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氏451》章节试读

《华氏451》的笔记-第160页

格兰杰颔首。“他们在装模做样。你在河边就甩脱了他们呢，他们不能承认。他们知道留住观众的时间只有那么长，节目必须有个干脆利落的收场，要快！要是他们着手搜索整条河，也许得花上一整夜的功夫。所以他们正在找个替罪羊，让事情有个精彩的结局。注意看，他们会在5分钟之类捕获蒙塔格。”

《华氏451》的笔记-第63页 - 炉灶与火蜥蜴

烟斗的轻烟中，比提倾身向前。“…… 学校教出越来越多的赛跑选手、跳高选手、赛车手、补锅匠、投机取巧者和游泳选手，而非检察官、评论家、万事通和创造者，那么，‘知识分子’这个名词当然就必然成了骂人的字眼。人总是害怕不熟悉的事物。人人并不是生而自由平等，……，人人是被造成平等的。人人都是彼此的镜子；这样才会皆大欢喜，因为这样一来就没有见高山而渺小的感觉，无从懦弱、无从评判自我了。所以！隔壁人家有书，就等于有一把装满子弹的枪。烧了它。拿走弹药，瓦解人的智慧。” 人类的天性也许就是从众，对于异己者，它们无法用平等的眼光看待，只能让自己处于大多数，来寻求心灵和事实上的安稳，并不停地消灭异己，稳固自己的所谓“地位”和“正当性”。我们需要时刻提防这样的天性，来保持符合自己内心所需要的判断。

《华氏451》的笔记-第10页 - 炉灶与火蜥蜴

蒙塔格摇摇头。他望着空白的墙壁，女孩的脸蛋仿佛印在墙上，回忆起来相当美丽；事实上，美若天仙。她有一张非常瘦长的脸蛋，就好像半夜里醒来在黑暗中依稀可见的小时钟上的指针，带着一种皎白的沉默和光辉，十分笃定，对那疾速走入更深沉的黑暗，但也同时移向崭新朝阳的夜晚，它确知必须说些什么。

《华氏451》的笔记-第92页

人一旦已一无所有，就可以随心所欲去冒险。

《华氏451》的笔记-第64页

他们换了新的任务，保护我们的心灵平静，免除我们对于身为劣等人的可理解而合理的恐惧。
没错，这其实是乌托邦三个字所暗示的悲剧之一：既然没法轻易使所谓的“劣等人”高尚起来，为了达到平等的目的，那就把所谓的“上等人”打到地上去。但“平等”真的是数学意义上的狭义的1=1,2=2吗？它必须不能够是。但那它又应该是什么呢？

《华氏451》的笔记-第90页

书只是储存许多我们生怕自己会忘却的东西的一种容器。书本身毫不神奇，神奇的是书上说的东西，是它们将宇宙的一鳞半爪缝缀成一件衣裳。

《华氏451》的笔记-第98页

不是建设的人必定破坏。这就跟历史和少年犯一样，自古皆然。

《华氏451》的笔记-第64页 - 炉灶与火蜥蜴

（比提）“有色人种不喜欢《小黑桑波的故事》，烧了它。白人对《汤姆叔叔的小屋》没好感，有人写了一本有关香烟和肺癌的书，吸烟的人哭了，烧了它。安宁，蒙塔格。平和，蒙塔格。到外头去争斗，最好在焚化炉里头争斗。葬礼是不快乐的，异端的仪式？除掉它。人死了才五分钟，就给送往‘大烟囱’焚化厂，全国的直升机都做这项服务。人死后十分钟就成了一堆焦灰。我们别絮叨个人的成就，别理会它，烧掉一切。火是光明的，火是洁净的。” 一切的问题好像都能用一把火烧掉，那些问题好像用火烧了，就不复存在了一样。冒犯从来都存在，然而解决了冒犯本身，并没有解决冒犯的根源。逃避！作者在几十年前就意识到了“政治正确”过度后的后果，实为不易。看来在欧美几十年前就已经有政治正确了，而我国到现在……

《华氏451》的笔记-第60页

拉链取代了钮扣，人们清早更衣的时候，就缺少那么一点儿思考的时间，一段哲思的时刻，然而也是忧郁的时刻

《华氏451》的笔记-第93页 - 第二部分 篩子與沙子

”大多數人無法周遊各地，跟每個人交談，認識世上所有城市，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金錢或朋友。你要找的東西在世上，蒙塔格，但一般人只有從書上才可能瞧見九成九。別要求保證，也別指望借任何人、事、機器或書庫來獲救。要自救才行，就算你溺死，起碼也知道自己是游向岸邊。“——這讓我釋懷了一點。每次都如找安慰般四處求援，灰心喪志，忘了回頭獎勵一下已在泅渡之路上的自己。

《华氏451》的笔记-第90页 - 筛子与沙子

（蒙塔格）“我也不知道，我们拥有快乐的一切，可我们并不快乐。少了什么东西。我环目四顾，而唯一确知少了的东西，是这十来年间我所烧掉的书。所以我想书或许有助于解决问题。”（费伯）“……，你需要的并不是书，而是书上曾经写过的以一些东西。……不，不，你要找的东西并不是书！你要找的东西在旧唱片、旧电影、老朋友身上才找得到；要在大自然和自己的内心寻找它。书只是储存许多我们生怕自己会忘却的东西的一种容器。书本身毫不神奇，神奇的是书上说的东西，是它们如何将宇宙的一鳞半爪缝缀成一件衣裳。……。我们缺少了三样东西。“第一样：你知道像这样的书为什么如此重要吗？因为它们有质。它代表肌理。这本书有毛孔，它有特征，这本书可以放在显微镜下检验。你会在镜头下找到生命，丰盛无垠。毛孔越多，每一平方英寸所真实记录的生命细节就越丰富，你看见的越多，也就越‘有知识’。……。清晰的细节。崭新的细节。……。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书造人憎恨畏惧了吧？它们呈现相互生命真相的毛孔。耽逸恶劳的人只要看到蜡制的圆脸，没有毛孔，没有毛发，没有表情。我们生存的这个时代是花朵赖花朵维生，而不是靠分配的雨水和黑色的沃土生长。……。那个巨大的摔跤手安泰俄斯，只要他的脚牢牢踩在地上，他就力大无穷。可是等他被赫拉克勒斯举到半空中，双脚离地，他就轻而易举被消灭了。……。质，信息的肌理。”（蒙塔格）“那第二样呢？”（费伯）“闲暇。”（蒙塔格）“哦，可我们有的是空暇。”（费伯）“空暇，没错。可是思考的时间呢？你要不是以食宿一百英里飙车，快得让人只想得到危险，无法思索其他，就是在玩什么游戏或是坐在房间里，无法跟四面电视墙争论。为什么？因为电视是‘真实的’。它是眼前的，它有维度。它告诉你要想些什么，而且强行灌输。他一定是对的。它看起来对极了。它催迫你朝它的结论去思考，你的脑子根本无暇反驳：‘胡扯八道！’”……（蒙塔格）“……我们现在怎么办？书能救我们吗？”（费伯）“除非能得到第三样必需品。第一样：信息的质。第二样：消化信息的闲暇。第三样：依照前两样的互动所获得的知识来行为的权利。……”

《华氏451》的笔记-第84页 - 第二部分 篩子與沙子

這麻木感會消失的，他心想。得花些時間，但是我會辦到的，要不然費伯也會幫我辦到。總會有人還我原有的那張臉，那雙手。甚至笑容，他心想。，如今已消失的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沒有它，我茫然無主。
……
童年時期，一個亮藍炙熱的夏日里，他曾經坐在海邊一座灰黃的沙丘上，拼命想把一個篩子裝滿沙子，因為有個刻薄的表哥說：“把這個篩子裝滿，你就可以得到一毛錢！”結果他裝得越快，沙子也熱燙燙的唰唰漏得越快。他的手累了，而沙子燙人，篩子是空的。坐在七月中的驕陽下，他感到淚水無聲淌落他的面頰。——發自內心的笑容——別人能給予的幫助很有限——比得靠自己，與自己搏鬥，與虛空搏鬥，與四周搏鬥。

《华氏451》的笔记-第16页 - 炉灶与火蜥蜴

说完，这两个抿嘴叼烟的男子，两个眼如非洲毒蛇的男子，拎着他们的机器和导管，那一箱忧郁和深暗浓稠的无名物质，优哉游哉的步出房门。

《华氏451》的笔记-第66页 - 第一部分 炉灶与火蜥蜴

给他们填满不易燃的信息，拿“事实”喂饱他们，让他们觉得胃胀，但绝对是信息专家。这么一来，他们就会觉得自己在思考，明明停滞着却有一种动感，他们就会快乐，因为这类事实不会变化。别给他们哲学、社会学这类狡猾易变的玩意，往那方面思考就会忧郁。

《华氏451》的笔记-第56页

我们需要烦心。我们需要偶尔真正烦心一下，为某件重要的事，真实的事。

《华氏451》的笔记-第36页 - 炉灶与火蜥蜴

消防队，成立于一七九零年，宗旨为烧毁殖民区内受英格兰影响的书籍。史上第一位消防员：本杰明.富兰克林。
规则：一、接获警报，迅速处理。
二、迅速放火。
三、烧毁一切。
四、立刻返回消防队报告。
五、保持警戒，接收其他警报。

《华氏451》的笔记-第66页

“……让人们比赛谁记得最多流行歌曲的歌词，或是州首府的名字，或是衣阿华州去年出产了多少玉米。给他们填满不易燃的信息，拿‘事实’喂饱他们，让他们觉得胃胀，但绝对是信息专家。这么一来他们就会觉得自己在思考，明明停滞着却有一种动感，他们就会快乐，因为这类事实不会变化。别给他们哲学、社会学这些狡猾易变的玩意，往那方面思考就会忧郁。……”

《华氏451》的笔记-第39页

“时间在午后的阳光下睡着了”多么美丽的句子

《华氏451》的笔记-第151页

蒙塔格把他的海北塞入耳朵。
“警方建议榆树街一带的所有居民做这些动作：每条街上每栋住户的每个居民，打开前门或后门，或是从窗户往外看。只要人人在下一分钟之内从自宅往外看，逃犯必定无所遁形。准备！”
对呀！他们怎么不早这么做！这么多年来，为什么没人试过这一着！所有人，每个人都出动！他逃不了的！只有这一个人深夜独个儿在城内奔跑。只有这一个人在验证他的腿力！
“现在开始倒数到十！一！二！”
他感到全城起立。
“三！”
他感到全城转向它的数千扇门。
快！抬腿，收退！
“四！”
人们在家中走廊上梦游。
“五！”
他感到他们的手放在门把手上！
河水的气味清凉，就像密实的雨。他跑的喉咙红热，眼睛干痛。他呐喊，仿佛呐喊会使他喷射，把他抛过这最后的百码。
“六，七，八！”
五千扇门的门把手转动。
“九！”
他奔离最后一排房舍，来到一座斜坡上，下方是一片牢靠、移动的黑暗。
“十！”
门户敞开。
他想象着成千上万张脸孔窥看庭院、巷弄、天空，脸孔藏在窗帘后面，苍白、夜里受惊的脸孔，就像灰暗的动物从电子洞穴内往外窥看，带着灰暗无色的眼珠，灰暗的舌头，灰暗的思想，隔着麻木无知的脸部肌肤往外探看。

《华氏451》的笔记-第90页 - 筛子与沙子

你知道像这样的书为什么重要吗？因为它们有质。那么，质这个字又是什么意思呢？在我看来，它代表肌理。这本书有毛孔，它有特征，这本书可以放在显微镜下检验。你会在镜头下找到生命，丰盛无垠。毛孔越多，每一平方英寸所真实记录的生命细节越丰富，你看见的 越多，也就越"有知识"。总之，这是我的定义。清晰的细节。崭新的细节。上等的作家经常触探生命，中等资质的作家轻描淡写它，等而下之的则是强暴它之后，任它招蚊惹蝇。

《华氏451》的笔记-第97页 - 第二部分 篩子 與沙子

“我認識一個人，半世紀之前他替我們哪所學院做印刷。就是那一學期開始我去上課，發現只有一名學生選修埃斯庫羅斯以及奧尼爾的戲劇。你明白吧？那情形多麼像一座美麗的冰雕，在陽光下融化。我記得當時報紙就像巨大的飛蛾漸漸死去。沒有人要它復生。沒有人懷念它。之後，政府看出民眾只看香艷暴力的東西是多麼有利的事，於是運用你們這些吞火員來管制情況。就這樣，蒙塔格，才有了這位失業印刷匠。我們或許可以先印幾本書，然後等待戰爭來打破現有的生活模式，提供我們所需要的動力。只要扔下幾枚炸彈，所有家庭電視墻上的‘家人’都會像啞劇里的小丑，閉上嘴巴！趁著靜默，我們的自言自語或許會讓人聽得見。”——這一段帶著巨大的悲愴。“趁著靜默，我們的自言自語或許會讓人聽得見。”

《华氏451》的笔记-第66页 - 第一部分 爐灶與火蜥蜴

蓋房子不能沒有釘子和木板。要是你不希望房子蓋起來，那就藏起釘子和木板。要是你不希望某個人在政治上有所不滿，那就別讓他看見問題的兩面，窮操心；只讓他看見單面。最好是一面也別給他瞧見，讓他忘記有戰爭這玩意。就算政府沒效率，機構臃腫，瘋狂課稅，但寧可如此也別讓人們為它操心。安心點，蒙塔格。讓人們比賽誰記得最多流行歌曲的歌詞，或是州首府的名字，或是衣阿華州去年出產了多少玉米。給他們填滿不易燃的信息，拿‘事實’餵飽他們，讓他們覺得胃脹，但絕對是信息專家。這麼一來，他們就會覺得自己在思考，明明停滯著卻有一種動感，他們就會快樂，因為這類事實不會變化。別給他們哲學、社會學這類狡猾易變的玩意，往哪方面思考就會憂鬱。這年頭，能把電視墻拆了又裝合的人——多數人都有這本事——要比那些試圖分析、探討、抗衡宇宙的人快樂，想要探討、抗衡宇宙，必會讓人自覺獸性而寂寞。我知道，我試過；去它的。所以啊，儘管上夜總會，參加派對，看雜耍變魔術，鼓起你的莽勇，玩噴射汽車、直升機，縱情性慾和海洛因，只要能激發直覺反射的東西都行。要是戲不好看，電影空洞無物，那就用電子琴大聲刺激我。就算它其實只是對振動的一種觸覺反應，我也會認為自己是對那出戲有所反應。我不在乎。我就喜歡具體的娛樂。——仿若六十年前的預言，一一印證。

《华氏451》的笔记-第16页 - 第一部分 炉灶与火蜥蜴

我们的人口太多了，他心想。我们有几亿人，这个数字太大了，人人漠不相识。陌生人跑来侵犯你，陌生人跑来剖开你的心，陌生人跑来抽你的血。老天，这些人是什么人？我这辈子从没见过他们！

《华氏451》的笔记-第92页

对于电视对我们造成的“伤害”的思考，看来我们被“思考”了。“那第二样呢”
“闲暇。”
“哦，可我们有的是空暇。”
“空暇，没错。可是思考的时间呢？你要不是以时速一百英里飙车，快得让人只想得到危险，无法思索其他，就是在玩什么游戏或是坐在房间里，无法跟四面电视墙争论。为什么？因为电视是‘真实的’。它是眼前的，它有维度。它告诉你相要些什么，而且强行灌输。它一定是对的。他看起来对极了。它催迫你朝它的结论去思考，你的脑子根本无瑕辩驳：‘胡扯八道！’”
“只有‘家人’是‘人’。”
“对不起，你说什么？”
“我太太说，书不是‘真实的’。”
“幸亏如此。你可以合上书，说：‘等一下。’你对书可以扮演上帝。可是一旦你在电视间内种下一粒种子，谁又几曾挣脱过那攫人的爪子？它随心所欲的塑造你！它是个就想世界一样真实的环境。它变成了真实。你可以拿出理由驳斥书，可是凭我的一肚子知识和怀疑论，我始终没法子跟那些全彩、三度空间、百人交响乐争论，没法子走进那不可思议的电视间，变成其中的一份子。……”

《华氏451》的笔记-第127页

火是什么？它是个迷。科学家给我们一堆官样名词，什么摩擦，什么分子。可他们并不知道，它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它销毁责任和后果

《华氏451》的笔记-第65页 - 炉灶与火蜥蜴

（比提）“……，盖房子不能没有钉子和木板。掩饰你不希望房子盖起来，那就藏起钉子和模板。要是你不希望某个人在政治上有所不满，那就别让他看到问题的两面，穷操心；只让他看见单面。最好是一面也别给他瞧见，…… 。让人们比赛谁记得最多的流行歌曲的歌词，或是州首府的名字，或是衣阿华州去年出产了多少玉米。给他们填满不易燃的信息，拿‘事实’喂饱他们，让他们觉得胃胀，但绝对是信息专家。这么一来，他们就会觉得自己在思考，明明停滞着却有一种动感，……”这几句话从比提队长嘴里说出来真是让人觉得疑惑，他看得很透彻。人类就是被信息的洪流裹挟，很难思考了。都是娱乐，真正有意义的思考和热爱，一定会让你痛苦。

《华氏451》的笔记-第63页

当然是，大家都得一模一样才行。人人并不是生而自由平等，并不像宪法上说的那样，人人是被造成平等的。人人都是彼此的镜子；这样才会皆大欢喜，因为这样一来就没有见高山而渺小的感觉，无从怯懦、无从评断自我了。所以！隔壁人家有书，就等于有一把装满子弹的枪。烧了它。拿走弹药，瓦解人的智慧。

《华氏451》的笔记-第90页 - 第二部分 筛子与沙子

书只是储存许多我们生怕自己会忘却的东西的一种容器。书本身毫不神奇，神奇的是书上说的东西。

《华氏451》的笔记-第118页

过多的争辩反而丧失真理的庄严

《华氏451》的笔记-第156页 - 烈焰炽亮

他跨出河水。陆地拥向他，像一股巨浪。他经受不住那黑暗和乡间的样貌，还有吹得他浑身冰冷的风带来的数不清的气味。

《华氏451》的笔记-第8页

刚刚明白为什么开头那样描写消防事宜

《华氏451》的笔记-第60页 - 第一部分 爐灶與火蜥蜴

“拉鏈取代了紐扣，人們清早更衣的時候，就缺少那麼一點兒思考的時間，一段哲思的時刻，然而也是憂鬱的時刻。”

《华氏451》的笔记-第56页

我意识到每一本书背后都有一个人，一个构想出这些书的人，要把这些字句著述成文，也许得花上一辈子来观察世间和人生。

《华氏451》的笔记-第84页 - 第二部分 筛子与沙子

童年时期，一个亮蓝炙热的夏日里，他曾经坐在海边一座灰黄的沙丘上，拼命想把一个筛子装满沙子，因为有个刻薄的表哥说:"把这筛子装满，你就可以得到一毛钱！"结果他装得越快，沙子也热烫烫的唰唰漏得越快。他的手累了，而沙子烫人，筛子是空的。坐在七月中的骄阳下，他感到泪水无声淌落他的面颊。

《华氏451》的笔记-第1页

“有人可能花了毕生时间把他的一部分想法写下来，讲述这个世界，讲述世上众生；而我不消两分钟就把它们轰的一声！一切都结束了。”我们知道该怎样把他们扼杀于萌芽状态，早早就处理。没有钉子和木头，你就造不了房子。如果你不希望别人造房子，就要把钉子和木头藏起来。如果你不想让一个人对政治有所不满，就不要让他知道问题的全部，免得让他担心；只需要让他知道事情的其中一面。然而最好的做法是什么都别让他知道。让他忘了有战争这种事情存在。即使政府效率低下、机构臃肿、赋税高得让人发疯，但是宁可这样也别让人们为政府操心。

《华氏451》的笔记-第99页

大多数人不能到处周游，不能和所有人交谈，不能知道世界上的各个城市，我们没有时间、金钱，也没有那么多朋友。但是对一个普通人来说，要看到其中九成的东西，唯一的方法就是看书。不要寻求担保。也不要指望可以在某件事、某个人、某台机器或者某个图书馆中寻求解脱。要自己解救自己，如果你沉溺了，至少在死的时候，你知道自己正在游向岸边。

《华氏451》的笔记-第7页 - 第一部分 炉灶与火蜥蜴

“噢，”她说，“我十七岁，而且是个疯子。我舅舅说这两样向来是一伙的。他说，旁人问你的年纪，你就说十七岁而且是个疯子。” I'm seventeen and I'm crazy. My uncle says the two always go together. When people ask your age, he said, always say seventeen and insane.

《华氏451》的笔记-第1页

我的记忆多么贫瘠 它教会了我自私的性格和极端的忧郁

《华氏451》的笔记-第98页

不事建设的人必定会破坏。这就跟历史和少年犯一样，自古皆然。

《华氏451》的笔记-第63页

学校教出越来越多的赛跑选手、跳远选手、飙车手、补锅匠、投机取巧者和游泳选手，而不是检察官、评论家、万事通和创造者，那么，'知识分子'这个名词当然就必然成了骂人的字眼。

《华氏451》的笔记-第90页

你知道像这样的书为什么如此重要吗？因为它们有质。那么，质这个字又是什么意思呢？在我看来，它代表肌理。这本书有毛孔，它有特征，这本书可以放在显微镜下检验。你会在镜头下找到生命，丰盛无垠。毛孔越多，每一平方英寸所真实记录的生命细节就越丰富，你看见的越多，也就越“有知识”。总之，这是我的定义。清晰的细节，崭新的细节。上等的作家经常触探生命，中等资质的作家轻描淡写它，等而下之的则是强暴它之后，任它招蚊惹蝇。所以我才喜欢书，尤其是纸质的书，也许是因为纸质书才让我有种质的触感和亲切感吧。

《华氏451》的笔记-第90页

“……不，不，你要找的东西并不是书！你要找的东西在旧唱片、旧电影、老朋友身上才找得到；要在大自然和自己内心寻找它。书只是储存我们生怕自己会忘却的东西的一种容器。书本身毫不神奇，神奇的是书上说的东西，是它们如何将宇宙的一鳞半爪缝缀成一件衣裳。……”

《华氏451》的笔记-第66页

要是戏不好看，电影空洞无物，那就用电子琴大声刺激我。就算它其实只是对振动的一种触觉反应，我也会认为自己是对那出戏有所反应。我不在乎。我就喜欢具体的娱乐。

《华氏451》的笔记-第127页

因为这年头人人都知道，绝对肯定，我绝不会出事。其他人会死，我继续活着。没有后果，也没有责任。只不过其实是有的。不过，我们别谈这些，嗯？等到后果临头，一切都太迟了，不是吗？…… 火是什么？它是个谜。科学家给我们一堆官样名词，什么摩擦，什么分子。可他们其实并不知道，它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它销毁责任和后果。问题太累赘，那就扔进火炉。

《华氏451》的笔记-第63页

书中描写了消防人员销毁读书人家中的书，一个老太太绝望的和自己的书一起烧死在家中，主角很痛苦，消防队长给他讲是为什么，当读书的人越来越少，当那些信仰慢节奏生活，信仰思考事情的人越来越少，大众就会开始恨这些人，就像班里大多数普通学生会对那些有才华的学生产生或多或少的恨，当微博，漫画，肥皂剧充斥的时代，短平快充斥的时代，现在我们轻蔑的文艺青年，也许就是这样一步步的形成的，读到这一页，后背一凉

《华氏451》的笔记-第13页 - 炉灶与火蜥蜴

他这么兀立之际，屋子上方的天空发出厉响。那巨大的撕裂声俨如两只巨掌，沿着缀缝扯开数万英里长的黑线。蒙塔格被扯成两半。他感觉自己的胸膛被切开。

《华氏451》的笔记-第63页

人人都是彼此的镜子；这样才会皆大欢喜，因为这样一来就没有见高山而渺小的感觉，无从怯懦、无从评断自我了。

《华氏451》的笔记-第153页 - 第三部分 烈焰炽亮

太阳天天燃烧。它烧掉了时间。就算没有它的助纣为虐，世界照旧仓促轮回，绕着它自个儿的轴心旋转，而时间忙着燃烧岁月和人。

《华氏451》的笔记-第64页

所以，等到房屋终于全部防火之后，全世界都不再需要消防员做他们原先做的工作了。他们换了新的任务，保护我们的心灵平静，免除我们对于身为劣等人的可理解而合理的恐惧。他们成了官方检察员、法官和执行者。

《华氏451》的笔记-第66页 - 炉灶与火蜥蜴

让人们比赛谁记得最多流行歌曲的歌词，或是州首府的名字，或是衣阿华州去年出产了多少玉米。给他们填满不易燃的信息，拿‘事实’喂饱他们，让他们觉得胃胀，但绝对是信息专家。这么一来，他们就会觉得自己在思考，明明停滞着却有一种动感，他们就会快乐，因为这类事实不会变化。别给他们哲学、社会学这类狡猾易变的玩意，往那方面思考就会忧郁。这年头，能把电视墙拆了又装合的人——多数人都有这本事——要比那些试图分析、探讨、抗衡宇宙的人快乐，想要探讨、抗衡宇宙，必会让人自觉兽性而寂寞。我知道，我试过；去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