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透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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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江苏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8-12
ISBN:9787214051653
作者:乔治•奥威尔,George Orwell
页数:286页

章节摘录

  真正说起来,那个念头是我在拿到新假牙的当天想到的。  那天早上的事我记得很清楚。七点四十五左右,我悄悄下床,刚好赶在孩子们前头进浴室,还锁上了门。那是个要命的一月早晨,天空是脏的,有点黄灰色。从浴室的小方格窗户往下看,能看到一块十码长、五码宽的草坪,围着它的是女贞树篱,中间有块不长草的空地,那就是我们所称的后院。艾里斯米尔路上每家房后都有同样的后院,同样的树篱,同样的草坪,只有一点不同——哪家没有小孩儿,哪家的草坪中间就没有空地。  往浴缸里放水时,我用一把有点钝的剃刀刮胡子,照在镜子里的那张脸也看着我。往下,洗脸盆上方的小架子上,盛在平底酒杯里的,是属于那张脸的假牙,是我的牙医华纳先生给我暂时用的,直到我的新假牙做好。我的脸从来没这么难看过,真的,就是那种砖红色,配黄油色头发和浅蓝色眼睛的脸。感谢上帝,我的头发没有变灰白也没掉光。等我戴上假牙后,大概会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些,我可是四十五岁的人了。  得记着去买刀片,我这样想着,就进了浴缸开始打肥皂。我往胳膊上打了肥皂(我的胳膊属于又短又粗的那种,从手到肘部都有些斑点),然后拿刷背用的刷子给肩胛骨那儿也打上肥皂,不借助什么东西我是摸不到那儿的。这有点烦,不过我身上的确有几个地方现在用手是摸不到了。事实上,我的体形现在略微显胖,但不是像在集贸市场上表演节目的那种胖子。我的体重也就是十四英石多一点儿,上次我量腰围时,不是四十八就是四十九英寸,我忘了是哪个数。可我的胖,不属于人们所说的“叫人反胃”的那种,我也没有长了个往膝盖那儿滴溜溜垂着的大肚子,原因不过是我有点横向发展,有点像桶形。你认不认识那种胖子?他们活跃又健壮,像运动员一样蹦蹦跳跳,外号叫“胖子”或“胖哥”,总是聚会上的生气和灵魂之所在。我就是那种人。“胖子”,他们几乎总会这样叫我。胖子保灵,而乔治?保灵是我的真名。  但是那会儿,我没有作为聚会上的生气和灵魂的感觉。我突然想到近几天,一大早总感到郁闷,尽管我睡得很好,胃口也不错。当然,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那副操蛋的假牙。它盛在平底酒杯里,样子给放大了一点,好像是骷髅的牙齿,正对着我咧嘴而笑。套到牙龈上后,它能给你一种很糟糕的感觉,挤压着使不上劲的感觉,就像啃了口酸苹果。再者,随你怎么说,假牙是个里程碑。等你掉完了最后一颗牙,你调侃自己是个好莱坞帅哥的日子一点没错,算是过到了头。我四十五岁,也长上了膘。站立着往大腿根打肥皂时,我看了一眼自己的体形。胖人要是看不到自己的脚可就糟糕透顶,事实上站直身子时,我只能看到自己脚的前半部。往肚子上打肥皂时我心想,没哪个女的会多看我一眼,除非给她钱,否则不会看我第二眼,不过那会儿,我也不是很想让哪个女的多看我一眼。  可是我突然又想到,按说那天早晨我有理由情绪更好一点。首先我不用上班,那天,平时在我的管区用来“代步”的老爷车(我得告诉你我干的是保险这行,在飞火蛇公司,人寿、火灾、盗窃、孪生胎、船舶失事——无所不保)正在大修。虽然我还得去位于伦敦的办公室看一眼,送去几份文件,不过那天肯定是不用工作了,我要去取新假牙。另外,那一向我脑子里时不时在琢磨一件事,那就是我有十七镑,谁也不知道——我是说家里没人知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有个叫梅乐斯的家伙弄到一本书,名叫《赛马实用占星术》,里面论证了赛马的结果全由各行星对骑手所穿衣服颜色的影响所决定。时不时参加赛马的,有匹名叫“科塞尔的新娘”的母马,从来跑得都是无缘前几名,不过它的骑师穿的是绿色衣服,刚好跟一颗正在上升的行星的代表色相同。梅乐斯对占星术五迷三道,他在这匹马上投了几镑的注,还死皮赖脸非要我也在它身上下注。到最后完全是为了堵住他的嘴巴,我才下了十便士的注,但是我的一般原则是不赌博。果不其然,“科塞尔的新娘”轻而易举跑了第一。我忘了准确的赔率是多少,但是我那注赢了十七镑。好像是灵机一动——非常古怪,大概又代表了我这辈子的另一个里程碑——我只是把十七镑悄悄存进了银行,谁也没告诉,以前我可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如果我是个好丈夫和好爸爸,就会拿这笔钱给希尔达(我老婆)买套衣服,再给孩子们买双靴子。可是我当好丈夫和好爸爸已经当了十五年,开始觉得当够了。  把全身打完肥皂后,我感觉好了点,躺在浴缸里,还在想着那十七镑钱,想着该怎样花掉它。在我看来,可供选择的方案有两种:一是找女人过个周末,二是一点点悄悄花掉,买些零七杂八的东西,比如雪茄和双份威士忌。我刚开始又放些热水,脑子里想着女人和雪茄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像是一群野牛跑下通往浴室的两级台阶。不用说,那是孩子,像我们这种房子里有两个小孩,就像往能盛一品脱的杯子里装一夸脱的啤酒。外面有一阵乱跺脚的声音,然后是一声痛苦的喊叫:  “爸爸!我要进来!”  “嗨,不行。走开!”  ……

前言

  乔治·奥威尔的名字对中国读者并不陌生,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这位英国作家的名作《1984》和《动物农场》通过各种正式或非正式的途径流入中国,在正处于思想解放热潮中的大学校园内掀起过不小的风暴。当时那些刚刚摆脱思想禁锢、急于寻找新的“启蒙”读物的大学生们都会记得,他们读到的东西是那么的熟悉:狂欢式的游行、领袖的权威、匮乏的物质供应……仿佛自己经历过的岁月在书中重现,而且是出自一名活跃于三四十年代的外国作家笔下,在震惊之余,他们互相询问:他是谁?他怎么知道?  奥威尔1903年出生于印度,受教于著名的伊顿公学,他在英属缅甸殖民地当过五年警察,西班牙内战爆发后,奥威尔参加了国际纵队并身负重伤,这一经历也使他看到了新生的西班牙共和国民主理想下潜藏的极权毒瘤。回国后,奥威尔不仅创作小说,还兼写政治评论和新闻稿。1950年他因结核病去世。应该说,奥威尔作为一名小说家的声誉是建立在诸如《1984》等反极权的政治寓言作品之上的,他的这种声誉是如此广泛,以至英语中多了“Orwellian”一词,意为“受极权统治而失去人性的社会”。但是,奥威尔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他的目光不只停留在纳粹德国的反人类罪行上,正如我们在这部完成于1938年的小说《上来透口气》里看到的,他的思索是对整个现代社会的走向发出了忧心忡忡的警告。毋宁说,《上来透口气》体现的是一个站在历史转折边缘的人对人类行为提出的全面质疑,是对整个“现代”的怀疑。  小说的主人公——乔治·保灵,无论从哪个角度说,都不能算一个英雄。不仅是因为他的痴肥、混乱庸碌的家庭生活、毫无创意可言的保险业务员生涯,而且更在于他根本无心或无力从这种生活中挣脱出来,他的见识并不高于他的生活,在得到十七镑的意外之财后,他考虑的是“找女人过个周末”或是双份威士忌。是某种力量使他作出了那个有点英雄气质的决定——回下宾菲尔德。不要忘了,这是1938年,在乔治?保灵(或者说是奥威尔)的心目中,这个年头代表的除了大战前压抑紧张的气氛外,还有那种无法拯救的衰败感,是一种对历史将更深地沉沦到“现代”的深渊中的预感,“我看到海报和排队领食物的人龙,还有蓖麻油、胶皮警棍和从卧室里向外扫射着的机关枪”。一个具有象征性的细节是他在饭馆里吃德式香肠,却吃到了塞在橡胶皮里的烂鱼,当然,鱼也是用别的材料做的。保灵说,那一刻,他“咬开了现代社会”。不错,人造的烂鱼跟法西斯的警棍、天空中飞舞的轰炸机有什么关系?可是,保灵知道,它们都是联系在一起的,是那个自从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就不断往深渊里滑的现代社会的必然结局。在这个社会里,家庭作坊让位于大工业化的跨国经营,心灵的需要让位于国家的权力意志,人们在城市的边缘游走,不知道明天自己将在何方。不管是烂鱼还是轰炸机,都在对人类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的处境发出无情的嘲讽。奥威尔十多年后在《1984》中预言的景象在那时是一种活生生的、迫在眉睫的危机:今天是西班牙、意大利、德国、苏联,明天是波兰、法国、英国……1938年,是现代文明大崩溃前最后的沉默,是“现代”终于决定自己杀死自己之前的一个悲伤的停顿。  于是,我们的老乔治·保灵,在和这个世界一起沉沦之前作了一次无谓的挣扎。瞒天过海地回到了童年生活的家园下宾菲尔德,在这里“喘口气”,重拾一段一次大战前的岁月,那是段虽不富足,但能够获得安全感,人们可以按既定的程序生存下去的日子。也许奥威尔在此时过于伤感了,但如果因此便说他是个不开化的保守分子却有失公允。乔治?保灵试图召唤一段往昔的岁月来拯救他自己,只能当作对“现代”的残酷无情所作的一次软弱的抵抗。前面说过,保灵不是一个英雄,他的表现是一个普通的英国人在大厦将倾之时的一种无意识动作。当然,作者决定不给我们任何慰藉,展现在保灵眼前的塞满空罐头瓶的鱼塘是一次最具有黑色幽默效应的现代经历;而那枚飞机上落下的炸弹和我们痴肥的老保灵迅雷不及掩耳的避弹动作更可以让任何田园牧歌式的幻想在瞬间粉碎。  在英国,奥威尔被认为是传承斯威夫特的天才讽刺传统的作家,斯威夫特笑声中的冷峻与机智都能在奥威尔身上找到最好的对应。但奥威尔同时接受的,似乎还有斯威夫特那种无可挽回的宿命感。在奥威尔笔下,人是没有能力把握自己的命运的,总有一个强大的外在社会力量存在于人们的意识之外,人们无法摆脱被这种外力所控制的恐惧感。奥威尔总是详尽地向我们分析各种社会关系和组织,列举各种事件,一旦我们读到他小说中的人物周围发生了什么事,也就不难推测出人物内心发生了怎样的震撼。这种对应型的写作似乎颇与现代小说观念不合,不过,我们应当考虑到奥威尔并不是一个纯粹意义上的“作家”,他一生投身于多种事业和活动,是一个出色的政论家和记者,一些评论家认为奥威尔“首先是一名记者”,即便如此,奥威尔也是一名第一流的记者。他见证时代的创痛,触摸社会坚硬外表下的软肋。他笔下的那些小人物生活的无边庸常和他们的徒劳挣扎带来读者的深切痛楚,是对自身被无知无觉的社会裹挟而去时发出的冷峻讽刺和自嘲。  奥威尔身上具有英国作家最优秀的品质:诚实、高尚、忠实于日常经验。按欧文?豪的说法,奥威尔具有英国式的“平常理性”(CommonSense),他不倦地向我们提供意义丰富的细节,并从这些细节中推论出他对生活的洞见。这种经验主义气质赋予了他的作品一种直接的力量——执著于生活的真实、心甘情愿当一个目击者,因此他往往能提供比空泛的理论更多的东西。他知道如何描写环境中的人,对人类的困境也有着惊人的敏感,不过他的探讨永远是静态的,他从不会忘记自己“目击者”或“记者”的本分。这就使得他并不尝试去寻找痛楚后面更深层的原因。也就是说,奥威尔把它揭示出来,却并不解释,他总是在常识的层面上打住。这种风格基于他的创作观念:社会和个人之间密不可分,个人并不能创造出有效对抗社会——包括它的整个“现代”——的形式。我们不妨说奥威尔是~只社会的牛虻,飞过去狠狠蜇咬,让大众感到震惊,但自身仍然附着于社会层面上。他的态度使他成为了英国最诚实的作家。如评论家J?斯泰恩所说:“英格兰再也不会有比他更诚实、富于勇气、关心普通人命运的小说家了。”但另一方面,这也限制了他的才华。  无疑,奥威尔的固定形象是现代文明冷静的预言家,正如他有效地重现了英国文明的衰败,他仅仅依凭着不会被任何理论推翻的“平常理性”就把握住了历史经验的实质。他对小说中人物命运的忧虑是基于他对整个“社会”的忧虑,即使在他那个时代,“现代化”也基本成为了全部人类共同追求的目标,所以他对“现代”抱持的悲观主义态度同时也是对人类最终命运的不信任。从这个意义上说,《上来透口气》就不单是乔治?保灵这个“失败者”的小说,更是一篇“(关于)失败”的小说。在保灵和奥威尔的头脑中,“现代”是一个无穷无尽的梦魇,从1938年这个点前瞻后顾,所谓未来不过是恶梦的继续,而曾经光荣的往昔也被它吞噬。奥威尔冷静地得出结论:“那些你告诉自己只不过是个噩梦或者发生在国外的事情”迟早会在你身上发生的,谁也逃不掉。当现代社会机器的高度发展淹没了处于其中的人时,当老乔治?保灵在鱼塘边悼亡自己被埋葬的青春时,人们终于发现,该悼亡的是整整一代人类共同的“现代”记忆,它曾经执迷于“发展”和“进步”的幻像,却最后在纳粹的军靴和工业半成品废料中发现了自己的尸体。也就在这个意义上,奥威尔的“平常理性”完成了它的任务。

媒体关注与评论

  以任何标准来衡量,这都是一部有着罕见魄力和想象力的著作……进一步证明了人们对奥威尔的评价:在全世界依然活跃着的少数思想家中一位主要的预言家。  ——《纽约先驱论坛报》

内容概要

乔治·奥威尔(George Orwell,1903-1950年),英国人道主义者、新闻记者和社会评论家,著名的英语文体作家。最著名的作品有《一九八四》和《动物庄园》,堪称世界文坛上最著名的政治讽喻小说。

编辑推荐

  《上来透口气》代表了奥威尔在《动物农场》和《一九八四》之前的一个创作高蜂,它揭示了奥威尔文字形象的另一面:怀旧,幽默,亲切。而现代社会的弊端,也几乎无一进脱他敏锐的双眼。《上来透口气》被英国文学专家评为20世纪50本最令人愉悦的书之一。

作者简介

小说的主人公乔治·保灵是一个卖保险的中年人,住在位于伦敦郊区的一座普通房子里,有妻子和两个孩子。有一天,他拿到了新做的假牙后,突然感到需要“上来透口气”。
拿着从赛马中赢得的十七镑,他避开家人溜去他童年时住过的小镇,他还去了他惦记了三十年的一个池塘里钓鱼,只不过池塘里没水了,小镇也变得让他认不出。保灵在假期中经历的最重要的事件是英国皇家空军的一次误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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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24条)

  •     假设你已在异乡工作数年,不论是位居高官颐指气使或者至今仍是寄人檐下,终于有一次机会,你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土。那是你出来闯荡之前的栖身之地。当你一踏上这片土地,所有往事都会随着故乡熟悉的气味一起涌来。你脚下的崎岖小径曾是上学的必经之路,你知道什么时候该抬脚,什么时候该跨步,什么时候该侧身,闭着眼也能在这条蜿蜒的巷子里横行无阻,早已练就凌波微步。临近开饭时,各家各户飘出的菜香令人越发饥肠辘辘,不像单位门口的饭店,一进去就被一股怪味儿熏饱了。路边那棵大树遮住了更多的天空,树下有一块发黑的地皮,小伙伴们曾在这儿拿砖头搭起一个简易炉灶烧土豆吃。屋前的洗衣台子让人流连忘返,中间隐隐约约有一道年代久远的黄线,我们就是在这张小矮桌上掌握了一套鬼使神差的乒乓球技术,在正式的桌上永不出界,永不过网。但是渐渐的,你发现一些东西开始和你的记忆发生冲突,那儿压根就不像你生活过的地方。你记忆中的这里不是这样的,那里也不是那样的。河黑了,宛如一只巨大的砚台。小时候可不这样,跳进河里都能看到自己的两只小脚丫子,现在再下去,上来就是一块炭。吃过饭的时候,你想陪父母出去走走,就像小时候一样,走进不远处的乡村,在田埂上,他们教你识别各种蔬菜,讲各种传说,甚至还会和路过的陌生人因某事进行一番调侃,然后开怀大笑,挥手作别。偶尔路边会冷不防射出一只草狗,狂狺不止,表情凶悍,于是草狗就在你幼小的心灵里化身为力量的象征。而现在,你却发现门前的一大片油菜花变成了一个生产黑烟和噪音的工厂,小镇的规模扩大了,市场甚至覆盖了原先不远处的乡村。你在市场里看到很多熟悉的店,不是和你记忆中的一样,而是和你现在工作的城市里的一样,一样的店名,一样的东西,一样的价钱。你走了很远,终于来到一个乡村,这个乡村也不再纯粹。路上飞驰的小汽车像一个个封闭的世界从你身边掠过,偶尔有开着窗的,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形容枯槁,表情苦闷,像是急着奔丧。偶尔从路边踱出一只草狗,眼神暧昧,呻吟不止,四肢哆嗦,让人不免怀疑此狗来自日本影视圈。这些画面在我看完奥威尔的《上来透口气》的整整一天后,开始在脑海里渐渐拉开幕布。乔治•保灵回到阔别三十年的家乡后所经历的一切像是一剂长效药一样在我身上逐渐起了反应。记忆中的家乡总是能勾起人们近乎完美的回忆。你可以注意到,身边的人一旦开启回忆之门,大都适合闭起双眼扬起嘴角一百三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姿态,因为接下来他将向你描述一个充满传奇的童年。这不完全是真实的。记忆时常充当的是一位雕刻家,它会对过往的事实进行精准的临摹刻画,然后经过多年揣摩主人的内心喜好,将这些已成的材料一次又一次地精雕细琢,使之趋于完美。于是,经过记忆修饰的往事总会被染上更多的传奇色彩,让听者张嘴称奇。它展示的已不再是原材料,而是经过无数道工序加工出的成品。四十五岁的乔治•保灵在拿到新假牙的那一天迫于对即将到来的战争以及战后生活的焦虑,无法抑制地想起了自己宁静平和的童年,并想到了要去家乡下宾菲尔德透口气的念头。但是现实令人沮丧,一个面目全非的工业小镇湮没了保灵记忆中的下宾菲尔德。人们对他曾经生活过的下宾菲尔德一无所知,他们只了解现在这个让他感到陌生的小镇,而他对这里的一切总是看不顺眼,不断地给这座承载他童年的陌生小镇挑刺。昔日恋人已经沦落为无身材可言的众多老板娘之一,那个曾育有巨大黑鱼的池塘被抽干,成了垃圾场,填满了罐头瓶。甚至这里也无法逃避战前的焦虑。附近就是机场,轰炸机频繁地在头顶飞来飞去,还在演习中误投一枚炸弹,迫使参加过一战的保灵熟练地将肥胖的身躯扑倒在地上。保灵在家乡的见闻无疑充满了失望,你在家乡的见闻是否也会不免有此同感。工业发展如同车轮一般滚过,留下一地残骸,毁灭了你童年生活的舞台,你只能依照记忆和残骸摸索出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
  •     可能有很多人知道作者的《1984》《动物庄园》但是,这本《上来透口气》却很多人不知道。不论你曾经对这位作者做出过何种评价,毋庸置疑的是George Orwell 他始终关心着我们的生活,我们的社会。他关心着社会底层喜怒哀乐,他表现出对现代社会的忧虑。好似大家都生活在一个大大的骗局当中,这里面是无数的欺骗构成。大家习惯了愚昧,习惯了妥协。大家都在沉睡的时刻,作者却清醒的为世人敲钟。在这片花红酒绿的社会,你可能拥有无数的金钱,很多的情人,莫大的名利。但是内心的空寂,紧张,孤独,却始终填满不了。幸福在哪里?幸福是什么?我们无数次发问。于是,作者脑海里出现了一幅画面,那里面有童年的美好,执着 爱好......
  •     昨天早西西弗看了这本书的序很是喜欢 等我静下心来时 我一定要好好读完它 我喜欢看关于一个男人怎样面对他的生活与信仰的书 关于题目是今天上午的事儿了我妈妈问我喜欢哪种类型的人作结婚对象我说可以陪我到处游走的人

精彩短评 (总计101条)

  •       如果一本书 能够让我有一直看下去的欲望 并且时不时会让我觉得要停下来想一会 我会果断给它五星
      奥威尔说 读到一本喜欢的书 是因为它提供的东西刚好和你现阶段的想法不谋而合 它诱使你将原本只是蠢蠢欲动的思维拉扯上来然后抽丝剥茧
      或许我们每个人 在年轻的时候都会有环游世界的梦想 有自己喜欢干的事 每天生活得趣味盎然 可是到了中年 不例外的每个人的日子都变得混混沌沌 为生活的琐事烦恼 就像乔治 一个四十五的胖子 是不能够在野外摘花 以及钓鱼的 在年轻的时候混日子 看上去是可以轻松惬意的 到了中年混日子 永远是灰蒙蒙的
      乔治的妻子这样的女人 婚前精致小巧 一旦结婚 就自动切换到中年妇女的模式 生活的精力瞬间被抽光 絮絮叨叨 省吃俭用 无法理解丈夫 无法沟通
      理所当然的觉得将来的日子会很好 其实不是吧
      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会不落俗套 其实不是吧
      “如果你体会过那种感觉,那不用我多说;如果你不曾体会,那我说了也白说。”
      
  •     有空要看看
  •     人生不如意之事 十有八九
  •     奥威尔一贯的犀利,洞察力强
  •     战前的英国,乡村眷念与城镇扩张,发达与腐朽,太快了,让我上来喘口气。
  •     十分清晰的叙事脉络。一个肥胖丑陋的中年人的回忆慨叹。对现实的忧虑,对童年的怀念。厌恶战争,但更恐惧平凡的生活。那段逃离家庭回故土探寻童年真是让人感同身受,共同点是想去的地方都已不在,区别是书中重点是工业化对大自然的侵蚀。4.5星,觉得1984看不下去的可以看看这本,故事有点幽默,文字也不乏味。翻译的蛮好。
  •     不行啊,兄弟,这口气恐怕几十年是透不上来的。
  •     经历过那样的生活自然会感同身受,没经过的即使说了你也不懂。
  •     最好的时光似乎都集中在过去的日子,能透口气的地方却已成幻影。
  •     精彩!让人发笑的悲剧。“上来透口气!但现在是没有空气了,我们身处其中的垃圾箱高到了平流层。”
  •     略显悲观,不过对我的胃口,喜欢奥威尔讽刺的写法,尤其对婚姻,我想我对婚姻恐惧的态度应该是来自于我读过的很多小说,你知道的,结了婚,整个人也就完蛋了。
  •     pathetic
  •     这是奥威尔最可爱的一本书啦,萌萌哒
  •        写《上来透口气》的乔治·奥威尔和那个写《一九八四》和《动物农场》的乔治·奥威尔似乎有点不一样。在这本书里我们看到奥威尔也可以幽默轻松并自娱自乐,而不是我们在看《一九八四》时想象的那个满脸皱容对极权专制苦大仇深的知识分子模样。《上来透口气》的故事很简单:一个叫乔治·保灵的中年肥胖男人厌倦了单调的保险销售工作和无趣的婚姻家庭生活,回忆起家乡的早年生活并在离开家乡20年后踏上了一趟返乡怀旧之旅。
      
       我尤其喜欢第二部部分描写保灵回忆早年生活的部分。这种喜欢大部分由于我读到一种完全不同的童年生活,一种完全只属于乡村,一种属于城市和许多工业还未发展的阶段的童年生活。在这部分你可以看到保灵如何跟你细数各种篱笆野浆果,并在不同时间该吃哪种;还可以看他如何介绍他最喜欢的运动——钓鱼,如何详细地解释各种钓鱼的工具、钓鱼的技巧、鱼饵的搭配,叙述在不同水塘的垂钓经验。这些细节描写地是如此详尽,你很容易在脑海浮现各种场景,仿佛跟着保灵亲身体验了一遍他的童年一般。
      
       乡愁和怀旧是一个不停地被许多作家加以抒发的主题,但却鲜有如奥威尔写的这本《上来透口气》来的真切和诚实。奥威尔借书中的保灵之口说,过去的时光并不就比现在好,在生活条件方面过去更是无法和现在相比。因此保灵并不是像许多念旧的人一样是抱着一种希望回到过去的愿望在回忆往事,他只是刚好在街上看到一张海报而无意触发了他的回忆神经而已。在他的回忆中,当时的卫生条件极差,连独立卫生间都鲜有几家人担负的起,各家屋里的肮脏角落里有蛆虫在爬是常有之事,保灵甚至经常跑到别人店铺里抓“上等”蛆虫作鱼饵。,这些无疑在现在想来都是难以置信之事,而正是这些描写增强了本书的真实之感,有别于那些无限美化往日时光的作品。
      
       跟着保灵经历了他不太美好也不太糟糕的旧有时光后,我们又跟着他踏上一段心血来潮拿着赛马赢来的17英镑到家乡宾菲尔德镇的寻旧之旅。这次寻旧之旅可谓是一次失望之旅,20年后宾菲尔德已经变成了另一个典型的英国工业城镇,寄托了保灵童年记忆的人事都几乎消失殆尽,而他梦寐以求的垂钓深水塘也变成了一个所谓亲近自然的小区的垃圾填埋洞。奥威尔对这段寻旧之旅的幻灭处理或许正是在告诉我们为什么要怀旧。保灵原本以为那趟寻旧之旅能让他从现有的生活和工作的一潭死水中“上来透口气”,但却败兴而归,最后他会发现“那口气”早在他的怀旧回忆里“透了过来”。这种怀旧的情感正是寄托着保灵对另一种生活的全部幻想,以支撑他回到“水下”的生活。
      
       奥威尔写本书的初衷大概是想反映当时人们普遍有的对战争的恐惧感(故事背景和写作时间都在二战前)和对发展的幻灭感。这样的主题放在当今不仅不过时,今天在我读来更有一层新的意味。正如我前文所言,本书最吸引我的是他对童年生活的描写,而之所以吸引正是因为我缺乏这样的回忆。在城市发展及其迅速的今天,将来有多少人能像保灵那样回忆起那样活色生香有滋有味的童年?一种更加悲观的预想是我们将不会有这样有与现时生活强烈对比的回忆,因为我们从小长在城市,将来也将生活在城市。当然这种论调否认了社会仍在不断发展的事实,即使是城市,每天都在不断变化之中。但这种变化却带来一种不确定感,因为我们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只知道它在变化。这种对未来的不确定感甚至悲观感笼罩了奥威尔那个时代的人们,也同样笼罩了现在的我们。这仿佛是一种人类永远无法的摆脱的悲伤,因为我们永远无法对未来感到确定。相比之下,我们会倾向于回忆已经确定的过去,即使是那些琐碎得不能再琐碎的陈年小事,经过时间的洗刷,仿佛又带有另一种光泽,值得好好细细鉴赏。
      
       所以,我们为什么会怀旧,因为我们需要从这个高速发展的世界获得一定的安顿感。
      
  •     找了那种只有奥威尔才会带来的感觉,奥威尔!奥威尔!!他的文字总有魔力,让你在几十年之后咯咯咯地会心一笑。
  •     描写了广大中国底层群众的现状:吃地沟油的命,操中南海的心。
  •     第二次看了。客观的说吧,写得很好。虽然也是在看过去,恨现在吧,却不会像我这样矫情,是我喜欢的类型。
  •     中年危机胖子版【麦田里的守望者】。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有些书如果不是因为真的牺牲了好多时间在里面真不愿意读完,从开头开始就让人知道整本书要讲什么,一部中篇甚至是短篇的量被拉成长篇,阅读没有障碍但是举步维艰,最要命的是一点惊喜都没有,靠一些毒舌吐槽抖机灵完成不了您的社会批判悲天悯人。
  •       1938年,一个糟糕一如平常的一月的早晨,45岁,有着两个孩子,身材已经开始发福的保险业务员乔治•保灵,兜里因为揣着赛马赢来的17英镑——瞒着妻子希尔达的——这一天便有了些和平常不大一样的意味。老爷车在大修,不用跑业务,去公司送了几份文件后,又取到了新假牙。口腔里装着新假牙,兜里有闲钱,用了平常不敢用的餐——好次另外一回事,抽着情有独钟的雪茄,酒也喝过了,保灵岂止心满意足,简直觉得焕然一新!霎那间,保灵的灵魂像是有点出窍,满街的人皆像梦游,唯他独醒。独醒的保灵看到了不远的将来:战火、硝烟、毁灭、死寂……更远的战后:凋弊、艰辛、屈辱、仇恨、标语、摧残……保灵的先知先觉感,并非全部缘自突然降临的哲学力,他经历过。保灵参加过一战,负过伤、扛过带星的肩章——做过冒牌上等人。战争也将他彻底抛离了在土生土长的镇子上开辅子、经营辅子的旧有生活方式。战后经过二十年的打拼,以经济和社会地位而言,保灵的家庭在所居住的伦敦郊区的艾里斯米尔路,处于平均水平。可是现在,下一场战争的预见,令他黯然神伤。突然,一张“佐格国王的婚礼被推迟”的海报,或者街道上的声音,又或者马粪的气味……一发不可收拾地唤醒了他对漫长成长岁月的记忆。
      
      怀旧的闸门一旦打开,一泄千里。承载保灵成长记忆的故乡,英格兰中南部牛津郡一个有着两千人的集镇:下宾菲尔德,一下子占据了保灵全部的精神世界,也占据了几乎整本《上来透口气》——从保灵的现实窘况,作者轻灵滑入主人公生机盎然、意趣丰饶的成长岁月,然后真的卯足了劲,让保灵一气扎回了他所怀的那个旧中。
      
      保灵以17英镑作旅资,悄然回到了故乡。
      
      “我踩下油门。单是想到回到下宾菲尔德,已经让我精神一振,你会了解我的感觉。上来透口气!就像大海龟划拉着到达水面,伸出鼻子,往肺里吸进一大口气,然后再沉下去与海草和八爪鱼为伍。我们全在一个垃圾箱的底层闷着气,不过我有办法到上面:回到下宾菲尔德!”
      
      一场不虚蹈的怀旧,结果又如何呢?
      
      “下宾菲尔德在哪儿?我不是说它被摧毁了,而只是被吞掉了。”
      
      “旧镇子并没有被毁灭,它在这一处那一处还存在,只不过围绕它的是房子而不是田地。”
      
      奥威尔关于二战前夕英国城镇化无序发展和环境污染的描写,令我无限恍惚,这分明就是今天的中国嘛。
      
      保灵驾车缓行在陌生的熟悉之地,童年记忆中的一切皆退而成为了鬼影:树篱、树、奶牛、马槽……眼见的,却是房子、房子、房子,无限扩张的粗糙的房子。“就像我同时身处两个世界,一方面,过去的东西像稀薄的肥皂泡一样闪现,另一方面,现实存在的东西在其中闪着光。”在面目全非的故乡,怀旧注定是奢侈的,徒劳的。保灵魂牵梦萦了几十年的宾菲尔德大屋后那个谁也不知道的大池塘,水被抽干了,大圆坑里堆满了罐头瓶,成了一个垃圾场。
      
      “开车下山时,我在想一件事,那就是我(算)再也不会有这种回到过去的想法了。想重温那些童年景象有什么用?不复存在了。上来透口气!但现在是没空气了,我们身处其中的垃圾箱高到了平流层。”
      
      恰如这样的呼应,小说在结构上,有着一个又一个完满的圆:时间、地理、人物、事物、场景、事件等等;而且往往一个高潮到达顶峰,眼见难以为继时,它总能峰回路转,进入下一个圆;小说文本绸缎一般顺滑,阅读的感觉轻快曼妙,停不下来。真的很难将其和奥威尔联系在一起。在一些忍俊不禁的句子或段落处,我老要想,孙仲旭是笑着敲下这些文字的吧?
      
      听保灵——轻度自恋的胖子,有节制的话痨——絮絮叨叨地讲述他的人生,他的调侃和洒脱,有长期的困顿和奋争作基础,是千锤百炼的产物。因此胖子保灵贫归贫,但有根基、有厚度。所以这个长着肥肉、红脸膛、戴假牙和穿着不入流衣服的中年胖子,一点不让人讨厌。“如果有人从来就是个胖子,打会走路时就被叫做‘胖子’,我怀疑他根本就不知道有深层的感情。”保灵不,保灵是后来慢慢变胖的,哈!“我外表是胖,但内在的我是瘦的。”瘦的内心与灵魂,呈现轻灵、摇曳、柔美之态——在一个胖子身上,多么动人!保灵的细腻、敏感、绵密、繁复与纠结,随着故事的推进,纷纷脱颖而出。它们真实极了,它们构成的胖子保灵,立体、丰满、生动。
      
      保灵在叙事中——我知道是奥威尔,夹杂着大量透彻到武断的人生感悟,当然也不乏精准犀利的妙言隽语。换个说法,小说夹叙夹议,可那些叙述和议论,均不出自奥威尔,而是出自保灵。这种将写作者融入作品中人物,再将作品中人物置于特定社会和历史环境,无论是嵌入,还是置换,奥威尔原来早早就已出神入化、水乳交融、了无不妥。《上来透口气》中,奥威尔就是保灵,保灵就是奥威尔。一如《一九八四》中,奥威尔就是温斯顿,温斯顿就是奥威尔。
      
      1938至1939年间,奥威尔旧病复发,去摩洛哥养病。《上来透口气》便创作于这一时期。逃出西班牙不久,奥威尔仍处于十分压抑的状态,又预感到战争即将来临,对未来充满恐惧,对命运充满不确定感,于是转而怀念起童年生活,怀念起那种虽不富裕,但平静、安全的生活来。但奥威尔又让保灵这趟怀旧之旅、自我拯救之旅,成为彻底失败的徒劳之旅,他撕毁这个仅存的慰藉的意义,杜心源在代译序中有析。他认为声誉建立在反极权政治寓言作品之上的奥威尔,通过这部《上来透口气》,展现出他对整个现代社会走向“忧心忡忡的警告”,是对人类行为的全面质疑,是对整个“现代”的怀疑。
      
      挑一些小说中令我怦然心动的叙或议,作一些不得要领的闲言碎语:
      
      “有些人在生活中的主要乐趣,就是预见生活中的大灾大难,”(P8)
      
      ——保灵针对太太希尔达的有感而发。这样的人真不少,然后整个人生没有悬念地成为一场灾难。
      
      奥威尔有女性歧视吗?小说中的几个女人,一个比一个不堪:
      
      一、爱尔西,保灵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一年期同居女友。可他似乎打从年轻起就不十分待见她,虽然她既美也温柔。等到中年保灵也算衣锦还乡回到下宾尔菲尔德后,某天溜达时不期而遇——那个辅垫长得呀;下笔那叫一个损呀。“她臀部的变化让人不忍多看,至于她的腰部,则是看不到了。她只是一种柔软笨重的柱形体,就像一包肉。”人家的老公也不放过,矮胖秃头也都罢了,说人家浓密姜黄的胡须,“类似滤汤网”!如果要给《上来透口气》挑败笔的话,我认为这一部分算是,至少是铺垫和渲染都过了度。虽然也知道,奥威尔是为了让失败的保灵这趟怀旧彻底失败。二、太太希尔达,“一个意志消沉、了无生气的过时中年人物。”那叫一个令人生厌,不赘述。三、希尔达的两个“肺腑之交”:威勒太太和明斯小姐,一个以占便宜为人生主业的寡妇;一个小时候被牧师父亲管教到喘不过气来的38岁的老姑娘,“悲惨的典型”,“她们聚到一起时,这仨人!”
      
      “恐惧!我们在里面沉浮,这就是我们的基本特点。”(P17)
      
      ——非常准确。恐惧与恐惧自不相同,但怕是谁都逃不掉。如果冥冥之中伸出一巨勺,说:众生,把你们的恐惧都交出来吧。勺里会出现些什么?巨无霸恐惧一定会讪笑小不点恐惧:你也配叫“恐惧”?!
      
      “往事耐人寻味,它与你片刻不离。”(P31)
      
      ——片刻不离之说应该是基于生物学,每个人的今天,都由层叠远近的“往事”构成和导致。但从当下的意识和思维讲,“往事”的地位,取决于当下。当下强,则往事弱,反之。保灵接下去也说:“多数情况下,往事并非有形可具,而只是你记着的一系列事实……然后,碰巧的一眼所见,某种声音,或者某种气味——特别后者——会将你触动,”的确。启动往事的那些大小契机既莫名又无序,但气味,真的是百发百中。说往事,躲不开怀旧,而怀旧,正是作品的一大主题。怀旧,真是最具普适性的家伙。五湖四海,历朝历代,芸芸众生,哪代不怀旧?何人不怀旧?但怀旧这个物件,早已被人们把玩成了精致的过滤器,滤掉不值得怀的旧,剩下的,却是今天不复存在的、失去的、一去不回的。比如保灵父辈的生活,那种“死神和破产之间的比赛”,自然不是保灵所要怀的旧。他怀的,是那种安稳、踏实、没有战争的生活,是那些被砍伐的树木、清澈的河流与池塘、乡村的静谧悠然……最重要的,是内心的平和与宁静!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没钓到的鱼,”(P85)
      
      ——没统计保灵用了多少篇幅来倾诉他对钓鱼的狂热与痴情,“从八岁到十五岁,关于这段时期,我记得的主要便是钓鱼……每个细节都历历在目。”关于池塘、河、鱼、鱼竿、鱼钩、鱼饵、鱼线等等一切与钓鱼有关的事儿,无一不避简趋繁。为什么?保灵说了,钓鱼成了那种——旧的——世事氛围的典型代表,“一想到钓鱼,就想到不属于现代社会的一些东西。”还有,“钓鱼是战争的反面”。这就对了。奥威尔为保灵所设计的钓鱼嗜好,是最好的怀旧和反战标签。被战争阴影笼罩着的疲惫不堪的“现代”人,你有钓鱼的可能吗?既便战火稍歇,“现代化”进程导致的环境污染,有供你钓鱼的清澈河流与澄谧池塘吗?而“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没钓到的鱼,”又远远超越了钓鱼本身,其话中之意可以被推至最大领域。
      
      “我十六岁生日前不久,开始对人们所说的‘真实生活’略知一二,‘真实生活’,就意味着逆人心意。”(P106)
      
      ——这又是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定理。
      
      “不管你在追赶什么,别再追了!冷静下来,喘口气儿,让一点点平和渗进你的骨头里。”可保灵紧接着又说:“没用,我们不会那样做,而只会继续做着操蛋的蠢事。”您呢?
      
      (请勿转载)
  •     之前看了为什么写作,对作者的印象就蛮好。也看了一点孙先生的日记,对孙先生的印象也蛮好。在图书馆看到这本书,就拿起来了。还不错,很顺畅。目前为止,我看过最快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表述人在现代社会的烦恼的还是八部半的开场镜头,真牛啊,一个堵车,一个飞行,表现的淋漓尽致。。。这样一整本书,描写的事情,也还是比不上那一个镜头。。。。
  •     无关乎于数字,超越时代的人能够存活于自己的作品中而永生,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     人到中年的浑浑噩噩。回不去的过往,看不到的未来,还有硬着头皮的每一天……
  •     越来越觉得读书也是要看时代背景的。这样一本“丧青”或者“丧中"文学。放到几年前人人都自由意志爆棚,要改变世界的年代,读后感肯定是说:这是什么垃圾。等4万亿的潮水一过,经济开始L型走势,投机客们集体裸泳的时候,才能真正体会到战后,或者金融危机之后的人情世故。
  •     呼!
  •     我操,读完了这本小说,我发现奥威尔小时候和长大后的境遇和我惊人的相似。我觉得这本小说就是为我写的,我想我可能也是,一直到死,我都不会再钓鱼了
  •       早在创作《动物农场》(1945)、《一九八四》(1949)之前,奥威尔在小说创作上就达到了一个高峰,这便是出版于1939年的《上来透口气》。在这部很有现代味的小说里,奥威尔给了读者以另外一种印象,虽然已经有了后来作品中表现出来的预言家特色,但又亲切、幽默、怀旧。书中的主人公保灵是个卖保险的中等阶层人士,一度有怀旧情结。奥威尔以保灵的口吻,对现代社会及人们生存处境的方方面面进行了用笔俭省而独到的描写,尤其针对诸多不满意之处,如污染、无序的城市化等,文字恣肆,嘻笑怒骂,使这部书读来畅快,又不乏警世意义。书中塑造了十几个分布于社会各阶层的人,大都采用漫画手法,却取得了栩栩如生的效果。本文想谈的,便是主人公保灵的忘年交波提欧斯先生。
      
      波提欧斯是位退休公学教师,跟小说主人公保灵住在同一街区,“只跟他的书本和烟斗为伴……是个博学的伙计,懂得希腊语、拉丁语和诗歌等等”,在本街区代表的是“文化”。他认为过去的两千年除了济慈和华滋华斯少数几个诗人,根本不应该存在。保灵之所以能和波提欧斯成为朋友,是因为保灵虽然是个商界中人,但还是有不少精神上的追求,如书中所写:“你要是住在像我们家那样,多多少少是女人和小孩泛滥成灾的地方,偶尔出去一下,到那种单身汉的氛围里待一待有好处,那是种书本、烟斗加壁炉的氛围,还有那种典型的牛津大学的感觉,即除了书本、诗歌、希腊雕像,别的什么都不重要,自哥特人洗劫罗马以来发生的所有事都不值一提——有时那也不失是一种安慰。”
      
      但保灵这天晚上去找波提欧斯可不是像往常一样,是去寻求安慰的,事因他刚听了一场关于时局的演讲,明白与德国的战争不可避免,因而忧心忡忡。波提欧斯照例欢迎他,在提到自己对楼上女人开收音机不满时,他很有其人特点地提到在古希腊雅典曾通过的针对乐器的法律,之后又念起一段古典文献。若在平时,保灵受够了工作和家庭生活时,跟波提欧斯先生聊上一聊挺有好处,但是那天晚上他想谈谈希特勒的问题。等到保灵终于提起这茬事时,出现的是这样的对话——波提欧斯反应很吃惊:“希特勒?那个德国佬?我亲爱的朋友啊!我根本没怎么看待他。”保灵又说:“可是问题在于,他操蛋得很有可能让我们在他完蛋前好好看侍他。”波提欧斯说:“我看不出有任何理由要关注他,不过是个冒险家,这种人来了又去。昙花一现,绝对是昙花一现。”但保灵未能被说服,波提欧斯又说:“我亲爱的朋友!‘日光底下无新事’。”当保灵又说出他对现实和未来的忧虑时,波提欧斯不愿听,只是重复说着“日光底下无新事”。后来是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读给保灵一段关于公元前某个希腊暴君的事。
      
      此时的保灵已经看出来了,当上百万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和战后可能出现的情景担忧时,“可这儿还有这位博学之士,一辈子跟书本生活,让自己沉浸在历史中,直到最后从毛孔往外流的都是历史,根本看不到世界在变。他认为希特勒无关紧要,拒绝相信另一场战争正在迫近。不管怎么着,因为上一次战争他没有参加,所以在他心里没留下多少印象——他觉得那跟特洛伊之围比起来,根本就不入流。他看不到人们为什么要为标语、大喇叭和囚衣操心”。
      
      波提欧斯又像以前一样读起同一首诗时,保灵有了顿悟的感觉:“我突然想到,也许看到的许多在周围走动的人全是死人。我们说一个人死了,是指他的心脏停止跳动以后,而不是在以前。那似乎有点武断,毕竟身体中的某些部分还在运作——比如说头发还要生长几年。有可能的是,当一个人的头脑停止思考,不再具有吸收新观念的能力时,他就真的死了。波提欧斯老先生就是那样,极其博学,极其有品味——但是他没能力再改变,只是一遍遍说着同样的东西,有着同样的想法。像那样的有很多,大脑死了,内部停止了。只是在同一小段轨道上前前后后活动着,越来越衰弱,就像鬼一样。”
      
      就这样,奥威尔为我们塑造出了一位完全生活在学问的象牙塔里、完全拒绝关注现实世界的老学究。也许从另一个角度看,波提欧斯先生是位令人尊敬的老师、学者,但显然在奥威尔的眼里,这种人生态度是不足取的。作为读者的我们,因为听惯了“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古训,恐怕也会认可奥威尔的态度。而我们对波提欧斯这样的人也不陌生,所以说,奥威尔寥寥几笔刻画出的波提欧斯先生挺有代表性呢。
  •     过去的东西像稀薄的肥皂泡一样闪现,现实存在的东西在其中闪着光
  •     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觉得有何可笑?话说奥威尔好像对人造黄油“情有独钟”
  •       有些书会是这样,你看完了心里觉得很无奈。谈不上喜欢这本书。却会经常在谋时某刻想起,因为它当中有什么,触到了你的生活,你的心,将现实写得看起来荒诞不已却又丝丝入扣。
      《上来透口气》就是这样的书。
      乔治·奥威尔只活到了37岁,却将一个45岁戴假牙的胖子写得让人感觉就是这位大叔在那头用了无生气的语气叙述着这个故事。
      奇怪的是,1941年,男主角回到儿时的小镇去寻找自己的记忆时,看到极速变化的一切,不适应却有好像理所当然的感觉,让今天的我感觉很熟悉。
      
  •     也许一口气上不来是最好的,否则会惹麻烦`
  •       这篇不是好好写的书评,唯一和书切合的可能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    耳边是声轨延迟的广播,赴台旅游、自主创业、救援工作、严正交涉、反战游行、恐怖袭击、暴动伤亡...层叠的语词鱼贯而入,清晨,少人的大厅,坐着等下一班地铁,木讷而呆滞,身体仍未从梦魇中完全复苏。一如电子屏的预告,4分钟后,亮光驶入视线,硕大的机械手将我提拎进车厢冰冷的空座, 耳机将我从这个世界隔离,P3里的音频一帧一帧地在另一个时空播放。打到20°下的空调,冷风冲击后背的毛孔,每根汗毛瞬时拽紧最近的皮肤当盾牌,欲要冲锋陷阵。我端详着有机玻璃上的多重循坏映像,因为两面互对,那些脸,一个又一个的我,和落寞在人世游荡于凡尘的魂灵们,像是《美丽新世界》中由波坎诺夫斯基程序设定出的千篇一律的多生子,一如复制的脸由远及近地排开,陈列,我们,这一群肉色的都市橡皮人互相对视着,窥望他人昨晚的梦境,我合上眼,抵御这失礼的刺探...“X路站到了!”迷糊在汗漫无涯的虚空中的我,虎躯一震,抓起惊落在地的雨伞,一个跃步跳出地铁,(“叮”面包片从烤面包机中弹射而出),我跳上电动扶梯,身体稳当了些,(钟摆渐渐归位)现在不怎么对电动扶梯恐惧,以前总觉着是放大的碎纸机或是什么切割面条的机器被随意地摆来这里,或是绞肉机。传送带将我慢慢托举向上,我仰视逐渐呈现的地平面,想象什么在前面等候着我?是有精神动物出没的心灵山洞?是魔怪丛生,回荡着噩梦般讪笑的黑森林?是倒向自己的迷墙还是在锈迹斑驳的囚笼中进行的隔离审讯?或者只是从另一片搬动来的苍白空间...人行道上像是有意无意的扔着块香蕉皮,于是笑这拙劣的伎俩,戏谑地踩上去,一边滑行,感觉到风掠过脸颊的速度,嗖的一声,我被超车了==前方那人炫目的灰白色翅膀,装备有最高端的加速火箭背包!角逐间周边的景物没有半点逝去或模糊,就这样牢牢地用图钉固定在那里。布景换到教学楼前,我收起滑板,将它扔进果皮箱,湿嗒嗒的楼梯螺旋延展到两楼的教室,法语成串的字母音节从中年女老师的喉舌中澎湃而出,集结成一股,旋绕着蒙住我的眼,穿过我左右耳,骚弄我脖颈,然后拂过背脊,很快地又钻入地底下销声匿迹...    神游天际,放空发呆是我的《上来透口气》,奥威尔的这一本,里面描绘了最令人愉悦的鱼塘。从视钓鱼、读书为无上而纯粹的幸福,到眼见父母为生计形容憔悴,面临中年危机的乔治开始对人们所说的“真实生活”略知一二,真实生活就意味着逆人心意。要找回以前的生活方式是不可能的,它已经玩完了,而战争!要紧的不是战争,而是战后我们将要坠入的世界,旧的生活秩序会受到冲击,之后支离破碎、分崩离析,社会结构也不会再像金字塔那样永恒不变和无可置疑,它不过是一片混沌而已。乔治心心念念回到下宾菲尔德,找寻昨日时光的踪迹,一路风尘,内心的负罪感穷凶极恶地在后追捕,“新型”世界咄咄逼人的吞噬紧追不舍,乔治如履薄冰,然而,最后的心灵栖身之所也被蚕食地无处可寻,一切徒劳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你无法置身事外,怎么能躲避得了,那正是在劫难逃,怪兽就在你呼吸的空气里,炸弹是我献上的见面礼,我邀你与美丽的新世界一起沉沦!一如乔治咬下的那口“人造”香肠,“塞在橡胶皮里的烂鱼,这种肮脏污秽的炸弹在嘴里迸开来。”“我有种感觉是我咬开了现代社会,并发现了它的真实成分。”    放眼这鳞次栉比的钢筋水泥在魔都悍然傲立,施工地临时搭建着的脚手架,结构错落有致,(繁复的脱氧核糖酸双螺旋结构)意图构造出一个摩登城市,架在半空中的电缆好像有美感的龙须,铺设开的电网似是呼之欲飞的青龙护佑一方,定距排列的路灯到了夜晚就是不见尽头的奇妙曲线,(对号入座的会场)像是巨人小孩穿的童鞋留下光影的足迹,街边成串的光点飞一般的后退,绿化颇有动感的晕染开来,微醺的我靠着玻璃窗向潮热的街道惜惜作别。
  •     George Orwell
  •     揣着赛马赢得的17英镑。一个普通的保险推销员戴着新的假牙瞒着自己的妻子想去家乡喘口气。试图寻找当初的感觉。钓鱼、踩小鸟、翘课这些调皮的童年趣事。然而时光荏苒,他回到原地,原地缺并非原地。他再也回不去。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改变了。连当初喜欢的小姑娘也已经变成了杂货铺的大婶。老师也认不出他来。渴望去钓鱼的池塘也挤满了小孩子。然后不得不重新回到自己现在的生活。接受目前的生活状态。
  •     也是现代人的生活
  •     You can't teach an old dog new tricks.
  •     超期竟然都不收钱了 谢母校=..=
  •     艺术来源生活又回归生活吧
  •         与伙伴们一样,我常会埋怨喧嚣都市中悬浮的灰霾,它似乎不令鼻子过敏不罢休,紧接的喷嚏连连,是感冒前兆,郁结上心头。哪天碰上倒霉的鼻烟癌,叫你好受!
        哗啦一阵瓢泼大雨,狂洗城市的愁容,我会庆幸着这难得一次的“上来透口气”:幻想蓝天轻抚浅色山丘,溪涧的裙摆点缀各色鲜花,运气好时会见到羞涩彩虹,她的亲吻就落在你那间小屋顶上阁楼的木窗间,你大口大口地吸进自然空气,不是人间杂气……
        George Orwell在小说Coming up for Air营建的情境,我读来感觉无比相似,却更加有股说不出的迷茫。那是主人公乔治·保灵的下宾菲尔德孩童世界,宁静、平和的生活,躲进丛林,找到那个大池塘,和小伙伴们一起钓鱼。这些人、景都很容易体会到,但是其间的情偏偏是造成我阅读感受到迷茫之故,在于什么呢?
        保灵是个卖保险的中年人,“四十五岁的人”,住在位于伦敦郊区的一座普通房子里,有妻子希尔达和两个孩子。有一天,他拿到了新做的假牙后,突然感到需要“上来透口气”。接着就是拿着从赛马中赢得的十七磅,避开妻子逃到童年的小镇下宾菲尔德,找寻池塘,极力想去那儿钓鱼。“那是个要命的一月早晨,天空是脏的,有点黄灰色。”小说第一部分就开始写保灵产生这个“回去,上来透口气”念头的那一天。
        “胖子保灵”,人们常以这样外号称他,这个胖子也“总是聚会上的生气和灵活之所在”(页4)。可是这个胖子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他要逃离这里,回去那个小镇,在“脑子里想着女人和雪茄时”(页6),在“我觉得我像个一点用都没了的空种子囊”(页9)时候,在“恐惧!我们在里面沉浮,这就是我们的基本特点”(页17)这生存处境下,他要出走了。他这么说自己,“我外表是胖,但内在的我是瘦的。你有没有想到过每个胖人的内部都有个瘦人,就像有人所说,每块石头里都有座雕像?”(页23)保灵开始了回忆往事,“往事耐人寻味,它与你片刻不离……而只是你记着的一系列事实……往事不仅回来了,你实际上置身于往事中,就像那个时刻的我”(页31)这样的内心感悟倒是困惑着保灵,他要找回那个一去不复返却又是个过着不错的世界。
        在小说第二部分里,保灵想到了“现在”,这是个与想起来的孩童时代世界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小说原来就是在写这么一个背景:战前、一战、二战前。战争充斥在人们的成长生活中,George Orwell以他怀旧而幽默的笔调书写战前的孩童生活,着力描绘那种钓鱼的快乐日子,却有时刻“惦记”着当下:“但愿战争把我们忘了,只要一天就行!”(页99),是的,就在保灵“我心里好象不知怎么被触动了”之时,他开始筹备这个“回去”计划。
        原来,这就是我前文所提到的自己某股阅读的“迷茫”。战争把一切搞得不安宁了,当下的我不曾体会到,而在书中却若隐若现的啃到了……“直到那时,钓鱼竿、自行车、滋滋冒气的柠檬水等等对我来说,比成年人世界里的任何事情都要亲切得多。”(页109)怀念总被现实打断:“德国发出最后通牒;法国开始总动员”、“英国对德宣战”(页127—128)。
        保灵参战了,到1916年底,终于受伤。这期间,George Orwell这么写道:“战争对人的影响很奇怪。仅仅不到三年前,我还是个手脚麻利的铺子里的售货员,系着白围裙,弯腰在柜台上,嘴里说着"是,太太!没问题,太太!还要点什么,太太?"往前看,当个杂货商就是我的前途,至于当军官,在我脑子里跟得到骑士爵位一样遥不可及。而如今的我,已经戴上了怪里怪气的帽子和黄色领圈,大摇大摆地走路了,跟其他临时的上等人(有人出身便是如此)混在一起,也差不多能做到不掉份。而且——这才是我要说的——从哪方面说都不会感到奇怪,那年头,什么都见怪不怪。”“就好象你被一台巨型机器捉住,你感觉到再也无法随心所欲地做事,同时也没有抵抗的念头。”(页130—131)这一过程中,George Orwell一直关注战争中人的心态,比如“往前看,未来有点像是一场十几幕长的悲剧,最后一幕便是穷人的葬礼。”(页132)比如,“全不在了,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留下,可是我他妈无所谓。”(页136)又如,由于机缘,保灵做着以前从未有机会做的专职工作——读书,“完全陶醉其中不可自拔”(页143)却在整场战争中,“充满了没头绪的事和被遗忘的角落。”(页145)“但是它的确暂时把人们变成了虚无主义者。”正是在这种情状下,保灵“多少记得下宾菲尔德的旧生活方式……而是遥远的,跟我已经了断,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可能盼望再回到那里。”(页146)然而,他身边有个极度关注日常生活的妻子希尔达,她不能理解他的这种心情,任何事情“条件是不花或者少花钱”(页165),等等,这些严重造成了保灵“第二天清晨一觉醒来,就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个可怜的老胖子,往前看除了进坟墓就没什么期望了”(页167—168),于是他要出逃!
        小说第三部分,集中书写了保灵对二战的极度厌恶:“(狗屁法西斯主义),他们总在说什么热血沸腾的事,(但是)……我在一九一六年就不再沸腾了,你要是闻过战壕里的气味,就不会再沸腾了……你为什么要让自己的身子去挨枪子?”(页180—181)。我关注的一个内容是,他的老朋友波提欧斯老先生,他是个退休的公学教师,“不用说,他是个单身汉。你想象不出他那种人会结婚,他只跟他的书本和烟斗为伴……他是位博学的伙计,懂得希腊语、拉丁语和诗歌什么的。我想如果说本地左派读书俱乐部代表的是“进步”,波提欧斯老先生则代表了“文化”……让人觉得他一直在梦着一首诗什么的……(他家)四面墙从地板到天花板全是书……除了像济慈和华兹华斯少数几个诗人,他认为当代世界——在他看来,当代世界指过去的两千年——根本不应当存在。”(页182—186)George Orwell在这位老先生身上的调侃式书写,倒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我觉得他是在写心中内心所向往的一首纯净的诗,这诗化的人物恰是当下生活所需却不可得的。他借老先生而说“我亲爱的朋友!太阳底下无新鲜事。”(页188)
        在保灵感觉到生活没有退路了,他想到了回归。小说的最后一部分第四部很精彩,他精心设计瞒骗妻子,走上了寻回童年故事的“透一口气”之路。然而,“那是种古怪的体验。一切都记得细致入微,可是一切全错了。”(页211)他认为这是种“阵发性,没有一种激情能伴随你很长时间。”(页219)制作长统袜的工厂也造炸弹,宁静的山野间忽然轰炸机就飞来了……他发觉一切都变了,“有意思,我正是为了躲避关于战争的想法才来这儿的,但是说到底,你又怎么能躲避得了?他就在你呼吸的空气里。”(页233)此时,这股迷茫气味再次升腾在书间,随着空气,随着雨后的稍微宁静……“给我们全体人一种无处可逃的感觉。”(页237)可是,George Orwell恰如写《一九八四》和《动物庄园》的George Orwell自身一样幽默,他写保灵在镇子里遇见了多年未见的女人爱尔希,写道:“太可怕了,但是在研究她的背影,我有了种类似科学研究的乐趣。二十四个年头在一个女人身上所起的作用很可怕,短短二十四年,就能让我认识的那个有着奶白色皮肤、红嘴唇和有点浅金色头发的女孩,变成这样一个拱肩曲背的母夜叉,脚上的鞋跟扭着,走路一摇一晃。那让我衷心感到欣慰我是个男人,没有一个男人会变得如此不可收拾。我长得胖,你可以这么说,想说我身材不好也行,但起码我还有个身材,爱尔西根本不算特别胖,只是没有一点身材了。她臀部的变化让人不忍多看,至于她的腰部,则是看不到了。她只是一种柔软笨重的柱形体,就像一包肉。”(页245-246)绝得离奇,幽默得让人亲切——当下的时代战争仿佛不在身边,在遥远那头;庸碌日子仿佛与己无关,在他人身上。可是为什么空气里总有臃肿?我们的呼吸依旧困难,身子不停息地臃肿、臃肿。
        保灵去测体重:14石11磅(页243,注1约等于93.98公斤)。读此我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的龙兄弟似乎也曾超过200斤!呜呼,虽然我还没过150斤,可似乎我也面临着这样的日子了:要赶快逃离一身臃肿的肉!合上书页作罢。
  •     我们几乎都被现实捏成一个样子,被现实当奴隶压迫。我们被现实夺走了目标,被现实踩碎了梦想,我们只知道活着,没有目标,昏昏噩噩在现实规定的路上奔跑。
    的确,曾经的梦想都不得不被现实而改变。。
  •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读出这背后的声音是多么的叫人绝望吗?
  •     相对于你在南都的那篇书评,也是关于这本书的,我更喜欢这篇。
  •     说不上来要到哪去透气。不过。不要气倒了自己
  •        《上来透口气》是英国作家乔治·奥威尔写于1938年的作品。可天知道,阅读时我最强烈的感受竟然是为什么这个有幸“一口咬开现代社会”的小人物,可以一针见血地剖析出70多年后的社会里正最尖锐的那些东西。我不知道为什么胖子保灵在对现代文明和家乡池塘进行了感受与回忆的比较后有这样的预见,可偏偏就看清楚了现代社会正在无情地吞并掉的是什么,同时预见性地说出了“那些你告诉自己只不过是个噩梦或者发生在国外的事情,那都是即将到来的”。所有那些让人无法回避的衰败感、让人类陷入深渊的危机,还有那些混乱又庸碌的人和事,都在眼前一一交织,让人分不清时间、分不清地域、更分不清谁可能是下一个“幸运儿”。我并不想把从这里读到的东西归于“历史的相似之处”,或许,说“人类内心的最基本诉求始终没变”这个角度会体贴些。
      
       说起来当社会建设有了一定基础和发展出相当的规模之后,我认为我们已不必担心再去感受战争的紧张和压迫了。可事实上我们仍然在不安,并且一直在不安。当这个社会被经济驱动最大化的利益协调组织越来越疯狂地袭卷进一场场“没有哨烟的经济战”之后,那个无影无形的却随时可以掐人喉鼻的黑手已迅速占据一个又一个领域。而同时,我们也越来越看清,我们视之为立生之本的并且一直之努力的,那个物质形式的包容我们脆弱身躯的东西,已经轻易地被一个使用年限明确界定了我们为之付出血汗和它之间的关系和性质。胖子保灵说“就好象你被一台巨型机器捉住,你感觉到再也无法随心所欲地做事,同时也没有抵抗的念头”,这样的话对于被窘迫在生活现状里的我们而言,是一样共鸣的。而最后,我所想到的是,保灵有一个回忆里的家乡可以透口气,而我们可以去哪儿呢?
      
  •     先马克
  •     已阅。
  •     如果哪個女的給宰了,她丈夫總是頭號嫌疑人──這也能讓你多少了解一點人們對婚姻的真正看法如何。
    这话看得人毛骨悚然。
  •     好,刚刚在南都看到这篇文章...
  •     其实 我有你很幸福
  •     奥威尔的犀利确实是很抓人
  •     “癞蛤蟆产卵时,我们还有种玩法:逮到癞蛤蟆后,把自行车打气筒的气嘴从它屁股那头塞进去打气,直到把它打爆为止”——奥威尔暴力膜蛤
  •     与1984一起读的,完全不同的风格,诧异是一个人写的,工业社会的弊端之类的,我看到了那逝去的英格兰gold old days,同克劳福德给人的惋惜一般
  •     过去是回不去的,它只能埋藏在记忆深处,供偶尔回忆之用。
  •       最近过于频繁的浏览天涯和看些小说,我相信别人的智慧可以解除我心中的迷惑,看过后,心是平静了些,却从每一个个人的字里行间读出了失败的味道。不论是奥威尔的《上来透口气》还是徐晓斌的《羽蛇》,每个人都是所谓的现代社会下的牺牲品,被挤压在一个没有空间的角落气喘吁吁,在无边的庸常和徒劳的挣扎中被社会所携裹。无论是在大战降临的前夜还是在被粉饰的歌舞生平的如今,他们都无法对自己、对社会有一个清晰的认识,无论你站在任何一个位置,瞻前顾后,所谓的未来都不过是噩梦的继续,而曾经光荣的往昔也被它所吞没。痛苦的挣扎却什么也无法改变,试图的努力也只会无疾而终。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的悲观,或许天生就是一个悲观者,这个世界在盲目乐观中已经越来越偏离他的发展的初衷和上帝所设计的轨迹,或许这是一个被神遗弃的世界,荒芜才是他的常态,或许只是神的一个试验场,要看一下邪恶的人类究竟会发挥到如何的极致。
  •       昨天早西西弗看了这本书的序
      很是喜欢 等我静下心来时 我
      一定要好好读完它 我喜欢看
      关于一个男人怎样面对他的
      生活与信仰的书 关于题目
      是今天上午的事儿了
      我妈妈问我喜欢
      哪种类型的人
      作结婚对象
      我说
      
      
      
      
      
      可以陪我到处游走的人
  •     最后还是没有钓成鱼。奥威尔还是写EASSY比较好看~但是这本书里关于一战之前、一战二战之间的那段伦敦人的生活太真实了。
  •     讽刺是最好的抽离方式。
  •     底层阶级胖子的中年危机。全篇像白开水一样的淡,读起来毫不费力,没有跌宕起伏,却又不失幽默,令人轻松愉悦。里面一些关于主人公儿时的日常生活描写的细致入微,显然那是奥威尔自己的童年。但无论未来如何,过去终归是过去——那口气或许永远都透不上来,那条鱼永远无法再钓一次(即使钓上了,也绝对不是原来那种感觉)
  •     前半部分主要是怀念童年的故事以及父亲铺子为代表的传统工艺被新型工艺取代的过程,然后是从军之后的生活,后半部分逃离生活回到童年故乡发现物是人非的景象,接着对工业发展以及战争对于人类的生活的影响进行了个人角度的反思,很多细节很有意思,比如妻子如果死了,丈夫肯定是第一嫌疑犯什么的。很有教育意义的一本书
  •     絮絮叨叨的终于看完了,当然我知道作者说的上来透口气。
  •       我已经出版的译作,本本在我心里都有独特的位置,我几乎要像伍迪·爱伦笔下的尼德尔曼一样,慈祥地对它们说:“你们都是我的宝贝。”
      
      就请原谅我这点自恋的感觉吧,我要说的是,不管出来的书留下多少遗憾,但是在翻译的过程中,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经过几个月辛苦之后,永远都会记得苦乐参半的翻译过程,总是会对这本书产生深厚的感情,
      
      这次是要说说最近修订再版的《上来透口气》。
      
      《上来透口气》是我译的第二本书,是我译的四本奥威尔作品中的第一本。1999年,我译了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当时还没想到业余时间以文学翻译为事业,只想着翻完那本书就算了。然而在那一年,我还读到了奥威尔的《一九八四》并深受震憾。秋天时,在新泽西Hoboken的一间Barnes & Noble书店里,我想再找本奥威尔的书看看,就找到了这本《上来透口气》(Coming Up for Air)。年底时开始读这本书,一读便被吸引住了。当时奥威尔的作品翻译过来的还只有《一九八四》、《动物农场》以及其他一些随笔,我心目中的奥威尔形象是一脸忧虑,整日在为人类的命运担忧,而这本不算厚的《上来透口气》却展示了奥威尔的其他方面:怀旧,幽默,亲切、犀利等等。这部小说写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夕,在战争的阴影下,奥威尔表现出了对往昔岁月的留恋,通过主人公探寻童年旧地时的发现,抨击了现代社会之“发展”带来的种种弊端,揭示了现代人类生活物质及精神方面的困境。而且它从个人角度,写了二战爆发前的二十世纪英国社会变迁,是缩微的历史。小说以第一人称写出,议论性的话很多,颇能引人共鸣,展现的是一个嬉笑怒骂的奥威尔,这个发现令人欣喜。
      
      因为国内没有译本,我就想把它译出来,一开始是想轻松一点,用半年多的时间来译,但是一译上来就刹不住车,好在当时比现在更年富力强些,儿子尚未出生,所以我争分夺秒,业余时间都用来做这件事,结果三个月时间就译完这部小说,近十五万字,这个速度是我如今难以企及的。
      
      译完后向《世界文学》投稿,选的是第二部中散文味很浓的两章,编辑邹海仑老师回信说可以用,后来我把整本书的译稿都寄过去,一开始杂志要分两期全登完,但当时译林出版社也接受了这部书,所以最后《世界文学》选了近一半篇幅,刊登在2001年第2期。
      
      不过出书时却有了点周折,出版社大概觉得奥威尔的这本书不太够份量,又约我把《一九八四》译出来,放在一起出。我觉得这本书跟《一九八四》的风格差异很大,再说这本书本身又是很好的书,不需要《一九八四》来“带”。但是不管怎样,我还是在2001年把《一九八四》译出来,2002年5月,《一九八四·上来透口气》出来了,不到一年重印了一次。本来是请杜心源老师给《上来透口气》写一篇代译序,后来因为两本书一起出,我只好请当时在英国研读劳伦斯的黑马兄(黑马兄译了不少劳伦斯的书)写了篇序,他是第一次读《上来透口气》,给了这本书较高评价:“《上来透口气》就是他达到顶峰之前的一个高峰,甚至在今天后现代社会的语境下看,这部小说的思想性和艺术性似乎并不低于《一九八四》。”后来我还看到文章,有英国的学者将《上来透口气》评为20世纪英文小说中最令人愉悦的50本书之一,我真为自己翻译了《上来透口气》而感到高兴。
      
      但是我一直想请出版社把《上来透口气》修订再版。从我1999年歪打正着地踏上文学翻译之路后,一直没有停止翻译。应该说,特别是头几年里,从空白到起步,随着翻译实践经验的积累,进步也较快(现在自我感觉进步要慢得多),回头看以前的译作,多有不堪入目之感。也是基于这个想法,2004年我就把《上来透口气》校译了一遍,这几年还一直会不断会修修补补。终于在今年年底,它以新的面貌出现在读者面前,这次是“单飞”。
      
      修订再版出来,我算是完成了一个心愿。麦克尤恩给自己的作品作序,中间有这样一段:“以前有过一种传统,作者把自己的书献给命运,很像父母送一个孩子踏入世界:‘去吧,小书……’到头来,这一本很可能会寄身于儿童藏书处的一个角落安静度日,要么湮没无闻,但是就目前来说,我仍然希望它也许能给每个地方的人都带来愉悦。”此时,在自己喜爱的译作修订再版之时,我的心里也正如麦克尤恩所感,希望《上来透口气》能给那些有机会读到的人带来愉悦。
      (2008.12.18)
      ===============
      附:译文选读:http://www.douban.com/subject/discussion/10533563/
      
      代译序(杜心源老师 著):http://www.douban.com/subject/discussion/10552615/
  •       1938年冬天的乔治▪奥威尔,带着糟糕的身体状况和记忆,离开西班牙内战的硝烟,在友人资助下,与妻子来到北非疗养。期间写下了这部小说。二战爆发前的火药味儿并没有渗透到小说的字里行间,这或许是因为北非的温暖气候?奥威尔用了一整本书的篇幅缓缓而叙,指向这种预感战争即将到来的忧虑。书中的主人公保灵,一个没什么盼头的中年人,在一潭死水般的中产阶级生活中,敏锐地操上了这一份完全用不着他来惦记的心。
      
      每个人都难以抵挡对于美好往昔的追忆。尤其是当眼下的日子越变越坏的时候。在乔治▪保灵揣着手里那17磅私房钱突发奇想要回去一趟童年故里的时候,故事线索更像是小人物一时兴起的一次逃逸。中年危机的味道远远盖过时局不稳的如履薄冰之感。
      
      之后奥威尔用了长到令我这样浮躁的读者所难以忍受的篇幅,任由保灵先生在唠叨完自己干瘪乏味的中年生活后,又把儿时父亲惨淡经营的乡村种子店,和自己在一战时荒唐无谓的“参战”经历,给一一回忆了个遍。当种子店那破败发霉的气味,以及被误派至荒芜小岛领着军粮填着表格度日的无聊感,把我对于“愉悦感”的阅读期待消磨殆尽的时候,我们的主人公——哦我的老天爷——保灵先生才终算是一拍大腿,“想到了一个很棒的主意”——我要回下宾菲尔德!
      
      在去时的乡村路边,他莫名地被景色吸引而下车,在野地里游荡着摘报春花……一个秃了顶的中年胖子!缓过神来以后他对自己的蠢相也吃惊不小。但他同时也感受到“一种颤动”——感到心里还有不寻常的激情。
      
      “我不想女人,甚至不想返老还童,只想活着。”
      “不论你在追赶什么,别再追了!冷静下来,喘口气儿,让一点点平和掺进你的骨头里。没用,我们不会那样做,而只会继续做着操蛋的蠢事。信心被毁成碎片,而骨头里本该是骨髓的地方,却是空的。”
      
      保灵先生脑袋并不糊涂。他知道人类这种两条腿的生物的可悲之处,绝没有四肢着地那样对大地的谦卑之情,你要是告诉他们说事情正在变坏,他们反而会跳起来,难以置信地叫道:“什么?!你才意识到?!!”
      
      保灵的可贵之处在于他知道自己冒着傻气,他知道自己秃头、衰老、大腹便便,知道再没有姑娘要看他一眼。但他是“脖子以上那部分还能运转的人”之一,从不怀疑坏日子即将来临。他明白无误地宣称:我想要的,是平和与安静。平和!
      
      是的,这无关乎乡愁。下宾菲尔德是一个符号,旧式的生活,人们就像一个个萝卜似的呆板。但萝卜不会害怕恐惧,不会整日介担心经济衰退和战争爆发。也可以说,这恰恰是最典型的乡愁。“整天东奔西走!永远为了一点点钱你争我抢,永远是嘈杂不已的公共汽车、炸弹、收音机、电话铃的声音。”撇去炸弹这一项,保灵的抱怨在今时今日听来真是再熟悉不过。
      
      杜心源老师在代译序中评价乔治保灵的回乡之旅为“在和这个世界一起沉沦之前作了一次无谓的挣扎。”当然,乔治对他笔下的乔治还不至于太过居高临下地用“无谓”这样的字眼。在平实的第一人称叙述中,可以感受到作者对主人公的喜爱之情。这个老胖子即将面对的可是战争!那可不是保灵回家后面对的老婆冷冰冰酸溜溜的猜忌,那是战争!
      
      保灵一战的时候被征兵,行政疏漏把他闲置在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小岛上,倒是免了战火之虞。无聊之至,开始读前任军官留下来的一些书。然后做起了很多人羡慕的“专职工作”——读书。
      
      看到这里读者表示难以自拔地两眼放光。然而,且听保灵是怎么说的,“但是——我怀疑你能否明白这一点——真正将我改变,真正给我留下印象的,更多来自我所经历的糟糕透顶、了无意义的日子,而不是那些书本。”
      
      奥威尔写的是战争的荒谬,而不是什么中年危机或环境污染。
      
      保灵的下宾菲尔德之行最终变成一场失败的可笑追忆,他只是个推销员不是文艺青年,目睹心心念念的儿时钓鱼塘变成臭水沟,反应只能是骂娘而不是从哪儿升腾起一抹淡淡乡愁。当他看到家乡大刀阔斧的改造,各种拙劣可笑的仿制建筑;当他坐在嘈杂的小酒吧里喝着威士忌的时候;当飞机演习意外坠毁,小镇上极短暂的以为战争爆发的骚乱马上平复成喋喋不休的闲聊扯淡时,他再一次,明白无误地感受到了同一种荒谬感。(坠机造成的惊慌与措手不及正如保灵隐隐所虑,非常精准的欲扬先抑,并且将结尾留至书本之外)。
      
      回程的路上,保灵突然感觉心情好了一些。他对这一切的看法是:“逃无可逃”。
      
      ……
      
      至于说这是“本世纪最让人愉悦的一本小说”,愉悦在哪儿?你还是去跟人造鱼肉罐头说去吧。
      
      
  •     奥威尔抓到了那个时间段的感受,而且是“小说”的呈现。
  •     你们想去友爱部了?101房间?
  •       假设你已在异乡工作数年,不论是位居高官颐指气使或者至今仍是寄人檐下,终于有一次机会,你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土。那是你出来闯荡之前的栖身之地。当你一踏上这片土地,所有往事都会随着故乡熟悉的气味一起涌来。你脚下的崎岖小径曾是上学的必经之路,你知道什么时候该抬脚,什么时候该跨步,什么时候该侧身,闭着眼也能在这条蜿蜒的巷子里横行无阻,早已练就凌波微步。临近开饭时,各家各户飘出的菜香令人越发饥肠辘辘,不像单位门口的饭店,一进去就被一股怪味儿熏饱了。路边那棵大树遮住了更多的天空,树下有一块发黑的地皮,小伙伴们曾在这儿拿砖头搭起一个简易炉灶烧土豆吃。屋前的洗衣台子让人流连忘返,中间隐隐约约有一道年代久远的黄线,我们就是在这张小矮桌上掌握了一套鬼使神差的乒乓球技术,在正式的桌上永不出界,永不过网。
      
      但是渐渐的,你发现一些东西开始和你的记忆发生冲突,那儿压根就不像你生活过的地方。你记忆中的这里不是这样的,那里也不是那样的。河黑了,宛如一只巨大的砚台。小时候可不这样,跳进河里都能看到自己的两只小脚丫子,现在再下去,上来就是一块炭。
      
      吃过饭的时候,你想陪父母出去走走,就像小时候一样,走进不远处的乡村,在田埂上,他们教你识别各种蔬菜,讲各种传说,甚至还会和路过的陌生人因某事进行一番调侃,然后开怀大笑,挥手作别。偶尔路边会冷不防射出一只草狗,狂狺不止,表情凶悍,于是草狗就在你幼小的心灵里化身为力量的象征。
      
      而现在,你却发现门前的一大片油菜花变成了一个生产黑烟和噪音的工厂,小镇的规模扩大了,市场甚至覆盖了原先不远处的乡村。你在市场里看到很多熟悉的店,不是和你记忆中的一样,而是和你现在工作的城市里的一样,一样的店名,一样的东西,一样的价钱。你走了很远,终于来到一个乡村,这个乡村也不再纯粹。路上飞驰的小汽车像一个个封闭的世界从你身边掠过,偶尔有开着窗的,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形容枯槁,表情苦闷,像是急着奔丧。偶尔从路边踱出一只草狗,眼神暧昧,呻吟不止,四肢哆嗦,让人不免怀疑此狗来自日本影视圈。
      
      这些画面在我看完奥威尔的《上来透口气》的整整一天后,开始在脑海里渐渐拉开幕布。乔治•保灵回到阔别三十年的家乡后所经历的一切像是一剂长效药一样在我身上逐渐起了反应。记忆中的家乡总是能勾起人们近乎完美的回忆。你可以注意到,身边的人一旦开启回忆之门,大都适合闭起双眼扬起嘴角一百三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姿态,因为接下来他将向你描述一个充满传奇的童年。这不完全是真实的。记忆时常充当的是一位雕刻家,它会对过往的事实进行精准的临摹刻画,然后经过多年揣摩主人的内心喜好,将这些已成的材料一次又一次地精雕细琢,使之趋于完美。于是,经过记忆修饰的往事总会被染上更多的传奇色彩,让听者张嘴称奇。它展示的已不再是原材料,而是经过无数道工序加工出的成品。
      
      四十五岁的乔治•保灵在拿到新假牙的那一天迫于对即将到来的战争以及战后生活的焦虑,无法抑制地想起了自己宁静平和的童年,并想到了要去家乡下宾菲尔德透口气的念头。但是现实令人沮丧,一个面目全非的工业小镇湮没了保灵记忆中的下宾菲尔德。人们对他曾经生活过的下宾菲尔德一无所知,他们只了解现在这个让他感到陌生的小镇,而他对这里的一切总是看不顺眼,不断地给这座承载他童年的陌生小镇挑刺。昔日恋人已经沦落为无身材可言的众多老板娘之一,那个曾育有巨大黑鱼的池塘被抽干,成了垃圾场,填满了罐头瓶。甚至这里也无法逃避战前的焦虑。附近就是机场,轰炸机频繁地在头顶飞来飞去,还在演习中误投一枚炸弹,迫使参加过一战的保灵熟练地将肥胖的身躯扑倒在地上。
      
      保灵在家乡的见闻无疑充满了失望,你在家乡的见闻是否也会不免有此同感。工业发展如同车轮一般滚过,留下一地残骸,毁灭了你童年生活的舞台,你只能依照记忆和残骸摸索出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
      
  •     有朋友的时候,可以好好地透口气~朋友就是空气了~
  •       
       我读它不是因为奥威尔,主要是因为译者孙仲旭,广大译者的榜样,他现在的状态也是有志从事文学翻译的人的梦想。看了Luke说这本书是修订过的,读起来确实比《一九八四》感觉舒服一些,更流畅了。只是,很口语,尤其是很北方口语的语言,南方读者能接受吗?我不喜欢书面语,觉得那不算人话,可是现在突然想到,口语的话,南方口语和北方口语是不一样的。这怎么办呢?
       但是奥威尔的确是个能预见未来的天才,总是能提前预见到未来人们将会遇到的困境。读《一九八四》,看到的就是曾经我们的遭遇。这本《上来透口气》写的的就是现在我们面临的困境。现代化是一把双刃剑,它既为我们的生活带来便利,又把我们原本平静的生活变得面目全非。我们有先进的交通工具,但是所到之处,见得都是人工雕琢的痕迹,就像保灵回故乡就探访小时候钓鱼的湖,却发现那个湖早变成了一处景点,人满为患,水也不再清澈,没有鱼了,现在哪个湖不是这样;就像小说里提到的那个“小木屋”,看起来是木制的,但是实际上却是钢筋水泥刷上了颜色。那天在当代门口,看到花开得不错,心下诧异,这些花开得真早,走近了却发现,竟然是塑料花……
       现代化不能给我们带来曾经存在在我们生命里的,简单但是真实的快乐。我曾经也像保灵一样,去重温我生活的城市,但是,遗憾的是,只看到一片面目全非,我小时候玩耍的地方早就变成了马路和绿化带,小时候经常和妈妈去的菜市场变成了一条街,根本看不出十几年前它曾经是个菜市场……如果我也想上来透口气,去哪里呢?
  •     谢谢。这篇写得很早,约在2005年,以前发在《深圳商报》上。
  •       如果只读过《1984》和《动物农场》,你大概不怎么相信奥威尔能写一本被评为“20世纪50本最令人愉悦的书之一”的小说。除了这两本闻名于世的政治寓言小说,我还看过奥威尔的《巴黎伦敦落魄记》和《战地日记》,它们让我相信奥威尔是个对生活认真观察的作家和记者,却没让我很愉悦。直到看了《上来透口气》,我相信了,奥威尔确实写出了一本“令人愉悦的书”。
      
      《上来透口气》这本小说写在《1984》和《动物农场》之前,被看作代表奥威尔作品怀旧、幽默和亲切的代表。但《纽约先驱论坛报》的评语依然看到了这部小说的预言性——以任何标准来衡量,这是一部有着罕见魄力和想象力的着作……进一步证明了人们对奥威尔的评价:在全世界依然活跃着的少数思想家中一位主要的预言家。
      
      这种预言性确实存在。主人公胖子保灵在1938年的某一天“瞻前顾后”,预感到了噩梦一般的未来,也看到了被现代社会无情吞噬掉的美好过去。他发现,“那些你告诉自己只不过是个噩梦或者发生在国外的事情,那都是即将到来的”。
      
      胖子保灵的生活在奥威尔冷静的笔调下显得像一叠四格漫画。他厌倦着,无奈着,也嘲讽着。保灵的故事非常简单,他经不起同事的纠缠,玩起了赌马,却意外赢得了十七镑。于是他寻思着该怎么用掉这十七镑,是该找个女人呢,还是来点雪茄和双份威士忌呢。他走在大街上,却因为看见一张海报而陷入了对往事的怀念中——小说差不多一半是在记述保灵脑海中的战前美好年代和战争经历。终于,他决定背着所有人回到阔别了二十年的老家,他要回去看看印在他心目中的那片池塘,他要逃离乏味的生活,上来透口气儿。
      
      但这口气儿终于没有透上来。面无表情的现实毁掉了保灵想象中的美好旧时光,一排排千篇一律的房子将他的小镇分了尸,少年时的恋人成了无数个店铺老板娘之一,而那个他往昔岁月中最美丽的池塘变成了填满了罐头瓶子的垃圾堆。失望的保灵走在面目全非的故乡街道上,天上却突然落下了演习误投的炸弹,保灵跳起肥胖的身子当街扑倒在地,漫天的卷心菜和砖头——这口气儿终于没能透上来。
      
      这口气儿是永远也难以透上来了。不只是奥威尔笔下这个四十五岁的胖子保灵,也不只是一九三八年的英国。
      
      很多次,当我被人潮推着行走在长长的地铁通道里的时候,我的头脑一团麻木。我在想,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始终熟悉不起来的城市,而不是在有着我熟悉气味儿和声音的小县城里。在这个举世闻名的城市,没有二战前的紧张,没有报童沿街叫着“Leg!Leg!”,也不是让我总是想象起“胶皮警棍,带刺铁丝网”和“从睡房里往外嗒嗒射击的机关枪”。但这些事情却都是即将到来的。它们可能以完全不同的形式到来,但必将到来。因为偏执而怨气四射,相互漫骂,红色的标语,无知的团结一致,野狗掐架一样的主义,成功人士,美白润肤水,语言速成班,求职一点通,政协委员,敌对分子。这些已经到来的就是那些即将到来的——这一切都是摧残着平和的暴力。
      
      对于一个人来说,和平是远远不够的,要有“平和”——“那是你心里独有的感觉”,是你“在心窝里所感到的”。如果“我们被手持胶皮警棍的家伙抓到”,就永远失去了。要是我们被美白润肤水和求职一点通抓到,也一样永远失去了。
      
      保灵无法忘记少年时代钓鱼的美好时光,钓鱼就是他的平和。可是总有那么一个必然到来的日子,让他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钓过鱼。和保灵一样,钓鱼、看漫画、无所事事地游荡、幻想,每个人都有过对未知不抱有恐惧的平和。小说的结尾,保灵离开了小镇——“四十五岁的胖男人不可能去钓鱼,那种事情不会再有了,无非是一场梦而已,一直到死,我都不会再钓鱼了。”回到和老婆纠缠不清的生活里,他琢磨着结束争吵的种种方法,可是,他“要知道该选哪种就好了。”
      
      应该说奥威尔是悲观的,他对往昔平和时代被埋葬抱有宿命般的态度。但另一方面,语言的轻快和置身事外的嬉笑怒骂确确实实赋予了这本小说愉悦性。读这本小说的时候,我像一个在电影院里观看黑白喜剧片的观众,笑得喘不上气儿来。当电影结束,我却发现自己永远也不知道该怎么解答胖子保灵留在结尾的选择题,这道题像是一口透不上来的气儿。
      
      
  •     换了个译本读。不知道为什么乔治保灵的下宾菲尔德总让我想起斯嘉丽的塔拉。
  •     我碰巧只读过《1984》和《动物农场》。。
  •        奥威尔的小说好读。依旧是对身边女人充满鄙薄的态度,以至于主人公保灵一度想掐死自己只会嘟嘟囔囔的蠢妻子,一如缅甸岁月,被寄予厚望的甚至精神依赖的女性,最终不过是庸脂俗粉而已。
       保灵先生终生没混成个上等人,只比自己的小镇谷店父亲好那么一点点,每周挣七磅。小镇毫无生气,保灵义无反顾的离开父母离开小镇,甚至母亲葬礼上还在想着自己帅气的军裤,他多年来唯一记挂的是山顶大屋的秘密鱼塘。最终奥威尔打碎了我们的梦想,鱼塘变成了垃圾场,初恋变成了丑陋不堪的老太太,一生最美的画面被重重的墨水涂掉了!保灵剩下的只有一周七磅钱。
      
      奥威尔,你抱怨什么?谁不是呢?19世纪九十年代的人认为自己处在巨大变革的中心,21世纪初年的人也是。都是为那一周七磅钱活着。
  •     描写最底层人民日常生活的佳作。
  •     怎么也不喜欢
  •     黑黑,有意思,记住了
  •     今天在南都看到这篇文了,老师的努力和坚持是我的榜样 ^_^
  •     平凡简单,是那么难以企及。 有时候整个世界都没有人能懂你,又怎么了呢,这不代表你就是错的。 还是可悲,这种我们到头来都想逃离的沼泽,当初是自己毫不犹豫跳进去的。终其一生,都只能在其中挣扎,无处可逃。
  •     你意识到了……
  •     奥威尔果然对家乡的食物充满了热爱…………
  •     很见生活
  •       你的生活是这样的:每日每夜,出没在同一间被称为家的旧房子里,墙皮泛着尿茧黄,裂着眼角纹,跟你同床异梦的虫子不下七种,天天走上同一条没人打扫的路,甚至连续一星期被同一个二楼砸下的酒瓶绊个趔趄。没人愿意跟你闲扯,更别说什么交流,事实上你说的每一句话其实都跟自己心里想的一毛钱关系没有,只是嘿哥们儿下个月有笔生意你接不接替我向嫂子问好下顿饭必须我来请爸这个月房贷还不上了能不能再借点应急之类有内容没意义的鬼话。所有这些,只是为了应付一个叫生活的妖怪。
      好吧,你肯定想找个地方透口气,你觉得自己就他妈像好几千米水下头顶着比五行山还沉海水的什么烂鱼,喘口气费的劲得蹭八顿红白事才补得回来。
      大师说过,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黑胖子。其实啊,每个养着生活的家伙脑子里都有一个只吃不吐的死胖子,科学家管他叫压力,丫力真大。
      经常听到被死胖子吃穷了的孙子说,我他妈活腻了,老子跳楼割腕上吊撞墙碰瓷摸电门去。这帮孙子没中彩票,也没活在拥有赌马赛狗等优良传统文化的英国,这些传统文化可他大爷的比放鞭炮环保卫生安全多了,还是服务业附加值更是高大发了,三孙子就是不学,真没辙。
      有个内外皆是死胖子的孙子赌马赢钱了,十七磅,一笔巨款。哪个社会都叫嚣着明天一定会比今天更好,都有过GDP与CPI一起疯涨的黄金时期,所以我们这批小孙子们总是洗耳恭听老家伙们一遍又一遍歌颂一毛钱买本小人书的黄金时代前传,然后转身花好几十人民的币买一本明知是骗人的祖国语言文字集锦,吭哧吭哧认几个字然后大呼我艹太精屁了不愧是某某名屁股放的你闻这味九曲山路十八弯的。所以我们不管怎么买彩票也不会赚到死胖孙子赌马赢来的十七磅。这就叫不义之财,不仗义,前人中奖,断了后人财路。
      这个死胖孙子想了半本书,追忆了旧时代能钓鱼的似水年华,于是回老家钓鱼去了。
      人家死胖孙子开车回老家之后,发现,弄死他老爸的小店变成茶馆了,打过工的杂货铺被华润万家收购了,初恋女友变成孩子她姨姥姥脸蛋子耷拉到脚面了,自己闭着眼都能摸到糖果店的小镇响应政府号召拆迁旧城改造变成现代化工业居住区了,最重要的是,小时候扒开密密层层的树杈不小心闯入的,以为全宇宙除了他老人家之外只有自己知道的,装满巨型鲤鱼的池塘变成了一群复古环保主义孙子的垃圾桶,而且在他买鱼竿鱼线鱼饵鱼钩之前没人通知他。
      重申一次,他是去透气的,而且是“上来透口气”,自以为游到了海面打算探头歇会儿喘口气多活一年半载的,结果呢,一头撞冰上不说,还硌掉一口假牙。搁你你受得了啊。
      话又说回来了,我当了这么些年孙子,都没回去好好看看我出生长到十二岁暗恋第一个女孩的地方。谁知道老子当年那面线绑面团钓比筷子还细的小鱼那小水库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旱到不存水的时候,让后来勇猛的孩子们看看水底下到底藏没藏着五个头六个鳍每年吃两个小孩的怪兽,那个好几十年前修的淹了水的防空洞里到底养肥了多大的黑鱼王八。他们又把我们当年半个月才抠出来那块大石头怎么样了,现在还能找到的话是不是觉得其实那就是块比板砖大点有限的烂建筑垃圾。当年被惨无人道虐待的蛤蟆和野猫家族是不是还对我闻风丧胆,还是早就秘密串联好久等这报仇雪恨的美妙一天。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门口站岗的比我还小的新兵,用压根没装枪的空枪套吓唬我拒绝我再迈进那个大院一步。至于里面究竟变成什么样子,就当他们都是薛定谔的猫吧,管他是死是活。反正我当孙子早就习惯了。
      都想上来透口气吧,哪怕透口气就死,死而无憾了人生圆满了直登极乐了。可老天就不让你透这口气,就拿生活抻着你,就不让你死,就要把你玩到精疲力尽心灰意懒只想闭着眼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时候,晃着一张油印的破纸片,告诉你丫的,瞧见没,肺癌晚期,没救了,想吃点什么吃点什么吧,或者干脆点,早日上去透口气吧。
  •     为嘛我读不下去……
  •     写到不错
  •        可能有很多人知道作者的《1984》《动物庄园》但是,这本《上来透口气》却很多人不知道。不论你曾经对这位作者做出过何种评价,毋庸置疑的是George Orwell 他始终关心着我们的生活,我们的社会。
       他关心着社会底层喜怒哀乐,他表现出对现代社会的忧虑。
       好似大家都生活在一个大大的骗局当中,这里面是无数的欺骗构成。大家习惯了愚昧,习惯了妥协。
       大家都在沉睡的时刻,作者却清醒的为世人敲钟。
       在这片花红酒绿的社会,你可能拥有无数的金钱,很多的情人,莫大的名利。但是内心的空寂,紧张,孤独,却始终填满不了。
       幸福在哪里?幸福是什么?我们无数次发问。
       于是,作者脑海里出现了一幅画面,那里面有童年的美好,执着 爱好......
  •     感觉跟动物农庄和一九八四比逊色好多,更像是一个人压抑许久的吐槽和发泄。工业社会带给我们的是什么呢?人类的异化一定是存在对,但是异化的本源又是什么。技术的进步到底是有好处的,逃离到荒无人烟的小岛就可以不异化了么?昨天那艺术家说,讨厌一样东西是调戏ta,而不是远离。
  •       書封上寫:《上來透口氣》被英國文學專家評為20世紀50本最令人愉悅的書之一。又是一個“專家”,被中國不學無術大放厥詞的無恥“專家”吓坏了的我,看見“專家”就色變。
      
      
      
      好在此英國“專家”不同中國“專家”,說話比較靠譜,沒有放屁,這本《上來透口氣》讀來相當愉悅。我是在發著三十九度高燒的情況下讀,在這種高燒情況下,我什么欲望也沒有,吃啊、喝啊、玩啊、帅哥啊…….難得還有一本書,可以令我一行一行地看下去,帶來不少慰藉。
      
      
      
      
      
      和《動物農庄》、《一九八四》讽刺性政治小說不同,乔治奧威尔的這本《上來透口氣》,相當於電影《天堂電影院》的書籍版再現,同樣的懷舊,同樣的感嘆童年的美好時光一去不复返,只是意大利小鎮移到英國小鎮,不再說電影院而說釣魚。
      
      
      
      我小時候住處附近有一個大池塘,成了我們的樂園,在里面捉了無數的蝌蚪。許多人在哪釣魚。夏天台风過后,池塘水漲,浸掉小路,我們漟水過去,有時會碰到冰涼、滑滑的魚在腳边捱過。女孩子往往尖叫著跺腳,眼明手快的男孩子有時一彎腰手上就多了一條大魚,樂顛顛地抱回去晚上加菜。這些男孩子太小了,還不懂順手送給女孩子獻殷勤。
      
      
      
      書里男主角乔治.保靈幾十年后回去賓菲尔德大屋后,去看那個他念念不忘的擠滿大魚的池塘,結果發現池塘被抽干了水,變為垃圾場了。“我的池塘,好哇。他們把水抽干了,留下一個很的圓坑,像口巨大的水井,有二三十英尺深,已經有一半是罐頭瓶了。”
      
      
      
      我的池塘也被抽干了,不是作垃圾場,而是作防空洞。防空的用場一天也沒派上,后來作了地下商場。反正亂七八糟的,整一大垃圾場。現在怎么樣,不知道,我也是好多年沒舊地重游了。
      
      
      
      
      
      書里最有趣的不是重溫童年景象的主旋律,而是乔治奧威尔對婦女的描寫。他說許多中年婦女長得像斗牛犬,嘴角往下,肌肉松馳(大意,我找不到原句了)。無獨有偶,王小波也恭維中年婦女是自然灾害。
      
      
      
      “女人結婚后馬上變得不可收拾,速度之快讓人吃惊不已,似乎她們鉚足了勁兒,就為的是結婚這一件事,在禮成的那一刻,她們就像已經撒下種子的花朵,蔫掉了。”
      
      
      
      “如果婚姻是桩明擉著的騙局──如果那個女人把你誘入其中后,就轉過身說:‘听著,你這個杂種,我算是逮著你了。今后你得給我干活,我可要去享受一把哩!’──我倒不會介意,可一點也不是這樣。費尽九牛二虎之力把男人拖上圣坛后,她就好像放松下來了,所有青春、容貎、活力和生活樂趣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踪。”
      
      
      
      《紅樓夢》中贾宝玉说,女孩子未嫁之前是颗珍珠,无价之宝,等嫁了人就变成了鱼眼珠了,再过些时候,愈加变成死鱼眼珠了。倒是和乔治奧威尔說的異曲同工。《圍城》里,孫柔嘉本來像講道理又不令人討厭的女子,去三閭大學一路上和趙辛楣、方鴻漸他們有說有笑。一旦和方鴻漸訂了婚就不那么好說話了,后來結了婚,簡直不可理喻。也是乔治奧威尔話的驗證。
      
      
      
      
      
      最后,以乔治奧威尔一句令我捧腹的話結束:“如果哪個女的給宰了,她丈夫總是頭號嫌疑人──這也能讓你多少了解一點人們對婚姻的真正看法如何。”
      
      
  •     终于抽空读完了这本书。比起奥威尔更为人知的《1984》和《动物农场》来说,这部小说更富有文学性。作为冷峻的现代文明的预言家,他敏锐地勾画出了笼罩在当时社会上空的现代型阴影,而这道阴影也投射到了当下的我们:在文明的社会里无比压抑,正一步步地走向腐朽。针对这部小说,除了因为没有特别感同身受而感觉第二部节奏略慢略显冗长,这应该是奥威尔最佳的文学作品了。
  •     怀旧过去的好时光,或者说是一个中年胖子在发牢骚。
  •     完全不同于1984的奥威尔,往昔生活方式的消失,大战前夕的亢奋,战后可以预见的恐怖,中年夫妻的紧张关系,都以调侃戏谑的方式讲出。其中还留有钓鱼这么个闪闪发光的小点点。“我们全在一个垃圾箱的底层闷着气,不过我有办法到上面:回到下宾菲尔德!”——“上来透口气!但现在是没空气了,我们身处其中的垃圾箱高到了平流层。”
  •     透不上来气儿了?
  •     在回家的大巴上看完这本书 豆瓣上发现了译者的书评 摸到译者的主页 发现所有状态 日志都停留在2014年8月 百度之 才知道译者已经离世 他的页面静止 其他人的生活还在继续 于是心情难以言喻地惆怅
  •     波提欧斯先生的确非常有代表性,生活中有些人或者说我们自己身上自觉或不自觉都有些波提欧斯先生的影子。
  •     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好了,当我还在想像会发生什么的时候。这本书写的太顺畅了,对日常生活的精准描述感觉没有经历过根本写不出来。非常可爱,我一点都不觉得讽刺,因为这本来就是每个人的生活。
  •        过去那些充满活力的美好日子在回忆里就像一杯装在白色淡花瓷杯里冒着热气的茶,茶叶被开水浇在上面后散出淡淡的香味。滚烫新鲜的茶水让人不敢喝下去,只能一面看着茶叶不停翻滚沉浮一面任由那香味不停挑逗着嗅觉。呆呆望那杯茶一会儿后就扭头去做别的事情。但有事做事情太专注就忘了那杯茶,再想起时发现茶水已经蒸发掉了,在杯壁上留下黄色的茶渍。晾干的茶叶横七竖八的躺在杯底,有的还挂在杯壁上。倒一些在手上,用力嗅才能嗅到当初的味道。但就是这一丝味道将脑海中七零八落的碎片一片片系好,凑成一副不完整的拼图。关于这些拼凑起来的零散日子的回忆就像冬夜里一团静静的火,温暖明亮。靠得近才会感到逼人的热力,让记忆被冻僵的人变成飞蛾,奋不顾身扑向那团火。
       《上来透口气》里的老乔治就被新安上的假牙不知不觉的带到了那团火周围,最后毅然决定开车回老家,去找找过去的日子,去钓几条一直在记忆深处欢快游动的他妈的大鲤鱼。
       我们几乎都被现实捏成一个样子,被现实当奴隶压迫。我们被现实夺走了目标,被现实踩碎了梦想,我们只知道活着,没有目标,昏昏噩噩在现实规定的路上奔跑。就像飞驰的赛车,速度再快,漂移再炫也都是在固定的路线上撒欢。有些人的人生好像过山车,一路尖叫,一路刺激,但车轮下面还是有一条闪闪发光的轨道,终归还是按步就班的活着。现实给人套上的枷锁越来越多,把人的腰压得越弯人就越情不自禁地想过去,想过去或美好或激情或放荡的日子。过去好像成了鸦片,让人沉溺其中,让人总是抱怨现在,让人总是用不完美的残酷现实去撞被自己不自觉中修饰的越来越完美的过去,将现实碰的粉碎。碰撞的力量慢慢汇成一把刀,割断身上的枷锁。让人手足并用连滚带爬冲回过去的那些地方,去那儿透口气儿,看一看过去的人,听一听过去的声音。想从中获取安静和平和。但不知道现实早已经砍断了过去。
       老乔治记忆中深深的游着大鲤鱼的清澈小湖被人抽干了水,填满了垃圾;记忆中家乡路上那些高大的树枝相连好像拱门一样的两排大树被人砍掉盖上了房子。曾经的家乡小镇现在装满了外地人,现在的小镇没有几个人再认识他,就连初恋的姑娘现在也被生活折磨的面目全非。老乔治被现实狠狠玩儿了一把,他的过去被现实砍得七零八落,那团回忆的火也被毫不留情的浇灭,当初燃起火的那些木头也被丢开,那团火再也不会烧起来。
       暑假回家路过我念中学时每天都要骑单车经过的一条街,街两旁的建筑外墙上都有一个丑陋的红色的“拆”字,还用圆圈用力圈起来,生怕不醒目。暑假结束离开家再经过那条街,街两旁像个废墟,全是破砖烂瓦当我们用尽力气鼓足勇气劈开身上的枷锁逃离漫无边际的灰暗窒息的生活想到过去那些干净的地方透口气,却发现过去早就过去了,只剩下现在,无比陌生的现在,过去只能活在记忆里。可怕的当我们愤怒的破口大骂想把造成这一切的那个人揪出来饱揍一顿的时候发现造成这一切的恰恰就是我们,是我们一点一点慢慢地把过去砍断,变得和现在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我们一边无比想回到过去一边把回到过去的路堵死又一边一捧土一捧土把我们自己活埋在现在。
      
  •        和他的《1984》《动物农场》很不一样的作品 《1984》有点法国人气氛 《动物农场》很明白的讽刺 再看《上来透口气》很难把三本书放置在一个作家的认知中
       读这本书的时候 也差不多正好是 有点透不过气的时候 不过 名字和故事一样 只是上来透口气 还有要回去的时候
       这本书 更像英国人写的书 有点现实 有点世俗 有点生活 有点情调 不过 我还是觉得他未翻译过的名字更好
       come up for air
  •     想重温那些童年景象又有什么用?不复存在了。上来透口气!但现在是没空气了,我们身处其中的垃圾箱高到了平流层。——看完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被打成了筛子。值得买纸书的那种书。
  •     我好像出现得有点晚……
  •     前面一部分诙谐,越往后读越觉得保灵内心其实又清高又悲观,虽然被塑造得和作者生活背景很不同,但还是个披着市井小民外衣的奥威尔
  •     上一次读乔治·奥威尔大概是…呃,七年前,我差点要忘记原来他这么好看~
  •     一半多愁善感,一半愤世嫉俗
  •     哈哈哈笑死我了,没想到奥威尔的语言这么幽默,说老婆去听左派的讲座,像三个布丁,那种讽刺的劲啊。翻译的很好,搞笑的感觉都出来了,记得孙仲旭在2014年抑郁自杀了,没想到翻译的文字这么有趣,读这本书的时候感觉翻译的时候一定绞尽脑汁把那个幽默劲翻译出来,读起来却很自然。之前看了月亮和六便士,奥维尔比毛姆真实了很多,同样是中年男人发现青葱不再了,想追求年轻的梦想,高更可以做到,高更毕竟是少数人,真实一点,老男人只是从一片海逃避到另一片海,一点也透不过来气。
  •     看的奥威尔的第一本书是《巴黎伦敦落魄记》 惊异于这个全才的敏锐观察力和幽默深刻的叙述能力 最近在看《动物庄园》和《1984》 对于楼主推荐的书 也很感兴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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