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巫颂

当前位置:首页 > 小说 > 社会 > 萨巫颂

出版社:重庆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2-8
ISBN:9787229051365
作者:[伊朗] 西敏·达内希瓦尔
页数:384页

章节摘录

  第一章  那天,是总督女儿结婚的大喜日子。馕饼师们齐心协力,烤制出了一个超级馓加克。那个时候,还没有人见过那么大的馕饼。宾客们一拨又一拨地走到婚宴大厅,争相观看那大馕饼。扎赫萝 夫人和优素福汗也凑过去看。  优素福的眼睛一落到馕饼上,就叫起来:“牛犊子们在怎样亲吻屠夫们的手啊! 这简直是暴殄天物,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  这对夫妇近旁的客人听到优素福的话,都从他们身边走开,赶紧走出了婚宴大厅。  扎丽把惊叹咽了下去,拉住优素福的手,眼中含着哀求,说:“求求你了,就让我这一个晚上不要再为你的话而心惊肉跳了。”  优素福冲他妻子笑了笑,他总是尽可能地向妻子展露笑容。他嘴唇厚实而外翻,以往岁月中白亮闪光的牙齿,现在已被水烟熏黑了。  优素福走开了,扎丽还站在那儿看馕饼。她弯下身子,撩开印花餐桌布。两扇厅门被人家关上了。桌布四周画满了芸香托盘,装饰以花草,还有蕾莉与马杰农的图案。馕饼中央烤成了泥土色。馕饼上用丽春花写满字:馕饼师行会敬献主持正义的长官。用藏红花和芫荽籽画的点。馕饼四周写的是:恭贺新禧。扎丽暗忖:他们是在什么样的炉子里烤的呀?和了多大的面团呀?用了多少精面粉呀?就像优素福说的那样,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这个时候,这样的一个馕饼可以让一家子人拿来做晚餐。这个时候,从馕饼铺里买馕饼,是鲁斯坦姆·达斯坦才能做到的事。在城里,前不久,总督威胁馕饼师行会,扬言要把一个馕饼师扔进馕饼房的烤炉里;因为谁吃了那馕饼房的馕饼,胸口就会痛得如同被击中头部的蛇,蜷缩成一团,像霍乱患者一样呕吐不停。大家都说,不知他家的馕饼里掺进了多少毒麦,呈黑墨汁色。然而,正如优素福所说,馕饼师们又有什么过错呢?城里的粮食给养,从小麦到洋葱,全被外国军队买光了。现在……我该如何去求那些听到优素福话的客人们,求他们听见了就当没听见……  就在这思量的间隙,一个声音说:“您好。”扎丽把目光从馕饼转向哈基姆夫人,见她和萨尔简纳特·曾伽尔站在自己身旁,便与他俩握了握手。  他们两个都懂波斯语,但说得结结巴巴。哈基姆夫人问:“您那双胞胎身体是怎么样?”又对萨尔简纳特·曾伽尔解释说:“她三个孩子都是出自我的手。”  萨尔简纳特·曾伽尔说:“毋庸置疑。”又问扎丽,“孩子是还在用奶嘴吗?”  ……

媒体关注与评论

  尽管生活在一群自我本位的公共知识分子中间,尽管生存在一个极度的父权社会里,西敏·达内希瓦尔仍因她杰出的个人成就而成了波斯文学史上一个光芒四射的形象。她比她的丈夫阿勒·阿赫玛德多活了四十年,但与他相比,她的声名将永远不朽。  ——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学者,伊朗研究专家 哈米德·达巴什    2003年,伊朗女律师席琳·伊巴迪在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受奖演说中骄傲地说:“我是伊朗人,居鲁士大帝的后代。”同时又表白:“我是一位穆斯林。”这一表述完整完美地表达了伊朗民族具有双重身份的独特民族性。《萨巫颂》这部小说同样对伊朗民族的这种双重性从多个层面作了完整完美的抒写,因而成为伊朗现代文学中的经典。  ——中国社科院外国文学研究所东方室主任 穆宏燕

内容概要

西敏·达内希瓦尔(Simin Daneshvar,1921-2012),1921年出生于伊朗“诗歌之乡”设拉子,德黑兰大学波斯文学博士。
她是伊朗最早从事小说创作的女性,并在伊朗文坛创造了多个第一:第一个出版短篇小说集的伊朗女性,第一个出版小说的伊朗女性,第一个翻译出版外国文学的伊朗女性。因所获得的卓著文学成就,她被尊为“伊朗小说王后”,并被视为20世纪伊朗文坛活力的象征。
她曾长期在德黑兰大学任教,是伊朗知识界德高望重的学者作家之一,被誉为“伊朗文坛长青树”。同时她也是伊朗现代文坛领袖阿勒•阿赫玛德(āl-e-Ahmad 1923—1969)的妻子。二人是伊朗现代文坛著名的文学伉俪,在伊朗现代文坛上具有崇高威望地位。在《萨巫颂》一书中文版出版前夕,惊悉达内希瓦尔女士于2012年3月8日去世,享年90高龄。特此致以沉痛的哀悼。
她的主要作品有:小说集《熄灭的火焰》(1948年)、小说集《天堂般的城市》(1961年)、长篇小说《萨巫颂》(1969年)、小说集《我该向谁问好》(1980年),以及著名的“彷徨三部曲”《彷徨之岛》(1993年)、《彷徨的赶驼人》(2001年)、《彷徨之山》(尚未出版)。

书籍目录

译者简介:
穆宏燕,1966年5月生,四川人,1982年考入北京大学东语系波斯语专业读本科,1990年获北京大学东语系波斯文学硕士学位。1995年9月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1999年起任副研究员,相继任东方文学研究室副主任和主任。2004年起任北京大学东方文学研究中心特聘研究员。2005年起任北京大学东方文学研究中心学术委员会委员。
萨巫颂:伊朗民族史诗《列王纪》中有一位勇士,名为萨巫什。他是伊朗国王卡乌斯之子,因年轻貌美,受到父王之妃苏达贝的百般挑逗,但却不为所动,严词拒绝。苏达贝恼羞成怒,反告萨巫什调戏她,国王卡乌斯决定用伊朗古代跨火堆的巫术方式来作判决。萨巫什骑马越过火堆,毫发未伤,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尽管如此,父子仍旧失和。萨巫什离开伊朗,暂避邻国图兰。图兰国王对其本十分敬重,一度厚待之,但终因听信谗言将其杀害。由此,伊朗与图兰之间结下深仇大恨。萨巫什的鲜血即萨巫什之仇成为伊朗民族国恨家仇的代名词,积淀于伊朗传统文化中。纪念或悼念萨巫什的活动即为“萨巫颂”,具有一定的巫术性质。

编辑推荐

  一曲撼动整个中东的民族悲歌  首部在伊朗出版的女性作家作品  伊朗、设拉子、萨巫颂……  一个人、一个家庭、一座城市、一个民族,如何在绝望与无助之中得到救赎?  一幅波斯帝国自尊自傲亦奢华没落的剪影!  一曲伊斯兰教什叶派慷慨赴难之牺牲精神的悲歌!  一场伊斯兰教苏非派彷徨迷惘的寻道历程!

作者简介

《萨巫颂》一书是重现经典书系的最新作品。1969年以波斯文首次出版,是伊朗出版的第一部由女性作家创作的小说,一经问世即成为伊朗超级畅销书。迄今为止,《萨巫颂》波斯文本至少再版16次,共计售出超过50万册,成为伊朗当代最有影响力的小说之一。
小说以1941年盟军为开辟一条从波斯湾到苏联的运输通道而出兵占领伊朗为时代背景,描写了一位逆来顺受的普通伊朗女性扎丽的觉醒过程,以扎丽的丈夫优素福宁折不弯的精神和行动为衬托,反映了伊朗因盟军的占领而引发的民族冲突和社会矛盾。顺从并承受,抑或反抗并死亡?这既是两位主人公面临的两难选择,亦是这个国家的困境。
书中的故事将伊朗独特的民族性彰显无遗,从而让人们对伊朗国家民族应当何去何从产生深刻思考。因而,本书的出版,对了解伊朗民族独特性的精髓所在,对了解当今错综复杂的国际局势中,面对西方对伊朗的种种制裁与围剿,伊朗所表现出的强硬态度,不无裨益。
萨巫颂:伊朗民族史诗《列王纪》中有一位勇士,名为萨巫什。他是伊朗国王卡乌斯之子,因年轻貌美,受到父王之妃苏达贝的百般挑逗,但却不为所动,严词拒绝。苏达贝恼羞成怒,反告萨巫什调戏她,国王卡乌斯决定用伊朗古代跨火堆的巫术方式来作判决。萨巫什骑马越过火堆,毫发未伤,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尽管如此,父子仍旧失和。萨巫什离开伊朗,暂避邻国图兰。图兰国王对其本十分敬重,一度厚待之,但终因听信谗言将其杀害。由此,伊朗与图兰之间结下深仇大恨。萨巫什的鲜血即萨巫什之仇成为伊朗民族国恨家仇的代名词,积淀于伊朗传统文化中。纪念或悼念萨巫什的活动即为“萨巫颂”,具有一定的巫术性质。

图书封面


 萨巫颂下载 精选章节试读 更多精彩书评



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4条)

  •     [伊朗]西敏·达内西瓦尔《萨巫颂》。面对历史的进程,每个民族都有深重的挫败感。一股来自古老波斯的怨念,散发着女性作家的光芒--如此纤细柔美,仿佛隔靴搔痒,又仿佛淋漓尽致。合得住书卷,却合不上深深的无力感。
  •     伊朗电影《纳德和西敏:一次别离》中,西敏与丈夫纳德打起离婚官司,患老年痴呆症的父亲无人照管,纳德遂聘请护工瑞茨照顾,不料后者玩忽职守被纳德逮个正着,推拉中瑞茨倒地流产,瑞茨丈夫将纳德告上了法庭,两个家庭从此拉锯不断且彼此伤害。情节到此,我们已经无法区分孰是孰非,触目的是“受害者”意识牢牢烙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受辱的自尊伴随影片表达的时代主题以一种压抑的方式道出,不见惊雷却处处惊心。较之着眼于个体经验的《纳德和西敏》,今年3月去世的伊朗女作家西敏•达内希瓦尔的《萨巫颂》,则把“受害者”情结上升为家国意识。萨巫什是10世纪伊朗史诗《列王纪》中的一位王子,受国王宠妃挑逗不为所动反遭诬陷,虽自证清白却不得不流亡,最终被害于他国。勇士不是光明磊落地死于战场而是阴谋诡计,使这个故事更添悲剧色彩。“萨巫颂”即是悼念被害勇士的一种半宗教半巫术仪式。“萨巫颂”有其复杂的历史渊源。伊朗人从种族上迥异于阿拉伯和以色列人所属的闪族,而属于曾创造了波斯帝国辉煌成就的雅利安族;宗教上秉承注重血缘观念和世袭制度的伊斯兰教什叶派,又使之大大有别于占中东主要地位的逊尼派。种族、宗教、文化上的边缘化在伊朗国运衰弱之际,尤其表现为异族统治者对伊朗民族的打压、迫害、凌辱,由此,“少数”、“无辜”、“受害”和因此而生的反弹心理成为伊朗人民族观念中驱散不尽的群体意识。《萨巫颂》将这种意识追溯至《列王纪》,无疑把伊朗前现代民族精神与当下现实融合为一体,其曲折与跌宕可谓其来有自。小说成书年代(1969)适值1963年伊朗“白色革命”和1979年伊斯兰革命之间,国家处于发展的十字路口,何去何从尚无定论,而作者为小说选定的时代背景,是同样波诡云谲的1941年。彼时英美盟军为与苏联形成对德统一战线,出兵攻占伊朗,使原来与战事无干却不幸在外交上亲德的伊朗沦为俎上肉,先前渐进式的现代化改革,如今更是如洪水猛兽般袭来。小说男主人公优素福的父亲本是德高望重的《古兰经》权威学者,在此大潮中也不免随波逐流,与暧昧女子出双入对,甚至不避人耳目,致使妻子愤然离家。如许洪流从家庭领域汩汩涌向社会层面,小说即是通过家庭不同成员的种种遭遇,以小见大地折射转型时期伊朗国家民族的困惑和纠结。值得一提的是,本书以女主人公扎丽而不是优素福的视角讲述。作为中产阶级太太,扎丽无需如许多底层妇女那样为生计操劳;她是不太虔诚的教徒,但碍于社会习俗而无法四处走动。这样的逼仄空间一方面把她拘于不出大门的喜宴、茶会、客厅和浴室(顶多在仆人保护下每周走访一次监狱和精神病院做慈善),使她无法从全知视角来亲身体察广泛的社会问题。但另一方面,这种稍显游离的姿态又使她保持一份局外人的清醒。在大部分篇章中,作为家庭主妇,她需要为家里的(其实是丈夫的)访客端茶送水。英国军官、爱尔兰记者、大资本家、叛乱分子、马克思主义者、极端民族主义者……男人们唇枪舌剑,激情满怀,而扎丽作为妇道人家,则总是回以礼貌的微笑,和冷冷的一瞥。厨房虽小,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对人对事,扎丽有自己的看法和主张。比如对于英美占领伊朗,国家主权受到严重践踏,大量资源流入外国人和官僚腰包,而伊朗民众则因饥荒和时疫饿死病死,扎丽和优素福目击心伤,不仅开仓救济灾民,而且拒绝卖粮给占领军,以至成为当局的眼中钉。这无涉反法西斯战争的正义性,而与受辱的民族自尊息息相关。另一方面,伊朗在19世纪与西方的冲突中吃了大亏,引入西方经验是唯一的自救之路。随西方化带来的经济结构、传统信仰、生活习惯、思维方式的改变,便必然是“潘多拉魔盒”放出的妖魔鬼怪吗?特别是,当社会财富激增而分配不公导致传统秩序混乱、道德沦丧、价值失落、物欲横流、唯利是图、贪污腐败,是该由“西方”来负责吗?不同于负笈欧洲却主张从“根”上推倒西方化的优素福,受过一点本地教会教育的扎丽却从中感受到平等、人权、人道主义、女性主义等普世价值的好处。她敏锐地发现,伊朗人把西方化带来的无法解决的问题每每当作“错误”推给西方,造成人为的“西方/伊朗”对立模式,缺乏在自己身上寻找错误的勇气和纠错的诚意。上至总督下至公务员公然索贿,得到粮食援助的部族转眼卖粮换武器打内战,资本家与军火商沆瀣一气大发战争财,等等,使扎丽认识到西方化(亦是现代化改革)产生的负面问题只是表象,实则是伊朗内部早已糜烂不堪而又讳疾忌医。孟子说得好:“不怨胜己者,反求诸己”,“伤害者”固然难辞其咎,“受害者”就真的“无辜”吗?这样的叩问贯穿小说始终,且在优素福死亡时达到了巅峰。优素福死于冷枪,民众为他举行“萨巫颂”式的葬礼,评价直追鲁迅笔下“铁屋子中的清醒者”,但如是美誉在扎丽眼中全无意义。从优素福本人来看,他颇似托尔斯泰《安娜•卡列尼娜》中的列文,满腹经纶,感时忧世。但他自身却是土地贵族,所维护的不过是一个“开明恩主”的地主形象,在改善民生方面无任何创见。他抨击外国势力,却提不出振兴民族的建设性纲领;他痛恨官僚腐败,却在儿子被拘时束手无策,待扎丽疏通关系,又甩手给了一巴掌,斥其懦弱;他读了一堆包括马克思在内的西方思想论著,被弄得“绝望、疲惫、厌倦、理想破灭”,最后发表了一通意义含糊的信仰回归论:“(我们)需要的是一颗敞亮的心,才能够用开明的思想、不受人左右地为这个国家的人民做点事”……总的说来,这是一个愤世嫉俗者,身上有萨巫什的“少数”、“被害”性,但难说“无辜”,更不是所谓的“勇士”。本书的另一特色是作者基本回避对宗教-政治哲学的看法,但我们不妨从书中一个极具象征意味的童话故事管窥一二:“天空老爷”将代表人类命运的星星全部奉送人类,“其中一些人很快就将星星弄丢了,一些人把星星藏在衣领中,因为他们有了一颗星星,但是也有一些人,很好地领会了”。这第三类人翻出他们的人生词典,将诸如前定、命运、信条之类的字眼尽数删去,而创造了一些如自由、解放之类的词根。作者显然赞赏第三类人,扎丽便自承活在丈夫阴影下曾一度“弄丢”了星星,而在遭遇一连串重大变故、尤其是与优素福的“别离”后,重新感到“心中闪耀起星星的光芒”。扎丽的形象正是从结婚之初对丈夫的盲目崇拜,到后来的审慎思考中逐步丰满起来的。扎丽的成长,也暗示新时代独立女性的横空出世,是民族未来的希望所在。如果作者能够预知十年后的伊斯兰革命,我想她还会加上第四类人,他们将星星把玩一通之后,又乖乖还给“天空老爷”,而觉醒中的女性权利意识也随之被迫戛然而止。人性同民族命运一样诡谲复杂,作家的笔力终究是有所不逮的。
  •     提及伊朗,总令人想起导演阿巴斯镜头下蚀刻的群山、寂寥的长路和苍茫的沙漠。阿巴斯的悲情,来自于真实可感的人生,反映出其间生活的酸甜苦辣,以及纠缠人心的惶惑与迷惘。在女作家西敏•达内希瓦尔笔下,这苍凉俱已化作悲情,为这缭乱的时代平添上一抹凝重的底色。她以家庭为切入点,从细微处剖析宏观,描摹大时代里各色人物的生存窘境。在拷问历史的同时,也拷问人性的软弱与仓惶。小说《萨巫颂》从嫁入贵族之家的平民女子扎丽说起,故事始于一场看似平淡却暗藏机锋的婚礼。蛮横的新娘无端“借走”了扎丽的祖母绿耳环,名为暂借,实为变相占有。西敏以此为起因,书写二战时期一个伊朗贵族家庭的生活旧事,虽以家庭为叙述重心,却并未将视线局限于凡尘俗事。随着情节的渐次铺开,她不经意地掀起华丽的袍服,露出其下道道疮疤,乱世里国族困窘的处境也随之悄然再现于纸上。“萨巫颂”本为纪念10世纪波斯王子萨巫什的半巫术半宗教的仪式。萨巫什因拒绝父亲宠妃的百般挑逗,与父亲反目远走他乡,却平白无故遭到邻国国王的杀害。这种牺牲,在我们看来,既非壮烈也非光荣,反而有些不明不白。西敏借历史暗喻现实,在平淡的叙述之中暗含深意——虽经历了近千年的演变,英雄无辜罹难的悲剧却并未随黑暗中世纪的远离而远去,反倒成为整个伊朗民族命运的现实指代。不管时光如何流转,刀兵、残杀、纷争、离乱仍然是描述伊朗的关键词。战争作为《萨巫颂》的写作背景,贯穿始终。1941年,盟军为开辟从波斯湾到苏联的运输通道,出兵占领伊朗,英、苏分南北而据,国家四分五裂,如同一张“到处是褶皱和缝合疤痕的桌布”。人心的不安与道德的沦丧并存,整个城市成了一个巨大的红灯区。西敏对现实怀着深深的无奈,她眼中的世界纷纷扰扰,绝无片刻宁静,但她却无意粉饰太平,只以旁观的视角记录下一个时代的悲凉况味。其时,在反法西斯大潮之下,一边是国家的独立与民族的尊严,一边是盟军的入侵与价值体系的全面崩溃。是坚守自我,葆有本民族独特的文化,还是全盘西化,在外来文化的蚕食中苟延残喘。这既是个体的忧伤,不免也是整个国族的集体焦虑。《萨巫颂》始于悲情,亦终于悲情,迷惘是其中唯一的情绪。先行者们只手空拳挑战风车,想要在混沌之中找到前行的方向,却不料陷身无物之阵。他们困惑于未来的晦暗不明,举棋于现实的逼仄不堪,沉迷于幻想的华而不实,将假想当作真理,将虚妄作为永恒,却忘了以卵击石的可笑与张皇。他们虽抱有“从此以后,国将不国、家将不家”的忧虑,但眼高手低,看不见前路的险恶,只能任由一腔抱负化作满腹怨念。这铁屋子里从来不乏声嘶力竭的“呐喊”,却没有真正的“勇士”。表面文章做得再好,也是无关痛痒的把戏。大姑法蒂玛夫人唠叨着“这不再是我的国家,这总是让我的心千疮百孔”。面对接二连三的打击,她起意远走他乡,在别处寻得清静,但却并无行动。这就像软弱的羔羊被鞭打、驱赶惯了,一旦放诸原野,反而不知所措,只有茫然四顾、哀哀哭泣的份儿。扎丽的丈夫优素福心系天下,他虽将粮食分给佃农、帮助游牧部落定居、收养失去父亲的孤儿,但终归脱不了贵族老爷高高在上的“仁慈”做派。社会主义者佛图西先生枉有满腹道理,他教育少不更事的小学生霍斯陆做个男子汉,“尽量自己找到一个解决途径”,对患病的妹妹却无能为力(可怜的妹妹困居在精神病院里,此刻正苦盼着哥哥带她回到“十二万四千平方米的庄园”)。扎丽原本龟缩于家庭的小圈子里,过着与世无争、自给自足的日子,享受着自我的小趣味。家庭的和美与安宁,是她唯一的诉求。然而,在乱世里,这恰恰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家庭与国族本来息息相关,当整个国家处于风雨飘摇的动荡之中,何来个体一己之欢愉?从惘然不知到恍然惊觉,扎丽的成长一路与痛苦相生相伴,开篇即告失去的祖母绿耳环,最后竟意外地完璧归赵,其间兜兜转转诸多变故,一失一得,得失之间已是冰火两重天:扎丽的小宇宙与外部的大世界在内忧外患的双重侵蚀下早已支离破碎。而今,家不再是那个家,国也不再是那个国。飞来的冷枪终结了优素福的生命,也使他成为萨巫什式的英雄。他个人的迷惘虽已终结,但更深的迷惘却遗留下来。彼时,寻路的种子已悄然萌芽,只是要找到真正的路绝非朝夕之功。数十年后,西敏写下著名的“彷徨三部曲”,其中那许多寻路者已然摆脱了扎丽的困惑,在黑暗沉沉的现实之中艰难跋涉。此时,再来看看《萨巫颂》结尾的句子,或许能从中读出几分预言的意味,“风会把每一棵树的讯息传递给另一棵。树林会问风:在你来的路上,没有看见黎明吗?”

精彩短评 (总计28条)

  •     我千万别是正在发疯啊——别担心,有谁能不为萨巫什流泪呢
  •     对于谁是谁很混乱,不熟悉的文化也是障碍。注真是重复了好多遍。
  •     废话十分多。
  •     这个商品不错~《萨巫颂》一书是重现经典书系的最新作品。本书1969年以波斯文首次出版,是伊朗出版的第一部由女性作家创作的小说,一经问世即成为伊朗超级畅销书。迄今为止,本书波斯文本至少再版16次,共计售出超过50万册,成为伊朗当代最有影响力的小说之一
  •     2014年第一本。 书中出现非常多的宗教人物和单词,对于本身文化底蕴不高的人来说是一种挑战,没怎么看懂,但觉得主人公是作者本身的投射。
  •     因为文化的不同所以无法勾勒,感到的就是纯纯的言语的力量。这本想要表达女性解放的书之所以特殊就是因为她来自伊斯兰教,来自伊朗。但是书的最后似乎对女性的智慧与冲动又加以否定,好不容易勇敢起来的女主却造成了一场骚动。不知道怎样的女性才能博得社会的看好,就是看完以后的疑问。
  •     一个人、一个家庭、一座城市、一个民族,如何在绝望与无助之中得到救赎?  一幅波斯帝国自尊自傲亦奢华没落的剪影!  一曲伊斯兰教什叶派慷慨赴难之牺牲精神的悲歌!    人类发展到目前,种族歧视依然存在。
  •     提前已经看透彻全部的形势和最终的结局,却仍不惜单枪匹马挑战众人,用自己的生命来证明的所坚信的美德的牺牲,读来比受革命胜利所蛊惑而盲从的献身更沉重、也更值得敬重。这是一个关于失去的故事,从扎丽失去绿耳环,到儿子霍斯陆被夺去心爱的小马驹,到最后扎丽以及所有人,失去优素福。正是对失去的恐惧带来胆怯,又因为胆怯而失去。直到最后扎丽终于获得了她一直梦寐以求的勇气,也是因为她就此失无可失。抵抗反西斯,英国人的掠夺,地方各种势力的争斗,伊尔人的定居,小丑们趁乱展现龌龊,这个1941年盟军占领下法尔斯的庄园主家庭的故事,十分沉重。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而麦克马洪为双胞胎讲述的关于星星和钥匙的童话,真是美好。
  •     像细密画一般细节繁密的读本
  •     从未看过伊朗的书,长长见识吧!
  •     因为homeland开始喜欢了
  •     本书确实是了解伊朗历史与现实的好书,可能因为是女性作者的作品,感觉笔法过于细致了。
  •     书名让我想起莫言的檀香刑。读不进去,没读完。如果你不想了解伊朗,可以不读。不想给差评,但也不想给还行。
  •     《萨巫颂》一书是重现经典书系的最新作品。本书1969年以波斯文首次出版,是伊朗出版的第一部由女性作家创作的小说,一经问世即成为伊朗超级畅销书。迄今为止,本书波斯文本至少再版16次,共计售出超过50万册,成为伊朗当代最有影响力的小说之一。
    小说以1941年盟军为开辟一条从波斯湾到苏联的运输通道而出兵占领伊朗为时代背景,描写了一位逆来顺受的普通伊朗女性扎丽的觉醒过程,以扎丽的丈夫优素福宁折不弯的精神和行动为衬托,反映了伊朗因盟军的占领而引发的民族冲突和社会矛盾。顺从并承受,抑或反抗并死亡?这既是两位主人公面临的两难选择,亦是这个国家的困境。
      书中的故事将伊朗独特的民族性彰显无遗,从而让人们对伊朗国家民族应当何去何从产生深刻思考。因而,本书的出版,对了解伊朗民族独特性的精髓所在,对了解当今错综复杂的国际局势中,面对西方对伊朗的种种制裁与围剿,伊朗所表现出的强硬态度,不无裨益。
      ◆萨巫颂:伊朗民族史诗《列王纪》中有一位勇士,名为萨巫什。他是伊朗国王卡乌斯之子,因年轻貌美,受到父王之妃苏达贝的百般挑逗,但却不为所动,严词拒绝。苏达贝恼羞成怒,反告萨巫什调戏她,国王卡乌斯决定用伊朗古代跨火堆的巫术方式来作判决。萨巫什骑马越过火堆,毫发未伤,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尽管如此,父子仍旧失和。萨巫什离开伊朗,暂避邻国图兰。图兰国王对其本十分敬重,一度厚待之,但终因听信谗言将其杀害。由此,伊朗与图兰之间结下深仇大恨。萨巫什的鲜血即萨巫什之仇成为伊朗民族国恨家仇的代名词,积淀于伊朗传统文化中。纪念或悼念萨巫什的活动即为“萨巫颂”,具有一定的巫术性质。

      《萨巫颂》一书是重现经典书系的最新作品。本书1969年以波斯文首次出版,是伊朗出版的第一部由女性作家创作的小说,一经问世即成为伊朗超级畅销书。迄今为止,本书波斯文本至少再版16次,共计售出超过50万册,成为伊朗当代最有影响力的小说之一。
    小说以1941年盟军为开辟一条从波斯湾到苏联的运输通道而出兵占领伊朗为时代背景,描写了一位逆来顺受的普通伊朗女性扎丽的觉醒过程,以扎丽的丈夫优素福宁折不弯的精神和行动为衬托,反映了伊朗因盟军的占领而引发的民族冲突和社会矛盾。顺从并承受,抑或反抗并死亡?这既是两位主人公面临的两难选择,亦是这个国家的困境。
      书中的故事将伊朗独特的民族性彰显无遗,从而让人们对伊朗国家民族应当何去何从产生深刻思考。因而,本书的出版,对了解伊朗民族独特性的精髓所在,对了解当今错综复杂的国际局势中,面对西方对伊朗的种种制裁与围剿,伊朗所表现出的强硬态度,不无裨益。
      ◆萨巫颂:伊朗民族史诗《列王纪》中有一位勇士,名为萨巫什。他是伊朗国王卡乌斯之子,因年轻貌美,受到父王之妃苏达贝的百般挑逗,但却不为所动,严词拒绝。苏达贝恼羞成怒,反告萨巫什调戏她,国王卡乌斯决定用伊朗古代跨火堆的巫术方式来作判决。萨巫什骑马越过火堆,毫发未伤,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尽管如此,父子仍旧失和。萨巫什离开伊朗,暂避邻国图兰。图兰国王对其本十分敬重,一度厚待之,但终因听信谗言将其杀害。由此,伊朗与图兰之间结下深仇大恨。萨巫什的鲜血即萨巫什之仇成为伊朗民族国恨家仇的代名词,积淀于伊朗传统文化中。纪念或悼念萨巫什的活动即为“萨巫颂”,具有一定的巫术性质。
  •     真心觉得人物描写太单薄。总是被作者笔下的人物告诉这个是坏人,那个人怎么样,我总疑心是不是搞错了。
  •     悲怆,牺牲和反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时代的社会的定格,文字的力量。
  •     Finally thy shall fight. 翻译的不好……
  •     看前言以为主角是优素福,可内容上,主角是扎丽。这是一本描写女性的书
  •     理解不了男主角,那么爱那么爱啊,就那么抛妻弃子作无谓的挣扎?而且人家是买粮食啊,买啊,并不是抢啊。这不是给脸不要脸嘛。女主角的所谓成长也比较搞笑,这个时候她的想法怎么看怎么不合情理。也许,这就是民族的思维差异?
  •     “風會把每一棵樹的訊息傳遞給另一棵。樹林會問風:在你來的路上,沒有看見黎明嗎?”
  •     无感,不喜欢
  •     伊朗的女人要深刻起来比其他民族的女人都要强多了,但也许是我先入为主了 推荐
  •     这本书当初在学校图书馆借的,现在 自己买了一本来珍藏
  •     人名太长,有时就混乱了,,,伊朗的文学和电影给人的感觉总是很纯粹和真实,情感都是发自内心的,一个细小的动作都饱含了人物的内心纠结和愿望,没有民主的统治实在是让人叹息,反抗是做出的必要的第一步
  •     没什么感觉对这种异国风情
  •     一个女人的觉醒。
  •     有时间要坐下来慢慢看。
  •     去伊朗前买的这本书,旅途中开始看,翻译实在太烂,阅读痛苦,最后扔到伊朗了。
 

外国儿童文学,篆刻,百科,生物科学,科普,初中通用,育儿亲子,美容护肤PDF图书下载,。 零度图书网 

零度图书网 @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