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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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9-7
ISBN:9787208084414
作者:陈芳明
页数:262页

章节摘录

  摩登台湾·摩登上海——读《历史很多漏洞》与《海上说情欲》  殖民主义之登陆台湾,较诸帝国主义之到达大陆还要迟晚。但是,殖民主义带给台湾的文化侵略与腐蚀,较诸帝国主义对大陆的冲击还要严重。这是因为大陆的腹地广大,封闭的农村社会绝非外国势力能够轻易深入。帝国主义文化对大陆的影响,仅止于沿海地带,尤其是一些通商口岸如广州、上海、天津等地。最为显著的例子,当推上海的海派文化。英国、法国、日本在上海分别据有特定的租界地,外来文化的影响在这个城市就显得特别强烈。不过,在广阔的大后方,中国文化的传统性格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动摇。  台湾的情况与大陆最大不同的地方,就在于这块小小的岛屿完全沦于日本殖民政府的全面掌控之下。所有岛上住民完全无法摆脱日本政治、经济、文化等等层面的影响。由于台湾是一个彻底的殖民地社会,岛上的人民必须接受日本的教育,因此在语文使用、思维方式、价值观念方面也都逐渐出现殖民化的俪向。  一、殖民地知识分子的文化认同  彭小妍教授最近出版的两册专书《历史很多漏洞:从张我军到李昂》与《海上说情欲:从张资平到刘呐鸥》,分别在二000年十二月与二O0一年元月由中国文哲研究所出版。这是近年来第一次对殖民主义与帝国主义所做的极为深入的考察,对台湾文学研究而言,令人耳目一新。彭小妍专书的主旨并不在于为这两种文化重新命名或定义,不过,两书所收的论文对于殖民主义与帝国主义有了全新的诠释。  彭小妍以“现代性”的概念为主轴,观察台湾新文学与中国新文学对外来文化所产生的回应。《历史很多漏洞》共分七章,贯穿于不同论文之间的一个重要课题,乃是殖民地知识分子的文化认同。自日据时代以降,台湾作家在这个议题上遭到很大的困惑。他们共同面对的是,台湾社会不断朝向高度的现代化加速发展,然而,每位作家却各自怀有分歧的认同立场。右翼思考的张我军对中国语文偏爱,左翼思考的杨逵却使用日文书写表达对殖民体制的批判。右翼的吴浊流文学,则以日文书写表达对中国文化的思索;而左翼的乡土文学则是以中文书写抒发对帝国主义文化的批判。这种复杂的语言使用与意识形态,构成了台湾殖民地文学精神面貌的复褶多瓣。  二、后殖民立场与后结构思考  值得注意的是,彭小妍的研究态度,采取的是一种后殖民的立场与后结构的思考。她深深体认到,台湾历史原是沿着三条轴线在发展,亦即原住民历史、汉人移民史与外来殖民史。权力在谁手上,历史诠释权也就落在谁手上。她的后殖民立场,便是对于权力支配者进行批判,而积极建构台湾社会主体性。  她的后殖民思考,便是在重新建构台湾文学主体时,照顾到台湾社会内部各个族群、性别与阶级的差异性。对于张我军、杨逵、吴浊流、乡土文学作家的认同问题,彭小妍认为,国家政权是可以改变的,而文学精神则是以永恒的土地为生根之处。国族认同可能有所转换,殖民地作家对人民、社会的关怀则是文学最重要的主题。对于主体内部的差异性,她也注意到女性文学如李昂与原住民文学如莫那能的深刻意义。尤其对于原住民文学的评估,她说:“原住民一方面探索自己的文化源头,一方面质疑外来文明,可以丰富本岛的文化内涵,形成多元化的对话空间。”质疑,是后殖民的立场;多元,是后结构的思考。彭小妍无异为台湾文学史作了恰当的诠释。  《海上说情欲》对于上海都市文化的探讨,也是国内学界的重大突破。全书共分五章,既讨论张竞生的《性史》,也探索张资平的恋爱小说,从而对于伴随现代化而来的新感觉派文学也进行深入的考察。这本书如果与李欧梵的近著《上海摩登》合观,当可对上海的都会文明有更清楚的认识。  三、台湾作家刘呐鸥与上海新感觉派  彭小妍在这本书用功最深的,莫过于对于台湾作家刘呐鸥(一九00-一九三九)的追踪与挖掘。没有她的专注研究,刘呐鸥在台湾文学史可能还是缺席的,而在中国文学史上也是定位未明的。所谓新感觉派,其实是日本版的现代主义小说,强调的是内心情欲流动与感官反应的美学追求。从系谱学来看,刘呐鸥对上海的现代主义发展影响颇巨,施蛰存、穆时英、戴望舒都与他过从甚密。现代派运动在三。年代会开花结果,刘呐鸥是幕后的重要播种者之一。现代派运动造就了四O年代的张爱玲与纪弦。这两位作家又在五。年代,直接冲击了台湾现代主义运动。  海派文化在上海是因帝国主义的侵略而形成的,但是并没有使中国作家产生国族认同的动摇。殖民文化在台湾的影响,便是使台湾作家必须不断为国族认同而焦虑、挣扎、幻灭。彭小妍的两册专书,突破台湾文学研究的视野,使岛内学界不再只是封锁在自我的“本土”观念之中。后结构思考的生动实践,正是彭小妍专书的最佳展现。

前言

  散文在中国文学中的源流既深,影响又广,完全是在西方文学家的意料之外。西方有散文,但在文学的比重上,一向甚轻。举例而言,由西方文学观念主导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奖最多的是小说,其次是诗,再其次是剧作,几乎没有靠散文得奖的。在中国则不然,中国传统把文类分成韵、散两类:韵文指广义的诗,而无韵的就是散文。散文几乎包罗万象,经史子集全是它的范围。唐代韩愈提倡古文,是表示与当时的骈俪之风不同调,而明代中期之后所标举的“古文”,是与考试应制时所写的“时文”(即八股文)区隔,而古文指的是传统散文,都是熔铸经史、陶冶百家的。明清以来的古文选家都持这个看法,比如姚鼐的《古文辞类纂》、林云铭的《古文析义》、曾国藩的《经史百家杂钞》,以及坊间最容易看到的《古文观止》等等。  从这个角度看,散文在中国不仅包罗广大,甚至是文学的主流。当然,传统的文学观念认为,“诗”是言志的,志比较个人化,所以诗中容许有自我意识;而“文”是载道的,道往往是由社会集体所形成,所以论文时多重视文中所含的道理是否充足、是否客观,作者的个性反而较为淡薄。这使得中国传统对诗的态度较轻松,而对散文的态度则较严肃。  然而“五四”之后,受西方文学观念的影响,散文改变了熔经铸史的传统,从而向纯文学靠拢,变得更纯粹、更有艺术性——简言之,是所谓的散文“诗化”。这样的处理方式当然有所建树,它使得散文摆脱历史的纠葛,重新在文学中找到自己的定位;然而也有缺点,散文在无形中被窄化了,邯郸学步地跟随着诗的脚步——作为纯文学中的一个文类,其存在的意义都不禁令人怀疑了。  有人说“五四”以来的文学解放,是自明代晚期的文学中得到启发,这个说法是可以成立的。晚明文学有一特色是诗论发达,大部分有特色的文学见解是在诗的讨论中发展出来的,譬如公安派的主要文学主张“独抒性灵,不拘格套”原是诗论。然而,晚明甚至整个明代像样的诗人很少,真正能够流传百世的诗作也不多,倒是晚明文人在散文革命上发挥了巨大的影响,他们把传统散文“载道”的观念扭转了回来。“五四”时期的文人强调晚明的“小品精神”,其实是有点弄错了,小品并不是指散文要轻薄短小,去表现“小处的美”。晚明文人搬出小品,其实是要与经邦济世的传统散文信仰相对抗,因为过分耽于大道,往往会丧失自我。所以,这种“小品精神”即自由创作的精神,强调自我意识与自我风格,与形式上的大小长短反而没有什么关系。  “五四”以来的文学革命,可以说是延续了晚明的精神,部分散文的“诗化”,其实可视为散文朝“言志”方向发展。然而散文并不等于诗,不论在其内容和形式上,都有比诗更宽广的空间,“言志”固然可以,“载道”亦无不可,不过“道”不再是以往集体认可的圣贤之道、治国平天下之道。“五四”之后的散文,如果仅以文学的范围来讨论,比以前有更大的创作和发挥空间。但事实上,中国的散文舞台看似热闹,其实岑寂,在散文创作的质与量上反而无法与传统相提并论。  台湾的文学,基本上是承袭着中国传统文学的源流而来,但因海峡的阻隔,从上世纪中叶之后又逐渐发展成一种与大陆不太相同的文化与文学环境。台湾没有经历“文化大革命”,传统的价值从未受到大的冲击,学校语文教育的古典部分占有相当大的分量,仍然使用传统汉字,并没有使用后造的简化字。其次,台湾为一海岛,与海外接触是生活中的必要。台湾人虽不抛弃传统,但通过与外界的频频接触与碰撞,在很多方面可能更加多元和开放,文学上也取得了长足的进展。  尽管海峡两岸的文化与文学环境有差异,然而文学不见得都会依照一定的公式来发展,何况文学也没有公式。整体而言,近六十年来的台湾社会虽有起伏,但起伏不大,也不险峻。对于文学创作而言,这样的环境不见得都值得庆幸,因为处在这种环境的人,比较缺乏惊涛骇浪式的生活经验,激荡不出昂扬愤激的生命力,因而也难以创造出开阖宏肆的有“伟大力”的作品。欧阳修就说过,“文必穷而后工”,生活上的跌宕有时反而是文学追求上的宝贵动力。  在这套“台湾学人散文丛书”中,我们邀请了几位台湾著名的散文家,挑选和整理了他们有代表性的作品,希望藉由这套丛书,让大陆读者来了解台湾的散文。为什么这丛书上面冠以“学人”一词呢?这是为了有别于一般的文学散文家。这批“学人”散文家,他们在文学创作之外还有另外的学术本业,或者在他们的散文作品中透露出更多的知识分子的关怀。与传统的知识分子不同,他们的关怀不见得只放在“经邦济世”上面,在如今这样一个多元的社会中,他们的关怀也是多方面的。这套丛书挑选的“学人”中间,极少数出身于中国传统文学,但大部分不是,比如有研究外文的专家,有历史学者,有建筑家,还有研究环境科学的科学家……他们的文字都好,创作也丰,在台湾都被视为重要的散文作家,而且可能比一般的文学散文家更具有文化意识和终极关怀。他们的作品往往会更多地引用典故,乃至最前沿的知识,所以更容易反映台湾社会的多元状况。  当然,文学有自己的生命,文学不见得为其他事物而存在。透过文学来了解社会当然可以,但文学的目的似乎远不止如此。文学不只是被动地反映社会,有时候,文学更影响了社会,左右了社会的价值,甚至于自己就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社会。  我们期望这套丛书的顺利问世,一方面使得台湾的文学作品有机会让更多的大陆读者读到;另一方面,也使得海峡两岸的当代文学彼此激荡、生生不息。  二00八年戊子春日周志文谨序于台北市诏安街永昌里

媒体关注与评论

  我看到我的时代挣扎过,也战栗过。我看到我的时代倾塌过,也死灭过。但是,我与我的时代毕竟活了下来。  对他而言,文学早已内化成一种生命的实践,陈芳明的散文,穿越了岁月的风声水影,诗的一缕魂魄,一直贯穿其间,未曾片刻远离。  ——张瑞芬(台湾逢甲大学)    陈芳明的《掌中地图》,是一册台湾山川与文学的零距离写真,更是一部多情多义又多思的台湾知识人的幽曲心史。一个人,一杯茶,漫读陈芳明,会心之处,你将看见看不见的城市。  ——倪文尖(华东师范大学)

内容概要

陈芳明(1947- ),当代台湾文学和史学研究学者,著有《含忧草》《镜子和影子》《诗和现实》《危楼夜读》《风中芦苇》《梦的终点》《典范的追求》等作品。近作《昨夜雪深几许》获台湾2008年开卷好书奖。现任台湾政治大学台湾文学研究所所长。

书籍目录

序一 “台湾学人散文丛书”总序/周志文序二 流放与回归——评陈芳明散文/尉天骢第一辑 记忆地图相逢有乐町残毁之门胀痛的乳房鳗鱼柏克莱植满荆棘的梦土聚散青春的闸门旧城迷宫激流乱云稻浪风湿第二辑 情感地图秋渡华盛顿湖——遥寄余光中先生深夜的嘉南平原向晚的瓦尔登湖彩色玻璃窗鹭鸶的国境雾社苦雨涩味灯光隐喻的枫时间长巷雾是我的女儿远行的玫瑰风中音乐熄灯旅行自怜第三辑 文学地图缓慢,持续缓慢……我与现代诗的分合迷人的六0年代小说从现代主义到后现代主义文学经典与文学庆典文学阅读文学想像文学经典第四辑 作家地图秋天的签名式寻访川端康成美与痛楼上霜雪涌路人间白荻她自己的书房——林文月的散文书写作家生涯是一种天谴——叶石涛的文学道路情欲优伶与历史幽灵——写在施叔青《行过洛津》书前光之舞踊——吴明益自然写作中的视觉与听觉从父祖之国到妈祖之土——初读陈玉慧《海神家族》摩登台湾·摩登上海——读《历史很多漏洞》与《海上说情欲》狼与猫与蛇——重读朱西宁典范的追求——杨牧散文与台湾抒情传统回归年代诞生的前夜——论洪素丽的诗毁灭与永恒——张爱玲的文学精神文化的表情与心情——读余秋雨的《山居笔记》

编辑推荐

  若将人生比喻为手掌,那你走过的痕迹,就是烙印在掌中的掌纹。在《掌中地图》中,每篇散文都像一条掌纹,描绘了作者陈芳明的人生转折。动人的文字背后,迷离的记忆仍旧鲜明,让读者彷佛进入陈芳明爱、欲、生、死的记忆时空中。

作者简介

我看到我的时代挣扎过,也战栗过。我看到我的时代倾塌过,也死灭过。但是,我与我的时代毕竟活了下来。
对他而言,文学早已内化成一种生命的实践,陈芳明的散文,穿越了岁月的风声水影,诗的一缕魂魄,一直贯穿其间,未曾片刻远离。
——张瑞芬(台湾逢甲大学)
陈芳明的《掌中地图》,是一册台湾山川与文学的零距离写真,更是一部多情多义又多思的台湾知识人的幽曲心史。一个人,一杯茶,漫读陈芳明,会心之处,你将看见看不见的城市。
——倪文尖(华东师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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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4条)

  •     文学是最终的事顾文豪“若将人生比喻为手掌,那你走过的痕迹,就是烙印在掌中的掌纹”。这是台湾学者陈芳明近日在大陆推出的散文集《掌中地图》中的一句话。我尤为中意这譬喻,掌纹斑驳,曲折漫漶,不知有心还是无意,这书名竟也暗暗与作者复杂的人生历程相印证,难道它寓寄了什么别样的情绪?陈芳明早年专修史学,后赴美攻读博士学位时,值岛内发生“美丽岛”事件,众多友人身陷其中,遂致无心论文而未获学位。自此,陈走出象牙塔,直接而全面地涉入现实政治,或登高鼓呼,或快笔作文,其间更因在海外主办政治刊物而遭当局忌,被限制入台,直至1989年方重返台湾。返台后,虽身在上庠,但与政治依然关涉甚深,并曾任民进党文宣部主任。身历政治的刀兵干戈并亲身体味台湾当代政治史上最波云诡谲的一幕,这样的人生锻炼在现今的文人中可谓鲜矣。而当重回文学史研究时,陈也往往与一般的书斋文人迥然有别,眼光多投射于政治与文学的互动上或文学经典形成的背后机制,如研考“左翼台湾殖民地文学运动史”或厘析“后殖民台湾文学史”,皆是敲得出声音的大题目,可谓眼界宏放而有洞见。除了治文学史颇有实绩,散文也写得颇劲正豪迈,抑扬感激。陈下笔不事呢喃敷腴,几句话即点出题旨,括出精义,如论“文学想像”,“一部好的文学作品,并不在于它是否臻于真善美的境界,而是在于它是否带给读者无穷的想像”;当忆人抒情却又不取直捷,反能层层翻转,情味尽出,如一文题为“熄灯“,其实写的是暗夜借饮酒以排遣寂寞,“如果有人问起我的心事是什么,我也说不出所以然,最好去请教我熄灯之后”,故意延宕,情致顿生。书分四辑,均以地图为喻,而涵容“记忆”、“情感”、“文学”、“作家”四类。前二者多是缘情叙事之笔,后二者则多取论议评析之态。个人口味,相对更偏爱关于文学与作家评论的部分。如以“文化的表情与心情”为题来点评余秋雨的《山居笔记》,即颇允恰精准。在陈看来,余的文笔偏感性,使得干枯的历史材料生发出摇曳多姿的情趣,无形中为当代散文的别途拓新起了作用。但作者同时也看到这样烂漫多情的文笔虽足以能帮助读者窥探中国文化的“表情”,但要论触知“文化的心情,恐还须更长久的探勘”。譬如,因对历史研究用力不够,余论科举制度的长文《十万进士》即多有情绪,而少能论证,思绪“陷于混乱困顿”,未能了然精髓;同样,对于东北文明的开发,余“有意归功于来自中国南方的流亡文人的播种”,不免“流露了汉族中心主义的心态”;而余曾动情地以“女性文明”来概括海南岛的温暖,若究问何谓“女性文明”,他认为“是绵绵不断的,有时好像若有若无,需要时却用之不尽”,陈直斥这种观点为“强烈的男性中心主义的投射”。而总总不同的沙文主义,导致余的散文难趋深入,流于浅表。坦白说,这篇文字是我读见的论余秋雨散文中最精当有力的一篇,从女性主义与沙文主义的角度切入,眼光甚毒,再以“表情”、“心情”作划界,省却多少滴答口水,理路周延并神气完足。同样,陈芳明论张爱玲也别有新见。在他看来,张一方面不择细流、不却细壤地接受传统文学的滋养,另一方面也作十分严厉的批判,尤其是“封建社会对女子的迫害、羞辱、压抑与扭曲”,张的文学精神或可说是“一步一步,走向没有光的所在”。再如张对传统器物如桌椅门窗不惮琐细的描写,评家多仅从文字质感、文章密度来发言,陈却认为这种对传统器物的迹近眷恋之情“并不表示她同时也接受了攀附于这些器物上的腐败文化氛围”。同时指出,浸淫于古典说部的张,最大的成功即是完全舍弃传统文学中的法程套数,逆向而上,因为“传统社会的精密构造,对女性来说是没有出路的”,既如此,张“自然就写不出天道好还的小说”,“暴露中国传统文化的邪恶性格,只能是她惟一的选择,而这也是她所能提出的最大批判与最大抗议”。上述两例,很能见出陈芳明的手眼独具与政治锻炼于他文学评论的深远影响,可谓直凑单微,一语中的。如果说我对陈芳明的评论是歆服的话,那他对文学的深刻眷恋则让我感动。读他的文字,敏锐热忱而多忧思,直觉他并非一般乐中翻云覆雨或津津于算计营谋的政客。书中他常慨叹政治纷争的扰攘,让人几至自我失落,而每每此时,总是文学催人鉴照自己,迷航知返。如《楼上》一文叙说的是他与余光中在一家咖啡店内的巧遇。早年两人论诗谈艺过从甚密,再度相遇,时移世易,虽依然互道珍重,掩不住的是友情的渐远渐疏。“我知道自己偏离了最初的道路,他仍然遵循着诗的梦想,不懈追逐”,“我的辛苦,在于走过一段偏僻而荒远的旅路,使得自己的心情全盘两样”。而“一场背叛,必须放弃多少年轻时期倍加珍惜的事物”,近在咫尺的余光中让“我依旧可以窥见自己曾经有过的追寻与怀抱”。掩卷叹息。多少人轻松自如地背弃年少时的理想,有的人一生只是行过,有的人却能完成。陈不单慨叹他与文学的因缘得失,更是在伤悼人生的苦辛与吊诡。是的,文学是余事,是今天这个大时代的小事。但陈芳明的文字告诉我们,不论走得多远,文学对热爱他的人而言,都是最终的事情。有时事情恰恰是这样,当人们聒噪地谈论文学的时候,真正有意义的文学并不在场。也许早年的陈芳明困于政治纠葛,但文学就是如此,只要你向它投注过热忱,它就不会舍弃你,它会暗暗关注你并在孤立无援的时候给你以抚慰,以勇气。我相信陈一定领教过政治要求人整日改换不同的“表情”而作无休止的世俗应接,但挚爱文学的他,内心的“心情”是只有文学所能触知并能滋养的吧。刊于2009年9月6日《南方都市报——阅读周刊》
  •     台湾学者陈芳明先生的散文集。陈先生既是学者,又在台湾政治上牵涉很深。这些散文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感情十分充沛,看惯了四平八稳的文风,读到陈先生的文字,让人精神一振。P7 他(父亲)活在一个所有出口都被封闭的时代,包括他灵魂的井口。他的挣扎与奋斗,都表现在为了生活而奔波的行动之中。他的无言,足够反映他的内心。我为自己当年所持的轻蔑,感到无比遗憾,也无比痛心,未能代他发抒心声,就已值得自谴了,我竟还站在他的伤口落井下石。倘若他知道,内心是不是感到抽痛呢?P37 基于这样的好奇心与虚荣心,我细读了无数的新诗。恰恰也是读过那么多的作品,我也渐渐体会到现代诗人的虚伪与矫情。从大学三年级开始,我尝试写了一些诗评,透过这样的自我训练,我发现了晦涩作品的部分真相。所谓真相,也无非是一些骗局,一些迷阵,一些障眼法而已。P43 走过那低低的通道,我就可迎向远方,经过这样多年之后,我还是可以强烈感受到当时离乡的心情。站在月台上,我眺望着消失在半屏山下的铁道尽头,道旁绵延的稻叶随风摇动,好像高举的手势在挥。天地从来没有那样辽阔过,胸怀的志气也从来没有那样崇高过。我耽溺于幻想着地平线另一端的世界。对于我沉沦了的青春日子,我不免投以轻蔑与鄙夷。(作者对自己的文章也有反思)P130 据说我的文体被划归为感伤派。所谓感伤,乃是指情绪的泛滥。据说在我的字里行间,到处流淌着过剩和情绪,而这样的情绪,如果不是属于自怜,便是属于自恋。
  •     有夜读的习惯,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特别是在江南清冷的寒夜。没有暖气、没有热风,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头顶的橘灯穿透潮湿得能拧出水的空气投射下来,形成一小片明亮的区域,而周遭渐次暗下去。似乎所有的所有都是寒冷的。如果这时读到一本好书或者一篇好文章,整个内心却会是暖洋洋的。那个夜晚,当我在《畅销书摘》上偶遇陈芳明的散文——《雾是我的女儿》时,心里仿佛被一股暖暖的温泉充盈,感动得竟轻声诵读出来。从那里,我看到了一个中年父亲的自责、神伤与深深的思念。依据在文章最后给出的出处,找到了这本《掌中地图》。尉天骢给该书写的序题为《流放与回归》,恰如其分地概括了陈芳明的一生。陈1947年出生于台湾高雄,1974年远赴美国华盛顿大学攻读博士,但在成为博士候选人后发生美丽岛事件,多名友人因此被捕,导致陈无心完成论文而未能取得学位。1980年至1983年在海外主办政治性刊物而被列入黑名单限制返“国”,直到1989年才返回台湾。这种辗转而伤感的心情几乎贯穿了《掌中地图》全书。全书分四辑,分别为记忆地图、情感地图、文学地图、作家地图。其中,尤以“情感地图”一辑文字极其工整而优美,感情也表露的恰到好处。“记忆地图”主要是作者对于过往回忆,有点点自呓的感觉。“文学地图”和“作家地图”都是写别人,如果对台湾文学史(现代史)不了解的读者,看起来可能会觉得有些乏味。《掌中地图》是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的“台湾学人散文丛书”中的一册,顺着这根线,我也挑了丛书中的另外几本,但还没来得及阅读。一直觉得台湾文人的诗歌和散文要胜过大陆,可能是因为没有遭受过上世纪那场人为的文化浩劫的缘故,所以对于传统表现了很好的继承性。那些文字,常让人看到一丝“五四”时期的散文的影子。反观建国后大陆作家的散文,太多的经邦济世的味道。这种“过分耽于大道”的无可奈何,“往往会丧失自我”。把那篇《雾是我的女儿》推荐给朋友们看,有些人读罢,感动的心情如我当初。我是女儿,从那淡淡的平凡的文字中仿佛看到了自己中年父亲的影子,虽然他现在已经老了,但那种关切的心情却如头上的白发一样与日俱增;那些感动的朋友大都是中年的父亲,从那淡淡的平凡的文字中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女儿,看到了自己对女儿错过的信约和失落的无法挽回的时光。======================================================================已发个人公众号(ID:一人一书一世界),欢迎关注,听一枚侠骨柔肠的资深制服党讲我们的故事、推荐凡人看的书、逛我们能去的世界。

精彩短评 (总计10条)

  •     文笔很好
  •     台湾人永远都逃不掉的忧伤小调调
  •     好看
  •     其实作者对文学、对作家的评论是挺到位的。很佩服台湾的这些学者和文人。
  •     最喜欢第一辑的文字。
  •     他的散文还不错。
  •     文字风格是种顽固的东西,这本书里收录的散文,既有记述个人的往事和回忆,又有评述他人的创作与作品,可浪漫的情怀贯穿其中,笔下永远流淌着丰沛满溢的情感。
  •     语言清新,包含的感情却那么真挚深沉。字里行间浮现一个典型中国文人寻寻觅觅的形象。
  •     传达出当代台湾人隐隐的忧伤,好的就那么几篇,不过散文集大抵如此
  •     很有深度的一本书,作者对战后台湾社会以及文化的思考很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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