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读经典》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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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6-8
ISBN:9787544700993
作者:[意大利] 伊塔洛·卡尔维诺
页数:310页

“《为什么读经典》”

去年买的《卡尔维诺文集》里没有收这一本书。为什么读经典呢。读了三五年闲书,自己已有答案。经典,在我看来就是那些产生它的时代已然消失而它依然鲜活的造物。我读的第一部经典,是《静静的顿河》,是从学校的一个老职员自办的图书室里借的,每天读五十页,起先有点闷,一周之后,进入状态,脑子里产生出了小说的世界,后来看改编的电影,觉得情节与人物都太简陋了。这书后来我买了一套,没有再翻看过,但是没有它,是不行的。俄国的作品看得多一点,《上尉的女儿》是温暖的,《当代英雄》很冷很硬,象蓝色的冰,《贵族之家》里有很美的女人,《安娜•卡列宁娜》让我流过两次眼泪,为的是列文与安娜的儿子,我最喜欢的俄国小说是《日瓦戈医生》,世上最美的小说也只能美到这个地步了。法国小说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红与黑》,它是写给少数最幸福的人的,于连上断头台的时候就是最幸福的,他为了达到最幸福,抛弃了生命。原来世上有一种东西,有了它,可以为它死,没了它,活着全无意思。能够领悟到这一点,并且为此生为此死,是最幸福的。这是我的理解。真怪,我最喜欢的作品,作者总能塑造出一个符合我理想的女主角。美国小说,我喜欢《麦田里的守望者》《老人与海》,这两位所写的短篇也很美,我读过好几遍,以后也会读的。卡夫卡读起来没有快感,读他就跟做梦一样,他的荒诞是那样的真实,完全因为他营造了一个梦境。卡夫卡的每一句话都是卡夫卡式的,别人说不出那样的话。尽管经了不同译者的转手,那些话仍然是卡夫卡式的。独特的不是口气,而是思维。他的小说是用来咀嚼的。《情人》是我读的最后一本外国小说,读完了《情人》,我不想再读小说了,美食也会败坏一个人的胃口么。忘了提加缪与纪德了,我很喜欢加缪,也很喜欢纪德,读他俩的书,让我觉得自己长了一大截,但喜欢与喜欢是不一样的,如果可以成为他俩中的一个,我毫不犹豫地选择加缪,他是我所见的最沉得住气的作家。我买的第一本经典小说是《少年维特的烦恼》,译者是杨武能,但愿没有记错,当时我也在暗恋,可惜没有燕尾服与手枪来模仿一下,只是夹着这本小书坐在草丛里。经典不是什么稀奇神圣的东西,它们很常见,说了这几本读过的经典,可以说说为什么读经典了。这是我没有想过的一个问题,我的答案是先于问题而来的。这些书虽号称经典,也只能算作闲书,我读它们全凭个人的喜好,也有一些经典是我读不下去的。有一年夏天,特别地无聊,我让一个号称遍读武侠的同事给我推荐一本他认为最值得一读的武侠作品,来解解闷。他脱口而出:《笑傲江湖》。找到翻翻,简直一页都看不下去,连勉强着往下看的可能都没有,于是丢开,心想:之所以如此,全是读经典的缘故。小时候不是没有迷恋过武侠,想不到事隔多年,读经典让我的口味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读经典让我有了一个比较纯正的口味,品味世间的人情与物情。现在,我的口味有所转移,我想看一些纯思想性质的东西。我觉得小说是从这些纯思想性质的东西上生成的果子,它们比较的有滋味,但我尝到了果子的味美,对如何结出一枚这样的果子感起兴趣来,也就觉得果子的滋味有些轻浮了。为什么要读经典呢,为得是不自欺欺人地活在自己的现实里,将人生活成经典。二月二十三日

经典没有绝对

经典没有绝对,只是感觉每次或者每个个体读了都会有不同的感受,你不能一下把个中感受说明,如果一下被你参透怎么是经典呢,那样经典对你来说就没有吸引力了。

学会欣赏式的阅读

因为自己阅读量很少,很多作者的评论感受不深。但是可以感觉作者对于书籍的钟爱和热情。很羡慕这样的境界。它会构造出很多不同的世界,看到不同世界下的悲欢离合。我想我应该重新认识自己的阅读方法,有时候要更加安静的心态去读书,去欣赏。摘抄<一. 经典是那些你静听人家说"我正在重读..."而不是"我正在读..."的书二. 经典作品是这样一些书,它们对度过并喜欢它们的人构成一种宝贵的经验;但是对那些保留这个机会,等到享受它们的最佳状态来临时才阅读它们的人,它们也仍然是一种丰富的经验。三.经典作品是一些产生某些特殊影响的书,它们要么本身以难忘的方式给我们的想象力打下印记,要么乔装成个人或集体的无意识隐藏在深层记忆中。四.一部经典作品是一本每次重读都像初度那样带来发现的书。五.一部经典作品是一本记事我们初度也好像是在重温的书。六.一部经典作品是一本永不会耗尽它要向读者说的一切东西的书。七.一部经典作品是这样一些书,他们带着先前解释的气息走向我们。背后拖着它们经过文化或多种文化时窗下的足迹。八.一部经典作品是这样一部作品,它不断在它周围制造批评话语的尘云,却也总是把那些微粒抖掉。九.经典作品是这样一些书,我们越是道听途说,以为我们懂了,当我们实际读它们,我们就越是觉得它们独特、意想不到和新颖。十.一部经典作品是这样一个名称,它用于形容任何一本表现整个宇宙的书,一本与古代护身符不相上下的书。十一."你"的经典作品是这样一本书,它使你不能对它保持不闻不问,它帮助你在与它的关系中甚至在反对它的过程中确立你自己。十二.一部经典作品是一部早于其他经典作品的作品;但那些读过其他经典作品的人,一下子就认出它在众多经典作品的系谱中的位置。十三.一部经典作品是这样一部作品,它把现在的噪音调成一种背景轻音,而这种背景轻音对经典作品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十四.一部经典作品是这样一部作品,哪怕与它格格不入的现在占统治地位,它也坚持至少成为一种背景噪音>

黄集伟。评

1 我知道卡尔维诺时间比较晚。1995年采访王小波时,我有个问题是“《黄金时代》写了多长时间?”在回答这个问题时,王小波说到他喜欢的作家和作品。有杜拉斯的《情人》,杜伦马特的《法官和他的刽子手》,尤瑟纳尔的《一弹解千愁》,君特-格拉斯的《猫与鼠》和卡尔维诺的《分成两半的子爵》。2 在读《看不见的城市》和《为什么读经典》前,我读过、翻过的卡尔维诺不多。有《寒冬夜行人》,《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和《帕洛马尔》。其中《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是我托一个朋友复印的繁体竖排版。我曾经在媒体上写过一则《帕洛马尔》读后感,后来也编进自己的书里,但怎么看,我都不明白当时我怎么会那么想。3 卡尔维诺的小说多关注人性,他喜欢将诸如“缺憾”、“偏颇”、“匮乏”之类的人性范畴用故事衍生成复杂的迷宫。他的小说故事的起点都很单纯,但这个从单纯起步的故事常常被后面无数层出不穷的意向导引,不知所终。这样,他的小说不是没意义,而是没有确定的意义,尤其没有可以一致认可、毫无疑义、可强制尊奉的诠释。也许这也就是经典的属性之一。用卡尔维诺自己的话说:“这一夜,青蛙不多。越过竹林,就是通往蛛巢的小径,那是只有宾一个人才知道的神奇地带。在那里,宾可以编织魔咒,可以自立为王,可以变成神仙。”4 上述其实也是对我自己阅读卡尔维诺状态的一个狡猾的掩护。坦白说,我读卡尔维诺,基本就是“刻舟求剑”——他的作品是剑,我的阅读感受是舟:“舟已行矣,而剑不行”……“求剑若此,不亦惑乎?”。既有惑,也就会有不定期的、不断展开的重读,重读在我,主要是因为也许根本就没有读懂。5 今年中国电视风靡真人秀。在几乎所有这类节目中,招牌菜就是所谓互动——短信互动,投票互动。以我自己对于卡尔维诺刻舟求剑式的阅读状态而言,我觉得也许经典还有一个属性,那就是它的不可分享:今天读是伤悲,明天读也许是喜悦,自己都说不准,怎么会与他人共享?当然,我也从来不相信那些选秀节目的所谓互动是真互动,那不过是一些装饰性互动。

趣味和亲切

还有一点点就读完了,稍微放一放延长一下阅读的快乐。说来也是,偶然得到这本书之后,读书计划中忽然挤进许多其他的书,反而把它搁置了,今夏结束又要回葡萄牙去,再不读又是放一年,于是把它抓起来,于是被它抓过去。老卡总是那么有趣和可爱,充满活力和好奇心,他的评论信手拈来,自然而流畅,眼光有如百科全书一般的包容万象,用最奇妙的语言将他最享受的阅读体验放置在一个精妙无比却又轻盈异常的世界里,犹如透过显微镜观察雪花,犹如漫天繁星的夜晚升腾起的璀璨花火~“经典”这个词总是让人联想到硬版精装的大部头书,装裱豪华,却挑战着现代人阅读的勇气,然而文学评论应该为读者还原出作品中最引人入胜的方面,应该是趣味和亲切的,激发人们对于文学的热情。就想老卡的热情透过他清新的文字传达给我们的一样。

没有博物学家的世界

那些被传诵千年的经典,往往很少有人阅读,即使拿在手里,也并不见得能看懂。每天太阳一点点落下去,可是柏拉图,希罗多德,乔叟的书还安放在遥远的图书馆里,有时候难免会有些惆怅或无奈。人生确实有很多事情没办法做到,乃至于读书这件门槛实在很低的事,也是困难重重。这是卡尔维诺的书评集,其中有一篇是关于包括普林尼的《自然史》。我想普林尼式的作家今天是不可能存在的了,不可能再有一位充满抒情主义和哲学意味的博物学家写书来介绍世界万物,一切都被写到维基百科里了。这本书我读得兴趣盎然,抄了一些内容在这里,有些是卡尔维诺的评论,有些则是原著作里的引文,我并不觉得有加以区分和注明的必要。第10页当毒药在准备中的时候,苏格拉底正在用长笛练习一首曲子。“这有什么用呢?”有人问他。“至少我死前可以学习这首曲子。”第15页如果我们检索民间故事,我们会发现民间故事揭示两种类型的社会转变,两种都是美满结局:要么从富变穷再变富,要么从穷变富。第35页奥维德不断为图像增添细节,因而获得稀薄与暂停的效果。第45页男人的尸体会面朝上漂浮,女人的尸体则是面朝下,仿佛大自然想要尊重女人的谦卑,即便是在她们死后亦然。第52页大自然是外在与人性的东西,不过它跟人类心灵的最深处也是不能区分的,其中存在着人类的梦想字符及幻想密码,若是没有它们的话,我们不会有理性,也不会有思想。第53页一个人若是属于一夫多妻的文化,而非一夫一妻的文化,事情当然会变得不同。至少在叙事结构上,这一点开启了对西方来说很陌生的无数可能性。第115页鲁滨逊尽管多年来渴望与外界建立联系,可现在每逢他见到荒岛附件出现人影,就感到他的生命受到更大威胁。第122页我们不可忘记这个时期所标志的认识论和伦理学的剧变(那是1759年,正好是巴士底狱沦陷前三十年):判断一个人的价值,不再依据他与超验的善或恶的关系,而死依据他实际能达到的或大或小的成就。第128页狄德罗深信,不能把真理局限于一个形式或一个教谕式寓言。第133页人的天性倾向于感官享乐,因此,所有的外在物品也同时变成每个人欲望的特殊对象。第136页乐趣从运动的多样性中衍生而来,就如同厌腻感从运动的持续性中产生。第199页灵魂会逐渐厌腻任何划一的东西,甚至厌腻完美的幸福。第269页国王们不碰门。他们不知道那种乐趣:轻轻或粗暴地推开面前一道熟悉的长方形大镶板,再转身把它关回去——把一扇门抱在怀中的乐趣。

我爱.....因为.....

“我特别爱司汤达,因为只有在他那里,个体道德张力、历史张力、生命冲动合成单独一样东西,即小说的线性张力。我爱普希金,因为他是清晰、讽刺和严肃。我爱海明威,因为他是唯实、轻描淡写、渴望幸福与忧郁。我爱史蒂文森,因为他表现为他愿意的那样。我爱契诃夫,因为他没有超出他所去的地方。我爱康拉德,因为他在深渊航行而不沉入其中。我爱托尔斯泰,因为有时我觉得自己几乎是理解他的,事实上却什么也没有理解。我爱曼佐尼,因为直到不久前我还在恨他。我爱切斯特顿,因为他愿意做天主教徒伏尔泰而我愿意是共产主义者切斯特顿。我爱福楼拜,因为在他之后人们再不能试图像他那样做了。我爱《金甲虫》的爱伦"坡。我爱《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的马克"吐温。我爱《丛林之书》的吉卜林。我爱尼耶沃,因为我每次重读他,都有初读般的快乐。我爱简"奥斯汀,因为我从未读过她,却只因为她存在而满足。我爱果戈理,因为他用洗练、恶意和适度来歪曲。我爱陀思妥耶夫斯基,因为他用一贯性、愤怒和毫无分寸来歪曲。我爱巴尔扎克,因为他是空想者。我爱卡夫卡,因为他是现实主义者。我爱莫泊桑,因为他肤浅。我爱曼斯菲尔德,因为她聪明。我爱菲茨杰拉德,因为他不满足。我爱拉迪盖,因为青春再也不回来。我爱斯维沃,因为他需要变得年老。我爱……”

少不读经典

看过卡尔维诺的《我为什么读经典》之后,我突然后悔起来当时为什么要读那么多得所谓的经典.以前为什么读经典?是为了炫耀,或者是虚荣心.因为这样就可以对着同学吹嘘,得到老师的赏识,在亲戚朋友之中也很有面子.但是现在想想,结果却是得不偿失.读书本不是一件功利的事,当然不包括一些专业性强的书,主要说的是一些侧重文艺性的书籍.读书本就是一种享受,是一种天性,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可以从中得到美的享受,得到美的体验.这些东西的获得,在经典中的体现,也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人生历练就能体会的.而以前的阅读,无非就是一种翻阅,看看故事而已,其中的体系,技巧,暗示什么的全都不见.更牛屄的是,从来不读那种为少年读者设计的简写本,认为那是浪费时间--反正还是要读一遍原著的.现在想想,那时的读,根本就不曾注意什么细节,收获的跟读简写本恐怕没有什么差别.惟一不同的是,说出去好听.让人觉得你牛屄哄哄.但是别人一问,还是就露怯了.不过幸运的是,我的生活环境里,还没什么人读过那些书.这算不是幸运?现在回过头看那些书,在书架上都有了厚厚的灰,好久不碰,而且也在书架的偏僻角落里.只有那个亲戚家的孩子要读什么好书的时候,就赶忙打包给他.免得看了伤心.现在越来越有一种,将那些书重读一遍的冲动,但是却没有时间.而且对那些大部头的经典,失去了兴趣,反而对一些出位但不出名的书往往情有独钟.卡尔维诺在前言里说了他为什么读经典.将每个作家都凝练的总结出了特色.我在想想自己阅读过的那些作家.不禁汗颜,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出在那些译者身上.当然有这个可能,但不可能每个译者都有问题吧.所以,我还是将问题归到了自己身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为什么要将童年的大好时光用在那些所谓的经典身上呢?干点别的不好么?眼睛也不至于现在这个地步.唉,一言难尽.不过到了现在这个年纪,不读点有深度的书是怎么也说不过去了.不能见面总是饮食男女的讨论吧.当然了,要是整天跟朋友们讨论什么意识流,存在主义,奴役之路,诺贝尔……其实想想,也是怪可怕的.但是自己看了,对自己的经验,视野还是有好处的.不至于自己随随便便的就坠落下去.现在开始读经典.

我爱……

我爱司汤达,因为只有在他那里,个体道德张力、历史张力、生命冲动合成单独一样东西,即小说的线性张力。我爱普希金,因为他是清晰、讽刺和严肃。我爱海明威,因为他是唯实、轻描淡写、渴望幸福与忧郁。我爱史蒂文森,因为他表现为他愿意的那样。我爱契诃夫,因为他没有超出他所去的地方。我爱康拉德,因为他在深渊航行而不沉入其中。我爱托尔斯泰,因为有时我觉得自己几乎是理解他的,事实上却什么也没有理解。我爱曼佐尼,因为直到不久前我还在恨他。我爱切斯特顿,因为他愿意做天主教徒伏尔泰而我愿意是共产主义者切斯特顿。我爱福楼拜,因为在他之后人们再不能试图像他那样做了。我爱《金甲虫》的爱伦.坡。我爱《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的马克.吐温。我爱《丛林之书》的吉卜林。我爱尼耶沃,因为我每次重读他,都有初读般的快乐。我爱简.奥斯汀,因为我从未读过她,却只因为她存在而满足。我爱果戈理,因为他用洗练、恶意我爱果戈理,因为他用洗练、恶意和适度来歪曲。我爱陀思妥耶夫斯基,因为他用一贯性、愤怒和毫无分寸来歪曲。我爱巴尔扎克,因为他是空想者。我爱卡夫卡,因为他是现实主义者。我爱莫泊桑,因为他肤浅。我爱曼斯菲尔德,因为她聪明。我爱菲茨杰拉德,因为他不满足。我爱拉迪盖,因为青春再也不回来。我爱斯维沃,因为他需要变得年老。我爱……卡尔维诺:为什么读经典?黄灿然 译让我们先提出一些定义。 一、经典作品是那些你经常听人家说“我正在重读……”而不是“我正在读……”的书。至少对那些被视为“博学”的人是如此;它不适用于年轻人,因为他们处于这样一种年龄: 他们接触世界和接触成为世界的一部分的经典作品之所以重要,恰恰是因为这是他们的最初接触。代表反复的“重”,放在动词“读”之前,对某些耻于承认未读过某部名著的人来说,可能代表着一种小小的虚伪。为了让他们放心,只要指出这点就够了,也即无论一个人在性格形成期阅读多么广泛,总还会有众多的重要作品未读。任何人如果读过希罗多德和修昔底德的全部作品,请举手。圣西门又如何?还有雷斯枢机主教?即使是十九世纪那些伟大的系列小说,通常也是提 及多于读过。在法国,他们开始在学校读巴尔扎克,而从各种版本的销量来判断,人们显然在学生时代结束后还在继续读他。但是,如果在意大利对巴尔扎克的受欢 迎程度作一次正式调查,他的排名恐怕会很低。狄更斯在意大利的崇拜者是一小撮精英,他们一见面就开始回忆各种人物和片断,仿佛在谈论他们在现实生活中认识 的人。米歇尔•布托多年前在美国教书时,人们老是向他问起左拉,令他烦不胜烦,因为他从未读过左拉,于是他下决心读整个《鲁贡玛卡家族》系列。他发现,它 与他想像中的完全是两回事: 它竟是寓言般的、神话学式的系谱学和天体演化学,他后来曾在一篇精彩的文章中描述这个体系。  上述例子表明,在一个人完全成年时首次读一部伟大作品,是一种极大的乐趣,这种乐趣跟青少年时代非常不同(至于是否有更大乐趣则很难 说)。在青少年时代,每一次阅读就像每一次经验,都会增添独特的滋味和意义;而在成熟的年龄,一个人会欣赏(或者说应该欣赏)更多的细节、层次和含义。因 此,我们不妨尝试以其他方式:二、经典作品是这样一些书,它们对读过并喜爱它们的人构成一种宝贵的经验;但是对那些保留这个机会,等到享受它们的最佳状态来临时才阅读它们的人,它们也仍然是一种丰富的经验。因为实际情况是,我们年轻时所读的东西,往往价值不大,这又是因为我们没耐性、精神不能集中、缺乏阅读技能,或因为我们缺乏人生经验。这 种青少年的阅读可能(也许同时)具有形成性格的作用,理由是它赋予我们未来的经验一种形式或形状,为这些经验提供模式,提供处理这些经验的手段,比较的措 辞,把这些经验加以归类的方法,价值的衡量标准,美的范例: 这一切都继续在我们身上起作用,哪怕我们已差不多忘记或完全忘记我们年轻时所读的那本书。当我们在成熟时期重读这本书,我们就会重新发现那些现已构成我们 内部机制的一部分的恒定事物,尽管我们已回忆不起它们从哪里来。这种作品有一个特殊效力,就是它本身可能会被忘记,却把种籽留在我们身上。我们现在可以给 出这样的定义:三、经典作品是一些产生某种特殊影响的书,它们要么自己以遗忘的方式给我们的想像力打下印记,要么乔装成个人或集体的无意识隐藏在深层记忆中。基于这个理由,一个人的成年生活应有一段时间用于重新发现我们青少年时代读过的最重要作品。即使这些书依然如故(其实它们也随着历史角度的转换而改变),我们肯定已经改变了,因此后来这次接触也就是全新的。所以,我们用动词“读”或动词“重读”也就不真的那么重要。事实上我们可以说:四、一部经典作品是一本每次重读都好像初读那样带来发现的书。五、一部经典作品是一本即使我们初读也好像是在重温我们以前读过的东西的书。上述第四个定义可视为如下定义的必然结果:六、一部经典作品是一本从不会耗尽它要向读者说的一切东西的书。而第五个定义则隐含如下更复杂的方程式:七、经典作品是这样一些书,它们带着以前的解释的特殊气氛走向我们,背后拖着它们经过文化或多种文化(或只是多种语言和风俗习惯)时留下的足迹。这同时适用于古代和现代经典。如果我读《奥德赛》,我是在读荷马的文本,但我也不能忘记尤利西斯的历险在几个世纪以来所意味的一切事情, 而我不能不怀疑这些意味究竟是隐含于原著文本中,还是后来逐渐增添、变形或扩充的。如果我读卡夫卡,我就会一边认可一边抗拒“卡夫卡式的”这个形容词的合 法性,因为我们老是听见它被用于指称可以说任何事情。如果我读屠格涅夫的《父与子》或陀斯妥耶夫斯基的《恶魔》我就不能不思索这些书中的人物是如何继续一 路转世投胎,一直到我们这个时代。读一部经典作品还一定会令我们感到意外,当我们拿它与我们以前所想像的它比较。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总要一再推荐读第一手文本,尽量避免二手 书目、评论和其他解释。中学和大学都应加强这样一个想法,也即任何一本讨论另一本书的书,所说的都永远比不上被讨论的书;然而他们竭尽全力要让学生相信 的,事实上恰恰相反。这里存在一种流行很广的价值的逆转,即是说,导言、批评机器和书目被用得像烟幕,遮蔽了文本在没有中间人的情况下必须说和只能说的东 西——而中间人总是宣称他们所知比文本自身还多。因此,我们可以总结:八、一部经典作品是这样一部作品,它不断让周围制造一团批评话语的尘雾会,却总是把那些微粒抖掉。一部经典作品不一定要教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有时候我们在一部经典作品中发现我们已知道或总以为我们已知道的东西,却没有料到那个经典 文本早就说了(或那个想法与那个文本有一种特殊联系)。这种发现同时也是非常令人满足的意外,例如当我们弄清楚一个想法的来源,或它与某个文本的联系,或 谁先说了,我们总会有这种感觉。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得出如下定义:九、经典作品是这样一些书,我们越是道听途说,以为我们懂了,当我们实际读它们,我们就越是觉得它们独特、意想不到和新颖。当然,发生这种情况通常是因为一部经典作品的文本“起到”一部经典作品的作用,即是说,它与读者建立一种个人关系。如果没有火花,这种做 法就没有意义: 出于职责或敬意读经典作品是没用的,我们只应仅仅因为喜爱而读它们。除了在学校: 无论你愿不愿意,学校都要教你读一些经典作品,在这些作品当中(或通过把它们作为一个基准)你以后将辨别“你的”经典作品。学校有责任向你提供这些工具, 使你可以作出你自己的决定;但是,只有那些你在学校教育之后或之外选择的东西才有价值。只有在非强制的阅读中,你才会碰到将成为“你的”书的书。我认识一位出色的艺术史专家,一个极其广博的人,在他读过的所有著作中,他最喜 欢《匹克威克外传》,他在任何讨论期间,都会引用狄更斯这本书的片断,并把他生命中每一个事件与匹克威克的生平联系起来。渐渐地,他本人、宇宙及其基本原 理,都在一种完全认同的过程中,以《匹克威克外传》的面目呈现。如果我们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我们就会形成对一部经典作品的想法,它既令人仰止又要求极高:十、一部经典作品是这样一个名称,它用于形容任何一本表现整个宇宙的书,一本与古代护身符不相上下的书。这样一个定义,使我们进一步接近关于那本无所不包的书的想法,马拉梅梦寐以求的那种书。但是一部经典作品也同样可以建立一种不是认同而是 反对或对立的强有力关系。卢梭的所有思想和行动对我都十分亲切,但是它们在我身上催发一种要抗拒他、要批评他、要与他辩论的无可抑制的迫切感。当然,这跟 我觉得他的人格与我的性情难以相容这一事实有关,但是,如果这么简单的话,则我避免读他就行了;事实是,我不能不把他看成我的作者之一。所以,我要说:十一、“你的”经典作品是这样一本书,它使你不能对它保持不闻不问,它帮助你在与它的关系中甚至在反对它的过程中确立你自己。我不相信需要为我使用“经典”这个名称辩解,我这里不用古代、风格和权威等字眼来区分。(关于这个名称的上述种种意义的历史,弗朗哥•福 尔蒂尼为《伊诺第百科全书》第三册撰写的“经典”条目有极详尽的阐述。)基于我这个看法,一部经典作品的不同之处,也许仅仅是我们从一部不管是古代还是现 代、但在一种文化延续性之中有它自己的位置的作品那里所感到的某种共鸣。我们可以说:十二、一部经典作品是一部早于其他经典作品的作品;但是那些先读过其他经典作品的人,一下子就认出它在众多经典作品的系谱图中的位置。至此,我再也不能搁置一个关键问题,也即如何协调阅读经典与阅读其他一切不是经典的文本之间的关系。这个问题与其他问题有关,例如: “为什么要读经典作品,而不是读那些使我们对自己的时代有更深了解的作品?”和“我们哪里有时间和闲情去读经典作品?我们已被有关现在的各类印刷品的洪水 淹没了。”十三,一部经典作品是这样一部作品,它把现在的噪音调校成一种背景轻音,而这种背景轻音是经典作品的存在不可或缺的。十四,一部经典作品是这样一部作品,哪怕与之格格不入的现在占统治地位,它也坚持成为一种背景噪音。事实仍然是读经典作品似乎与我们的生活步调不一致,我们的生活步调无法忍受把大段大段的时间或空间让给人本主义者的悠闲;也与我们文化中的精英主义不一致,这种精英主义永远也制订不出一份经典作品的目录来配合我们的时代。这反而恰恰是莱奥帕尔迪的生活的环境:住在父亲的城堡,他得利用父亲莫纳尔多那个令人生畏的藏书室,实行他对希腊和拉丁古籍的崇拜,并给 藏书室增添了到那个时代为止的全部意大利文学,以及所有法国文学──除了唱片小说和最新出版的作品,它们数量极少,完全是为了让妹妹消遣(“你的司汤达” 是他跟保利娜谈起这位法国小说家时的用语)。莱奥帕尔迪甚至端起绝不算“新近”的文本,来满足他对科学和历史著作的极端热情,读布封的关于鸟类的习惯的著 作,读丰特奈尔关于弗雷德里克•勒依斯的木乃伊的著作,以及罗宾森的关于哥伦布的著作。今天,像青年莱奥帕尔迪那样接受古典作品的熏陶,已难以想象,尤其是他父亲莫纳尔多伯爵的藏书室已经崩溃。说崩溃就是说那些古书已所剩无 几,也指新书已扩散到所有现代文学和文化里去。现在可以做的,就是让我们每个人都发明我们理想的经典藏书室;而我想说,其中一半应该包括我们读过并对我们 有所裨益的书,另一些应该是我们打算读并假设对我们有所裨益的书。我们还应该把一部分空间让给意外之书和偶然发现之书。我注意到,莱奥帕尔迪是我唯一提到的来自意大利文学的名字。这是那个藏书崩溃的结果。现在我应重写整篇文章,使它明白表示,经典作品帮助 我们理解我们是谁和我们所到达的位置,进而明白意大利经典作品对我们意大利人是不可或缺的,否则我们就无法比较外国的经典作品;同样地,外国经典作品也是 不可或缺的,否则我们就无法比较意大利的经典作品。接着,我还真的应该第三次重写这篇文章,以免人们相信之所以要读经典作品是以为它有某种用途。唯一可以列举出来讨他们欢心的理由是,读经典作品总比不读好。而如果有谁反对说,它们不值得那么费劲,我想援引纪奥伦(不是一个经典作家,至少还不是一个经典作家,却是一个现正被译成意大利文的现代 思想家):“当毒药正在准备中的时候,苏格拉底正在用长笛练习一支曲调。‘这有什么用呢?’有人问他。‘至少我死前可以学习这支曲调。’”

经典:引人焦虑的篝火

对于经典,个人最初的体验是在初三。那时候开始学写议论文,老师教导我们说,要尽量在作文里引用经典,可是大家都不知道经典是什么,老师想了一会说,就是名人名言、名著名句!从此,摘抄名言名句成为我学习中的一项重要工作,等到写作文的时候,把凡是记得的都往里塞,而且经常重复利用。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了高中,并且一度影响了我对议论文认知——堆积的经典语句越多就越好,就像卡车装的货物越多就越好。大一的的时候,很多专业课老师热衷于给我们开书目,说上面的书都是大学生必读的经典。于是,经典从薄薄的读书卡片变成一本本厚实的典籍。奇怪的是,教思想政治和心理学的老师也开了书单,上面的书目和专业老师开的竟然相差无几。比较之后,我发现,这些书大体可分为两种,一种是中国古代的,现当代的极少,另一种是西方的,以古希腊和文艺复兴时代的居多,似乎越是古老就越是经典。惭愧的是,这些书目记下来不久就被陪抛之脑后了,读书自然也就是随手乱抓,任性而为,只要喜欢、有感觉的就去念了,是否经典从来就没有成为我读书的准则,似乎也没有认真思考过什么是经典,于自己又有何意义等问题。这几年,很多大学搞起了通识教育,一个基本的做法就是引导学生读经典,比如ufd就开了很多中外原典精读课程,出了几套书。在践行“如何读经典”之前,至少必须回答两个问题:什么是经典?为什么要读经典?对于中国古代的知识精英,特别是儒家学者而言,这些并不是问题。经典是他们的图腾,无可置疑也不能质疑,只要去阅读和阐释就行了,孔子自称“述而不作”已隐有是心,明清的八股科考更是其极端表现。但对今天的知识阶层来说,经典却引人焦虑,因为时代在变化,经典的神圣地位在削弱,他们必须尽可能地让人们认识到其价值,正如我的老师们一再做的那样。学者们努力使莘莘学子回到经典,更重要的是基于他们的认知和信念。他们相信经典是先贤智慧的结晶,是伟大思想的渊薮,是民族文化的源泉,是知识进阶的基石。一句话,经典是文明的篝火,烛照万古。遗憾的是,“万古春归梦不归”,越来越多的当代人开始质疑经典的力量,宣称不再需要故纸旧籍。一位同窗就曾对老师说,要让我回到经典,可以,但请先证明它的价值。老师双眉紧锁,倍感焦虑,觉得这是个难题。也许卡尔维诺能稍稍抚慰那位可怜而可敬的老师的忧伤。他对经典的14种描述,核心在“读”。经典之所以能成为经典,并非因为它是某位圣贤撰写的,也并不是因为它能穿越千年历史风尘而不灭,而是因为它能叩响每个读者的心弦,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不去阅读,就没有经典。那么,对一个不能想象篝火的温暖的人,我们还要因为他不愿接近温暖的篝火而焦虑吗?

在我还未结识一个人的时候,卡尔维诺已经把他剖开了

首先,我是带着一堆问题来的:1.在卡尔维诺介绍的这些作品和作家当中,大伙儿读过的占到多少?2.事先已读过的部分里,在读了卡尔维诺之后感觉自己简直和没读过一样的占了多少?3.事先未读过的部分里,在读了卡尔维诺之后至少是自认为既理解了原作又读懂了卡尔维诺的占了多少?4.事先未读过的部分里,在读了卡尔维诺之后产生了兴趣想去读的有哪些?-----------------------------------------------------在我还未结识一个人的时候,卡尔维诺已经把他剖开了。这就是我读完卡尔维诺的这本《为什么读经典》之后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在我看来这更像是一本作家vs作家的小书,作为一个普通的读者,我觉得自己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更多地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观望。我更多地在关注卡尔维诺如何观察和挖掘的这个过程,而尽量避免超过限度地接受他的结论。有一份可能是太细致的答案过早地摆到了你的面前,你可能就会失去独自解题的可能性。这个亲历亲为下的结果可能是简陋的,但一定是必要的。正如卡尔维诺在开篇中所说:“任何一本讨论另一本书的书,所说的都永远比不上被讨论的书。” 在将来的什么时候读过这些原作以后,我大概会回过头来再翻翻卡尔维诺的这本书。在此之前,我要一直把它放在书架的最深处。

囊括宇宙,包揽万千

囊括宇宙,包揽万千《为什么读经典》是卡尔维诺对他所认为的经典作家的一些解读阐释,毋须多言开篇即提到的“为什么读经典”这个问题的解读,更重要的是,我从卡尔维诺这本《为什么读经典》中,不仅读到了他谈论司汤达、博尔赫斯等文学大师的观点,更从他探讨的其他作家这里汲取了写作的智慧。首先需要了解的是,卡尔维诺的出生年代是1923-1985,在他的出生前有一战,年少时又经历了二战,到七八十年代,战火的硝烟看似销匿,但冷战却在暗潮涌动。世界是个不稳定的火药桶,人人对这个时代充满了怀疑、恐惧和不确定。他们抱着无望的希望绝望地生存着,正如海明威笔下的人物,必须把暴力当作习以为常的现实来对待。而在思想上,早期的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都又有所发展,在之前的19世纪又有马拉美、波德莱尔等人在文学创作上的贡献,因此,这时艺术手法的探索也突飞猛进。卡尔维诺的这部书籍的全部就在谈论时代和艺术的这些事儿。【关于时代】这些作家们,对于时代抱着或有不同的态度,但战争始终是他们或明或暗言之的主题。色诺芬的《长征记》讲的是关于战争的道德问题:在战争期间,“侵略者”一方的士兵,即使是侵略,也要保持他们的“风度”和规则,保持战争的尊严——侵略以不义为前提,而这样的“风度”则是一种无奈。而西拉诺则将阳具的意义置于佩剑之上,他认为,比“作战”更重要的东西,是“做爱”,也就是真正的存在与生命。托尔斯泰大力描写战争,却并非通过战争体现,而是通过其它的途径来体现战争。他的作品中隐含着对人性的思考,又或者有比这个更高层面的东西。帕斯捷尔纳克思考得更多的,是革命后的道德问题,革命只是一个幻梦,人们终究需要回归现实。“我们这个时代的危机,被他视为科学思想的危机,也就是从理性主义的安全感与十九世纪对于进步的信仰,转变为对于字宙复杂性的认识,这个宇宙并不能让人放心,而且是无法加以形容的。”战争给人们带来的不仅是物理上的灾难,更是对人性的摧残。人性本身似乎就是黑暗的,或者是,战争使人们对未来失去了希望。欲望、享乐、利益,构成了这些大家共同的文学主题。狄更斯的小说里,犹太人成为了“恶”的替罪羊;马克·吐温则围绕金钱进行了一场戏谑娱乐、反传统惯例的游戏;亨利·米勒笔下,一位女性因她的野性而成为了现代版的“羊脂球”,又或者是“谭波儿”;而康拉德和海明威则知道,旧世界的旧道德就如同堂吉诃德的疯狂,在这个理性的世界里,即使想要努力也不可能复原。绝望,绝望,有的只是无尽的绝望。结果,海明威把他笔下的人物们变成了一个个硬汉,他们用积极对抗消极,即使他们对未来也是一片迷茫。但无论如何,我依然像康拉德一样,“对人性充满着希望,在他的作品中,虽然世界是黑暗的,但人性之美仍然值得我们去爱”。【关于技巧】卡尔维诺在《为什么读经典》中所提到的作家,许多真真是精确的逻辑学家。他们几乎是用逻辑的—数学的—形式、结构来解决文本问题,结果居然碰撞出了奇妙的文字游戏。“导致罪行的是围绕在受害者四周的‘力场’;是以受害者为中心的‘命运旋涡’,她的境遇与其他人境遇的关系,编织出由事件构成的网络:‘由力量与可能性所构成的系统围绕着每个人,它通常被称为命运。’”加达在这时,简直像一个物理学家!而卡尔维诺花更多笔触推崇的人则是格诺:他用形式主义给语言文字做了一点游戏,创造出了有生命的形式和有逻辑的诗意,将理性和诗意发展出了两条分支。在他看来,历史也是一种科学,是“关于人类不幸的科学”。他不仅注意到了规则,还提出了他对规则的观点:1.对于数理化等自然科学,我们所知道的只是其公式和定理,但并不是真正的了解他们的核心本质。我们所做的一切运算,只是围绕公式对它们进行形式上的外在推算,永远不可能触及真正的核心。因此,我们所做的一切运算,就像是一场“益智游戏。2. 规则具有美感,通过有美感的规则,可以创作出具有同样美感的文本。这是格诺对于理论和规则的认识,就更不用提那些将规则玩转的诗人们:《变形记》的叙事节奏和人称转换,《疯狂的奥兰多》又是如何扩展叙述空间,阿里奥斯托的八行诗、帕维泽隐藏的意义……语言不过是这些作家玩转的工具,他们玩得得心应手,收放自如。(其实谁都知道,背后又有多少大量的阅读和刻苦的训练!)另外,还有一些作家则是科学家兼作家,他们总是以一种自然学家或物理学家的眼光来观察事物,因此他们的描写总是惊人地精确。色诺芬的《长征记》“有点像行军日记”,既有地理,又有自然植物,同时也包含了战争所需的外交、战争、后勤攻略;作为一名诗人兼哲学家的普林尼,尽量保持客观的现实记录员身份,却又不由自主地在他的写作中带上了主观情感,而我们可以说,两者对于他同样重要,但正是后者才使他观察员的意义得以确认。而巴尔扎克、康拉德、帕斯捷尔纳克、亨利·米勒和帕维泽,他们则更像是一个社会学家,细致地观察时代变迁的细枝末节,见微知著地将它们写进小说的事件中。我想,无论是作为自然或物理学家的作家们,还是作为社会学家的作家们,他们一定都对他们所描写的事物有着相当的熟悉。他们都是广义上的“科学家”。《为什么读经典》中,提到的一部分作家充满了丰富的想象力。他们的想像总是那么广袤无边,充满乐趣,看似不着调却竟也挺有道理,读得我酣畅淋漓!举几个段落作为例子:西拉诺:这位睿智的神灵解释为什么月球上的居民不只戒绝吃肉,而且对于他们所吃的蔬菜也非常挑剔:他们只吃自然死亡的甘蓝菜,因为对他们来说,将甘蓝割下相当于谋杀。自从亚当犯罪后,对上帝来说,人类并不比甘蓝珍贵,也不见得具有更高的敏感性与美感,或是比甘蓝更像上帝。“因此如果我们的灵魂不再是以上帝的形象出现的话,那么跟甘蓝的叶子、花朵、茎干、根部和外皮比起来,我们的手、脚、嘴巴、额头和耳朵并不会比较像上帝。”至于智慧的话,虽然甘蓝或许没有不朽的灵魂,它们或许却是宇宙智慧的一部分;如果说我们从来没有弄清楚关于它们的神秘知识的话,这或许只是因为我们没有能力接收它们传递给我们的信息。蒙塔莱:飞鹰的阴影给人一种毁灭感和复兴感,这种毁灭感和复兴感弥漫于每一生命和历史的延续性中。但是,来自大自然或人类的可能帮助,永远是一种幻觉,除非它是一股细流,从“只有炎热和荒漠在螫咬的地方”涌出; 鳗鱼逆河而上,直到河流变得细如发丝,才找到安全的繁殖地; 阿米亚塔山的箭猪要来到“怜悯的涓流”处,才能够解渴。弗朗索瓦·蓬热:大海得益于一种互惠的距离,这距离使海岸不能互相联系,除了通过大海或通过迂回曲折的盘绕和转弯。大海让每一条海岸都相信大海只朝着它涌来。实际上,大海对每一条海岸都谦恭有礼,应该说,远不止谦恭有礼:大海可以向每一条海岸展示最大的热情和持续的深情,在海盆里储藏无限的激流。大海只会微小地超过自己的界限,大海约束自己的浪潮,并且就像它把水母留给渔民作为它的微缩像或样本,大海什么也没做,只是狂喜地拜倒在它所有的海岸面前。我要拜倒在这些作家的石榴裙下了!尤其是西拉诺和蓬热,到底是怎样的写作让他们的脑子变得这么奇奇怪怪却又一本正经?不得不提一下的是一位相似的作家,科塔萨尔。他那篇《关于上楼梯的指南》就和蓬热的写作一样,弄的人已经不能好好直视身边的普通物体,不会上楼梯了!当然,在这些作家中我最崇拜的依然是博尔赫斯(,现在还加上一个蒙塔莱)。因为,如果说上述这些拟人和想像都是可以习得模仿的小拟人的话,博尔赫斯和蒙塔莱的模仿可以说是“大想象”,它们涵盖宇宙,无所不包,他们的想像颠覆了日常生活的秩序,颠覆了规则本身。我在此无以言说,只摘引几段书中的文字作为结束(因为实在觉得都写得很好,就全摘了):他差不多到四十岁,才使自己从写随笔过渡到写叙述性散文。帮助他克服这个障碍的,是他假装他想写的那本书已经写成了,由某个人写成了,这个人是一位被发明的无名作者,一位来自另一种语言、另一种文化的作者;接着,他描述、概括或评论那本假想中的书。围绕着博尔赫斯的传说中,有一部分是这样一则轶闻,说他用这一方法写的第一篇非凡的故事《接近阿尔莫塔辛》最初在《南方》杂志发表时,读者竟相信它真的是一篇关于某位印度作者的书评。同样地,所有博尔赫斯的批评家都常常指出,他的每一个文本,都通过援引来自某个想象或真实的图书馆的书籍,而加倍扩大或多倍扩大其空间。这些被援引的书籍,要么是古典的,要么是不为人知的,要么根本就是杜撰的。我最想在这里强调的,是博尔赫斯使我们看到文学的诞生可以说是被提升到了第二层次,与此同时文学又是源自它本身的平方根: 用后来法国流行的说法,就是一种“潜在文学”。但这种潜在文学的先驱们,全都可以在《虚构集》中找到;他们的作品的理念和方法,都有可能是博尔赫斯自己那位假想中的赫伯特·奎因写的。 (《路易斯·豪尔赫·博尔赫斯》)人永远受后脑欠一双眼睛之苦,他对知识的态度只能是有疑问的,因为他永远无法确定他背后是什么; 换句话说,他无法验证当瞳孔向左和向右伸延时,他所能见到的两个极点之间那个世界是否持续着。如果他不是动弹不得,那他可以转动脖子和整个身体去证实那个世界也存在着,但这同样也证实他的视野依然是他面前的视野,充其量只能扩展至一定的程度,而他背后则是一个对应的弧形,而在那瞬间世界可能并不存在于那个弧形里。简言之,我们团团转,把我们的视野摆在我们眼前,但我们永远无法看到我们视野以外的空间是什么样子的。 我从博尔赫斯《想象的动物学》援引的一个威斯康辛州和明尼苏达州林区居民的传说中,较积极地(或消极地,总之是换一个角度)发现同一系列问题。有一种动物叫做“躲在背后”,当你去森林里砍柴时,它永远躲在你背后,跟着你到处转:你转身,但无论转得多快,“躲在背后”总是比你更快地躲在你背后:你永远不知道它是什么样的,但它永远在那里。博尔赫斯没有说明其来源,有可能是他自己发明这个传说, 但这不妨碍该传说的假设性力量,而我认为它是有根据和说得通的。我们可以说,蒙塔莱诗中的男子竟能转身看到躲在背后那东西的样子:而它比任何动物更可怕,它竟是虚空。……普通镜证实的是观察者的存在,相对之下,世界只是附带的背景。这种镜扮演一个功能,就是使自我客体化,连带随时降临的危险,而这正是纳喀索斯神话的要点,也即沉进自我,并导致自我和世界的丧失。……而本世纪这项伟大的发明,却是日常使用的镜子被置于这样一个位置,竟把自我排斥在视野外。(《蒙塔莱:〈也许有一天清晨〉》)——胡安小七2016年9月15日

让人迷惑的小说评论

卡尔维诺在《为什么读经典》里提到司汤达另一部著名小说《帕尔马修道院》(我手上的译本叫《巴马修道院》),很意外。因为也是我偏爱的,超过红与黑。而在中国,大约多数人都是知道后者,不了解前者。法布利斯个性和于连相似,生机勃勃的野心与浪漫崇高的英雄情结交织。然而法布利斯没有于连那种出身所带来的障碍,性格也就更加单纯一些,野心更多地表现为有关爱情和自由的幻想,也因此要可爱得多。我喜欢相对纯粹的人,不愿意看到可以毁灭肉体的灵魂挣扎。塔楼一段,记述的是情人节的传说吧? 不知是否延续了对通俗小说的轻视,卡尔维诺没有提到大仲马。而在《帷幕》中,按照对米兰昆德拉对小说的定义——散文的、喜剧的、史诗的写作形式——那些甚至不能称为小说。我尊重这两位的看法,但是这并不能阻挡我仍然喜爱那些被小说艺术排斥在外的作品。大多数关于小说的评论都让人迷惑。 网友里两个研究小说并且颇有心得的人:一人孝阳、LOSTPAST。前者写了很多有关小说的评论,着重在创作,后者我曾在她博上看到一些精辟论述,着重在鉴赏。他们的共同点在于都对小说有一种执著,将它看作一部分精神世界的归依之所。 在我而言无法理解。原因很简单,我几乎不看那些被作家们推崇的严肃小说。仍然是出于对爱好者的尊重,我找到一个折衷办法,将那些散文化的作品分成两部分:故事和小说。这样就明确多了:我喜欢的是快活的故事,把它当作享乐主义者消磨时间的工具之一。至于那些严肃思考人生,可以使灵魂疼痛或清醒的小说,只能留给别人了。 类似的想法曾经在先锋书店里跟好春说过,但当时还没有分得这么明确。如此这般,将二者分开,各行其是,或许可以终结一些无谓争论吧?他推荐的《十八岁送我一个姑娘》仍然放在书架上。两年了,还没翻过。

有关经典 有关老卡

卡尔维诺的书对喜欢文学的人来说,现在不会陌生了,最近新版的作品集,给老卡的书迷带来欣喜,我也是其中的一员。在两个版本背后,少了一个人,就是翻译家吕同六先生的辞世,当然新版中“黄灿然 ”的名字对关注国外文学的来说,也并不陌生。少了一个人,但多出一本书,就是现在我手边的《为什么读经典》。对于卡尔维诺最初的记忆,想必很多人和我是一样的,从另一位天才那里得知的,这个天才就是王小波。读王小波的文集时,他经常提到的名字有杜拉斯、罗素、以及卡尔维诺(这些名字出现的频率可能并不大,但是对这些人的印象肯定是深刻的。)于是不管是明显的,还是潜意识里的,都多少把王小波和老卡联系起来了,联系之外还会有比较,在百度里敲入“卡尔维诺与王小波“,会有相关的讨论、专门的网站论坛、有个人博客上的记载、还有专业性的比较文学的文章。这些都是信息时代和话语自由(当然是相对的自由)相结合的产物。这些关注和热爱构成的话语,包含着对作家及作品的“经典”定位。记得,一次看到有媒体或者是什么活动,让作家余华来给年轻的朋友们推荐一些经典的书。余华没有说具体的哪本书,他的意思是,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认为经典的书,哪本书让你读完之后,有非常强烈的情感,那这本书,就是你心中的经典。老卡的作品中,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分成两半的子爵》。小说从大的方向就很颠覆了,一个分成两半的人,一正,一邪展开故事。矛盾看似很清晰的,其实还是在说人很内在东西,人身上善恶的对立很容易变得泛泛而谈,卡尔维诺让它变得故事活跃起来。看到老卡的文字,还真的能让我找到王小波书中的那种趣味性。所以说,作家心目中心仪的作家,彼此作品中应该是有共性的。《为什么读经典》是卡尔维诺的一篇文章的名字,于是也成了书的名字,这种和唱片歌曲主打歌相类似的形式,已经很普遍了。在这篇文章中,老卡总结出10条关于经典的定义。关于定义的东西有时候会直接引入枯燥和呆板。但老卡的语言,和他引出定义的方式及内容,是有很强的思考价值的。在整本书中,卡尔维诺论述了很多作家和他们的作品,有很多都是被评论太多的人,比如海明威、巴尔扎克、马克•吐温、福楼拜、康德拉等等。无疑,审视这些作家,内容固然重要,而面对这些熟悉的符号,视角变得更重要,每个视角都有自己的诉说,老卡的评述里就带上了新颖的观察角度,也让人看到不再重复的力度。“经典是每次重读都像初读那样带来发现的书,经典是即使我们初读也好象是在重温的书。”在众多的介绍中,这行文字是经常被用到的,其实我们用这句卡尔维诺自己的文字,评价他的这本文集,也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只是一个短短的开篇,就已经可以看到永远

卡尔维诺的卷首语:我爱司汤达,因为只有在他那里,个体道德张力、历史张力、生命冲动合成单独一样东西,即小说的线性张力。我爱普希金,因为他是清晰、讽刺和严肃。我爱海明威,因为他是唯实、轻描淡写、渴望幸福与忧郁。我爱史蒂文森,因为他表现为他愿意的那样。我爱契诃夫,因为他没有超出他所去的地方。我爱康拉德,因为他在深渊航行而不沉入其中。我爱托尔斯泰,因为有时我觉得自己几乎是理解他的,事实上却什么也没有理解。我爱曼佐尼,因为直到不久前我还在恨他。我爱切斯特顿,因为他愿意做天主教徒伏尔泰而我愿意是共产主义者切斯特顿。我爱福楼拜,因为在他之后人们再不能试图像他那样做了。我爱《金甲虫》的爱伦.坡。我爱《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的马克.吐温。我爱《丛林之书》的吉卜林。我爱尼耶沃,因为我每次重读他,都有初读般的快乐。我爱简.奥斯汀,因为我从未读过她,却只因为她存在而满足。我爱果戈理,因为他用洗练、恶意我爱果戈理,因为他用洗练、恶意和适度来歪曲。我爱陀思妥耶夫斯基,因为他用一贯性、愤怒和毫无分寸来歪曲。我爱巴尔扎克,因为他是空想者。我爱卡夫卡,因为他是现实主义者。我爱莫泊桑,因为他肤浅。我爱曼斯菲尔德,因为她聪明。我爱菲茨杰拉德,因为他不满足。我爱拉迪盖,因为青春再也不回来。我爱斯维沃,因为他需要变得年老。我爱……那么我爱这书,是为了什么我爱,又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

为什么读经典?因为所以,科学道理。都知道经典好,应该多读经典。但人就是喜好安逸,喜欢看些轻松的、快餐式的、能够帮助自己高安身立命的书。经典显得太阳春白雪,太不功利了,所以大多数人赖得去读。卡尔维诺是一个在高级知识分子中很有名气的作家。这本书可以说是他对一些经典文学作品的推介或者说是书评。不过,我已经有了豆瓣。这套图书的装帧设计得很漂亮,颜色醒目而且简洁。9.2.2上写于外公家

情愫

在很多人都遗忘了卡尔维诺之后,最近又很欣喜的可以在书店发现新版的卡尔维诺上市了。不过相比印刷字体的篇幅来说,是略微有些贵的了。新的三本是看不见的城市、帕洛马尔和为什么读经典。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出版社独独挑选出了这三本,过去的译林出的卡尔维诺的5本精装的版本里,如果没有记错,应该是没有为什么读经典这本的。于是,我还是按耐不住去添了这本书来看。对卡尔维诺的喜爱是从大学时代就开始的,最初是一个不太熟悉但却互相在文字上惺惺相惜的朋友送了一套最早的村上春树给我之后又推荐来看的,那种版本后来市场上再也看不到了,同样是平装版,质地却不是现在一般的书可以相媲美的。而我的第一套真正自己的系列书,就是从卡尔维诺开始的。一套5本用了将近2年的时间才逐渐搜集全。阅读后的欣喜若狂更是到现在都无法用言语表述的。后来也是因为喜爱卡尔维诺,喜爱上了一个文字想象力如同卡尔维诺一般的男生,直到他喜欢上其他的女孩离开之后,我都很久不敢再去触碰卡尔维诺。到现在好像又可以开始了,看到他的书就一心向往着去,再也记不起别的其他什么了。

Why?

卡尔维诺在《为什么读经典》中提到了托尔斯泰的《两个骠骑兵》,大意是,早期的俄国人是某种更为原始的人类,即便他们粗野、狂暴,也仍然比后来较为文明,也就是欧化的俄国人,更接近和理解广袤的土地,草原或者马儿。也许那一切蕴含在某些古老的天性中。 要说起这种难以驾驭的天性,有一次,为了向一位女演员说明必要状况,启蒙运动的领袖兼戏剧家伏尔泰这样提示“你需要拥有恶魔一样的激情!” 我相信,他的确比那位女演员更了解真实状况。也许恰好因为“拥有恶魔一样的激情”,以致于使一位献身艺术的人,可以如爱默生所说的那样,长久的保持在一条明确的路线上,而并不奢求即刻抵达。甚至死亡也不能将他驯服。如果,以上有什么疏漏,那是记忆的缺失,不是真理的。

卡尔维诺的难懂与创新

如果要给这个作家打上标签的话,我必定会标明难懂和创新这个两个词语。这两个词,也是必须作为双胞胎出现的,缺一不可。难懂是相对于读者而言,创新是相对于作者而言,而卡尔维诺的难懂正是他的创新所造成的。众所周知,卡尔维诺是后现代的代表人物,一提到后现代,不得不说它的各种创新,卡尔维诺虽说不能划进后现代的某个具体领域,可他那种创作精神,与后现代不谋而合。而这本书评集,正从一个侧面出卖了卡尔维诺的难懂不在于他的隐喻性,而在于他的创新。他试图把文学这种感性的东西变成一种理性的东西,于是他津津有味地做着他的文学实验,用一个理科生的思维。也正因为如此,即使他的作品难懂,也不是无规律可循,一旦摸到这个规律,所有的难懂也就迎刃而解。《为什么读经典》就是这个规律,它告诉我们这个脑结构复杂的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首先在序言里卡尔维诺就开始现实他的别致,那个闻名的“我爱”开头,最吸引我的是“我爱巴尔扎克,因为他是空想者; 我爱卡夫卡,因为他是现实主义者”。作为现实主义的代表人物,巴尔扎克被扔入空想者的行列,而现代主义大师卡夫卡,却成了现实主义者。不得不说,卡尔维诺这样的评论,是一个没有一定阅读量与洞察力的人不敢做出的。也正是这种不同凡响的创新评论,使得《为什么读经典》这个看似平淡的书评集成为经典的原因。这种创新在正文中也随处可见,再举一例,在评鉴伏尔泰的《老实人》这部被文学史划入哲理小说范畴的作品时,卡尔维诺再次展现了自己的独创性,他称这个作品“最令我们激赏的,并不是“哲理小说”,也不是它的讽刺,也不是逐渐显现的道德性和世界观:而是节奏”。这么一来,读者不得不跟随他的节奏,去慢慢体会《老实人》的节奏。要知道,创新并不是标新立异,而是开拓进取。我们阅读一部作品,反反复复地研究,不能只局限于现有的研究中,而应该跳出这个圈,去发现新的东西,卡尔维诺做的就是这个工作。说起难懂,我总感觉这是个特别容易动摇的词汇。从前读《看不见的城市》时,我迷恋于这种叙事方法而忘记了深究文本的隐喻,于是在读《命运交叉的城堡》的时候,就更乐道于它独特的文章结构,因为我不敢也不能深究它的意义。而这两部作品,正是卡尔维诺创新的一种表现——结构。《为什么读经典》中,卡尔维诺评论了许多经典作品的独特结构,也介绍了很多自然学科的书籍,例如在谈及《疯狂的奥兰多》时,卡尔维诺一针见血地指出,这是一个拒绝开始和决绝结束的史诗。套用同样的句式,卡尔维诺的许多作品则是拒绝文学。后现代一直致力于“反文学‘,卡尔维诺则一直尝试用一种新的结构来叙述小说,于是有了《命运交叉的城堡》中用扑克牌的方式讲故事的情节。其实,这种创新正是文学的一种雏形,反而是回归文学,它与其说反文学,不如说是反对现代主义那种过度隐喻,过度矫饰的文风,而试图把文学带回到它原来的那种纯朴,为了达到这种效果,卡尔维诺就用了一种看似游戏的手法。回到《为什么读经典》,你会发现卡尔维诺欣赏这种游戏手法,他关注着超现实主义,他研究《自然史》并颇有心得,这种杂食性的读书习惯,也解释了他作品的难懂。在读《天空、人、大象》这篇时,我想到卡尔维诺其实完全可以去做个天体物理学家,他作品中的那种天马行空似的想象,比如《分成两半的子爵》、《树上的子爵》这样的童话,正是这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渊博的反映。总之,卡尔维诺的难懂跟《神曲》的难懂、《荒原》的难懂不一样,他不用过多的典故,也不是依靠深刻的隐喻,他只是用一个的复杂的脑结构,试图把文学这种本来就无法准确描述的东西,用一种科学的方法建构起来,于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不得不抛弃旧有的文学样式,走向一条鲜为人知的小路,于是这种创新,造成了他的难懂。他,真的不是有意的。。。《为什么读经典》就是他为自己辩驳的一部作品。

等过几年再读第二遍

作者推荐一些经典,不知道是翻译的问题,还是作者文风本来如此,实在是难于阅读.每天睡觉之前看一点,总算是看完了,阅读的乐趣是没有的.不太推荐,不如直接去读经典本身了.

我们的精神和情感离不开经典名著的“无用之用”:读卡尔维诺《为什么读经典》一文一得

我们的精神和情感离不开经典名著的“无用之用”:读卡尔维诺《为什么读经典》一文一得@德辛成己[述记]近期偶然读了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Italo Calvino)的《为什么读经典》一文(黄灿然译)。其间,在给经典作品下第十四个定义——“哪怕与之格格不入的现在占统治地位,它也坚持成为一种背景噪音”——时,卡尔维诺一方面作出了如下判断:“读经典作品似乎与我们的生活步调不一致,我们的生活步调无法忍受把大段大段的时间或空间让给人本主义者的悠闲;也与我们文化中的精英主义不一致”;一方面又指出了读经典作品对于我们的裨益,这就是可以“帮助我们理解我们是谁和我们所到达的位置”。而与此同时,他却又表示:“接着,我还真的应该第三次重写这篇文章,以免人们相信之所以要读经典作品是以为它有某种用途。”并援引一位现代思想家叙述的苏格拉底的故事说,当毒药正在准备的时候,苏格拉底却在用长笛练习一支曲调。有人问他,“这有什么用呢?”他回答说:“至少我死前可以学习这支曲调。” 毫无疑问,这就是说,卡尔维诺认为,经典作品虽然是无用的,但却是有益的。而在我看来,这就无异于说,我们之所以要读经典作品,乃是因为它有“无用之用”——帮助我们认识自己和把握自己所处的位置。显而易见,这种“无用之用”是诉诸我们的头脑和心灵、精神和情感的(比如经由从旁观、代入到审视、反思的种种通道,自觉或不自觉地实现自我释放和自我证明,达成自我充实和自我矫正;或者像卡尔维诺所说,凭借与经典作品的关系甚至通过反对经典作品的过程确立自己),而“我们”则是有文化的文明人。在给经典作品下第二个定义——“它们对读过并喜爱它们的人构成一种宝贵的经验”——时,卡尔维诺曾经陈述和揭示了很能说明问题的一个事实或一种现象:“哪怕我们已差不多忘记或完全忘记我们年轻时所读的那本书。当我们在成熟时期重读这本书,我们就会重新发现那些现已构成我们内部机制的一部分的恒定事物,尽管我们已回忆不起它们从哪里来。这种作品有一个特殊效力,就是它本身可能会被忘记,却把种籽留在我们身上。”应该说,这也是经典作品具有“无用之用”的一个有力证据。也正是基于经典作品具有“无用之用”这一认识,同时基于现代人已不太可能像十九世纪的年轻人那样“接受古典作品的熏陶”,尤其是在现代图书馆中“古书已所剩无几”,“新书已扩散到所有现代文学和文化里去”,卡尔维诺提出了他的适用于我们每个人的“理想的经典藏书室”建设构想:“其中一半应该包括我们读过并对我们有所裨益的书,另一些应该是我们打算读并假设对我们有所裨益的书。我们还应该把一部分空间让给意外之书和偶然发现之书。”对照个人三十六年来的读书和藏书实践,我更加认同卡尔维诺关于经典作品具有“无用之用”的深刻见解。因为它既可以解释为什么过去十二年我会没怎么正经读书,而读过的古今中外经典名著则更是寥寥可数,也可以解释为什么现在我又急切地想读一些过去由于种种原因没读过的古今中外经典名著了,这就是:过去十二年我顾不上或者认为没必要继续“认识自己和把握自己所处的位置”了(就像我们时常因急于赶路而顾不上欣赏沿途风景,往往因埋头营生而顾不上偶尔抬头望天),所以把经典名著抛开了;而现在我又想起来和感到有必要继续“认识自己和把握自己所处的位置”了(就像我们有时候会突然意识到阳光、空气和水对于我们的生命具有多么不可或缺的重要性),所以正在重启经典名著读享之旅。问题就这么简单!

我为什么要阅读经典

不知不觉又走了神,满脑子跑火车,心底胡言乱语,直到看着电脑屏幕换作屏保状,才恍若隔世一般,于是转动了一下脖子,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咔嚓、咔嚓”,意识才逐渐恢复了正常,每天打字移动鼠标让我的右手腕子酸痛不已,但是又别无他法,工作还要继续的,现在脑袋里到处都是敲打键盘后发出的回声,已然有些应对不如了。我为什么要阅读经典?真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从小就痛恨那些被别人称之为经典的东西,无奈碰上了,也会学三不猴做嫣然状——不看、不听、不说。但其实在后来的阅读经历中,我也读了很多经典之作,并且都是自己欣然去找的——迎着炎炎夏日,烈火当空,在地安门书市翻江倒海的找书,生怕漏掉哪家摊位。最早意识到要读经典是从周作人开始,当时读他的小品文,里面提到了很多作家,比如说王尔德、陀思妥耶夫斯基等;后来读陈染,知道了荣格、杜拉斯、尤瑟纳尔、弗洛伊德;再后来疯狂迷上余华,他书中所提到过的作家我几乎一个不拉,全部收敛了过来。再后来……再后来,这几乎成了我的一个习惯,基本上自己读的书,有一大部分是通过一些作家的书而认识的,就这样,不自然的形成了一个怪现象,本身痛恨经典的我不由自主的慢慢滑向了那个“经典”的圈套之中难以自拔,再后来,基本上有两年的时间,我几乎一本书也没读过,一个字也没写过,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过着悠闲自在的日子,发现还挺不错的。重新拿起书本是在上大三的时候,当时有种很强烈的求知欲望,明显感到了自己的无知,于是乎就又重操旧业了起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似乎我的生活被重重书海所填满,每天每天,就那样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去年在杂志社上班那阵子,有一次同事说她有张第三极书店的购书卡,里面还有500大洋呢,说问我想要买点什么书,她帮我去买,全部打八折。当时我听后大喜,就给她列了一个单子,一共五本书,都是卡尔维诺的。几个星期以后的一个周一,她背着沉甸甸的书走到我的办公桌前,啪的那么一放,我的手中顿时有种沉重的感觉,当时就想,啊,这就是我要的卡尔维诺啊,分量还真不轻。下班后我欣欣然的背着那五本书就回家了。直到现在,还有三本他写的书没有开封,依然被塑料包装保护着,崭新崭新。《为什么要阅读经典》着实是一本让我看着索然无味的书,当然,这并不是说卡尔维诺写的不好,而是自己太过无知,深感知识的匮乏,他老人家曾经读过的那些书,我基本上80%都没听说过,更何况是看了,所以在读他这本书的时候给我带来了严重的障碍,要知道,卡尔维诺写的读书笔记是那种带有学术和评论性质的文字,本来就很枯燥,再加上我对他所介绍的那个作家毫无所知,就更加难以看懂。但是我又很倔,看不懂也必须怀着虔诚的心态去看,那必定是我喜欢的作家啊,当然了,可想而知我对此书的阅读后感觉甚囧,似乎像是没读过一样,但是还是小小的满足了一下我的虚荣心,在豆瓣的读书栏目中理所应当的把卡尔维诺的这本《为什么阅读经典》打上了已读过的标记。心愿虽是满足了,但是却并没有得到真正实质性的提高,后来觉得这是对卡尔维诺的一种亵渎,所以,那另外的三本书就一直没敢看,心想等自己心态平稳的时候再去阅读吧。其实,自己已然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亵渎各种作家了,像什么福克纳、乔伊斯、普鲁斯特,多的自己都数不过来,现在回想一下,自己为什么要阅读经典呢?原来只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那小小的虚荣心而以。

读经典就像便秘,虽然痛苦但有益

首先我承认于我而言阅读这本大师写的大作是一件很不轻松的事情,过程就像便秘般痛苦,但完成生理过程总好过就这么憋着,更何况这也提醒了自己:吃多了快餐缺少太多的维生素。作者津津乐道的那些经典,我几乎都没有读过:《奥德赛》是读过二十回了,但只限于前面几章;《鲁滨逊漂流记》也曾经读过,但决没有作者所说的能看到人性的坚强与觉醒,只是觉得热闹;《长征记》是看伯罗奔尼撒战争蹭着看过一点的,也是一片空白,至于其他阳春白雪的作品,我只能做张铁生。经典对于不同地域、不同阅读层次的人们有着不同的解读,但正如《为什么读经典》中的同名文章所说的那样,经典是这样的一部作品:一本不断重读也如同初看的书籍,一本无论世人对其多么毁誉也能轻轻拂去其上的铅华与尘土的书籍,一本即使经过岁月的流逝依然高山仰止,依然对现世有所启示的书籍,一本能随着自身的成长而“成长”的书籍。就像简简单单一句“正是一年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十年前读的心境与如今肯定不同,就像童年时看安徒生与现在的我理解也不同,就像如果十年前我读这本书的话可能只会给它2颗或3颗星。读此书即使只读懂了开头的这篇《为什么读经典》,就像一块置在江海中的海绵,不能全部吸收,虽然遗憾,但也增加了自身的质地,因为《为什么读经典》,自身就是经典,能窥豹一斑同样受益菲浅。就像那句“一部经典作品是这样一部作品,哪怕现在的它与占统治地位的现在格格不入,它也坚持至少成为一种背景噪音。”说得极好的话一样,经典即使如现况已然沦为了背景噪音,它也有自己不容替代的高贵价值。

[读品]晓渔线报

由于跟过去专业有关,购吴小龙《少年中国学会研究》(上海三联,2006年)。作者提到自己1992年在复旦附近用20元购得《少年中国》影印本,1998年在北大看到已经是1200元一套。原来贩书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职业,跟贩毒有的一比。上个世纪末上海古籍书店也曾有大批影印民国报刊,价格低廉,现在再看到,价格已经翻了无数翻。书中还讲了一个插曲,触目惊心。作者经朋友介绍认识一个“少年中国学会”的研究同道,将几年来收集的全部材料借他复印。过了若干时日发现对方回报“博士论文”,文中倒是感谢了材料提供者,却不加说明地搬用了他的观点和证据。朋友送王尔敏《五口通商口岸》(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作者称自己在香港所教门人大学有一千零六十六人,研究部不下二十人,只有两位天分高过于他,其中之一是梁凤仪。梁凤仪者,财经小说作家也。她的博士论文没有看过,不知究竟。小说确实很畅销,但是王尔敏称其为“天才文学家”,只能让人掩口卢胡而笑。其余一千零六十四个门人冤枉得很,稀里糊涂地天分就在梁凤仪之下了。可是天分,不是哪一个师长随便说了算的。王尔敏接着谈及三位台湾门人,又称:“这三人天分都高过于我,我做老师自有估量,自有觉察。讲话须凭公正,否则无人信服。特别声明负责。”不知如何“负责”,莫非所有门人全部测试智商?“致命的自负”!卡尔维诺《为什么读经典》(译林出版社,2006年)上市,同时出版的还有《帕洛马尔》、《看不见的城市》,后两种都是重出。看到这套书的封面有些生气,因为它要比此前的卡尔维诺文集好看多了,可惜已经买了前面那个版本。读阿城和查建英的对话录,阿城称钱基博的中国文学史从来没见重印过,此说不确。钱基博的《现代中国文学史》,岳麓书社1986年出版,就在阿城与查建英对话的2004年,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和上海书店出版社又同时推出该书。钱基博的《中国文学史》,中华书局1993年出版。在当当网购《帕斯文选》,接近7折,对诗歌的最好支持就是购买诗集。“姑娘,你提到树。/树便静静地生长”,此乃我这种文艺青年附庸风雅必备之读物。购拉波特《屎的历史》(商务印书馆,2006年),字号很大,像是专门给老干部印的大字本,如果他们果真看到,大概会像吴老太爷到上海当场驾崩。购迈克尔•波兰尼《社会、经济和哲学》(商务印书馆,2006年),他对韦伯夫妇(不是马克斯•韦伯)的批评很有意思,某些国家不是没有公共生活,而是“把公共生活领域拓展到原来的私人活动例如体育运动、爱情或烹饪中去”。“为革命保护视力眼保健操开始……”,这种旋律伴随我度过整个青少年时代。一夜读完何兆武《上学记》(三联,2006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另外写书评谈感想。《二十一世纪》2006年8月号刊载丛小平《通往乡村革命的桥梁:三十年代地方师范学校与中国共产主义的转型》,“师范生”确实是一个值得研究的群体。【文•王晓渔】

卡尔维诺•我爱……

  卡尔维诺在《为什么读经典》中的卷首语这样说:   我爱司汤达,因为只有在他那里,个体道德张力、历史张力、生命冲动合成单独一样东西,即小说的线性张力。   我爱普希金,因为他是清晰、讽刺和严肃。   我爱海明威,因为他是唯实、轻描淡写、渴望幸福与忧郁。   我爱史蒂文森,因为他表现为他愿意的那样。   我爱契诃夫,因为他没有超出他所去的地方。   我爱康拉德,因为他在深渊航行而不沉入其中。   我爱托尔斯泰,因为有时我觉得自己几乎是理解他的,事实上却什么也没有理解。   我爱曼佐尼,因为直到不久前我还在恨他。   我爱切斯特顿,因为他愿意做天主教徒伏尔泰而我愿意是共产主义者切斯特顿。   我爱福楼拜,因为在他之后人们再不能试图像他那样做了。  我爱《金甲虫》的爱伦.坡。   我爱《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的马克.吐温。   我爱《丛林之书》的吉卜林。   我爱尼耶沃,因为我每次重读他,都有初读般的快乐。   我爱简.奥斯汀,因为我从未读过她,却只因为她存在而满足。   我爱果戈理,因为他用洗练、恶意我爱果戈理,因为他用洗练、恶意和适度来歪曲。   我爱陀思妥耶夫斯基,因为他用一贯性、愤怒和毫无分寸来歪曲。  我爱巴尔扎克,因为他是空想者。   我爱卡夫卡,因为他是现实主义者。   我爱莫泊桑,因为他肤浅。   我爱曼斯菲尔德,因为她聪明。   我爱菲茨杰拉德,因为他不满足。   我爱拉迪盖,因为青春再也不回来。   我爱斯维沃,因为他需要变得年老。   我爱…… 套用这样的句式,我想,我也可以说一句:我爱卡尔维诺,因为他的智慧和广博,因为他居然是如此的平易近人,因为他对文学、对作者和读者总是显得心存善意。其实,我只是在最近几天才开始读他的小说,也刚刚只读了一个,《分成两半的子爵》,《我们的祖先》系列之一,童话和寓言结合,读来真是欢喜,很久没有这种眼前一亮,心也一亮的感觉了;再看他的其他作品,《树上的男爵》、《看不见的城市》,开头都让人觉得亲切,那就慢慢读下来吧。

卡尔维诺的读书智慧

为什么读经典?一、经典是那些你经常听人家说“我正在重读……”而不是“我正在读……”的书。二、经典作品是这样一些书,它们对读过并喜爱它们的人构成一种宝贵的经验;但是对那些保留这个机会,等到享受它们的最佳状态来临才阅读它们的人,它们也仍然是一种丰富的经验。三、经典作品是一些产生某种特殊影响的书,它们要么本身以难忘的方式给我们的想象力打下印记,要么乔装成个人或集体的无意识隐藏在深层记忆中。四、一部经典作品是一本每次重读都像初读那样带来发现的书。五、一部经典作品是一本即使我们初读也好像是在重温的书。六、一部经典作品是一本永不会耗尽它要向读者说的一切东西的书。七、经典作品是这样一些书,它们带着先前解释的气息走向我们,背后拖着它们经过文化或多种文化(或只是多种语言和风俗)时留下的足迹。八、一部经典作品是这样一部作品,它不断在它周围制造批评话语的尘云,却也总是把那些微粒抖掉。九、经典作品是这样一些书,我们越是道听途说,以为我们懂了,当我们实际读它们,我们就越是觉得它们独特、意想不到和新颖。十、一部经典作品是这样一个名称,它用于形容任何一本表现整个宇宙的书,一本与古代护身符不相上下的书。十一、“你的”经典作品是这样一本书,它使你不能对它保持不闻不问,它帮助你在与它的关系中甚至在反对它的过程中确立你自己。十二、一部经典作品是一部早于其他经典作品的作品;但是那些先读过其他经典作品的人,一下子就认出它在众多经典作品的系谱中的位置。十三、一部经典作品是这样一部作品,它把现在的噪音调成一种背景轻音,而这种背景轻音对经典作品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十四、一部经典作品是这样一部作品,哪怕与它格格不入的现在占统治地位,它也坚持至少成为一种背景噪音。

卡尔维诺的阅读世界

阅读《为什么读经典》这本书后,我有不敢再写读后感的念头。因为书中展现出来的卡尔维诺的阅读世界,深厚、多维。可以看出卡尔维诺的阅读史和思想层面是我辈难以企及的。我自己曾经写的读后感较之相形而贬,有不值一看的嫌疑。 阅读这本书的过程有些“痛苦”,此“痛苦”源于我对作者津津乐道的一些人物毫不熟悉,比如普林尼、阿里奥斯托、蒙塔莱、狄德罗。这样一本评论文集读起来要有撞击心灵的感受,就要求读者拿起这本书之前有丰厚的阅读经历。如我这般肤浅者才会有读起来生涩之感。从王小波的文字中认识卡尔维诺,王不提罗素就提老卡,可见卡尔维诺的魅力。本书让我理解到一个真实的卡尔维诺,通过对他的阅读世界的睽模,我看到一个“杂食性的读者”。“我努力节省出尽可能多的时间,用于无功利的阅读,用于喜爱的作家,他们富于诗的本质,这是我所相信的真正食物。”这句放在前言里的话给我一个洞口的光束:我们平时的阅读所追求的目的,不也正是此意吗?卡尔维诺对经典作出的定义之一是:经典就是我们正在重读的。这让我想起佛道里把对禅的悟性境界定义为:首先觉得能懂,然后觉得不懂,最后才有觉得懂了。反反复复中,思想的升华从浅薄走向思考最后到达思通。也正如读经典一般,经典是需要反复品味的。卡尔维诺在本书中向我们展示的他所钟爱的作家及其作品,皆意在说明经典是什么,为什么读经典。今日我把《为什么读经典》放回书架时,已经产生去寻找书中提到的那些人那些书的计划。而卡尔维诺的这本现在令我阅读起来感觉生涩的书,必定将在一些日子以后被我重新放到枕边。因为,他本身就是一本经典。

小收获

最近在看卡尔维诺的《我们为什么读经典》。卡尔维诺是个可爱的作家,可是这个集子译得很烂,读着很费劲,但不妨碍读下去,如果你做过翻译的话,你完全可以把不通顺的汉语重新调整,就像校对自己翻译的文章。卡尔维诺让我认识了蓬热。弗朗索瓦·蓬热,我以前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在google中搜索,得到的信息少得可怜。一种日常中可能被忽视的最不起眼的事物的最不起眼的特质,居然能被这个诗人发掘并写出新意,我只能再说一遍——居然。如果让我写一首关于门的诗,我会说啊,你隔离了我爱着或厌烦着的那个世界之类的。可蓬热说:国王们不碰门。他们不知道那种乐趣:轻轻或粗暴地推开面前一道熟悉的长方形大镶板,再转身把它关回去--把一扇门抱在怀中的乐趣。想起《华严经》中:无一众生, 而不具如来智慧,(但以妄想颠倒执着,而不证得。若离妄想,一切智、自然智、 无碍智则得现前。) 蓬热看到了所有的物的智慧和灵性,他写作的时候抛弃了自我,抛弃了象征、比喻,展现出另一立场的思考方式。他不像通常的人,以外物来写自我,将自身的心情感受用外物来比喻,或以自我来看外物,将外物赋予作者自身的情感。而是,用老卡的话说,就是蓬热写这个事物是“为了重建与事物作为事物的关系,与一种事物和另一种事物之间的差别的关系,与所有事物跟我们的差别的关系。我们突然发现,存在可以是一种更紧张、更有趣和更真切的经验,而不是已使我们五官麻木的心不在焉的日常程序。”

我背后的虚空

楚门三十岁了,他总觉得背后有人,似乎谁在暗暗地监视着他,猛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自出生来,他一直住在海景镇,四面环水。他只是一个小职员,看上去生活再普通不过,却不知道每一秒钟,都有摄像机镜头对着他,上亿的观众在同步观看。而楚门身边的每一个人,甚至他的妻子,都是“楚门的世界”直播节目的演员;海景镇,是世界上最大的一个摄影棚——五千多部隐藏式摄影机,二十四小时不停地摄录……只要看过电影《楚门的世界》(the truman show),你一定会喜欢上金•凯瑞,并深深地佩服导演彼得•威尔(他还有那么好的《死亡诗社》),短短一百分钟,如此深刻地展现了现代媒体如何入侵私人的生活,如何激发和培养人们偷窥的欲望;一个人可以如何通过工业制度全方位地监视另一个人,控制他自由的生活……看完之后,还会有一种别样空虚感袭来:你以为自己过着真实的生活,也许只是像最初的楚门一样,被一种绝对的严格控制着意志和行程,只不过是一个不自知的演员。而意大利诗人蒙塔莱的《也许有一天清晨》,仿佛就是专门赠给楚门,以及被“楚门感”笼罩的人们的:也许有一天清晨[意]蒙塔莱 黄灿然 译也许有一天清晨,走在干燥的玻璃空气里,我会转身看见一个奇迹的发生:我背后什么也没有,一片虚空在我身后延伸,带着醉汉的惊骇。接着,恍若在银幕上,立即拢集过来树木房屋山峦,又是老一套幻觉。但已经太迟:我将继续怀着这秘密默默走在人群中,他们都不回头。卡尔维诺解释道:“‘虚空’和‘什么也没有’是在‘我背后’。这是此诗的要点。这不是一种犹豫不决的溶解感,而是建构一种认识论的模式,它是不容易反驳的,而且它与我们身上其他差不多的经验模式共存。那假设是可以用非常简单和有力的方式阐释的;由于我们周围的空间一分为二,一个是我们眼前的视野,一个是我们背后看不见的视野,前者被定义为骗局性的银幕,后者被定义为虚空,而这虚空是世界的实质。……我从博尔赫斯《想象的动物学》援引的一个威斯康辛州和明尼苏达州林区居民的传说中,较积极地(或消极地,总之是换一个角度)发现通一系列问题。有一种动物叫做“躲在背后”,当你去森林砍柴时,它永远躲在你背后,跟着你到处转;你转身,但无论转得多快,“躲在背后”总比你更快地躲在你背后;你永远不知道它是什么样的,但它永远在那里。博尔赫斯没有说明其来源,有可能是他自己发明这个传说,但这不妨碍该传说的假设性力量,而我认为它是有根据和说得通的。我们可以说,蒙塔莱诗中的男子竟能转身看到躲在背后那东西的样子:而它比任何动物更可怕,它竟是虚空。”(《为什么读经典》P242-253,译林出版社,2006年8月)也许有一天清晨,走在干燥的玻璃空气里,就是我自己。忐忑不安的走着,猛一回头——我不知道,在虚空和摄象机之间,我会选择哪一个?而我怀着这秘密,是否还能继续默默走在人群中?

文学贵族

分析。 很多作家创造了伟大的作品留与后人阐释、评论。但是卡尔维诺的作品有一双内在的眼睛。 他对作品的分析,不仅是文学评论家的分析,也可以看作一个心理学家的诊断结果。某种似是而非的科学性精确而冷静。 卡尔维诺是一名文学贵族。一代可以暴富,三代才可能培养出一个贵族。他不可能产生于人类文化的早期。人类文明走到1923年,经历了懵懂、萌芽、发展、挫折、宗教、战争、文艺复兴、上帝死了、科技革命、思想解放,终于土壤肥沃家私丰厚足以孕育出文学上的贵族了。 卡尔维诺说,“如果我读《奥德赛》,我是在读荷马的文本,但我也不能忘记尤利西斯的历险在几个世纪以来所意味的一切事情,而我不能不怀疑这些意味究竟是隐含于原著文本中,还是后来逐渐增添、变形或扩充的。如果我读卡夫卡,我就会一边认可一边抗拒“卡夫卡式的”这个形容词的合法性,因为我们老是听见它被用于指称可以说任何事情。如果我读屠格涅夫的《父与子》或陀斯妥耶夫斯基的《恶魔》我就不能不思索这些书中的人物是如何继续一路转世投胎,一直到我们这个时代。” 这段文字有着优美的雕饰感,过去的文学已蔚然成林,而卡尔维诺自由地穿行于这片古木之间。

卡尔维诺式经典

如果还闲的不知道阅读什么的时候,为什么不借鉴作家们阅读的书目?伊塔洛•卡尔维诺是我的最爱,像追星一样,他的一切我都想知道。这位大师,每一次奇遇都让人着迷。就像有人喜欢卡夫卡,有人喜欢杜拉斯,也有人喜欢村上春树一样,我喜欢的是卡尔维诺。我喜欢卡尔维诺因为他实在太可爱了。他坦白得你无法反驳他的不是。“我爱简奥斯丁因为我从未读过她,却只因为她的存在而满足。我爱莫泊桑,因为他肤浅。”我爱卡尔维诺,我爱他是个杂食性读者,“我努力节省出尽可能多的时间,用于毫无功利的阅读,用于我喜爱的作家,他们富于诗的本质,这是我所相信的真正食物。”素食主义者或是肉食动物的挑食不适合这类富含神经质的自我。因此,我不做红学研究也不做卡夫卡学者更不会崇拜任何一个业界的“于丹”。因为杂食,所以热爱卡尔维诺。但还是听听卡尔维诺的经典吧。这是一本卡尔维诺的经典之书。收录了他在生命中的不同阶段对他有深厚意义的作家、诗人、科学家所写的评论文章。从荷马时代到格诺,不同作家对他都有重要的意义。“在二十世纪,保罗•瓦莱里有一个关键的位置,这是散文家瓦莱里,他以心理的秩序对抗世界的复杂性。在这条线上,依照密度增长密度增长的顺序,我将放上博尔赫斯、格诺、纳博科夫、川端康成……”第一篇中,卡尔维诺缜密的逻辑推理的出了一系列“经典”的推论。例如,经典是那些“我在重读……”而不是“我正在读……”。“经典作品是一些产生某种特殊影响的书,它们要么本身以难忘的方式给我们的想象力打下印记,要么乔装成个人或集体的无意识隐藏在深层记忆中。”一部经典也是在每次重读时都带来发现的惊喜。你的经典是这样的书,在实际阅读它时,比那些道听途说回来的更新颖更独特。无论经典如何定义,意义何在,但你也会同意他阅读经典的理由:“读经典比不读好。”即使对经典毫无兴趣,但不会对卡尔维诺所描写得奥德赛无动于衷。“必须寻找、思考;记住归程:危险在于,这归程可能还未发生就被忘记。”卡尔维诺把它定义为“忘记未来”的主题。“对于一个人,一个社会,一种文化来说,只有当记忆凝聚了过去的印痕和未来的计划,只有当记忆允许人们做事时不忘记他们想做什么,允许人们成为他们想成为的而又不停止他们所是的,允许人们是他们所是的而又不停止他们成为他们想成为的记忆才真正重要。”所以,忘记归程。而奥德赛的是所有航程的神话?也许,对奥德修斯——荷马来说,真与假之间的界线并不存在。“一会儿存在于神话的语言中,如同哪怕是对今天的我们而言,每次旅程都依然是一部《奥德赛》,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奥德赛》。”如果不知道读什么书的时候,很希望有个指导,告诉自己读什么才合适。或许跟着作家们的步伐,能够更直接地找到书源,就像走了捷径,不需要自己再寻觅。也许应该这样,先读完此书,列出阅读书目,然后再跟单阅读,最后再读回此书。或许能够找到更多共鸣,更多乐趣。只可惜,卡尔维诺阅读的实在太宽泛,作家、诗人、科学家都涉及。在中译本中也很难找到书中所提及的读本。不过,跟着前人的步伐阅读这是挺新颖的事情吧。卡尔维诺找就说《疯狂的奥兰多》是一部拒绝开始拒绝结束的史诗,《老实人》早就记录了喜剧电影里以无情的速度堆砌起来的一场场灾难,司汤达对爱情与美惊醒了本质的探究,巴尔扎克把巴黎“当作语言、当作意识形态、当作某种制约每一思想和言行的东西”,蒙塔莱转身看见的奇迹典藏哲学玄机,海明威的暴烈旅途令人产生不信任,甚至反感和厌恶?……为什么那么精彩,还拒绝经典呢?

卡尔维诺的经典

Italo Calvino的书总是那么吸引我,无论是小说,童话还是评论从来不会让我失望。卡尔维诺写出了隐藏于读者心中对经典的模糊的意识,用清晰地逻辑和语言引导读者与文本之间的共鸣。卡尔维诺对“经典”的定义是非常精确而符合读者需要的,他在书中关于经典的论述给每个想从浩瀚书海中找到自己的经典的读书人提供了确切的指导。我真希望十年前我可以看到这样一本书,或者遇到像卡尔维诺这样的老师,那么这十年的读书经验会是完全不同的。”当代世界也许是平庸和愚蠢的,但它永远是一个脉络,我们必须置身其中,才能够顾后或瞻前。阅读经典作品,你就得确定你是从哪一个位置阅读的,否则无论是读者或文本都会很容易飘进无始无终的迷雾里。“卡尔维诺对《奥德赛》的理解是独特的。是这本书使我打算重读《伊里亚特》与《奥德赛》。这是一项浩大漫长的工程。整个欧洲的文明根源都浓缩在一个盲人诗人留给后世的吟唱中。在我看来他的影响甚至要远远超过耶稣和《圣经》对欧洲文化的影响。历史和传说中的英雄总是深深地吸引着我,然而我也像大多数读者一样被诗篇中的历史和英雄所迷惑。要知道《奥德赛》是奥德修斯的奥德赛,也是荷马的奥德赛。”也许对奥德修斯-荷马来说,真与假之间的界限并不存在;他只不过是在记述同一经验,这经验一会儿存在于现实的语言中,一会儿存在于神话的语言中,如同哪怕是对今天的我们言,每次旅行都是一部奥德赛,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奥德赛“。

为什么读经典

为什么读经典 卡尔维诺这本书是卡尔维诺对经典作家作品的推荐,从一篇篇简短的小论文中,我们可以看出卡尔维诺本人的文学批评和文学评判标准。卡尔维诺推荐的西方经典作品涵盖了古希腊罗马至现代的多数公认的优秀作家,而对作品的选择则更为有其主观特色。比如卡尔维诺貌不掩饰对奥兰多的喜爱,高度赞扬奥斯汀的杰出成就。总之,为什么读经典是较为优秀的经典推荐,什么是经典?就像文中提到的,可以重读的作品。值得重读,并能在重读中诞生其独特的价值和意义的作品才能焕发永久的生命力。

沉下去是为了浮上来

沉下去是为了浮上来——为读经典而作        在金色的波浪中,在玫瑰色的天空下,我就像一只小虾,或更像一只小鸟,在她的脚下嬉戏,她具有一如泉水般清澈透明的魅力,更有一种叫人无法抗拒的诱惑。诱惑我扎入她的怀里,扎入她向我敞开的胸怀,那里有何等丰富的,何等甜蜜的营养供我吮吸。她,就是我的恋人,文学经典。而我们恋爱了!当一个人恋爱时,他的时间不是用来弄明白他的爱情是怎么回事,而是用来促成明天的约会。阅读就是如此,有时使我兴奋得像一朵玫瑰。博尔赫斯说,经典是指一本被世世代代的人们由于各种原因的推动,以先期的热情和神秘的忠诚所阅读的书。而在一本中,张守义说得更精彩,文学的美妙之处,有时候就在于她不是雨巷中飘然错过的丁香姑娘,而是可以带上床去细细把玩的水性杨花。如果你要问我在她身上发现了什么?那么我会说我发现了我自己。是的,恋爱中的人不能按照自己贫乏而孤独的幻想描绘自己的恋人。我们不能真正地懂得一位大家,一切蜻蜓点水般的奢谈都是对他们的亵渎。同样,与文学经典恋爱的热除了看不出夏日的夜晚和金色的早晨之间有什么相似之处外,还看不出彩虹与鸟的歌唱有什么相似之处。阅读大师的作品,就像一个人站到了巨人的肩上,时刻都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这些文学经典作品里有着十二分丰富的韵味,等者我们去品尝。阅读她,使我将过去的事情和回忆或者往事和现在的思想碰撞,一点一点地精心装裱,构成那属于我的,一幅幅全景式的连续的跳动的图画。与她相爱,会留下清新的印象,在脑中沉浮着,积淀着,之后与自然大和周边的现实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而我眼中也出现梦幻一样缥缈不定的世界。她的敏感使我敏感的对世界更加的敏感。她引着我逃入内心的深处挖掘与开垦,在心灵里放荡,去感知那未知的世界。或许,在我心中,还存在着一种莫名的模糊的等待或期待。这种恋爱中的人能在许多灵魂中看到神圣的没的品质,并将每一颗灵魂中的东西与它在这个世界上养成的缺点区分开,通过这些达到最高的完美。或许这是一种自欺欺人。但我觉得自己那透明的,孤独的脑海里,时常会波涛涌起,把沉积在海底的沙子都掀动起来,把水都搞混了。正是在这里,我学会了思想。走进长时间的沉默,孤独并快乐着的阅读,慢慢的,一点点地,她敞开了我那受伤的,受压抑而孕育着抗张的心。梭罗说:我喜欢孤独。孤独并非每一个人都一样,而每个人内心的忧郁与孤独都会叫文学经典他那更大的怜悯的心所接受。与她相恋的人的烦恼和欲望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真正支柱,那是使人活着和怎么活得更好的巨大的精神支柱。敏感的人,或许是最幸福的人,但我又怎不能说他是一个最容易受伤的人!敏感,有可能是一种文学素养,如果它引导人完善精神与心灵的辨别能力,而非沉醉于幼稚的多愁善感。性情敏感的人能够比常人感觉到更多的东西,他们的感觉器官仿佛随时地完全向周围的世界在敞开,并且他们所感觉到的会更长久印刻在他们的心里。与文学经典恋爱需要一颗敏感的心,唯其如此才会体验到一种别样的快感。文学经典里面给我带来的空气远比她之外的空气来得温馨和舒畅。那里有叫我想说却又说不清楚道不明的一切,那里有叫我莫名其妙却又心生感动的一切,又好像什么也没有。这一切的一切终究要将我紧紧包围,令我无法逃脱的么?阅读像有一个知心朋友在主动与我倾诉,或是互相倾诉,作心底见零距离的交流和亲密接触。她在呼吸,在向我招手,我叫她给我送来牛奶或者咖啡,这些绝妙的营养活跃着我的躯体,更滋润着我的心田。阅读文学经典作品就像聆听一曲天簌之音,里面有一种震撼人心灵的宽快节奏,激发生命的活力,终止心中一种黑色的抑郁的蔓延;当然,有时她犹如一支感伤而多情的曲调,使人柔和与敏感使人珍惜往事,让空泛的心忽然丰富起来,生出一些美好的心境与爱意。那样我会很快的睡去。啊啊,但到底还是会醒来,既然还会醒来,那我将要睡去。沉入文学大师作品中,与她恋爱,沉下去,沉下去是为了浮上来,就像太阳西落东升。许志翔说,一个人能拥有一个生命,可是文学可以使人体验到所有的生命,一个人如果能在自己的大脑里建立一个自己的图书馆,那么他就可以在很多时刻悠闲地品尝文学的美味,就像一个花花公子的回忆里有很多美貌的女人那样,可以让他无端地微笑起来。与文学经典恋爱时,当他放弃这法份爱情时,他不试图理解自己的悲伤,而是试图向引起这种悲伤的她 献上他认为最动人的话语。英国著名小说大师D.H劳伦斯曾说过:与音乐做爱。而在这里,我却要说:与经典做爱。

崔颢题诗在上头

能超越“头悬梁锥刺股经千辛历万苦终于想出了一个精巧无双绝妙天下的主意、观点、方法及其等等并心花怒放暗自窃喜强装低调内里发骚时,发现早就有高人从容轻松地提出了同样的主意、观点、方法及其等等”这等悲剧的,大概只能是“头悬梁锥刺股经千辛历万苦终于想出了一个精巧无双绝妙天下的主意、观点、方法及其等等并心花怒放暗自窃喜强装低调内里发骚时,发现早就有高人从容轻松整精确地提出了比你的版本更完美进化一千万年的主意、观点、方法及其等等等”这样极易引发体内各种隐藏的嗜血因子发誓爬也要穿越回去给高人套上麻袋敲上闷棍的已经不能用悲剧来形容的人间惨剧了。真的,现在我就好想敲闷棍啊。闷棍对象之一是高人雷蒙德.卡佛。他的《关于写作》,是这次闷棍计划的导火索。作为“虽然不会生鸡蛋,但经常会对鸡蛋指手画脚”的人,我曾经努力纠结地考虑过好文章的标准。思来想去,才终于总结出“好的文章需要有清晰的文字,合适的力度,及含有某种意义的主旨”这三条。当然我一直知道我的想法是不完整的:怎样的文字才能算清晰?适度又是什么?什么样的主旨才是含有意义的呢?也一直都知道,这一定是别人牙慧的牙慧,所以我一直以来积极地掩耳盗铃以叶障目,虽是敝帚,万幸也能自珍的厉害。可惜天不随人愿。这个混蛋的网络世界,逛个博客都能踩到那样一针见血鞭辟入里的文字。“……突然,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如卡高人在文中提到的契诃夫小说中的这句话一般。什么是意义?意义是作家本人所拥有的“一个与他人完全不同的世界”。什么是清晰?清晰是“准确的叙述”,让作家的世界和读者的世界能够相连。什么是合适?合适则是“一个放在恰当位子上的句号”。然后我绝望了。不禁掀桌、捶地、蹲在墙角以头撞墙。还能更清楚更透彻地分析“好文章”的标准?不能。不能了。我心爱的敝帚啊,您就这样突然羽化成灰散落风中了。为毛为毛?这个世界要有高人啊。有了高人,还让我知道。让我知道了,还打不了闷棍!另一位闷棍对象——不,这位已经是我想要暗杀的对象了——是可以用他的作品来完美诠释什么叫“对事物独特而准确的观察,再用恰当的文字把它表叙出来”的是另一位卡高人,卡尔维诺。一看到他在《为什么读经典》的卷首语中的文字,我就被震撼到死:“我爱司汤达,因为只有在他那里,个体道德张力、历史张力、生命冲动合成单独一样东西,即小说的线性张力。     我爱普希金,因为他是清晰、讽刺和严肃。     我爱海明威,因为他是唯实、轻描淡写、渴望幸福与忧郁。     我爱史蒂文森,因为他表现为他愿意的那样。     我爱契诃夫,因为他没有超出他所去的地方。     我爱康拉德,因为他在深渊航行而不沉入其中。     我爱托尔斯泰,因为有时我觉得自己几乎是理解他的,事实上却什么也没有理解。     我爱曼佐尼,因为直到不久前我还在恨他。     我爱切斯特顿,因为他愿意做天主教徒伏尔泰而我愿意是共产主义者切斯特顿。     我爱福楼拜,因为在他之后人们再不能试图像他那样做了。        我爱《金甲虫》的爱伦.坡。     我爱《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的马克.吐温。     我爱《丛林之书》的吉卜林。     我爱尼耶沃,因为我每次重读他,都有初读般的快乐。     我爱简.奥斯汀,因为我从未读过她,却只因为她存在而满足。     我爱果戈理,因为他用洗练、恶意和适度来歪曲。     我爱陀思妥耶夫斯基,因为他用一贯性、愤怒和毫无分寸来歪曲。        我爱巴尔扎克,因为他是空想者。     我爱卡夫卡,因为他是现实主义者。     我爱莫泊桑,因为他肤浅。     我爱曼斯菲尔德,因为她聪明。     我爱菲茨杰拉德,因为他不满足。     我爱拉迪盖,因为青春再也不回来。     我爱斯维沃,因为他需要变得年老。     我爱…… ”我也爱司汤达!在他那里我看到了道德、历史和欲念的冲突,但为什么我从没有如此清晰地表达过?我也爱契诃夫!我看出了他的平易近人,但为什么我却始终想不出他的自我觉悟?我也爱福楼拜!我也爱莫泊桑!我也爱巴尔扎克!我也爱卡夫卡!我真的爱!可与卡高人的世界如此精妙绝伦,真的只留给心理扭曲,且最多也就只拥有偶尔拣点石头堆个歪七扭八的小土坯的又心理偶尔扭曲的我,两条路:1,自挂东南枝;2,麻袋高人乱棍一顿后,自挂东南枝。高人之所以还能如此全面的引发杀气还在于高人是如此的全能:卡高人在给费里尼的半自传《虚构的笔记本》写的前言中提到在他13-16岁间,几乎每天都去电影院扫片一部,有时两部,甚至三部。当然,单是看数量,我还多少能没出息地自我安慰了不起笨鸟久飞,乌龟长爬,总有一天我看的电影会超过卡高人16岁的记录。然而,来看这段文字:即便後來他的語彙傾向於矯飾,但費里尼從沒有放棄過與大眾溝通的信念。至於他有計畫的反智作風也從不稍減:費里尼的知識分子總是絕望的,在所有例子中,比較好的是在《八又二分之一》中的上吊自盡,當情況失控,像《甜蜜生活》那樣,則先把孩子殺掉以後舉槍自戕。費里尼多次被歸入巴洛克主義,是因為他不斷強化攝影影像,想把漫畫轉為視覺。不過他腦中始終有一個像起跑點那樣精準的表現法,要找到最具溝通和表達能力的形式。我还有啥能说的呢?我再看一百年我也不能比他更准确的评价费里尼。不如不述。崔颢题诗在上头,眼前有景道不得。道不得。……李白李高人!您也是崔颢!不过既然我怎么样都爬不回去穿越不了,高人们,你们还是自由自在的打击我吧。这真是美好的世界。

卡尔维诺所说的经典我基本上都没读过

卡尔维诺所说的经典我基本上都没读过,他所写的作家有超过一半以上我都不认识。对比他,我远远谈不上是一个读书人,这更因为他豁达、开放的阅读态度和敏锐的洞察力。读他的书是一种愉悦,虽然这本书有很多我看不懂。

什么是经典

卡尔维诺如是说:一、经典是那些你经常听人家说“我正在重读”而不是“我正在读”的书。二、经典作品是这样一些书,它们对读过并喜爱他们的人构成一种宝贵的经验;但是对那些保留这个机会,等到享受他们最佳状态来临时才阅读他们的人,他们也仍然是一种丰富的经验。三、经典作品是一些产生某些特殊影响的书,它们要么本身以难忘的方式给我们的想象力打下印记,要么乔装成个人或集体的无意识隐藏在深层记忆中。四、一部经典作品是一本每次重读都像初读那样带来发现的书。五、一部经典作品是一本即使我们初读也好像是在重温的书。六、一部经典作品是一本永不耗尽它要向读者说的一切东西的书。七、经典作品是这样一些书,它们带着先前解释的气息走向我们,背后拖着他们经过文化或多种文化(或只是多种语言和风俗)时留下的足迹。八、一部经典作品是这样一部作品,它不断在它周围制造批评话语的尘云,却也总是把那些微粒抖掉。九、经典作品是这样一些书,我们越是道听途说,以为我们懂了,当我们实际读它们,我们就越觉得它们独特、意想不到和新颖。十、一部经典作品是这样一个名称,它用于形容任何一本表现整个宇宙的书,一本与古代护身符不相上下的书。十一、“你的”经典作品是这样一本书,它使你不能对它保持不闻不问,它帮助你在与它的关系中甚至在反对它的过程中确立你自己。十二、一部经典作品是一部早于其他经典的作品;但是那些读过其他经典作品的人,一下子就能认出它在众多经典作品的系谱中的位置。十三、一部经典作品是这样一部作品,它把现在的噪音调成一种背景轻音,而这种背景轻音对经典作品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十四、一部经典作品是这样一部作品,哪怕与它格格不入的现在占统治地位,它也坚持至少成为一种背景噪音。太精辟了!以这些标准来衡量,当今的畅销书有几个能够成为经典?经典要经过反复的阅读,要具有丰富的内涵,要经过时间的考验,要超越时代的界限。所以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里说,活人的书不读,死去不满三十年的作家的作品不读。

《为什么读经典》

读这本书并不是真的要弄清楚读经典的理由——事实上,对于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来说,读经典需要的不是一个理由来支撑,而是捧起他们的决心和坚持下去的毅力。卡尔维诺在这本书中述说了他对几十位经典作家/作品的看法,你可以将它视为一本书评的小集子。在这些作家作品中,有的是我们熟悉的,比如《鲁滨逊漂流记》,比如海明威;有的则是我们很少接触的,比如吉安马利亚·奥尔特斯,比如《黛西·米勒》。对于前者,你可以在书中读到自己所没有见过的另一种解读;对于后者,你也许可以在那些并不为大多数人所知的书中找到自己的挚爱。这本《为什么读经典》可以视作经典文学作品的入门书,也可以视作它们的点评书。在我看来,最佳的阅读方式是:被卡尔维诺笔下的某一章节所吸引,便前去寻找与之对应的那本经典作品,读完后再回到卡尔维诺的文字中——你、作者,还有卡尔维诺三人便完成了一次三方交谈。这时,有的想法仍然存留,有的感触却已经发生变化。当然,虽然这本书给我们打开了一个通向经典文学作品的五彩缤纷的窗口,但它永远不能代替对那些作品的直接阅读。卡尔维诺只负责把你带到作者的跟前,然后,你需要礼貌地请卡尔维诺离开。

挺一般的一本文集

这本书有很多的读者推荐,于是买了回来。总的来说,比较失望。至今还没有看到真正出色的优秀的书评类文集,感觉这类文章都写得很笼统,对于想从这些书中找到对经典作品的阅读方法的人来说,卡尔维诺这本书还是和其他此类书一样,隔靴搔痒,没有真正地满足阅读此类书籍的读者的需要。。也许是期待太高,反而觉得失望。相比毛姆的八卦似的随笔,卡尔维诺的这本书正规一点,对阅读功力的要求要高一些。但是并不代表卡尔维诺能够提供比毛姆的八卦更有价值的阅读视角。阅读这样的书就是想要了解那些在写作上有所建树的人在构建自己的文学世界时,到底是用什么样的眼光、视界来阅读、评判其他的优秀作品。一直在寻觅和等待有这么一本书能让人浑身一颤,正中G点,但是要找到满足这样一种需求的书,却这么难。

经典是值得花时间的

过节在家,带的是最近译林出版的《为什么读经典》。译林的老版的一套《卡尔维诺全集》,我当时是全数集齐了的,这次出了新版,用了色彩鲜艳的新封面设计。虽然我不喜欢精装版,但还是喜欢老版的用卡尔维诺的照片作封面,卡的眼神又狡黠又严肃,又深邃又有点嘲讽。可巧这一期的《万象》有篇文章是卡的英文译者写卡尔维诺,说他不是写畅销书的作家,是写经典的作家。译林这次重版他的文集,也可佐证:虽然不会大卖,但年年都在卖。若要是从豆瓣上喜爱他的人数看,卡简直算得上畅销作家。文章还写道卡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的作家,生活在自己的看不见的城市中,没有亲密的朋友。这些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也不意外,他应该是不善言辞的,他应该是懒得应付的。因为读过“新千年文学备忘录”,《为什么读经典》读起来非常的亲切。经典是重读多遍也有新发现的书,是初读也像是温故的书。经典中我们看到了几乎所有的生活侧面,经历几乎所有的心理可能。经典中总是可以读出更多的东西,经典作品本身比任何阐释、评论它的作品都更值得一读,也比任何它改编的电影更值得一看。一边看,我一边回想自己读过的经典。在某个特定的时间读了某一部经典,比如,在我十八岁的时候读到《约翰·克利斯多夫》,在二十岁的时候读到《安娜·卡列宁娜》,觉得简直是在别人的作品中读到自己的成长,也是在一个人的故事中读到无数人的故事。跟卡说的一样,那段时间我的生活简直就是这个故事的延续,任何事情都不出作品其外。我常常感慨,那时没有花更多的时间去读更多的经典,但是卡让我开心极了:读经典什么时间开始都不算晚,很难说,那时读就是幸运,而现在是过时的,这也跟命运一样,充满偶然的机遇。我的阅读生活和身心成长,就是这样被定义了,下一步,我还可以利用读经典,重读或是初读(反正都一样),来塑造我未来的生活。我记得大四那年,结束了一般的单项课程,有位颇有名的教授给我们开四次讲座,讲阅读英文经典原著。他问我们,你们读过英文经典原著的举手,大家都举手。再问,完完整整读过一部原著的,并且都读懂的,请举手。这个应该也不难做到啊,有一半人举手。再问,认认真真读过一页原著,每个用词都明白,且欣赏的,请举手。大家都愣住:不是说可以粗读,不求慎解嘛。教授接着说,读英文、学好英文的诀窍,不在于看懂了简爱这个故事并为之落泪,而是认认真真研读一篇经典,用心记住你喜欢的语句,欣赏那些精彩的词句。经典是值得花时间的。当时我很遗憾没有更早知道这个方法。但是我的一个同学说,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你终于知道了。

为什么读经典

什么才是经典,是让你永远都忘不了,或者看了立即就忘,但在以后的某个时刻,不经意间,又突然记得某个人说过,某个场景出现过,就像梦里的预言。让你感同身受,或者无能为力。但是,经典是这么简单的么?或者,更简单些。反正我无话可说,因为卡尔维诺的这些经典,我一本也没看过,一个作者也没读过。

致情人

我爱从前的情人因为直到今天我还在恨你我爱现在的情人你的每个笑容,都让我重温初恋的沦陷我爱未来的情人虽然素不相识,但我为你的存在而满足我爱你的眼睛见证我如此强烈的活着我爱你的手指Touch到内心的共鸣我爱你的腰身丰盈富饶如尼罗河坦坦荡荡我爱你的臂弯迎接船长回归的避风港我爱你的肚脐我发现新天新地的中心我爱你的脚踝灵动雀跃如星芒闪耀我变成吟游诗人从花鸟虫鱼日月山川源源涌出情话我变成盗墓王破解身体的密码开关,发动造物主的奇迹我变成大祭司合而为神直达天庭我变成神射手挽弓拉出丘比特之箭我变成植物学家寻遍花草为你命名我变成海贼王飞渡大洋只为与你相见我爱你的暧昧八面玲珑是你是你全是你我爱你的绝情铸就坚韧沉着的王者气势我爱你的誓言即便明知当不得真,依然定格那一秒的真我爱你的拒绝不要不要不要,然后把真正想要的硬塞给你我爱你的嫉妒平息女臣的兵谏,我唤你为姬我爱你的善变你的情绪似湖水,涟漪微茫Gaskell夫人说母亲的爱坚如磐石女孩的爱淡如轻烟离开妈妈小石屋的男孩忐忑惊疑闯进荒野的重重谜雾猛兽虫豸邪魔横行下得九层地狱上得九重天堂Renaissance的氤氲挥之不去,浑然一体而迈出来的是——饱满硬朗、轩昂阔步的男人女人的母性和爱啊,生命之水赋予男人一度的诞生唤醒男人二度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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