垂询关顾人间普遍存在的苦难。伯格曼的思考一开始就滑向了怀疑主义的异端,以致于天主教长期以来一直将他列人所谓的“黑名单”。一方面上帝的存在在伯格曼的眼中是一封七重封印的书简,既遥不可知,又深奥难解,他带着他的全部怀疑和追问所探索出来的结论,依然是以沉默开始,以沉默告终。而在另一方面,伯格曼在其大部分影片中,尤其是在《冬日之光》、《第七封印》中都怀有一种浓郁的宗教情感。一种基本的宗教氛围和态度,这些影片也可以看作是他终其一生向上帝所作的祈祷文。    最后,我们在沉默的背景中,听到的是一片喧嚣。伯格曼影片中充满了絮絮叨叨的对白,它冗长,拖沓,貌似深刻,却没有什么意义。但这种令人厌烦的嘈杂话语的外壳包裹下的内核,却是无言和寂静,是谛听和缅想。这不禁使我想起了加谬的一句名言:“真正的无言不是沉默,而是说话。”  四、  瑞典著名演员维克多以七十八岁高龄参加了《野草莓》一片的拍摄。在拍片的间隙,他旁若无人地与年仅二十一岁的碧比·安德森在阳光下调情。伯格曼用24毫米的胶片偷偷地拍下了这一迷人的场景。在英玛·伯格曼看来,二十一岁的碧比如痴如醉地倒在一头七十八岁的“老雄狮”怀里,是那么的美好而感人!另有一次,伯格曼因偶然窥见挪威女演员厄英曼与碧比坐在阳光下比手而产生了《假面》的创作动机,两个女人,在强烈的光线下,坐在一堵墙前,伸出各自纤细的手指,都戴着大帽子,她们几乎什么也没做,而是一遍遍看着自己或对方的手……  这两个插曲也许可以表现出英玛·伯格曼对于“欢乐与诗意”的基本态度。他的抒情诗人的禀赋是与生俱来的。相对于上帝这个形象,充满诗意的记忆片断在伯格曼的影片中是抵抗寒冷和疼痛的又一形式,也许是更为有力的形式,在此基点上,伯格曼赋予了这些抒情片断以饱满的激情。  它是转瞬即逝的,却璀璨无比。它高远,清丽,庄重,节制。仿佛整部影片的压抑和沉闷所积聚的滞重空气在一刹那间就得到了全部的释放。伯格曼几乎极为吝啬地收集、保存.使用着这些画面。从未使它疏于浅俗和煽情。从哲学上来说,它是仅有的慰藉,是唯一可以产生意义的灵地,是上帝的天堂向人间撒下的一络温暖的光亮。  在《呼喊与细语》中,它是公园五彩缤纷的草地树林间的秋千架,是姐妹们在过去年月中留下的充满生命力的笑声;是保留在相册中的一页旧照片;在《野草莓》中,它是一个阳光下寂静的池塘,是清晨教堂拱顶的阳光,钟声敲打着五点,达拉尔纳还在沉睡;在《芬尼和亚历山大》中,它是一台小小的放映彩色画片的幻灯机,圆圆的光晕投射到对面的墙上,圣诞节的夜晚在幻灯机的“咔咔”声中给人以全部神秘的憧憬……  伯格曼说,现实已经远远离开艺术家和他们的梦想了。也许他犹豫再三,只能到这些充满诗意的场景和想象中汲取力量,也许他出于真诚和谨慎只能这样选择,但他毕竟记录下了这个时代的真实图景,并极为艰难地为个人的生存赋予了庄严感。

内容概要

英格玛·伯格曼1918年7月14日出生于瑞典的乌普萨拉。他在戏剧、电影乃至文学领域都有极高的造诣(他曾于1975年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而为其获得世界性声誉的则是他从影后拍摄的那些伟大的电影,如《第七封印》、《处女泉》、《野草莓》、《呼喊与细语》、《穿过黑暗的玻璃》、《芬妮与亚历山大》等。
他的电影多次获得各种电影节大奖,并获得3次6项奥斯卡金奖。英格玛·伯格曼与意大利导演费里尼、苏联导演安德烈·塔尔科夫斯基并称为世界现代艺术电影“圣三位一体”,代表了1960年代以来欧洲艺术电影难以逾赵的最高峰。
伯格曼以他那简约的影像风格、沉郁的理性精神和对生与死、灵与肉、精神与存在等一系列问题的探索,成为世界影坛上为数不多的将电影纳入严肃哲学话题的人物之一。他以强烈的个人风格所奠定的瑞典电影的理性精神至今仍深深影响着瑞典和世界影坛。
译者刘森尧,台湾东海大学外文系毕业。著有《电影生活》、《导演与电影》,译有《电影艺术面面观》、《电影表演与艺术》、《布努艾尔自传》等。

书籍目录

丛书总序/戴锦华
魔灯的背后:伯格曼的电影世界试探
魔灯:伯格曼自传
伯格曼年谱
伯格曼电影作品年表

作者简介

英格玛·伯格曼的这本自传,成书于他宣布息影后的1987年,既是对他一生的回顾,也是一扇通向他心灵秘密通道的门,为我们更好地了解他的作品提供了深层次的心理依据。
伯格曼在书中通过真诚的笔调叙述,让读者走进了属于他自己的秘密世界。伯格曼一生的经历:他的电影、他的影像、他的人生,这一切都源于孩堤时代的一套玩具:一盏魔灯。而这又正是本书的标题。
正如伯格曼自己的电影作品,这本书是现实、记忆和梦幻的组合,也是一个电影时代的记录,今天的伯格曼已名满天下,人们将永远记住他的名字,他的电影所记录的人类情感则会让一代又一代的人去回味、去思考。

图书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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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22条)

  •     亲爱的先生,您不认识我。但是,就象您的电影为世界上那么多不同种族与地域的人们所热爱的那样,既然我们都是这个星球的的同一类生物,拥有相同的感情--爱,恨,怀疑,对人性善与恶的困惑,以及生命本身的思索,就把看上去如此窘异的我们连在了一起。而且这种只会起源于人类灵魂深处那不会被死亡带走的东西,就是对人类的爱所激发的永恒的不朽的--艺术。您的自传就是一部文字版本的野草莓。我知道,您的一生早就已经在童年时代注定了,无论是对于艺术的热爱还是那永远困扰您的,人与人的关系,上帝的存在的与否,孤独与压抑,痛苦与思索,都在那些童年的记忆中看到了。一个忘记童年的人是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艺术家的。因为艺术家就是天真的孩子,他从来没有真正的长大,彻底的摆脱自己的过去,往日的岁月一直纠缠着他,那苦涩与欢乐交织的回忆正是后来艺术创作的源泉。您,还有奥森威尔斯,塔可夫斯基,难道不都是童年记忆的记录者吗?那永远的童年,忧伤的少年时代,总是那样无法避免的出现在您后来几乎所有的作品里,哦,那个敏感脆弱,忧郁阴沉却又长着一双严厉清明眼睛的小男孩。我知道,一个过分敏感的孩子生长在一个严厉的中产阶级家庭中的滋味。从好的一面说,家境的相对富足和崇拜教育的环境给予了一个孩子表面上比较自由和衣食无忧之后才有的那种思考的资本,可以在很小的时候就得到了那照亮生命的魔灯,从坏的方面说,一个严厉的中产阶级家庭中特有的冷漠,一个路德教牧师那种内心狂热而外表沉郁的带个家庭的神秘而低沉的家庭气氛又使得一个渴望温暖的孩子感到恐惧。母亲,一个对自己的婚姻感到不满足和压抑的女人,她是你永远的痛苦来源。她的美丽,她的倔强,她的罗曼蒂克,她对于父亲那既爱又恨的感情,是你今后生活中和那些女人关系的缩影。你恨她,又渴望得到她的爱,可是她总是显得冷漠甚至神经质,那些向往女性温柔和母爱的呼喊总是出现在你的电影里。你难以和一个女人保持长久的关系,因为你害怕,或者说你不相信人与人之间存在一种理想的亲密关系,直到最后,你的生命里出现了一个普通的女人,只是照料你的生活做你的保姆和秘书,才拥有了一段最长久和稳定的关系,那是母亲的代替吗?那些女人,你爱她们,也蔑视她们,因为你了解她们最隐秘的情感,也憎恨她们的独立,钦佩她们的坚定,对于女人你一直是矛盾的,就象对母亲。父亲是严厉的,无可指责的,他的信仰象一条蛇一样缠绕着你一生,直到生命的终点,你得到那最后的答案了吗,有还是没有,信还是不信?他遗传了你一种新教的对于真理与灵魂的不断探索,还有那叛逆表像下掩藏的尼采式的纯洁。当然,还有死亡。死亡的疑惑一直伴随着你,你曾经害怕它,也企图纵身跃上他的脊背捉住他魔鬼的犄角,可是你似乎在后来与他和解了,你真的不再害怕了吗,还是你对自己的年龄已经感到满足。你真的找到平静了吗?在小岛的冬日的黄昏里,你看到了什么?你还是这样,象拍摄电影一样,把梦幻,回忆,与现实糅合在一起,连自己的故事也是这样,早年的生活与童年的记忆交错进行,似乎那只是童年一个合理而又注定的没有任何悬念的机械的延续。人们总是把你的电影用晦涩的学术的语言来探讨和阐述,把各种复杂和烦琐的理论加入自己的看法之中,而在我看来,又有谁真正知道你究竟在其中说了什么,恐怕只有你自己才明白。那不过是自己生活的艺术性质的记录,对于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来说,艺术不是职业而是一种生活方式。把自己的人生,人生的苦恼用摄影机记录下来,如此而已。答案是没有的,只有探索,直到死亡。自传的开始和结尾都是母亲的回忆,这是一个轮回。你爱母亲。尽管你的电影总是在不断的否认人与人之间的爱,可是,毕竟爱是有的,对吧。我是谁?这世界上一个偏僻角落的一个不为人所知晓的人。她独自生活,也要独自默默的死去。在很久以前的一个冬天,有个年轻的学生偶然在环球银幕的杂志上看到了关于你的连续三期的介绍,于是她从此爱上你的电影,对她来说,全部的电影知识只是来自大众电影环球银幕和这小城市图书馆仅有的几本外国电影剧本选。她曾经也幻想拥有你那样的一盏魔灯,来回忆童年,记录人生。但是她和这个世界上所有曾经拥有梦想的人一样失败了。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曾经以为自己是个与众不同拥有浪漫理想的人,可是总是最终破灭,不是每个人都幸运的拥有与众不同的人生,我们大多数人到头来都一样的默默无闻,幻想破灭。只是其中有人毕竟用破旧的本子和拙劣的文字记录下了这梦想逐渐破灭的过程,更多的人没有而已。他们都不曾幸运的得到过你的那盏魔灯,照亮我们灰暗的人生和悲惨的世界。但是,理想越高级,越不能实现,一个人追求他不可能实现的目的时,一定会失败的,然而这正是他生活下去的全部意义。这是奥尼尔说的话,也是我的人生。我注定拥有一个失败的人生,也就不再恐惧。让我感到安慰的,是你的魔灯曾经照亮过我的人生,尽管那光亮是那么遥远而微小,但是,当它穿过海洋,划过我生命的一个夜晚的星空,读着你的剧本,看着你的电影,就感到了你灵魂的震颤。我灵魂的朋友!我的大师!美丽的夜空中繁星闪烁,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灵魂的眼睛,它在寻找自己的知音,其中一定有你的眼睛,我望着你,问道,人死了究竟是否还做梦?一个热爱您的孩子
  •     《魔灯》 让我认识了伯格曼,这是不同于光影和镜头叙述的另一个角度。回忆和文字的缓缓流淌也会具有一种直接的力量。如今,英格玛·伯格曼刚刚离开人世。虽然我看不懂《第七封印》,虽然我没有看过《喊叫与耳语》,没有看过《假面》,也没有看过《野草莓》,仅仅他的文字,就使我陷入对激情和灿烂,对命运和选择的沉迷。每次提到死亡,我脑海里都回出现挥着巨大镰刀披着黑色斗篷的死神,看不见他的脸。他背着地平线行走,身后是无边的夜色,仿佛所有黑暗都是由这个人带来的。或许,我只是在这里矫情,因为思来想去这些人的死去与我关系甚微。我不会感到悲伤,充其量只是翻翻他们从前的作品欣赏。不知道有一天Tori Amos或陈升死去,我会不会感到悲伤。他的猝然离去真是一件残忍的事情。仿佛在用一种极端的方式来与先前的沉默无声形成对比。好吧,我承认,这喧嚣的世界中仍然有一些地方,在噪声的淹没中,有了小小的骚动。法罗岛,这个我没有去过的地方,在伯格曼的文字和故事中,对于我们已经成为向往。希望有机会能找到伯格曼的电影。费了很大劲儿从以前的blog中找到了曾经看完《魔灯》后写的东西,看不到他的电影,就先重温伯格曼的文字吧。(我要说一句从开篇憋到现在的话,虽然在这里有点不合适:唔,我认为伯格曼很帅。我的讲话完毕。谢谢大家。)--------------------------------------------------------- From my old blog阳光肆溢这本书写得十分细腻 尤其喜欢伯格曼小时候的那些经历 成长的脉络复杂而清晰我喜欢看他对自己心理和性格的剖析 很有弗洛伊德的味道但是受不了他的罗曼史 算了一下 他童年时曾有过一个短暂的恋人 少年时有过三个关系密切的情人 结过五六次婚 孩子似乎有8个 还不算一些关系不长的情人这本书的叙述方式我很喜欢 非常有想象力 童年和成年后的生活交替呈现,时空交错很多细节都呈现出电影的美感,生动,美妙。想象中的光影缓缓流动,好像午后窗外洒进的阳光,细小的灰尘在阳光中轻轻舞蹈。书中最后一章里,伯格曼幻想他和死去的母亲的对话,十分动人。摘录下一些我喜欢的段落:1.童年的特权是在魔术和燕麦粥之间、在无限恐惧和嫉妒欢乐之间自由地遨游。2.电影是梦幻,电影是音乐。没有哪种艺术形式能像电影那样,超越一般感觉,直接触及我们的情感,深入我们的灵魂世界。无声或有声的影子不知不觉地进入我最神秘的世界。我闻到了热金属味,看到闪烁不定的影像,也听到了放映机的嘎嘎声,同时手上还触摸到放映机上的摇把。3.焦虑是我生命中的忠实伴侣,它是父母遗传下来的,构成我的人格结构。它像恶魔、也像朋友般地激励着我。当痛苦、忧虑、无法弥补的羞耻感都消失时,我的创作激情也消失殆尽。4.我明白了一些道理:万事万物都与生和死相关,未必限于紧要的事;理智和误解总像连体双胞胎一样紧紧相随;通常所谓不幸,就是某种程度的失败占了优势;在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事实缺乏自信;感情方面的事,即使最坚强的人也会丢开;每天的牢骚闹得墙壁和天花板都嗡嗡作响,但这却代表着一种安全感。我们高声尖叫、抱怨和呻吟,但我们也常常大声欢笑。5.我喜欢法罗岛有几个原因。首先是出于直觉。伯格曼,你要的正是这种景色。它完全符合你内心最深处的理想,它的外观、色彩、情调、宁静、阳光等,都符合你的理想。这里是你的安身之处。6.每一件作品都有它的触角深深探入于久远的时间和梦幻的空间之中。我喜欢想象这些东西能在自己的灵魂深处安详地成熟。其中有些常常会不自觉地冒出来,也有的根本不会出现。他们似乎觉得没有参加这种的创作过程的必要。多年来埋葬于灵魂深处的思想以及瞬间迸发的灵感都日渐消逝,但我并不觉得悲哀,也不觉得失落了什么。7.当一个人到了一定年龄时,就需要使分散的精神逐步安宁下来。我能够过上平静安宁的日子、夜晚不失眠。我觉得非常幸运。法罗岛上的放映间带给了我许多莫名的喜悦。通过电影基金会的朋友帮忙,我可以从他们那里借一些收藏的旧影片来放映。我的座椅很舒适、放映间十分惬意,厅里的灯暗下来,白色银幕上出现晃动的影像。在远离尘世的空间里,除了放映机微弱的机器转动声,一切都静了下来。人影开始活动,我转过脸来,要我注意他们的命运。60年过去了,这种特有的兴奋依然如故。8.时间仿佛凝固了,我们沉浸在一个无所不在、总是封闭的世界里。我们只需要一支短小的情歌,一场呼啸的暴风雪和一个沉入黑暗的城市。在我们的职业生涯中,每天都在与时间做游戏,使之延伸、缩短或凝固。现在不许我们一丝一毫的思考,事情自然而然的发生了。时间按虚无缥缈,不可捉摸,现在,时间似乎彻底消失了,它已不复存在。下面几个故事是小时候他和哥哥之间发生的:9.一天,他拿着一条做鱼饵的肥大扭动的虫子到我面前说:“如果你吃下这条虫子,我就给你5克朗。”当我终于把它咽下肚以后,他却说:“如果你笨到吃虫子的地步,我决定不给你5克朗。”10.“去拿外祖母的雨伞,”哥哥一次跟我说。“把伞打开。我会帮助你。现在,你如果抓住伞从阳台上往下跳,你就可以飞起来。”但最后一刹那他把我拦住了,我生气得哭起来,这倒不是因为我受骗,而是用外祖母的雨伞根本飞不起来。http://amosinchains.blogbus.com/logs/7233544.html
  •     魔灯:生命的梦幻剧生命只是一连串孤立的片刻,生命的意义只存在于那些孤立的片刻之中,靠着回忆和幻想,许多意义浮现了,然后消失,消失之后又浮现。——马塞尔•普鲁斯特《追忆逝水年华》夏日的法罗岛,海天一色,宁静安详,一位老人诉说着一部关于回忆、梦幻、心灵体验的“电影”,如潺缓的流水,单纯、静寂、移步换景、美轮美奂。这位老人就是瑞典电影大师英格玛•伯格曼,这部“电影”就是他的自传《魔灯》。《魔灯》里的他就像拿着放大镜一般将散布在生命中那些痛苦的、曼妙的、奇异的体验一一用可视化的影象的语言呈现出来。“哦,你也许东奔西走,但你的回忆却是在行李箱里,包含了懊悔和遗憾。”(《朱莉小姐》斯特林堡)。《魔灯》就好像是老人在奔波一生后,重新整理行李箱,将那些回忆打开、叠起、重新摆放……不想说伯格曼是冰冷、艰涩的,尽管他的电影的确充满隐喻、晦涩艰深,不是他故做冷酷,只是我们已经失去与之共鸣的心境。但在我看来,美和爱仍是他生命的主题,家庭生活的痛苦源于得不到所追求的爱,尘世之所以迷惘上帝的存在与否是因为苦难中世人呼唤被爱,而死亡产生的恐惧可以反照生命的美丽,生命之所以可以深藏在回忆之中永不褪色,是因为回忆总是记录下那些美丽的时刻。在文字间闪烁着一连串回忆片刻中,我们追寻着生命的意义。美的生命体验和书写英格玛伯格曼的童年生活在路德教教士的家庭里,父母的婚姻看似美满却危机重重,他从小被灌输着罪恶、忏悔、惩罚、宽恕以及谦恭等等规则与束缚,尤其是基于这些观念的小孩与大人之间缺乏普通家庭的温情与快乐,严格的宗教环境杜绝了一切可能与外界沟通的门径。虽然,童年的阴影是伯格曼挥之不去的生命记号,但正如他在书中坦白的回忆,孩提时代的世界依然天马行空一般,充满了神奇和喜悦:被关在小黑橱里接受惩罚时用预先藏好的红绿光的手电筒模仿在电影院中看电影;想象自己被卖给了马戏团,和所爱的最漂亮的女人一起参加马戏表演;最重要的一次就是用上百个镀锡的士兵玩具和哥哥交换来电影放映机,又是躲进那个婴儿橱柜里,转动的摇杆,周而复始,点亮的煤油灯,散发着金属热的味道,投射在白墙上光束满满汇聚成一片草地、年轻女孩……小伯格曼徘徊在现实与幻想之间,忧郁而敏感,叛逆而兴奋。幻想的世界里,伯格曼可以与世界互动,可以冲破家庭的束缚,好比在外婆的别墅里,有朝他微笑的裸体女郎的白色雕像,镀金时钟上吹笛的年轻汉子和婆娑起舞的美丽姑娘,还有那挎着镰刀黑色瘦长的“死神”的身影和他略带笑意的面庞。或许正是现实世界中严厉冷酷的父亲,森严的家庭秩序,压抑伯格曼自由的心灵,而追寻自由的本能幻化成他光影世界中神奇的探险和敏锐的心灵“触碰”。伯格曼儿时最快乐的回忆莫过于和外婆相处的那段时光,他们一起“谈论”人生和死亡,看电影、大声朗读书本、杜撰故事、画连环图,细腻和平等的内心交流教给他坦白、思索、忍耐。外婆家的卡尔舅舅老实、温和,但脑子不太灵光且小便失禁,但他爱好发明,甚至为坚持发明而放弃了婚姻,最终死在去往皇家图书馆的隧道里的铁轨上,裤管理还夹着一份油布包裹着的改善灯泡换装方法的设计图。卡尔舅舅在生活中是被众人嘲笑的对象,但小伯格曼崇拜他,而他虽不被理解但自得其乐的执着也影响着他后来戏剧、电影的制作生涯。6岁那年,母亲雇佣了一个女孩做帮佣,名叫林妮亚,文静、和善,有着动人的微笑,白皙的皮肤,漂亮的红发,而那个夏天与林妮亚游泳时关于女性美丽的胴体和两人紧紧裹在一条大浴巾下的回忆成为大师幼年记忆中最美的形象,并曾经给他最难忘的体贴和关怀,但林妮亚却因未婚先孕被他父亲赶走了,最终从桥上跳河自杀,由此,这种儿时体验到的至美形象和神秘的死因,强烈地残留在他的生命意识中。夏日别墅的日子里还有过伯格曼一次愉快的初恋,他向恋人玛尔达倾诉心中积聚已久的对父亲、对上帝、对宗教的不满,编造死而复生的老牧师,对爱发表高谈阔论和卖弄文学知识,玛尔达满足了他小小的控制欲,在她的面前,他可以不必伪装,任思想游走。但是美妙的时刻终究短暂,夏天结束,他们只能互相握紧对方的手,痛苦地说再见。伯格曼和父亲的关系很微妙,一方面父亲是他痛苦的源泉,是父亲的牧师身份使得家里的生活必须是公开化的,让人无可指摘,所以一切是表面上看起来令人尊重、庄严而高尚,而实际上神经质的父亲和有外遇的母亲婚姻是痛苦的,于是奠定了整个家庭生活都是冷酷而乏味的。但另一方面,他与父亲曾有过美丽的回忆,当他坐在渡轮的甲板边缘嬉水,父亲会极其紧张地将他拉回,从父亲粗暴的关心中,伯格曼体会到了父亲的爱;游完泳后,他们光着身子坐在湖畔晒太阳,伯格曼感受到的是和父亲的一种亲密交流;他们兴高采烈地跑进农庄躲避暴风雨,伯格曼依偎着父亲的膝盖,与父亲的心灵距离从未如此近过,他们肩并肩,纵然全身都是污泥,但无比轻松愉快,因为此刻有的只是父亲和儿子之间天然的爱,没有宗教,没有规则。而“爱是人生中最好的部分,爱是生命中最具深层意义的东西。” 年龄在增长,所有美丽的东西都免不了悲哀的命运,小小的伯格曼或许并不清楚为什么妈妈不给她爱、为什么聪明的卡尔舅舅会被人耻笑、为什么爸爸对和善的林妮亚如此无情,为什么不能和玛尔达永远在一起,为什么爸爸不总是爱“我”的……一切至美的事物最终都会神秘的消失,好似生命从来就没有永久的美好,邪恶、痛苦、死亡才是在幕后操纵摇杆的主谋。这样的生命体验让伯格曼一生都像在小黑橱里摆弄着魔灯和电影放映机,光影与黑暗的交互,爱与恨得交织,灵魂与肉体的缠绕……其实每一个人都拥有一盏魔灯,那可能是一场梦,一个场景,一句呓语……,魔灯就是打开心灵世界的钥匙,通向心灵最孱弱的地方,一种生命的初体验,它照亮心中没有光的地方,或许是让你感到难以言说的兴奋,或许是猝不及防的真实,或许是让你意识到在生命中有另一个世界的存在。读着伯格曼的行文,我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儿时的自己何尝不是不解地看着这个世界发生的形形色色的事情,也曾反叛父亲的权威,为了叛逆的叛逆;也曾珍惜那些曼妙的时刻,但最终也都逝去;也曾冲动,想去做那些大人们说不能做的事情。可与伯格曼不同的是,我们从来不承认,长大后,一切似乎都被遗忘,被封印,也不会像伯格曼一样一生执着的去探求,去表达从儿时就已埋下的对生命的质问。对我们大多数来说,长大就意味着和这个世界妥协,将魔灯熄灭。因此,伯格曼的《魔灯》对美的生命体验和书写,远远超越了任何体验和“词与物”。尽管现实的无情让美总是那么容易消逝,但它们最终都会幻化成记忆,幻化成个体生命的基石,成为我们“接受生命”的理由和面对生命的勇气。求解死亡、求解上帝无论是伯格曼的文字还是电影,死亡的气息总是萦绕其间,对生命、对死亡的思考贯穿在他的一生之中,因为死亡的主题联系着生,联系着宗教与上帝。自传中伯格曼叙述在他10岁时,一个有阳光的冬日与一个漂亮女尸在停尸房共处的记忆,他恐惧、兴奋、好奇,觉得那女人并没有死,构成了他对死亡的独特体验,恐惧但又含着某种美丽与圣洁。他曾告诉初恋对象玛尔达:“我害怕死亡……死亡的恐惧不是言语所能解释的,死亡未必带来伤害,他像是一连串的噩梦缠绕着你不放。他也曾萌生过自杀的念头,却终究未曾实施,“我毕竟还是相当热爱生命,坦白讲,我对死亡还真存有一种童稚型的畏惧呢!” 因血液中毒手术被麻醉的八小时,忽然让伯格曼意识到“死亡或许如此简单”,像是一盏灯的熄灭,也许是和已逝去的所爱的人的相会,所以又无需去畏惧死亡,它可以是一种仁慈、一种神圣、一种美。人们穷其一生无非躲避死亡,伯格曼提示我们:要正视它;又无非畏惧死亡,伯格曼又提示我们:死亡或许如此简单。所以,与其惶惶不可终日,不如体验生命中美丽的细节。“一个人若不自杀,就该接受生命。自杀和接受,二者择其一。我现在选择的是接受。” 关于上帝是否存在,伯格曼总是在思索,或许《私密告解》中的神父所说的一段话恰好可以概括伯格曼的心声:“我们谈论的不应该是上帝,而是人类间的神圣,每个人心中都有神圣,思考神圣,对‘我’来说是种安慰。”人们求助上帝,是因为害怕死亡,对上帝的怀疑又使得我们更加恐惧死亡。与其终其一生求解上帝的存在,不如用冷静和理性求解死亡的奥秘。不要畏惧大师为我们揭示出的我们不敢面对的生命的苦难与人类的无助,或许我们出生到这个世界上本没有任何意义,活着本身才是意义。艺术旅程的探索读罢《魔灯》,深深地感受到:无论是戏剧电影、音乐,都像是一块大陆,大陆上有山川,有河流,也有森林和海岸,伯格曼和他的合作者们就像在这片大陆上探险的探险队,有时摊开地图,却无所是从,好像到哪里都不对,他们尝试不同的道路,就好像对同样的艺术,每个人得到的心得和结论都不一样。电影对于他们是一种生活方式,就像《魔灯》中伯格曼描述了的一段关于安妮塔•爱克伯格的小故事:有天安妮在一部车中排最后一场戏,当整场戏拍摄完毕的时候,安妮开始哭泣,不肯离开车子,死死握住方向盘不放,最终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安抚她,才把她带出摄影棚。读过伯格曼记述的创作每一部作品的心路历程,我对艺术家视艺术为生命,相互依赖,相互陪伴有了更深的理解。艺术家有时也很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作品才是他们生命的栖息地和慰疗剂。从最初被皇家剧院拒绝,到最终蜚声国际影坛,伯格曼经历过许多失败,但失败激发了他想继续向前爬行的动力,从前辈们身上他逐渐学会如何与同事相处、如何抑制脾气,如何构画场景。探险的旅程中有过挥之不去的颓丧,在他戏剧生涯早期,《梦幻剧》的排演先后遭遇舞台设计失恋、演员怀孕退出、技术的差错、自己的重病、冒失的杂志记者以及总理被暗杀,一种颓丧的情绪在他心底潜伏,作为导演,他必须面临连续不断而令人窒息的焦躁情绪,颓丧和孤立无助的感觉像迷雾一般在他心头紧紧缠绕。“我可以感到坟墓深处所传来的凄惨的悲泣的声音,好像一个被禁锢的小孩的哀号的声音,像一道回音,深深触动着我的心扉。” 同样,美的生命体验也伴随着他的艺术之旅。1983年在伯格曼排演《李尔王》时,突然停电,窗外骤风暴雪,乐团指挥和歌手们围坐在地,点了5根蜡烛,唱起了情歌。歌声回荡在黑暗的房间里,人们的面孔变得模糊,时间仿佛停止了,这样的情景令人动容,此时的静谧与安详在伯格曼的笔下是如此的珍贵。或许成人后的伯格曼的世界里,唯有这样的时刻才是他摆脱焦虑、暂时停歇的时刻。对伯格曼而言,电影是一种梦幻,而不是纪实的工具,他穷生之力在轻叩那个梦幻世界的门扉。而恰恰是梦幻更容易打破我们的心灵防线,直触我们的情感神经,将幽暗的灵魂世界暴露在魔灯之下,带来不可抗拒的反思与追问。“一秒钟24格的画面,画面与画面之间是一片黑暗,但我们的视觉神经却感觉不出来。当我坐在剪接机前一格一格看着影片的画面时,我仍能感受到我孩提时代所感受过的那种昏昏然的魔力:在黑暗的衣橱里,我慢慢地一格一格转动画面,看着画面不知不觉地变化着。” 正是这样的魔力令人着迷,随着画面流动着生命印记。魔灯照亮灵魂深处伯格曼的笔调像是投射在七色玻璃上不断转换的光影,梦一般摇曳,但又像外婆门前的河流静静流淌,以其真实、平静的文字将自己心中的隐秘一一投射,平静而有力,淡然而犀利。英格玛•伯格曼点亮了一盏“魔灯”,将生活与生命的底片无遮拦地显影出来。在“魔灯”的烛照与反射下,伯格曼发现并呈现了自我,一个充溢欲望、困惑、痛苦与思考的生命存在。他没有隐晦对哥哥的大打出手和歉意;儿时因嫉妒而实施的对妹妹的“谋杀”以及对她日后创造力的漠然打击;也不曾遮盖8岁时,在中年寡妇爱拉•佩特鲁斯阿姨诱惑下最初的性感觉,13岁时的自渎行为,14岁与同学安娜初次的性行为,并且坦然承认:“我不爱安娜,在我生存的世界里没有爱。当然,在我童年的世界里充满了爱,但我忘记了那是什么滋味。” ;也深刻反思了16岁时以交换生的身份在一个德国家庭生活时对希特勒盲目的英雄主义崇拜以及和五个妻子及若干情人的全部交往和情欲促使下的种种背叛行为。可见,他并不掩饰对自己、对生命丑陋一面的谴责。“这种感觉一旦挑起,便反复袭击,还夹带些许的罪恶感,如同恶魔一般,不断困扰我和折磨我”,“我对自己和生命的憎恶责令自己喘不过气” ,更为难得的是这样的批判和反思幻化为一种梦幻的、影响的语言褉刻在胶片之中、《魔灯》之中,成为一股暗流涌动在每一个观众与读者的灵魂深处,迫使他们正视自己生命中的隐秘。伯格曼对生命体验坦诚地书写也包含着人类普遍的情感体验,似乎每一个人都能从中多多少少窥见自己某一刹那的影子,如果说伯格曼显露出自私、谎言、冷漠、背叛、滥欲……是缺陷的人格,那么这种缺陷不也正是人类人格中共有的吗?《魔灯》的结尾伯格曼与妈妈在牧师公馆里梦幻的相会,流露出他对母亲的依恋、爱和理解,令人动容,恰是一个轮回,叛逆之后、痛苦之后、辉煌之后,伯格曼回归生命最初的美好……于是,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他定居法罗——包容一切的母亲般的心灵归属地,靠在壁炉前、任窗外风雪交加、噙着红酒、望着大海、 沉思……

精彩短评 (总计62条)

  •     电影界的哲学大师,魔灯只能在天堂发光了。
  •     李安的偶像伯格曼以平静的语言叙述了他的过去。这本书也验证了他的话:他选择接受生命。;传叔送的~^^~一个礼拜吃饭的时候看完的~
  •     丰富而不快乐的童年,极不稳定的情绪,戏剧与电影上的天赋,极其混乱的婚姻生活,《野草莓》中那个冷漠的老年人就是他自己,意外的是没怎么谈电影,谈戏剧比较多,涉及太多的人名和繁复短暂的叙述让人混乱,最大的收获其实是:把伯格曼从神坛放了下来,认真去了解他这个人。他终其一生,都关注在亲情婚姻人际关系上,还有,这是一个很诚实的人。
  •     如果你想看懂他的电影
  •     几年后,贡在南斯拉夫车祸丧生,我和儿子相约一起去参加她的丧礼,我们约好在我的单身公寓见面。他那时已经19岁,长得高大英俊,个子比我还高,那时之前,我们已经有好几年没见面了。他那天穿一套很紧的西装,是跟他同母异父的哥哥借的。我们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真希望时间过快一点。后来他跟我要针线,他西装上的一颗扣子掉了,我找出针线给他,然后我们在窗旁面对面坐着,他低头忙着缝扣子,他的头发垂了下来,盖住了额头。突然间,我发现他长得真像他祖父学生时代一张照片里的样子,一样深蓝色的眼睛,一样颜色的头发,一样的额头,以及那张相似的感性的嘴巴,最后,则是那伯格曼家族特有的孤傲标记:不要碰我,不要接近我,我是伯格曼,看在老天面子上,离我远一点!。。不可能有比这本书更赤裸的作品。。
  •     好書,05年購入。
  •     看了伯格曼的文字终于能确定他是巨蟹座= =
  •     自我修饰
  •     对着电脑分两次看完,看得两眼金星闪闪。伯格曼写自传的方法很好,只用了十几个具体的故事就把自己的人生概况给表现出来了。而且有几个故事很cult,8、9岁的时候被诱奸,差一点奸尸,崇拜希特勒等等。还有他遭遇了一次难以忍受的屈辱,但他选择把它直接吞了下去。这种坦白的勇气,没取得他那么大的成就是无法形成的。
  •     12
  •     每每读这种赤裸的文字,总感觉惶恐,就似窥探了对方的灵魂。但这也许正是大师之所以为大师的根本,就在于他敢让灵魂深处的恶魔跑出来,主宰自己的人生,最不齐也要拼个你死我活,而我们只能把恶魔牢牢关在自己画的牢里,渡着平庸惨淡的人生。
  •     伯格曼的文笔如他的电影一般好他的自传就如同他导演的一部最出色的作品他真实袒露内心一切老实交代自己的丑恶卢梭的忏悔录在他面前就显得虚伪了
  •     伯格曼影迷必读。
  •     伯格曼你电影什么时候能像你的自传一样好看就好了。。
  •     吃了一惊,既不是娓娓道来的回忆录也不是一场展映会,而是伯格曼与焦虑、不安、狂躁的内视与抗争历程,它们既是魔鬼也是舞台前的帷幕吧,但不能用“成全”这个词 否则太残忍
  •     真正的电影大师,他的电影当然有技巧,黑白光运用的很好。但更重要的是有思想,有哲理。
  •     流氓会武术,谁都挡不住
  •     伯格曼曾被提名诺贝尔文学奖。可想而知这本书的文笔与品质。是一本被低估的(不被看好销量)的好书啊
  •     他坚持认为自己不爱任何人,包括自己。如果不能自杀,就选择接受。
  •     读后感觉很有些压抑,但所觉犹浅。待再读
  •     伯格曼纵使没当导演,没当编剧,他的文字也已足够迷人,如果他当初选择的是文学,也没有人能阻挠他成为大师
  •     很有趣,对伯格曼感兴趣的一定会喜欢。
  •     喜欢他的电影,所以买了他的传记——你能从他的生活中明白他的电影是怎么拍成那样的!
  •     更多地理解伯格曼的电影。
  •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     来回的火车上没能读完要还图书馆了T-T
  •     我想我不愿相信。
  •     挚爱导演,一切成为大师的因素
  •     捕捉生命,一如倒影,一如梦境。
  •     贵在坦诚
  •     疯狂的读完。。
  •     黑暗年岁里的救赎
  •     伯格曼,唯一的遗憾是剧场版
  •     妖大推荐
  •     很早以前就看过,还可以吧。
  •     书写风格和电影风格如出一辙,原来他老人家也有厌世情节啊哈哈,读了两变,却对他童年印象更深刻
  •     很诚恳 很平静 但感觉他还不够释然
  •     今天看完了,感觉很棒,写法电影化,层次丰富。前面30%尤其有特点。伯格曼极端理性又极端感性,青年充满原罪,可贵的是大师诚实的程度,剧场经年累月的努力打下扎实基本功,将所有重要的人生故事拍进了电影里。
  •     伯格曼果然是个斯特林堡脑残粉,芬妮与亚历山大果然有很强的自传性质。幸好他是个导演,要是他写文学作品的话我可不想去看。
  •     撕开灵魂的真诚,也像是一部忏悔录!
  •     一套系列,都有了.
  •     过去的童年往事,为什么可以记得那么清晰呢。奔驰其中的梦境,温柔的真实。也喜欢芬妮与亚历山大
  •     写得乱。看了觉得没头没脑的,没有一条主线。看伯格曼不如看WOODYALLEN。
  •     这是我读过最坦诚的文字,有的还是最尴尬的文字。尤其他对青年时期情欲勃发的描写,对一团糟糕的恋情不加粉饰的回顾,简直是对自己丝毫不留情面。我真是爱他,爱他的坦白,自嘲与真诚,是我读过所有人中最叫人难堪的,他电影中的出类拔萃的戏剧张力(简称尴尬气氛),大概就来自他无惧于直视生命本相的勇气吧。
  •     进入博格曼的世界,这本书简直可以做向导,不错。
  •     有关梦想。有关幻想。光和影。
  •     人生如戏
  •     买的翻印版 我看过追忆似水年华的开头- -跟这位风格是差不多的 其次这不算导演自传 可以直接当小说看了 巨蟹座拍的电影都好能引起我的共鸣啊- -
  •     曼哥曾是我的魔灯!
  •     这本书中描写出来的自卑,焦虑,叛逆,悲观,天天出轨,爱上女演员,曾经崇拜过希特勒,对父亲动过杀机的伯格曼,和他的那些高端严肃甚至有些沉闷的电影感觉完全不一样,但另一方面又让人感觉到倘若你要了解伯格曼其人,只需看他的电影便可,他和他的电影又是一体的。把逼格曼拉下神坛,大师也再平凡不过,甚至可以有些猥琐,也难怪疯蹄儿会口出“电影殿堂下打飞机”狂言。
  •     等好久了,怎么还么有货阿
  •     读这本书的过程让我明白了我对伯格曼突然的爱来源何处,明白了之后我抛弃了它
  •     通过这本书,伯格曼非常诚恳的回顾了自己的一生:没有任何的美化和修饰,完全忠于自我的呈现。他父亲虽然是牧师,但他却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道德自律者,他在婚姻上不忠,他毫不掩饰自己在年轻时对于性的渴求。虽然能够看到他的种种性格上和道德上的缺陷,但是却也因为他的坦诚,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不是高不可攀,高高矗立在艺术殿堂之上的伯格曼,而是一个更加真实,更加人性的伯格曼。
  •     “它燃起了我对电影的热情,静默的影像挑起我最深的情感。如今,60年过去了,一切未变,我的热情依然如故。”
  •     戒指和梭子鱼的故事是从这本书看来的
  •     还是黑泽明自传写得好啊
  •     感觉导演是个实在人 可并不是个有趣的人
  •     他在黑暗中寻找光明,把"寻找"拍成电影.真实可信.对我们社工来说.又是一项技巧的源泉
  •     关于具体影片着墨不多,内容主要是关于个人经历和变迁的,从中可以看到其电影风格形成的诸多因素,比如成长环境、斯特林堡以及在真实生活中就存在的梦幻和现实的纠葛。叙事比较乱,基本上是想到哪是哪,通读后需要对照年表梳理一下大致的顺序。
  •     这本书让我认识了伯格曼。
  •     P114.想到这里,我在寂静无声的街道上停了下来,站着不动,并且不断自言自语:“他妈的,我真有才华啊!”我一时竟感到火热晕眩。自那以后,我始终对自己的才华充满了信心,即使在最落魄倒霉的时刻里,始终未尝动摇这股信心,我相信自己有一天一定会出人头地。
  •     还是布努埃尔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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