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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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9-5
ISBN:9787532746156
作者:[法]夏尔·波德莱尔
页数:335页

章节摘录

  巴黎的忧郁  《人群》  没有人可以浸在众人之中:享受人群是一种艺术;而只有这样一个人,他靠这全人类养活,生机勃勃,食欲旺盛,在襁褓中仙女就使他染上乔装打扮、带上面具的癖好、对家居的痛恨和对出游的激情。  众人,孤独:对一个活跃而多产的诗人来说,是个同义的。可以相互转换的词语。谁不会让他的孤独充满众人,谁就不会在繁忙的人群中孤独。  诗人享有这无与伦比的特权,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成为自己和他人。就像那些寻找躯壳的游魂,当他愿意的时候,可以进入任何人的躯体。对他来说,一切都是敞开的;如果某些地方好像对他关闭着,那是因为在他看来这些地方不值一看。  孤独而沉思的漫游者,从这种普遍的交往中汲取一种独特的迷醉。他容易进入人群,品尝狂热的乐趣,这种乐趣和那些如箱子般封闭的利己者、像软体动物一样蜷缩着的懒惰者永远无缘。他接受任何环境给予他的任何职业、任何苦难和任何欢乐。  人们说的爱情是多么渺小、有限和虚弱啊,与这难以形容的狂欢,与这完全献身鱼诗和怜悯的灵魂的神圣的出卖、与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与这过路的陌生人相比。  应该告诉那些世上的幸运儿,还有高于他们的幸福的幸福,更广阔、更细腻,哪怕只是为了煞煞他们愚蠢的傲气。殖民地的创立者,民众的牧师,远在天边的传教士,也许会尝到一些这样的迷醉吧;他们置身于用自己的天赋建造的广阔的家庭之中,有时会嘲笑那些人,他们竟然抱怨其不安定的命运和朴素的生活。  《寡妇》  沃韦纳格说,在公园里,有一些小径,出没的主要是落空的野心、不幸的发明家、流产的荣耀、破碎的心,所有这些烦乱闭锁的灵魂,在他们身上还轰响着一场风暴的最后的叹息,他们远远地离开那些寻欢作乐者和游手好闲者投来的傲慢的目光。这种多阴而隐蔽的角落是生活和伤残者相聚的地方。  诗人和哲学家尤其喜欢把他们贪婪的猜测引向这些地方。这里确有某种精神食粮。因为如果有一个地方他们不屑一顾的话,如我刚才暗示的那样,那首先就是富人的快乐。这种空虚之中的喧哗没有任何吸引他们的东西。相反,他们感到受到所有软弱、忧愁、孤独和被损害的东西的不可抗拒的吸引。  一双久经风霜的眼睛是不会错的。从那些僵硬或疲惫的面孔上,从那些凹陷无神或闪烁着斗争的最后光亮的眼睛里,从深而多的皱纹里,从如此缓慢或如此不连贯的举止中,他一眼就识破了无数的传说,诸如被欺骗的爱情、被轻蔑的忠诚、没有回报的努力、卑贱而沉默地忍受过的饥寒。  您有时在那些孤零零的长凳上看见过寡妇吗,贫穷的寡妇?无论她们戴孝与否,要认出她们是很容易的。不过在穷人的丧事中,总是缺少点儿什么,缺少的是和谐,这使其更让人伤心。她们不得不在痛苦上节省。富人贝lj把他们的痛苦大肆炫耀。  什么样的寡妇是最悲惨最令人伤心的呢,是那个手里拖着孩子而孩子并不能分享其梦幻的那个吗?还是只身一人的那个?我不知道……有一次,我长时间地尾随一位这样的老妇人;她僵硬,笔直,披着一方小小的旧纱巾,浑身带着一种斯多葛派的高傲。  她显然由于绝对的孤独而注定染上单身老人的习惯,她的举止中的男子汉的性格又给她的严肃增添了一种神秘的辛辣。我不知道她在哪个悲惨的咖啡馆、如何吃的中饭。我一直跟她到阅览室;我长时间地窥测着她,她用兴奋的、曾被泪水灼烫的眼睛,在报纸中寻找有力的、富于个性的新闻。  终于,在一个下午,在迷人的秋季的天空下,一种懊悔和回忆倾泻而下的天空,她在公园的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远离人群,倾听一场音乐会,那儿正演奏巴黎民众喜欢的军乐曲。这大概是这位纯洁的老人(或者这位净化过的老人)的唯一的小小放荡吧,是从没有朋友、没有聊天、没有欢乐、没有知心人的沉重的日子里获得的安慰吧,多年以来,这沉重的日子上帝每年三百六十五次降给她!  还有一次:  我永远不能不看聚集在公共音乐会的场地周围的贱民,假使不是出于普遍的同情,至少也是出于好奇。乐队穿过夜晚送来了欢乐、胜利或富于快感的乐曲。长裙拖地,闪闪发光;人们目光交错;游手好闲者,因什么也不做而疲倦了,摇摆着身子,装做懒洋洋地欣赏音乐。这里只有富足和幸福;一切都洋溢着、诱发着放纵自己的无忧和快乐;除了那个穷人,她倚在外边的栏杆上,正在免费地从风中捕捉着断断续续的乐曲,观望着里边的辉煌热烈。  富人的欢乐折射在穷人的眼底,总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可是那一天,透过那些穿着工装和印花棉布装的民众,我看见了一个人,其高贵与周围的平庸形成强烈的对比。  这是一个高大、庄严的女人,她神情高贵,我不记得在往昔的贵族美女中见过这样的女人。她浑身透出一种高尚节操的芬芳。她的脸忧伤而瘦削,正与她穿的孝服相配。她和那些同她混在一起而她却视而不见的贱民一样,一面听一面轻轻地点头,用深邃的目光望着这闪光的世界。  真是奇特的幻景!我自语道:“肯定,这种贫穷,如果有贫穷的话,决不应该接受可鄙的节俭;一张如此高贵的脸保证了这一点。那么她为什么要呆在这个她如此突出的地方呢?”不过当我好奇地走近她的时候,我觉得猜出了其中的奥妙。这个高大的寡妇手里还领着一个孩子,像她一样穿着黑衣;尽管门票是微不足道的,但这钱也许能为小家伙买点什么东西,更有甚者,买个多余的东西,买个玩具。  她还要步行回去,孤独地,永远孤独地沉思冥想;因为孩子不听话,自私,没有温情也没有耐心;他甚至不能像一只纯粹的动物,如猫狗那样,成为孤独的痛苦的知心人。  《卖艺老人》  到处是度假的人们,炫耀,流动,喜气洋洋。这是一个盛大的节日,那些卖艺的、变戏法的、耍猴的和流动商贩,都盼着哪,以补偿一年中不好的日子。  我觉得这些日子里,人们忘记了一切,忘记了痛苦和工作;他们变得和孩子一样。对于小孩们,这是放假的日子,学校的恐怖被扔到二十四小时以后;对于大人们,这是和紧张的生活的有害力量之间缔结的一次停火,也是无休止的斗争中和紧张中的一次短暂的停歇。  不管是世界本身的人还是致力于精神劳作的人,都难以摆脱这民间的狂欢的影响。他们也都在不知不觉中沉入到这种无忧无虑的氛围之中。我呢,作为一个真正的巴黎人,从不错过机会观赏一番在这隆重的日子里神气活现的临时板棚。  实际上,它们进行着激烈的竞争:它们尖叫,吼叫,号叫。这真是一种叫声、铜器的碰撞声和焰火的爆炸声的混合。妓女们和笨伯们由于风吹雨淋日晒而变得黑瘦的面孔都痉挛着;他们好像对其效果充满信心的演员,说着俏皮话,开着其滑稽可笑有如莫里哀的一样有力和粗俗的玩笑;大力士们庄严而神气活现地穿着头一天才洗好的运动衫,像猩猩一样既无前额亦无颅骨,却为自己的粗大的四肢而骄傲。美若仙女或公主的舞女们,在提灯的照耀下蹦跳,旋转,裙子上火花四射。  到处是光明、灰尘、快乐、嘈杂;一些人花钱,另一些人赚钱,却都同样地兴高采烈。孩子们揪住母亲的裙边,为了得到一根糖果,或是爬上父亲的肩头,以便更好地看看像神一样令人眼花缭乱的魔术师。到处弥漫着油炸食品的香味,它压倒了一切香气,像是为这节日点燃的香。  在那一头,在一排板棚的尽头,我看见一个可怜的卖艺人,他好像自觉羞隗,自己逃离了一切华丽的东西,驼背,衰弱,老朽,简直是个废人,靠在自己的破棚子的一根柱子上;那是一个比最愚蠢的野蛮人的棚子还要可怜的破棚子,两个蜡烛头儿,流着油,冒着烟,更照出了破棚子的穷困。  到处是欢乐、收益和放荡;到处是确有第二天的面包;到处是生命力的狂热的爆炸。然而这里却是绝对的苦难,穿上外衣的苦难,更令人感到可怕的是,苦难穿上了可笑的破烂衣衫,需要比艺术更形成反差。他不笑,悲惨的人!他不哭,他不跳舞,他不做手势,他也不喊叫;他不唱任何歌曲,不唱欢乐的,也不唱悲哀的,他也不乞求。他不说话,也不动弹。他放弃了,他认输了。他的命运已定。  可是他向人群和光明投去了多么深邃、令人难忘的目光啊,其涌动的浪潮就停在距他令人反感的苦难几步远的地方!我感到有一只歇斯底里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的目光似乎模糊了,反抗的泪水不愿掉下来。  干什么呢?何必去问这个不幸的老人,在这恶臭的黑夜中,在他已经干疮百孔的幕布后面,他有什么新鲜玩意儿、有什么奇迹要表演?的确,我不敢问;可能我的胆怯的理由会使您发笑,我承认我害怕使他出丑。最后,我决定在他的木板上顺手放一点儿钱,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这时,一股人流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潮水般涌来,把我卷得远离了他。  回家的时候,刚才那一幕纠缠着我,我试图分析我的突然的痛苦,于是我对自己说:我刚才看见了一个老文人的形象,他活过了他曾是出色的愉悦者的那一代人;这又是一个老诗人的形象,没有朋友,没有家庭,没有孩子,被穷困和忘恩负义的公众所贬黜,而健忘的人们再也不愿迈进他的小棚子。

内容概要

夏尔·波德莱尔(1821-1867),法国诗人,象征主义诗歌先驱,以诗集《恶之花》成为法国古典诗歌的最后一位诗人、现代诗歌的最初一位诗人。还著有散文诗集《巴黎的忧郁》、艺术评论集《美学珍玩》、文学评论集《浪漫派的艺术》等,译有美国作家埃德加·爱伦·坡的作品。

书籍目录

巴黎的忧郁给阿尔塞纳·乌塞异乡人老妇人的绝望艺术家的“悔罪经”讨好者双重屋子每人有他的怪兽疯子与维纳斯狗和香水瓶恶劣的玻璃匠在凌晨一点钟野女人和小情人人群寡妇卖艺老人点心钟表头发中的半个地球邀游穷人的玩具仙女的礼物诱惑或爱神、财神、名誉之神薄暮冥冥孤独计划美丽的多罗泰穷人的眼睛英勇的死伪币慷慨的赌徒绳子志向酒神杖沉醉吧已经!窗户绘画的欲望月亮的恩惠哪一位是真的?一匹种马镜子港口情妇的画像献媚的射手汤与云射击场与公墓光环丢了比斯杜里小姐世界之外的任何地方把穷人打昏吧!好狗跋诗人造天堂论酒与印度大麻酒印度大麻人造天堂给J.G.F印度大麻之诗鸦片吸食者私人日记焰火养生敞开我的心扉写在纪念册上的话警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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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掉一节椎骨吧,这支迂回曲折的幻想曲的两端会不费力地接上,把它剁成无数的小块吧,您将看到每一块都可以独立存在。”波德莱尔提出了他心目中散文诗的特征,“没有节奏和韵律而有音乐性,相当灵活,足以适应灵魂的充满激情的运动、梦幻的起伏和意识的惊厥。”波德莱尔成为第一个把散文诗当作一种独立的形式并使之趋于完善的人。

作者简介

本书收录《巴黎的忧郁》、《人造天堂》、《私人日记》三部作品,是波德莱尔的散文诗代表作。
波德莱尔是第一个把散文诗当作一种独立的形式并使之趋于完善的人,提出了他心目中散文诗的特征:“没有节奏和韵律而有音乐性,相当灵活,足以适应灵魂的充满激情的运动、梦幻的起伏和意识的惊厥。”
《巴黎的忧郁》仿佛“整条蛇”:“去掉一节椎骨吧,这支迂回曲折的幻想曲的两端会不费力地接上,把它剁成剁成的小块吧,您将看到每一块都可以独立存在。” 波德莱尔以描绘古代生活的奇特、别致的方式来描写现代生活,更确切地说,一种更抽象的现代生活。在《人造天堂》中,波德莱尔以一种抒情性的笔调绘声绘色地描绘了三种兴奋剂、麻醉剂或毒品——酒,印度大麻,鸦片的作用及其后果:它们并不能造成一个极乐世界,相反,通向的可能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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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巴黎如何是忧郁的? 赵松———————————————————————————— 这件奇异的东西还没有成形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蛇。也可能更早一些,那恶之花还没有结朵的时候。在他看来,恐怕再没有比这撒旦秘密使者的意象更适合用来概括他的文字特质了。那些幽凉细腻的鳞片,那富有柔韧性的奇异肢体,充满蛊惑力的隐约的气息,被诱惑者逾越规矩所带来的强烈快感……这个灵光中自然浮现的意象令他兴奋不已,就像撒旦念及伊甸园里那两个人之后所感觉到的那样。“……这里一切既是头又是尾,轮流交替,互为头尾。我请您注意,这样的组合给予我们多么值得赞叹的便利啊……我们可以随意切割,我是梦幻……我并不把读者的倔强的意志系在一根多余情节的没完没了的线上。去掉一节椎骨吧,这支迂回曲折的幻想曲的两端会不费力地接上。把经剁成无数的小块吧,您将看到每一块都可以独立存在……描写现代生活,更确切地说,一种更抽象的现代生活……没有节奏和韵律而有音乐性,相当灵活,相当硬朗,足以适应灵魂的充满激情的运动,梦幻的起伏和意识的惊厥。”(《给阿尔塞纳?胡塞》)真正令他兴奋的还不只这些。 作为一个通灵者,与撒旦所不同的是,在这种文字状态里波德莱尔往往会近乎天真地表现出乐观的一面,尽管这乐观如此短促,如同电光火石一般,其背景的底色通常又是冷酷的。他将它们并置在一起,就像将流星与夜空并置在一起那样,用微不足道但瞬间滑过的闪烁之光对应那恒久寂静的宇宙。如果说人类的两位祖先是因为经不起蛇的引诱而违背上帝意愿去吃了善恶之果,被逐出纯洁宁静的伊甸园,陷入充满艰辛苦难的尘世的话,那么在波德莱尔那里,则会认为伊甸园不过是母腹的一种象征而已,人的降生就是被逐的过程,而天堂不过是人的大脑,地狱是人的身体,炼狱则是人的心脏。假如说这个降生的过程注定出现两次的话,那么在他那里,后一次肯定是主动跃入那个包含了地狱炼狱天堂等一切因素的现世的中心――巴黎。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处境更像那条以引诱者的身份使原罪成为事实的蛇――它受到上帝的责罚,只能用光滑的腹部在粗糙尖利的地面上爬行,没错,他看起来也差不多就是如此这般的,他满怀激情,不知退缩,不断前行,以至于遍体鳞伤、时常苦痛不断,有时候忍不住会发出呻吟,可是他毫无退缩的意思,而事实上他也掌握了这种独特的生存方式,把自己的每个伤口都化成细小鳞片,就像变成了细小灵活的足尖一样,即使在最尖锐的地方也能应付自如。有别于撒旦的是,他,波德莱尔,一个以浮云为理想的穷诗人,从来就没有什么阴谋,也没有像他的偶像撒旦那样总想着要去跟上帝作对,正像后来他的某些传记作者所研究猜测的那样,其实他骨子里一直就是个基督徒,跟他深爱的母亲有着同样的信仰。可能也正因如此,他执著于歌颂的,才恰恰是撒旦的力量与精神。 在这里,不得不先提到那篇《慷慨的赌徒》。在这里波德莱尔虚构了一个与魔鬼相遇的场景,称魔鬼为“一直想认识的人”,而且还能一下子认出他,并为这种敏锐的眼光而有些得意,他跟随着这个地狱的主宰,到在一个赌场似的地方……在那个地下室里,酒醉之余,他“以一种充满英雄气概的轻松和愉快输了灵魂。”这个倒不令人意外,无论是灵魂的出卖,还是别的什么东西被卖掉,在巴黎都不算什么新鲜的事,包括他声称“灵魂是一种不可捉摸、常常没有用、有时是碍手碍脚的东西,这次输了,还不如在散步中丢了名片那样令我不安。”都算不上什么新奇怪论。最有意思的,还是他与撒旦的那种聊天方式与过程,还有最后的结果。而撒旦呢,还是那么喜欢将“奇怪的无聊之病”归结为“种种疾病的原因”。 作为一个真正的诗人,他清楚,蛇,不,应该说这本轻薄的蛇之书,巴黎与撒旦间的信物,是一种特殊的富有灵性的神秘形式。它既是时间本身的变形,也是欲望的投影。你可以切断它的身体,反复地切割,但它仍旧不会真的被毁灭,还会找到某种方式,迅速地恢复为一个整体。它的能量总是能把上帝创造的那个近乎完美的伊甸园烧灼出一个不可见的洞,从那里,他把那个完美之境漫不经心而又尖锐地毁了,让里面那两个最初的人从此惊醒,拥有了人的意识。它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诡异的挑衅者,一个灵魂上的入侵者,一个成心破坏宁静与纯净的家伙……它喜欢沉湎于动荡之中,喜欢飘浮不定的生活,就像他喜欢“世界之外的任何地方”。 如果说“恶之花”里的毒素还只是意象、幻觉、噩梦的烟雾或者火焰状的存在,那么在这里,有的就是烧得正红的炭、忽然绽放的火药、被雷火击碎的石头、瞬间熔化又凝结如黑铁般的时间、令人着魔的多汁的肉体……还有寂静,那一切景象过去之后,躺在那里,一个人,仰望远去的浮云时的那种寂静。他知道,自己将要成为的,是一个永远的异乡人,一个解不开的谜。对于他来说,父母、兄弟、姐妹、朋友、祖国、金子都成了身外之物了,那么他爱什么呢?“我爱云……过去的云……那边……那边……奇妙的云!”(《异乡人》)显然,安稳地留在某个地方,做一个有身份的人,一个有着平静的日常庸俗生活的人,对于他来说无异于另一种死亡。他需要的是那些强烈的东西,思想或者行动,鸦片或者酒精,短暂的爱情,欲望之火,还有就是这一切之中那最难发掘的残酷的美,“无论是出于自我,还是从事物本身涌出,都立刻变得过于强烈。快感中的力给人一种不安和有益的痛苦。……自然啊,你这冷酷的媚惑者,你这战无不胜的对手,饶了我吧,不要再引发我的欲望和骄傲了!对美的研究是一场殊死的决斗,艺术家恐怖地大叫一声,随后即被战胜。”(《艺术家的“悔罪经”》) 四周的光线在散去,天空向下低落,而世界隆起,在黑暗中交汇融解,似乎整个宇宙都可以平静地落到他的脸上。“这是波德莱尔四十岁的肖像。一张有力的脸,在嘴唇之下和眼睛之下,有深深的凹陷。下巴很光洁,两颊上略微上了色,额头露出,头发长而且呈波浪形,向后梳去。这是一张可怕的脸,既像一位悲剧演员,又像一位主持黑色弥撒的神父。他的神情高傲,嘴唇向两边下塌,呈现出明显的深沟,眼睛睁得很大,眼光中既带着讽刺,又在深深地探寻,更增添了高傲之态。整个头几乎与真人一般大小,背景是浅绿色的,更增强了摄人心魄的一种悲哀之感。”(克洛德?皮舒瓦《波德莱尔传》)他是夜晚的歌者,不停地吟唱黑色的浓郁而热烈的歌曲,就像他的手通过那些肉身盛开的女人去赞颂世界一样。他需要在残酷的生中不时去体会“甜美如同午睡般的死,然后在半醒的状态里去品味消亡的快乐”。(《美丽的多罗泰》)他深知为了抵达最高的天宇自己只有毫不犹豫地向下飞行,那样的沉没或者说降落、堕落、下坠的过程不过是了剥去多余而虚伪的外壳,因为它是那么的坚硬而且防火,要破开它需要很多的方式,既要有锋利地刺破切割,也要有硫酸液的浸泡腐蚀,还要有更多的耐心,可以让他安静地从火中取出栗子。他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位诗人,对于他来说,最高的目标就是沉醉,即使是在最大的不幸中也要有最深的觉醉,只有如此,才能在已经完整呈现的深渊之上保持审美的平静,从而使他的沉醉可以无限延续下去。 那么,巴黎为什么会是忧郁的呢?“在这个大城市里什么古怪的事情没有呢?”忧郁,这样的说法,对于一个庞大而芜杂的城市来讲,是不是显得有些一厢情愿的矫情?是因为它制造了浮云般存在的“异乡人”以及相应的那种孤独?还是因为它有太多能集中体现法兰西精神的虚伪而浮夸地向驴子鞠躬的慷慨而愚蠢的绅士?还是因为它那里掺杂了过多的“欢乐、收益、放荡的光明灰尘与喊叫的生命力狂热的爆炸”?或是因为每一个日子里“无罪的娱乐是如此之少”?还有什么比那种郁结不散的气息更加地神秘难解呢?这里,一切都显得过于粘稠而浓烈了。只有掌握了某种灵魂化学秘密的人,才有能力在这里的某个时刻里稀释出纯净的天宇。是的,在这个巨大繁杂的城市里,波德莱尔就像个炼金术士一样,在毒气弥漫中提炼出灿烂的金子,并让巴黎在欲望的烈火中逐渐显露出废墟的本质。他如此骄傲,就像收复了人世的撒旦那样昂着宽阔的额头,他的花白头发要比那遥远山脉巅峰的雪线还神秘而动人,然而在某些时段里,他又脆弱得如同一朵深蓝的大丽花,经不得随便的一阵街头裹着灰尘垃圾的风,随时都有可能凋落在尘埃里,而在此之前,他又是最绚丽的,以前所未有的力量,散发着魔幻的光泽。 蛇的意象还意味着某种下滑或者坠落的过程。从诗歌滑向散文诗,再从散文诗滑向散文,最后滑入了小说的领域。很快的,你就会在这个复杂多变的文本里碰到了很多后来者的基因:兰波、卡夫卡、瓦雷里、纪德、博尔赫斯、加缪、佩索阿……甚至还可在与他年纪相差不多的惠特曼的作品里发现某些亲缘气息,还有后来更晚些的拉什迪那里,也有他的某些风格的影子。这里的篇章有的像完整的奏鸣曲、有的则像随手写出的小练习曲,或嬉笑,或沉思,或调侃嘲弄,或沉醉、或者感伤,或超然物外……与其同时代的作家相比,波德莱尔天启般地早早就拥有了创作所需要的那种想象力与自由表述的能力,也没有哪个作家能像他这样挥洒自如地摆弄那些富有灵性的文字与古怪的意象,无论轻重缓急、进退沉浮,都如呼吸般地把各种形式的微妙变化统统掌握在手中。那篇典型的“博尔赫斯式”的故事《英勇的死》中,通过方西乌勒这个古罗马时代的丑角人物,他道出了“艺术的沉醉比什么都适于掩盖深渊的恐怖,天才可以在坟墓旁边带着一种阻止他看到坟墓的快乐表演喜剧,仿佛他沉浸在一个天堂里,排除了一切坟墓和毁灭的观念。”而当那个天才的喜剧演员在表演成功的喜悦中沉醉的时候,出人意料的是,一个受暴君指使的孩子故意发出的尖厉的长长嘘声,把方西乌勒从梦幻中惊醒了,在嘘声的余响中倒了下去,死在了后台上。 艺术家就是这样的脆弱,他所营造的沉醉状态与梦幻境界固然是奇妙的世界,但在现实面前,仍旧是非常脆弱的,竟然可以在一个小孩子的嘘声里丧失全部功能。因此他更加重视幻觉的作用,他在《绳子》的开头这样写道:“幻觉也许和人与人之间、人与物之间的关系一样,是数不清的。当幻觉消失,就是说,当我们看清人或者事原原本本的样子时,我们会有一种奇怪而复杂的情感,一半是对于消失了的空想的遗憾,一半是在新颖和真实的事实面前的愉快的惊奇。”如果没有幻觉,也就没有幻觉消失后的那些奇怪而深刻的感受了。他当然也很在意那种沉醉的状态,“应该永远地沉醉。一切在此,这是唯一的问题。为了感觉不到压碎您的肩膀和使您垂向地面的可恶的时间重负,您应该不断地沉醉。但是靠什么?靠酒,靠诗或靠美德,随您。总之,沉醉吧。如果有时候在一座宫殿的台阶上,在沟里的绿草上,在您房间里的沉闷的孤独中,您醒了,醉意已经减弱或消失,请您向风、向浪、向星辰、向鸟雀、向时钟、向一切消失的东西、向一切歌唱的东西、向一切说话的东西、问问几点了;而风、浪、星辰、鸟雀、时钟会回答您:是沉醉的时候了!为了不成为受时间虐待的奴隶,沉醉吧;不断地沉醉吧!” 还有梦,这是他的另一个魔法来源,他用那些奇妙的花朵来比喻梦,“无与伦比的花啊,重逢的郁金香,寓意的大丽花,正是在那里,在这个如此安详、如此梦幻的国度里,应该去生活,去开花,是不是?你不是应该在你的类似物中活动吗?你不是应该在你自己的应和中映照你自己吗,像神秘主义者说的那样?梦!永远是梦!心灵越是有抱负,越是微妙,梦就越是使它远离现实。每个人身上都带有天生的鸦片,不断地发散和更新;从生到死,我们有多少小时充满了积极的快乐,充满了成功的、果断的行动?我们能够生活在、我们能够进入到我们的精神所画的这幅图画里、这幅与你相像的图画里吗?这些珍宝,这些家具,这种豪华,这种秩序,这些芬芳,这些奇花异草,就是你呀。这些大河,这些平静的渠水,还是你。巨大的船顺流而下,满载着财宝,船工们唱着单调的歌,那是我的思想沉睡在或者翻滚在你的胸膛上,你轻柔地把它们引向大海,大海就是无限,同时在你美丽的心灵的清澈中反映着天空的深度,当它们因海浪、因满载着东方的物品而疲倦的时候,它们回到了出发的港口,还是我的丰富了的思想从无限之中向你回归。” “他是第一个通灵者,诗歌之王”(兰波语),然而他也是个天生的挥霍者。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可以成为他的挥霍对象。比如财产,在早年,他曾经得到过相当数额的父亲遗产,但不到两年就挥霍殆尽了,不得不接受亲人委托者来监护。此后的他长期处于负债的状态里。他几乎不停地欠下新债,同时又很少偿还旧债。被债主们缠住不放是很常见的现象。比如身体,他很早就染上了梅毒,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发作一次。神经痛也在时不时折腾他,使他不得不经常借助鸦片与酒精的力量止痛。他的胃也彻底坏了。比如感情,他一辈子都在亲情、爱情、友情之间缠杂不清,忽而冷酷,忽而热烈,一时能近得烫人、一时又能远得不见踪影……只要能让他身体与灵魂保持着活力、想象力与创造力,那么他就能将一切可以用来挥霍的东西都挥霍得一干二净。但他如果仅仅如此,那就不是他了。他是个创造者。他很早就发现了创造的秘密。对于他来讲,任何事物都没有资格禁锢他的灵魂,自由自在地游荡才是他最为理想的存在状态,他对学院派的缪斯是厌恶的,称其为“一本正经的老太婆”,毫不客气地让其滚开。他宁愿去赞颂那居无定所的、贫困的随时可能遭受苦难的被遗弃的野狗,乐于成为歌颂穷狗的诗人。 这本书的完整版是在他死后才出的。对于向来渴望“世界之外的任何地方”的他来说,肉体的枯竭与心灵的爆炸应是同步出现的,他的心灵冷静地对他说:“无论什么地方!无论什么地方!只要不在这个世界上!”当然,他做到了。当然,他从未放弃过,直到最后,他仍不忘回归他母亲的信仰,寻求某种忏悔。这与他的文字,也是一种对称。那么,最后十年他是怎么过的呢?“1857年,《恶之花》初版,诗集被当局审查,勒令删除其中六首。与萨巴蒂埃断交。继父去世,开始公开看望母亲,而此前与母亲的会面总是偷偷摸摸的。1858年,回到母亲身边居住,经济困难。1859年,出版《1859年沙龙》,精神日益不安。1860年,出版《人造天堂》。1861年,再度企图自杀。《恶之花》再版,删掉了六首诗,增加了三十五首。申请做法兰西学院院士候选人。1862年,退出候选,健康不佳。1863年,《小散文诗》初版,波德莱尔死后,结集出版时称《巴黎的忧郁》。1864年,以《巴黎的忧郁》为题发表五首新的散文诗。赴比利时巡回演讲,遭冷遇。出版与赚钱计划落空。写《比利时讽刺集》。1865年,写《可怜的比利时》。病情恶化,回巴黎。1866年,参观比利时圣-卢教堂时突然跌倒。失语,半身不遂,被送回巴黎,进了疗养院。1867年,去世。”(郭宏安《波德莱尔年表》)波德莱尔去世的时候,正值盛夏,而且是个周六。遗体不能停放太久。葬礼安排在周一。据可靠资料证实,波德莱尔去世时是被行了圣事的,请了忏悔师。在死亡证书上,他获得的头衔是“文人”。最后,他的骨灰与他继父奥毕克将军的放在了一个墓穴里,后来他母亲的也放在了那里。他死后,媒体开始大谈他的奇闻逸事,就像他的一位朋友所概括的那样:“所有人,不管是矮子还是胖子,都向大家说,他们跟波德莱尔很熟,而且,他们早就料到他疯了……”                      2007年6月19日星期二 (发于2009年6月8日《深圳晚报》)
  •     波德莱尔的作品我看过两部,《恶之花》和《巴黎的忧郁》。《恶之花》我看得没什么感觉,主要是看不懂。外国诗歌很多我都无法理解,无论是手法、意象、语言、感情我都很难进入诗歌,所以理解起来非常艰难。而相较《恶之花》,这部《巴黎的忧郁》看起来就顺畅的多了。《巴黎的忧郁》创作的时代可以说是法国文学最黄金的年代,或者说是世界文学史上最黄金的时代。雨果、巴尔扎克、大仲马、福楼拜、莫泊桑、司汤达、左拉都是那个时代的佼佼者。而波德莱尔因为没有小说作品,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可能未必会比以上的几位更杰出,但是波德莱尔在诗歌史上的地位却极为重要。波德莱尔生活的时代诗歌的地位比较尴尬。那时候古典主义诗歌(浪漫派的抒情诗)已经乏力,而现代派的诗歌还没有出现,而波德莱尔就出在这两个时代的间隙,完成的古典诗歌的总结,同时开创了具有自己独特风格的象征主义诗歌,为现代派诗歌的创作指明了方向,可以说波德莱尔是一个承前启后的诗人。《巴黎的忧郁》可能没有《恶之花》更加有名、更加具有代表性、更加优秀,但是它在思想上和《恶之花》是一脉相承的。只是波德莱尔在创作上使用了一些小技巧,让晦涩的诗歌转变成了相对容易理解和表述的散文诗。我觉得《巴黎的忧郁》在创作上其实挺非主流的。其一,散文集的名称叫“巴黎的忧郁”,但是文中所涉及的内容和我们知道的巴黎很不一样,甚至在很多地方让我根本感觉不到巴黎的存在。且不说没有巴黎的时尚、巴黎的浪漫,甚至连巴黎的街道、巴黎的人群都很少涉及,或者仅仅描述了一些巴黎的边缘人,边缘事物,文集中的巴黎完全是一个非主流的巴黎。可能是我一个中国土鳖对巴黎的认识太浅,也可能是我们过多的接触了莫泊桑、巴尔扎克的法国城市,咋看波德莱尔笔下的巴黎,只是觉得非常陌生。其二,相对于作者本人最著名的作品《恶之花》,《巴黎的忧郁》也有很多不同。比方说恶之花里面涉及的很多意象,这本文集中表现的也不是很多,类似于“蛇”“腐尸”“鬼神”“酒”这些意象,相对于《恶之花》,本文集中要少了很多。我想可能是因为作者在《恶之花》出版发行之后受到了一些质疑对他的创作还是有一些影响,抑或作者随着年龄、经历的增长更加能够把握自己的文字,而不必频繁地使用这些过于惹眼的意象,而是把自己的思想更隐晦的用相对平实的文字表现出来。总体来说波德莱尔是在用一个新的方式去写散文诗,在用一个新的角度去审视巴黎。至于效果如何,可能每个读者心中的评价是不一样的。除了上面说的一些外,我在《巴黎的忧郁》中还看到了很多有新意的东西。比如说文中的某些章节颇有荒诞派的影子,《没人有他的怪兽》这篇我就觉得有一些《等待戈多》加上《犀牛》的味道;而《志向》与《情妇的画像》两篇使用的叙述方法在伍尔夫的《海浪》和福克纳的作品中也有相似的体现;而很多文中对于神权的质疑,对时政的讽刺,对生活的挖苦就更不用多去叙述了。很多人分析《巴黎的忧郁》后指出鲁迅先生的《野草》有很多地方就是借鉴的这本书。我也仔细的想了一下,觉得确实有不少相似之处。但是我觉得《野草》在现实性、讽刺性上的比《巴黎的忧郁》更优秀,至于其他创作方面的东西,可能我对外国文学匮乏的知识限制了我的理解。在我读过的类似的外国文学作品中可能只有泰戈尔的《新月集》能和这本书媲美。
  •     这个飘洒着哈喇味的抑郁午后,一边吃羊肉一边喝红茶,没什么比腹痛更能美好的纪念这位抽鸦片的穷逼天才。波德莱尔的文字是留给抑郁症患者的,百年前如此,百年后也是如此。于是,想到几日前某友邻的喃喃自语“真想一泡尿撒进你的嘴里”,对他人或许是种侮辱,但对波德莱尔来说,是种可意会的爱恋。哦!多么可爱的杂种!

精彩短评 (总计50条)

  •     短篇都很不错
  •     第一篇异乡人 在图书馆看到后果断下单了 散文诗,太棒
  •     《巴黎的憂郁》| 「互相暸解是那麼難,我親愛的天使,思想是那麼不可傳達,即使在情侶之間。」 越看越抑鬱,也可能是翻譯本身的問題。多數閱讀體驗也在出神狀態。可以理解,畢竟時代所處的局限。 2017閱讀計劃進度:7/100
  •     没怎么读完,开始的散文诗比较有趣,后面沉浸在人造天堂之中的毁灭,不怎么读的明白,就弃了
  •     永远地沉醉吧,其它一切都是浮云。不想感受时间那可怕的重压,那就一醉不醒吧。醉于何物?美酒,诗歌或者美德,随便。但一定要沉醉。
  •     骨灰级文艺青年
  •     能自娱自乐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     像嗑药一样,才华盖都盖不住,美丽仿佛不经文字直接注射到心里去。足足看了四天多,做笔记更是苦恼如何才能不大段大段摘抄。好的翻译让读者少了很多误解和歪曲。
  •     想嗑药的人该去看看《人造天堂》
  •     没有想象中的惊艳。
  •     波德莱尔的脑残粉好多年…最近读法语原文的人造天堂对照着这这版的中译本读,说实话波德莱尔的原文是比较难译的,句子比较长和难,显然译者或许是出于保留原文特色的意图在句子结构的处理上比较谨慎,也就导致译文的句子读起来不顺,没能以一种令人信服的方式用汉语的形式“驯服”原文,乃至影响理解。2016.4.30 错误太多了。继续在啃原著,对译文的评分由三星降为两星。
  •     落空的野心 没有回报的努力
  •     波德莱尔只是波德莱尔,他就是他。
  •     好久没看过这么爽的散文!第一次读波德莱尔,真是大惊喜。吐槽“娇娇女”的那篇的结尾简直太经典,等会去了一定要买纸质版的再看一遍!
  •     我男神写诗的时候是男神,写散文的时候就暴露了自己是个神经病。。
  •     写印度大麻那我真是笑死了
  •     最后的吸鸦片没看,买了一本三联的
  •     最近杂事太多,读的零零碎碎。过一段时间,要重新再读一遍。
  •     被严重轻视的散文诗。10.8开始读到今天,我有什么好说的呢。愚蠢的社交软件,逼迫献身的俄语。
  •     具象化的生活
  •     想给郭宏安一星[啊,我,一个资深郭宏安黑
  •     年纪大了承受不了如此充沛的大声呼唤人来看的忧郁 诗歌之门可能要对我关闭了(摊手
  •     什么是艺术?献身。
  •     天啊 又是无数灵光乍现的瞬间
  •     “一个阴沉而孤独的漫步者,他投入人群的涌动着的洪流,把他的情感和思想说给一个远方的厄勒克特拉听。”(149页)
  •     唉,诗人
  •     一个矛盾、反复的波德莱尔:他和尼采要么互为良友,要么互为死敌。
  •     值得批判的巴黎
  •     前半部分真好。
  •     梦之书
  •     谁不会让他的孤独充满众人,谁就不会在繁忙的人群中孤独。 就记住了这句话。 写的超棒。
  •     巴黎的忧郁,诗人的气质。夏尔·波德莱尔,一个了不起的浪漫派诗人,诗人眼中的世界都一般人眼中的不是同一个,他赋予了这个世界生机活力,浪漫气息,充满诗意。后面的大麻和私人日记部分,无所谓有,无所谓无。
  •     所有意象与华美的修辞格都在《恶之花》达到巅峰,用剩的词藻和冗长的句子就编汇成了这本散文诗集。郭宏安翻译的问题直接有时候让人摸不着头脑,多数阅读体验也在出神状态,波德莱尔的这本实在是被过誉了。好在“人造天堂”部分还扳回一局,不过手法也太过矫嫩了,毕竟时代所处的局限。
  •     太阳底下无新事
  •     地球圆形的表面遮住了人们好奇的目光
  •     一位写诗歌的前辈很喜欢的作品之一
  •     抒情都开始变得危险,在鲜艳水泥之上,只是一个从动物变成人的过程,呼吸有些不轻,吐出一泡口水
  •     三分之一,看不了散文诗。
  •     总体感觉不如恶之花
  •     看了一半 大部分内容都不太好理解不知道该不该弃
  •     散文比诗更有张力,诗中没有获得的共鸣是翻译产生的隔阂
  •     那里有一只,善良的狗。
  •     毕竟是19世纪的诗人…感受到诸多落后思想…比如看不起女人…写大麻和鸦片是什么鬼…
  •     关于小丑之死的那篇值得玩味
  •     被严重圈粉。
  •     与提契诺之歌一起做为枕边常备系列
  •     深渊感,奇思即杰作
  •     诗人果然写的也是散文诗。喜欢《沉醉吧》那一篇。沉醉吧,不断地沉醉吧!醉于美酒,诗歌,还是德性,随便。
  •     闷骚的法兰西就是风情万种
  •     不悲伤呀 对于印度大麻和酒的探讨超深刻 私人日记像是喝多脸红思绪喷涌而出时写的东西 真实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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